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老大和老二都屁颠屁颠的爬上滑梯,雪儿则倒进塑料球内打滚,好舒服啊。

砚青恨不得一个踹上一脚,就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可孩子嘛,本就是玩的年龄,只好拿着四个小书包似乎环顾,见那个怎么看怎么好看的女人已经在笑看着她了,尴尬的抓抓后脑过去将手中物扔到了椅子内,本还想让她看看孩子们最懂事的一面呢。

“没一个听话的!”坐下后拿过一杯饮料道:“可以喝吗?”渴了。

“当然,就是给你们点的!”谷兰也坐了下去,看看那四个孩子,似乎比小时候更淘气了,也四年没见过了,一转眼都这么大了,从到处爬到到处跑了,时光匆匆,都四年了,无奈道:“你也别对他们太严格,小时候的回忆对孩子来说,是很重要的,我们不也经常回忆小时候的事吗?都幻想着能回到过去,就是因为过去太美好。”

“呵呵!”原本还担心见面了不知道说什么呢,原来毫无压力,点头道:“是啊,我也经常想,能回到幼稚园时该有多好!那时候爸爸妈妈…”想到去世的父母,有些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

“不好意思!”谷兰给出一个抱歉的眼神。

“没什么,你想谈什么?”

谷兰瞬间垮了一下,双手捧着可乐杯感叹道:“我从来没想过我们还可以这样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天,说真的,在见你之前,我很紧张,我现在知道我在紧张什么了,不是因为我处于的位置很内疚,而是你这人情不自禁就让人有些害怕!”

末了用眼神示意女人的坐姿,这都成孩子妈妈了,还是这么的一本正经,让人不敢随意开玩笑,真怀疑在阿龙面前,她是不是也永远都一副老师对待孩子那样,太严厉,这就是警察吗?就不能放松一下?

砚青一头雾水,她不一直都这样吗?低头看看,双腿正叠加着,而谷兰是并拢,透着温柔,只好跟着学,这样坐还真不习惯:“现在呢?”

“噗!这样好多了!你们警察也是普通人,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要教育的对象,这样会让人觉得望尘莫及的!”突然觉得也不是那么可怕嘛,最起码她有尊重她的意见,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早找出来经常聚一聚了。

这么久了,第一次忍俊不禁的笑了。

“你有事就说吧!”是在笑话她吗?这什么人啊,要她对她客客气气,不可能,即便她不是穿插在她和柳啸龙之间,也不可能,在心里,这个女人是个杀人犯,是一个靠势力出来的杀人犯

谷兰收起笑容,淡淡的看着砚青问道:“在你眼里,我永远都是罪人是吗?”

“可当初你也看到了,上官思敏她有多坏,如果我和她没恩怨,她就一定会杀了你和萧茹云,你不是应该谢谢我吗?”

砚青头疼的嗤笑:“真是这样,也有法律来制裁她不是吗?”

“法律,你永远都只讲法律,等真的要靠法律来制裁她时,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是吗?也许会吧,那时候上官思敏那么痛恨英姿和茹云还有她,如果其中一个人死了才去抓她…

“砚青,这事我不希望你在提起,也不希望你再用那种眼神来看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能强行把你的思维加在别人身上,不是所有人都相信法律的,就是因为我不信,所以我自己动手了,当时的情景,阿鸿是不会不管的,你看我,都出来了,他就一定有办法把她弄出来,你要怪就怪你们的法律无法取信于人!”

某女愣住,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说到最后,成她的错了,但她说得对,当时的情形,即便把那女人搞进去,苏俊鸿也会把她搞出来,这确实是上面贪生怕死的官员太多,点头道:“你说得对,这事也怪不了你!”

怪就怪这边的贪官太多。

“你能把我的话听进去,我真的很意外!”

找她来就为了这事?想让她赞同她的做法,然后就是说有多爱多爱那个男人吗?说到最后也成她是对的了?

“主题吧,想谈什么?”

谷兰想了想,开始用最认真的眼神凝视着女人:“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把我当成平时你觉得还有药可医的人,那样去回答她的问题,可以吗?”

什么意思?点头道:“那来吧!”

双手环胸,再次习惯性的叠加起双腿,后背靠向椅子,一本正经的等待着回答,仿佛面对的真的是一个犯人。

见这架势,谷兰没有觉得不好,因为对方是准备认真回答她,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永远会不屑一顾来面对她,没想到这么认真,小人之心了吗?也无比的专注的问:“幸福到底是什么?”这是最近一直困扰着她的话题。

问阿龙的话,他一定会说自己觉得幸福的事,就是幸福,让她这种头脑完全理解不了,找砚青是因为她是警察,警察有一种本事,那就是对什么人说什么话,一定会让人理解个透彻。

刚想回你现在不是很幸福吗?你不是很想和他这样朝夕相处吗?但这样问就太无知了,拧眉道:“那你先告诉我,在你心里,我是说今天以前,你认为的幸福是什么?”

“以前吧,我觉得和最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

“现在觉得和最爱的人在一起就不幸福了?”

“我是在问你问题,而不是想让你套我的话!”

砚青无语,明白道:“这么说吧,幸福并不是和谁在一起,它是一种感觉,像你说的,人的想法各有不同,但不管怎么不同,只要他觉得每天都活得快乐,就是幸福,可以是和父母在一起,也可以是朋友,更可以是一个动物,我听过一个盲人的话,他说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拥有了那条一直当他眼睛的金毛!”

“开心和幸福是两回事吧?”

“不是,是一回事,当然,不一定开心就是幸福,有的痛苦,也是一种幸福,比如那些勤奋学习的学生,他们为了苦读,痛过,哭过,等有一天,成功了,想起那些痛苦的事,也是一种福,人要活得有价值,有目标,以后想做什么,就朝那个方向走,即便不会成功,最起码这辈子他努力过了!”

谷兰有些哭笑不得了:“你是在鼓励我继续吗?明知道不会有结果,还要继续下去?”

“你要觉得值得!”原来你是抱着没有结果的心态过了这么多年,真佩服你的毅力,站在外人的角度,真心的觉得不值,做事,都是抱着能成功的心态,哪能一开始就觉得会失败?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去做?

真当抽彩票呢?几率小到不能再小,何必呢?

“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回答我!”但还是要谢谢你,没有敷衍了事,居然说什么继续下去,为什么你每次都不能有点私心?

砚青无可奈何的揉揉眉心:“谷兰,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活着,再痛再苦,也是幸福,我建议你去那些残疾学院看看,你会发现你现在有多幸福了,那些人,有没有眼睛的,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看这个世界到底长什么样,失聪的,就是想听听声音到底是什么样的,而你,在他们面前,没有权利去问什么是幸福,你可以四肢健全,你可以看得到听得到,这就是幸福!”

而不是围绕着一个男人转,反正她觉得她很幸福,有孩子,有知己朋友,虽然也有很多无法承受的苦涩,可人生不就这样吗?谁没有面对过亲人死亡?那一瞬间是跌倒的,但没有过不去的坎,总是会站起来

而她要比常人承受能力坚强一点,无论什么事,一天之内就可以恢复,做人嘛,看开点的好,永远趴着,只会让身边爱你的人更难受。

谷兰小嘴微张,木讷的盯着对面的女人出神,她居然让她继续活下去?这要不是亲眼目睹,亲耳所听,打死她也不会相信,可对方就是这么说了,阿龙也有劝过她继续活下去,可感觉不一样,还以为她巴不得她早死早超生呢。

“你恨我吗?”

“说真的,我不喜欢你!”没有虚伪。

“砚青,你太正直了,其实你可以坏一点,像我对待上官思敏那样对待我的!”

“你觉得我会吗?”

杀了你,我还犯法呢,当然,就算不犯法也不会那么做,这错的不是她,而是那个男人,还有她自己在感情上过于狭隘的心,其实应该每个人对待感情都很偏执吗?不揉沙子,特别是…觉得自己的丈夫优秀的没有安全感的前提下,更敏感。

谷兰捏紧可乐杯,又一次陷入了迷茫,为什么你要这么好呢?哪怕坏一点点,叫你的朋友们来我家闹,天天来谩骂我也好啊?心里就不会觉得亏欠了什么,可四年了,等了四年,那些人都没来,几次和萧茹云打过照面,对方只是视而不见的擦肩而过,不会揪着她的头发骂她不要脸。

那样我也许会有点气愤,会让你好看,可这些真没有过,如果你在媒体上抱怨一下,也会有很多人来砸我的窗户,让我无处立足,可每次这个女人面对记者,都说她生病了,需要阿龙来照顾,要么就什么都不说,真不敢想象一个女人,居然大度到这种地步。

可她比谁都清楚,砚青有多憎恨她,因为这些年他们没有同房,她都知道,却依旧跟着他,这一点,她真的做不到,就算是为了爱情,如果那个男人和她结婚了,还和别的女人这样,肯定是情愿一死了之。

“我相信你有多爱他了!”

砚青差点将喝进去的饮料喷出,立马摆手道:“你想太多了,曾经我是爱过他,不过现在,说这些有点多余!”她是受不了他那个脾气和个性,真的累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听你的,继续下去,本来我还打算离开的,现在谢谢你!”起身拍拍女人的肩膀,潇洒的离开,只是无人看到嘴角荡漾起的一抹玩味。

饮料喷出,捏紧的手儿差点就暴走,想通后才咬牙切齿,算了,反正都决定离婚了,他们愿怎样就怎样,跟她早就没关系了,还以为变好了呢,还是这么气人,大方的扔掉空了的纸杯,拿起一盒盒蛋挞道:“都过来,吃完走了!”

孩子们已经大汗淋漓,乐呵呵的围绕到妈妈身边大快朵颐,老三含糊不清的问道:“妈妈,那是谁啊?”好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哦,他想起来了,去萧阿姨和孔阿姨家时,在大门口见过两次。

太漂亮了。

“我东西忘拿了!”

就在砚青准备开吃时,谷兰又原路返回,伸手摸摸孩子们的头道:“长大后,更好看了呢!”

“阿姨,你也好漂亮!”小四礼貌的送去一个蛋挞:“您吃吗?”

“是啊,阿姨好漂亮啊!”老三也献殷情。

砚青哼了一下,如果让你们知道这个就是你们那爹经常去找的人,还会觉得她漂亮吗?

谷兰被夸得心里开了花,淘气归淘气,不得不说很惹人爱:“现在知道阿姨漂亮了?你们小时候可是很让人头疼的!”还把粑粑弄她身上呢,突然有些怀念那个时候了。

“呵呵!”老三不好意思的低头,原来早就认识呢,可他怎么没见过?

“好了,不说了,我走了!”拿起椅子上的包包笑着走出。

老三惊喜道:“妈妈,那是谁啊,好好看啊!”

“我就不好看吗?”某女瞪了儿子一眼,老的这样,小的也这样。

“你再好看,我天天看也看腻了!”宝宝脱口而出,见母亲捏拳就改口道:“我随口说说的,您啊,永远是最漂亮的!”

这还差不多,指指满桌的食物:“不是天天吵着吃吗?现在吃吧,吃完走了!”

四个孩子齐声大喊。

但这次的谈话,令砚青也陷入了深思,将进来后,对方说的每一句话都来来回回的细想,到底什么意思呢?以前觉得和最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现在就不幸福了吗?哎呀,还没问她对宾利结婚这事有什么看法呢。

夜里,柳家。

“还给你!”

书桌上,柳啸龙见乱七八糟的东西从空落下,赶紧将手里的文件拿开,不满道:“不是说了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吗?”

砚青鄙夷道:“你的事重要,我的事我也觉得很重要,这些是和你认识后,从你们身上得到的所有,这是紫嫣送我的钻石,还给你了,还有这些钱,妈给我的礼物,总之我现在孑然一身,一无所有就对了,统统还给你!”

男人伸手拨弄了几下桌子上的东西,再看看存着里的钱,唏嘘道:“这么多?”

“是啊,一共是一百二十亿,分文不少,这是我买的那个小区,房产证,不过里面有一套我送给了干爹,看在我为你生了四个孩子的份上,就当行行好,不要去找他!”

“你到底想干嘛?”柳啸龙眉头越加拧紧,好似猜不透女人的用意。

“离婚啊,我什么都不会带走!”

一听到离婚,男人表现出一个头两个大的表情,伸手打开抽屉,将女人的所有财产收起。

砚青激动道:“你终于同意了?”好家伙,还真为了这些不离婚?

等都收完了,某男才轻蔑的挑眉:“我有说我同意吗?”

“柳啸龙,你他妈的不要给脸不要脸,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真的快疯了。”离个婚,怎么就这么多事?

“我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完全无视的继续处理工作,一点也不焦急。

“你不要让我恨你!”

柳啸龙吞吞口水,将手中的文件‘啪’的一声扔到了桌子上,身躯重重的靠后,睥睨着妻子那决绝的样子说不出话来,半响才道:“你…”

“不要跟我说什么离婚了不能看孩子的话!”砚青不耐烦的摆手:“我想通了,他们跟着我不会有前途的,我也确实养不起他们,不能送他们去牛津哈佛什么的,我赞同他们跟着你,你要偏不让我来看,我不来就是了!”你说不见就不见了?

孩子自己能跑能跳的,总会强烈要求和她见面的,她相信他们。

“底气够足的,不过今天我没闲心跟你吵架,立刻出去!”不容拒绝的指指门外。

谁跟你吵架?哎呀,真是要吐血了,这什么人啊?

“我是认真的!”为什么每次他都把她要离婚的事当玩笑?她的样子像在开玩笑吗?狠狠的将双手拍在桌子上,倾身怒瞪着从来不正视她的混蛋。

而她不知道,这个动作,加上高V领的睡衣正好将胸前春光全数暴露在男人的眼底,还在继续发狠:“我发现你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能正常点吗?我警告你,再这样,我真的要强制了!”还就不信离不了这个婚。

第二百零三章 柳啸龙醉了

坚毅的喉结大幅度滚动了一瞬,星眸火辣辣的瞅着被蕾丝内衣裹住的浑圆无法移开,好似几百年没尝过腥的肉食动物,下腹也骤然间有了反应,那么的迫切,不需要任何的挑逗,浑身就陷入了被烈火焚烧的地步

多久了?一个正直壮年的男人,有几个能面对着妻子五年而不碰触的?似乎觉得很憋屈,也起身扣住女人的后脑狂烈的深吻。

砚青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奋力的挣扎了一会,徒劳无功,直到男人的舌尖闯入才安静下来,是啊,五年了,都过着苦行僧的生活,再怎么正经,始终是有欲望的动物,不知是男人的吻技太好,还是同样有些饥渴,不再反抗,任由其在嘴里探索。

火花四溅,一发不可收拾,听到这声带有勾引味的低吟,某男再也无法去克制,绕到女人面前,热情的环抱住那杨柳腰,越来越紧,有将对方完全揉进自己躯体里的意思,没有不规矩的去脱对方的衣物,好似只想要一个吻这么简单。

砚青脑子里一片浆糊,身躯给出了诚实的反应,告诉着她此刻有多么想要这个男人,更感觉到了对方同样多么想要她,还以为你真的当了和尚呢,该死的,嘴里的味道够完美的,毫无异味的诱惑仿佛琼浆玉液,令人不自觉就会沉醉进去。

好在酒量不错,抵挡得住,刚要也紧紧环抱住时,即时刹车,突地偏开头,躲过了要命的吻,喘息道:“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柳啸龙形同一个初开荤的毛头小子,依旧没有放开,火热的薄唇贴服着女人的耳坠,吸吮过寸寸雪肤,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大手已经开始按住妻子的臀部,令最渴望的地方相贴着,但没一会就进行不下去了,因为女人完全失望的一动不动,这就好似一盆冰冷的水从头浇下,一把将其推开,冷声道:“我累了,出去!”

“少拿命令的口吻跟我说话,你…”

拳头狠狠砸在书桌上,令整栋别墅都跟着摇了摇,咬牙道:“出去!”

“今天你不给我回复,我是不会走的!”第一次不惧怕,死撑到底。

柳啸龙闻言沉重的偏头与女人对视,血红的眸子内是无法掩饰的雷怒,僵持了一分钟,什么也没说,拿起桌子上的资料就阴着一张脸向外走。

“柳啸龙,你真的觉得这样过,很开心吗?”

“那你他妈的到底想怎样?”已经走到门口的男人转身将手里的东西全部扔到了地面,咬牙切齿的瞪着女人发飙:“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累?五年了,你给过我一次好脸色吗?说过一句软话吗?你说你受不了,既然如此,为何当初又要嫁进来?”

砚青瑟瑟了一下,后大声道:“我那是迫不得已的!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要一直拉着我?”

“呵呵,我成牛皮糖了,怎么甩也甩不掉了是吧?”

“你觉得呢?”

该死的,暗骂一句,甩门而去。

某女也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这嘴,会不会说话?怎么又成这样了?到底要怎样他才肯松口赞同跟她去民政局?算了,请律师,明天就去请律师,现在的愿望就是如何把这个男人摆脱了,这就是目前的目标。

“大哥,别喝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某KTV包间内,男人那真是一杯接一杯,最后直接拿着瓶子灌,搞的刚回来,还来不及到家的西门浩很是心疼,直接就被拉来陪着买醉了,还别说,第一次见他这样颓废,以前吧,谷兰走了后,也没见他借酒浇愁过,多伤身体啊?

柳啸龙根本就不理会,辛辣的洋酒咕咚咕咚的灌下肚,丁点不含糊,不到十分钟,已经下去了两瓶,西装被扔到了角落里,衣襟全开,喝得太猛还会咳几声,又接着干

“大哥,您知道吗?您现在这样子让我想打您了!不管什么事,您也不能这样,现在云逸会是关键时刻,离烨已经确定陆天豪被烧死在山下,我们就应该趁此机会立刻将卧龙帮收过来,想办法逼得那些人不得不投靠,而不是在这里因为一些琐碎的事喝闷酒!”过去抢过酒瓶子低吼。

“琐碎的事…哼!”柳啸龙哼了一下,抢过手下夺走的酒刚要喝时,又给砸向了对面无声的荧幕,想咆哮,想抱怨,却又被硬生生吞回了肚子里,酡红的双颊可见已经开始陷入了醉态,喘着粗气指着手下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萧祈要结婚了,怎么?真的无动于衷?”

西门浩垂眸看看地上的碎片,也坐了过去,认真道:“可我不会颓废下去,虽然我很想杀了他…”

“那你就去杀了他,去啊,怕什么?怕萧茹云恨你吗?”

“就算她不恨我,我也不会那么做,因为我知道自己给不了她她想要的,只要她喜欢,我就应该赞同她,有时候看着喜欢的人幸福了,也是一种快乐,爱情不是占有,她要不喜欢我,就不能强留,那样两个人都会痛苦!”

您又何必紧紧抓着不放呢?但要结婚了,想到此,也干脆拿起酒道:“我们什么都维持得好,唯独感情,通过这件事我也发现我不适合结婚!”说完就开始猛灌。

柳啸龙没拉他,跟着拿起一瓶一口接一口,摇头道:“都不知道她们究竟在想什么,每天离婚离婚,婚姻是儿戏吗?”

“大嫂还可以吧!”

“你也觉得我很差劲?”

“别的事没有,你对她也不错,像我,肯定受不了她,但女人的心眼比针眼小,你们走到这一步,怪就怪你自己,如果谷兰不是你的初恋,或许她不会这么激烈!”

某男嗤笑:“难道要我不管吗?如果真不管,出了事,她又该内疚了!”

西门浩抓抓头发,关系怎么这么乱呢?大嫂也真是的,自相矛盾的人,死了,人家救过她,却因为她而死,活着,又不乐意大哥去人家那里,女人怎么这么难满足?男人难做啊,长叹道:“她不是要走了吗?”您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是啊,快了!不管怎么说,怎么劝,依旧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肯接受治疗。”

许久后,又干下几瓶,两个平时最不苟言笑的男人都东倒西歪的躺在沙发里,一醉方休。

“嗝…我跟你说…五年…有男人像我这么憋屈的吗?可人家一点都不感动…不管你对她有多好,她永远不会去想…只记住了你对她不好的…!”

西门浩醉眼朦胧的笑:“谁叫您喜欢她呢?您喜欢她什么?”既然这么委屈,何不离婚算了?

“我哪里知道?”

“那您干嘛不放开她?”

柳啸龙狠狠拍了一下脑门,摇头道:“说得容易,做起来却难!”为了什么?因为舍不得吧?从闯进他的世界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这辈子都洒脱不起来,现在是一听到离婚两个字头就疼

西门浩坐了起来,魅惑的凤眼半眯着,指着上司道:“听我的,离婚吧,不管您现在怎么去挽留都没用,她满脑子都是离婚,要想继续,您就得打破她这种想法…!”

“离婚了还怎么继续?”

“大哥,您就这么没自信吗?离婚,满足她,然后再去追回来不就好了?您难道连一个女人都追不到吗?离婚了又不是人死了…”

“怎么说话呢?”某男历眼瞪起。

“我说错了,说错了!”拍拍正被焚烧的胃部,歪歪斜斜的继续躺好。

柳啸龙虽然早已酩酊大醉,可思绪还是有点,将手下的话想了一遍,摇头道:“对她来说,我柳啸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细菌,近而远之。”离婚了,哪能还来靠近?

“嘿!女人嘛,总是要结婚的,就她都马上奔三的人了,加上离过婚,肯定没人要,还生过四个孩子,世界上女人这么多,谁会找这种的?就只能等着您去抱她了!”

柳啸龙一听,顿时感觉信心倍增,但再次想到了那幅画,证明着她和陆天豪是前世夫妻的画,冷哼道:“知道另一半一直强调她爱的是另一个人时的感受吗?”

“我当然知道,可您和我不一样,虽然您做得不对,可她的姐妹们有骂您吗?有督促她赶紧和您离婚吗?没有吧?而我不同,她们都不希望那个女人和我在一起!”

“为什么?”确实是这样,那些女人还帮他和砚青和好过。

“因为在她们心里,您比我好,是个好丈夫!”

某柳见手下一副自愧就拍拍那肩膀安慰道:“你呀你呀,疑心病太重,对方稍微有点令你不满的,你就会一直记着它,你看我,多少次她出去和别的男人鬼混,我有一直去强调过吗?因为我相信她,不会做出背叛我的事,夫妻是要互相忍让,如果你不相信她的话,也就没有资格去说喜欢她的话了!”

“我要是您,也就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了,算了,这辈子就这样吧,没有她,我还有你们,不是吗?”释然一笑,透着太多的无奈,痛了四年,真的释然了。

属于你的,不管你怎么做,它都会属于你,不属于你的,怎么强求都没用。

“看开点…”说完就又倒了下去,无法坐稳,眼前的景物也越来越模糊…

半夜一点。

“哎呀大哥,瞧您喝的,成醉鬼了!”

离烨见男人楼梯都上不去就抱怨,一个这样,两个都这样,车里还有个在路边吐呢,大男人,什么事这么禁不起打击?

“不醉不归…呵呵,离烨啊,做哥的,羡慕你啊…呼…这日子过的…窝囊啊…”

“行行行,我都懂,到家了,咱别说了!”

您也知道窝囊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好了,苦了这么多年,人家根本不领情,依旧选择死路一条,而您自己婚姻被您搞得支离破碎的,有时候太自信也不见得是好事,打开主卧,见砚青并不在这屋,自作聪明的给送到了第三间,直接扔到了床上。

“大嫂,我知道您醒了,大哥喝高了,您照顾一下吧,怎么说也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就算最后不能在一起,就当临走时的恩惠吧!”拍拍双手,摇着头走出,顺便关好门。

砚青早已睡得迷迷糊糊,这么大的动静确实给弄醒了,坐起身打开床头灯,见柳啸龙穿着不整体,且还在断断续续的说些什么,怎么喝成这样?哎呀,奇迹啊,他也会醉?拍拍那脸蛋:“你不会是装的吧?”

柳啸龙眯开一条缝,看到朦朦胧胧的脸后就问道:“妻子,你有当过我是你丈夫吗?”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如果你有把我当妻子,就不会让我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更不会让我压抑这么多年。

“我有!”男人眼眶慢慢转红,不一会两行泪就顺着眼角落下,抬起右手摸上女人的小脸沙哑道:“一直都是,以前都不敢想自己会有妻子,有孩子,当我看着他们出生时,第一次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做,不知道以后怎么去照顾他们,我想对你好,可你从来就不领情,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细长的睫毛带着水汽,想睁又睁不开,眼泪还越来越多,显得异常惹人怜,这一次她相信他真的喝高了,都哭成这样了,但没有去安抚,反而伸手掐住那脖子狠狠道:“我已经恨不得直接掐死你了!”

“你不会!”

某女立刻加大手劲,将多年受的鸟气都要在今天解决一样,浑身都在颤抖,所有的力量都汇聚到了双手上,看着男人毫无反抗能力的任由她鱼肉,脸都憋红了,还在淡淡的看着她就松开手道:“我不欺负手无寸铁的人!”

柳啸龙笑了,翻身大力将女人压在身下。

“你他妈的…”刚要怒骂,但细细的呜咽声再次让她安静下来,好家伙,居然都哭出声了。

男人就这么趴着,肩膀不停的耸动,俊颜埋进女人的脖颈内轻声诉苦:“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只希望你可以一直陪着我…你说你在这个家里没地位,那以后大家只听你一个人的…!”

哎!

女人深深叹了口气,也吸吸鼻子问:“你真以为我是为了这个吗?”

“我知道是为了什么…我承认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可我真的没有再对她有想法…她救过我们,和孩子们…我不想你以后活在自责里…真的很希望我们可以像离烨那样…没有争执,没有分歧…你要真希望我不再管她,我不管就是…真的好累,好难受…”

哭声不断,一个男人多年来的幸酸在一夜爆发,眼泪有多少,就有多疼痛。

砚青,你不能相信他,绝对不能,糖衣炮弹的,一次就够了。

“你给我出去,我不会再相信你的,出去!”

双手却抱得更紧了,疯狂的摇头:“我不走,我哪里也不去…砚青,你也不要走,你不能离开我,已经…已经不能没有你了…不可以这么不负责任,不要再说你爱他了,它真的好痛好痛!”抓过那小手贴服着心脏。

强忍住的泪花也跟着滑下,混蛋,居然跟她来这套,喝醉了就了不起啊?使出所有的力量将身上八爪鱼推开,骑在那小腹上疯狂的捶打,一拳头无情的挥在其被水渍打湿的脸上:“别他妈跟我说一套做一套,柳啸龙呜呜呜你不要再来欺负我了,吃一堑长一智,我告诉你,这几年我到底有多想杀了你!”

说完就雨点般的猛打,每一拳头代表着一次的痛苦,打了几百下,见男人已经昏厥才翻身下床走人。

王八蛋,你想和好就和好,就来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你想分开,就搞得老娘颜面无存,现在走出去面对着别人同情和嘲笑的眼神都他妈的想杀人,谁不知道她砚青嫁了个富翁?又被人凉在家里出去和初恋亲亲我我。

还问她该怎么做?她哪里知道该怎么做?王八蛋,这种日子你自己过去吧。

妈的,强迫着不要回头,却还是到浴室拿过毛巾爬上床将吐出的血水胡乱的擦擦,贱骨头投胎,肯定的。

许久后,男人已经换了一套睡衣,盖好棉被,脸上也被上药,女人累得气喘吁吁,双手叉腰站在床头死死的瞪着那张脸,咬咬下唇发狠道:“我再相信你一次,再敢去,我就真的杀了你!你以为我不希望她好起来吗?真当我是冷血动物了?可也不能这么无理吧?还非要我的丈夫去陪,你成牛郎了吗?我就不信她没了你,就真去自杀了,你就不会跟她哭去啊?告诉她你有多不想这样,只会来找我,把我当什么?是想让我同意你去吗?”

可恶!

翌日,八点钟也没见男人醒来,还在昏昏大睡,医生说,要等到晚上了,喝太多,砚青也照常上班,说什么要求不多,像他对她那样对他就好,啊呸,也就是说让她也去包养个初恋情人了?他还觉得他对她有多好似的。

不过倒是希望他醒来后还记得昨天的丑态,哎呀,忘了录音了,啧啧啧,哭得肝肠寸断的,就应该拍摄下来给他看看有多丢人。

将孩子们送到学校后才转道,没有开车,没睡好,还是小心点的好,万一打瞌睡,出的就是车祸,路过一条街道时,无意间看到一个长头发女孩…哦不,穿的是男孩的衣服的孩子背着书包越过,那张脸…

外加曾经告诉过某人这孩子要留长发…想着想着,瞪大眼转身找寻,可已经脱离了视线,还是疯了一样的狂追,祈儿,她看到他了,真的是祈儿,那脸有六分像那个男人,心,停止了跳动,就这么到处找着长头发,穿着校服的孩子。

可找了十分钟,都没见一个长头发穿校服的孩子,就在要放弃时,就看到一个路边摊上一个穿着一模一样衣服的长发孩子正在买零嘴儿,冲过去拉过孩子的肩膀惊喜的大叫:“祈…不好意思!”

“没关系!”小美女摇摇头,吓了她一跳呢。

难道是看错了吗?因为太思念了?

应该是吧,祈儿,你现在还在澳门吗?生活得怎么样了?知不知道姨有多想你?不是不去看你,而是不知道怎么去看,那些人一定不会让我看到你的。

垂头丧气的摘下警帽继续朝警局方向走,走着走着,又一个同等服饰的孩子擦肩而过,只是斜睨到一眼,就又站定,慢慢转头。

祈儿也站住脚,跟着回头,是砚阿姨吗?刚才就看错了,这次还会错吗?

人们都匆匆而过,赶公车的,上学的,无人注视这一大一小。

当砚青看清那孩子的容貌后,耳边车子的叫嚣声,和人们的吵闹声都静止,安静得似乎都能听到十步之外那孩子的呼吸声,鼻子倏然一酸,最近眼泪这种东西似乎有些多了,可就是压制不住,抿唇笑道:“真的是你?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