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走…等等,你们先回去!”拍拍双手,边命令边向咖啡厅走去,那不是砚青吗?她来这里做什么?按理说不可能,最近她都放假照顾柳啸龙,如果真有时间,会回去照顾孩子,跑这里来…

秉着好奇心跟了进去,见进了一个包间就坐到了隔壁间,点了一杯咖啡搞偷听,该不会是来见陆天豪了吧?这她得说说她,柳啸龙都半死不活了,还出来会男人,莫要搞得一发不可收拾才好。

砚青看看环境,此刻人并不多,而且还选择包间内,是什么见不得光的话吗?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挺香的,催促道:“说吧!”

谷兰捏紧瓷杯,吞吞口水笑道:“你觉得他爱你吗?”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问这个?”纯属浪费时间。

“不!这个问题很重要,他和我在一起四个月时,就当众告诉我,他很爱我,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他说过吗?”挑衅的扬唇,犹豫了就代表没有吧?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谷兰露齿笑笑:“砚青,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很不知所谓,你对他一点都不好,你根本就不配,明白吗?你自私得令我都觉得不耻!”

砚青不怒反笑,双手环胸靠后,叠加起双腿扬眉道:“继续!”

“你只许他对你好,什么都迁就你,而你从来就不会为他考虑!”

“说得有理,继续!”

“你真的很让人讨厌,你凭什么阻止我和他交往?我和他,从来没想过越界,可你却一步一步的逼我,我只想在死之前能多看他几眼,很过分吗?如果弄急了,我会让你彻底失去!”真是给脸不要脸,到现在还这么讨厌。

“我倒是想知道你怎么让我彻底失去?”

谷兰嗤笑了一下:“我要和他发生关系,生个孩子,太容易了,你说呢?”

砚青捏紧双手,胸腔大力的起伏了一下,她当然知道很容易,柳啸龙对这个女人毫无防备之心,他不相信家里的佣人,不放心把孩子给她们,但却给了谷兰,已经证明在他心里,谷兰永远都是月中仙子,纯洁无垢,被这种人算计,根本防不胜防,别说生孩子了,只要他们一旦发生那种事,这段婚姻就彻底的毁灭:“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对你的不过是…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谷兰反问。

“不过是恩情而已,对吗?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不放弃吗?就是因为我不觉得你哪里比我好,除了是个有正义感的警察外,妻子这个角色,你很失败,所以他才会跟我说,和你在一起太累了,一年多里,你从不会体谅他,不管是什么事,你都过于以自我为中心,你只爱你自己,你以为你很爱你的孩子吗?他们才几个月,你就走了,你没有想过你走了后,伯母不带他们去找你怎么办?他们就断奶了!”嘴角带着邪恶,不再忍让。

“说完了吗?”

谷兰摇摇头:“你可知道情人节,他在我那里有多开心?我们度过了一个很浪漫的夜晚,香槟,红酒,满屋子的玫瑰花,玫瑰代表着爱情,还有很多礼物,他那天送你了吗?”眨眨大眼,好奇的问着。

砚青摇摇头:“他什么都没送我!”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却端过了咖啡轻抿。

“中秋节,你即将临盆,他却陪着我一起去看花灯…”

“谷兰,你到底想说什么?”

女孩敛去得意,无奈的看向砚青:“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他的心里不是完全没我的,你不是很自信吗?那你就不要因为他来我这里而不高兴,成吗?”

“呵呵!有意思,我要不呢?”

谷兰咬牙死死的瞪着,半响后,眼里出现了水汽,颤声道:“你为什么不?你也是女人,也尝试过了看不到爱人的痛苦,而我,比你痛苦千倍万倍,每天我只希望他能过来看看我,那么就算我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满足,每天等待他的到来成了我唯一的精神支柱,为什么你还要剥夺?就算他心里还有我,可我也不会生他的孩子,除非他自愿,我不想他难过,你知道吗?在北沦山,我是可以杀了你的,可是我做不到,也是因为我不想他心里不好受,我真的很爱他,你明白吗?”

砚青很想捂住耳朵不要去听,这个女人真不简单,一边重复着她的爱,一边要求她不要生气,让那男人去找她,现在不答应的话,这个女人回去自杀了,是不是她就是那个逼死她的人?

见女人在犹豫,谷兰起身跪了下去。

“你干什么?给我起来!”砚青怒吼。

谷兰挣脱开,擦擦眼泪,哽咽道:“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求你不要再因为他来见我而生气,我可以向你发誓,绝对不会和他越轨,你知道吗?我现在心里特别痛,不和你争,不是因为怕争不过你,反正我也没想活多久,而是我知道自己早就配不上他了呜呜呜呜,如果没有和宾利结婚,我会义无反顾的,我想应该是前世造孽太多,这一世老天在惩罚我…你根本不用担心什么,只要每天晚上他来我这边吃顿饭,我就会开心一整天,可以吗?”

没等砚青回话,隔门就被推开,阎英姿凌厉的瞅着砚青,这什么表情?是要答应吗?柳啸龙他有什么好的?让两个女人在这里左右为难,一把拉过好友的手往身后一扯,想也不想,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刚要泼向呆住的谷兰时,又想到对方救过她,咬牙将杯子又放回桌子上,指着女孩道:“谷兰,虽说当时你救我和孩子一命,但是你在监狱里时,我也还了,托了很多关系才给你送药进去,我这人就这样,有人欠我阎英姿的,我还一次就够,从此后,两不相欠,你刚才问砚青的,直接去问柳啸龙比较实际,少来找她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发现你这人脑子真的有病,觉得柳啸龙爱你是吗?有本事你就让他离婚,娶了你,没这个本事就别他妈的在砚青这里找快感,我们走!”

连珠炮弹一堆后,强行拉着发小大步走出乌烟瘴气之地,走了几步又原路返回。

谷兰垂于身侧的小手形同鹰的爪,正生硬的弯曲,眼角还挂着泪珠,可却没了哭意,牙齿开始磨出‘嘎吱嘎吱’响声,唇瓣抿得变了形。

阎英姿推开木门见女孩还跪着就大方道:“平身吧!”这才单手插兜无表情的撤离。

车库内,两个女人面对面互不相让的瞪视,阎英姿全身都像愤怒的小鸟,恨不得就这么将好友给瞪死。

“噗哧哈哈哈哈!”

砚青瞪着瞪着,忽然就弯腰捧腹大笑:“哎哟!我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天!英姿太好玩了,居然还跑回去让人家平身,谷兰估计气得真的要吐血了。

阎英姿没有笑,而是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女人:“你说,是不是真要答应她,让柳啸龙每天晚上都去陪她?你是不是傻了?这能答应吗?到时候他们在一起了后,你这就是咎由自取!”

“你想太多了,不是你们说的吗?等孩子五岁了,我还想着离婚的话,就不会再顾忌,其实我答不答应,柳啸龙都会去,随便他们吧,我现在就想和孩子们好好相处,至于他,我已经不想去管了,你知道吗?到现在,他都没有给过我一句属于情人之间的承诺,亦或许他根本就不想对我说吧!”

“怎么?看不起自己了?”

“不是,我从谷兰身上看到了什么才叫温婉而雅,而我,就是个大大咧咧的缺根筋,没人要也很正常,但我无所谓,我自己要自己就好了,他要真和她好了,我会祝福他们的,从今以后,我不会再为了感情这种东西而费脑,顺其自然吧!”笑着揽过好友的肩膀道:“英姿,那次…对不起!”

阎英姿抓抓头发,摆摆手不耐道:“好了好了!原谅你了,好姐妹之间,说什么对不起!”

“呵呵,本就是我不对,不该迁怒于人,好在你这家伙肚皮够大,撑得下,不跟我一般计较,否则我会伤心死的!”

“那当然,我要在古代,那真是宰相,我还在执行,就先不陪你了,赶快回医院吧,这女人要再找你,千万不要见,也不要相信她的话,你是个好妈妈,我跟你说,要我是你,从柳啸龙第一次见她开始,立马走人,你为了孩子都忍得快出内伤了,这不?又为了孩子回来,这都不是好妈妈什么是好妈妈?孩子们见到你哪个不是争着吵着要抱抱?说明你对他们很好!”

“在我心里,我的宝贝们是最重要的!”轻轻锤锤心脏,不愧是青梅竹马,知道她最懊恼的是什么,现在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豁然开朗了。

阎英姿整理整理警服,后坐进了好友的车里:“那走了,送我回警局,一会还要审理呢!”

谷兰还在发呆,忽然瘫坐下去,伸手捂着胸口,所有的情绪都开始颠倒,血液也在逆流一样,不一会,嘴巴一鼓,喷出一口鲜血,忍着体内的蝼蚁噬心,找出药快速吞咽,这些女人,太没素质了!

141

“小姐您没事吧?小姐?”

无意间路过的服务员放下托盘仓惶进屋抱起女孩大叫,天,怎么这么多血?

谷兰没有理会,拿出手机找出爱人的手机拨出。

皇甫离烨拿着一个项目资料对着上司翻阅:“如果将主基地转移到此处,那么云逸会将扩大面积,过多的管理人员会入住,这是周边一些老式楼房小区,毕竟要在这里留下好映像,所以我们不可以低价来购买,且我个人建议多花钱,买个好印象,以高出一倍的价格着手,这样将不会有纠纷,那些户主能这么高的价格卖出,定不会起意义…大哥,您手机响了!”

柳啸龙抬起右手,发现筋脉刺痛,挑眉:“帮我接!”

黑乎乎的手捞过手机,一看‘谷兰’两个字,大哥又给改名字了?好在不是月中仙,为难道:“大哥,是陆天豪,我来接?”

某男一听,不耐的摇摇手指:“嗯!”

皇甫离烨扬唇,刚要出去时…

‘离烨,听说你去找谷兰,吓唬她了?谁让你擅自做主的?’

垂头看看还在叫嚣的手机,深深吸纳一口新鲜空气,转身道:“大哥!是谷兰!”

柳啸龙慢悠悠的转头,看向手下,没有多说,用出所有力量,夺过手机道:“嗯?”

‘阿龙…你以后都不来看我了是不是?’

“当然不是!”

‘你现在在哪里?’

“医院!”

‘啊?你怎么在医院?什么医院?我刚好也要去开药,正好看看你!’

男人沉默了,笑道:“小伤而已,我这里还有点公事要处理!”

‘那好!’

挂断后,见手下脸上写着‘朝三暮四’便黑了脸:“继续!”

皇甫离烨感叹,拿起图纸道:“总共要收购五个大型小区,两倍的价格,您觉得如何?”

柳啸龙摇头:“当然不行!”

“为什么?亏本这么一点对我们来说并没多大的损失,到时候把这些盖成商业大楼,不但可以令这市区更繁华,且人员来了也有个住处…政府会赞成的,滨海区域西角已经盖上别墅,但东面面对大海,那里被绿化一下,可以建筑成四星度假酒店,晚上旅客可以坐在海滩上享受,管理们的住处也不能怠慢…”

“商业大楼要建,可为何要出两倍的价格?我们不是有四个楼盘正要售出吗?房换房不是更好?”

这样吗?确实不错,还是大哥的头脑好使,刚好不用出钱了,且那些旧小区就是地段好,云逸会开盘的房产都在西门区域,没有南门和北门还有东门热闹,可也正在被开发,盖的楼房都是用了最上等的材料,要放在南门,一套一百多平的少说能卖到三四百万,可在西门,最多也就两百万,那些人有这么好的新房子住,定不是太在意在哪个区域,那些旧房即便现在出手,差不多也是这个价:“这么一来,咱们的房子也不愁卖不出去了,那我立刻吩咐下面去办!”

“嗯!记得好好跟那些住户说,实在不愿意搬走的,不要正面去威胁,侧面的搞点东西,直到全部撤离后再拆!”

“呵呵!这个您放心,下面那群人最擅长的就是搞这些手段了!”说完就轻笑着走了出去,难得啊,以前都是直接赶人的,不走就一无所有,如今都开始以德服人了,也是,要想和大嫂过下去,流氓行为必须得收敛。

旁晚时分,刚刚从柳家哄完孩子的砚青提着一些从书房里整理出的书籍走进医院,十多本,够他看到出院了,全都是英文,也不知道里面讲的是什么,只知道那人每次坐在里面都在看这些,什么对人生这条路有帮助,还让她看。

英语才四级,即便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那也不懂其中的含义,对她的人生没有丁点的辅助作用。

见整个医院几乎都站着黑衣人,尼玛用到他们时,一个人都找不到,来到三个男人面前吩咐:“你们别只站外面,里面也进去几个人!”昨晚他们要在里面,就不至于让她去找冰块了,差点要了人命。

“大嫂,老夫人说让我们都守在外面,大哥有您一个人照顾就够了,擅自进去,灭满门!”

这么严重?妈也太相信她了,好吧,她就不信不能照顾到那男人出院,就当做是一项挑战好了。

电梯门打开,这一刻她才发现不是医院没人,而是所有病人都被这些霸王赶走了,其实此刻想想,要是没有自己,柳啸龙很快就可以活蹦乱跳了,人家会去云逸会的私人医院,可她是警察,有人生病肯定打的是120,哎!

坐月子的前半个月,那男人都有把她照顾得很好的,非常细心,相比起来,稍微有点内疚。

“阿龙,这里还痛吗?”

刚到门口就听到了这种声音,世界能叫他‘阿龙’的,她只见过一个,没有转身就走,而是玩味的打开门,果然,上午还跟她下跪的女人正坐在床头为男人肩膀按摩…

‘这样,你给我肩膀按摩,我就帮你!’

瞧瞧,你不给他按,有的是人按,懒散的进屋将袋子扔到了沙发里,人也疲累的坐下。

柳啸龙的视线一直盯在架在腹部上方的笔记本屏幕上,上面是手下绘制的楼盘图,商业大楼的大概模样,跳过一个比较满意的便喊道:“定格!”

谷兰细心的移动鼠标,阻止画面继续下转:“哇!这个有四十层之高,且有四栋,灰白两色的外观,简朴又不失华贵,且区域内的绿化建筑也相当到位,中间的花园顶部雕塑是云逸会的商标…”

“我觉得把商标改成柳啸龙你的雕塑更不错!”砚青揶揄。

男人撇了一眼,没有接话,开始认真的思考,半响后点头道:“就这个了,帮我选中,继续放!”

“嗯!”谷兰将图像存档,点下自动翻看,再扭扭十根白嫩的手指,继续为爱人按动肩膀,力道适中,察觉到每次一按摩,对方就会放松下来,这么躺着脖子一定很痛吧?

砚青单手托着侧脑,望着病床上旁若无人的两人,她都要怀疑她才是他老婆了。

柳啸龙看一会抬起无力的右手:“倒杯水!”

正在和游戏苦战的砚青站起身刚要去倒时…

“我来吧,砚青,你其实不用请假,这里有我,而且你…”笑着指指柳啸龙的惨状:“我怕你再继续下去,他真的会瘫痪!”温柔的拧开瓶盖,倒出一半的开水,再拿过凉水倒满,先喝了一口才过去伸手抬起男人的后颈,将水喂了进去。

“你真的不需要我照顾了?”砚青双手叉腰撇向丈夫。

柳啸龙看不出有什么怪异,或许也是觉得耽误对方工作很不好,亦或许是真的想早点出院,点头道:“你不是向来都很积极吗?去上班吧,那个青龙堂的案子处理不了了,可以找我!”

“呵呵!”女人笑了两下,仿佛这是解脱一样,揉揉脖子过去拍拍谷兰:“其实看你这么细心,我真的放心了,而且最近因为他而请假,真的觉得太对不起这身警服了,那么你们…继续吧,我明天就去工作了!”

“在你心里,工作真就这么重要?”男人捏紧拳头,带着愠怒。

砚青摊手:“废话?吃的就是国家饭,当然把国家放第一位,再见!”潇洒的甩门而去。

谷兰嘟囔:“她怎么这样啊?阿龙,她经常这样吗?”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柳啸龙叹了口气,可谓到了寒心的地步。

“其实她是个好人,最起码工作上做到了尽忠职守!”

“哼!”回以一个冷笑。

女孩非常善意的揉捏着肩膀上每一个穴道:“人无完人,不过我觉得你这样的成功人士,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天天在家里相夫教子的女人,又不是养不起,作为朋友,我真觉得你该考虑考虑让她辞职!”

柳啸龙无奈的摇头:“她要听,就不是砚青了!”

“要不我去帮你说说她?女人嘛,哪能成天把家放第二位?成天都想着爬到男人头上去,那还是女人吗?”原来在阿龙心里,砚青这么禁不起推敲的,爱闹脾气,又没修养,这种女人,可谓是难登大雅之堂,听说当初她也是因为绑架了阿龙才有孩子的,真不要脸。

心胸狭隘,都不屑去说了。

“随她去吧,你不累吗?”有些不好意思的指指沙发:“去休息吧,我让离烨他们进来照顾!”

谷兰立刻拒绝:“我当然不累,只要你快些好起来,作为朋友的我出点力也是应该的!”

门外,砚青双手揣兜一步步远离,从前,妈妈跟她说,她包了一个下午的饺子,没等到自己和爸爸回去吃,一个伯伯就过去吃完了,妈妈说饺子而已,只要伯伯喜欢,吃多少都无所谓,有所谓的是伯伯吃完后,说了句‘这饺子不是正宗味,还是北方的好吃’,妈妈气了三天,当时觉得这有什么可气的?不就是吃完饺子说不好吃吗?

现在她懂了,特意请假,让一个月里多出少说有十五个叉,得到的却不是好评价。

柳啸龙,我砚青就是这么粗手粗脚的,从小到大就是,你偌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何必在背后,且还是当着你的初恋说呢?

不再为感情的事烦恼,说好的,以前怎么过,以后就怎么过,这条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容不得她做选择,切!感情这种东西,搞得她没了它就活不了一样,还有四个宝贝疙瘩呢,还有那么多姐妹,拿这些换一个感情,太划算了。

不再纠结,伸手屡屡脑门,拿出手机笑道:“局长,我明天报道!”

‘不照顾啸龙了?’

“不了,他有那么多手下,我在也是多余!”

‘你们又吵架了?我说你这孩子,没事老吵什么吵?’

“没吵架,再说了,我也不会跟他一般见识,是真的,我在这里只会越帮越忙,明天报道了!”

深怕听出什么,快速挂断。

南门警局,局长办公室,老人看着‘嘟嘟嘟’的电话,上次她离家出走他都是等很久才从流言上听出猫腻,没有去管,儿孙自有儿孙福,夫妻之间的磨合期存在着相互了解,他们还没度过,三年后还这样,就说明不合适了。

这段婚姻怎么就这么麻烦?或许是女儿不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其实是个很善妒的人,这一点是老砚跟他说的,那孩子小时候老说不许再要妹妹,害怕父母的关爱被抢走,所以就没有再生,当时还不信,等她来了他家后,他信了。

无数次的抢儿子的玩具,转手就扔,不喜欢也抢,就想看到大人们只围着她转,什么事都为她着想,柳啸龙在外养着一个初恋,就她的性格,根本不会容忍,她妈妈也是个妒忌心很强烈的人,其实真正善妒的人,倒是显得大度,因为她们会刻意的去克制。

干女儿从小到大,人们都说她心胸宽广,连她自己也认为她是个很豪迈的人,只有大人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个什么类型,等柳啸龙哪天发现她是个什么人时,或许永远都不会再有分歧。

做朋友不也一样吗?只有深入的参透后,才会知道什么是对方无法接受的,一直希望干女儿找一个不会让她吃苦,又事事都顺着她的男人,在她面前,永远不会和别的女人过多的攀谈,那才叫幸福。

奈何一个不懂去深入了解一个女人,一个又善于伪装,南辕北辙的性格,可他相信柳啸龙是个真汉子,最起码懂得包容,有生之年能看到他们真正敞开心房的在一起吗?

“你们说大嫂是真的担心大哥吗?我怎么感觉她真像卧底进来的?”

“别忘了,她本来就是警察,哪能真的对大哥好?”

“说不定昨晚就是她故意把大哥弄成这样的,太狠了,还是谷兰小姐真心为大哥着想,一听说大哥在医院,居然到处去求人,一知道这里,立马就来了!”

“看,大嫂出来了,她不会是要走了吧?”

“嘿!还真走了,我也怀疑她是不是到我们云逸会,就为了得到什么情报?不会搞我们吧?”

一群人围在大门口议论纷纷,眼里不再有敬仰,甚至开始有了少许的厌恶。

砚青蜗牛般将车行驶到门口,见那些往日看到她都会敬礼的人都不情愿的低垂着头不再喊‘大嫂’,对此漠然一笑,踩下油门直冲马路,他们的接纳不接纳,对她来说,从来就没重要过,和柳啸龙兜兜转转这么久,从来就不知道他能为她做到何种地步。

更不知道在他心里占据了什么位置,亦或许哪天可以因为自己换得赢了卧龙帮,他会毫不犹豫的把她推出去。

大厅内,地面被擦得反光,沙发桌子什么的全都搬到了角落,尽头,李鸢学孩子们趴在地上,旁边龅牙婶手里拿着旗子,宝贝们排排趴得很整齐,一老四小,随着龅牙婶一声‘开始’。

宝宝立刻憋足了劲开始‘噌噌噌’的向另一头爬去。

李鸢故意放慢速度,大喊道:“加油加油!”

总是被人看不起的老大居然爬得最快,老二几下就超过了老大,两个人不要命的比,而老三爬了几下就爬在地上气喘,小四还在坚持。

“三少爷,快起来,快点,四小姐都超过你了,哎呀,起来啊!”龅牙婶跺脚,这孩子,就是个阿斗。

老三在地上开始打滚,死都不爬了,太累了,都爬二十圈了,对于大人们说的什么多爬会锻炼筋骨,将来习武时会有帮助,可他好喜欢这样四仰八叉的躺着。

“呼呼呼呼!”老二见哥哥又要超过她了,一咬牙,屏住呼吸大叫:“啊啊啊啊啊!”闯过了红布。

同一时间,老大瞬间打了个滚,一起闯过。

十米外,小四爬几步,喘几下,白皙的额头落下细汗,却不愿意放弃,我爬,我爬,我爬爬爬!

李鸢永远都跟在后面,拍拍宝贝孙女的小屁股:“雪儿,快点!”

“不…不…”小四摇摇头,不愿意爬了,忽然看到门口的身影,咧嘴笑着‘噌噌噌’爬了过去,速度快得有些令人讶异。

“哇!比大少爷还快呢!”

龅牙婶脱口而出,又觉得不对劲,他叫大少爷,那少爷叫什么?以后都要叫老爷了吗?看来是要改口了,三十岁,与老已经沾边了,但老爷…有点过早…

“妈咪…妈咪…嘿嘿嘿!”小四一爬到门口就拍打玻璃门,妈咪就站在外面呢。

砚青早就站这里了,看向李鸢,老人发丝散乱的坐在瓷砖上,还是第一次看到她为了锻炼孩子们的筋骨而在地上爬,周围还那么多佣人,这个老人觉得她对孩子们好是不需要避讳的,再有损形象都是应该的,她的心全在孩子们身上。

是不是所有奶奶对孙子孙女都这么好?她相信,即便是大街上,只要孩子们愿意,她也会这样带着他们爬,这一点,就是她这个亲妈妈都做不到,只可惜,她的奶奶见都没见过。

“阿妈…阿妈…!”

“阿母…!”

老大和老二闻言,立刻兴奋的连滚带爬的冲,虽然中午才见过,但他们想每分每秒都在母亲的怀里。

“来来来,妈妈跟你们一起比赛好不好?”弯腰抱起老大令其站稳:“宝贝乖,走两步!”

为了讨好母亲,宝宝伸出双手站稳,然后迈出一步,没滚下,再迈出一步,连走了四步,就倒了下去,幸好一双手抱住了他,否则就要疼了。

“老大真聪明,再过一个月,一定可以自己走了,亲妈妈一个!”嘟起嘴凑近。

小四和老二也攀附着母亲站起,一起嘟嘴向那张脸狠狠的亲了一口。

老大无表情的指指地面:“爬…阿妈…爬…”

“好好好,妈妈陪你们一起爬,都过去排队!”起身脱掉外套,挽起袖子:“就不信赢不了你们几个小鬼!”

李鸢揉揉肩膀慈爱道:“儿媳妇,你怎么回来了?”

砚青刚想回答,但欲言又止,摇摇头:“我粗手粗脚的,不适合照顾病人,现在有护士照看就好了,我就多陪陪您和孩子,在那里都是坐着玩游戏,他也处理公务,而您一个人带着他们太累了,我不忍心!”

“说哪里话,我再累,那心里也舒坦,不过既然这样,那你就在家里吧!”没有去深究,现在她只希望什么都顺着她,以后就不会走,如果孩子一长大就注定家庭破碎,那她希望孩子永远都不要长大。

明明就相爱,为什么不能像她和老头子那样幸幸福福的在一起?

“老三,你他妈的别给我找不自在,看看你,妹妹都能站起来了,就你这懒货,成天不是看美女就是吃,丢不丢人?”粗鲁的提着儿子的衣领给放了孩子们身边低吼:“爬好!”

老三对这怒气根本不放在心上,又平躺在地上,感受着地面的冰凉,爽!

砚青伸脚轻轻踹了一下:“爬起来!”

“别别别!”李鸢见状,立刻大喊:“儿媳妇,使不得,他还小,哪能用脚踢?”

这就是老三不怕父母的原因,被踹一脚,身体滑一段,很舒服的,看着母亲道:“妈妈…踹…踹!”多踹几脚,太安逸了,甚至翻身把屁股撅起来,踹吧,再滑一段。

“你…你气死我了!”砚青哪能让他失望,穿着灰袜子的脚尖用了点力度踹向宝宝撅得高高的屁股。

宝宝没有滑走,反而扑了下去,下颚磕到地面,张开口,闭着眼大哭,小手还不断的拍打瓷砖,砚青你个老巫婆,我恨死你了,好痛啊。

“哎呀我的小心肝啊,砚青,你干什么?”李鸢过去狠狠的拍了砚青一下,弯腰要抱宝宝,结果人家不让她抱,好似非要妈妈去哄去道歉才行。

砚青咬牙切齿:“别拉他,让他闹,我今天就看他能闹多久!”不但不去哄,反而还怒吼。

宝宝一听,哭得更大声了,一把打开奶奶,在地上滚了几圈,再继续趴着手舞足蹈:“爸爸哇哇哇哇哇爸爸…”

“你爸要来了,就不是踹了,直接尺子伺候!”还爸爸,柳啸龙比她还没耐心,这种癞皮狗他都是准备了一把尺子,不听话就冲屁股打一下,保证立刻消停。

惊天狂吼。

砚青颤了一下,抓抓后脑安抚道:“妈,怎…怎么了?”

李鸢伸出食指,颤颤巍巍的指着不孝媳:“你今天吃错药了?拿孩子出气?”

“妈,我不是拿他出气,你看我对他们三个有说过什么吗?老三就是欠打,真的,您这样惯着他会坏事的,纨绔子弟…”

“住嘴!”老人第一次这么凶狠,全身火气冲天。

“嘻嘻嘻!”

老三见状,破涕而笑,躺平后伸脚使劲的踹母亲。

砚青乃敢怒不敢言,低头认错:“下次不敢了!”婆婆从来不对她发火的,垂眸瞪着儿子,可恶,太可恶了,死小子,没人的时候,老娘不搞得你哭爹喊娘就不是砚青,居然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教训,你等着。

老的她搞不了,小的…哼哼!

“孩子,就是孩子,你得有足够的心思去管教他们,而不是靠暴力,他这么小,能承受吗?要是被踹出个脑溢血,亦或者更严重的,瘫痪了,还不得你自己照顾他一辈子?”李鸢也收敛怒气,臭小子这样,儿媳妇也这样,动不动就打孩子,搞得孩子就只是他们的一样。

“没这么严重吧?”

她每次都留了一手的,不会到这种地步。

“还犟嘴?”

李鸢再次愤怒,站在四个孩子前,那就像一只护着子孙后代的母鸡,根根鸡毛炸起,谁敢动他们,她就啄死她。

砚青知道现在不管她说什么都没用,温柔的笑着抱起三儿子摸摸脸蛋:“儿子,不生气了吧?”

“爬!”宝宝指指地面,和妈妈一起比赛,他可以不偷懒。

“爬!”放了下去:“妈,您来做裁判!”提提裤腿,弯腰趴了下去,该死的,这要是被手下们看到了,她还要不要活了?简直就是孩子们的奴隶,见老三正冲她吐舌头,立马咬牙抬起大手就要向那开裆裤下的白嫩屁股打下,然而两道视线令她开心的笑道:“哈哈,好白的屁股!”轻轻拍了拍,晚上老娘就给变成青色的。

哎!谁叫人家上了年纪?心脏还不好?万一气出个病发,后悔都来不及,不但是小孩子们的奴,老人也得处处忍让,就夹在中间的最痛苦,无人理解。

“开始!”

四个孩子一听,立马发了疯一样向前移动,四个小屁股扭来扭去,体力充沛,周围的下人们都捂着嘴直乐,少夫人向来都是那种比较高傲的人,没想到为了孩子也没做到这个份上,孩子们也好可爱,这一刻或许少夫人会觉得烦,但是再过个几年,想再回到这里,都只能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