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自己不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吗?明明狠不得扒了他的皮,却还是要来找他合作,一旦事情办妥了,就立马翻脸不认人,在你以为一起同生共死后,会和你建立友谊,放下了戒心,他就一定会立刻给你一刀,然后踩着那你的尸体哼笑着说‘那只不过是我在利用你帮我消灭叛贼,现在叛贼死了,你也去吧!’

如果是在古时代,他相信,这个男人想不做君王都难。

如此明显的讽刺,某柳同样面不改色,好像就算祖宗十八代被骂得狗血淋头,也不会在意一样:“这个女人只是个普通的农妇,姓焦,三十三岁,只不过她的丈夫却是人们认为最伟大的义士,卧底了一辈子!”

“卧底?”陆天豪开始仔细的打量起那个穿着朴素,目光有些崆峒的女人,长得确实不错。

离烨接话道:“没错,她的丈夫一直卧底在一些不法团伙身边,帮助B市警方破了不少的大案,甚至为了表示忠心,当着那些不法分子的面,将自己唯一的儿子亲手斩断了双臂,如今还卧底在一个黑帮团伙身边,在这个女人眼里,他的丈夫一直就是个流氓混子,所以一直带着孩子住在娘家,前不久她突然来到了本市,到黑市找收购器官的买主,她要卖掉她身上所有值钱的器官,希望她失去手臂的孩子不要再被人歧视!”

无比动人的话,满屋子的人,却没一个有露出同情,甚至陆天豪有些不耐烦的来了句:“重点!”

“这就是重点,她需要钱,我们就给她钱,这个宝物就是一枚芯片,它记载了四个国家的钱币的制作方法,过程,材料!”

钟飞云惊呼道:“那不是拥有了它,就等于拥有了花不完的钱了?他干嘛又要卖掉…”

“没那么简单!”苏俊鸿摇头:“无论他做得再逼真,可每一张钱币上都有编号,一旦银行发现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编号,要来何用?所以他找不到买家,毕竟天价的数目不是一般人可承受得起!”

“这是好东西!”陆天豪都有点心痒难耐了,就算迟早会被发现,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印刷出一年的,就够来买他的卧龙帮了,当然,这样做,真的会让四个国家同时追捕,那真是会动用各大军区了,有钱的人没胆买,有实力躲过一劫的又没钱能收入囊中,阿朗确实有这个本事全身而退,没人敢要,可他敢。

罗保长叹:“想不到这耶稣真有点本事,胆子也够大!”主意都打到真钱币上了,各国制造钱币的地方都向来隐蔽,他是怎么做到的?太猖狂了,他以为他是孙悟空?可以和天去斗。

柳啸龙哭笑不得:“或许他还幻想着,有一天整个世界都会臣服于他的脚下!”

“芯片就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没猜错的话,理应是**内!”离烨再次指指那女人。

“那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到时直接开膛取物就好了!”什么叫还要给她钱?想到什么,嫌恶道:“柳老大可别告诉我你不忍心?”说破天都不会有人信。

柳啸龙抿唇不语。

林枫焰瞪了陆天豪一眼,他懂什么?要不是大嫂查出了耶稣丧心病狂的一幕,事情根本就不会进展得这么顺利,阿朗更不会放弃芯片而选择帮着大哥铲除这个毒瘤,哪里会知道内地里还有这一层交易?

这个时候再杀戮掉这个妇女,大嫂还不得恨死他们?至于最后会不会存活,就看芯片归放的位置了,如果一取出就会要命,就只能说是天意了。

嘿,还真是不忍心?陆天豪思索了半天才想明白,女人,为了一个女人,听了这么多,再不明白,他可以重新投胎了,半个多小时,都是在说要如何不亏待这个妇女,难道跟警察打交道久了,开场白都会变成先要如何保护好人质?

变了,不光柳啸龙,在座的其他人都变了:“快快快,这都是后话,能不能抓到她还是一回事,到时候到底怎么搞!”

“我们都计划好了,到时候耶稣带去的人将会不少,除去近一百个顶级杀手外,还有二十三个帮会辅助他,加上布勒多自己的军队,差不多最少在五万左右,个个骁勇!”

“我们是不是和武阳山犯冲啊?上一次就尸横遍野,又来?”陆天豪一听有那么多人就开始抽烟了,一场恶战。

巧克力打击道:“这算什么?到时候我们还得双面夹击,教堂里,西郊的矿场里,北郊的电厂里,全是他们的人!所以我们得兵分三路,不给他涅槃的机会。”

罗保沉默了,想不到一个庇佑教,居然会聚集这么多人手,好在大伙对武阳山的地形相当熟悉,至于矿场和电厂…看样子他们也不知道具体到底有多少,而且打起来,他们的军火绝对足够,盗窃了那么多,没有运走,该不会就在等这一天吧?

一想到将会有多少兄弟丧命,心里就极度的不舒服。

“要不干脆让砚青报告她的上级,我相信中国的警方只需要将他们包围,他们就不敢抗衡了!”然后再以最快的方式将耶稣手里的金银财宝收走,警方要人,他们要钱,一举两得。

柳啸龙垂眸,利用警方,确实是再好不过的主意。

‘我会让他牺牲得值得,牺牲得光荣,我们回家吧!’

‘我一定要杀了他…我要亲手杀了他…’

‘会有那一天的!’

苦笑着摇摇头:“不行!”

始料未及的,对方回答得这么干脆,陆天豪起身不敢置信的问道:“不行?为什么不行?柳啸龙,你想清楚了,武阳山就有五万多人,另外三处也不会少到哪里去,你也说了,个个骁勇,知道会死多少人吗?”

“陆老大好像忘了!”柳啸龙也起身,手里的金笔还杵在桌面,缓缓侧身看着快要暴走的男人含笑道:“故人三十六计里有一计,叫做擒贼先擒王!”末了哼笑了一声:“耶稣可是未来的一国之王,他的命在他的手下眼里,可比他们的父母要金贵得多!”扔下笔,转身离去。

“擒…王?”某陆胡乱的扒扒头发,这小子别告诉他到时候就带几十个人去和人家几万人拼?谁去擒?

很快的,林枫焰给出了答案:“大哥已经决定了,到时候就你和他,还有大嫂三个人去,而我们,会在同一时间将西郊北郊和教堂解决!”

“啊?三个人?”钟飞云眼珠子都差点脱眶:“你们是在玩命?”

“人少有人少的优势嘛!”巧克力摊手:“再说了,我们大哥也在里面!”

陆天豪知道不是在开玩笑后,就恨不得一脚将身边的椅子踹翻,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们,这老小子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当然,你们要现在退出,我们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林枫焰指着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

罗保沉重的呼吸,这真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他们只叫大哥一个人去,或许还会觉得有猫腻,可柳啸龙也去,就无话可说了。

某陆漠然了,不是为了这些狗腿子的威胁,到了非上不可的地步,柳啸龙敢去,他就不敢去,怎么可能?反正死了还有两个人给他垫背呢,明明有警方可以利用,却非要一意孤行,有这样的合作伙伴,迟早见阎王去。

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喜欢玩这种刺激的游戏,真当还是年少时不成?

“雨,你们去通知一下砚青,七天后出发武阳山!”

风雨雷电立刻现身,行礼后,一同走出。

某小吃街,麻辣烫店内,砚青捧着一个超大型的瓷碗喝着汤汁,眼睛红彤彤的,可见哭过很长一段时间,只是让人好奇的事,眼睛都哭肿了,怎么还能吃得下,还吃了一大碗。

砚青并不觉得有什么,人嘛,伤心归伤心,可胃是无辜的,渴了就喝,饿了就吃,擦了擦嘴,真香:“老板,再来一碗一模一样的!”看都没去看对面站着的四个西装男人。

风雨雷电就这么呲牙看着女人连吃了两大碗,还要吃?

“帅哥啊,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黑道大姐?”

“可能是某公司的女老总吧,啧啧啧,能有这么四个帅哥做手下,羡慕啊!”

远处坐着的几个女孩无比嫉妒的埋怨,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等另外一碗上来时,砚青随意拿起奶茶对着吸管喝了一大口,才肯不情愿的抬眼:“怎么?莫非这是想让我将文一她们四个配给你们?”这只是打趣的话,文一她们和这四个隐身保镖毫无牵连,可以说面都没见过,自然不是为这个来的。

四个男人站得很直,模样毕恭毕敬的,阿雷一听,就知道大嫂将对大哥的不满都怪在了云逸会所有兄弟的头上了,在对面坐下,倾身笑道:“大嫂,我是来…”

“别别别!”砚青伸手制止:“可别这么叫,我不是你大嫂!”还大嫂呢,上午才被你们赶出来,哼,来看她笑话的吧?

“大嫂…我是来告诉您,庇佑教已经有突破口了,大哥让我来告诉您!”

捂着塑料杯的手微微一紧,心也噗哧的跳了一下,可没有给他们想要的欣喜若狂,谁他妈知道是不是来耍她的?不就是骗着离婚吗?至于这么玩她?居然被赶出来,阴阳怪气道:“哟!我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不好意思,我说了,合作取消!”

阿雷干咳一声,温柔的笑笑,极具绅士风度:“大嫂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大哥一般见识,您也知道,大哥那人吧,心眼比较小,我们这些年…您懂的!”

“何止心眼小?简直就是个杂碎!”

杂…这话未免太难听了吧?好在大哥不在,不就是把她赶出去了吗?至于气得都失去理智了?她哪来知道当时大伙正在商议收布勒多的事?突然闯进来,大哥自然不高兴,为了宋鑫,损失了那么多,又这么奋力的帮她破案,不能到最后一无所有吧?

迎合道:“大嫂,我们理解您的痛苦,我们每天跟在他身边,哎!”苦涩的垂头,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模样。

砚青不再盛气凌人,安慰道:“你也看开点,好了,说吧!”

“是这样的…”将所有的计划一一道出,见大嫂惊呆的模样就知道她一定很高兴。

又吸了一大口的奶茶,天,五万多人,难道他们和武阳山犯冲不成?一到那里,就必定血流成河。

“到时候您和大哥,还有陆天豪三个人就进去,我相信你们三个合作,一定可以擒获耶稣的!”

“嗯!”砚青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到时候他们三个人一定可以…噗!

风雨电同时捂住嘴,肩膀开始耸动,雷啊,你的警惕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底了?

果然,阿雷还保持着和煦的微笑,只是眼睛却微微闭起,感受着温柔的液体顺着浏海,前额,面庞缓缓滑入衣襟,做了个深呼吸。

砚青从‘三个人’冲入拥有五万人的虎穴挟持人质中清醒后,就见雷满脸的咖啡色液体,赶紧随手抓起一块抹布为其擦拭:“那个…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阿雷闻着麻木上恶臭的味道,笑容变得比哭还难看,轻轻拿开那只手继续咧嘴道:“不敢!”早知道就让阿雨来了。

“你是说真的吗?就我们三个?阿雷,你不是来耍我的吧?”见他摇头,这该死的柳啸龙,他疯了?就算敌人们不用武器好了,一人一拳,就算医好,那他们也是扁的。

“已经开会讨论过了,这是大伙一致认同的!”

砚青已经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了,再也吃不下去了,心里很没底,柳啸龙绝非是个会自讨苦吃的男人,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信他?不信他?万一他是因为她骗他离婚的事,几天气得成为了精神病患者怎么办?

精神病患者…是干得出来这种事的,有的还说自己是蜘蛛侠呢,更有的说自己是上帝派来毁灭地球的,天!信还是不信啊?她不想死啊。

紧张的看着阿雷问道:“你们大哥最近有没有说他是蜘蛛侠?”

“没有啊!”大哥怎么会说这么弱智的话?

“那他有没有说他是来毁灭地球的?”

“也没有!”

那就好,不是精神病,把心一横,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你回去告诉他,我会让局长派人去另外三个点,我…我吃太多了,去消化消化!”起身扔下钱,走向了街道,赌一把吧,还有个急需要她去解救的妇人在里面呢。

听了她的惨事后,她就知道这个不曾打过交道的女人,必救不可,卧底,这就是卧底,连老婆孩子都不能说明,牺牲习哦我,拯救苍生,儿子的手臂都能砍断,这一点,她这辈子恐怕是做不到了。

那个男人那一刻一定很痛吧?一个声张正义一辈子的人,绝非是无心无情的人,前辈,虽然我们不认识,但是我敬你,会将你老婆救出来的。

哎,当初她差一点就走上卧底的路了,至今才开始庆幸没有,被自己最爱的人憎恨一生,到死都在懊悔怎么当初就瞎了眼了吧?一定恨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记得曾经有一个师兄,为了掩饰卧底的身份,将最爱的女人推上了另一个罪犯的床,直到看着她自杀也无法挽留。

似乎人生中,尊敬的人越来越多了呢,虽然她做不到他们那么大义凛然,但她会更加努力,和他们有着一样的信念,将那些歹徒一个个抓紧监狱。

“一会说话小心点,说不定还不知道!”

“还用得着你提醒?”钟飞云白了一眼,到了门口,两个人都一副不知情的模样站在了办公桌前,一见坐在皮椅内的男人正在玩弄着一把匕首便屏住了呼吸。

陆天豪目光犀利,逝去了平时的邪肆,怒气全部写在了脸上,右手将一把精巧的匕首转来转去,五根精细的手指好似在表演杂技,半眯的历眼在两个手下的脸上扫视了一圈,后道:“知道叫你们来做什么吗?”

声音冷若寒潭。

“大哥,我们不知道!”垂头,捏紧拳头,额前开始冒汗。

“嗯?”男人皱眉,没有给与任何的提示,只是震慑性十足的发出这么一个单音。

罗保半响才点点头:“知道!”不打自招,没办法,再狡辩,后果更严重。

“啪!”匕首被扔到了桌上,男人移开眼瞅着并未开机的电脑道:“长本事了一个个的,你们就不怕我哪天就恢复记忆了?嗯?”

“大哥我们错了!”钟飞云知道大哥此刻一定很失望,很生气,自觉的拿过匕首,看着那锋利的刀刃,紧紧握住,不需要解释,任何的解释在他的耳朵里,都会成为自我开脱,绷住神经,对着大腿狠狠刺进,后抽出。

果然,看着左右手的腿鲜血喷涌,男人也没半点的心疼。

罗保接过凶器,对着左腿同样就是残忍的一刀,看着陆天豪这隐忍怒气的模样,突然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第一次,大哥第一次忍住不发火,第一次压制,因为他们的自作聪明,很想说声对不起,可他知道他不需要。

终于,陆天豪站起身拿起桌子上一个笔筒狠狠的砸向了地面以示发泄,赤红着眼沉默了一会,粗喘道:“再有下次,我相信你们知道后果!滚!”

钟飞云红了眼眶,只知道一定会不高兴,没想到反应这么大,不敢去看敬仰的人愤慨的怒容,和兄弟一起转身默默的离开,到了外面罗保才伸手抹了一把老泪:“都是我的错!”

“我们都有错,快去包扎吧,别让人看到了,丢人!”

“嗯,你今天还是不回家?”

“哼,那是家吗?”

罗保一手按着伤口,阻止失血过多,一手拍拍飞云的肩膀道:“月儿是个不错的女人,你…”

钟飞云一说起这事就没好气的甩开友好的手:“好?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娶?”

“我那不是…算了,我得去包扎了!”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好自为之吧。

钟飞云回到办公室便扭曲着脸径自进行处理,忽见外面有人等待着接见,迅速胡乱的用布条缠绕了两圈,放下裤管不耐道:“进来!”

中年男人推门将一叠纸张送上:“云哥,最近我发现嫂子总是喜欢去医院,一查,就查到了这个!”纸张上,两块黑乎乎的图像中,存在着一块鲜明的物体:“嫂子怀孕了,两个月了,您还是多陪陪她,否则对胎儿不好!”

钟飞云捏着纸张的手霎时狰狞,本就心情不快,此刻更是银牙紧咬:“这个贱人!”

“云哥,您在说什么?”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个医生去给她拿掉?”扔掉纸张,咆哮出,狠冽爆出。

中年男人拧眉道:“云哥,这可是你的孩子…”

钟飞云伸手揉向眉心,阴郁道:“我可不记得有碰过她,找个信得过的人,去家里秘密拿掉,绝不可传扬出去!”陈月儿,不去做演员真是浪费了你那一身演戏的天分,怪不得突然要跟他示好,这是想让他帮人养种呢。

胆子不小嘛,都算计到他的头上来了,她也太天真了。

墨斋小说网 .qSxiaoshuo.第二百三十一章 又干架了

肃静二字下,老局长绞尽脑汁的搜寻着顶头上司的一切缺点,短短几天,已列出三大张的证据:“不查不知道,市局背地里居然干了这么多缺德事,瞧瞧,他老婆授受了多少的贿赂!”

砚青坐在正对面,将清单一一过目,同样咂舌:“市局恐怕还蒙在鼓里,他儿子更是仗着他的势力,在邻市横行霸道,强抢民女,让人敢怒不敢言!”

“还有这个,是和耶稣在金陵大饭店聚餐,他请客,一顿饭,居然花了二十多万,二十多万啊,一顿饭,你说他想干什么?”老人不断的摇头。

“切,想升官呗,耶稣在中央有人,他自己又是王子的身份,不巴结他巴结谁?市局真是越活越不像话了,现在的的职位都不满,他难不成还想当主席不成?”这是砚青万万想不到的,以前她也是很崇拜那人的,自从看了拿二十多万只吃一顿饭后,好感持续下降。

自认为野心也不小,可从来不会拿着老百姓的钱挥霍,这些年吃的用的,几乎都是丈夫给的,就算家财万贯,她也没说请谁吃饭吃这么多钱的,市局变了,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贪官污吏。

“干爹,您老可别干这事,否则我会六亲不认的!”

宋局长白了一眼干女儿,冷冷道:“你看我吃的穿的用的,哪些是奢侈的?连住的房子还是你给的!”

砚青好奇了:“那你这些年赚的钱呢?”局长的工资是她无法想象的。

“我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宋鑫很少向我伸手,还经常孝敬我,以后两眼一闭,脚一蹬,带不走分毫,所以我都捐给了希望工程,每个月留点够花就成!”说得很轻松,似乎这么做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一样,更不后悔。

老人的坦然让砚青再次刮目相看,就算要他拿几十万请客吃饭,他也拿不出来,如果不是太过愚忠,她相信这个老人是世界上最最好的局长大人,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吧,干爹从来没被人抓住过把柄,南门警局局长的位置坐得稳稳当当。

“干爹,您想过更上一层楼吗?”上次让他去做副市局,他为了她拒绝了,这一次如果再要升官,他还是会为了她而拒绝吗?其实我已经长大了,没有那么冒失,没有您在身边,我也可以做得很好的。

苍老的手缕平纸张,刚要签字时,停顿了下来,抬头望着孩子带笑的脸道:“说不想,连我自己都不信,砚青,如果这次你真的成功了,我可能就要走了,会被调到哪里,我也没底,或许是北门,西门,亦或者是省里,你会有意见吗?”

“当然没有!”立刻摆手:“您想走,那就说明在您心里,我可以撑起一片天了,到时候说不定我就和您一起调走了!”当然,不会,除非一队人都一起调,否则她是不会离开这里的,而且看到老人这么积极的配合她拉下市局,不再愚忠,她决定报答他一次,最后将所有的功劳都归入他的旗下。

舍不得啊,哎!

算了,能不能成功还是一回事,两条恶龙,能否斗得过?

“我说过,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有主张了,国家需要的其实也不是完全听令上级话的傀儡,要的是有自己的主见,万一上头出现一个贪官,那还不得让下面一干人都变成欺压良民的乌合之众?

砚青不好意思的摸摸脸蛋,谈向正事:“六天之后就会行动,干爹,这次真需要你亲自率军出征了,柳啸龙与陆天豪是和我在一起的,那么您定要争取武阳山那边倒下之前,就赶在其他人前面,将三方的党羽擒获,不要让云逸会和卧龙帮的人有机会翻盘,这一点,我相信你!”

“这是证明我实力的时候,你放心,办不到,我立刻退休!”和两大帮会同时较量,压力有少许,可他不会退缩,一个局长,哪能向黑势力低头?就是死,也值得,再说了,啸龙那孩子不敢把他怎么样,除非他一辈子都不想和干女儿旧情复燃。

陆天豪嘛,以前也说过喜欢砚青,卧龙帮同样不敢击杀他,占着这么多的优势,断然不会出问题。

要说起来,功劳还都是这个曾经最看不起的孩子,真不敢相信她有什么本事,让两个黑社会头目都对她废寝忘食,这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也没见和别人有什么区别,没有多出一只眼,甚至缺心眼,现在的年轻人,口味真重。

这次以后,他想他再也没有理由再去阻止陆天豪的介入了,当然,是他在不伤害他的前提下,也不算什么败坏门风吧?这更加证明了女儿的好本事,以后你们爱咋样就咋样,不反对,也不赞同,不管就是了。

两个女婿,有意思,还是这么两个人中龙凤,嘿,这么一想,越来越觉得不错了,最起码孝敬他的人会越来越多。

收受贿赂是不被认可的,但人都有私心,有时候也确实差点把持不住,收下那些巨额,为了一颗良心,忍住了,但女婿孝敬的不算贿赂吧?家里堆放了若干宝贝,都是啸龙送给他的,一想到往后宝贝会越来越…咳咳!

傍晚,砚青独自一人来到了烈士陵,望着一个个忠烈之士的墓碑,和雕刻着四个大字的大理石,‘永垂不朽’,站在最前方冲所有人深深鞠躬,后走到王涛的坟前,这个曾经多少人来挖都不曾挖走的人,他就那么忠心耿耿的跟着她十多年,那七年,真的是一事无成,他却总告诉她,‘老大,我相信你,只是上天没有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一旦有了,你会做得比任何人都好!’

放弃柳啸龙后,确实有了很多表现的机会,也确实做得很满意,笑道:“王涛,这次不管我是否能做得比任何人都好,但我会努力!”

照片上的男人戴着警帽,英气的笑容中,不失正直,好似在说‘我相信你!’

“你知道吗?柳啸龙居然说只要我们三个人闯进去,我没有他那种自信,没有他那种爱冒险的精神,可我选择相信了他,说不出理由的相信,我把命给了他,如果真的会失败,我想我也可以来陪你了,还有一腔报复没有实现,我希望你可以保佑我!”

胳膊去拧大腿,一开始就注定会败,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却还是要去,因为没有人给她另外一个选择,目前不跟着走,将代表着前功尽弃,如果这个时候找市局,确实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但那急于向上爬的老头,会向外宣称要不是他,可能她会害死更多人。

反而来倒打一耙,不会有人记得王涛是怎么死的,都会去追捧市局多么多么的神勇,缉毒组会被人遗忘,既然柳啸龙给了她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就算会死,也要去尝试一番。

一旦干爹收服了庇佑教,那么她也会在两条恶龙中间抓走耶稣和人质,让他们竹篮打水,恐怕柳陆两人也猜测到她会这么做,那我们就来打一场名战。

女人怎么了?谁说女人永远不如男?这次她就让要他们看看,女人也不是他们想的那么无能,只会生儿育女。

所以无论如何,她一定要从他们手里将耶稣抢过来,哪怕是丧命,也绝不放手!

夜里,灯红酒绿的某酒吧内,女人坐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喝着闷酒,对于那些随着DJ音乐扭腰的人们视而不见,呱噪的嗨皮声倒是能使不安的心开始平静,逼得你无法去安心想那些不愿意去想的东西,脑海里全是夜间疯狂的画面。

很少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喝酒,结婚后就更少一个人出来了,现在不用想着回家还要照顾孩子,不用想着回家晚了有人询问,如今房子租在了一个新建立的小区内,格局还算满意,虽说比起柳家小了不是一一点半点,可一个人住着也宽敞。

每天回家就是煮饭,吃饭,洗碗,倒头睡觉,没有佣人的日子,真的跟回到了最初一样。

六天,六天后能不能全身而退,在她看来只有百分之十,死了无所谓,只是孩子们怎么办?同一时间失去了父母,一定无法承受吧?一想到那四个小家伙站在她坟前哭泣的模样就猛灌一杯。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那么巧合,就仿佛是上天的刻意安排,正对面二楼的雅间内,四个女人同时围绕在一个男人身边,拼命展现着自己美丽妖娆的一面,就差没脱光衣服指着他大喊‘要不要上,只要您一句话!’了。

陆天豪轻晃酒杯,没有去看下面几百个人同时欢乐的场面,也任由四个美人为自己服务,张狂的躺在单人沙发内,两边肩膀被女孩们不轻不重的揉捏着,不时看向对面的好友:“别告诉我你出家了?”

丘安礼身边空得有些诡异,好似有意避开女性的靠近,一切自己动手,举起酒杯对着摇摆不定的七彩灯光笑道:“如果说喜欢一个人,就会被断定为出家,我也不介意!”后优雅的将液体送入喉中。

“哇,好羡慕被先生喜欢上的女孩啊!”

“先生,你真是个好男人!”

四个女孩齐齐鼓掌。

陆天豪则嗤笑一声,挑眉道:“那你就继续出家吧!”四年后的第一次重逢,连这个人都变了,这四年变化到底有多大?丘安礼看上的女人又是谁?但他相信不管是谁,他都会手到擒来,魅力大到如果他是女人,都会嫁给他的地步。

银行不就是他们家开的吗?

只是他不知道,不是所有女人都只喜欢一层光鲜亮丽的外表,更不知道,丘安礼爱慕的对象早已嫁作人妇。

“我这里有一批货,四船,多少钱给我运走?”

“这么多?那要看是什么!”陆天豪并没给出为难的神色。

四个女孩也没有其余的表情,他们的身份,她们早就知道了。

丘安礼放下酒杯,长叹道:“孩童!”

“你要这么多孩子做什么?”

“不是我要,有人花重金购买一批儿童过去,好像是要从小训练,成为一批杀手吧!”

陆天豪明白的点点头:“拐卖来的?”

四个女孩无法再无动于衷了,心里不断打鼓,这些人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他们讨论时的表情,就仿佛在商量国家大事一样,不敢再造次,认认真真的按摩。

“咱们什么交情?哪能要你的钱?这样,明天凌晨两点,给你运出去,回去后将目的地发给我,好安插路线!”

丘安礼受宠若惊:“那就先谢过了!酬劳我依旧会给你,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

陆天豪也不推辞,他就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永远不会来试图占你的小便宜,柳啸龙就不这样,他会占,但是他占完了不会记的你的人情,虽然那人也确实没占过他的便宜。

“好了,那么客套话我也不多说了,下面要耽误诸位少许的时间,进入我们每日一新的拍卖环节,这个是我们公司用了一个月时间精心打造的水晶玻璃鞋,当然它不是用来给姑娘们穿的,神话中,王子凭借一只玻璃鞋找到了他的灰姑娘,那么在场的男士们,你们找到了你们的灰姑娘了吗?找到了可将这份大多数女性向往的水晶鞋送给她吧,起价五千元!”

砚青已经喝得迷迷糊糊,八百块一瓶的人头马已经见底,一听灰姑娘玻璃鞋就忍不住抬起了头,看着站在高出举着透明物体的男人,什么玻璃鞋,还不是用来欺骗消费者的?看,一个个都开始叫价了,不得不说现在的人,为了赚钱,什么都干得出来。

酒吧里也流行拍卖了。

说的话更是毒辣,让那些想追某女性的男人不得不掏腰包以巨款买一个不值钱的装饰品。

“七千!”

“七千五!”

“八千!”

争先恐后,越叫,价格越高,令那些还在坚持的男人气得吐血,这么一个破玩意,用得着这么贵吗?

“八千一次,八千…”

“一万!”

“一万一!”

有句话叫做,真正的有钱人,从来不屑以这种方式来讨好女性,坐在雅间里的男人们,看都不曾去看,这样就能俘获一个女人的芳心,干脆都去制造玻璃鞋好了。

只是陆天豪却看了过去,盯着那玻璃鞋不放,明明知道这东西价格不会高出几千而已,却拉住了他这个全场身份最高者的目光。

四个女人见男人如此有兴趣,就都使出解数道:“老板,这个鞋子好漂亮啊,我好想要啊!”

“陆老板,仅此一个!”

他到底会不会买?他要出手,可就不是几千那么小气了,一想到最后的分成,够她们一年的工资了。

仿佛有一种力量,拉着男人的视线从玻璃鞋上转移到了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女人正嘴角挂着讥讽狂饮,高高的马尾辫,饱满的前额不流半根青丝,坐姿偏向男子,有烦心事一样,就是来买醉的,侍者不停的为她兑酒,新的一瓶见底,又一瓶呈上。

紫色风衣胡乱的揉成一团扔到了沙发角里,没有像别的女人那样,出门总是挎着一个包,必带物品都放在了风衣里吧?什么警察证件,手铐,手机,钱包…她就不怕有人顺手给她拿走?

砚青没有察觉到有一道视线正大次次的盯着她瞧,高领超薄米色羊毛衫将完美的曲线脱颖而出,紧身的牛仔裤下,双腿强劲有力,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装饰品,就连头绳都是最单调的黑色皮筋。

只要用心看,胸前总是会凸显出一个弧度,还是戴着坠子的,手腕上的蓝钻手表从未摘除过,或许是穿得并不是什么高级名牌,大伙也理所当然的将那手表当成了赝品,连侍者的态度都不是很好,经理什么的,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又有谁知道这块手表便是百达翡丽公司唯一一块珍品,表中皇后?

“小姐,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家吧,别喝了!”侍者有些不耐烦了,消费者买酒他当然高兴,只是今晚来的人特别多,大款更是比比皆是,伙伴们今夜业绩都比他高,好几次劝着女人买最好的酒,可人家就是不肯,还点名非要一个人在旁边伺候,想去赚点外快都不能。

烦死了,如果是个年轻的美眉他也无意义,要不是她说她有四个孩子,离婚了,他或许态度会好点,三十一,还长着一张骗人感情的脸,怎么看都是那种二十四五的白领,上当了。

砚青酡红着脸望着侍者道:“怎么?我喝酒,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高兴,可您买的是最便宜的,抽成只有几十块,当然,这话侍者没说出来,笑道:“您喝多了!”

“哼!”砚青冷哼一声,继续灌下一杯,可恶,哪次出来不都是各地场所的经理接待?这下好了,连一个小小的侍者都给她白眼看,那她就偏不如他意,就要喝到最后去,更不会买那玻璃鞋。

侍者也不说话了,就羡慕的望着负责伺候老板级人物的兄弟们,苦口婆心的为他们介绍玻璃鞋的好处,一旦谁买了,晚上两千就入账了,怎么他就这么倒霉?伺候了一个瘟神。

“你那是什么眼神?嗯?”砚青见对方居然瞪了她一眼,立刻火气高涨,站起身指着大男孩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