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立刻发起攻击。

“我决定到了市里,再好好盘算下一步!”

“这样也好,这里待着,迟早出事!”离烨搓搓还在发痒的手臂,回去必须行动。

怀着各自的猜想,登上了飞机,砚青好似浑身都长满了眼睛,只要谁稍有动向,她就会立刻看过去,离烨越想越不对劲,见飞机已经开始滑翔,想拿出手机通报,但大嫂一直盯着他,要知道飞机飞起来,大嫂想让飞机停,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在这里,还真只有病人和她有这个本事,不能靠飞机起飞的瞬间通报兄弟们。

柳啸龙瞅着窗外沉思着,忽然手心一热,垂眸盯着握住自己大手的小手,反手紧握。

砚青感觉到了男人手心里已出汗,有些微的心虚,不就是一些小帮会吗?他至于这么在乎?从来没见他这么紧张过,感觉到飞机飞到了高空,再也无法联系下界时才闷声道:“柳啸龙,如果有一天我让你失去了在道上的威望,你会恨我吗?”

亦或者间接害了他的云逸会,他会杀她吗?

“不会!”男人好似明白了什么,盯着窗外淡淡道,表情越来越沉重。

“我希望你明白,我的心,它不允许我背叛!”

男人轻叹一声,挑眉揉揉某人的头颅:“我一开始就明白这一点了,你不用想那么多,倘若就算有一天,你把我抓进去了,我也不会恨你,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从不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砚青默默的垂下头,很感激他的谅解,希望知道后,不会太生气吧,如果为了这种事对她失望,她也认了,那样分手,她不会再恨他,警察和黑社会在一起,就得承受得起这种压力,或许她还会觉得是一种放松,不用再担心自己会拖垮他。

他回了法国,那么她就永远都不会找上他。

此时此刻,金三角,军用直升机盘旋在了忠义堂上空,本整装待发的其他帮会一看并非冲自己而来,立刻隐身回屋,充耳不闻。

军车应接不暇,如此大阵仗,唯恐叫人插翅难飞。

不一会枪声便传遍整个山谷,足以摧毁人类耳膜的爆炸声接二连三,吓得鸟儿不敢再停留。

“老大老大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兵!”老五扑进了会议厅,面带惊惧:“怎么会这样?他们没证据,凭什么这样来抓人?”

“不要慌不要慌!”老大杵着拐杖来到门口,看着远方拼斗的两方人马,是啊,没理由,难道他们已经知道在A市投毒的就是他们了吗?可是怎么知道的?

“几位爷,赶紧走,我们掩护你们离开!”

一百多人举着枪冲进屋,推举着老人们离场。

老五走着走着,站住脚,看向那个关有鸟的屋子:“不行,云凤留给我们的东西,我得去取!”说完就要前冲,却被人阻拦。

“不行啊五爷,去不得,那边是最佳狙击地,赶紧吧,再不走,来不及了!”见还要往回跑,直接给抗了起来。

等到了一处偏僻地后,五个老人蹲在墙角骂骂咧咧,老五道:“好在大部分弟兄现在都去收货了,对了,还没找到小石吗?”

“没有,一大早就不见人了!”手下们纷纷摇头。

老大咬牙道:“说不定就是这丫头在搞鬼!”

老五摇头:“不会的,我相信她,是个有情有义的丫头,她的身上真有云凤的影子,我不会看错人的!”

“你就一只眼,能看清什么?”老三也咆哮,一定是那丫头,一定是的,偏偏这个时候找不到人,不是她是谁?

“我说了,不会是她的!”老五突然站起来怒吼。

“在这里!”

“不许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两千多名军人围堵而来,为首者严厉大喝:“识相的缴械投降,否则我们有权击毙你们。”

一听这话,大伙举起了双手。

“带走!”

“本台消息,本市投毒案件已全然查清,幕后人分别为钱、吴、张、蔡、祝姓五名毒枭,警方已大获全胜,将人正带回的途中…”

“本台消息,今日中午十一点三十二分,窝藏在金三角…”

机场,四个男人纷纷盯着手机内的视频而阴了脸,陆天豪冷冷的看向砚青,后恼怒的一把将手机给扔到了地面,摔得四分五裂,指着砚青道:“我真怀疑你这女人到底有没有良心!”

“砚警官,恭喜你啊,又破一大案了!”柳啸龙也瞪了一眼,立刻吩咐道:“准备车,召集大伙开会!”

砚青目送走四个气哼哼的男人,没有阻拦,弯腰将地上的手机残骸捡起,想到过会生气,只是没想到会如此的严重,她别无选择。

陆天豪肺都接近爆炸,亏他们对她这么好,居然开始学会跟他们玩阴招了,死也想不到警方会在他们登机后的两个多小时内,就给收网了,怪不得砚青一直监督着他们,哪里想得到这女人会在这个时候行动?

第一次低估一个人,是他们太相信她了,不管如何,也不会试图将他们推向死亡之路,而她却这么做了。

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失去威望事小,帮着警方搞道上的人,后果不堪设想,一旦解释不清楚,全都会来造反,而她永远只想着她自己,见柳啸龙满脸阴骛,坐进车里后,气也被压制了下去,蹙眉道:“她脑子本来就笨,想不到那么多不足为奇!”

“想尽一切办法,在警方要撒网时,立刻将那些三流帮会全体撤离!”柳啸龙并未将太多的思维放在砚青身上,理智的想后路。

“我让人准备疏通各个线路,给他们逃离!”陆天豪拿出手机一连串的低吼。

皇甫离烨冲过一个红灯,见后面有交警跟来,立刻踩油门开始赛车:“大哥,恐怕全部疏离开不可能,这几日A市前来购买货物的毒贩多得数都数不清,再说了,他们也不见得会听我们的,反倒还会说我们云逸会想独吞这些货!”

柳啸龙赤红着眼,咬牙道:“不愿走的就让他们统统去局子里过去,愿意走的,不管用什么方法,在八个小时内,必须全部送出境!”

“知道了,已经通知那些主要人物,都赶向了云逸会会议室!”

陆天豪见死对头阴森森的,警告道:“柳啸龙,你敢动她,我饶不了你!”别给气坏了回去胡来。

柳啸龙瞪了一眼,后不再开口,也不知道八个小时能不能走光,少说有四五万人,五老被带回市里最少也需要两个多小时,后到警局半个小时,审理,三个小时,审理时,他断定他们不会把罪证拿出,他们会怕警方徇私枉法,只有两个小时后被押上法庭,众目睽睽,记者蜂拥时,他们才会将那些人泄漏出。

而他,就是首要人物,黑焱天当年并没参与,可刘宏业他记得有他,但他们可以洗除嫌疑,国家内部有的是人给他说话,可那些三流帮会,除了死,他想不到别的结果,到时候保都不敢保。

八个小时,留给他们的只有这八个小时。

机场出口,砚青怎么想怎么不对,和叶楠谈了一会,一商量,知道了柳啸龙走那么快就是会送走各大黑帮,拿出手机快速按下号码,刚要拨出,手机却来了一通电话,看是柳啸龙,虽说自知理亏,可刚才被吼,还是没什么好心情,冷漠的接起:“说!”

还知道来道歉,算了,她原谅他吧。

‘砚青,我警告你,要是今天你敢封路,我立马叫人在你们总局上空扔炸弹去!’

该死的,不是来道歉的,而是来威胁她的,呲牙道:“你以为这威胁得到我吗?”

‘不信你就试试!’

好你个王八蛋,砚青捏紧手机走来走去,怎么办怎么办,这家伙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没有再想着封路,果断的冲电话道:“干爹,快点快点,柳啸龙发疯了,要去咱总局上空扔炸弹,赶紧召集防空大队!”

总局被炸了还了得?这混蛋,胆子够大的,可不封路,那她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费了?光是收到一份通缉名单,抓不到人有何用?抬起佛珠,走向了候机室:“警察,进去等人!”

“哦,进去吧!”

看着飞机停靠脚边,砚青捏紧佛珠走向了机舱出口,后面也跟着一群记者,正对着飞机经行疯狂拍摄,而她却觉得目空一切,周围什么都没有,终于听到机舱门打开,仰头望着五个老人被带出,老大最先看到她,女人脖子上挂着的证件刺得他眼仁发疼,好似早就知是如此,所以并没太大的反应。

“砚队,给你!”

鹦鹉被送上,伸手接过,等五个老人都下来后,走了过去,站在了老五面前:“五爷!”

“白眼狼!”

“我就知道是你这个叛徒!”

老五没有语言攻击,看向女人手里提着的金笼,眼泪总是忍不住,瞅向砚青的脸道:“我是真的把你当作了她,一样的对待你,我总觉得你们那么相像,只是你没有她那么好的运气,传承祖上留下的产业而已!”

砚青抿唇,泪水顺着眼角滚落,沙哑道:“对不起!辜负您的错爱了!”

“我还想着将那些兄弟交给你,现在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都被抓,小石,你是真的让我失望了,三分钟前,我还是不相信会是你!”仿佛是被自己最爱的那个人背叛,心那么的痛,想到什么,又问:“你叫砚青,那么跟你去的那几个人是?”

“他们都是我的手下!”如果这个时候告诉他们那就是他们千方百计要杀的人,恐怕打击会更大,提起鹦鹉道:“来,跟我说!”

鹦鹉抖抖翅膀儿,后张开口道:“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五个老人都将视线对向了养了九年的小动物,都苦涩的笑了。

砚青吸吸鼻子:“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五爷,如果您不走这条路,我真的很希望做您的干女儿!”

“我就说嘛,你这孩子,和我们非一路人,是我大意了,可我不后悔,终于可以去见她了!”老五说完就径自向远方走去,或许在八年前,就已经将生死看淡,甚至终日都在祈祷着死亡早日到来。

爱情,是一种感情,真正懂得爱情的或许并不多,一生只爱一个,而永远不变的动物,或许只有天鹅,他感觉他的这段感情,就像天鹅,死了一个,另一个便会拒绝进食,干耗着,直到生命耗到尽头,仇恨令他活了下来,这八年,确实累得苟延残喘,突然有些释怀。

听说这柳啸龙与砚青同样算一段佳话,那么祝福你们可以像天鹅那样,一生只为一人。

所以他并不打算把那些罪证拿出,死就死吧,何必还带走一群人做垫背?

或许是不希望这个像心中那个人的人就这么痛苦下去,最后再做一件好事!

其实鸳鸯并不是忠贞不二的动物,雌鸳鸯死了,雄鸳鸯会立刻寻找下一个伴侣。

唯独天鹅,一旦认定,那么就永不再换,坚强点的,孤独到老,稍微脆弱一点的,就会不吃不喝,后死掉,无论外表还是心灵,天鹅都是最最美的动物。

墨斋小说网 .qSxiaoshuo.第二百五十六章 给他挂铃铛

“柳老大,你看你这办的叫什么事?这不是要断我们的后路吗?”

“柳啸龙,我们尊敬你,才将人身安危交托给你…”

见满屋子的人都开始喧闹,林枫焰上前一步大喝道:“那你们现在有被抓吗?大哥若要害你们,现在会坐在这里?”

“好了!”柳啸龙抬手阻止手下继续发怒,瞅向众人:“你们只有七个半小时时间,立刻回去准备,撤离本市!”

“好不容易安家,您让我们去哪里?”

“一个月内,定让你们回归!”

闻言,大伙选择再次信任,现在他们也只能相信他了,蜂拥而出,恐怕七个小时后,整个市都会进行大扫除,条子满天飞。

不到十分钟,大堂内,仅剩下一些即便被抓,也有足够能力脱罪的大型帮会头领,刀疤三见柳啸龙一副心事重重,就上前安慰道:“这事呢,也不能全怪砚青那女人,怪你!”

知道是来打圆场的,离烨和林枫焰退后,腾出空地。

柳啸龙始终揉弄着眉心,闭目不言。

“你应该事先将此事的严重性告知她,人又不是神,哪能想那么多?我相信她要知道了,断然不会这么做,好了,我去帮他们通路,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两夫妻过日子,没必要存在那么多秘密!”搓了一把嘴角的刀疤,狰狞着一张脸,转身离去。

陆天豪倒是明白这个道理,点点头道:“满脑子的冲业绩!”后也起身尾随。

夜里,砚青按照回家的路,一步步走回,脑子里乱糟糟的,当五老没有供出时,她还在那里期待着,直到案子结束,才想通一个道理,一个好在五老没有供出的道理,将包包甩在肩上,大手插在风衣兜兜内,望着周围大大小小店铺散发出的七彩光束长叹。

怪不得柳啸龙会来胁迫她不许封路,最近一心想着抓人,后扫荡市区里那些帮会,继而忘记了一旦真的扫荡,即便是三两个小帮会,也会造成极为严重的后果。

如果柳啸龙和陆天豪没有参与,一切都好说,问题是他们参与了,到时候会被说成他们与警方串通一气,帮着她这个妻子和知己开始搞黑道,便再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们,且大有可能那些黑帮会群起而攻之。

威望这个东西,一旦失去,就代表着失去整个云逸会,可惜这个道理知道得太晚,好在那俩男人做事周全,否则一发不收拾,好在没有封路。

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真的没良心的人,不管怎么说,忠义堂的案子能拿下,他们也存在不少功劳,如果不是他们找到了电闸,她也逃不出来,一旦被五老安排来A市,说不定一下飞机,就会被认出,到时候,那些人又岂会放过她?

还有那五老,他们对她真得很不错,而她却出卖了他们,这个时候,他们还是为了保住她这段感情而不供出杀他们家人的人,比起这些黑道,她觉得自己要可恶得多。

狠狠拍拍脑门,如果自己是无所不能的神仙该有多好?那么所有的后果都会想到,人的大脑运用起来,能量有限,一边要想着抓人,大扫荡,还要想着怎么面对五老,想着瞒骗柳啸龙他们,从到云南那一刻开始,脑子就严重不够用,那还有时间想扫荡后的后果?

所以说,这件事她错了,陆天豪从来不会对她发火的。

都不知道回去后,要怎么和那男人说,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他一定会她失望透顶了,拿起手里的一等功奖章,为何就是高兴不起来?

他们明知道她这么可恶,却没有说过要伤害她的话,而她…

鼻子好似吃了柠檬,越想越酸涩,最后伸手捂住,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一直觉得哪天如果自己害了云逸会,那男人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现在真的很想抽自己几个耳光,就算她真的那么做了,他也不会来杀她,他会杀了他自己。

曾经她只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队长,做梦都想不到会有一个男人肯为她做到这种地步,而她却一而再的伤害他,而他又一次次的宽恕,如果我不是警察,或者你不是黑社会该有多好?

公事上,她做到了大公无私,而爱情上,她总是那么的自私自利,他依然还那么包容着她,修了几辈子的福,才遇到这么一个人?

不知不觉走了一个小时,才到家门口,眺望着辽阔的家园,他说过,这也是她的家,甚至将所有资产都交予她手,如果没有他,她哪里有这个福气?

有人说,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她信了。

“少夫人,您回来啦?”

见守卫问候,砚青点点头,不得不踏入了,一会见到了,她说什么好呢?或许他已经什么都不想和她说了,心里堵堵的,好似被巨石挤压着,难受异常。

到了大厅,发现只有几个孩子在玩乐,婆婆坐在餐桌前唉声叹气,并未见那男人的身影,调整好情绪,笑道:“妈!”从今天开始,她要改变自己的态度,在家里,永远也不要盛气凌人了。

“砚青,你这孩子怎么才回来?快,去叫啸龙出来吃饭!”李鸢指指书房,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肯定是又吵架了。

砚青褪去大衣,见满桌的美味,想了想,拿过一个碗,盛满米饭,拨弄了些菜肴才道:“我给他送进去,你们先吃吧!”推开书房大门,果真见丈夫正坐在办公桌后走神,轻轻合上门,一步步上前,虽然知道有错,可突然要她像个小媳妇,还是做不出来,生硬的将碗递了过去:“吃饭!”声音有些微的冷漠。

镜片后的眸子瞪了一眼,后不理会的开始整理满桌的报告,抽开笔盖,飞快的在纸张上挥洒。

某女觉得很尴尬,饭碗收来回也不是,递出去人家又不接,就这么伸着,垂头蹭蹭鼻翼,抬眉继续道:“吃饭了!”

“你自己吃吧!”男人间断的回绝,愁眉不展。

“柳啸龙,我都来给你送饭了,你还想我怎样?”可恶,她都低声下气的来道歉了,他就不能见好就收吗?难道还要她给他跪下不成?做梦去吧。

柳啸龙森冷着脸偏头眯视着女人好笑道:“砚警官向来认错时,都是这种态度吗?”

“你爱吃不吃!”砚青端着碗起呼呼的远离,走了几步,男人也没叫住,甚至又开始忙碌,看来这次气得不轻,平时她能来主动道歉,早喝香槟庆祝了,站住脚,偷偷看过去,好家伙,额头青筋都蹦出来了,而且那沉稳清冷的模样够吓人。

识相的就应该选择离开,但离开了,就代表着一直僵持下去,她不觉得这件事他会来主动找她,好不容易在一起,哪能就此打冷战?再说了,这事错的也是她,爱恨分明嘛,继续捧着碗过去:“老公!”豁出去了,脸都不要了,绕指柔嘛!

正写得来劲的金笔尖端突然断裂,柳啸龙捏紧笔杆,娇嗲的声音令心脏狂跳了一瞬,谁教会她这一招的?还真有点难以招架。

砚青见有效果,赶紧将碗让下,直接转身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双手环住其后颈贴近剧烈,脸颊轻轻蹭蹭某男的腮帮子,学着电视里看来的撒娇画面,撅嘴柔声道:“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嘛!”

“哼,差点让我家破人亡,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柳啸龙扔下笔,将身体向后靠,始终没有推开。

“你又不是不知道!”砚青拉开距离,看着丈夫很是认真道:“我不靠谱已经三十一年了,若不是你这盏启明灯在前方为我引路,我就是抓瞎!”越说越激动,直接翻身而起,在屋子里边走边慷慨激昂:“我和您哪能比?您老顾虑大全,而我,只能想那么一小小的部分,您深明大义,宰相肚里能撑船,这事您又岂会和我这小人物一般计较是不是?这事我错了,我混蛋,我该死!”末了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虽然力度很轻,还是有点疼的。

“噗!”柳啸龙听着听着,突地笑出声,这女人,红的能说成黑的,这个时候,似乎想再生气都有点难度。

砚青惊喜的小跑过去,又坐在了其大腿上,乐道:“不生气了?”都笑了呢。

男人无奈的笑着摇摇头:“你都这样了,我还怎么生气?”大手揉揉爱人的脑门,古灵精怪。

“呵呵,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做任何事,我都会三思而后行,当时我没想那么多,真的,我脑子不够使,没想到会给你带来怎样的伤害,好在你不糊涂,老公,我喂你吃!”献媚的端起碗亲自喂食。

“原谅归原谅,只是这心里,还是不舒服!”某男拍拍心口,一副苦恼。

砚青捏紧筷子,给点颜色就给她开起染坊来了,忍!夹起一块肉送进口中,后偏头缓缓送进了男人的唇边。

柳啸龙也不再为难,张开含住,在女人要离开时,大手大力扣住了其后脑,咽下食物,疯狂的吸吮,带着浓浓的惩罚味。

“唔!”该死的,舌头要被吸断了,这混蛋,就不能温柔点吗?避免嘴唇会红肿,小手开始去扯男人的皮带,腹中一团火急需要熄灭,太久没好好温存过,饥渴难耐达到了登峰造极,丈夫的大手正在背后游移,逐渐点燃渴求的欲念。

单纯的吻随着女人的主动而变得柔和,索取,柳啸龙万万没想到妻子会如此热情,丝毫不扫兴,指尖顺着衣摆向上滑去,就在要解开胸衣时…

也就在砚青拉下了西装裤拉链时…

“砚青啊,我给你也盛了一碗…”李鸢毫无防备的推门,当看到儿媳妇衣衫不整的骑在儿子的双腿上,儿子的后也在儿媳妇衬衣内游动,瞪大老眼,吞吞口水,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吧?不是吵架?

砚青‘嗖’的一声站起,爆红着脸开始扣衬衣扣子:“妈,我自己出去吃!”

“啊?好好好!”老人清醒后,不忘道:“你们先继续!”这才退出,这俩孩子,干这事也不挑挑地方,万一孩子们闯进去咋办?有空她得说说他们。

书房里,柳啸龙同样衣衫凌乱,脑后的青丝也被女人抓得不成样,喘息着隐忍下欲火,将皮带重新扣好。

“都是你!”砚青恼火的瞪了男人一眼,好在还没脱光,否则得多难为情?可恶,没事来勾引她做什么?

某柳不怒反笑,仿佛女人被自己搞得意乱情迷是件多么自傲的事,端过碗道:“这种事,一个巴掌也拍不响!”

砚青扣好最后一颗扣子,头也不回的甩门,来到餐桌,见婆婆并没来看她,甚至还在和孩子们打闹,松出一口气,如果她一直盯着她才无地自容,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一碗,逃避似的上楼倒进了床榻中。

丢死人了,丢死人了,婆婆一定会觉得她是个变态,居然在书房就…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身上似乎还残留着男人刚才爱抚的体温,他那有力的手掌就那么蔓延在敏感的背部每个角落,或许他还不知道,她的背部真的是要命的敏感,那里好似汇聚了全身所有的神经,一碰即虚软。

蜿蜒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实,每次只要他轻轻一吻,就全身瓦解,但是这男人好似这方面懂的并没想象中那么多,他以为女人只有前胸才有感觉,耳廓,脖颈,其实舌尖在后背游移时才…

天啊,她在想什么,真是要疯了,只可惜他从来就没想着爱抚背部,当然,她也不好意思去说,这得多丢人?

意识到脑海里想的全是那些限制级画面后,拿过枕头将整颗头颅包裹,难道女人到了这个年龄,都很饥渴么?如果刚才婆婆没去打搅,该有多少?

哦不,刚才也算是一种暗示,过不了多久,他就会上来的,刚才他的反应可不比她差,看看时间,九点,扬唇来到浴室,将全身彻底洗了个遍,后对着镜子吹干发丝,擦了点保湿霜,还有茹云送的那瓶香奈儿,喷洒少许,确实够香又不刺鼻后,才满意的躺在床上等候。

十点…十点半…十一点…

“一点了,怎么还不上来?”耷拉着的眼皮睁开,看看手表,还在工作?

等啊等啊,直到双眼合并。

随着晨阳起,男人也未出现,看着旁边空出的一块,砚青才一声短叹,这不是守活寡吗?还是他根本就没打算原谅?还是非要她去叫他上来?男人不是都该主动点?揉揉酸痛的脖子,黑着脸梳洗,牙刷‘噌噌噌’的摧残着贝齿,眯眼瞪着镜子发狠。

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不想的时候,厚着一张脸前来,想要的时候,又不如意。

或许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连续四天,脑海里都是温存的快感,无法专心工作,有时文件上都是男人赤身时的强壮体魄,充满破坏力的体魄,性感的体魄,在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发疯,所以这夜,等大堂寂静灭灯后,某女鬼鬼祟祟的手持一串铃铛左顾右盼的来到书房门口。

收了,就代表愿意和她那啥,不愿意就会扔进垃圾桶,这一招真不错,不用难为情,而且意思还那么明显,舔舔唇瓣,邪笑着挂了上去,后快速冲向二楼,进屋找出一套最为性感的睡衣套好,就等男人来采摘了。

‘自古美女爱英雄…’

这个时候…难道是那男人说要上来了?按捺住激动,拿过电话一看,有着些微失望:“英姿!”

‘砚青,你能联系到茹云吗?萧祈说她被派去出差了,且手机还忘带,我总觉得心里很不安!’

砚青盘坐,玩弄着纱衣裙摆蹙眉道:“出差?明天我有案子,后天我去见见萧祈!”

挂断后继续摆出一副撩人的姿态,浑身血液都在叫嚣着释放,太刺激了,一会她干脆强来好了,再也忍不下去了。

书房内,出来解手的某男看看门框上多出的风铃,什么时候这里多了这么个玩意儿?该不会是…应该不大可能,那女人好不容易追回来,他可不想因为饥不择食又把人给弄离家出走,可风铃是才挂不久的,为了万无一失,拿出手机边走进卫生间边问:“离烨,女人给男人挂铃铛代表着什么?”

‘啊?我只知道男人给女人挂,而且哪有女人会给男人挂的?’

“可她给我挂了!”

‘大概是为了装饰吧,中国挂铃铛也有一个风俗,那就是辟邪。’

除了这个,柳啸龙想不出别的可能,那女人永远都不会主动邀请他那啥,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正常的夫妻生活。

整整一夜,砚青都没有入眠,冷着脸盯着天花板咬牙切齿,如果看到了也不来的话,那就是蹦鼻子上脸,非要她过去请不成?烦闷的下楼,一定要去问个究竟,到底还能不能过了,来到书房门口,脑门开始掉下条条黑线。

只见门框上的风铃非但没有被收走,反而另一侧还多出一串,见男人还在那里欣赏就道:“你怎么不再弄个横批?”

“这个主意不错!”柳啸龙笑着赞同。

某女扶住额头,真怕稍有不慎就晕倒,老兄,你牛,白了一眼,端起碗,好似和饭菜有仇一样,狠辣的嚼。

柳啸龙也不在意,边吃边给妻子夹菜,看得宝宝们羡慕不已,爸爸和妈妈的感情真好。

“不吃了!”砚青扔下筷子,臭着脸走出了大门,该死的柳啸龙,你给我等着,憋急了,老娘找牛郎去,什么人嘛,连自己的老婆都满足不了,整张脸几乎都写着‘欲求不满’。

懂什么叫丈夫的责任吗?

萧祈家。

“茹云,来,少吃一点好不好?”

被血腥弥漫的卧室中,萧祈端着一碗粥温柔的诱哄着,满眼的柔情蜜意,这样不吃不喝,是会生病的。

萧茹云嘴里还上着药,别说吃饭了,就是微微张开口,舌头都会传出钻心的痛,自从那天后,萧祈确实没有再打过她,只不过他的妹妹和母亲每天都会来羞辱她,拳脚相加,而他看到了就会阻止,或许他是真的在改变了,真的又回到从前了,抬起沉甸甸的右手摇了摇,外带一个和善的笑容。

萧祈闭目隐忍住怒火道:“茹云,你不要逼我好吗?我求求你了,不要再逼我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给我一个机会?我都快疯了你知道吗?”

小手使劲摇摇,她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只知道他又想多了。

“你是想告诉我,你还是不想和我结婚对吗?你还想着他对吗?”捏着大碗的手开始颤抖,温和敛去,阴冷取代。

萧茹云见他又出现了那种表情,干脆不再理会了,反正现在也痛不欲生,活得太苦了,随便他吧。

“茹云,来,吃,我喂你!”萧祈舀起一调羹,吹凉后才送到了女人的唇边,碍于有伤口,还特意煮了粥,从来没如此伺候过一个人,而她却不领情,冷声道:“你确定不吃?”见她摇头,残忍的一把捏开其牙关,将整碗刚出锅不久的米粥直接灌入。

“噗咳咳咳呕!”

茹云瞪大眼开始剧烈的抗拒,奈何男人一只脚踩在了她的腹部,任由滚当的食物滑下咽喉,舌头上的伤更是再次喷出血液来,为什么他不直接杀了她呢?为什么?

形同一条垂死挣扎的脱水鱼,男人赤红着眼,再次失去了理智,就算死,你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我得不到的,别人休想,碗底空了后才一把抛远,提起女人的衣襟道:“如果你想死,我不会再阻拦你,大不了我们就一起同归于尽,我要西门浩彻底后悔他当初的决定,这是他自找的!”

冲下楼开始将桌椅板凳推翻,控制着情绪,刚才差一点他就杀了她了,满腔的怒火急需要宣泄,最后连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都被一脚踹翻。

茹云还在呕出一口一口的红色液体,颤抖着小手拿过桌上一颗发夹,这种日子,她一天也过不下去了,真的好痛苦,萧大哥,不管你将来清醒后会如何,不管砚青她们会有多难过,不管西门浩是否会在痛苦中挣扎,她实在熬不下去了。

掰断铁片,将尖端对准了心脏,一点一点的向肉里推,感觉到有热液流出,为何都不痛了呢?大半张脸已经红肿,甚至已经起了水泡,她真的怕了,对着千千万万个人重复着对不起。

‘茹云,我们永远都站在你这一边!’

‘我们只要你活着!’

‘找了老公,房子也要买在一起…’

英姿,砚青…她们一定会恨死她的,一定会的,或许她们会比她更痛,这条命,早已由不得她自己来支配,垂眸望着淌血的胸脯,不得不将凶器拔出,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而她什么时候才会一帆风顺?

望向窗外,二楼,这身躯掉下去会死吗?现在这已是唯一的出路了,如果死了,希望你们不要去为难萧大哥,他也非故意,如果活着,从此会好好珍惜这条生命,不管那条路有多艰辛,一切听凭上天的安排。

咬牙使出所有的力量,蹒跚到窗口,最后看了一眼看似整齐,却透着绝望的屋子,萧大哥,如果有来世,我希望我们永不再见,不适合的两个人,始终是无法走到一起,不是我不爱你,实在是你太像一个大哥哥了,就算没有西门浩,我想,我们也没有可能。

她了解自己,萧祈并非她喜欢的类型,爱一个人,不是看他有多好,有多优秀,而是看他是否有一颗对味的心,在她心中,他永远都只是一个哥哥。

看向下方,似乎有一对情侣经过,闭目翻窗而出,没来得及感受从高出跌下的飘忽感,就‘砰’的一声贴服在了地面,破碎的前额再次重击,彻底昏厥,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去地狱,还是继续活在人间。

“我的妈呀,亲爱的,有人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