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唇笑了一下装好,同大伙走了出去,掉了个孩子,多了个妹妹,皇甫离烨说得没错,不是女人心眼小,法律上强暴罪都是定在男人身上的,男人本就是个易出轨的动物,即便大家怎么解释,可这孩子不是伯母生的,她不会谅解,而且传出去面子也挂不住,所以不能说,只能养着了。

车库内,林枫焰见叶楠要和砚青她们坐一辆就上前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去忙吧!”温柔的笑笑,弯腰要进后座。

某林烦闷的强行抱过孩子,拉起女孩的手就走:“我们谈谈!”

叶楠没有再挣扎,即便挣扎也挣扎不开,等坐进车里,接过孩子抱好,行驶起来才低头冲孩子扮鬼脸:“以后我就是你姐姐了!”

“是嫂子!”林枫焰白了一眼,每看一次林芽儿就冒一次黑线,带出去谁不会误以为是他的女儿?在古代都会认为是他孙女了,妹妹,林妹妹,真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毫无预兆的。

“你要谈什么?”

男人一手掌控方向盘一手烦闷的摸摸满头乌黑亮发,表情凝重,仿佛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却有着焦急,想了很久才愁眉苦脸道:“楠儿,以前没遇到你,我的生活真的很乱!”将车子停靠在一旁,认真的看着女孩:“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不好受,我也知道像我这种往事不堪回首,职业又没保障的人真的配不上你这种玉洁冰清的人,你和别人不一样,比大嫂她们都要好,你是高不可攀的,却愿意跟着我,很荣幸,我…”

叶楠没有插话,挑眉玩味的看着男人手足无措的解释。

“你能不这么笑吗?”见她换了一种笑就心烦了,还不如生气呢,最起码那样被逗笑了就代表原谅了,现在她就一直笑,谁知道她有没有原谅?还是根本就不生气?握紧方向盘继续道:“总之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女人,不是模样,是各方面,其实我真不想跟你解释为什么以前那样,毕竟过去的都过去了,那时候我没遇到你,如果一开始就遇到了,我不会那样做的,当初上学时,我有认真的交过一个女友,懵懂少年时期,我以为我很爱她,还偷偷去买了戒指准备毕业后向她当众求婚,然而就在前一晚我将她介绍给了我的父母后,第二天就看到她和离烨…和离烨那啥!”没有悲伤,有的是无地自容和尴尬。

“后来呢?”女孩听得确实很不可思议,还真没听说过,离烨?蹙眉想着另外一件事,好像是听说以前甄美丽是不喜欢阿焰的,直到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不排斥,莫非他有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经历?

林枫焰苦不堪言,摇下一点车窗,掏出香烟点燃,吸了一口将烟雾全数吐向窗外,尽量不让另外两个女性吸食到二手烟,长叹道:“后来我就不相信女人了,现在想想是没感觉,可是这件事真的折磨了我很多年,扬言要娶的女人和最好的兄弟搞一起去了,无论是感情还是自信都跟着消失了,你知道吗?当时我几次都想杀了离烨,他说他并不知道那女人是我的,且还是勾引他的,如果不这样,或许还能保住一点颜面,以前我是最自恋的那一个,总以为自己很帅,很酷,一直说离烨最丑,结果却是要娶的女人都去引诱他!”扬唇无奈的看向还在微笑的女人:“是不是很失败?”

“所以后来你就开始堕落了?”

“反正是不敢谈感情这种东西,那种喜欢的女人和兄弟在一起的感觉不好受,还不能说,因为那是兄弟,可以说当时生不如死,后来进入社会,开始不再拘谨自己,只找干净的女孩,害怕是和哪个兄弟好过的,但我每次都有给钱,当时并没想过负责这种东西,我在西方生活,那边是很开放的,爱情和身体摩擦都分得很开,上床也成了一种消磨光阴的玩乐,哪里知道会出这种事,总之我知道错了,你信我吗?”

叶楠笑而不语。

某林急了,扔掉烟头摊手道:“我这事从来不和人说的,什么都告诉你了,真的,那天晚上我知道我不该不相信你,主要是当时我这里想好了对策,而你突然那么说,是个男人都会那么想的,因为很多女人不都是来互相诋毁的吗?而人与人之间永远不会没有误会,可我后来不还是去跟你道歉了?”

叶楠伸手道:“你要再不开车,我就要打车回去了!”不温不火。

噢!真是要疯了,说半天白说了,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看来得请教请教离烨那个马屁精了。

基督教后院

男人斜倚在树下,拿着手机瞅着两只狗狗打滚,一手还夹着香烟,邪魅凤眼半眯着,浑身只穿着西装,在冰冷刺骨的空气下却不觉得发寒,等接通后就含蓄道:“离烨,如果有一天你做了一件甄美丽无法原谅你的事,到了靠嘴解释已经无济于事的地步,你会怎么争取她的谅解”

‘那说明我就罪大恶极了,自觉的跪搓衣板!中国女孩就吃这一套。’

“跪…你不觉得这样很没尊严吗?”真的假的?离烨会跪搓衣板?太不是男人了。

‘尊严?我在她面前要什么尊严?跪了也没人知道,讨好她了,我在外人面前她才能给我尊严,认错这种事越早解决越好,免得哪天出去就让我尊严扫地了,我跟你说,这个女人,在家里天天让她开开心心的,出去时她也就会永远一副崇拜你的模样,外人看了才叫真正的尊严!’

林枫焰边做深呼吸边伸手揉着眉心,一把切断通话,你自己跪去吧,没用的东西。

叶楠将孩子放进被窝内,看了一眼安详的睡颜才走到书桌后开始翻看经书,旁边还泡着一杯氤氲上升的热茶,就在看了一章就见男人脸色不佳的走入,淡笑一下,继续看书。

“你到底想怎么样?”林枫焰冷冷的瞪着女人:“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太不知好歹了,懂得见好就收吗?

‘嘶啦’翻开一页,不理会,对于那怒气也丝毫不畏惧。

大拍桌子,怒目而视:“叶楠,你不要得寸进尺。”

叶楠抿唇:“你要觉得我不可理喻,门就在那里,不送!”末了给了一个微笑,端起茶杯开始轻抿。

林枫焰咬咬牙,阴郁的捏拳,看着女人那嚣张得意的样子,低吼道:“我说你能正常一点吗?喜怒哀乐,四个表情,你能换一换吗?不要总是一副笑面虎,看了烦!”

捏着茶杯的手儿收紧,低头查看经书,秀眉却微微收拢,可见有些愠怒正在眸中环绕了。

“我告诉你,我林枫焰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已经很容忍你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眼眶开始充血,见女孩只是悠哉悠哉的喝茶便拧眉道:“看来得来点真格的了!”‘嗽’迅速从背后抽出一块搓衣板‘啪’的一声扔到了地上,后视死如归的迅速跪下,一气呵成,脸上没有认错的态度,反而更加铁骨铮铮。

“噗哧咳咳咳!”

叶楠一口茶就这么随着男人敏捷的速度而喷出一条线,染指了经书,木讷的看着跪在书桌前的男人,似乎有些不相信,低头看看下面,双膝下跪,搓衣板是院子里那个,没有做假。

林枫焰只是瞅着前方目不转睛,一副下跪也要下得不损尊严的表情,帅气的脸庞上找不出半点屈辱,当然,除去额头上若隐若现的青筋,冷漠道:“你到底是原谅还是不原谅?”威胁的口吻,眸子始终没去看女人。

女孩用纸巾将嘴角的水渍擦干,挑眉边翻开经书边道:“如果你能坚持到八点,我这心情或许就好了!”

八…某林大力呼吸一口,后昂首挺胸的等待着八点到来,关键是现在才六点,两个小时…

“咦?大哥,您换项链了?”

浴室内,罗保奇怪的看着正在褪去衣物的男人询问,从小就没见他换过,怎么成佛牌了?

陆天豪低头看了一眼,扬唇道:“这个比那个好,专业大师开光,别看这么一个小小牌子,二十五万呢,报平安,再合适我不过!”

看来大哥很喜欢呢,以前他就说过,有钱难买爷高兴,早知道他喜欢这种东西,几千万他也愿意买给他。

五分钟后…

“大哥,今天会议的总结我已经亲自全部打印出来了,估计一个月后刀疤三就会平安到达本市,柳啸龙承诺等冰化除后归还我们四千斤…”罗保拿着资料站在洗手台旁滔滔不绝。

花洒下,男人赤身,抬起壮实的手臂搓洗着黑发,性感的身材胖瘦均称,白色泡沫顺着寸寸雪肤滑落,八块腹肌因为洗头的动作全数曝出,配合着胸肌,毫不突兀,等手下念完后就点头道:“那小子来了非敲他一顿不可,你…怎么了?”

罗保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家大哥胸膛,伸手指指:“大哥,掉色了!”

某陆狐疑的低头,同样呆了,只见那价值二十五万的佛牌正分泌出金黄色液体,顺着肌肤一路向下,水流还在冲刷,不一会变成了翠绿色…再抬头看向手下。

“大哥,我还有事,您慢慢洗!”罗保识相的迅速打开门逃离是非之地。

陆天豪捏着佛牌的手瑟瑟发抖,后不断攥紧,嘴角抽了半天,表情开始扭曲,砚青,老子非杀了你个小王八蛋不可,这他妈的也太丢人了吧?

露天温泉

“柳老板,听说您要来泡汤,我早早就预备好了贵宾区,都是天然温水,工作一天来泡一泡,可解除疲劳…”

四十来岁的经理带领着旁边尊贵的客人边走边极力的介绍,弯着腰,仿佛伺候皇帝的太监,这可是个大人物,上次来没好好招待,已经是一大失误了,今天得给补回来。

柳啸龙围着浴巾,肩膀上还搭着一条洁白毛巾,皇甫离烨和西门浩西装革履的跟着守护,后面二十多个手下在门外却步,锐利的扫视着四周。

到了一个极其高雅的屋子内,柳啸龙摘下手表看了看时间,七点,抿唇放到了干燥处,没有理会经理,脱掉拖鞋刚要下水时…

“柳老板,您的佛牌不用摘吗?”一定很贵吧?这种人佩戴的东西岂能是金钱能衡量的?

一个服务生端着托盘,将一瓶红酒放下,酒杯,起身站在了经理旁边提醒:“有些物品是不适合泡浸温泉的,会损伤!”

“大哥,摘下来吧!”皇甫离烨也赞同,不过大哥什么时候戴了个这玩意?是哪个巴结的官员和集团老总送的吗?他可是从来不佩戴东西的,一定很贵吧?

柳啸龙边走下水边面无表情道:“没事,质量好!”

如此这般,大伙也就不再说什么,但眼里的羡慕都是杠杠的,西门浩则摸摸下颚,大哥说质量好,那么就是很喜爱,他很少夸赞这种东西的,那得多贵?几个亿不成?

就在男人坐进水里后,惊奇的一幕发生了…

或许本人毫不自知,但上面看着的人都一副怪异的表情,有着怀疑,有着猜测…

柳啸龙见大伙没离去就眯眼道:“怎么?很想看我洗澡?”严重有着不满。

经理张口结舌的指指水里:“柳老板,您的佛牌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居然还能漂浮,看样子好像是黄金吧?”是什么黄金这么牛叉?

男人垂眸一看,顿时拧眉,只见水面上,佛牌正以最为优美的姿态漂浮而起,随着阵阵涟漪的波纹而摇曳着…

“天,那是什么材料做的?居然还能飘起来,据我所知,只有塑料吧?”服务生指着水面上的佛牌惊呼。

经理瞪眼道:“柳老板是什么身份?他怎么会带塑料?”

“不是啊,经理您看,开始掉色了,就是塑料的!”

柳啸龙见佛牌正在缓缓分散颜料,眼角开始抽筋了,额头青筋也绷紧。

皇甫离烨闻言立马怒吼道:“大哥,是哪个王八蛋敢欺骗到您的头上来了?是谁送的?”

男人斜睨过去:“你大嫂!”

集体僵住,先前还怒火滔天的皇甫离烨立刻转换为吞咽口水,傻笑道:“多少钱买的?”

“二十五万!”

这次连西门浩等人都张口说不出话来,就这么瞠目看着还飘在水面的佛牌。

皇甫离烨抿抿薄唇,继续道:“呵呵!大嫂怎么能送个塑料的呢?”上前蹲下身子摸摸佛牌惊喜道:“大哥您看,是翠绿色的呢,说不定就是某种极其稀有的翠玉,只不过成份不多,所以才能漂浮,这是珍品!”

柳啸龙不说话,就听着手下的三寸不烂之舌解释,但额头的青筋下去了不少。

“又掉了!”服务生指着翠绿色也开始掉色就伸手捂住了嘴。

果然,巧克力摸了一会,佛牌从金黄到翠绿,翠绿到纯白,是骡子是马已经很显而易见了。

见手下表情怪异,某男挑眉:“继续说!”

黝黑大手无奈的将佛牌放回水里,一脸认错:“大哥,我不说了!”确实是塑料的。

柳啸龙胸腔大力的起伏一下,‘哗啦’,大力起身,直接漆黑着脸拿过浴巾围好走了出去,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模样,眼里也有着说不出的尴尬。

一路上,西门浩都见大哥不曾说过一句话,看这模样回去后不会和大嫂打起来吧?就在要上山时露出惊讶:“大哥,陆天豪的车!”上去了。

柳啸龙抬眼看过去,镜片下的双眼立刻眯起,薄唇也紧抿成一条线,搁置大腿上的大手缓缓捏成拳。

“奇怪,大哥您去泡温泉了,为什么陆天豪这个时候来?”西门浩自言自语,莫不是大嫂和他真有什么…否则怎么这么巧?

某男呼吸都带着颤音了,等到了大门口就直接推开门上前要质问,但见敌人的脸色似乎也不是很好就开始静观其变。

陆天豪看都没去看柳啸龙,直接向大堂里走。

两个男人谁也没理会谁。

砚青见柳啸龙和陆天豪同时出现就站起身道:“干什么?打架啊?”怎么都跟要吃人一样?顿时捏起拳头准备迎战。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

两只大手同时伸出,两块洁白的佛牌出现。

这次不光是砚青纳闷了,两个男人互相看看对方手里的东西…

柳啸龙紧紧闭目极力压制快要忍无可忍的怒气。

陆天豪则咬牙偏开头,那憎恨的模样好似在说‘原来不是他一个人有’。

砚青低头看看,奇怪道:“怎么成白色的了?”

“这得问你,不是专业大师开光吗?不是金的吗?怎么变成塑料的了?”陆天豪咬牙切齿。

塑料?某女也开始露出恶狠狠的表情,好你个死老头,我花了五百块,你居然给我两个塑料的,我的钱啊,你咋这么好骗呢?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柳啸龙低吼。

砚青抓抓后脑烦闷道:“不管怎么说,也是开过光的!”

陆天豪见柳啸龙要发火就伸手拦住,看着女人皱眉道:“开光?怎么开的?”

小手拿起男人手里的佛牌在嘴边一吹,又放了回去:“就是这样啊,不对吗?”就算是塑料的,可开光是真的,他们还不知足?

俩男人都无语的看着女人,柳啸龙淡漠的摇摇佛牌:“开光就是一群得道高僧围着需要开光的物品念经七七四十九天,而不是吹口气,说,多少钱买的?”

“问你多少钱买的?”陆天豪也追问,好似一旦说了实情,立马就要去找骗子算账一样。

“二十五万啊!”有些底气不足了,妈的,居然敢骗到她头上来了,好你个死和尚,你给我等着,明天就去抄了你。

“嗯?”柳啸龙见女人眼神闪躲就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砚青看看他们不相信的表情就摆手道:“是是是,不是二十五万,是两万五,我也是受害者!”干嘛都这么凶的来找她麻烦?

陆天豪干笑了两声,挑眉道:“两万五?”

依旧一副不信。

“两千五!”

烦死了,双手叉腰垂头想了想,后仰头道:“原价二十五万,但是我用出吐血的本事给他砍价砍到了二百五一个,我这是铁齿铜牙!”指指自己的牙齿,一点都不心虚。

二百五…

两只大手纷纷开始抖动,柳啸龙扬唇笑笑:“砚警官真是好本事,二十五万能砍到二百五十块!”

“那当然,我厉害吧?”怎么还不走?不都说实话了吗?

陆天豪点点头:“厉害,高手,砚警官送礼物的吝啬程度也让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二百五,亏她拿得出手。

砚青看看他们手里的白色塑料佛牌低吼道:“对啊,我就是这样一个大大咧咧的人,不会送你们想要的东西,送塑料就是我砚青的风格,不喜欢是吧?还给我!”什么人嘛,不懂什么叫心意吗?

两只手同时握紧收回,陆天豪没有多逗留,转身果断的离开,拿起佛牌又给套回了脖子里,或许对于女人的吝啬,亦或许是对方不知道认错,脸色一直难看至极。

柳啸龙阴郁的凝视着女人知错不改的模样呵斥:“你还有理了?知不知道如果是接见不可怠慢的客户,这有多丢人?”

某女也气不打出来,转身坐进沙发里无所谓道:“那你就去找个能不让你丢人的去!”狗咬吕洞宾,早知道不送了,以后休想她再送礼物。

“那你就说实价,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大?”男人好似对此相当认真。

砚青双手环胸偏头注视了男人一会,瞪眼道:“他就卖五百我有什么办法?就是想要个平安给你,免得哪天死外头了,说少了你会珍惜吗?看都不会看一眼吧?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样出手就几亿几亿的,你要觉得丢人扔了不就好了?”

柳啸龙翻了个白眼,后又拿起戴了回去:“最起码要给我一个向外人的解释机会,突然这样丢的不是我一个人的脸,也有你的!”

“怎么?不怕丢人了?”明显的得了便宜卖乖。

“还行吧!”转身刚要坐下时…

某女摸摸下颚挑眉道:“你的事解决了,那么就是我的事了,说,为什么要坑我?”到最后都是吼出来的。

男人仰头思考着事情,下一瞬就指着二楼道:“我好像有什么事忘了!”说完就要上楼。

“柳啸龙,有些事逃避是没用的!”阴森森的瞅着窗外的雪层,非要给个合理的解释才放行。

柳啸龙抿抿下唇,坐到了对面,叉开腿,双肘抵在膝盖上,十指交叉,没有回话。

砚青长叹道:“你根本就没考虑过我,嫁给你本来就该处处避嫌,现在好了,你居然利用我来运货,无不透风的墙,知道这件事传出去后我会如何吗?我最爱的工作会不保,做警察是我的梦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在你眼里,我在家看孩子做家务就好了是吗?”真的很失望,百忙之中还去买礼物,而你就是这样来对我的。

“不会传出去的!”

“没有想过万一吗?”

男人揉揉眉心,扬唇道:“那也还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不会,**彩头奖的几率!”

“是,你对任何人都信心十足,**彩的头奖不是没人中,我要中了,就是看大门的机会都会失去,当然,你可以说靠关系给我保住,那么我在警局永远都抬不起头,你想到的是你自己交易成功,不考虑我的感受,这两天我一想到这事就寝食难安,我知道在你心里我还到不了那种至死不渝的份量,可我好歹是你名义上的妻子吧?有丈夫害妻子的吗?”淡淡的看着,不断深呼吸。

“我说了,不会传扬出去的!”

“你不是人类的主宰,当时整个云逸会和卧龙帮都知道这件事,我砚青帮着你们运毒了!”

柳啸龙见女人一直抓着不放就起身道:“谁要敢说,我就杀了他!”后头也不回的走向了二楼。

大厅里变得静谧,女人伸手搓了搓脸,不一会红了眼眶,仰头没有让水珠落下,是啊,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人是个危险的存在,自己和他永远不可能走到同一条线上,自己做的事他永远都不会赞同,这么久相处下来,没有看到他有走上正途的迹象,不走就不走,可来利用她…

再怎么样,没利用过他吧?当然,他或许想自己走到他的黑线上去,也不会过去,真的很害怕如果到后来自己跟他同流合污了…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龅牙婶拿着手机边做早餐边道:“老夫人啊,您就赶紧回来吧,谷兰那里是没什么事了,但是昨晚少爷和少夫人又分房睡了,好像比当初去谷兰那里更严重,好像是少爷利用了少夫人运货,少夫人给知道了,心里不好受吧!”

‘哎!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我给他们硬是强行绑到了一起,一个白,一个黑,都有着自己无法改变的观念,这事谁也管不了,看造化吧!’

“那您也快回来吧,家里太冷清了!”

‘我也想回去,真的很想,可是都说孩子就是夫妻这条线上的结,紧紧的捆绑着,让他们不会轻易各自飞散,忙个几天儿媳妇也就没心情想这事了…’

“不是啊老夫人,您回来了孩子都在,又不是您回来他们就消失了,我看他们带着孩子去工作,都很危险的,少夫人抓贼的时候万一不小心伤到了小少爷他们,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而且少爷的仇家那么多,路上被人偷袭有个闪失,而且明天是大年夜…”

‘哎呀,你要这么说我还真有点害怕,臭小子这里我倒是不怕,就是儿媳妇那一根筋的性子…不行,我明天回去!’

“好的好的!”龅牙婶一听,立刻笑得开了花,将早饭一点点呈上桌,瞅着两个都不说话的人下楼就乐呵呵道:“老夫人说明天就回来了!”

果然,两人同时愣住,柳啸龙没什么表情,很快就继续下楼,砚青则趴在扶手上大叫:“真的?妈真的要回来了?”天,她盼她盼得都要肝硬化了。

“是真的!”

砚青拍拍心脏:“这个家里,我最爱她!”每次都像是及时雨,总是能给人惊喜,这小老太太很得人心,明天她亲自去接她,压抑了一夜的心情以一百八十的速度上涨,知道带孩子去一趟警局就得记一次过吗?干妈最近身体很不好,一到冬天就像个蛇,需要冬眠,茹云要照顾英姿,甄美丽虽然很闲,但是在外人眼里她不是个闲人,就算在家无聊死也不能来。

叶楠又要照顾林芽儿,自己身边没一个能来照顾这四个孩子的,干爹即便知道内情也不会手软的记过,还会让人说闲话,回来得太即时了。

吃饭时开始想着找什么理由让男人今天把孩子带走呢?明天妈就回来了,今天她不能带去警局,干爹说有一个重大案件等着她呢,找什么理由呢?

“今天我就只有一个会议,孩子我带!”

仿佛洞察到女人在纠结什么,某男看都没看便给出天籁。

砚青冷哼一声:“是你自己说的,那我走了!”深怕对方后悔,起身放下筷子就要走。

“不把这碗吃完,你就都带走!”柳啸龙看看那还没动过的稀饭和鸡蛋又给出死刑。

“吃就吃!”什么人嘛!不就是带个孩子吗?还至于威胁?好在是吃饭而不是吃碗,重新拿起筷子大快朵颐,顺带夹起两个鲍鱼啃,喝了一碗鸡汤才擦擦嘴:“我吃饱了!”

“那个…”某男没等妻子离开就发出声音,但见龅牙婶也正看着他便有些难以启齿了。

“快说!一会要迟到了。”

婆婆妈妈的。

薄唇抿了抿,看向龅牙婶:“帮我倒一杯牛奶!”

龅牙婶狐疑,吃粥还喝牛奶?不敢怠慢,起身走向了厨房。

柳啸龙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了女人等待的小脸上:“洛河的事…我很抱歉!”

哟!天下红雨了,一个晚上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但道歉是真的,过去抬脚踩在其坐的椅子上倾身警告:“这次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但事情已经发生,下次再敢这样来坑我,那我就坑死你!”会想尽一切办法拉叶楠来做军师,那几个职业骗子也可以用用,就不信这么多人坑不了一个柳啸龙。

“呵!那我倒是很期待!”某男一脸的鄙夷,甚至嘴角还带着讥讽。

小手儿直接大力给挥下:“你这是道歉态度吗?”

男人没有生气,点点头:“知道了!”

“你慢慢吃吧!”整理整理警服,转身踏着正步走出了别墅。

柳啸龙一声长叹,后继续优雅进食。

“少爷,您待会几点走?”

“下午!”

“那慢点吃!”龅牙婶将牛奶送过去,一切都很正常,好似刚才什么都没看到,少夫人好本事,居然敢打少爷,可奇怪的是少爷居然不生气…希望娶个不会打他的老婆,呵呵,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青天白日,没有灯光的卧室暗得所有事物都一片模糊,安静得有些窒息,女孩就那么失去了灵魂一样坐靠在角落里,嘴角一条血痕异常明显,头发几天不曾梳理一样,明天过大年了吧?外面都是鞭炮声,所有人都带着喜悦吗?

呵呵!初八到现在,没有一个人能记得她吗?

抬起血迹斑斑的手臂,阿龙,你真的不来看看吗?是不是现在活得很开心?曾经你扬言一辈子要守护的人现在却成了你的负累,是不是很无奈?哪怕来看一眼,死也甘心了,可是你却这么的无情,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为什么你能这么洒脱的放手,而我却做不到?每分每秒都在等你,却一次次的失望,这份执着的爱情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砚青一定要这么的自私呢?你都得到了他的全部,为什么只是让我看他一眼都不行?呵呵,爱情是自己争取来的,不是等来的。

伸手摸向脸颊,起身拿过一个小圆凳躲在了门后,直到半小时后才见门把被拧开。

宾利手里端着饭菜,进屋将门关好,刚要开灯时瞪大眼…

木凳狠狠的敲击向男人的后脑,‘哐当’,大手里的美味洒了一地,而男人的身躯也顺势倒下,浑身的神经被破坏般,半睁着眼无法动弹。

谷兰双手松开,凳子落地,虚弱的走到厨房拿起一把水果刀过去慢慢蹲下,双手握着刀柄将利刃对准了男人的胸口,牙关紧咬:“是你逼我的,跟你说过很多次,我的心里容不下第二人,迷恋也好,真爱也罢,我只知道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去爱他,即便他不接受我,我也爱他!”

宾利没有愤怒,笑看着女孩苍白的脸蛋道:“谷兰,你的爱我很感动,但是你这样只会让你自己痛苦一辈子…”

“就算痛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知道吗?是你把我的感情变成了畸形,是老天爷故意抓着我不放,苟延残喘的活着为的只是能看他几眼,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全部,而你却要阻止,在我的伤口撒盐,以后这个机会我不会给你!”说完握住刀要狠狠插下去时…

“我死了,没人能给你做第二次手术,你还是会死!”

谷兰咬紧下唇,摇摇头:“如果能死在他的怀里,对我来说是最幸福的解脱!”

宾利捏紧拳头,吸吸鼻子,水痕顺着眼角滑下,笑道:“可是我不想死,我不想你以后一个人,我用尽了一切办法想要改变你的想法,都失败了,每次打在你身上,都跟打我自己心里一样痛,我想你真正的活着,而不是只为了看他几眼就放弃一辈子,他真的有那么好吗?”

握着刀的手开始颤抖:“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偏执,我只知道没有他我活着就没有意义,一天看不到一天都不会开心!”

“如果杀了我,能让你找回从前,我真的毫无怨言,可现在你杀了我,你就再也没得救了!”为什么你一点都看不到我的付出呢?只为了见他,你可以毫不留恋的杀了我,不觉得太不公平了吗?

谷兰再次握紧刀柄,把心一横,狠狠向下刺去。

本该无法动弹的大手却抬起握住了刀锋,鲜血顺着指缝滑下。

女孩大惊,开始不要命的往下压。

男人喉结不断滚动,悲痛欲绝,沙哑道:“我们结婚时,说好要互相扶持,并肩走完未来的路,在我心里,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老婆,那么在你心里,可曾有当我是你老公?”

“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好!我放手!”大力挥开刀,起身走到电视机下抽出协议书,拿出纸笔扔了过去,转身不去看:“签了吧,从此后,你我再无瓜葛。”

谷兰拿起笔,颤颤巍巍的快速签下名字,后指着门口道:“你走吧!”

弯腰拿起离婚协议,将早就整理好的行礼拿起向门外走去,到达门口时扭头看着女孩蹲坐在地上提醒道:“记得吃药!”拉开门决然的直奔机场,背影很是孤单,仿佛全世界都在这刹那间抛弃了他,而他唯一不能抛弃的就是这具身体,因为那样只会让那个人越来越痛。

女孩无力的靠在了门框上,望着屋顶发呆,对不起!如果有来世,我希望我可以这么执着的去爱你,没有另一个人的记忆,不知道坐了多久才起身走向沙发,意外的看着桌子上一张书信,轻轻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