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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好意思,同志,前面车子动了,我能走了吗?”开车绑匪道。

交警盯着开车绑匪看,绑匪努力挤出笑容,“我朋友被抓伤得挺严重,我得赶紧送他去医院。”

“是很严重,他怎么不动?”交警抓住车窗,再次探看后座,“靠边停一下。”

绑匪心中犹豫再三,最终判断如果让交警看到后座大炮的伤势必然会更起怀疑,见前面车辆已经开始移动,当下就假装要靠边,实际猛踩油门就要往前冲。

交警一看势头不对,立刻使用对讲机警告前面的同事帮助拦住这辆车。

在三环以内想要玩车辆冲刺,也得看其他车辆让不让。

前后左右车道都是车,绑匪就算想要开快也不可能,没多久他的车就被数辆交警车给堵住。

眼看车子跑不掉,绑匪咬牙,打开车门就往街对面的小巷跑,车内的大炮也不管了。

路上一片紧急刹车和鸣笛声。

员外府花园小区别墅区。

付守疆看表,距离十分钟期限已经过去两分钟。

叶玲玲紧急联络付守疆:“队长,1012的住户据说已经出国,房子正在委托中介贩卖,但就在四天前,有人住进了1012,物业并不清楚是不是买了原住户房子的新业主,因为对方有钥匙,他们就没有多问。”

“有几个人住进去?”付守疆按着耳机问。

“物业说他们也不清楚,因为小区住户太多,有很多都是租给别人,来来往往的新住客很多,他们不可能每个都记住,只记得那家有车辆开进去,是商务车。哦,那家点过好几次外卖,这边外卖可以直接送到住户门口。还有一点比较奇怪的是,物业看到这家有人出来,但不管是谁都喜欢戴帽子,有帽檐的贝雷帽,所以他们都看不清楚对方的脸。”

“了解。”付守疆已经快步走到那家边户的外边。

这家前后右三边都有花园,一楼地面被抬高,下方还有一层地下室。

付守疆注意到这家门外装了监控。

“小刘!”

“收到!”刘兴飚和几个同伴看似打闹,一不小心把篮球给扔进了1012户的花园。

刘兴飚站在花园外面按响门铃。

绑匪头目正在等待上方联系。他并不想杀人,但如果上面有要求,他也不会拒绝,只要价钱付到位就好,何况夏语冰的情况再拖下去说不定不用他杀都会流血致死。

听到门铃声,绑匪头目下意识看向电脑显示屏。

他的面前有两个手提电脑,一个显示的是别墅外面的情形,一个就是地下储藏室。

看到花园外面站了一个年轻男子,门边似乎还站了几个人,绑匪头目立即皱起眉头。

想了想,他没动。

年轻人按了两次门铃,见没人来开门,跟几个同伴似乎说了什么,一名同伴离开。

付守疆再次看表,倒计时七分钟。

一名早就等在周边的物业保安很快就和年轻人来到花园外。

随后按响门铃的年轻人攀过栅栏门,跳进了花园。

绑匪头目腾地站起。

他看到那个年轻人跑向了靠近地下室的下沉式小花园。

绑匪头目坐不住了,只能离开监控器去开门。

“嗨!你是谁?跑我家来干什么?”绑匪头目打开门呵斥。

刘兴飚正要跳下下沉式花园,看到有人出来,立刻举起手道:“不好意思,我刚才按了两次门铃,看没人开门,以为你们家没人。我喊了保安,就在外面,我和同伴打球,球飞进你们家了,我就是进来捡个球,你看,球就在下面。”

绑匪头目看到了那个篮球,他心中想着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但他也怕疑心生暗鬼,没事反而引来别人怀疑,就镇定地道:“刚才我在上厕所。麻烦你出去,这是我家,球我来捡。”

“好的好的。哎呀!”刘兴飚脚下打滑,不小心就滑掉入下沉式花园内。

“你搞什么!”绑匪头目怒,下沉式花园没有外置楼梯,想要下去必须从里面的地下室走,他来不及走里面楼梯,也跟着跳了下去。

下沉式花园距离一楼地面不高,两个大男人跳下去也不至于受伤。

绑匪头目喝令刘兴飚赶紧出去。

刘兴飚捡起篮球,好声好气地说:“好好好,这就走。”

跳下来容易爬上去难,刘兴飚看着绑匪头目,意思很明显,就是要从屋里面走。

绑匪头目气急,但他又不能强行要求刘兴飚直接爬上一楼花园,那样太可疑了。无奈下,绑匪头目只能打开下沉花园和地下室之间的玻璃门,同时催促刘兴飚:“快点!”

倒计时五分钟,没多少时间了!

付守疆决定赌一把,他不确定屋里是否还有其他绑匪,对其他几名青年示意。同时让其他警察也去附近几家住户查看情况。

早做好准备的警察们立刻一起出动,全都冲向了各自目标。

1012边户这边,几名青年也嚷嚷开,喊着“小刘小刘,你是不是出事了?”一窝蜂地翻过栅栏门,付守疆也跟着翻了过去。

打开玻璃门的绑匪头目听到花园里传来的响声,原本还算镇定的表情顿时变得焦急,“你们搞什么鬼!快点给我出去。喂,站住,你干什么!”

刘兴飚进了地下室,竟然东看西看,还想把关闭的房门打开。

绑匪头目立刻冲过来制止。

谁知,几个青年包括付守疆也从花园上面跳下来,直接从地下室玻璃门进入室内。

绑匪头目这时终于明白这些青年绝不是无意闯到这里,看到这么多人涌进来,他知道他已经没有机会去抓肉票当人质,而他现在唯一要做也勉强能做到的就是逃跑。

绑匪头目高喊着“你们干什么,我要报警了”,一边向楼梯道口退。

当他看到有人去拧动储藏间的门把手,立即反身就向楼梯上面跑。

付守疆一直盯着那绑匪头目,看他举动,立刻就按住耳机喊道:“在1012!行动!抓住所有跑出去的人!”

刘兴飚几个年轻警察分出两个,一起冲向绑匪头目。

外面的警察也一起转向1012边户。

躲在车子里的武警打开车门,一个接一个冲出车厢。

刚刚打开后门冲出别墅的绑匪头目,还没有跑出两步就被武警墙给围住!

“站住!举起手!趴到地上!”

绑匪头目很识相地慢慢举起双手。

储藏间里的夏语冰听到了外面的吵杂声,她的身体还不能动弹,她努力想要抬起手指,想要示意晓明。

门外面,付守疆扯开嗓门大喊:“小夏!夏语冰!晓明!你们在哪里?!”

付晓明猛地抬起头,他好像听到爸爸的声音了。

“爸爸!爸爸!我在这里!”付晓明冲到门边,用力拍响大门。

“嗙嗙嗙!”

“晓明?”付守疆听到声音,贴近储藏间大门。

“爸爸!我们在这里!快点开门,妈妈受伤了,流了好多血!爸爸快开门!”付晓明急得哇哇大哭。

付守疆确定了,几乎喜极而泣。他用力转动门把手,发现被锁住。

这家的门用的是实木门,装得很牢靠,靠人体力量轻易撞不开。

付守疆掏出枪,又怕误伤里面的夏语冰和付晓明,急得用力踹大门。

“队长!用这个!”有警察拎着工具箱冲进来,这种案子,他们出警时都会带上必要工具,就是为了这种时候能用上。

有了工具,开门就快了。

两分钟后,付守疆打开了储藏间大门,一把抱住冲进他怀里的付晓明。

“爸爸!快救妈妈!快救妈妈!”付晓明哭得都打嗝了,还不住地喊,拼命拉扯付守疆的衣服。

付守疆不用他拉,已经看到靠着墙浑身是血的夏语冰。

那一刻,他从头到脚就像是被人浇了一桶冰水。

“小夏!夏语冰!”付守疆冲过去,冲到面前,他都不敢碰她,只能伸出颤抖的手去试探夏语冰的呼吸。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付守疆感觉到夏语冰的呼吸,眼圈一下就红了,转头就对着门外大喊。

救护车早就准备好了,医护人员确定这里真的有被绑架者后就抬着担架往这边跑来。

夏语冰眼睛半睁,她看到付守疆通红的眼睛,看到付守疆带着泪音喊着救护人员。

她想对付守疆说什么,但她身上麻醉针的效果还没有完全消失。

医护人员跑进来了,把夏语冰小心抬上担架。

“她还好吗?会不会有危险?”付守疆刚刚碰到妻子的手,只觉冰凉。

医护人员半劝慰半强硬地道:“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得立刻送她去医院,她失血太多。”

付晓明哇哇哭着,被付守疆抱着跟上担架。小家伙手往担架伸,不肯远离他的小夏妈妈。

付守疆心里一半热一半冷。热是仇恨,冷是害怕。他甚至都不敢跟着救护车去医院,就生怕夏语冰从他的生命里消失。

但这股恐惧,他没跟任何人说。他觉得周围环境有点遥远,那个躺在担架上被送进救护车里的女人就在四天前,还对他俏皮地微笑。

也许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等醒来,小夏还好好地躺在他怀里,而晓明正捣蛋地在外面敲门催他们起床。

他需要做点什么,他需要转移注意力,他不能让恐惧淹没他。

储藏间的床垫上散落了一堆画纸,在后面进来的公羊智弯身捡起了这些用蜡笔画的画,那些一看就是小孩涂鸦的放到一边,他重点看的是写实风的人物画。

一张画上画了三名绑匪,都戴着面罩。另一张画上同样画了三个人,却是穿着交警制服。

还有一张画,看起来有点古怪,画的是三个绑匪互相用枪指着对方,其中一人的胸口流出血,另外一人的眼睛瞎了,一人惊慌万分,而门外似乎有一群正要冲进来的警察。

付守疆抱着儿子追着担架出来时就看到了被武警包围的绑匪头目。

他不明白为什么屋里只有一个绑匪,但这显然帮了大忙,让这些绑匪完全没有机会去把肉票当人质来威胁他们。

“叮铃铃。”一片紧张中,有人的手机响了。

付守疆把儿子交给医护人员,过去从被控制的绑匪头目的裤子口袋里抽出一支手机。

“……”付守疆滑开通话键,却没有说话,并做了手势,让周围都安静下来。

电话里传来一道正常的男子声音:“杀了那女的,带着小孩转移,快!上车后我会给你新的落脚地点。”

付守疆空着的手猛地握紧,微微改变腔调,开口:“嗯。”

对方挂断电话。

付守疆看向绑匪头目。

绑匪头目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这样的眼神,恐怕这里要是没有这么多警察和武警等,这人九成九会对他开枪吧?

付守疆压抑全身的怒火和仇恨,对绑匪头目道:“还有其他人在哪里?刚才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我要他们的全部信息,别想欺骗我,也别想隐瞒,你不会想要知道我的手段。”

绑匪头目不屑地嗤笑一声,还带着点故意的轻松道:“亲爱的警察蜀黍,现在可都讲究文明办案,你想对我做什么?嗯?”

其他警察看着他,都恨不得打死他。

付守疆竟然对绑匪头目微笑了下,“我是守法的人,自然不会对你做违法的事情。对了,你听过一首歌吗,这首歌在监狱特别流行,我记得有一句歌词唱的是,‘一身囚装,满心凄凉,当日枭雄,今日男娼,菊花残,满腚伤,肛裂人断肠,只求早日出牢房’。”

“噗!”在场警察全都低笑起来。

绑匪头目脸都黑了。

付守疆:“无期,还是三十年,二十年,十年,或者更短,就看你的选择。”

绑匪头目沉默半晌,道:“里面那个女人的伤不是我弄的,我还帮她疗伤止血了。”

付守疆冷笑,他要听的不是这个,但对方肯开口就好。

叶玲玲过来,想对付守疆说,让他去陪伴妻子和儿子,可看了付守疆的表情,她把想说的话全部咽了下去,这个男人现在最渴望的是……复仇?

付晓明和夏语冰一起被送去了医院,付晓明一直喊着爸爸,但他爸爸一直没有出现。

付晓明气坏了,也特别伤心,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不来陪伴他们。

到了医院,夏语冰被送进急救室。付晓明也被医生检查过了,确定他身上只有一些淤青,并没有其他外伤内伤。

付家老俩口也赶到了,看到孙子,抱着就哭。听小家伙断断续续地说妈妈流了很多血,他们都担心得要命。

付端午看儿子竟然不在医院,忍不住问附近的警察:“请问付守疆付队长现在在哪里?”

年轻的警察委婉地道:“抱歉,我不知道,应该还在办案。”

付端午气,老婆孩子刚被救出来,儿子吓成这个样,老婆还在急救室,可付守疆竟然还在外面办案?

付二月摇头,哄着抽抽搭搭不肯睡觉的付晓明,要带他先回家。

付晓明死活不肯,抽噎着说:“我要……我要陪妈妈,我要等……妈妈出来……”

付二月发现付晓明一手紧握,哄着掰开看,发现小孩手掌心上被画了一只小熊猫。

“妈妈画的,说胖哒会……保护我……”付晓明眼睛都哭肿了,现在什么爸爸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要靠边站,他小夏妈妈已经牢牢占据了他心里第一的位置,不看到妈妈好好的,他会特别特别害怕。

直到傍晚,付守疆才出现在医院。

夏语冰这时已经被送进病房,她的床边被挂了血袋。

死活不肯回家的付晓明就睡在她旁边,付二月坐在床头。

付端午老先生看到儿子来了,张口就想骂他,但看到他的神情后,终究没说出难听的话。

“小夏没事了。”老先生对儿子的第一句话就这么说道。

付守疆闭了闭眼静,扶住门框。

付端午叹气:“医生说幸亏送来的及时,再迟上几分钟,说不定人就救不回来了!”

付守疆张开干燥的嘴唇,呢喃:“人活着就好。”

“是啊。”付端午看看儿子,“有件事,医生说小夏的腿部伤势太重,对她动手的畜生心太狠,拿着刀在她伤口里转了好几圈,小夏的大腿血管、神经、肌肉都被割裂,以后她那处伤口就算痊愈,也可能会造成一定后遗症。”

付守疆抹抹脸,再次道:“没事,人活着就行。”

付端午看他站在门口,回头奇怪道:“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进来啊。”

付守疆这才走进病房。

付二月看到儿子来了,也站了起来,她没问付守疆大半天都去干什么了,也没责怪他,只道:“你过来陪陪你的妻子和孩子。”

付守疆走过去。

付二月和付端午互相握着手,站了一会儿,一起走出病房,还把房门带上了。

付守疆在他母亲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下,先摸了摸睡着的儿子,过了一会儿,他似乎鼓足勇气般,伸手轻轻碰了碰妻子的脸。

脸不再那么冰凉,有了一点温度。

他以为妻子要么昏迷,要么已经在药物作用下睡着,没想到夏语冰却睁开了眼睛。

付守疆的手还贴在妻子脸上。

夏语冰看到他,未语先笑,“你来了。”

付守疆蓦地抬起手,单手捂住了眼睛。

夏语冰惊了下。

付守疆低头,摸索着握住妻子伸出的手,眼泪顺着他捂住眼睛的手指缝隙滑落。

他冲进储藏间的那一刻,当他看到妻子就那么靠坐在墙边,满身是血,脸色苍白,半闭着眼睛,他以为……

夏语冰心里忽然也酸酸的,她突然发现这个貌似非常坚强的男人其实也只是一个大男孩。

作者有话要说:泪点有点低~

☆、离婚吧

付守疆把睡得像小猪仔的儿子抱到另一侧——小家伙小手紧紧抓着他小夏妈妈-的衣服,弄了半天才弄开,自己也上了床,和老婆挤在一起。

夏语冰很无语,但看他那样儿,也只好让出地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