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的一个错误,便注定了他一生的惨败。

心凌看到他双眸中的伤痛,不由的猛然一滞,这样的羿凌冽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而这种感情似乎不是可以装的出来的,心中亦不由的微微一痛,但是想到他对她的残忍,想到他对她的利用,想到他竟然为了羿月国,拿她的性命来做赌注,她便永远不可能原谅他。

脸色微微一沉,冷声道:“公子这样对我,不觉得很过分吗?我本来念在公子也是一个痴情的人,不想怪你,可是公子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纠缠,就不怕我的相公会生气吗,我也真的很怀疑,公子对夫人真的有那么痴情吗?”绝情的话,只是为了彻底的了断。

羿凌冽的身躯猛然一滞,似乎这才回了神,有了一些反应,盯着她的眸子这才微微转动,沉痛地说道:“你敢对天发誓,你不是心儿。”

心凌一愣,似乎没有想到羿凌冽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是为了让他彻底的死心,她不介意发誓,反正,她本来就不是他们说的那个心儿。遂冷冷地盯着他,沉声道:“我对天发誓,我绝对不是这个社会中的阮心凌,若是我说的是谎话,就天打雷劈。”

她只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一个游魂,只不过是借用了现在的阮心凌的身体,所以她这么说应该没事吧。

羿凌冽的身躯猛然僵滞,这样的毒誓可不能随意说出口的,她既然对他发这样的毒誓是不是代表,她真的不是心儿,可是天下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相似的人,一举,一动,甚至连性格,脾气,只除了声音,所以有的地方都是那么的神似。

枉隐也不由的滞住,她竟然发这样的毒誓,就算是为了骗羿凌冽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呀。

心凌看到羿凌冽微微疑惑地眸子,知道此刻他一定是有些动摇了,遂淡淡地说道:“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羿凌冽猛然一惊,似乎这才回过神,双眸不解地望向她,只是眸子中的沉痛仍就不断的蔓延,喃喃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只是那喃喃地声音,不知是对心凌说的,还是想要继续自欺欺人地骗自己。

杜言看到神色恍惚的王爷,双眸中不由的泛出担心,双眸亦是带着浓浓伤痛,直直望向羿凌冽,沉声道:“王爷,她真的不是王妃,王妃真的已经死了,当时那么多人在场,那么多人亲眼目睹,当时南宫逸不是也在场吗?他可是神医呀,他都说王妃已经死了,王爷还需要怀疑吗?”

羿凌冽的身躯再次僵滞,双眸略带僵硬地望了杜言一眼,仍就喃喃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没有见过心儿,你若是见过心儿,现在也就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不是因为属下没有看到王妃,而是因为王爷入魔太深了,这位夫人明明是有相公的,而且还怀有身孕的,怎么可能会是王妃。”杜言不得不狠心地提醒羿凌冽,他不能看到王爷再这样沉沦下去了,他昨天晚上已经见识到那位夫人的相公的身手,他与王爷一起只怕也抵不过他的一招,若王爷真的激怒了他,那么王爷只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枉隐看到羿凌冽的表情,微微一怔,这羿凌冽还真是固执,心儿都说出那样的毒誓了,他还怀疑,有谁会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连性命都不顾了,不过她偏偏就能做出那样的事,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为何这么久了,他仍就无法真正的了解她。

听到杜言的话,枉隐一愣,脑中一闪,突然有了主意,既然羿凌冽还有所怀疑,那么他今天就来彻底打消他心中的疑惑。

心凌怀有身孕的事,羿凌冽应该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也是在为她解除了身上的毒以后才发现的,当时心凌在羿月国时,身上还遗留有异心魄的毒,所以那些宫中的一般太医应该不可能查出心凌怀有身孕的事,所以现在他只要想办法让羿凌冽知道心凌怀有身孕的事,那么羿凌冽自然就可以完全死心了。

想到此处,枉隐才慢慢地迈了出来,走到羿凌冽的面前,双眸冷冷地扫过他,然后落在他抓着心凌的腕的手上,双眸中快速地闪过一丝嗜血般的暴戾。

杜言暗暗心惊,双眸紧张地望向枉隐,手也不由的握紧了身上的剑。

羿凌冽却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一眼,仍就紧紧地握着心凌的手腕,双眸中仍就是难以置信的伤痛,口中亦仍就喃喃地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心凌的双眸中也不由的染上一丝伤痛,让恰恰对上她的眸子的枉隐微微一愣,他的双眸中愈加的冰冷。

“看来,你似乎没有听到我昨天的话?”枉隐双眸狠狠地望向羿凌冽,双手也不断收紧,但是他却不敢出手,因为他知道,他若真的杀了羿凌冽,那么心凌会恨他一辈子,说不定还会把他当做这一辈子的仇人。

杜言愈加的紧张,双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剑,似乎想要待着枉隐一有行动,便快速地出手,只是心中却也明白,若枉隐真的出手,只怕他还来不及出手,王爷便…,想到此处,杜言的心底愈加的惊慌。

双眸不由的望向心凌,眸子中有着他的求救与担心,杜言知道,昨天晚上,若不是她极时的开口,只怕枉隐早就动手了,现在能救王爷的也只有她了。

心凌微转的眸恰恰对上杜言双眸中的担心,自然明白杜言的意思,遂转向枉隐,轻声道:“算了,这位公子也是因为夫人去世,太过伤心,而我又恰恰与他的夫人长得很像,认错了人,也不能全怪他。”心凌轻声的解释,却也是为了向羿凌冽表明她的身份。

枉隐的眸子仍就冷冷地望着羿凌冽,狠声道:“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双眸转向心凌时,才微微缓和,手很自然地揽向她的肩,“娘子,我们走。”

羿凌冽似乎到此刻才回过神来,看到意欲离开的心凌,心中猛然一痛,似乎感觉到她这样离去,便会永远走出了他的生活,他以后便会永远失去她一惊,“心儿…”一声喃喃的喊声,却让听到的人忍不住地心酸。

枉隐的揽在心凌肩上的手猛然收紧,双眸中亦闪过嗜血般的阴狠,“或者你真的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冷冷的声音,让人不由的惊颤。

“就算你今天杀了我,也阻止不了我与心儿相认。”羿凌冽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定定地说道。

枉隐冷冷一笑,“好,这是你自找的。”冷冷的唇角扯过嗜血般的残忍,手松开心凌,将她扶在一边,然后转向羿凌冽,冷冷地说道:“杀你,对我而言跟捏死一只蚂蚁没有任何差别。”手慢慢地移向腰上的剑,手移动的很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心凌一惊,快速地脱口喊道:“不要。”看到羿凌冽的身躯猛然一滞,望向她的双眸中快速地染上狂喜。

而枉隐的身躯亦猛然僵滞,只是与羿凌冽不同的是,他的双眸中却是冷到足以让人冰滞的寒魄。

心凌突然意识自己刚刚的喊声太过冒失,遂急急地改口道:“枉隐,不要在这儿弄出人命,我也不想孩子还没有出世做沾染上血腥。”

枉隐的身躯猛然一滞,这是她第一次这般轻柔地叫他的名字,他知道她不喜欢血腥,而且非常抵触那种残忍的杀戮,为了她,他忍了,手从他的剑上慢慢的收回,双眸中的阴冷也慢慢地散去,只是心底却有了一个主意,双眸中也闪过一丝异样的狡猾。

羿凌冽猛然冲到心凌的身边,双眸中仍就是他那猛然升起的狂喜,轻颤着说道:“心儿,真的是你,你仍就是关心我的?”双手不由的再次抓住心凌的肩膀。

心凌刚想回答,却突然感觉到肩上传来猛然的疼痛,随即感觉到头晕,身躯如同猛然失去了控制般,瞬间瘫软。

羿凌冽一惊,快速地揽住了她。而立在身后的枉隐双眸一寒,快速地走向前,一把扯开羿凌冽,将心凌抱了过来,狠声说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羿凌冽一愣,他也不知道心儿为什么会突然晕倒,他现在不止是担心,心也狠狠地揪起,他怎么可能会伤害心儿呢。

“我什么也没有做,心儿到底怎么了?”羿凌冽急急地问道,下意识地想要靠近,却被枉隐狠狠地挡开。

“没有做什么?没有做什么她怎么会晕倒,你接近她到底有什么目的,你还真是狠,连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都忍心下毒手。”枉隐冷冷地望着他,说道。

心凌迷迷糊糊中似乎能听的懂枉隐的话,只是想要说话,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而想要睁开眼睛,却用尽了力气,都不能睁开。

她到底是怎么了,刚刚明明还好好的,为何突然会晕倒,这种无边的感觉,她似乎曾经有过,只是为何她会变成这样呢?

枉隐说是羿凌冽想要害她,可是羿凌冽为什么要那么做?他现在不是想要认她,想要得到她的原谅吗?怎么可能会那么做?

可是似乎刚刚的确是被羿凌冽抓到双肩后才会晕倒的,而且她刚刚也明显地感觉到双肩异样的疼痛。

她不愿相信,是羿凌冽要害她,可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却让她无法解释。

为何,羿凌冽会出现在这儿,他是羿月国的王爷,怎么可能会与杜言突然出现在星月国?

而且为何事情会那么巧,她第一天来到星月国就遇到了他,而且还用她住在同一家客栈,而且是相邻地房间,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这一切,难道真是巧合吗?

思索间便听到羿凌冽担心而急切地喊道:“快,快去请大夫。”看到心凌晕迷的样子,他的心猛烈地痛着,似乎用一把非常钝的剑一点一点的刺入他的心,硬生生地撕裂的疼痛。

心凌暗暗一愣,他声音中的急切,打消了她对他的些许莫名的猜测,不可能的,他不可能会害她的?心中那么地想着,却不知是想要确定着什么,还是想要说服自己。

“我马上去请大夫。”是杜言的声音,仍就是浓浓的担心与急切。

然后心凌感觉到,似乎枉隐将她抱回了房间,轻轻地放回了床上,她想要睁开眼睛,只是眼睛却仍就不受她的控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仍就无法睁开。

“婉儿,醒醒。”这是枉隐的声音,也难为了他了,在这种情形下竟然还想着要为她隐瞒身份。

“心儿到底怎么样了?”是羿凌冽那沉痛的,担心的紧张的声音,似乎离得她也很近。

心凌不由的一怔,在这种情况下,枉隐竟然还让羿凌冽进入她的房间,是因为太担心她而忽略了吗?

正在疑惑中,却听到枉隐狠狠地说道:“你最好给我滚出去,若是婉儿有什么事,我会把你剁成肉浆去喂狗。”那般的根裂让心凌都不由的一惊,不知道羿凌冽会…

却久久地并没有听到羿凌冽的声音,难道羿凌冽出去了?细细地凝听,感觉到有一个略略的急促的呼吸仍就在离她的不远处。

心凌知道,那个呼吸绝对不是枉隐的,因为枉隐的呼吸永远是轻微的让人很难感觉的到,就像现在,枉隐离她这么近,以她的功力,却仍就很难感觉的到。

以此推来,那个呼吸应该是羿凌冽的,那么,现在羿凌冽应该仍就在房间内。

羿凌冽没有离开,她一点都不奇怪,但是枉隐却任由着羿凌冽站在房间中,却让心凌非常的意外。

似乎过了没多久,她听到外面传来有些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杜言着急地声音,“大夫,快点。”杜言基本上是用拖,这可是关系到他家王爷的清白与性命呀,他不能不急呀。

进入房间看到房间内两个冷如冰霜的,让人一看便不由的惊颤的男人,大夫微微一愣,不由的转身望向杜言,“病人呢?”脚下的步子却不由的顿住,不敢向前移动了。

杜言双眸向房内一扫,看到床上的心凌,这才沉声道:“是床上躺着的那位夫人。”

大夫的双眸微微扫过枉隐,猛然垂下,这个男人太让人害怕了,他真的不敢…

犹豫间,猛然听到一个冷到滞血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你还不快点进来,你磨蹭什么?”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枉隐的声音。

“大夫,快点。”羿凌冽亦转过身,急急地喊道,脸色因为那揪心的担忧而愈加的阴沉。

大夫虽然仍就害怕,却不得不走了进去,慢慢地移向床边。

看到枉隐那冷冷地眸子,不由的一颤,伸向床边的手也不断的轻颤。

枉隐的冷眸一扫,“快点看看我娘子到底怎么了。”

大夫一惊,伸出的手亦猛然一抖,却也恰恰伸出了心凌的手腕处。

这才轻轻把上心凌的腕,脸上也不由的露出一丝欣喜,说道:“恭喜公子,夫人有喜了。”

枉隐双眸却愈加的一沉,“这我早就知道,我是问你,我家娘子为何会突然晕倒?”

大夫一惊,颤颤地回道:“夫人可能是因为身体有些虚弱,才会晕倒,并没有什么大碍,应该一会就醒了。”

第70章

“好了,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狂隐双眸一闪,冷冷地对着大夫说道。

大夫微怔,哪有这样看病的,十万火急地将他拖来,结果呢,连药都不要他开,再怎么说,这位夫人现在还没有醒呢,他总是感觉哪儿怪怪的,却有说不出怪在哪儿,看看狂隐那冷到让人惊颤的面孔,大夫颤颤地想要离开,却想到他们还没有付诊金呢?

但是又不敢开口向狂隐要,只能转身望向将他拉来的杜言,杜言微怔,随即明白了大夫的意思,遂取出一些碎银子给了大夫,打发他快点离开。

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王爷,王爷从听到大夫说那位夫人怀有身孕后,便瞬间僵了,似乎也傻了,他现在要想办法来说服王爷才行。

羿凌冽听到大夫说的心凌怀有身孕后,身躯猛然僵滞,她怀有身孕?那代表着什么?

心儿在皇宫时,太后曾经特意请太医为她诊断过,太医当时说心儿并未怀有身孕,就连南宫,为她解读,试她的武功时,都没有发现她怀有身孕,如今她怎么可能会怀有身孕。

事情发展到现在,便只有一种可能说的通,她不是心儿,可是天下怎么可能有如此神像的人,而且他明明可以感觉的到,她就是心儿呀。

这样的事实,对羿凌冽而言,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本来他离开羿月国,浪迹天涯,本来就是因为心底的那丝希望,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会真的找到了心儿,那种惊,那种喜,不是用语言可以形容的,可是如今再告诉他,她不是心儿,而且铁般的证据摆在面前,让他不得不相信,那种从失到得,再从得到失的大喜大悲的感情起落,似乎已经挖尽了他所有的意志。

这一刻,僵滞的不仅仅是他的身躯,还有他的心,甚至还有他全身的血液,全身的神经,甚至包括他的思维。

这样的打击,如同让他生生忍受了心儿的又一次死亡,那种痛苦,那种绝望,又谁能懂。

“王爷,我们还是回去吧。”杜言看到他的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愈加的担心,却亦愈加的不忍,此刻连他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话来安慰王爷了,但是现在他们最重要的就是先离开这儿,现在那位夫人仍就昏迷中,若是那位公子要对王爷不利,只怕…

狂隐这才冷冷地转身,双眸阴狠地望向羿凌冽,“现在,你应该可以死心了吧。”冷冷地生意,太过无情,太过残忍,谁都明白此刻这样的话对羿凌冽来说是何等的残酷。

羿凌冽的身躯猛然一颤,似乎回复了些许的意识,双眸不由的望向仍旧躺在床上的心凌,他到现在都不能相信,她不是心儿。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羿凌冽喃喃地说道,这样的事实,让他一下子接受,的确很难。

狂隐的唇角扯过冷冷的讥讽,隐着嗜血般的狠绝,愈加残忍地说道:“她是我的娘子,她的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你所说的不可能,是指什么?”貌似简单的问话,却是步步的紧逼,冷硬的让人透不过一丝气。

杜言的身躯也不由的僵滞狂隐这么说,无疑是在打击王爷,王爷现在已经承受的够多了,哪还受得了他这样的刻意打击呀。

“这位公子,我家王爷并非故意冒犯尊夫人,公子何必将话说的那般残忍。”杜言亦脸色一沉,冷声说道,此刻为了王爷,他竟然忘记了狂隐的厉害,或者看到这样的王爷,他真的是不忍心,不能看着狂隐这样的打击王爷。

“并非故意?好,今天事情已经彻底清楚了,我想你们也应该死心了,所以从今以后,你们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与我娘子的面前,否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而且我也很怀疑你们是真的认错人,还故意想要靠近我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今天我家娘子没事,我就暂时放你们一马,不过,你们最好记住了,这是最后一次。”狂隐冷冷一笑,略带讥讽地说道。

杜言一滞,也明白狂隐不是开玩笑的,若是以后王爷再纠缠那位夫人,可能真的会有生命危险了,遂转向羿凌冽,说道:“王爷,她真的不是王妃,我们还是离开吧。”

羿凌冽似乎这才微笑回神,双眸慢慢地转身杜言,其实他心中也早就有了这样的答案,只是不想承认而已,如今经杜言说出,无疑是在他的流血的伤口上狠狠地撒了一把盐,痛到窒息,通到刺骨,可是杜言说的确实实情,他连丝毫反驳的借口都没有。

杜言知道这样的话,对王爷会是如何的伤害,但是此刻,他却不能不说,总不能让他眼睁睁地看着王爷去送死吧。

羿凌冽满是伤痛的眸子,再一次望向躺在床上的心凌,双眸微闭,似乎想要隐去双眸中的伤痛,但是眸子睁开时,却仍旧是那让人禁不住心酸的伤痛。

“走吧。”双眸仍旧望着心凌,但是口中已经做了决定,是呀,她不是他的心儿,他又怎么可以再去纠缠她,那样对他的心儿也不公平,既然已经确定了她不是心儿,就算再不舍,就算再痛,他都必须要放手。

杜言听到羿凌冽的话微微一怔,没想到王爷竟然能够自己想明白,但是看到王爷双眸中那让人想要落泪的伤痛,杜言明白,王爷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多大的一种割舍,而此刻心中只怕痛到流血。

杜言不由得走向前抚着羿凌冽,因为他知道,就算王爷已经做了决定,但是要让他自己离开,似乎需要太多的时间,他是无所谓,不管王爷待多久,他都会等着,但是狂隐,却不可能会有那样的耐性,所以既然王爷已经做了决定,那他就想办法带王爷离开吧。

长痛不如短痛,越是在这儿待下去,王爷就会越痛苦,不过杜言也明白,就算王爷离开了,还是一样的会痛苦。

羿凌冽随着杜言僵硬地转身,然后一步一步的艰难地迈了出去,他知道此刻的离开,代表着什么。

狂隐看到他离去的背影,双眸微微一闪,似乎有着一特别的异样闪过,转身望向躺在床上的心凌,双眸不由得放柔,脸上亦淡开柔柔的笑。

这一次,羿凌冽应该会死心了吧,望向心凌的双眸中闪过一种势在必得的狂妄,他狂隐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当然也包括她。

羿凌冽回到自己房间,仿若瞬间瘫软般的,身躯猛然地向下坠去,杜言急急地揽住他,将他扶到椅子上。

“王爷,我们在星月国已经待了几天了,不如,我们明天离开这儿吧。”杜言小心地试探着,他知道,若是让王爷继续留在这儿,每次看到那位夫人,都会激起他心中的伤痛。

羿凌冽猛然一滞,离开这儿,离开星月国,那么他就不能够在看到她了,就算是已经知道了她不是心儿,但是他的心中却还是放不下。

“在星月国,还有事要处理。”羿凌冽有些含糊地说道,想起自己来星月国,本来是想查处父王当年被杀的真相,却没有想到会再次遇到她,结果也把那件事都忘记了,如今再次的提起,他不知道能不能算作借口。

杜言一愣,王爷在星月国会有什么事要处理,分明只是借口,但是却也明白了王爷的心意,便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只能想办法好好地保护王爷了。

心凌慢慢地终于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可以睁开了,微微用力,睁开双眸,便看到狂隐一脸担心地面孔,微微一怔,双眸不由的回过四周,看到空空的房间,心中不由得划过莫名的失望。

狂隐的双眸一沉,却又随即漫过淡笑,“终于醒了,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心凌怔怔地望着他,“没什么,只是感觉到头有些晕。”淡淡的声音却带着一丝疑惑。

她到底是怎么晕倒的,而且她记得狂隐是懂的医术的呀,为何还要请大夫呢?

“大夫有没有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心凌淡淡地问道,刚刚晕倒时,她似乎还能感觉到,似乎也还能听到他们谈话的声音,可是为何到了最后,自己就好像睡着了一样,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也什么都听不到了。

“大夫只是说你怀有身孕,不能太累,不能太激动,要注意休息。”狂隐双眸含笑地说道。

心凌微怔,“真的吗?”她总是感觉到事情有些奇怪,她明明感觉到精神很好,精力也很充沛,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晕倒的。

“怎么?你还怀疑我呀?”狂隐微愣,然后轻笑道。

“我记得你自己就是大夫,而且医术应该比那些一般的大夫要好很多,何必多此一举的要去请大夫。”心凌直直地望着狂隐,说出心中的疑惑,她身上的毒便是狂隐解的,当时宫中的太医都束手无策,最后羿凌冽才不得不请来了南宫逸,可是狂隐却很轻易地就帮她解了,由此可见,狂隐的医术绝对非常了得。

狂隐的身躯微微一滞,双眸中也微微一闪。

直直的望着他的心凌怎么可能会错过他的这些变化。

双眸一沉,冷声道:“你是故意的?”事情似乎也只有这一种解释,他是为了让羿凌冽彻底死心而故意那么做的。

记得当时她晕倒时,似乎只听到羿凌冽着急地声音,而没有听到狂隐的,那就表示,狂隐早就知道她没事,当时,狂隐故意的没有出声,可能就是想让羿凌冽主动的去找大夫,那样羿凌冽就不可能会怀疑大夫说的话了。

狂隐的计划确可以说是天衣无缝,虽说他这么做,是为了帮她,但是,他这样的做法却让心凌感觉到害怕。

狂隐倒也没有隐瞒,反而淡淡地笑道:“不错,我的确是故意的,不管我用的是什么方法,结局不是也正是你想要的吗?”狂隐的双眸直直地望着心凌,观察着她的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心凌冷冷一笑,“这么说来,我之所以晕倒,也是你所作所为了?”既然一切都是他设计的,那么她晕倒应该也是他动的手脚了。

狂隐的双眸一沉,眸子深处划过可以的愤怒,“怎么?在你的心中,我就是这么的不堪,你怎么就不怀疑是羿凌冽所为,毕竟是他碰到你之后,你才晕倒的。”

心凌微愣,疑惑地望向他,却随口说道:“他没有理有那么做?”那样的话是为羿凌冽辩驳,却也的确是她心底的想法,此刻的她并没有想太多,只是随口说出的。

狂隐的双眸瞬间一寒,此刻才涌起真正的愤怒,“他没有理由?那我就有理由,你不要忘记了,是谁害了你,而又是谁救了你?”愤愤的声音中隐着一种嗜血般的狠绝。

心凌一惊,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狂隐,这样的狂隐,让她不由得害怕,而且还是那种心底最深处的害怕,对狂隐,她一直都不了解,以前相信他,是因为感觉到他不会害她,但是这一刻,她却有些动摇了。

“我并非怀疑你,我只是按照事情的一般情况推理的,既然不是你,那就算了,你也不必那么愤怒,大不了我道歉。”心凌淡淡地说道,心中的疑惑却没有任何的消减,只是此刻她却不想再去追究了,有些事情,追根到底,可能会有所发现,但是也可能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说话间心凌独自下了床,狂隐一愣,急急地说道:“你还是休息一会吧。”

心灵微微一笑,“我又没病,为什么要休息呀,而且店铺那边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呢。”说完不再理会,径自打开门。

看到空空的门外,心凌下意识地微微一怔,却又随即一笑,似乎这几天每次开门,羿凌冽都在她的门外,让她有些习惯了。

狂隐知道,她决定的事,是没有人可以阻止的,还好,她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大碍,便只好随她去了,自己也紧紧地随在她身后。

经过羿凌冽的门外时,心凌下意识地扫了一眼,看到静静的没有任何动静的房间,心凌的双眸中划过一丝黯然的伤痛。却又随即一笑,他与她,现在,总算真的结束了,相信他以后一定不会再纠缠她了。

到了店铺,看到那些老板都已经等在那儿了,而她昨天找来的那些女子,正在打扫着。

心凌微微一笑,“大家早呀。”甜甜的笑,是她独有的可爱,也让人不由得感觉到亲切。

大家纷纷一怔,随即纷纷轻笑,这样的老板,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

“你就带着大家开始装修房子吧。”心凌转身对狂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