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最近不是都不出货吗?怎么还在加班?”来到书房,将食物摊开:“吃点夜宵!”

柳啸龙有些受宠若惊,放下笔,看着饺子没有开动:“你是不是有事求我?”无缘无故对他这么好?

砚青摆手:“怎么可能?我就是觉得你身强体壮,吃得一定比我们多,没有夜宵哪能行?就去给你买了!”

“这么好?”见妻子已经用嘴来喂了,张口薄唇含住。

“我跟你说,总局的位子,我稳拿,上头发的任务可都完成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高兴:“万事没有百分百,不过还是值得恭喜,来,多吃点!”

砚青嘟嘴:“哼,大不了这两天再争取一下,如果有谁比我更牛叉,OK,我心甘情愿的让贤,外带佩服得五体投地!”绝不会难过,警界有如此才人,她会觉得是一种荣耀。

柳啸龙哭笑不得,竖起大拇指:“我相信你一定是最出色的!”

“呵呵,你还是第一次夸奖我!”砚青腻歪的扑过去躺在了爱人的怀里,端着饭盒你一个我一个,再次看到了衬衣下的名字,咋看咋拉风。

人生得意须尽欢嘛,等荣升后,就请大伙全体到KTV去乐一乐,好久没和组员们喝几杯了,想到那种激情满怀,豪气万丈的画面,嗯!必须的!

翌日,正在参加一个合作伙伴寿诞的柳啸龙终于知道砚青昨夜为何那般热情了,也知道她所谓的完成任务是指哪些。

“先生,你们不能这样进去!”

刀疤三才不管那些,现在他气得快破口大骂了,不就是穿了双拖鞋吗?还不让进了?扔下一叠钱,当贺礼了,直奔大厅最中一桌,上前拍桌子指着柳啸龙怒吼道:“柳老大!太过分了,你马子劫了我六车的军火,你让我以后怎么过?让我的兄弟们怎么过?”唾沫横飞。

皇甫离烨舔舔唇角,怪不得如此气愤,这大嫂到底要干什么?

“柳老大,您女人确实有点过分了,现在道上人人自危…”

“咱不能赶尽杀绝吧?”

“回去说说她,又不是养不起,还上什么班?在家相夫教子多好是不是?”

“这种不服管教的女人其实不要也罢!”

“对啊,听说还是个泼妇…”

柳啸龙垂头狠狠闭目,对周遭的指责充耳不闻,有的说着说着,似乎有些过分了,冷冷的扫视过去,多嘴者才住口。

“你说怎么办吧,这事今天不给我个交代,谁他妈也别想走出这个门!”刀疤三是豁出去了,直接将枪拍在了桌子上。

“三条,跟谁说话呢?”寿星公也大拍桌子而起,指着刀疤三低吼。

刀疤三知道有些过火,可他委屈啊,不要命的继续道:“我不管,今天这事没完!”

柳啸龙摆手制止了要动武的手下,只用了几秒钟,便接受了事实,好看的薄唇紧抿成线,起身瞅着怒不可恕的刀疤三,不疾不徐的伸出了右手,比了个手枪形状。

刀疤三心一跳,同所有人惊恐的后退,难道刚才自己真的太过分了?可丢货的是他好不好?如果柳啸龙要搞他,轻而易举,吞吞口水,声音放低:“怎么?你想杀人灭口不成?”

某柳一阵白眼,任谁被当面拍桌子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冷声道:“我给你八车!”

“真够大方的!”

“不是吧?他这是在纵容那女人!”

“算了,反正他能赔就好!”

刀疤三还没从失而复得中醒来,乐道:“当真?”八车,赚大了。

“别高兴太早!”柳啸龙简略的看了一圈在座的诸位,好似在警告,又好似无意:“另外两车是给我老婆冲业绩的,她马上就要考核了,你想办法让她劫走!”没有扭头离开,继续落座,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捏着白瓷杯的手却暗暗使力。

一句话,全场谁都不敢在议论,已经说得很明显了,马上考核,事情很快就会过去,且更是给了大伙一个下马威,不就一个女人吗?至于?

刀疤三为难了,收到失去的,他确实很开心,问题是还得想办法让那女人劫走两车,这怎么想办法?还想说什么,但见柳啸龙眼里阴森森的,不敢再多说,咧嘴笑道:“这事指定给您办成!”是他太莽撞了,应该私下解决,弯腰赔礼:“刚才多有得罪!”

“嗯!”淡淡的回应。

离烨耸肩,恐怕从今往后,道上的人再也不敢背后道大嫂的坏话了。

一些试图勾引的女人们都羞愧的垂头,这么好的男人,就应该三妻四妾是不是?暴殄天物啊,也不知道这砚青使了什么狐媚之术,居然把两个男人都迷得团团转,她们究竟哪里不如她?可恨!

占一个,你就好好占着,还占两个,可恶!

怎么就没男人愿意为她们这么做呢?可叹!

与此同时,孔言家。

“美丽,孔言姐,今天把你们两个都找来,是有一个重大的事情需要告诉你们!”英姿和茹云一人手持一份报告,表情严肃。

甄美丽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我只请假一个小时,到底是什么事?快说吧!”

孔言也是一身警服,知道英姿不会胡乱开玩笑,换个人,她绝不会翘班:“是啊,我这里一会还有工作!”

“忙着解刨尸体啊?”英姿打趣,见孔言姐有些不满就笑着将检验报告送上:“孔言姐,我相信你懂的,这是美丽的!”

“这是你的!”茹云将自己那份也递上。

果然,孔言看了一会,再三的确定,后睫毛眨眨,两滴泪滚下,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一脸迷茫的甄美丽:“这…是真的吗?”末了失控的抓住了茹云的双臂:“是真的吗?”声音颤若游丝。

“什么真的假的?”美丽没看懂检验报告上写的是什么。

萧茹云也吸吸鼻子,后点点头:“是真的,我们拿着你们的头发去化验的,如果你不信,可以再去检验一次!”

美丽倒退一步,这都听不出来,她也就可以去重新投胎了,愣愣的望着孔言:“你…是我姐姐?”她有姐姐?她真的有姐姐?可是孔言的爸爸妈妈都去世了啊,那她没有爸爸妈妈,只有一个姐姐?

“其实我早就觉得你们两个长得很像了,只是想碰碰运气,毕竟美丽和你的妹妹同一年生,而且又是孤儿,没想到世界这么小,还真是这么回事!”

孔言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可英姿和茹云她真的信得过,美丽是她的语儿,鉴定上写得很清楚,她的语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人疼,没人爱,而她却从小锦衣玉食。

甄美丽同样有些无法消受,低垂着头哽咽了起来,一直没忘记过寻找,原来亲人一直就在身边,怪不得那么投缘,一见如故,原来我们流着相同的血,她有姐姐了,小时候总是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幻想着家人是什么模样,他们是做什么的,现在终于见到了,为什么这么难过?

为什么她的家人比她还幸酸?两个丈夫,一个不忠,一个天人永隔。

“美丽,我相信你就是我妹妹!”孔言抬手抹去美丽的泪花:“如果我知道你一直就在这个城市…我一定会去找你…如果爸爸妈妈知道你才是他们的语儿,一定会很难过的…”掏出一张金卡塞了过去:“这里面有六十亿,姐姐一分都没动用过,是爸爸给你的!”

甄美丽擦擦眼泪,摇摇头,将卡塞进了孔言的手心里:“我不要这个,而且你看我现在,根本就不需要这些,你留着给俩孩子!”

“好!”是啊,她现在根本就不需要,而她却需要,或许真的只有亲妹妹,才会这样忍让,伸手大力抱住:“呜呜呜呜姐姐好想你!”

“姐,我也是!”她从小到大,每天都在想,都在思念。

原来她还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姐姐,还有一个已经在读高中的侄女,和一个两个月的侄子,这个姐姐,是她见过最好的姐姐,情愿这个时候去上班赚钱养家,也不动用这一大笔钱,只为了留给她,这么好的姐姐,上哪里去找?

从今天开始,她不会再让她去工作了,再也不会了。

“下来了下来了,老大,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大,我们成功了,偶也!”

一群人将还在犯傻的女人给抱了起来,激昂的抛向高空,后接住,继续抛,难以掩饰的兴奋就得找个方式来发泄。

砚青深怕落地,大喊道:“喂喂喂,够了够了,哈哈别玩了!”最近真是好事连连,美丽找到了姐姐,她也升职了。

说起这美丽,真够幸运的,要不是她,或许她们两姐妹永远也无法相认,好在美丽这孩子够孝顺,离烨是成天往孔言家跑,送这送那,就说嘛,人生是美好的。

就这样,大伙搬离了老巢,入住新家,站在总局门口,那种巍峨的建筑,在他们的心里,就仿佛置身大会堂,新同伴也都久仰大名,对砚青这个新队长,很是喜爱,愿意将生命安全交予她,当夜,全体进攻大型娱乐场所,尽情的享受。

砚青今夜还有其他活动,所以并没喝太多,望着包间几乎站不下的成员,心里那个感动,她成功了,为了助兴,亲自为大伙演唱曲子,一人一首,到蓝子时,虽然都在鼓掌,但砚青听着那一首‘广岛之恋’却哀伤了起来。

曾经两个人唱,如今却只有你一人,当初她真的是以为不会走到那一步,才将蓝子和李英安排过去的,想保护她们,却弄巧成拙,罗保,你此刻是否在身边呢?

“是谁太勇敢说喜欢离别

只要今天不要明天眼睁睁看著

爱从指缝中溜走还说再见…”

掌声随着女人陨落的泪而消停,除了李英和砚青,几乎无一人知道她为何会哭,爱情,真的这么令人疯狂吗?李英还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当然,最近似乎有那么点想恋爱了,昨天收到了一份礼物,几乎没几人记得她的生日,也不知道那老外是从哪里打听的。

布斯,她不是太喜欢法国人,当然,如果他能让她疯狂,她也不介意和他交往交往,老大不小了,再不结婚,真成圣诞树了。

这一夜,大伙玩得很开心,也互相的一一自我介绍过,没有谁排斥谁,更没有人不服新任队长,比想象中的要来得顺利,回到家,姐妹们又都聚集,只为帮她庆功,呵呵,事业,家庭,朋友,爱人,孩子…几乎全都那么完美。

看着英姿他们在草坪内嬉闹打滚,慢慢坐地,双手托腮,舍不得移开眼。

整个院子内都形同白昼,处处灯光闪耀,耳边围绕着孩子们的嬉笑声,好友们的尖叫声,婆婆正和老三老四坐一起玩塔罗牌,老大陪同着芽儿累积木,老二和祈儿正在切磋武艺,喃喃道:“这一幕能永久维持吗?”

“当然不能,长大后,他们就会逐渐离开你身边!”

柳啸龙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并肩坐下,将一杯红酒递上:“老婆升职,做老公哪能不亲自祝贺?恭喜!”

“谢谢!”接过,小喝了一口,揉着后颈,偏头怀疑似的笑看着男人:“有一件事我很奇怪,前两天收了一批货,刀疤三的,我才刚拦车,他们就跟见了鬼一样,撒腿就跑,这事是你干的?”

“嗯!”某柳不否认,点点头。

“为什么?”其实他没必要这样的,当时已经一锤定音了。

男人绽放出了一朵倾国笑颜:“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我的人,还轮不到他们来评判!”手臂搂过娇妻的身子,轻嗅其发间的芬芳,有些事可以大方,有些事,不可以。

砚青瞬间明白了什么,分析一下,应该是有人说她了,后他在她不知情下给她出气了,这家伙,每次做了好事都不说,笑着依偎了过去:“你知道吗?从最初到现在,你还没说过你爱我!”这么浪漫的情景下,他应该会说吧?好期待呢!

“这个爱呢,还是做起来比较真实,要不现在就去…”

“流氓!”

骂完就起身拍拍屁股,冲向了宝贝们:“我来啦!”

柳啸龙揉揉后脑,要怎样才能清除她的暴力倾向?这个问题相当严重。

漆黑的夜空下,柳宅的院落彻夜欢歌笑语,沸沸扬扬,连月亮婆婆都因此变得和蔼可亲,舍不得眨眼,痴痴的观望着。

一年多后…

“自厦门前来的航班已抵达…请各位旅客到…”

“大哥,到了,我看到大嫂了,在拿行礼呢!”皇甫离烨指着远处站在人群中的一抹倩影提醒。

两个月,大嫂第一次离开大伙这么久,大哥每天废寝忘食的等候,终于把人给盼回来了,大嫂现在是如日冲天,一年里,战功赫赫,国际刑警都开始邀请她,这不,为抓捕一个毒枭,硬是在十多个国家中穿梭了两个多月,将大哥一人扔在家中,她也忍心。

柳啸龙倒是显得很镇定,想给妻子留下一个好印象吧,始终挂着二月春风般的微笑,见妻子已经走来,平整的西服下,心脏‘砰砰砰’的大幅度跳跃着。

砚青一身休闲,拉着行礼边望着远处的丈夫边露齿而乐,两个多月了,这家伙还是那么炫目,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思念之情,走着走着,直接扔掉行礼,大喊道:“老公!”一米距离时,直接跳起,双腿紧紧圈住了男人的虎腰。

男人无奈的笑笑,托着爱人的小屁股道:“能注意一下场合吗?”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砚青赶紧下地,抓过丈夫的手边走边讲解:“我跟你说,这一路可刺激了,那混蛋真能跑,一会到米兰,一会又到意大利了,我就这么一路追啊追啊…”说着说着,站住脚,仰头吸吸鼻子:“老公,我好想你!”外带擦了一把泪。

柳啸龙敲了女人一击脑壳:“想我还走那么久?”

“我也不想,可人家都再三请求,你也知道我这人,呵呵,比较虚荣,难得被人如此欣赏是不是?”

“下不为例!”

“OK!”

滨海,面积浩瀚,却仅仅只竖立着五栋大宅,绝非有钱就可霸占的佳境,除去傲人的地段,那天然散发出的温水更是奢侈,五座露天游泳池冬暖夏凉,这种地方,用来做为住宅,实在浪费。

可对于某些人来说,只要住得舒适,又有何妨?

柳家,位居正中,仅仅是外观,就足以令人忘记所有,墙角四周种满了各色花草,烈日下,说不出的怡人,除了大门过于诡异外,毫无缺点。

大门诡异在于它实在太严实,让人捉摸不透,且大白天,还不对外开放。

‘叮叮叮!’

大门外,陆天豪叉腰退后两步,望着特别改装的大铁门不断摇头,有意思。

正在屋内看报纸的柳啸龙缓缓起身走向院子,再看看二楼,砚青确实在家,该死的,一定是陆天豪那顶绿到发黑的帽子,二话不说,拿出一把手枪,到达门后,咬牙问道:“谁?”

“我!”门外,陆天豪回答得迅速,还故意扣着嗓子。

这声音,似乎耳熟,又不熟,某柳不敢掉以轻心:“你是谁?”

“我就是我!”某陆不耐烦的踢门。

柳啸龙脸色唰的一下铁青:“不说不开门!”绝对不可以冒险。

“送快递的!”

呼!松了一口气,刚开出一道小门,就看到此生最痛恨的脸,立刻要把门关上。

陆天豪完全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先见之明,快速挤进去半块身体。

柳啸龙粗喘了几声,直接阴冷的抬起右手,枪眼对准了情敌的脑门:“这里不欢迎你,立马给我走!”该死的,还防不住了?

某陆非但不害怕,反而还扬唇邪笑,慢条斯理的把背后早有准备的冲锋枪拿了出来,挑眉道:“柳老大,我不找你!”

找他就不拦了,某柳咬牙切齿,非要逼他爆粗口是不是?不过看看对方那已经上膛的冲锋枪,再看看自己的手枪,隐忍住满腔怒火:“陆老大,我呢,是文明人,从没想过要跟你靠武力解决问题!”

陆天豪别有深意的垂眸,瞅着某男手里的手枪道:“那这是什么?”

“防身…”用品二字还没说完,对头已经进屋,且还是直奔二楼妻子的房间。

二皮脸,牛皮糖,狗皮膏药…

刚要关门,就被外面正在施工的一幕给怔住了,惊愕的走出,谁这么大胆?敢在他家门前搞建筑?而且他怎么不知道?

只见大片草原上,已经大概的以白灰画出了别墅线条,拉过一农民工:“你们这是干什么?”

“盖房子啊!”

“谁准许的?”

“哦,是这样的,卧龙帮的帮主,要在这里建立一座私宅,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他…喂喂喂,你没事吧?快来人啊,这里有人晕倒了!”

柳啸龙已经无力推开陌生人了,只觉头晕目眩,无语问苍天,或许这就是宿命,好在他一直抓着那幅画的秘密,哼!路还长着呢,他就不信摆脱不了这贴膏药!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久到闭眼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膏药!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