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豪半点不生气,好似习惯了。

柳啸龙见对方这不在乎的模样,心情似乎不错,没有刁难。

陆天豪偏头看向一旁的电话,不屑去接,按下免提道:“找谁?”

“先生,需要服务吗?”

甜美的女声,带着勾魂。

刚刚叠放好衣物的砚青眼角抽筋,怪不得都说男人会出轨,怎么每个酒店都有这样的?到处都有女人勾引,虽然她知道这两人不可能,可别的丈夫…哎!

“我老婆在呢!”末了撇了双手叉腰者一眼。

“这都什么社会了,处处便利店,咋还自带方便面呢?”

砚青没反应过来,什么方便面?见俩男人都在笑就冲过去冲电话怒吼:“我还加烤肠呢!”直接按下阻止通话,可恶,她都成方便面了。

柳啸龙优雅的用指尖摩擦侧额,陆天豪安慰道:“就算你是方便面,也是美味佳肴,别生气,继续忙吧!”

“自己弄吧!”说完就阴着脸走了出去,结婚的女人都是方便面吗?越想越气。

夜间两点,睡得迷迷糊糊的柳啸龙忽然蹙眉,耳边是男人的粗喘声,和‘噼噼啪啪’镣铐拍打声,而自己的右手正在被带领着一秒三下的上下起伏,倏然睁开眼,偏头一看,牙关瞬间咬紧,大力坐起扯回手低吼:“你在干什么?”

暧昧的灯光说不出的惑人,陆天豪见自己的左手不能用了,只能换右手继续苦战,懒散道:“解决生理需要呗,你没干过?”

“谁会这么龌龊?”条件反射的回,偏开头不去看,眼底的恶心昭然若揭。

“呵呵!”陆天豪还在继续,没有停顿的意思,喘息道:“柳老大还真不是一般的正经!”看样子,这一年多都没泄过?忍得住吗?

柳啸龙痛苦的抬手紧紧按住快爆裂的青筋,按压着太阳穴,很快又躺好,阴森森的瞅着那罪恶的根源:“你要再不停,我就让你永远没需要可解决!”

“我管不住它!”

“那我帮你管!”说完就要抬脚踹断。

陆天豪伸手挡开,欲求不满,无奈的拉过浴巾包好,叫苦连天:“啧,什么时候这鬼玩意才解开?”

消停了,柳啸龙安安稳稳的闭目继续迎接美梦来临。

破晓来临时,大地万物复苏,一轮红日自东边山间升起,光束透过碎花蕾丝窗帘撒入幽暗的豪华卧房,大床上,呈现了诡异的一幕。

近一米九的体格,纵使是双人床,也显得有些拥挤,此刻,两个腰间只围着单薄洁白毛绒浴巾的两男人正互相拥抱在一起,睡得安详。

陆天豪好似感觉到了不对劲,眉头收紧,微微睁开眼,垂眸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只见一硬梆梆的大男人的头颅正枕在他的臂弯间,想也不想,抬脚刚要踹开时,听到了叮叮声,这才暗自沉思了一下,想起了昨天的种种。

嘴角狡黠的上翘着,伸手抚摸着死对头的锁骨:“小宝贝,太阳晒屁股了!”

柳啸龙刚要伸手不满的拿开捣乱者,眉头一皱,迅速睁开眼,背脊发凉,缓缓低头眯视着在自己肩膀上胡作非为的大手,捏紧拳头,‘砰’的一声正中某人的下颚,再坐起身没事人一样扯了扯:“起来!”

陆天豪做了个深呼吸,揉揉被攻击的部位,再拍拍手臂抱怨:“妈的,有枕头你不用,老子的手要断了!”

柳啸龙不曾理会,起身拿过裤子穿戴整齐,后是袖子有着一排纽扣的衬衣,单手将纽扣一颗颗扣好,看看手里的镣铐,烦闷道:“不用遮了!”

“行啊,你是犯人,我是警察,逮捕你了!”陆天豪先发制人,见不乐意就耸肩:“那就遮上,反正被当成同性恋我也无所谓,有了绯闻,我又没结婚,只不过柳老大嘛…啧啧啧,恐怕流言要满天飞了,说不定砚青就受不了,呵呵!”

“卑鄙!”冷冽的两个字后,强行扯着进浴室,拿过牙刷含在嘴里,挤出药膏,冲刷。

陆天豪也依样画葫芦,谁也不求谁帮忙,自食其力丰衣足食。

果然,不用西装掩盖后,人们的眼里没有了遐想,都觉得这很平常,警察抓到某些狡猾的犯人,都会这么做,绝对无法逃脱,不过这个警察还真他妈的帅,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犯人,好心疼,要命了。

被当成警察,陆天豪出奇的不反感,且还很沾沾自喜,整个候机室都在对他竖起大拇指。

柳啸龙对此相当的鄙视。

经过一路的倒车,两个小时的飞机,第二天上午才到达A市,两位老大没有急着赶回,而是坐在车内等待着倚天剑来将束缚斩断,没有了旅游时的悠闲自得,回到此处,那些新仇旧恨都涌进两人的脑海里,都恨不得立刻将对方的血液喝干,骨头敲碎。

陆天豪也笑不出来了,任谁对着一个杀母仇人也…望着外面向后翻飞的熟悉景物喃喃道:“她一辈子活得懦弱,为了孩子,哪怕面对着丈夫在外寻欢作乐,也从不吭声,甚至成天被虐打,也不会说离婚,她只想陪着儿子,期待着有一天,儿子可以翻身,那样她的苦日子也就结束了,她总说‘小豪,等你继承家业后,妈妈就脱离苦海了,现在你不要担心我,好好的读书,好好的跟着叔叔伯伯们打理帮会,接手的那一天,再来管我’,为了这句话,我成功了!”

柳啸龙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也看着另一边的窗外,是奔往警局的路线,也陷入了回忆。

“柳啸龙,你杀我老子,我还真不在意,还你老子一条命,可那女人,你为何不放她一条生路?”瞅着外面的瞳孔淌下一滴泪,顺着老脸而下,见对方根本不理会就偏头笑道:“很快,我就会提着你的头去祭奠她!”

追魂令,是的,话一出口,必定实行。

“那就要看看鹿死谁手了!”

陆天豪嗤之以鼻:“还是那句话,你的老婆孩子,连你老妈我都会给你照顾!”

柳啸龙慵懒的冷哼:“恐怕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都陷入了沉默,谁也不再继续,有些话,说多了,只会暴露自己的想法,柳啸龙从始至终都没有表态过什么时候出手,可不管如何,爱丁堡的交易要继续,算是给后人铺好路,回来恐怕就要开始了。

陆天豪,这次注定你输!

南门警局,砚青匆匆忙忙拿着钥匙跑进车里,给两位龙头开锁,‘啪’分开,收回手铐,罪恶终于没了,无情道:“本来想请你们吃饭的,不过现在没那心思了,走吧!”这一刻才想起他们要去爱丁堡交易,去吧。

说好要跟去的,可现在青龙堂的案子过于紧迫,上次也见过那个艾伦。希伯来,透出的气息就是黑社会,和什么密探警员的,相差甚远,还有他的手下,也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种类,那么交易应该不会有危险。

就不去了。

等陆天豪下车后就挥挥手,目送着他走到一群黑衣人中,看着那些人冲他弯腰敬礼才冲丈夫道:“我们回家吧,好想念那四个小崽子!”

柳啸龙一听,嘴角也弯起一抹俊雅的弧度,不过还是指指远处的兰博基尼:“你自己回去,我…我有点私事!”

“哦!”没有多问,可大家都心知肚明,扬唇道:“那我回去了!”

转身跳进敞篷车内,瞬间消失在四周。

西门浩也不用再问就知道要去哪里,直奔水榭居室。

抵达后,男人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物盒道:“你先回去吧,车放着!”

西门浩抓抓手臂,盒子内的东西他这辈子都不待见,明白的点头:“好!”走了几步又转头提醒:“大哥,早点回家!”

柳啸龙没有回话,来到门口按下门铃。

不一会门打开了,谷兰面容越加憔悴,身子单薄得风一吹就会消失般,却也掩盖不了绝色的姿容,没有很惊喜,而是指指屋子道:“进来吃饭吧!”

男人狐疑的进屋,到了餐桌时,有刹那间呆愣,只见桌子上,两个碗,两双筷子,六菜三汤,捏着盒子的五根手指不断的加大力度,目睹着女孩苦涩的坐在椅子内拿起不曾动过的筷子,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难道你派人监视我?”

瞳孔中闪过冷意。

谷兰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未语泪先流,自嘲道:“从你走的那一天开始,我每天都做!”见男人眼里的戾气消失就笑了一下,夹起一块肉片自言自语:“千金难买心头好,费尽心机为一人!”

得到的却是被活生生丢进乱葬岗,累吗?累了,或许死是她唯一的出路,至今都不知道错在了哪里,所有人都恨她,小三、二奶、更难听的,不要脸的,呵呵!这一趟旅行你可想到过我?一定很开心吧?回来后没有道歉,以前都会道歉的。

反而还来质问,爱错了人,爱就是错的,一开始为什么你又要说那么多让人沉迷的话呢?让人走不出来,如果不打算一生一世,就不要说,说了又做不到,可我做到了,拿我失忆来惩罚,呵呵,太可笑了。

算了,与其终日活在这种挣扎中,倒不如直接远离尘世的好,抹去泪花,仰头笑道:“吃饭吧!”最后一顿了,如果死了,能记得我就好。

柳啸龙再次愁眉不展,将礼物盒送到了桌子上:“刚买的!”说完便坐在了对面,拿起筷子吃着女孩的一番心意。

“阿龙,你知道吗?每次你一见到我,你的眉头都是皱着的,呵呵!我不断的自我安慰,你在她面前也是这样…”其实不是吧?为什么你还要来呢?是放不下还是因为别的?很想问,却忍住了,害怕听到真的会令人万劫不复的回答,吸吸鼻子,吃下一大口,声如颤丝:“你的心里,一点我的位置都没了吗?”

“你说呢?”惆怅的反问。

谷兰直直的看着尊贵气派的人,苦笑:“如果…我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死了,会记我多久?”

男人夹菜的动作放缓,没有去对视,而是盯着满桌子菜道:“一辈子!”

一辈子…一辈子…为何觉得这么讽刺?活着呢?你有想过一辈子吗?为什么有些人一定要对方死了才会一辈子?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在劝我死呢?”

“我从没这么想过,为什么你的想法这么…”见泪如雨下就放下筷子,表情凝重得好似被泰山压顶,似乎也感觉到了女孩的绝望,指向礼物盒:“打开看看!”

仿佛只要打开,一切都会和平。

别墅外,砚青再次悄悄溜了进去,好吧,她很无耻,可管不住自己的脚,不是不信,而是容不得她相信,一步错,步步错,不想被骗吧?想一探究竟,那么将来做的选择才不会后悔。

谷兰并没多大的兴趣,站起身将过大的盒子打开。

“呜…汪汪汪!”

一只洁白无瑕的泰迪熊正在里面跳跃,死去的心在看到狗狗时,瞬间复燃,颤抖着双手抱起,感动得捂嘴哭了起来:“呜呜呜一模一样,真的一模一样!和我们的那条一样!”

“其实它是咖啡色的,只不过得了白化病,所以才这么…”柳啸龙欲言又止,淡笑道:“你要好好照顾它,我找了很久才托人搞到手,它的主人不要钱,只要你的爱戴,莫要辜负他们忍痛割爱!”

谷兰不断的点头:“嗯嗯呜呜呜我会的!”这是他的心,她会好好照顾的,放下狗狗,飞奔向男人,伸手搂住后颈将小脸埋进了其颈项中,谢谢你,我们的宝贝又回来了:“还叫贝贝好吗?”

柳啸龙僵了一下,大手温柔的拍拍女孩的后背:“是你的,自然由你决定!”

“呜呜呜阿龙,谢谢你呜呜呜呜我还以为你早把我忘了呜呜呜!”

“我说过照顾你,又怎会食言?”刚说完,镜片下的眸子瞪大,看着窗户外正向他招手的女人。

砚青对那如胶似漆的暧昧没半点哀伤,反而还笑着冲男人挥挥手,末了再竖起大拇指以示鼓励,再笑着转身,没有进去将坐在丈夫腿上的女人拉开,那是泼妇,她砚青岂会那么庸俗?拍拍双手,坐好后,启动引擎飞驰,脸上还是那抹无所谓。

不就是一只狗吗?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可也知道那女人感动得恨不得把心掏出来了,再一次觉得做男人真好,最起码饿了,还有这么个地方可以吃饭,太羡慕了,下辈子做男人,绝对的。

‘自古美女爱英雄,我也不要做狗熊…’

‘砚青啊,到家了吗?’

远处,阎英姿拿着手机和茹云等人站在一起,眼睁睁看着车子越来越远,一定很难过吧?没错,大伙都看到了,这家伙第一次这么没警觉性,四个人跟着都没发现,是太难过了吗?可为什么出来还笑呢?难过就得哭,不是笑,否则谁会知道你难过?

砚青满脸愉悦,就差没吹口哨了,挑眉道:“马上到家,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

萧茹云都恨不得上去把那混蛋的心掏出放在胸口外了,这么装,不累吗?什么都不和我们说,还算什么姐妹?

“是啊,想你了,我们每分每秒都在想你,我就是想跟你说,不管将来的命运如何,老子这个港口为你敞开着,不许因为一点挫折就一蹶不振,寻死觅活,否则到你坟前吐口水…”越说越乱,干脆不说。

‘你脑袋被驴踢了?我是那种会寻死觅活的人吗?别想那么多没用的,赶紧到我家来接你的孩子吧,不说了,我在开车,拜拜!’

甄美丽长叹道:“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会长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让人抱呢?”

“这就是男人,自以为很伟大,其实什么都不是,这种事咱们还是不要插手,她喜欢自己解决,就让她自己来弄吧,看着就好!”英姿装起手机,死砚青,真能憋,当然,也不排除她真的很开心,下定决心离婚不回头,可这种开心里是参杂着苦痛的。

“你说说这柳啸龙,我真是越来越讨厌他了,对谷兰还真是百依百顺,刚回来一叫就来了,对孩子也比砚青好,对帮会也比对她好,这都排到龙尾巴上了!”茹云唾弃完立马转身回家。

如果他不是柳啸龙,早就过去暴打一顿了,谁敢对皇帝不敬?

阎英姿也是这么想的,即便这个人站着让她打,她也不敢,谁叫人家是丈夫的顶头上司?以下犯上是大罪,当然,他要真因为别的女人而辜负了砚青,不要命也会要他从此无法再风流。

“走吧!”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砚青还在乌龟一样行驶,规规矩矩的,虽然罚单已经多得数不清,可哪个开车没这档子事?虽然很想狂飙回家抱着宝贝疙瘩们不放,但生命诚可贵,不得开玩笑,一路欣赏风景,蓝子也退婚了,本还想着去大吃一顿呢,不知道祈儿长高了没有…

小手按下音乐,随着旋律而哼哼,精神振奋,欢天喜地,人说,女人心情最好时表露出的愉悦是最动人的,惹来不少男人的侧目,甚至有一个男人爬出车窗大喊:“美女,这么开心啊?”

某女撇了一眼,没有理会,继续摇头晃脑。

开心,怎么不开心呢?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路过一个菜市场,进去挑出几根狰狞的黄瓜在板子上拍了拍,‘啪啪’,跟拍凶器一样,嗯,不错,够新鲜,不会一撅就断:“多少钱!”装上五根,模样凶狠。

“小姐,这个是拿来吃的,不是用来杀人的!”卖菜的老板不知道要不要卖,女人看着黄瓜的目光真跟看着刀子一样。

“废话,我当然知道这是用来吃的!”末了拿过一根狠狠咬了一口,嚼吧嚼吧,咽了下去:“快点!”烦不烦啊?

“这表情…也太吓人了,黄瓜跟她又没仇!”老板边嘟囔边算钱,见女人提着袋子要走就不安心道:“小姐,你真不会拿我的黄瓜杀人吧?我不想惹麻烦!”

“是啊,拿去当刀子捅人,我还拿豆腐砸死他,用面条勒死他呢!”白痴,这玩意能杀得了谁?瞪了一眼才黑着脸往回赶。

第一百五十二章 祈儿伤了

“少夫人和少爷回来了!”

山下的守卫们一见那熟悉的车子就忍不住轻笑,虽然他们很少和少夫人攀谈,可已经成为了习惯,这就是他们心目中的主人,少夫人要比少爷热情得多,因为她,大伙工资涨了不少,福利多多。

“少夫人!”

没见到少爷,有着疑惑,但还是集体敬礼,表示欢迎归来。

砚青见五十多个黑衣人站成一列弯腰便摆手道:“嗯,都去忙吧!”说完就飞驰向山中。

她的心肝宝贝们,太久不见,十分想念,拿过一个大包包,里面全是在横店给他们买的礼物,衣服和手势全是四套一模一样的,只有几个孩子才是最真实的,心情再次愉悦。

“啊啊啊啊少夫人回来了,回来了,老夫人,快出来啊!”龅牙婶早就在门口站了两个小时了,老夫人也早已给所有孩子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等待了。

屋子内,老大正坐在地上和林芽儿玩一些塑料刀,还有一个月多就满周岁了,一咧嘴,八颗小牙齿贝壳一样,快两周岁的林芽儿明显比他高,但却好似懂得并没他多,且这个小女娃过于孤僻,谁也不理会,只和他一个人玩。

这一点,他还是很喜欢的。

林芽儿伸手拿过柳辰奕递来的粉色小刀,忽然笑着仰头在男孩小嘴上亲了一口。

老大已经见怪不怪,甚至看到女孩撅嘴就会主动凑过去,有求必应。

老二玩的玩具则是玩具枪,好似很钟爱,咋玩都不腻。

老三身边堆满了美女芭比娃娃,刀啊枪啊的,他不喜欢。

小四则瞪着旁边只会爬不会走的陆莫祈,她不喜欢他,非常讨厌,因为他推了她一下,抬手就冲那脸拧去,使劲,我使劲…

祈儿很疼,使劲推拒着,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不敢还手,任由蹂躏,不哭不闹。

“呀呀呀!”桐桐见雪儿又欺负祈儿就大喊,她也可以坐起来了。

七个孩子,好似可爱宝宝比赛会,一个长得比一个令人疯狂,虽然个别的很不和睦,但他们的童年是最幸福的,哪一个不是被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娇生惯养,含着金汤匙出生,未来的国之栋梁。

“姑姑!”老大把所有的玩具都给了林芽儿,讨好。

芽儿依旧不会哭,也不会笑,总是淡淡的,别人抱就会浑身打颤,曾经的虐待,至今都难忘一样,可一碰到柳辰奕,就会彻底放松,或许是上次差点害死他,他也没怪她吧?她喜欢和他玩,只喜欢和他玩,哪怕是现在养着她的哥哥嫂嫂。

“是吗?”李鸢放下桐桐,起身道:“好了好了,都别玩了,妈妈回来了!”

“妈妈…妈妈!”老三一听,立马站起来扭扭捏捏的走到门口,偶尔还能小跑几步,不过总会扑倒,可还是笑着爬起来继续跑。

老大放下林芽儿,也站起来和妹妹弟弟冲向门口。

砚青就站在院子中央,蹲下身子拍拍手:“来来来,到妈妈这里来,老三你慢点!”

“阿妈…阿妈…”

“妈咪!”

疯了一样的向前冲,证明了她在他们心目中的重要性,连很少笑的老大都咯咯笑了起来,一起扑进了母亲的怀抱,那么的安全。

砚青已经没力气将四个同时抱起了,越长越大,在宝宝们脸上一一亲过,可人儿们,忽然被几个小崽子扑倒在地,也不嫌脏,顺势躺着,不一会肚子上,脖子上,身上骑满了,无奈道:“别闹了呵呵呵乖,都起来!”

听话的爬下去,拉着母亲的手让她坐起,这个人,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看看妈妈给你们带什么回来了?”都懒得回屋了,就在院子里打做一团,拿过包包,找出四个一模一样的银环,上面挂着小铃铛,给一个个的足踝上套好,走一步就会发出脆响,这样不管藏在哪里,都能给揪出来。

最爱撒娇的小四用力搂着她的脖颈,双脚踩向大人的大腿,不停的蹦跶,用小额头抵着大额头顶牛牛:“妈咪,想你!”说完就冲艳红的唇儿亲了一口。

“爸爸?”老三找了一圈,爸爸呢?

“爹地…”小四闻言也到处看,爹地呢?心儿抽搐,不一会眼泪就掉落:“妈咪…爹地…”开始问母亲要人。

砚青见都拉着她要爸爸,轻叹道:“爸爸一会就回来!不哭了。”摸掉小脸上的泪花,小孩子还真敏感,一定很思念吧?

小四一听,立马就不哭了,继续抱着妈妈不放,深怕又不见了,就这么挂在脖子上。

某女没办法,这小丫头就会这招,让人不喜欢都难,不调皮,只会哄得她心花怒放,两只手拖着小屁屁站起走了进去,三个宝宝则都抱着妈妈的腿不放,就这么一点一点挪进屋。

当看到满屋子的玩具和另外三个时,心虚的吞吞口水,还真成幼儿园了,好在佣人够多,否则屋子里早就乱作一团,望着老人温柔道:“妈,幸苦您了!”

“这话我爱听,不过我就喜欢身边一群孩子围绕着,有时候累也是甜的,不过!”欲言又止,瞅向在地上爬来爬去,后爬到砚青身边,也抱着他的脚不放的祈儿道:“你还是赶紧把他送回去吧,啸龙看到了会…对了,啸龙呢?玩这么久,回来了不先来看看我这老婆子和他孩子吗?”不会又去谷兰那里了吧?

没等砚青回话,小四就挣扎着要下地,等被放下后就哭喊着将祈儿从妈妈的腿上拨开:“不要…呜呜呜呜不要…”

其他几个见状,也厌恶的将小男孩给推远。

“呜呜呜呜!”祈儿后脑撞击到地面,立刻委屈的嚎啕了起来。

砚青赶紧把欺负弱小的四个隔离开,抱起祈儿呵斥:“谁叫你们欺负弟弟的?都给我老实点。”

陆莫祈也用肉乎乎的胳膊抱着姨娘的脖子不放,他也很想她的,被哄,就不哭了。

“呜呜呜哇哇哇哇坏人…坏人呜呜呜!”小四不乐意的拍打地面,怎么可以抱别人呢?

老三往地上一爬,边打滚边吓唬:“呜呜呜哇哇哇爸爸打她哇哇哇打她!”

“打我?你他妈的问问他敢不敢打我!”这臭小子,反了,居然让他爹打她?这还了得?不打他就不错了。

“姨!”祈儿擦擦鼻涕和泪珠,狠亲着除了爸爸外,最最疼爱他的人。

砚青心生怜惜,如果你有妈妈的话,她也会很爱你的,好说歹说,也吃了她几个月的奶,不论刮风下雨都会过去陪同,早就将这个当成半个儿子了,只可惜属于母亲的爱她给不了他,见都还在哭便低吼:“都给我住了!”

老三一听,立马坐起,妈妈发火了,但还是很生气,不抱他们去抱别人,砚青大坏蛋。

“儿媳妇,你还没说呢,啸龙干嘛去了?”

“就因为出去太久,所以会里有很多事急需要他去处理,很快就…”

“爸爸!”

“阿爸!”

也不争夺母亲的怀抱了,扭着小屁股跑到门口扑了英勇神武的父亲怀里。

砚青愣了一下,这破嘴,干嘛给他找理由?一定被听到了,不会误会吧?只是不想成天吵吵闹闹,给孩子的成长造成影响,一到五岁,是很重要的阶段。

柳啸龙弯腰抱住老二和小四,至于俩儿子,没有理会,到了沙发里才凑近俊颜给俩女儿亲,闻着熟悉的奶香味,眉梢高高扬起。

“爹地…爱你!”

“阿爸,想你!”

俩小千金诉说着各自的情感,小手儿一个捏着一边的耳朵,不管手劲多大,父亲都不会责怪,哪怕是粑粑弄到他身上,都不会生气,所以大伙也越来越有恃无恐。

李鸢见人回来了便和其他佣人走向了厨房,乐呵呵的准备晚餐。

砚青抱着祈儿坐在了对面,什么也没问,搞得跟先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柳啸龙也什么都不说,不解释,亦不掩饰,将四个孩子全部抱进了怀里,好似觉得哪里不对劲,视线定格在了妻子怀中人身上,仿佛在想是谁家的倒霉孩子,似乎觉得眼熟,多看了几眼,顿时火气高涨:“扔出去!”

命令的口吻。

某女冷笑了一下,懒懒的回道:“把你扔出去还能活,他不能!”意思很明显了,要出去你自己出去,没人拦你。

男人不断的深呼吸,压制欲要爆发的戾气,下一刻恢复了正常:“什么时候弄走?”

“今天他有点重要的事,就在这里住下了!”一老爷们,跟孩子较什么劲?神经病。

“姨!”祈儿也讨好似地摸摸女人的脸颊,好像知道她在保护他一样。

“桐桐…!”

“芽儿!”

英姿和叶楠同时进屋,桐桐一见妈妈,那叫一个高兴,要是能跑,早冲过去了,异国风的脸蛋挤成一团,口齿不清的叫着妈妈,被抱住后就不放手了,甚至哭了起来,喜极而泣啊。

林芽儿见叶楠张开怀抱,没有再抗拒,伸手走了过去,也抱着不放,如此可见,嫂子把她照顾得相当好。

叶楠别有深意的看看柳啸龙,后跟李鸢打过招呼一起离开了柳宅。

英姿上车后还瞅着别墅不放,这里有很多大伙的回忆,这里就像是每次聚会的场所,希望它能永存吧。

吃过夜饭,各回各屋,婴儿房中,柳啸龙坐在宝宝们可爱的小沙发里一言不发,脚边,几个娃娃忙得不可开交,争夺玩具,偶尔老三手贱的打妹妹一下,老二和老大一见,不得不上去拳打脚踢,谁叫爸爸说过,要是看到妹妹被欺负不帮忙,就都要挨打呢?

老三似乎被打习惯了,痛也不哭,继续没事找事。

小四抱着一个洋娃娃在地上翻滚,哥哥被打倒,可把她笑得合不拢嘴。

隔壁主卧内,砚青洗完澡就指着坐在沙发里的祈儿道:“不许到处尿尿,需要时,记得叫我,知道吗?”

“嘻嘻!”宝宝只是笑,没有吵着要爸爸。

“好了,我们睡觉觉吧!”夹过可人儿,一起滚进了床榻内,拉过被子刚要睡时…

门被打开,砚青看都没看就哼笑道:“柳啸龙,你有良心吗?”

男人莫名其妙,手里抱着四个萝卜头,淡漠道:“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我没那么无聊!”以为她在追究他去谷兰哪里?争风吃醋?他也太看得起他自己了,不管怎么说,也该先回家看看母亲,看看孩子们吧?算了,随便他吧。

某男直接将四个孩子全部给扔到了床上,见自己的几个很是排斥敌人家的,甚至大打出手就得意的双手环胸在一旁看戏。

祈儿被连打了几下,越往砚青怀里钻,就越有人打,开始哽咽。

砚青沉重的深吸口气,冷冷的仰头笑道:“你有同情心吗?”

“我连良心都没有,何来的同情心?”说完便悠哉悠哉的走到沙发里,儒雅落座,没有去帮忙,见老二一拳打在小男孩的脸上就更加没人性的勾唇了。

“哇哇哇哇姨呜呜呜!”祈儿可怜兮兮的抱着砚青,没有人给他撑腰,只能找这个人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砚青爱怜的抱紧宝宝,基因遗传?怎么这四个这么讨厌他?拉开老二的手。

“哇哇哇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