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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祈昊的车子才在下面停稳,他就迫不及待地冲进去,电梯在九层停下,出来的时候他的脚步略缓了些,不知道是不是跑得太急,他这一来一去,小腹似乎又开始不太舒服。在门口稍稍站了会儿,陆祈昊缓缓呼了口气,掏出钥匙的时候,他几乎是本能地朝林芊芊的房子看了眼,那边房门紧闭,这个时候林芊芊是不会在家里的。陆祈昊也没有时间逗留,径直开了门进去。

沙发上已经没有夏朵的身影了。

陆祈昊的心头一沉,也来不及换上拖鞋,他大步朝夏朵的房间走去。一把推开了夏朵的房门,阳光从半拉开的窗帘里照进来,落在夏朵的背上,在她淡银灰的羽绒服上折射出柔和的光。

陆祈昊的紧绷的心却像是在那一刻稍稍放下了,跑着进来的,他此刻还微微喘着气,扶着门把手的手松了,他悄然上前,低声叫她:“夏朵。”

夏朵的身子一颤,她猛地低头狠狠地擦了把眼泪。

陆祈昊吃惊地上前:“怎么了?”

他离开的这几个小时她都一个人在房间里哭吗?陆祈昊想着心里就一阵难受。

夏朵深吸了口气,回头看着他,开口就问:“找到人了吗?是司徒乔吗?”

陆祈昊一怔,没想到她开口第一句话问的却是这个。顺手扯了一侧的纸巾上前,替她拭去眼角的泪,他低声说:“还没找到,还不知道是谁。”

之前若不是夏朵拉着他问他心中怀疑的是谁。依陆祈昊的性子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是万万不会说出司徒乔的名字的。此刻去查了,既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他自然也不想冤枉司徒乔。

想着司徒乔对她说的话,夏朵只觉得心头一凉。

陆祈昊他果然是说查不到。

呵,其实又怎么会查得到呢?除非他肯就此告诉她,幕后黑手就是陆祈昊他自己!

抬手狠狠地推开了陆祈昊的手,他的眉头一皱,愣愣地问:“怎么了?”

他现在还装模作样来问她怎么了?夏朵心里苦涩地想要笑,手伸至身后,将从陆祈昊柜子里拿出来的东西悉数往他的身上砸去。

“哗”的一声,所有的照片、资料,一瞬间飞满了整个房间!

掠过眼前的照片令陆祈昊的脸色一变,夏朵已经从床边站了起来,直直地看着他,咬着牙问:“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

目光扫过地上的一切东西。陆祈昊的眸子紧缩,忙抬眸开口:“夏朵,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照片是你拍的吗?”夏朵只问他这个。

不管是他自己拍的,还是他找人拍的,她只想知道这个!

陆祈昊的脸色苍白的很,略张了口,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照片确实是他拍的,可是他此刻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夏朵点点头,很好,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她走上前,一脚踏在地上那张她和瞿庭的照片上,愤怒已经填满了整个身躯,她甚至都有些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什么了。她唯一知道的,便是想离开这里,她不想面对面前的这个男人!

不想看见这张脸!

一脚已经跨出了房间,手腕却被陆祈昊狠狠地拉住:“夏朵,你听我解释!我是在查瞿庭,可是照片不是我放出去的!我怎么会做伤害你的事情?”

夏朵自嘲地笑:“你拍下这么多的照片还说不会伤害我?是,这次的事你只是针对瞿庭,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瞿庭的身上,毕竟在S市认识我的没有认识瞿庭的人多,你是想安慰我说,换个地方,我还能重新开始吗?”她猛地回头看着陆祈昊,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可是这里!这里永远不能重新开始!”

她的眼泪,她的话,全像是重锤,狠狠地敲打在陆祈昊的心头。

感觉她手上的力气大了些,陆祈昊忙紧紧地将她圈在怀中,他的呼吸急促:“那我的心呢?难道你感觉不到我的心吗?夏朵,以前的事和你没有关系,那是我和瞿庭的事,我心里已经有了你,怎么会利用你去做这种事?”

他的心里有她?

夏朵的双眼微微一合,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她没有再用力去推他,而是冷冷的说:“骗子,你以为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吗?什么一开始就喜欢我了,全都是假的!”夏朵睁开眼睛,抬眸对上陆祈昊那双深邃的眸子,她一字一句问:“你是蜘蛛吗?”

一句话,令陆祈昊的眼神有些躲闪。

夏朵继续说:“你是电脑高手,真正的高手!”

夏朵的话说得陆祈昊心口狠狠地一震,抱着她的手不自觉地一松。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夏朵竟然知道了那QQ是他盗取的事实吗?一切在陆祈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生了,夏朵一把推开了他冲出去。

“夏朵!”陆祈昊追出去,在门口,夏朵定定地看着他笑:“装成我的朋友来骗取我的感情,让我以为你真的很早就喜欢上我了,骗我成为你的女朋友,也是为了瞿庭吧?真可惜,瞿庭没有歇斯底里,反倒是安静了,所以你才忍不住把这些照片给发出去!”

“我没有!”他是真的急了,从小到大他都是个不善于解释的人,可是他是真的要解释的。但是不管他怎么说,夏朵都不再信他。

门被瞬间打开,夏朵出去的时候顺带又拉上。

陆祈昊追着出去,瞧见夏朵已经进了电梯,他冲过去,电梯门合上了。

“夏朵!”他拍着门叫,声音在整层楼一遍遍地回荡。

另一辆电梯却停在十层,陆祈昊狠狠地按着下来的按钮,迫不及待地进去。

夏朵站在空无一人的电梯内,捂着嘴哭,陆祈昊在她面前解释,可是所有的解释根本就不足以让她信服!

电梯到了底层,她想也不想,抬步就跑出去,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

席成正巧将他的摩托车停在公寓西边的停车场上,他原本是想回单位的,但是还记挂着陆祈昊和夏朵,想着还是来看一看他才放心。此刻却是见夏朵飞快地冲出来,他叫了一声“夏朵”,她像是根本没听见,依旧跑得飞快。

席成急忙将车钥匙拔出,转身欲追的时候,瞧见陆祈昊也追了出来。席成的脚步微微一滞,见陆祈昊跑至公寓大门口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整个人弯下腰去。

“哥!”席成吃了一惊,忙快步跑过去。陆祈昊一手用力抵在腹部,却是推着他:“去追夏朵,别让她走!”

见夏朵跑出去,席成猜到他们是吵架了,但具体是因为什么,席成自然是想不到的。陆祈昊用力推他,席成皱眉开口:“你痛成这样我怎么走?”

“小成,帮我追夏朵!”陆祈昊咬着牙,还是那句话。今天痛得厉害,陆祈昊试图站起来,却是连身子也直不起来。

席成被他吓到了,伸手摸了一把,他见陆祈昊的车钥匙倒是还放在大衣的口袋里,席成用力扶他起来,开口说:“先去医院!”

“小成…”

“我给夏朵打电话,可以了吧?”他和夏朵不过是吵架了,夏朵要是知道陆祈昊此刻的样子,一定会回来的。席成也不顾陆祈昊的反对,将他塞进了车子里。

陆祈昊却抓着他的手,强忍着痛:“她不会接你电话,不会回来!我不去医院,你带我去追他,小成,去追她!”

席成也不管他,径直就将车子朝医院的方向开去。

“小成!”陆祈昊痛得脸色惨白,他俯身过来,一手按住了方向盘,开口:“小成,车子开回去!”夏朵分明就不是往这个方向跑的!陆祈昊的心跳加快,心慌的感觉越来越甚,他不知道是因为阑尾炎发作的缘故,还是因为担忧,整个人仿佛只是强撑着一口气,松懈了,就会即刻失去意识一般。

席成一把推开他的手,声音也严厉起来:“哥,夏朵现在心情不好,你说她两句她难免会激动会生气,你就让她一个人静一静也不是坏事!你现在痛得这么厉害怎么去找她,你不要命了吗?我没说不管夏朵,我送了你去医院就去找她!不然我现在打电话给海军哥,叫海军哥先帮忙去找?”

陆祈昊弯着身子,席成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现在也没那么多时间一一给席成解释。但是此刻放夏朵一个人,陆祈昊怕会出事!

席成按着他的手,不让他再去碰方向盘,陆祈昊试着用了力,可是浑身都突然痛得没有力气了,他勉强开口:“小成,夏朵…夏朵她…嗯——”

好痛!

他尽可能地弯下腰去,试图喘着气来减缓腹部的痛楚,努力尝试着,却丝毫不见效。

席成被吓得脸色惨白,此刻也不想跟他废话,加大了油门朝医院开去。

“小成…回去…”

“哥,你闭嘴!撑着点,很快就到医院了!”陆祈昊上次生病时慢性阑尾炎也发作过,可也不如这次的厉害,现在交席成将车子开回去找夏朵,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夏朵连着跑了好长一段路,身后很安静,除了路上偶尔看见的几个行人,陆祈昊根本没有追上来。夏朵边跑边自嘲地笑,他大约也是理亏得很,估计追了上来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吧?

其实,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做了就是做了,夏朵确实不想去相信司徒乔的话,可是事实摆在她的眼前,她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东西!

照片是陆祈昊拍的,还是他冒充了蜘蛛来欺骗她的感情!

这些统统都没冤枉他!

夏朵紧紧地握着双拳,因为和瞿庭有过一段感情,曾经的她对待感情有些自卑,甚至还拒绝了陆祈昊很多次,可是她被他感动了,她以为自己真的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终生的男人。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个笑话。

眼泪从眼角滑出来,散在风里,夏朵依旧跑得飞快,寒风在耳畔“呼呼”的叫着,她仿佛是不知道累,不知道冷。

黑色的轿车从夏朵身边疾驰而过,司徒乔猛地回过头去,他的车子开得极快,后面的身影已经很远了。司徒乔的眉头紧锁,他依旧是将车子靠边停了。

刚才那个,像不像夏朵?

他不免又回头看了眼,那背影已经很小很小,他着实不确定了。

不过,他只在犹豫了几秒钟后,依旧是将车子直线掉头开回去。若那人不是夏朵他再去陆祈昊的公寓,万一真的是夏朵,此刻错过了,一会儿再回来铁定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了!司徒乔很清楚,他此刻打夏朵电话,就是打死她也不会接的!

夏朵跑过了几条街,她根本不知道要跑去哪里。

太累了,脚步渐渐慢下来,可是她始终没有停下来。

去哪里呢?

身上。除了她的手机,什么都没有。

没有钱,一分钱也没有。

记不清多久以前,陆祈昊还冷冷地对她说,以后要跑出来,麻烦她要带上钱。

呵,可是如今,她依旧是什么都没有带。

想着想着,夏朵不自觉地笑起来。

“夏朵!”男人的声音有力地隔空传过来。

夏朵愣了下,本能地回头看了一眼,瞧见司徒乔摇下了车窗紧紧地跟着她。

司徒乔此刻是很肯定真的是夏朵了,只听得“轰”的一声,他的车子一下子窜到了前面,也不熄火,就挂了空档,拉上手刹就推门出来。

夏朵吃了一惊,就是不久前,司徒乔还在手机里跟她吼,她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S市!从陆祈昊的公寓出来到现在,她一直觉得整个人就是浑浑噩噩的,此刻什么话也不想说,转身又往回跑着去。

“夏朵!”司徒乔三步并作两步就追上了她,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皱眉说,“还跑什么?回去,你要回哪里去?回陆祈昊的身边去?”

司徒乔的话,说得夏朵的眼眸猛地一撑,她随即喘着气吼:“你胡说!”她不是要回去,她根本不是!只是看见司徒乔来了,她不想面对他,只想着快点离开这里!

司徒乔也不管她现在有多蛮横,拉着她的手是抵死不松开了。路边偶尔有行人走过,夏朵下意识地低下头去,司徒乔略笑着:“怕什么,真以为他们看一眼就能认出你?”

夏朵咬着唇,不想和他说话。这一刻的司徒乔就像是个魔鬼,哪壶不开提哪壶,狠狠地揭她的伤疤,看着她痛得眼泪都掉不出来。

看着夏朵痛苦,他却还是要说:“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该是信了我的话了吧?”他也不问陆祈昊此刻在哪里,夏朵没事不会从陆祈昊的公寓里出来的。电话里,她还凶悍地说不信他,信陆祈昊,她还等着陆祈昊回来给她解释呢!

“放开我司徒乔。”夏朵哀求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却是再不掉下来。

司徒乔用力拉着,就是不松手。他盯着她看,脸上也再没有笑,在他的面前,含着泪的夏朵,是他从未见过的夏朵。这一刻,司徒乔的心里没有对陆祈昊的愤恨,也不觉得夏朵傻,他只蓦然觉得,心倒是痛得紧。

他敛起笑,扼着夏朵的手却微微松了些,夏朵没有逃,听他说:“走吧,我带你走。”

她摇了摇头。

他耐心十足地看着她:“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等着他再来解释?”

夏朵还是摇头。

解释?陆祈昊已经没什么可解释的了,要来也早来了。她跑了有多远了?恐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了,回头看了看,身后跑过的路,她自己都不认识了。

腿软了些,司徒乔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夏朵的身子,他皱着眉:“夏朵!”

夏朵的嘴角露出一抹笑,荒凉而寂寞。

眼前的景象瞬间黑了,夏朵的身体绵软下去,然后连意识都不清了。

“夏朵,喂,夏朵!”司徒乔摇晃着她的身体,碎碎地骂了一声,然后将她抱上自己的车子。

“啪”的一声,夏朵手中的手机掉了下来。

司徒乔弯腰捡起来,她全身上下,除了这个手机便再无其他。手机上,没有电话和短信,司徒乔不觉皱了眉,看来这次陆祈昊是真的没什么好解释了吧?

他不自觉地回来看了眼,随即上车走了。

后座上,夏朵的眉头微微蹙起,她没有醒来。至少这一刻,她不想醒来,把自己交给命运,醒来在哪里,那就在哪里吧。她的人生早就已经不由自主了…

医院里,医生皱眉说:“是慢性阑尾炎急性发作,建议马上手术,有家属吗?”

席成忙点头:“我是他弟弟,马上给他准备手术,我可以签字!”

医生点了头,回头要下去准备,陆祈昊却拉住了他的白大褂:“医生,给我挂点滴!”

席成瞪大了眼睛:“哥,你疯了!”他拉住了陆祈昊的手,朝医生开口:“麻烦你给他准备手术!”

“我不能做手术,我要去找夏朵。”陆祈昊扶着椅子的扶手欲站起来,席成的脸色大变,用力按住他的身体:“你安心把手术做了,我去找夏朵!”

“小成!”用尽力气叫着席成的名字,陆祈昊低头喘着气,“夏朵…夏朵以为那些照片是我发的,我若不去解释,她…她一定不会原谅我!”他的声音也颤抖着,这一次,他是非去不可的!

他绝不可能此刻就在医院躺上六七天!

席成吃惊地看着陆祈昊,他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叫夏朵以为那些照片是他发出去的?夏朵怎么可能那样认为?!

医生也不管他们兄弟在争论什么,郑重地开口:“阑尾炎发作我们还是建议趁早手术,不然以后也难免会重新发作的,况且听你弟弟说你以前慢性阑尾炎还发作过,所以我觉得还是…”

“不必了,给我挂点滴!”陆祈昊还是那句话。

医生怔了下,他不觉看了席成一眼。席成似才回过神来,他蹲下身去:“哥,用点滴来压不是个办法,我们先把手术做了。”陆祈昊说夏朵的事,席成还是不敢相信,总觉得是自己听错了话。

陆祈昊咬着牙看着他,嘘声说:“小成,你帮帮我!”

席成的脸色难看至极,陆祈昊握着他的手使不出力气,可席成却觉得扼得他的手腕疼。席成到底是点了头:“那就挂点滴!”他说得咬牙切齿,医生无奈,病人坚持要挂点滴,作为医生他是不能强行手术的。

席成却没想陆祈昊去输液室,而是开了单人病房。陆祈昊此刻躺着更疼,坐着才稍稍好些。看着护士给陆祈昊打上点滴,席成才推门出去,立马给夏朵打电话。

陆祈昊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他和夏朵之间到底怎么了?

一连串的问题笼罩在席成的头顶,此刻他必须问个清楚不可!

背靠在墙上,席成的呼吸有些急促,电话通了,熟悉的彩铃开始唱…

司徒乔不自觉地看了眼被他随手搁在副驾驶座上的夏朵的手机,看见上面显示的是席成的名字,司徒乔不免吃了一惊。此时车子已经在高速上面,他也不方便接电话。席成打来,无非就是问夏朵在哪里,司徒乔本来也不打算说。

连着打了三个电话,夏朵就是不接。

席成的脸色越发地难看,紧接着给夏朵发短信:“夏朵,你和我哥到底怎么了?i怎么会以为那些照片是我哥发的?你现在在哪里,快接我电话!”

打的电话不接,发的短信自然也是石沉大海了。

席成靠着墙壁粗重地喘着气。

有电话进来,是单位打来的,席成才想起他是趁着午休的时间出来的,根本没请假。办公室的领导态度是极好的,只是问席成在哪里。

席成解释了在医院,那边也没说什么,就允许他口头上请了半天假。

推门进去,护士已经走了,医生却依旧在病房里站着。席成收起了手机上前问:“医生,我哥怎么样?”

陆祈昊坐在椅子上,半个身子却是靠在床沿,席成看他闭着眼睛,分明就是强忍着剧痛。席成看了很心疼,生怕会出什么事。

医生皱眉开口:“正是要和你说这件事,其实急性阑尾炎我们是不建议保守治疗的,就是保守治疗中间也很有可能会出现穿孔,所以你必须守着,病人输液过程中有任何不适一定要尽早告诉我们。”

席成听得揪心,陆祈昊似是根本未曾听见,依旧靠着一动也不动。

“那,他什么时候能感觉好点?”席成此刻心里也只是想着能尽快让陆祈昊减轻一些痛楚,看着他这样痛,席成是说不出的难受。

医生迟疑了下,才说:“点滴打完应该会好些,但是要将这次的病完全压下去是要看病人的体质,保守治疗,输液有两三天的,也有连着七八天的。”

席成点点头,刚才他是实在拦不住了,若是不答应给陆祈昊打点滴,陆祈昊又不肯手术,席成没有办法,只能先妥协了。席成此刻在心里盘算着,等陆祈昊觉得好些了,他再劝劝他,让他把手术做了。

医生出去了,席成上前,拉过另一侧的椅子过来,在陆祈昊的身侧坐了。他的脸色苍白不堪,没有睁眼,倒是小声问了句:“她不接电话?”席成悄悄出去干什么,其实陆祈昊早就猜到了。他更了解夏朵,这个时候的夏朵是不会接电话的,任何与陆祈昊有关的人的电话,夏朵都不会接。

席成倒是微微吃了一惊,忙说:“可能是没看到,你别想那么多,先歇会儿。”他分明连说话都要用上好大的力气,席成心里隐隐地开始紧张起来。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能让陆祈昊和夏朵之间发生这样大的分歧,中午在网吧门口看见陆祈昊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陆祈昊似是遗憾,他依旧靠在床上没有说话。

身体是痛得没有力气了,难受得还有些想吐。

夏朵的手机在叫了一阵子之后终于安静了下去,司徒乔斜睨了一眼,又回头看了看后座上的夏朵,见她依旧昏睡着,他也不说话,只将油门加大。

原本近两小时的车程被司徒乔仅仅花了一个半小时就下了高速,不知道为什么,司徒乔并不想送夏朵去夏家,他知道现在夏朵心情很不好,想着苗欣云那副嘴脸,司徒乔就更不想送夏朵回去了。

找了家酒店,将车子停下,打开车门去抱夏朵的时候不慎碰到了她的膝盖,见她的眉头皱了皱,司徒乔才想起她膝盖上还有伤的事情来。算算时间应是去医院拆线了不是?

没有迟疑,司徒乔又径自将车子开去了人民医院。

夏朵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有谁握上了她的腿,她本能地一挣,蓦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的医生似被她惊吓到了,见她醒来,忙笑着说:“不用怕,拆线不会痛的。”

夏朵忙坐了起来,看见司徒乔就站在她的床边看着她。一路上,夏朵其实还是稍稍有些知觉的,她只是不愿醒来。司徒乔这个人她虽然讨厌,可是此刻,她却宁愿面对他,也不想面对陆祈昊。

“很快就好了。”司徒乔上前按着她的肩膀,“拆了线,我们就走。”

“去哪里?”这一次,夏朵破天荒地没有推开他的手,而是仰头问了他这样一句话。

司徒乔怔了怔,瞧着她问:“你想去哪里?”他朝一侧的医生做了个手势,示意医生可以继续。

夏朵却低头,摇了摇头。

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之前是不确定,可是夏朵现在肯定了她此刻已经身在H市了,因为这里的病房她认得。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她也不想回家。

医生很快给她拆了线,病房里,只剩下她与司徒乔两个人。夏朵没有急着走,司徒乔过去在她的床边坐下了,开口说:“你放心,你的事在这里还没人知道。”

两个城市还是有距离的,二小时的车程已经很远了,再说瞿庭的事是在那边地方的报纸上,还不至于流传得那么远来H市。就算来了,所有的焦点也只会是瞿庭,不会有人去挖那模特的底。

西图强想,陆祈昊还算没有坏得彻底,没有不给夏朵一点退路。

夏朵却依旧低着头,没有说话。

“嗨,夏朵。”司徒乔突然很不习惯这样的夏朵,他居然有些变态地怀念以前那个看见他就心存敌意,没一句好话的夏朵了。

夏朵别过脸,似是自嘲地笑,突然开口说:“你告诉我吧。”

“什么?”司徒乔有些吃惊地看着她。

“告诉我他和瞿庭之间的恩怨。”司徒乔说在电话里说不清楚,那么现在,他们面对面地坐着,天大的事也能说得清楚吧!

夏朵想了好久,就是此刻,她一分一秒也不想再等了。就让她听听陆祈昊的那个理由,那个让他非这样做不可的理由!

司徒乔直直地看着夏朵,她的眼底此刻分明不再有哀痛,倒是平静地很。可司徒乔心里竟是隐隐的有些不安,他最后耸耸肩说:“不如我们现在离开这里。”

夏朵却不动,依旧是淡淡地说:“你说吧。”

司徒乔点点头,吸了口气说:“有个叫‘明天希望’慈善俱乐部相信你也是知道的。”他叫人查的时候,知道那次慈善晚宴,瞿庭和陆祈昊都来了,夏朵也来了。

果然,夏朵的脸色微变,那次慈善晚宴的情形再次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那晚上发生了很多的事,她不可能忘记。

也是在那一次,她很强烈地感觉到陆祈昊身上对瞿庭的那种敌对,可是陆祈昊从没在她的面前承认过。

司徒乔又说:“该俱乐部有全省的会员,总部就设在H市。瞿庭是该俱乐部很早的会员,陆祈昊却是在去年新加入的。我让人查过该俱乐部十多年来一共捐助过的对象,其中有一项就是14年前H市游乐场的游乐设施项目。巧的是14年前,陆祈昊的妈妈就是在H市游乐场的缆车上出事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