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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虫祖父母死了儿子又收到这个噩耗,又伤心又气愤,身体就被击垮了,尤其是小虫奶奶,小虫奶奶在高利贷来闹事的当晚脑溢血被送进医院,因为他们没有劳保也没有申请低保,又已经不是乡村户口,所有医疗费用都得他们自己承担,于是小虫奶奶这场病把夏家最后剩下的一点家底也全部耗光。”

付守疆心觉不妙。

果然!

“小虫看爷爷年纪那么大还要天天摆摊子赚生活费和医药费,生病了都不敢跟她说,心疼至极,当下就决定辍学去打工。可当她说出自己的想法时,她爷爷却死活不同意,说他就是累死也不想耽误她,说让小虫一定要上大学、一定要出人头地。爷爷说到后来都哭了,跟孙女不断说一定要读书,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否则他死都没脸埋回祖坟。”

夏语冰停住,那时她只当爷爷心疼她,舍不得她辍学,但现在想来她爷爷爱她没错,但她爷爷会有那么大的执念,非要让她上大学,恐怕就是因为他尽心养育的独子不爱读书,初中就出来瞎混,而他找不到儿子学坏的理由,就以为是书读得太少。而他们一家搬离白龙镇多少也有些仓皇出逃的意味,为此她爷爷就一直抱着让她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好带着老两口衣锦还乡的隐秘期盼。

如果她书读得不好,可能他爷爷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执念,也许就因为她在绘画上有一定天赋,在小学就获得几个奖项,给从来都只是丢脸的老两口挣来了他们从没有得到过的荣誉和脸面,后来她上的中学也是重点中学,成绩也一直在班级名列前茅,让她爷爷看到了未来衣锦还乡的莫大希望,这才让她爷爷重视她超过重视自己的独子,更为了她,屡屡和独子争吵。

不管她爷爷出于什么初衷才会对她好,但她爷爷对她的爱却是实实在在。

“小虫辍学了吗?”付守疆心中苦涩,把正在切的桃子都捏烂了。

夏语冰拿起玻璃碗,好笑道:“别再弄了,碗都放不下了。”

“啊。”付守疆张口。

夏语冰意会地用小叉子扎起一块苹果肉塞进他嘴里,顺便也给自己喂了一块。

付守疆抽出湿纸巾擦擦手,想到一点,改变问题:“是不是有人出面帮助了小虫一家?”

夏语冰吃了两块火龙果,才开口回答:“是。小虫爷爷说服小虫继续上学没几天,高利贷就再次上门了,说过了第一次还钱的约定期限,如果夏家还不出钱就拿房子抵。小虫爷爷哀求他们宽限,他们不听,报警也没用。高利贷第三次上门,就不只是威胁,不但对家里的东西随意打砸,还对小虫动手动脚,小虫爷爷苦求无助下就只能同意搬走,答应写契约把房子给高利贷。高利贷这才满意离开,还给了他们最后搬离的期限。

就在小虫最绝望的时候,曾经来过他们家的警察再次出现。他们了解到夏家的现状后,不但掏钱给住院的小虫奶奶续费,让她接续接受治疗,还说要帮他们搬家。这两名警察还跟高利贷谈判,说两套房子虽然抵押给高利贷,但按照小虫父亲欠的钱,两套房子的价值要远远高于他欠的,且其中一套还是夏爷爷的名字,夏元喜并无权抵押。让高利贷想要拿走房子可以,但必须按照买卖,补偿夏家一部分。

然后小虫爷爷奶奶就得到了一部分补偿,虽然这与他们最初预料的两套房子的价钱相差甚远,但在有可能什么都失去的情况下,还能拿回五万块,小虫爷爷奶奶都很是喜出望外,也对那两名警察感激非常。但五万块钱看起来多,用起来也非常快,小虫奶奶虽然救回来了,但他们不可能让人家两名警察给他们继续垫付医药费,这五万块很快就消耗在给小虫奶奶的治病中,而前期两名警察垫付的钱,由小虫爷爷出面打了欠条。”

夏语冰突然失笑,“小虫真蠢,如果她父亲真的是警察,牺牲后,就算没有补偿金,国家也会对失去经济来源的烈士家属提供一定生活资助,对吗?可她那时什么都不知道。”

付守疆理智道:“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如果家里和朋友中没有做军警这行的,对这种事不清楚也很正常。小虫那时候恐怕一直都在专心念书学习,连电视都少看,对不?”

夏语冰默认。重点中学不好进更不好混,她想让自己的成绩在那么多好学学生中保持名列前茅,在没有家教、没有多余的课余资料辅导下,她只能付出大量时间去不断学习巩固。稍微空闲的时候,她还要帮助爷爷奶奶做家事。那时的她,哪有时间去玩耍、看电视剧和看漫画?不接触这些,连新闻都少看,自然就少了接收其他社会常识的路。

夏语冰随后说道:“出于感激,也出于不想欠人的心,当两名警察夸赞小虫,说她聪明好学是个值得培养的苗子,又开玩笑地问小虫将来愿不愿意继续她父亲的道路,小虫当场就说愿意。

然后两名警察的一人就提出,说是他们的部门隶属于国家一个不能公开的组织,他们所做的工作都是保密性非常强的,他们觉得小虫是颗好苗子,有意培养她,说如果小虫愿意加入组织,他们不但会尽全力培养她,小虫一家欠他们的钱也可以以后慢慢偿还,而且还答应说,组织在培养小虫期间,会给她家里生活费,好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付守疆抬眼,刚才听到那两名假警察再次出现在夏家人面前,他就觉得对方一定对夏家还有所图谋,没想到他们是看中了小夏!

这些秘密地下组织为了防止被警方渗透,收人非常严密,除了利用人性弱点来控制一些人为他们所用,他们也会为自身培养新的血液。培养方法多样,有的是从小收-养洗脑,有的是施与恩情,有的是通过家人遥控……

而小夏家庭成员简单,又有老俩口这个牵挂,某些人只要对他们一家略施手段,就能轻易把小夏掌控在手中,简直就是最好的发展对象。

“小虫父亲是怎么死的?”付守疆很在意这一点,他回来就去详细调查了夏元喜的死亡,但奇怪的是,无论哪个数据库都没有夏元喜的死亡记录。

如果夏元喜有墓地,那他父母应该收敛了夏元喜的尸骨,并应该送到火葬场火化,而只要把尸体送到火葬场,就必然会留下记录。

现在全国各地的火葬场也开始实行数据并库,方便全国范围查找。当然,他也不能否认有些地方火葬场仍旧有违规操作的可能,还有一些则没有把数据库和全国联网。

夏元喜就跟庆卿一样,成了某一种意味的失踪人口。

夏语冰抬头,眼神奇怪地瞅着他。

付守疆脸上打出问号。

夏语冰心中念头数转,最终说出口的是:“小虫亲眼看到了她父亲的尸体,也看到了疑似凶手的人。”

付守疆立刻担心道:“小虫没有被凶手看到吧?”

夏语冰摇摇头,“没有,当时嫌疑者背对着小虫。”

付守疆发现夏语冰用了嫌疑者这个代表不确定的名词,而不是肯定的凶手。

如果是以前,夏语冰一定会直接说出凶手两个字,但现在……她是真的不确定了。

“那两名假警察有没有对小虫说什么?”付守疆直觉地问。

夏语冰沉默一会儿,点头:“警察之一告诉小虫,说他们知道害死他父亲的凶手是谁,也说出了对方的名字。小虫从此深深记住,并决定为父报仇。”

付守疆心里咯噔一下,但他表面不动声色地问道:“你能帮小虫描述一下当时小虫父亲的死亡现场吗?小虫当时在哪里,她父亲在哪,为什么小虫父亲会突然死亡?又为什么小虫能看到她父亲的尸体?”

夏语冰把果盘放到一边,她不希望动摇自己的决心,如果付守疆够聪明,就能从她下面的叙述中找到当年的蛛丝马迹,同时发现她来找他的真实目的。

到时候付守疆会怎么做,她不知道,她现在只求掌握主动,希望通过付守疆来逼迫组织,让他们主动联系她,她要利用她手中掌握的一些筹码来救出她的爷爷奶奶,其他问题,她暂时不想去思考。

“语冰?”

“有些人的卑劣手段总是那么相似,小虫遗忘了十二岁时的那一段,导致她在十四时又被她父亲带出去一次。那次,小虫父亲同样趁小虫爷爷不在家的时候,说要带女儿出去见世面,就把小虫给骗出去了。”夏语冰慢慢说道。

“那是初二的暑假,七月中旬,小虫父亲带着女儿坐火车来到海市,又转车到了位于海市郊区风景很好的一个度假村,那里有一栋表面贴满粉红色瓷砖的四层小楼,就像是私人会所,外面停了很多小轿车。小虫认不出那些车的牌子,只觉得都好高级。”

付守疆的某段记忆被触动。

倒算时间,小虫十四岁的暑假,那不就是十年前?

十年前,海市郊区度假村?四层的粉红小楼?

怎么越听越熟悉?

夏语冰继续述说道:“小虫父亲带着小夏进入那栋小楼,直接把她领进一个房间,让她在里面等待,说他出去有点事,让她不要乱跑。小虫就在那间可以唱卡拉OK的房间里等着,等了大约有十多分钟,小虫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吵杂声,她心里又害怕又好奇,就打开门探头出去看,发现过道里跑出来很多人,好多人大喊大叫,还有人喊着被出卖了,要打出去什么的。”

付守疆:“……”我好像知道这是哪里了。

夏语冰:“小虫一看那慌乱的场景,又听到类似火警铃响起的声音,慌忙下就跟着一起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她爸爸。”

随着妻子的陈述,付守疆脑中浮起了越来越清晰的画面,如果他没有记错,那天他就在现场。

那是一个跨省大案,他们在追捕一个作恶多端的罪恶组织,当时他们已经掌握到线索,确定那个组织的某些高层和国内几个贩毒大头目在那里密谋见面,想要重新划分国内的毒品市场。

“跑动的人太多,还有很多衣着暴露的女人尖叫着从屋里跑出来,途中小虫遇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那个女人看她往大堂跑,突然抓住她的胳膊,死命拉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跑,那个女人拉着小虫从厨房后门跑了出去。”

夏语冰神色莫名,她那时不理解那女人的举动和言语,现在知道部分实情后,再回头看,才知道那不知名的女人相当于是救了她一次。

“那女人拉着小虫跑出后门,就把小虫往一条水泥路一推,对她说‘快跑,这是最好的机会,不要回头,谁叫你都不要停,不要留在这个度假村,跑到人多的地方去找警察送你回家’。小虫当时并不明白那女人的意思,看那女人跑远,她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按照那女人指的路往那条水泥路跑去。

可是没跑多久,小虫就看到……她父亲面朝下趴在地上,一个人拿着枪就站在她父亲旁边。”

Duang!Duang!Duang!付守疆的脑袋像是连续遭到强大暴击,震得他头都有点疼痛起来。

他不是震惊那个死去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夏元喜。他是震惊,这是怎样的巧合?他竟然又碰到夏语冰一次,可惜这次他没有正面看到女孩。

这就是缘分啊!就连付守疆这个从不信命的人也觉得人生真他奶奶的玄乎。

另外,他也弄明白为什么夏元喜的死亡在各个数据库中都没有记录了,因为这个人的尸体后来失踪了。

当时也不知谁在关键时刻泄露了行动,在小楼中聚会的犯罪头目被惊动,他们为了扰乱警方视线好顺利逃跑,就拉响了火警,并让小楼中的经营者和服务人员带着客人纷纷往外跑。

付守疆跟上了几个犯罪者,对方开着车子逃跑,一个嫌犯似乎没来得及爬上车,在后面拼命追。

开车的犯罪头目为了甩掉付守疆,就在那个嫌犯快要追上那车时,对着他开了一枪。也有可能是对方想要开枪打他,但不小心打中了那个嫌犯?

不管开枪者原本是什么意图,付守疆确实被那嫌犯跌落的身体挡住了一下,就趁着这么一个机会,那个犯罪头目加大油门跑了。

付守疆举起手-枪射击,可惜对方已经关上车门,也不知道有没有打中对方。

后来他蹲下-身查看那个被自己人打落的可怜虫,发现对方被打中要害,已经没了呼吸,但他还是叫了救护车。

之后,附近有人不怕死地围过来看热闹,他则没有再继续守尸,而是按照对讲机传来的求助信息去围捕一个逃入农家抓住农户当人质的毒贩。

但后来救护车告诉他,他们赶到他说的地点时,那具尸体已经不见了。

他还特地回去找了,还询问了一些当时的围观者,有意思的是,围观者告诉他,当时来了一辆救护车把地上那人带走了。

而之后他又从其他同事和一些旁观者口中得知,当时那救护车还去了粉红小楼,带走了某两个伤者。可当警方查证时,却根本没有这事。

假的警察、假的救护车、假的交通警和假警车,这个地下组织的手段真的不小。

而有这样能力的地下组织,他们的规模肯定不小,而他们所图的也不会是一点小钱。

其实警方早就盯上他们,那次行动也是为了抓捕他们,只是那个组织的高层太狡猾,至今为止,警方抓到的都是一些不会让那个组织伤筋动骨的小兵小将或者干脆就是弃子。

夏语冰还不知道付守疆通过她的叙述,已经把那段记忆全部挖掘出来,甚至知道了那个组织的一点眉目。她还在等付守疆去调查那个组织,好让那个组织来主动联系她。

付守疆发现问题有点严重,他心爱的老婆好像是那个犯罪组织派到他身边的卧底?而且还被那个犯罪组织培养和洗脑多年,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他家小夏在来到他身边前有没有去执行过其他任务。

虽然知道心爱老婆的来历和嫁给他的目的都有些微妙,但付守疆却发现自己有种“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感,他心里不但没有因此怨恨小夏,反而对她愿意跟他说出这些,搞得他的心情竟然十分雀跃。

老婆果然是爱我的,她相信我,也愿意依赖我,否则她为什么要对我说出这些?

“那个疑似夏元喜的男人不是我开枪打死,是被他的同伙所伤。”付守疆首先就求生欲极度旺盛、无比郑重地表明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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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老婆

夏语冰确认道:“……你那天也在?”

付守疆:“在。”

夏语冰:“你真的没有打死夏元喜?”

付守疆立刻竖起手指:“我用党章发誓,我绝没有打死夏元喜,那天我就没有打死任何一个匪徒,只打伤了那个拿农户当人质的毒贩的手。”

夏语冰呵呵:“神枪手?”

“过誉,不过侥幸而已。”付守疆谦虚道。

夏语冰转头看向窗外,说句某些电视剧中用烂了的话,她觉得她的人生就是一场笑话。

付守疆看出妻子情绪不对,握住她的手,他想劝慰,却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话语,急得他心里直打滚。

夏语冰陷入颓丧的情绪不过三分钟,很快她就自己走了出来。

如果遇到一点事就颓丧、就自怨自艾,她早就在之前的生活中被打倒很多次了。

她已经很幸运,也比很多人的人生都要好很多。

有个人渣父亲又怎样?

至少她爷爷奶奶对她很好,至少她有学上、有饱饭吃、有干净的衣服穿,她也没有受到任何来自家人的言语或□□上的任何搓磨。

也许她爷爷奶奶隐瞒了她很多,但同样也因此给了她快乐的童年,没有让她因为自己的身世而变得阴霾和自卑。

她也许遇到过一些挫折和危险,但同样她也遇到了很多帮助她的好人和良师益友。

她也许进错了组织,接错了任务,找错了报仇对象,但是……她找错的这个对象似乎并不介意她的欺骗,甚至还愿意对她继续好下去?

看,她根本没有必要自怨自艾,更没有必要把自己想象成悲剧角色。她应该更加勇敢地面对自己的人生,如果错了,那就掰正过来。

“老婆,请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付守疆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

夏语冰抬手虚虚掩住他的嘴唇,“我要看到证据,在这之前,我谁都不相信。”

付守疆无师自通地捂住心脏,一双眼睛满是受伤和委屈地看向妻子,“老婆,你连我都不信吗?”

夏语冰无语,敲了他鼻梁一下,“别破坏自己的人设,你的冷静和理智呢?”

“我很冷静,也很理智,所以我正在用一切努力挽回你的心,更避免你对我的任何误会。”付守疆同志特别认真地说。

“包括跟你儿子学?”夏语冰没好气地道。

付守疆眨眨眼睛,神情特别像他才四岁的儿子,“你想让我叫你妈妈,你才相信我吗?”

“滚!”

“不滚。我的家产都给你了,你答应要养我和我儿子。”

“你还要不要脸?付警官,你敢不敢用这种表情和语气面对你的同事?”

“我干嘛要用这种态度对他们?他们又不是我老婆。”付守疆捉住妻子要挣脱的手,赖皮地道:“亲爱的,不管你是谁,你是我老婆这点绝没错,我们领了结婚证的!”

“那不是我。”

“那你还有其他身份证吗?”

夏语冰默然。当年夏丛并没有上户口,她十四岁就用了夏语冰这个身份,后来自然也只有夏语冰这一个身份证,虽然她在心里默认自己是夏丛,不是那个夏语冰,但十年被人夏语冰的喊下来,她早已经把这个名字当做自己的真名。

付守疆:“所以我从来就没有娶错人,我娶的就是你。如果你以后想要更改名字,那就打个申请,但身份证号可不会改变。”

“你真的打算继续和我过下去?和把你当仇人的小虫?”

“老婆,你得明确一点,我不是小虫的仇人,绝不是。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矛盾存在,只有误会,而误会可以解开。”

“我现在已经有点分不出真假。”不,她能分清楚,她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短短两天,她的人生就来了一次大翻转,她认可的一切都是错误,换个人,说不定就崩溃了。

付守疆单手按在被子上,以一种不容自己老婆躲避的坚硬态度说:“那就让我们一起去分辨、去找出问题所在。”

夏语冰沉默片刻,忽而一笑,撩了撩头发,“谢谢你。”

“嗯?”

“你的态度给了我勇气,我可以更任性一点吗?”夏语冰让自己走出第一步,她不喜欢被困,更不喜欢把自己困死。

付守疆神情恢复平时,他的眼神很温柔,他可以眼里揉不进沙子,也可以无限包容,“当然可以,而且你的温柔人设其实端的也不是很好,你经常凶我还不自知你知道吗?你还经常踹我下床,对晓明比对我好一百倍。有时候你半夜醒来,会用一种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有好几次,我都觉得你会拿菜刀砍了我。”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爱上我的?还是你现在的态度是想玩‘对你好,让你爱上我,再甩了我’的无聊把戏?”夏语冰眯眼。

“爱情这东西真的很难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可能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个好人,值得我去珍惜和疼爱一生?值得我付出所有?”

夏语冰冷静地问:“你是在给我灌**汤吗?”

付守疆轻笑,俯身啄了下妻子的嘴唇,“甩了你的代价是十九亿,亲爱的老婆,你觉得我会做这么不划算的买卖?那十九亿当然是要换你的一生。”

“想要我的一生,十九亿还不够。”夏语冰傲娇道。

付守疆眼里都是笑意,“那加上我,再搭个付晓明,够不?”

夏语冰突然抓起被子蒙住头,大喊一声,随后放下被子,一双眼睛亮蹭蹭地盯着付守疆:“你不要后悔。”

付守疆淡然道:“我已经准备好等你从牢里出来。”

我靠!夏语冰噎死,“你就不能想点好的。”

付守疆理智地道:“我一向喜欢先做好最坏打算。所以,老婆你先说说看,你干过多少犯法的事情?不要隐瞒,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说出所有实情,我算算你要坐几年牢,然后看看有没有办法让你戴罪立功乃至减刑。”

夏语冰:“……我们还是离婚吧!”

婚,当然是没离成。

夏语冰并没有把组织的事情和盘托出,她对付守疆的信任还没到这种程度。但是她把自己的事情都说了,反正付守疆都知道这么多了,剩下的一些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付守疆很小心,在妻子说话前,打开病房门左右看了看,又用手机检测了一下病房内有无监听器——考虑到那个组织还有神秘的告密者,他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检查结果很干净,但付守疆仍旧打开了手机音乐,和妻子说话的声音也压到只有两人能听见。

“嫁给你是我的第一个任务。”夏语冰非常坦然地说道:“组织告诉我你是我的杀父仇人,而你杀害我父亲的原因,就是因为我父亲在卧底期间发现你是一名黑警,和黑社会勾结,以权谋私、贪污受贿、出卖国家利益。”

付守疆挑眉,这个组织很牛啊,竟然给他扣了那么多罪名,每一个都能让他把牢底坐穿。

“那你嫁给我,是为了调查我?”

“对。组织经过详细调研,认为你这个人很难以亲近,别人想要获得你的信任,成为你的心腹,必然要花很长时间去接近你。而作为你的同事,你会天然对其产生三分提防心。于是……”

“于是你们组织就洗脑你,让你嫁给我?”付守疆在心里感叹:我是不是得感谢这个地下黑组织竟然送了个好老婆给我?

夏语冰没说话,事实已经回答了付的问题。

“他们是不是还知道我很有钱?”付守疆逐步探索和分析。

夏语冰点头,“组织说你手上有大量不法之财,他们倒没指望我能弄到你的钱,只希望我能弄到你的账户密码之类。”

“他们什么时候跟你说明的这点?”付守疆追问。

夏语冰不用回忆,就回答道:“在他们开始培养我没多久,他们就开始告诉我你的事。”

付守疆抱拳拱了拱,“恭喜夫人,如今这个任务你已经超额完成,别说密码,我已经把我的全部流动资金都送给你了。”

夏语冰诚挚道:“谢谢你的信任,放心,你的钱我还没转出去,如果你要,我可以立刻转回给你。”

“真的?”

“做梦!给我了还想要回去,你想做渣男吗?”

付守疆实在想捏捏自己老婆的脸蛋,就捏了,被咬了一口。

但付警官心里特别高兴,老婆总算不再跟他划清界限。另外,他还在心中盘算,十年前就知道他手上有巨额资金都有谁,想来想去好像只有他外祖父那边的付家人。

“除调查我之外,他们还希望你做些什么?”付守疆希望更多一点情报,好分析出到底是谁在暗中谋算他。

夏语冰慢悠悠地说:“做一些小任务,比如答应亚伦的追求,跟他上个床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