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青蹙眉思考了一会,昨天不都说好了,今天也去吗?怎么临时改变主意了?想到小四和祈儿是差不多时间出来的就双手叉腰的问道:“是不是你欺负他了?”

“明明是…是他有事好不好!”明明是他欺负她好不好?算了,不生气,也毫无压力,她相信风哥哥会给她做主的。

“好了,我不就是这么问问吗?生什么气?回家了!”

“谢谢你阿龙,我好多了,你回去吧!”

谷兰将男人送出门后就笑着招手,无意间看到车子后座摆满了花儿,是送给砚青的吧?没等男人打开车门,就飞一般的冲过去将花儿抱入怀中:“谢谢你送的花!”

“这…”柳啸龙为难的想伸手拿回。

女人却偏开身子,笑道:“我真的很喜欢,阿龙,我现在很开心,真的,觉得生活越来越美好了,明天我准备去一趟旅行社,二十天后我就准备起飞了,这一走,恐怕就再也没时间见面了,你要多想我!”

“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我尊重你!”收回大手,也笑道:“如果知道你这么喜欢,我就该包装好一点!”

谷兰闻了闻并不好闻的花朵,幸福道:“你呀,不要再劝我什么了,我自己的路,我知道怎么走,与其迷茫的活着,还不如早点走向下一辈子,你说是吗?”

柳啸龙仿佛也放开了,点头道:“你说是就是吧!我走了!”

目送着往日最心爱的人离开,不想再多做挽留,紧紧抱着鲜花,笑容也垮下,是谁说这个人永远也不可能爱上她的?呵呵,现在她信了,阿龙,真的谢谢你,虽然我们永远也不可能了,但是我不后悔了,不后悔认识你。

只有你,从来没放弃过我,可我却要让你失望了,也很想继续活下去,但太痛了。

走回屋,拿起请帖看了看:“昨天就到了,为什么不来看看我呢?”是不是真的已经忘记了?不是说那扇门,永远都为我打开着吗?

‘谷兰,如果我是你,果断的放弃,和那个爱我入骨的人在一起,或许有一天,你会发现,宾利是你这辈子最大的亏欠,你打掉他的孩子,他没有怪你,反而还帮你,我想他现在比你更痛苦,帮爱人找她的爱人…’

‘你真的被柳啸龙迷惑了心智,真的,算了,我也说不听你,但有时候安静下来,倒一杯咖啡,坐在你认为最美的地方,闭着眼睛想想,真正希望那一刻能坐在你身边的人是谁!’

最美的地方…

好笑的瞅着请帖道:“是该有个了断了!”

砚青,我再听你一次,希望能借你吉言。

某柳刚到家门口,就见妻子正斜倚在大门口,好似在等他一样,打趣道:“等我?”

砚青冷笑:“我是想跟你谈谈祈儿的事,我希望你和陆家的恩怨,到此结束,你…咦,花呢?”呵呵,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柳啸龙,你太会做人了,一束花,居然可以试图去送两个女人,高手。

“你自己嫌弃,我就给扔了!”柳啸龙烦闷异常,扯开话题道:“我还没到需要去欺负一个孩子的地步!”有意逃避一样,面不改色的率先进屋。

某女可不是傻子,以她对他的了解,扔了是绝对不可能的,压制下心里的不快,也跟着回屋,只要不会去欺负祈儿就好,那么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虽然他的话已经不值得她去信任了,可就当心里的慰藉吧。

翌日一早,某男正梳洗时,浴室门被推开,砚青神采奕奕,穿戴整齐,拉过杵在一旁的中年男人介绍:“柳啸龙,我正式起诉,要求离婚,这位是国内最有知名度的律师,你也准备一下,我们法庭见!”

这次看你还能不能再镇定,一想到男人那惊呆了的表情,对离婚之事不在不正视的眼神,爽!

可失望的是,柳啸龙并没一副惊慌,反而继续旁若无人的擦着俊颜,只撇了一眼那所谓的律师,后刮胡子,五分钟后才面对向妻子道:“好啊!”

好?这不是砚青所想看到的,对方突然这么潇洒的答应倒是有些不痛快了,说什么永远都不会离婚,绝不答应,这不就答应了?是谷兰告诉他不会离开了,愿意嫁给他一生一世在一起吧?亦或者愿意接受治疗了,所以急切的想离婚吧?

明明得意的该是她的,只会说大话的猪。

男人走进更衣室,依旧那么具备绅士风度的穿衣,打领带时拿出手机道:“我打个电话!”将门关好,两分后才再次打开门,见女人还站在原地便道:“如你所愿了!”目光幽冷,气定神闲。

‘那家伙又来电话了…’

律师刚要说先离开时,电话响了,给出了不好意思的眼神,拿着手机走向门口,听了几句就道:“好!”仰头看看楼下的路边,小跑着冲了出去。

一到大门口,就见一个身高马大的黑人和一个帅气的东方男人正笑看着他,抿抿唇道:“你们找我?”

“你就是要跟我们大哥打官司的刘律师?”皇甫离烨脸色更黑了,见他点头便掏出枪支在手里把玩:“来时打听过是在和谁对抗吗?”

刘律师一见枪,立刻打起了哆嗦,身子也矮了一截,低着头道:“我…我…”

林枫焰很是大力的拍了一下男人的肩膀劝说道:“你说说,人家两口子吵架有你什么事?这样吧,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给你多少,我们给你双倍,如若不然,要打也行,先借给我们一条腿!”

借…借一条腿?刘律师吞吞口水,很识相的傻笑道:“我哪里敢?我听你们的!”妈呀,都一条腿了,比起职业道德,生命更可贵。

主卧内,砚青相当的嚣张,对着丈夫那是冷嘲热讽:“柳啸龙,你不要垂死挣扎了,刘律师是最好最好的律师,就算你找到了不错的,也超越不了他,我觉得你还是直接答应的比较好,免得到时候闹得满城风雨,是不是?”

戴好手表,有条不紊的走到女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打趣道:“现在离婚都成了你奋斗的目标了?我是不是该很害怕呢?”

“你…你怕什么?”你不是很期待离婚吗?好和你的初恋一起续写前缘。

“最好最好的律师都被你找走了,我不只有输的份吗?”

“那是当然,知道害怕了就赶紧的跟我去民政局!”你倒是想离还是不想啊?输人不输阵,双手叉腰,高傲的仰头不甘示弱的看着,老小子,怎么到现在都觉得看不腻呢?光洁的下颚刮得干干净净,还能闻到吐出的牙膏清香味,唇形无懈可击,淡粉色,让人有一种想紧紧抱住亲吻一口的冲动…

天,一定是吃素太久,一定是,她才不会想去亲他,想想都觉得要吐了。

或许是距离真的近到了可以嗅到相互的呼吸,某男也直直的盯着女人的小嘴儿移不开眼,继续压低身躯,就在四片唇瓣即将相贴时,用着最低沉最沙哑的嗓音道:“其实你也不是对我全然无感觉吧?”

“神经病!”砚青呼吸急促,说个话有必要离这么近吗?完了完了,浑身发热了。

“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要分居了,好不好?”变本加厉的诱哄,倾身刚要吻到时…

‘砰砰啪啪!’

某柳一个没站稳,就被突来的一脚踹得倒向了后面的衣柜,捂着疼痛的肩膀恶狠狠的与女人对视:“你什么时候才能正常一点?”

‘啪啪!’砚青拍拍双手,整理整理警服笑道:“少跟我来这套,我警告你,再敢对我毛手毛脚,就毙了你!”

男人不信邪,豁出去一样今天非要办了她不可,但才走几步,就长叹一声,摇头道:“就没见过你这么绝情的女人!”

某女吹吹枪眼,露齿道:“对待你这种人,不需要温柔!”

“那个砚小姐,对不起,我今天有事,不能打官司了!”刘律师这时走入,万分抱歉的冲女人敬礼。

砚青收起枪,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不是都说好了吗?”

“真的对不起!”

“那明天你…”

刘律师满头大汗,拒绝道:“明天也没空!”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砚青看了看柳啸龙,见那小子翘着嘴角就恨不得给他一拳头,怎么会这样?

“只要是您找我,我都没空!”刘律师放下话,将支票送到了女人的手里,再匆忙的扭头消失。

砚青心情瞬间铁落谷底,不就是接了个电话吗?难道真有事?还是怕了柳家的势力?没关系,她一定会找到一个不惧权贵的律师的,虎目瞅向还在得意的某人。

柳啸龙顿时一脸无辜:“这不怪我吧?我是接受了你的挑战的!还打不打官司了?不打我要去会里了!”

明知故问,非要不气死个人不罢休。

“去吧去吧!”砚青不耐烦的挥手,现在律师都跑路了,还打什么打?

某柳无所谓的走出,到了门外才冷下脸,二十天后,一切都会好起来吧?哎!

总经理秘书办公室内,处处布置得好似一个公主的书房,粉色蕾丝边窗帘,桃红色的书柜,粉红色地板,旖旎得有些惊人,比起往日更加成熟的女人正噼噼啪啪的敲打着键盘,一头长发也全数盘起,穿的也是正统米白色小西装,戴着粉色宝石的耳坠,与那个可爱的女孩有着过大的差别。

乍眼一看,就是一个事业成功的高级白领,落落大方,蕙质兰心,温柔中不失严格,她…长大了。

“萧秘书,这是今天九号包厢的菜单,您看看满意吗?”

一同样美丽的女孩将打印出的菜单双手奉上。

萧茹云含笑接过,看了一遍点头道:“记住,今天来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包括云逸会的会长,这吃上面,不可有闪失,叫主厨多用点心,服务上更不能有差池,定要做到让客人宾至如归,明白吗?”

“明白了!”

“好了,下去吧!”继续盯着电脑忙碌。

“那个…”女孩想了想,还是说道:“萧秘书,西门护法已经来了,您要不去看…”听说他们关系很不一般呢,这么多年不见,萧秘书会想见吧?

萧茹云却打断:“怎么?你很闲的吗?我为什么要去看他?是不是你们没事就喜欢在背后来议论上司的私事?”

女孩吓得一阵哆嗦,摆手道:“没有没有,我这就走!”吓死她了,怎么和大伙说的不一样啊?

茹云拍了一下键盘,拿过旁边的咖啡抿了一口,回来了又如何?他是他,她是她,再也不能连在一起,况且现在她什么都不愿意去多想,这几年老天给了她证明自己的机会,原来她这么有天赋管理公司,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

不会再瞧不起自己,和萧大哥在一起也挺幸福的,这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电话就来了,扬唇接起:“怎么?准备得如何了?”

‘教堂那里我已经打点好了,就等着我的新娘子来试婚纱了,什么时候有空?’

“这个嘛,最近公司这么忙,再说了,今天你又不是不知道,会长请了不少的客人来,肯定走不开,你就看着选吧,公司有我呢,不用担心!”

‘你这个工作狂啊,比我还积极,行行行,我就看着给你选一套,知道吗?咱们以后的家里,可是被我布置得犹如仙境,你一定会喜欢的!’

“噗,还仙境呢,好了,别贫嘴了,我挂了!”不等对方回话就径自挂断,抓过桌子上的小玩偶道:“你呀,都要给我惯出一身的毛病了!”

“看来你过得不错嘛!”

茹云收敛起情绪,没有抬头去看,而是隆起了眉头,这四年,她几乎没有打听过他的消息,也没去过他的微博,可以说真的有四年没有看过那张脸了,瞅着玩偶笑道:“还行吧!”

这时,眼底出现了一个长条物的锦盒,一双还是那么修长白皙的双手将盖子打开,一根透明,闪烁着光芒的仙女棒呈现,美得她这个已经快心如止水的人都要赞叹了。

“这是我花了四年时间,用上好的水晶雕刻而成,希望你以后不如意时,挥一挥它,定会给你带来好运,新婚快乐!”

第二百零九章 死而复生

“谢谢,见过护法!”萧茹云起身行礼,从始至终不曾去看过男人一眼,为了什么,她也不知道,只是随心而遇。

“看来你很不想见到我,那好,我走了!”

茹云见眼底下的双脚离开,条件反射的仰头,竟然发现对方只不过是倒退了几步,还站在五步之外,正笑看着她,几年不见,仿佛沧桑了许多,我们都是大龄男女了,其实缘分挺深的,自小就在一起,至今还在来往,可悲的是我却从来不了解你。

男人穿着相当端正,黑西装永远给人一种威严四方的感觉,显得很是精锐干练,让人不敢轻易的跟他嬉皮笑脸,还是那么风流倜傥,光看外表,定能迷死不少的花样女孩吧?

墨黑的丝丝发缕掩盖着头皮,没有少年的张狂,修剪得很有品味,薄薄的唇瓣微微扬着,窄窄的鼻梁,如雪般衬着幽光,拔卓挺立,细长剑眉下的眼睛虽带着很友善的光芒,也有着一股戾气,他还是他,让人感觉不到亲切。

同时,西门浩也在打量几年未见的女人,有着刹那的意外,也有着赞赏,还是那么的清秀标致,如樱花花瓣一样水嫩的唇儿正不安的紧抿着,虽然盘起的发显得有些老练,看起来很简单,很高贵,很附庸风雅,很利落,也掩饰不住本生的惊艳度。

知道她不会再开口,就首先打破了沉默:“你变了!”

“有吗?”茹云耸耸肩,事实她确实变了,所有人都这么说,英姿都说她现在活像个四十岁的妇女,呵呵,只能说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这辈子,有谁比她活得更精彩?酸甜苦辣,什么没尝试过?

多次死里逃生,这个男人几度要她活不下去,放开他后,果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过得多好啊?要什么有什么,靠这双手,这个头脑,赚了一个大金库,买了个大别墅,自己买了车,市中心还有套小洋房,正所谓女金刚,说的就是现在的她吧?

多少年了?没再去想过曾经走的那一段苦涩的路,为什么一看到这个男人,就不由自主的想起来?不管此刻再光鲜,再靓丽,也是个有着污点的人,往日可以自我安慰,没什么,不过是陪人喝了十年的酒,可西门浩的出现,又让她想起她的初夜给了他。

我们还是有过肌肤之亲的呢,也真真实实的爱过,维持了二十多年的贞操,却心甘情愿的给他,得到的不是相亲相爱,是万劫不复,如今他又站在了面前,带着笑容看着她,多么的讽刺?

西门浩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而是自顾自的来到办公桌旁,拿起那个巴掌大的玩偶道:“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更成熟了,像个女强人,这样好啊,最起码全世界再抛弃你,也可以自力更生了,但是你不觉得这样很累吗?从前的茹云虽然总是让人想保护,可她脸上见不到疲惫,活得也自由自在!”

“你想说什么?”她哪里展现疲惫了?

“要想让人看得起,不是要变得更强大,否则你只会一门心思的变强,继而累垮了自己,为的就是不让人看不起,值得吗?何必那么在乎外人的眼光?”仿佛能洞察到女人的心底,狭长的凤眼怔怔的凝视着女人有些窘迫的小脸。

萧茹云捏紧双拳:“护法以为自己很了解别人吗?”

西门浩没有再多说,再说下去,只会不欢而散,点头道:“我是这么认为的,我还是喜欢看到以前那个天真烂漫,可爱的萧茹云,她不是什么都不会,她会如何去照顾他人,会告诉他们不能总吃过于丰盛的餐点,要吃点粗粮,才可养胃,更会在别人伤心难过时,一言不发的陪着他一起度过难关,现在的你,只让我看到了外表强装出的过于坚强!”放下玩偶,转身大步离开。

强装?有吗?摸摸脸蛋,默默的坐下,有吧,这种生活固然好,但真的很累,这也不是她想要的,曾经想要的就是嫁一个爱她的男人,然后在家里做一个最好的主妇,帮着他打理家务,但这种幻想早就破灭了,剩下的是被人们嘲笑,和不愿给出一个正眼。

逼得只能做出点样子给他们看,她不是一无是处的,当初也确实逼不得已才走上哪条众人皆知的路的,只要上天给她一个机会,一定做得比任何人都要好,四年里,没日没夜的想不断超越昨日的自己,步步高升。

忽然有人问她累吗?呵呵,能不累吗?走着并不想走的路,做着并不想做的事,就算做到了所有人都为她鼓掌,也高兴不起来,许多女人说她们要有她这个造化,做梦都会笑醒,谁又知道这真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呢?

连萧祈都以为她太好强,所以才这么拼命,连砚青都说她其实早就喜欢这条路,上天注定了她适合做管理,这么多年,为什么第一个发现的居然是西门浩?

为什么会是他?真的这么了解她吗?

如果当初没有落红事件,我们现在是不是也早就有儿有女了?像英姿她们那样有我们自己的家,每天送孩子上学,接孩子上学?

小手按住腹部,好友们都有孩子了,连叶楠最近都老说梦到了有个男孩一直在向她招手,有可能是又怀孕了,而她又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宝宝?和萧祈生吗?多少次那人来吻她,都发自内心的想推开,会心跳加速,却不是因为期待,而是因为害怕对方来脱她的衣服。

难道至今她都忘不了他吗?哦不!

拍拍脸蛋,不会的,没那么可怕的,就算是心灵上真的不喜欢萧祈,她也不会再走以前的路,会承受得住的,一定很快就会和萧大哥有孩子的。

“阿浩,你…去见她了?”

九号包厢外,皇甫离烨见好兄弟从电梯内出来就担心的问。

西门浩倒是表现得洒脱:“是啊,很奇怪吗?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总该来打声招呼吧?”

“你…心里不难受吧?我是说,你再次看到她,又知道她要结婚了,心里不难受吧?”兄弟啊,放手吧,再去纠缠就太不是男人了。

“你想多了,对了,听说宾利马上要结婚了,他人呢?不是前天就回来了吗?”眸子到处搜寻,入眼的人有很多,整个白翰宫今日也不对外开张,都是些各大帮会的骨干人物,阿焰和阿鸿都早就到位,只等诸位核心了。

宾利为何不在?按理说他今天会来的。

巧克力见西门浩不想讨论萧茹云,只好跟着附和:“哦,他今天没来,说有点私事要办,人家最近也忙得很,筹备婚礼呢,见过他的新娘子了吗?”

“还没,看你的样子,应该很不错吧?”都笑开花了,有那么好吗?

“这主要的,不在人好不好,而是她能给我们带来什么,知道吧?宾利这小子这几年能在英国混那么好,有大部分都是仰仗她家的,如今英国那边,起码有一半被拿下了,再去交易一次,定不会有半点危险!朝廷内有人!懂吧?”

西门浩笑而不语,那么说大哥是万分赞同这门婚事了。

“不说了,大哥该来了,我们也准备准备迎接吧!”

晨阳刚刚升起,大地一片金黄,郊外一座废弃的庄园边,黄彤彤的油菜地旁,坐着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穿着一袭到地洁白纱裙,两条手臂全数暴露在外,腰肢不盈一握,卷曲的长发披肩,坐在半山腰中的大石上观望着下面的美景,旁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儿的咖啡,四周蝴蝶儿蜻蜓儿飞舞,闭目仔细凝听,还有布谷鸟报春。

远离了闹市,就是个人间天堂。

所有的不快乐都随着环境而消失,脑海里什么都不想,端起咖啡边轻抿边想着待睁开眼后,看到谁最好呢?

还没等她陷入憧憬,就听到了脚步声,天,是真的?砚青这招这么管用?真有人来?心好似要从胸腔内冲出,激动得握着白瓷杯的手都开始颤抖,继续闭着眼睛,感受着对方的身高,嗯!很有压迫感,应该不低。

听到提裤子声,更紧张了,万一来的只是个路人怎么办?

对方就只是坐着,一句话也不说,好似正在欣赏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呼吸略显粗重,是个男人,美丽的睫毛缓缓睁开,忍不住好奇的偏头看去。

与东方土地格格不入的男人确实正在以一种极为享受的目光瞅着花海,察觉到女人已经看向他就轻声道:“已经不认识了吗?”

谷兰吞吞口水,摇摇头,轻轻的笑了,砚青啊砚青,你不去当神婆太屈才了,真被你说中了,真的是他,这么久不见,变得更有魅力了,少了当初让人厌恶的黏人劲,多了许多的老成,比那时候更让人心动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宾利闻言瞅向美人,还真没了当初的爱慕,仿佛是看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朋友一样:“前天!”

“你来这里是为了我吗?”见他点头,心再次停止了跳动,你还记得你的承诺吗?很想这样问,可事实是他要结婚了,这么问,会不会得到最不想听的结果?握紧咖啡杯,小声道:“我…我们还可以吗?”

男人拧起眉头,不可置信的眯眼:“你在说什么?”

“没,我开个玩笑,我说如果我还想和你在一起,你会怎么做?”尴尬的缩了缩脖子。

宾利这才放松下来,摇头道:“那我只能跟你说对不起!”

当初是你自己说那扇门永远为我打开的…谷兰变得不再慌张,心也刹那间破碎,对不起…对不起…两个男人,都给过她最美好的诺言,到最后却都跟她说对不起,难道她是天煞孤星转世吗?

生来就是惹人厌的,父母不接纳她,跟她断绝关系,一个朋友没有,爱上的男人也逐渐远离,害怕对方看出什么,强颜欢笑道:“听说你要结婚了…哦不,还给我发了请帖,宾利,我祝福你!”

“我来找你,不是想听这些,你的期限真的不多了,还是准备放弃治疗吗?”为什么你不能看开一点?大哥就真的好到让你能放弃所有吗?明明可以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好,却偏偏这么倔强。

谷兰很想逃离开,胸口很闷,呼吸困难,起身道:“谢谢你来看我,好了,为了不让阿龙起疑,我想我还是恪守本分一点的好,那个你…你可以多坐会,我走了!”仓惶而逃,来到无人之地时才不舍的回头望着那背影。

人心是会变的,现在她信了,一直觉得阿龙不会变心,因为她都没变,可现在她变心了,宾利也变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希望她好,却没一个人肯真正给她一点幸福。

曾经的话都说那么的让人无法忘怀,几年而已,就可以把这话说给另一个人听,我到底算什么呢?

每次你们都找到幸福了,而我却只会停留在原地,难道爱情这种东西,真的不适合她吗?

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忍住一颗支离破碎的心,远离了伤心之地,砚青,你说错了,这不是美好的开始,而是无情的结局,无情的结局。

希望看到的是他又怎样?还不如不看到。

“柳老大,您呢,我们比不起,卧龙帮的人,我们一个也不敢要,既然您都说分文不取,那余下的,就交给我们如何?”

柳啸龙看看那十多个各色的男人,点头道:“请便!”

刀疤三第一个指着地图上的一块道:“这里有着九个堂口,我呢,恰好在这一代有点产业,野心也不大,只要这一块!”

又一个老人冷笑道:“这还叫不大?好了,我就要这四个堂口!”

“我呢,比较钟爱亚洲一代,特别是A市与澳门的主基地!”黑焱天慵懒的抽着香烟挑眉道。

大伙同时蹙眉,一中年大汉站起身道:“黑先生,澳门乃卧龙帮的根基,您怎能全数揽走?”

“就是,凭什么?”

大伙纷纷不满,个个都有足够的底气,这柳啸龙谁都不会帮,他想要的无非就是早些收服那群徒子徒孙,需要借助大伙的力量,不可能向着一个黑焱天的。

眼见两帮人吵起来,巧克力等人也不劝架,全当看好戏,然而有人开始拍案就怒吼道:“干什么?”大哥还在这里呢,居然敢在他面前拍桌子,不要命了?

果然,拍案的老人怯生生的看向一直默不吭声的柳啸龙,好似并不介意就尴尬道:“不好意思,太激动了!”

柳啸龙扬唇道:“继续!”

所谓墙倒众人推,就是这个意思吧?一个个的,全是有头有脸的上流人士,却分刮着亡故人的财产,没有一个人有愧疚,好似这种事在合理不过一样,大伙不再大吵大闹,压低声音争执,都想分割到主基地那一块。

那才是真正的宝藏,拿过来改成自家的主基地,多有面子?

澳门本就是块肥地,如今被云逸会和卧龙帮占领,谁也不敢插一脚进去,现在好了,有个机会在眼前可以在那边发展了,岂能放过?

黑焱天不容拒绝道:“你们?你们有什么本事和云逸会去竞争…”

“正所谓人走茶凉,我这人还没走呢,茶就要被人端走了?”

一句突来的话,令黑焱天和大伙同时转头看向门口。

“陆…陆老大!”

“陆老大,您…您没死啊?”

除了刀疤三和黑焱天比较镇定外,其他人都吓得接近尿裤子,这个人…哦不,是人还是鬼?柳啸龙亲口说他已经死了的,这人可是从来不说谎的。

“怎么说话呢?”罗保立刻拔枪对准了大不敬之人的脑门。

跟来的一百多人纷纷举起武器,一股要将里面的人全部送下黄泉的模样。

“你们的胆子不小嘛,敢公然踢馆?”

又一群云逸会的人冲入,领头者历喝:“放下枪!”

陆天豪还是那么的不可一世,伸手道:“好了,都放下吧!”后来到柳啸龙身边,找了个位子坐下,掏出香烟眯着眼边抽边敲敲桌子:“别管我,你们继续分,刚才说到主基地了是吧?看来都很想要呢,柳老大,你不想要吗?那可是个好地方,我这辈子赚的所有的钱都在那里呢!”

柳啸龙并未去看过来人,也没像其他人那么惊讶,反而表现得更悠闲了,叠加着的双腿微微摇了摇,端过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这才笑看向陆天豪:“陆老大真是洪福齐天啊!”

“还行吧,也就是祖上保佑!”看似在笑,而眼底的意思却是‘你们够狠的,人还没死,就开始分老子的遗产了!’

“那个…我家里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我…我也走了!”

陆天豪见个个形同老鼠见了猫,还好心的劝阻:“别走啊,走什么?分得好好的,还没结果吧?”

“陆老大,我真有事,再见!”

全体逃窜,最后连黑焱天和刀疤三都似笑非笑的冲柳啸龙招招手,随着其他人一同闪人,死而复生了?这下真有好戏看了,分不到想要的确实比较遗憾,但没有也不见得就活不下去,剩下的烂摊子不是他们能收拾的。

还是远离是非比较好。

“是你们自己要走的,没分到好处可别怪我这程咬金的打搅!”陆天豪带着万分苦恼的表情,语毕,人也全都消失,对柳啸龙道:“你看这事整的,你说他们会不会恨我破坏了他们的好事?”

林枫焰一进屋就多看了陆天豪一眼,俯身道:“大哥,门口被记者赌满了!”

“下去吧!”柳啸龙挑眉吩咐,后见陆天豪还在那里自责就咬咬牙,客套道:“应该不会吧?”

够冷静的,轻笑道:“怎么?看到我坐在这里是不是很意外?”

柳啸龙轻轻放下茶杯,也回看过去:“理论上说是吧,你怎么还会坐在这里?”

陆天豪丁点不拘谨的伸出四根手指,模样极度的认真:“四个字?”

“哦?哪四个字?”某柳表现出认真的凝听,嘴角的笑意不曾消失,可谓是处事不惊。

“关…你…屁…事!”说完也不去看对方的表情,起身带着大部队浩浩荡荡而去,气焰高傲达到了顶端,让人忍不住猜测,这个世界上真有他害怕的人和事吗?

笑容凝结,眼角接近抽风,等人一走,顿时恢复了阴暗,瞪向巧克力恶狠狠道:“这就是你办的好事?”

“大哥,我…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里逃生的,我真的不知道!”黑皮擦擦汗水,这根本不可能的,那屋子并没能逃过他法眼的出口,怎么会又出现了?这人还真是命大,怎么死都死不了。

“大哥,事已至此,我们还是想想该怎么做吧,他这一回来,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啊,离烨做事向来谨慎,不会打诳语的,只能说这陆天豪的生命力太顽强了!”

纷纷为哥们儿说话,深怕大哥一气之下将离烨赶走。

柳啸龙头疼欲裂一样,愁容满面,记者…门外全是记者…:“呵呵!”苦涩的笑了两声才头也不回的离去。

“大哥笑什么?”

“你管他笑什么?现在最关键的不是陆天豪要怎么搞我们,而是…”巧克力手心冒汗,没有再说下去。

西门浩却摇头道:“外面全是记者,恐怕现在各大电视栏目都在播放他回来的消息了吧?”

林枫焰也摇摇头长叹道:“看吧,大嫂肯定会去找他,以前陆天豪还顾忌点东西,现在他是恨不得喝大哥的血,非得把大嫂拐跑不可,你们说大哥的感情路怎么就坎坷成这样了?”

“不会吧?大嫂是喜欢大哥的,英姿跟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