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包什么时候丢的?”

“就刚刚!”我急得一头汗,警察同志却还不徐不慢。

“在哪丢的啊?”

“静安寺门口。”

他终于抬起头来看我一眼“那附近没什么扒手呀!”

我差点白眼一番,可是想着还有求于人家,赶紧搭上笑脸“是是,我也正纳闷。您看这我也钱包还能找回来么?”

他低着头做记录,半响才插一句“一时半会的,又是这么丁点大的案子,你也该体谅我们,警局人手本来就不足,还要上面盯着的大案子…”

警察同志对我说教了大半天,我也不报多大希望了“其他都不要紧,就是身份证,我明天下午刚飞机,没身份证上不了飞机呀,您帮我想想办法吧!”

“只能办临时身份证了,可是要三天。”

“不能加快吗?”

“我们都是按章程办事的,不会拖晚你。”

我垂头丧气,这时一个男子从我身边经过,顿了一下又折回来问我面前的警察同志

“小刘,她什么事?”

“丢了钱包。”

我抬眼看那男子,他正蹙着眉,“这个有点难办,有什么要紧的东西吗?”

我哭丧着脸“有,身份证在里头,我后天的飞机…”

“这样呀,你先跟我进办公室吧,我帮你查查。”

我傻乎乎的跟在他后面走,只盼着他能给我一些实质性的帮助。

他坐到桌子对面,招呼我也坐下来。他翻了翻刚刚那位警察给我做的笔录,

“姚小姐?”

“是。”

他放下笔录,看着我“是这样的,我们局里一天接到的这种扒窃案就有十几宗,我想刚刚小刘也给你说明了情况,现在最快的办法就是补办临时身份证,你现在就可以办…”

“可是我明天下午的飞机,还有没有更快的方法了?请您一定帮我想想办法。”

他有些为难“今天已经这么晚了,补办处已经停止办公了,资料只能明天送过去,最快也要到后天拿。”

“嗯,谢谢了。”

我起身告辞,出来时又下起雨,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我突然有些彷徨。钱都被盗了,我急急打了个电话给书若,可惜没人接,又打回家,骁骁接的电话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听着儿子带着稚气的声音,我差点哭出来“妈妈也不知道,妈妈的钱包被坏人盗了,妈妈要等着重新办好了证件才能回来。”

“那妈妈没有钱怎么办呢?”

我这才想起问“你爸爸呢?”

“爸爸去出差了,后天才回来。”

我浑身无力,“骁骁在家要乖哦,妈妈会尽快赶回家陪你!”

我考虑了很久还是打了电话给邓叔叔,我走回酒店的时候邓叔叔已经开着车到了,在大厅里见到我,很是焦急

“唉,若书,看看你这孩子,说了到我那去吧,也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我手足无措,这半天波折,已经用尽力气。邓叔叔借了钱给我,又让我去他们家,被我婉拒了。夜里一个人在酒店的单间里很不踏实,拨了书若的电话三次都是无应答,到最后终于放弃,关了电视睡觉。

半夜被一阵铃声惊醒,男子声音略带笑意“姚小姐?我是下午的警察,你的钱包找到了,银行卡身份证也在里面,明天你抽空来警局就可以结案了。”男子

我一下清醒过来“真的?太谢谢你了,我早上就过去。”

“不客气,都是份内事。刚刚一搜查到就通知你了,这么晚真是不好意思,我是怕告诉你晚了你已经把机票退了。”

我暗自庆幸,晚上犹豫了很久,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没有打电话改签机票,这下心里一颗石头落下来,终于安心了。

我放下电话,意识渐渐模糊过去。

大清早天空灰涩,一副要下雨不下的样子,我招了出租车就往警局赶,局里人不多,我走到接待处,向值班的警察说明了原委,他看了我一眼,“你的钱包在梅局长那,他还没来,你再等等吧。”

说着招呼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还给我倒了杯水。十分钟后一个男子走进来,那人叫了一声“梅局。”

男子点点头,朝我走过来“姚小姐,真不好意思,昨夜一折腾就起晚了。”他此刻看过去神清气爽,确实比昨天精神许多。我才是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钟,才7点30。

他将钱包和里面的物件当面给我点清,在档案上签了字。他笑着说“这案子就算结了,以后可要小心了啊,看你身份证和银行卡信用卡放在一起,是很危险的。”

我窘迫的笑着,“真是太谢谢您了,您还没上班吧?我要是请你喝杯茶方便吗?”

他看着我沉默了两秒,说“你请我不行,不过我急着赶过来也没吃早餐,现在也饿了,你陪我去吃个早餐吧?”

那当然点头应好,人家一个大局长,为了我这么个小市民操劳奔波,我就是山刀山下油锅也该万死不辞呐!

他领着我就在警局对面的小铺子里,要了壶豆浆,几根油条,两个馍馍,我们一人一面的吃着,半响他突然问我

“你不是上海人吧?”

“嗯,不过我以前在上海也呆了10多年。”

“那怎么一点上海腔都没有?”

这可是我最窘的事,以前读书的时候总被同学笑话,他们一要调侃我就开始说上海话,搅的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不也没有上海腔吗?”

他笑起来“我也不是上海人,我家在A市,这两年才调任到这里。”

我一惊,“这可巧了,说了你别不信,我就住A市!”

他的笑就像止不住的花,却温文和善“我怎么会不信,我和你坐一趟飞机回来的,我还坐你旁边。”

最近更新很慢,希望大家谅解,这几天心烦的很,看到WORD就觉得厌烦,可能是碰到槛了吧,唉,不说啥了,大家继续看问吧

婚姻 这是别人的

我和邓叔叔上山扫墓,真没想到还碰见了以前的旧友。

我欣喜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中年,消瘦,面上带着大家熟悉的生活熏染过的风霜。他手里的白菊娇艳欲滴,可是他睁得震惊的眼微微叫我诧异

“若书?你是若书!”

花掉在地上,他给了我一个很紧的拥抱,他拥抱我的手涩涩发抖,我不知道他何以用得如此激动,激动的给我些许莫名。

他是爸爸的学生,我只记得他不像爸爸的其他学生,会带着酒来我们家嚷着要吃师母炒的菜,会和我抢游戏机的手柄,他是个寡言少语的学生,当年甚至都不会和其他人一样拍着我的头说“小师妹又漂亮了啊!”

扫完墓下山,他们送我到虹桥机场。吕扬要了我的联系方式,面容郁郁,我轻笑着拍他的肩

“想什么呢?不会是舍不得我走吧?”

他面色一滞,有些尴尬,我又笑“放假带嫂子来A市玩啊,我也好向你显摆显摆我家的家财,嘿嘿。”

他看我一眼,“你一点都没变!”

说着我又转向邓叔叔

“邓叔叔怎么一上午都没怎么说话,想什么心事呢?我听说小言现在在书若的事务所上班了,混的如鱼得水,您也可以放心了!”

邓叔叔摇摇头笑看着我。

上机前接到书若的电话“若书,我听骁骁说你钱包掉了?”

“嗯,不过又找回来了。”

“路上还好吗?什么时候回去?”

“正准备上飞机,你还在外地?前两天打你手机怎么都不通呢?”

“这次是在协助警方办一个大案子,前几天手机都被收了。”

我“哦!”一声,告诉他飞机就要起飞了,关了机,心情还是不能平复。讲解员依旧在讲解那千篇一律的乘机常识,我只觉得累,我不明白是不是我要的太多了?我一方面在外人面前骄傲我丈夫的成就,一方面我又无法承受这种荣誉背后的失落。我晃着头责备自己,姚若书,你不是特物质的一个人吗,看书若多懂你,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男人最烦的就是你这种捡了西瓜丢芝麻,等西瓜下肚了又回头想着芝麻嘴的女人了!真是贪得无厌!

收拾起心情,我告诉自己,我最拿手的是什么?不就是投其所好,见好就收的吗?古人说什么来着?万事能知足者常乐矣!

简书若从检察院的大门走出来,总觉得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在房子里关了几天,还真有些受不了,他真有点同情那个最后裁定被判无期的当事人,倒还不如枪毙来的干净。

简书若微睨着眼,还不是很能适应光线,他身后一个影子蹿出来,站到他面前“简律师,你走的真快,平时一定经常运动吧!”

简书若不置可否,他哪里来的时间运动,现在的年轻人隔三岔五的爱往健身中心花大把的钱锻炼娱乐,也不知哪里来的资本。

飞机票是晚上10点的,现在还有几个小时,或许该先去吃个饭。他礼貌性的停下脚步看向身后的助理

“想吃什么?”

邓熙言笑起来“去吃日本料理吧?真是太怀念浸了柠檬汁的生鱼片了!”

简书若看着她,忽然想起他和若书。有一次他们也在街上,他问她吃什么,她瞪了大大的眼睛说话时像一只偷了腥的猫一样心满意足“去吃肯德基吧,我真是太怀念肯德基爷爷那大大的笑容了!”

他们拦了车,邓熙言问了司机最好的日本料理店,顺着康庄大道直通食府。

简书若不爱说话,菜上了桌只是不紧不慢的吃着,邓熙言有些不甘心,挑了很多事情说。谈起这次的案子,谈起她第一次协助这么大案子的兴奋,可是简书若好像都置若罔闻,反映了了。最后邓熙言一个心血来潮,忽然想起小时候听父母说的一件事。

“姚姐姐有没有跟你讲过她小时候的事?姚姐姐小时候可是有名的小美女呢,我爸说他这辈子听的最震惊的一句话,就是去替姚姐姐开家长会时,姚姐姐班主任对他说的,‘姚若书这孩子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运动会女生100米赛跑,她叫男生去帮她顶,大扫除她也从来不用参加,还教唆同学打架,说什么她没看过打群架,我们班那群傻小子竟然还真的就在她面前打了起来!唉,你说吧,这孩子要怎么管?我是没辙了,你们家长平时究竟是怎么教育的?!’”

邓熙言模仿老师说话模仿的惟妙惟肖,简书若看着她说未置片语,眼神却微微的变了。他淡淡的笑着,他却是没见过那么猖狂张扬的姚若书,他一直认识的姚若书说她趋炎附势也一点不为过。她贪那么一点小便宜,开那么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可她从来小心翼翼不让别人难堪,那个张扬的姚若书是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小心翼翼的呢?是因为生活吧。简书若想到这里心开始微微的泛疼。邓熙言看着他这样的表情,心狠狠的撞了一下,这么一个冷峻优秀的男人,露出这样带着点淡淡温情的表情,就像致命的毒,蚀心腐骨。

她知道她在心底渴望这样的表情,她有些恐慌有些绝望,却也隐隐有着一种激荡欣喜。

大家可能觉得我老写往事有些多余,引出的人物也有些多余,不要觉得莫名其妙哦,后面会有故事。有些亲们抱怨越写越像流水帐了,可是故事不都是怎么慢慢展开的嘛,我不能一下什么都不铺垫高潮就来了呀,那大家又会觉得跳跃了不是。我能理解亲们焦急的心情,可是还是希望大家耐心哦,偶前几天也有点不耐烦,不过还是慢慢在调整心态,希望尽量把文写好。大家有什么意见感觉要告诉我哦!

ps:今天又受到一片长评,嘿嘿,很兴奋,要谢谢大家给我的支持,小女子无以言表,只有献上飞吻一个了!

哈哈,马上就是鬼节了,有没有亲想看鬼故事的?嘿嘿嘿嘿,有的留言哦,想看的人多偶就写个小故事大家娱乐娱乐。

婚姻 39

今天书若回家很早,我张罗了一桌子菜,只开了昏暗的灯光,高高兴兴的和他过二人世界。为什么是二人世界呢?嘿嘿,我把儿子抛到小赵家里去了。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是我和书若的结婚纪念日。好高兴每年不管多忙书若都会回来陪我吃这顿饭。男人其实和女人是不一样的,男人天生不会在意细节,不会懂女人千回百转的细致心思,以前父母还在的时候,父亲是很少记得母亲的生日的,结婚周年日也就更不用说了。还记得有一次全家人都忘了,到有一天我翻日历,才突然发现“妈妈,前天是你生日!”

母亲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我已经忘记了,可是我能理解她当时是怎样的落寞。我不要这样,我不要等到我爱的人在时间过了之后才忽然记起某个日子是很重要的,我会在那个日子到来之前不断反复的告诉他们。所以书若不记得有什么关系呢?会有我在旁边一直提醒他就好。

书若喝了点酒,我知道他最近又竞标到了一个大公司的法律顾问,心情很好,他此刻正对着一盘酸汤鲈鱼赞不绝口。可是,坏家伙!

“书若,你都吃不出来吗?”

“什么?”他诧异的看向我。

“这道菜的口味不是我做的呀,这可是地道的川菜拉,我什么时候做过这么地道的川菜嘛!”

书若眼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

“…这道青椒肉丝也很不错。”

我哼一声,瞪他一眼,算他知道即刻纠正错误!

书若真的是多好的一个人,从来不让我伤心,他就像一座山,我的山,我用来挡风遮雨的山。我想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山,让它沉甸甸的压着自己,虽然沉重,可是这份沉重是我们不愿意放弃的,这份沉重还有另一个更好听的名字,叫踏实,叫幸福。

书若淡淡的亲吻我,唇微凉,舌头在我空腔里辗转反侧。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夫妻才能分享的相濡以沫吧。未结婚时的接吻,是体会不到的!

我抱着他,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肩很单薄,硬硬的,骨头铬人,他衬衫下的腰也空荡荡的,可是我知道他是刚劲有力的,是男人的力量。

他轻轻的叫着我的名字,若书若书,很多年以前,当从这一张殷红的唇里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书若是我救命的药呀,所以我一直都很抱歉,这样的自己离不开他了。

今天去银行交费,走着去的,再从银行出来时,才发现天上下起了很大的雨。空气灰朦,淅淅沥沥的雨水从房檐屋顶溅落下来的声音,看看自己单薄的裙装,在雨势前有些踌躇不已。路人很多,也和我一样张望着这一场猝不及防的夏日暴雨,有带了伞的,径自冲入雨里,水沿着伞滴下来,毫不留情,将裤脚袖口染湿了一圈又一圈。

书若的车停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惊喜的张着嘴,无以言表的开心。书若看着傻愣愣睁着一双眼睛的我,又看了看雨势,撵了眉头“怎么还不上来?”

我摇身一晃坐进车里,然后才发现车上的熙言,她冲我笑

“姚姐姐忘了带伞呀?”

我“嗯。”一声,就发现书若从后视镜看我一眼

“怎么不开车出来呢?要不是邓小姐看到你,你怎么回家?”

“我可以打车呀。”

我对着后视镜笑的傻气。

“这样的天,路段又不好,你什么时候才能打到车!”

书若显然对我的说辞很不满意,却又安安静静的开车,不再说话。坐在副驾驶座的小言一直坐不住,转过头来和我闲话家常。

车开到一个路口时,她惊呼一声

“快,快在这里停,我到了!”

说着向我笑笑,打了个招呼就跳下车去。我看着车窗外来来去去的人影,淡淡的笑了。这便是生活不是?书若与我有多久没有这样一起回家了?!

“大忙人什么事啊?是不是终于决定来玩了?”

吕扬打电话给我,我很开心,笑嘻嘻的在电话里问他,他说他来A市出差,下午一起出去吃个饭,于是我调侃他

“要不要带家眷啊?”

电话里沉默许久,他的声音终于传来,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若书,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吕扬的语气很怪,会是什么事呢?他要用那样的语气!我有些恶搞的想,该不会是他犯了什么事,要我们家书若帮他打官司吧?想着想着我也觉得自己这种想法挺变态挺无聊,于是收拾起心情,准备下午的约会。

吕扬到的很早,他约我在一家咖啡厅里,大厅的角落琴师像变戏法一样从指下流泻出悠扬的音乐。咖啡厅里没有什么人,我一进门就看到吕扬,和上次见到的如出一辙。

“怎么想到到这里,我最不喜欢咖啡的味道。”

我走到他对面坐下,要了杯卡布奇诺。这咖啡差不多是我唯一能接受的了,上面一圈淡淡的奶油泡沫,才不觉得咖啡那样苦涩。

我不是风雅的人,从来不觉得苦味的东西有什么意思。要苦生活中我可苦够了,可完全不需要再从一杯饮料里回味它。

我看的出来吕扬在准备,所以我打算沉默着配合他,可是看着他的表情我还是忍不住问

“喂,你该不会是当年暗恋我,现在重逢又对我旧情复燃吧?我可告诉你啊,我很爱我老公,我不搞外遇的!”

吕扬的表情压抑到一个极限,而后爆发了。他说出的是一个噩梦一般的故事,我浑浑噩噩从咖啡店里出来,吕扬又追过来

“若书,对不起。或许我不该告诉你的,可是老师他们…”

“我知道,谢谢你!有空到我家来玩啊!哎呀!都这么晚了!我要回家了,不然我老公会担心的!再见!”

我急急打断他,快速的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我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那些不是已经过去很久了吗,我现在已经有新的生活了呀!他为什么还要说?!他不应该告诉我的,他根本也不应该告诉我的!,

对爱情失望的女人真是很可怕,就像我面前这位,我看着她,再次打了个冷颤。

小赵瞪过来,“怎么?我的新形象你不满意?”

“哪里哪里!”我赔着笑“只是你调到市场部,很辛苦呐,你能喝酒吗?会拍马屁吗?脸皮够不够城墙厚?我真是不懂耶,人事部不知道是多少人挤破头要进去的地方,你却往野战部队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