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最爱吃猪脑【文字版首发】

是夜,海底捞店内,老局长亲自请客款待即将要收服青龙堂的成员,武警队四名队长,与缉毒组全体,外带两个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龙头,围坐了满满一桌。

或许是老人是岳父的缘故,这次柳啸龙没坐主位,让给了老一辈,陆天豪好似也在老人面前将自己看成了晚辈,坐在了他的左手边,隐约中透着尊敬,这一幕相当难得,即便是市局,也从不忍让,叫砚青羡慕得直摇头。

见丈夫和老王八蛋同时给干爹敬酒,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第一是欣慰,如果没有她,他们依旧不会多看干爹一眼,当初没结婚时,这俩人可是从不给老人面子的,第二嘛…为什么他们就不知道来尊敬她?

仿佛都很怕干爹一样,而且都是大男子主意,他们讲话时,她是永远不敢插嘴,自小就是这样,当初父亲再世,不管多疼爱她,只要和叔叔伯伯们喝酒,就是妈妈也只能在旁边看着,严重的歧视女性。

“老大,我陪您喝!”蓝子和李英也端起一小杯白酒敬。

可以说所有男人都坐在主位两旁,女人们只能在边边角角里,听他们谈天说地,不得插嘴。

砚青熟练的举起酒杯,一口饮下,不愧是茅台中的精髓,一个字,香!

“宋局长,这次有我们在,您老可把心放在肚子里,绝不会有危险!”陆天豪亲自拿着酒瓶为老人斟满,嘴角始终挂着最和善的笑意,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的警服穿得那叫一个笔挺,扣子扣得一丝不苟,给人一种极为严谨的错觉。

这把老人给乐坏了,从前,这两个人那都是看都不屑看他一眼,现在不论走到哪里,只要都在场,都会多给几分薄面,绝不会让他吃瘪,自然知道这都是干女儿的功劳,好本事,居然能令这俩人开始尊重他人,不错。

李隆成等人也很愉悦,不知不觉就看不到这俩人眼高于顶了,要说他们为谁斟酒,估计说出去都没人信吧?

“好好好,有你们在,我一万个放心!”老人红光满面,将女儿交给这么有出息的女婿,哪能不放心?

砚青阴阳怪气的嘟囔:“没有他们,我照样拿下!”

老人瞪过去:“你就吹吧,就你那点斤两,我还不知道?毛毛躁躁的,跟人家学学,什么叫处变不惊!”

“我从来就没惊过!”哼,她就不明白怎么都觉得她一文不值,没一个人看得起她,如果真那么没用,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不光老局长,就是蓝子等人都嘴角抽了抽。

柳啸龙见老人要发火就举杯道:“结婚后,都没好好和您老吃顿饭,还有砚青的这群同时们,这次就当机缘巧合,我来请客!”

“我现在还有力气,用不着你们这些晚辈来请,等哪天老得动不了了,就得要你们照顾了,做爸爸的,就得有个爸爸的样子,而且说好我请就是我请,去不起什么大饭店,凑合凑合吧,人嘛,五谷杂粮才是真,什么都吃点,可曾强身体的免疫力,尝尝这个秘制羊肉,味道相当不错!”夹起一块煮熟的食物送到了女婿碗里,不忘给陆天豪也来了一块:“你们明天有任务,这酒可不能多喝,一人最多三杯,若不是看在有啸龙在,碰都不得碰!”

“局长,您别说得他可以顶我们整个缉毒组好不好?”王涛边吃边抱怨,局长也太偏心了,就算是女婿,也得适量点。

一句话把大伙贬得与废物齐名了。

老局长笑而不语,没什么可争论的,女婿就相当半个儿子,哪有不疼的道理?自小就没女儿,一直就很喜欢砚青这孩子,超越了儿子,和老砚又是老战友,铁兄弟,他的女儿本就是他的,亦或许没有那层血缘,理所当然的就觉得更应该对她好点。

只可惜那孩子小时候太难约束了,不学好,成天跟个二流子一样,入了警局才收敛,结婚后,仿佛更加成熟了,曾经像汉子,如今倒是有点女人味,站在啸龙的角度,他还是有点偏袒女婿。

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要是他,也受不了老婆成天打打杀杀,将工作放在了第一位,成天忽视丈夫的存在,没几个男人受得住,不还是两年都过来了吗?一物克一物,啸龙就是她的克星。

柳啸龙也只是轻轻笑了一下,不说话,将老人送来的食物吃入口中,竖起拇指:“味道不错,您也吃!”礼尚往来,夹了一块自认为好吃的丸子过去。

如此父慈子孝,令砚青狠狠戳了戳碗底,到底谁才是他的女儿?长这么大,干爹不是骂她,就是训斥,哪里给她夹过菜?对陆天豪都比对她好,醋坛子打翻,指着门口推车冲服务员大喊道:“给我来猪脑!”

“咳!”陆天豪差点喷出唇间酒水,目视着服务小姐端着一盘猪脑上桌,放入锅中,除了柳啸龙,几乎全都一副见怪不怪,看来这女人是经常吃,咂舌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柳啸龙也很是无语,赞同的点头。

“怎么回事?”砚青冷漠的瞪向老王八蛋,话里有话啊。

陆天豪瞅着那猪脑嫌恶的摇头,仿佛觉得很恶心一样,胃里泛酸,语重心长的劝解:“你别吃这个了,再吃就成弱智了!”

“不懂就别乱说,我这是吃脑补脑,整个缉毒组这么多人,都在靠我一个人用脑,不多补补怎么行?”砚青气压山河的拍拍胸口,第一次听说猪脑吃多了还弱智的。

柳啸龙揉揉眉心,锅里有猪脑,都不敢去夹菜了,可见相当反感那种白白的东西,可又不能正面起冲突,扬唇道:“那你应该多吃点鸡爪!”

“为什么?”这跟吃鸡爪有关系吗?

“失败了可以逃得快!”

某女怒急攻心,不过是吃个猪脑,怎么惹来这么多不满?她哪次吃火锅和海底捞不吃猪脑?已经人尽皆知,这是她的爱好,也看出他们这次讽刺为的不过是让猪脑消失,保卫起自己的口粮:“少妖言惑众!”死都不会放弃。

陆天豪轻叹一声,用筷子指着锅子里勺子道:“你知不知道猪脑里有多少寄生虫?稍微不主意,一丁点没杀净,就会钻进你的大脑,最后你的脑子里会被它们侵占,繁殖量又很大,猪为什么笨?并不是天生,而是这些虫吃掉了它们的智慧,明白吗?”

砚青脑海里全是寄生虫,自己的大脑里长满一根根透明的长条物,额头上出现了一层薄汗,一副半信半疑,捏着筷子的手抖了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这样,服务员,拿下去吧!”

“小姐,其实…”服务员刚要说什么,就见许多人都瞪过来,只好礼貌的收走。

王涛相当佩服某陆的口才了,曾经他们劝老大不要吃这么恶心的东西,结果每次都不成功,渐渐的,都习惯了,其实猪脑煮个十分钟,里面的细菌也就会全部抹杀,当然,和她同桌的人就惨了,看一次就想吐一次。

陆天豪这才放心的继续夹菜。

“可是人们吃猴脑,不都生吃吗?怎么没见有寄生虫?”砚青还是有些想吃。

“所以猴子比猪聪明,因为它没有寄生虫!”陆天豪不厌其烦的瞎编,他可是在帮她,免得哪天都没人愿意和她一起吃饭了。

砚青这次是完全相信了,对科学这种东西也不懂,好在对方提醒了她,否则就真成猪脑子了,从此后,再也不会碰触。

老局长也没提醒,还是这两人有办法,会用侧面的方式纠正喜欢一意孤行的人,只是…女婿只有一个,啸龙对他恭敬他自然开心,这陆天豪算怎么回事?难道传言是真的?干女儿和他不清不楚?

这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说请来就请来了,要说没事他也不信,男人想靠近一个女人,心里只会想着一件事。

待吃完,所有人散场后,老人抬手道:“啸龙啊,你和砚青先走,我和陆先生谈点私事!”

嗯?砚青莫名其妙,干爹跟陆天豪能谈什么?和柳啸龙还说得过去,心里有些没底,但见都没喝多少,应该不会出现胡言乱语才笑道:“那好,陆天豪,一会你就自己回去,明天早八点到警局报道!”

“知道了!”陆天豪随意的摆摆手指,仿佛也不知道老人留下他的意思,带着迷茫。

五分钟后,火已熄灭,屋子内也只剩下了两人,陆天豪递过去一根香烟,老人也接过,掏出打火机给其点燃,后才轮到自己,抽了两口催促道:“宋局长有话不妨直说!”

老局长也抽了一口,先前清癯的目光此刻显得格外沧桑,好似正被五指山挤压着,要说出的话也出奇的沉重,回忆仿佛被拉远,苦涩道:“我和老砚是在部队认识的,当初的日子,一个字,苦,每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可惜后来我考上了,而他…结婚后,我们两家也算是不分彼此!否则他也不会把女儿托付给我,他是一个好父亲,永远把老婆孩子放在最前面,他打从心底就相信我,有一次,他将他所有家产都放到了我的名下做周转,从不会想我会趁火打劫,我都有想过让我儿子娶他的女儿,直到出事那天,我对天发誓,会将砚青视如己出,甚至比自己生的还要亲,她也孝顺,我不求别的,只求她能一辈子无病无灾,如今也有了家庭,老砚临死前,最大的愿望应该就是他的女儿能过得好点,也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希望她的婚姻不要出现任何问题!”

陆天豪好似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抽烟的速度加快,没有起身离开,而是等待着接下来的话。

“一个谷兰,让他们两口子至今都不和睦,已经够乱了,我不想乱上加乱,希望陆先生可以明白!”很想直接了当的叫他不要和女儿再来往,可这种事管太多也会适得其反,末了很是认真的看向那个像刀刃一样的男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 遗产分配【VIP手打更新】

指尖轻轻敲击烟身,灰沫弹到了地面,这一幕令老局长更加确定这个男人对干女儿有意思,虽然表情无异样,可一些轻微的动作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心事,如果是还未和啸龙结婚,这个女婿他也喜欢,很直爽,私心作祟,对他也很客气,若是曾经,虚荣会令他瞬间喜欢。

可现在不行,宋家和砚家都是传统家庭,都是公务员出身,容不下半点有伤风化的事情,一女哪能侍二夫?即便他相信女儿不会,可成天三人腻在一起,外人会怎么想?女儿的名声岂不是…

陆天豪没有再不拘的回话,或许他也知道对方年长了他二十来岁,和父亲一样,有些话和柳啸龙可说,和砚青可说,但在老人面前,不能说,也不想失礼,胸腔重重的起伏了一下,盯着前方的烟灰缸认真道:“这个事情,您不应该管!”

“我是她爹,有权管!”

“宋局长,说心里话,以前吧,我对您并没什么印象!”不怕得罪的瞅过去:“自从那个女人出现后,了解到您是一位无私的父亲,也很羡慕你们的相处方式,看似吵吵闹闹,其实心里都相当在乎对方,我没当过后爹,不明白要帮别人养孩子的感觉,或许我会把孩子扔出去,所以对您很敬重,并不是因为您是她的干爹!”

老人长叹一声:“那是为什么?”

陆天豪蹙眉望着窗外的霓虹灯摇摇头:“不知道,大概是因为我家老头儿吧,当我查到您因为她放弃去总局时,我就在想,一个亲父,远不如一个养父,我和砚青在一起,并没您想的那么复杂!”

“你喜欢她什么?”

“一种感觉!”

“呵呵!”老人不信。

大手熄灭烟蒂,继续点燃一根,很是惆怅的自鼻翼中喷出,荡起了淡淡的笑容:“您只是担心我只想着怎么破坏她的家庭,一心想把她搞上床,对吗?”质问的凝视着,见老局长尴尬的咳了一声才无奈的摇头:“不是我自吹,只要我想,什么女人都能搞到手,我也年轻过,风流过,换句话说,想搞砚青,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陆天豪,如果你敢那样,我会用下半生的时间来让你后悔!”越听越火,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可转念一想,也不对,既然这么容易,为何至今都没有?见晚辈射来鄙夷,再次尴尬道:“你真不想?”

“说不想,太假!”挑挑眉头,再次笑笑:“你也说了,你们都是思想保守的人,有些事看似简单,做起来却难,她过于正直,如果我那样做,只会让她恨到坟墓里!”

老局长屡了一下剩余不多的头发,烦闷道:“那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不能向你保证什么,只能说永远不会伤害她!”

“你的意思永远不会对她有想法?”

陆天豪睥睨了一眼,高深莫测道:“不妨告诉您,从我九岁开始,就认定了这个女人,可惜老天偏偏闹了个乌龙,让她嫁给了柳啸龙那老小子,也爱上了他,那么我给他一个机会,如果哪天他负了她,纵使砚青再刚烈,我也会征服她!”扔掉烟头,站起身潇洒的离去。

老人端起酒杯再次喝了一大口,这事他是管不了了,是福是祸?更相信是福,有陆天豪在,啸龙应该更不敢轻易放手,虽然这么想对这孩子太不公平,可是他自愿的不是吗?

做爸爸的,就应该相信女儿不是那种会伤风败俗的人,好吧,他相信她,船到桥头自然直。

“大哥,他没为难您吧?”罗保边启动引擎边看着后视镜问。

陆天豪没有理会,横躺在后座,透过玻璃窗望着路灯一个个向后翻飞,心事重重,再次拿起怀中的锦盒打开,大拇指抚摸着‘石人’创口贴,回想着过去的重重,俊颜上了有了自嘲,是挺可笑的,三十岁了,居然也相信什么感情。

爱情是什么他也不想去深究,只知道随心所欲,喜欢,就去喜欢,不喜欢,就放手,不必想太多,道德伦理什么的,从来不在乎,至今都不和睦,柳啸龙,机会给过你了,既然你不懂珍惜,那么也就别怨天尤人:“听说谷兰被搞回法国了?”

“嗯,终身不得入境!”

“明天去给我解除,找人接她回来!”

罗保喉结滚动,有些为难:“可以是可以,只不过这样做太危险,砚小姐嫉恶如仇,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和您不愉快!”

“就她那猪脑子,不来点真格的,又怎会知道谁好谁坏?”

“万一她…”

“叫你去就去,哪里那么多废话?”

“好!”这赌注可大了,输了都无法收场,反正要是他的话,不管什么理由,都不会原谅,这招太险了,弄不好砚青就会觉得大哥是真的和传闻一样,只要是柳啸龙的女人,都会抢,不存在任何感情因素,定从此绝交。

“柳啸龙,我们…一起睡吧!”

夜间十一点,大地陷入了沉睡的时分,正将被子抱出准备铺在地面的男人手一顿,几乎都不去看女人的表情是否真假,‘嗖嗖嗖’的几声,仿佛电影遇到了急速的加快,三秒钟,将被子塞进了衣柜里,后躺到了大床上。

一气呵成,穿着丝质睡衣的某女看得下巴差点落地,保持着盘腿而坐的姿势,形同雕刻,纹丝不动,眨也不眨的瞅着超效率的某男。

柳啸龙也不看她,自顾自的掀开被子平躺好,永不融化的冰山脸一如既往,淡漠的闭目养神。

“我说,你怎么搞得我在虐待你一样?”砚青一脸的无语。

“你没有虐待我!”

哦!那就好,否则传出去有损声誉,警员哪能知法犯法?

男人睁开眼,微微偏头目视着妻子继续道:“你只是在坑我!”

“我什么时候坑你了?”她是那种人吗?自从当兵以后,从没坑过人,都是在被人坑好不好?

柳啸龙冷笑,摄魂的凤眼瞪了一瞬某个黑白颠倒本事万能的女人一眼:“两年,你坑了我多少货源?金钱?还让一家之主睡地上,这还不算坑?”

砚青根本没愧疚之心一样:“呸,你干的都是违法的,我那不是坑你,是为了造福百姓,至于睡地上,我有求你吗?不高兴你可以走!”

“为什么你说话总是这么刻薄?”男人坐靠了起来,拿过床头柜上的烟火,‘啪’的一声点燃,虽然口气带有不满,可脸上全无教训的味道,或许也了解到说下去吃瘪的永远都只会是他自己。

“我向来就这样!”很想给踹下床,却发现怎么也气不起来,见男人抽烟,就抢过来道:“给我抽一口!”

没等柳啸龙阻止,女人已经猛吸一口,咳了起来,嫌恶的夺过,大手温柔的为其顺背:“你是不是有心事?”好似想到什么,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担心陆天豪会被为难?”

砚青不耐烦的揉揉头发,摇头道:“不是,我是担心…”担心明天我们会死…长叹道:“你很久没去看谷兰了吧?”听英姿说,西门浩偷偷把谷兰弄走了,这是高度机密的。

“她去哈佛度假了!”丝毫不吝啬的回答。

某女心一紧,度假?他真的信是去度假的?含蓄道:“看你的样子,就不担心她其实是被人拐跑了?”

“你想太多了!”有短暂的疑惑,可没维持太久,又恢复了方才。

“你真的…”

柳啸龙伸手打断:“睡觉吧!”很是疲累的熄灯,可见真的无暇分心去想多余的事。

砚青也缓缓躺下,该说还是不该说?她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不说吧,心里愧疚,说吧…这一刻充分明白为何都说女人都是自私的了,突然觉得自己很坏呢,那就当什么也没听到过,反正英姿说那边有人二十四小时照顾着她,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这事不能想,越想越难受,睁着大眼望着屋顶喃喃道:“虽说百分之九十九没有任何危险,可还有百分之一,到时候我们怎么办?”

“多吃点鸡爪,不就跑得快了?”

“我是认真的!”一把掀开被子,将灯光再打开,狠狠的瞪着男人,这个时候还开玩笑,知不知道她现在真的很没底?大好年华,她可不想死。

某男扬唇继续玩味:“我也没开玩笑!”

某女狐疑的看看,发现还真有几分认真,冷哼道:“切,最后出场的是你,如果他们还反抗,不顾家庭,出头鸟不是我们,是你!”

“那不就得了?还瞎担心什么?睡觉吧!”

“睡就睡!”再次关灯,躺了五分钟,依旧是忍不住:“如果你死了怎么办?”

柳啸龙伸手揉揉女人的头发,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可也能想象道:“终于知道担心我了?”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没好气的推开,都什么时候了?那都是恐怖分子,视人命为草芥,万一拒捕,就是一场恶战,谁也不敢保证能百分百保身,或许她能,因为文一她们会极力救她,当然,这些危险只是百分之一,完全可以忽略,可做人不能什么都往好的方面想。

那是承受不起打击的种类。

柳啸龙半响都没回话,就在女人以为他睡着时,耳边飘来一句话。

“放心吧,我早就立好了遗嘱,如果哪天死了,名下所有财产都分别分为了六份,孩子的,老太太的…和你的!”

多么感人肺腑的话?任何人听了都会感激涕零吧?忽然听到吸鼻子声,男人坐起身又打开了床头灯,果真见到女人眼眶通红,甚至激动得双手打颤,大拇指爱怜的为其擦干水珠笑道:“我也没什么要求,只希望你可以像妈那样,我就…”

砚青瞳孔圆睁,猛地坐起身,慌慌张张捧住男人的双手,声如颤丝:“你分给了我多少?”遗产…就算六份,那也是天文数字,天啊,她马上就要成为全世界最有钱的女人了,四个孩子的不就是她一个人的吗?

越想越激动,发财了发财了。

柳啸龙木讷的凝视着女人振奋的表情,带着期待和贪婪,暗骂了一句,抽回手温文尔雅道:“我还是睡地上吧!”

“别啊别啊!”砚青跟着男人一起下床,试图阻止,可对方力大如牛,不一会就打好了地铺,祈求道:“你就告诉我分给了我多少好不好?你要不说,我今晚会失眠的!”

某男大力抖抖棉被,躺了进去。

“睡不好,脑子就不够用,没有我的保护,你死的几率很大啊!”说得那叫一个真实,仿佛她存活着的作用无人能比一样。

柳啸龙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片段,轻伤成木乃伊,咬牙低吼:“滚!”

第一百七十章 调皮的宝宝们

大清早,柳家一片寂静,隐约只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晨光下,宝宝们穿梭在院中草坪中,扑倒,又爬起,即将到九月二十号,迎来他们第一个生日,勉强能小跑几步,欢快得不得了。

佣人们都跟着老太太全体出勤,收购各种为他们准备的生日礼物和派对。

“哥…哥哥…咯咯…”老三在地上滚了一圈,搞的衣服上沾满了草屑,却还在抓土,不一会摸了个小花脸,名贵的衣服早就不成样,忘记了父母的教训。

笑得很是开朗,完全展现了属于孩子的童真。

小四则爬上一个爸爸亲手为她和姐姐做的小秋千,荡来荡去。

老大没有理会弟弟,也坐在地上低头玩弄着几把玩具枪,老二坐在对面,肉乎乎的小手举起一把机关枪对着哥哥打:“啪啪啪!”

“噢!”老大学妈妈一样,伸手捂着胸口倒了下去,摆出一副死样,三秒后才没事人一样继续坐好玩玩具。

老二觉得很好玩,继续拿枪狂扫,里面散发出的嘟嘟嘟声仿佛真枪子弹出鞘:“啪啪啪!”

老大继续重复了一次,等第三次时,不动了,完全无视。

“倒…哥…倒…啪啪啪!”老二继续大喊,奈何哥哥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好自己玩了。

“快点,妈说两个小时内回来,怎么还不回来?”

更衣室内,夫妻俩手忙脚乱,砚青边迅速整理着装边抱怨,还有半个小时就迟到了,拿过警服套好,后穿袜子。

柳啸龙倒是慢条斯理,站在立体镜前系着领带,一副对任何事都不疾不徐般,穿上鞋子后才率先走出,刚到楼梯口似乎觉得不对劲,鼻子嗅嗅,拧眉一步一步走下,单手插兜,到了最后三层台阶时,怔住了,视线顺着脚下缓缓移到正前方的大门口,似乎发生了什么是他永远也异想不到的事。

“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回来就迟到了,快走啊!”砚青边戴上警帽边催促前方的丈夫,并立后才发现他正在无法相信的目视前方,随着那怪异的目光看去,倒抽了一口难闻的空气。

四条…笔直的黄色线条自楼道口直到大门外,排得好似大马路上的斑马线,一坨坨的,从大到小,门口的已经是一丁点,甚至还有几只苍蝇正盘旋在黄色物体上,发出‘嗡嗡’声。

捏拳声,柳啸龙脸上也有着愠怒,还不至于这么气愤,扭头垂眸瞅着妻子垂于身侧的双拳,好似知道待会会发生暴力事件,劝说道:“孩子嘛,谁小时候不这样?”

妈的,砚青已经怒火中烧,狠瞪了丈夫一眼,直接越过那些粪便直奔大门外,活像要去吃人一样。

老三还在地上打滚,不弄一身的泥巴不甘心,双手沾满了稀泥,还笑得恣意,忽觉危险来临,坐起身一看,这可不得了,妈妈的表情很少这么难看,代表着他们做错事了,立刻讨好似的举起手里的泥巴道:“妈妈…唔!”

屁股一疼,直接在地上滚了三圈,才张开口嚎啕:“哇哇哇哇哇!”

“叫你玩土,叫你玩土,老娘今天不打死你就不姓砚!”边吼边‘啪啪啪’的冲屁股打。

老大和老二对看一眼,啥也不说,爬起来就跑。

可是没有幸免,因为母老虎已经一手一个把他们揪住了,后是屁股被踹,扑倒在地,齐声大哭。

“哇哇哇妈咪…哇哇哇!”小四,看看三哥,这不跑也不是,再看看大哥二姐,跑也不是,她该怎么办才不被打?到底做错什么了?

片刻前还和乐融融的土地上,此刻是惨叫连连,哭天抢地,全都倒在地上泣不成声,砚青边挽袖子边黑着一张脸来到四女儿面前,蹲下身子,食指指着女儿的鼻子低吼:“你不是爱干净吗?谁教你们在屋子里到处拉粑粑的?啊?说啊!”

“哇哇哇爹地…爹地~”小四被吼得向后仓促几步,也坐躺了下去,扭头看到爸爸正向他们走来,赶紧连滚带爬的向救世主移动:“爹地怕怕哇哇哇!”

砚青一把抓住女儿的小皮鞋,抬手就冲那光屁股打下:“叫你们调皮,说,以后还敢不敢了?”

“砚青,你疯了?”柳啸龙双眸喷火的瞪着女人,抱起可怜兮兮的女儿训斥:“都跟你说他们是孩子了,只不过是排泄,又不是吃下去,你至于吗?”

某女狠狠闭目了一下,仰头反驳:“知道为什么现在都说富二代不成器吗?就是被你们这些人给惯出来的,你瞧瞧他们,一个比一个不像话,越来越顽皮,你这是在害他们!”

“那有你这么打的吗?动不动就用脚踹,磕掉牙了怎么办?”万分心疼的将宝贝女儿的小脸埋进胸膛中,不一会,另外三个都抱着他的腿不放,都嫉恶如仇的瞪着大坏人。

砚青见这一幕恨不得吐血,摆手道:“好好好,以后都他妈的不成材时别来跟我哭,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是要什么就给什么,心疼的同时也得有个限度!不信你就等着看。”

男人边将孩子放下边冷漠道:“别给你的暴力心理找理由!”

“你什么意思?搞得我就是个野蛮人一样!”

“难道不是吗?”

呼!不生气,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再次冲最近的三儿子踹了一脚:“以后不成器老娘再找你算账!”说完就要走。

“妈妈哇哇哇哇妈妈哇哇哇!”老三知道妈妈这次是真的生气了,爬起来小跑过去抱住母亲的腿不放,哭得小身躯打颤。

“妈妈呜呜呜呜!”宝宝不放手,抱得更紧了。

砚青低头嫌恶的历瞪着:“找你爹去,找我做什么?他什么都向着你们,以后干脆就认他做你妈好了,放开!”话虽如此,可没有拉开孩子。

“妈妈…”老三开始跺脚,眼泪儿一颗接一颗。

老大和老二也过去抱着母亲不让走,都有着害怕。

“你说你都多大了?还跟孩子一般置气!”柳啸龙嗤之以鼻,看得很是无语,见女人凶狠的看过来就轻叹着点头:“我去扫!”抬抬眉头,无所谓的走进屋子开始清理。

砚青这才微微消气,瞅了四个孩子一眼,每张小脸上都写着‘委屈’‘我很可怜’,抽搐着嘴角拍了拍脑门,盘腿坐了下去,掏出兜兜里的纸巾,一把揪过老三按在了腿上,开始擦屁股,这也是唯一一次大人如此粗鲁,大伙不哭的奇迹。

等都擦完,某女才指着也坐在对面的四个恶魔警告:“以后谁再敢把粑粑拉在屋里,我就打烂你们的屁股知道吗?”

四颗可爱的头颅同时点头,表示知道了,至于过一会会不会忘掉又是另外一码子事,现在都识趣的顺着她才可避免皮肉之苦,父亲下手确实是最重的,一巴掌,屁股得肿一天,可爸爸很少生气,十几天不一定打一次,可妈妈不同,那几乎是天天被嚷,隔三差五的踹一脚,所以他们不怕爸爸,就怕妈妈。

不管她说什么,大伙都不会反对。

这是一个有着严重暴力的家庭,住着一头动不动就发毛的母老虎,奶奶怕她,他们怕她,好在爸爸还不怕,否则这家没法住了。

“还有,以后妈妈要打你们的时候,不要跑,知道吗?”咦!今天好听话,就说不打不成器吧,打一下,立马乖乖的,任人鱼肉。

宝宝再次点头。

“要把屁股撅起来,给妈妈打,知道吗?”

都不是很懂其中的意思,只知道看人脸色,哪怕是骂他们,也得点头。

“这就乖了,去玩吧!”

老三一听,立马爬起来继续在地上打滚,嘴里散发着稚嫩的笑声,和眼角的泪珠严重不符!

另外三个也把教训忘得一干二净,继续打闹。

“妈咪,脏!”小四指指袖子上的污渍,带着不满。

砚青揉揉额头,她真是上辈子欠他们的了,不得不抱起进屋,撇了一眼在拖地的男人,真是奇观,这男人为了孩子真是做牛做马,现在她信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了,从来不嫌弃,哪怕是他们做了最最不堪的事,在他眼里也是宝贝,突然觉得做他的女儿比做妻子要爽得多。

折腾了半小时,才等到老人和佣人们回归,个个大包小包,堆放得沙发满满的,砚青看看手表道:“那我们就走了,妈,今晚我们可能在外面吃,你们不用等我们了!”末了瞅了瞅累积成山的购物袋,哎!如果到时候她走了,这两人把孩子给带成废物可怎么办?

不过是生日,至于弄这么隆重吗?还要发邀请函请各地的名流来参加,啧啧啧,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反正她要阻止,一岁的孩子懂个屁,随随便便煮个鸡蛋才是真,实惠!

“各就各位,李隆成,你那边准备好没?”

三河机械厂门口一百米处的某角落里,一群人蓄势待发,全副武装,表情严谨,或许都明白会有百分之一的危险吧,不敢怠慢,砚青手持对讲机,无温度的查问。

‘报告,报告,准备完毕!’

“李英,顾盼蓝,准备好没?”

‘报告,报告,准备完毕,准备完毕!’

挨个问了一遍,才深吸一口气,扬手冲后面的人群慎重道:“待会我说进去才可进去,谁敢不服从,直接当场击毙!”这是防止有内奸,不服从者,即便不是内奸,也只有死路一条,没有任何理由。

四十人同时点头。

砚青见旁边的柳啸龙和陆天豪正无所事事的斜倚着砖墙,根本就没听进她的话一样,咬牙道:“你们两个也是,谁敢半点不服从,我有权要了你们的命!”说得很是严肃,甚至掏出手枪上膛。

柳啸龙挑眉不说话,继续看着前方发呆。

“你说你弄这么多花里胡哨的做什么?等正主一来,我直接进去,什么事都不会有,何必要封死各个路口?”某陆对这表面的形式相当不赞同,为了声誉,至于浪费几百人的宝贵时间吗?

“你懂什么?他们不敢伤你,不代表不会逃跑,还有你不要以为我是个很无聊的人,找这些人来自然有它的道理,万一汤胖子拒捕,这事就非同小可了,我们警员做事,讲究的是万无一失,不像你们一样,毫无章法,一切只靠一个胆,再说了,那些人逃跑路程中,同样会发生枪击,人少了,怎么对抗…”噼里啪啦,没完没了的为自己辩解。

陆天豪没想到一句话引来数之不尽的茶毒,立马打住:“好好好,我懂了,看样子他们该来了!”末了有模有样的看看手表,再争执下去,敌人一来不就发现他们的存在了?

砚青见男人那敷衍性的表情,就更生气了,可一听敌人快来了就住嘴,随便他怎么想,清者自清,只能说黑社会想的和警察想的几乎完全不一样,他们有他们的原则,她有她的,谁也不可能去认同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