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樱缓缓抬头,那种已被扭曲的欢喜的笑容一点一点收起来,而后,一丝丝悲哀之色泛起,整个人一下变的无比可怜。

那一刻,她的眼底全是泪光,一眨眼,就有泪水滴落下去,理智似乎都回来了,嘴里凄凄说道起来:

“骆时檀,我不像你这样幸运,有个可以为你扛起一切的男人护你。我没办法了。他要是不死,我们家就永远不太平…人是我杀的,和我弟弟没关系,你也看到了,他只是为了保护我,才掐了一下他的脖子,他那一掐不是致命的,也不是这个案子的从犯,请你秉公执法,拿我一个人问罪…别再让这个混蛋再毁了我弟弟…拜托…”

最后一句“拜托”,流露了浓浓的哀求之意。

时檀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有泪意要喷涌而出,真的没想到,有一点,她要亲自逮捕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

这本是一个连杀一只蚂蚁都不愿意的善良人儿,如今竟成了杀人犯——她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将自己逼上了一条绝路,而这样一个命运,却全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半个小时之后,第一医院隶属的宝山区的警察接管了这案件——这里不是第一刑侦队的管辖区域,而且她也没那个权限过问这件事。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带走。

临走时,她忍不住还是劝了骆樱两句——

“别再做糊涂事。我尽量帮你减刑,你还年轻,还能重头开始。

“骆樱,我们可以很不幸,但我们不能放任自己一错再错。生活在我们每个人脚下不紧不慢的走着,要走出怎样的路,都是自己行为的结果。所以,请你勇敢一些,别放弃自己…未来不见得毫无希望…”

那一刻,她看到骆樱在落泪。

待续!

明天见!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179 父子关系恶劣,异母兄弟争爱,那一年,四句话敲定终事身

去第一刑警队的路上,时檀一直闭目不语,气压有点低。

杜汀一直在车里,并不知清楚情况,车子开了一段路后,终于感觉有点不对劲,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时檀不说,方桦也不说,杜汀见状,不敢再问,三个人一直沉默匀。

来到刑侦队大门口,时檀下了车,让杜汀回去掇。

等车开走之后,她吐出一口气,看向方桦:“你在哪里看到房宝山的案底资料的?”

“资料库。”

时檀点了点头:“一定从他的案底着手,我需要大量资料来给骆樱开罪,至少得在开庭的时候,征取得到法官和陪审团的同情,证明这是自卫性的杀人,这样就能从轻判刑…否则…”

否则她就得把所有青春都耗尽在铁窗之内,那与骆樱而言,真是一件悲惨的事。

方桦抱抱了她的肩:“檀,这些事,负责那个案子的警官会去处理的。我们现在不用插手,等他们把证据收集好了,我们可以去了解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尽一切力量帮忙。你呢,也不必过度紧张,心情必须调整过来,将重心落到查阮盈玉这件事上。”

“抱歉,我的情绪有点被影响了。”

时檀强自一笑,抖了抖精神。

“呸,别跟我说对不起,谁没有点牵挂的!但现在,你得跳出你身处的那个角色,用旁观者的冷静思维来处理。记住了,骆樱故意杀人案和阮盈玉坠楼案,是两个不同性质的案子,现在有两组不同的人在调查,而你是阮盈玉这个案子的查办人员。用心你的案子就行,另外一个案子,我们既然之前交涉过了,他们肯定会尽心去处理的。对同事,我们得有信心。每个有职业操守的警察,都会尽心尽力案子。阮市在刑侦上的敬职精神还是相当有口碑的…”

方桦就是这样一个人,总能在人迷惘的时候,给人理清思路。

能遇上方桦,时檀觉得,那真是一件幸事。

二人走进办事厅时,小何迎了上来,手上拎着一个空的矿泉水桶,显然是要物资室领日常饮用水的:

“哟,小方,你们总算来了…”

“周队呢!”

方桦看到小何看时檀的眼神有点不太一样。

至于时檀,神情已经平静下来。

“在第二影像室!你们赶紧过去吧,就缺你们了!”

“行了,我们马上过去!”

二人往楼上而去。

讨论室内,该到的都在。

当时檀和方桦跨进去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们身上。

不,正确来说,是落在了时檀身上——短短数天时间,她身上就发生了两桩惊天新闻,是人,都会有好奇。

时檀在所有人注视当中,从容淡定的来到周庸面前:

“抱歉,家里有事,这几天没法过来,周队,现在,我是来正式取消休假的…从这一刻起,我会全力以赴办案…”

周庸勾了勾唇角,微笑了一个,看了看她那一身中性打扮,穿得还是和之前一样,并没有因为身份问题,衣着上也一下起了大变化,服饰上很平民化。

“欢迎归队!”

他简单说了一句。

副队张果干脆围着她打转起来:“啧啧啧,安妮,你这几天,真是赶着集的上头条啊…第一条新闻爆出来时,着实吓我们一大跳,真是看不出你,一副假小子的打扮,竟然是神秘祁太…”

“是啊是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边上的小胡也是一脸的稀罕:“你的档案表上可没注明你就是骆时檀!”

“事出有因,并不是有意想瞒大家的。”

时檀简洁的解释了一句:“回头请你们吃饭以示陪罪…”

“我们比较想进雅苑瞅一瞅那被传成世外桃园一样的地儿,到底美成啥样了?”

张果一脸向往:“我说,祁太太,那顿饭,我们可以上你们家吃去吗?”

时檀一怔,考虑了一下才说道:

“进

tang雅苑的话,我得问问我先生。他不太爱有人打扰。要是他同意,回头,等案子破了,我就请你们去雅苑聚餐…”

雅苑里另藏有秘密,祁继当然不会喜欢被人频频造访。

“行啊,那你去问问。祁先生一直就是我的偶像,要是能借这个机会可以和偶像夫妻留个影,那可就太幸福了…来来来,我来先和偶像太太合照一张…”

张果来到时檀身边,摆了一个POSE,让小胡拍。

方桦笑歪着脸,直接把人给推了:“张果就你会闹!你这种人还会有偶像?”

“我怎么就不能偶像了?我告诉你,那是你不知道祁继有多大本事。我入警校时,听得最多的就是他的传奇事迹!祁继可是参加过特种战役的猎豹队队长,十九岁的时候,曾带着一帮子特种精英,扫平了一个恐怖组织的事件…据说他不论是枪法还是散打技术,都是他隶属的那一队当中最厉害的一个。因为这事,我还特意让家里人往上头疏通,去了他们那个部队服役,可惜啊,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进了A区,正努力想要往特种区考核,人家却退役了,直接从特种兵华丽丽演变成商人…我连人家影儿都没见着,气得我呀那个牙直咬…”

张果说罢,扼腕不已。

祁继这个人,不光是商务人士想要结交的大BOSS,更是一些铁血硬汉心里敬慕的偶像。

时檀听了一下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在很多人眼里,祁继就是一个奇迹。

“对了,安妮,骆老爷子情况怎么样?”

周庸关切的是另一件事。

“还没醒过来。谢谢关心。”

时檀答了一句。

周庸看着说:“现在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本来不该把你叫过来的,不过有些事,真的需要你帮忙…”

“周队,我尽力而为。”

“好,那言归正转了,张果,收起你的祟拜之心,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办案子。等案子结了,你再考虑,怎么和你的偶像吃饭…”

周庸拍了拍手上的资料,往张果头上拍了一下。

挨了打的张果笑着坐了回去。

“周队,到底发现了什么新线索?”

时檀把资料拿了回去。

“怎么,你还不知道?”

周庸看方桦。

“对,我还没说!”

方桦点头,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说。

她拉着时檀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周庸马上就进入了主题:

“OK,那我就再说一说:是这样的,关于阮盈玉这个案子,现在我们已经确定二十日天,祁氏大厦曾进过两辆可疑车辆。这两辆车上装着装修材料,他们持有电子卡。可以自由出入。期间,他们乘内部工作人员电梯搬运大型号办公用具。20日那天,48楼某办公室重新装修改换家具,我们怀疑阮盈玉可能已经在那个时候被送上楼了…”

“那个办公室是谁的?”

时檀翻了一下资料。

“祁继的父亲,祁谏的!”

这一句话,令时檀不觉一呆。

“好好的祁谏为什么要重新装修?”

这一问,问的很尖锐。

“风水大师的意见。据说之前几个月祁谏三番两次出现事故,所以就请了风水师看了一看,人家风水师说了,他那办公室的财路福路和整幢楼的布局相冲,这和他的年纪有关,要是不改变装修,就会出现性命之忧。所以祁谏就换到了46楼,48楼那边从年初八开始装修,直到前两天才算是完工。”

张果说到这里瞟了时檀一眼:“祁继和祁谏关系,据说很不好。时檀,我能不能采访你一下,你,作为祁继的太太,祁谏的儿媳,这事,知道吗?”

这人一边这么说,一边还作出了一个手拿采访话筒的手势。

时檀抽了抽嘴角,这人,逮到机会,就来三八一下。

“不怎么了解,八年前我和祁继举行完婚礼就去了英国,这八年,我没怎么和他的家人接触过!”

她想到了之前祁继

说过的话:祁谏从来没有陪过儿子过生日,可见父子之间的关系有多僵。

但这并不代表祁谏会买凶污陷自己的儿子吧…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出国八年都不回来,期间也不参加任何祁家的家族活动?”

张果这是要将八卦男的角色演绎到底啊!

边上,其他同事,全都露出了一露饶有兴趣的神色。

“私人原因,不便告知!”

每个人都有听人隐私的心理,尤其是这种贵圈里的新闻,差别在于多少的问题。

时檀知道,关于她和祁继的事,队里的人都生有好奇之心。

那日发布会上,她和祁继没有针对任何一个记者的提问作出回答,他们的发言,只是一种避重就轻的申明。这样一种申明在某种程度上,加重了他们夫妻关系的神秘感。

但由于他们一家三口第一次正式亮相公众场合,关系看着很融洽,被所有记者拍到的照片,又很是完美,能给人一种满满的幸福感,是以,公众对这件事真假与否的争议,并不大。

另外,祁家人或多或少在背后控制着事态的发展,所以,记者会后各类报道都比较正能量,所以,祁氏的股票才会再度上扬。

至于冒牌千金事件爆发之后,虽然祁氏在股市有所下挫,不过之后伴着骆遂意的视频的公布,事件的影响性对于祁氏来说,并不严重。

只是,在经过这两件事之后,“骆时檀”这三个字,越发富有神秘性,很多人都认为骆时檀真是走了狗屎运——骆樱就是那么想的。

事实上,她的确是挺走运。

“臭小子,玩够没有!”

那边,周庸见张果跑偏了话题,没好气的过来踢了他一下。

张果连忙提脚揉了一下,申明:“我这也是在办公事好不好?”

周庸不理他,示意时檀看电脑上的视频:上头的显示时间是20日午休时分,两辆装修厢式车进入祁氏地下车库,有安保人员对他们搬下来的货物进行扫描,然后送上祁氏大厦…

“这帮人一共在20日那边进进出出六趟,总共将一套办公设备,一套办公室午休设备搬进了四十八层。

“这些都是大型物件,特别是这几件,都是大型的文件柜,要是在里头藏个人的话,完全没问题。

“而且,你注意到,这个安保人员和他们非常熟,要是他们里应外合的话,在扫描过程中作点手脚,完全没问题。

“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安保人员这最近这几天忽然家里有事,请了一个星期假,下落未明…

“至于那家装修公司,挺知名,但这几个来帮装修公司送货的工作人员,却是一个姓蔡的装潢师自己叫来的…”

周庸才说完,方桦上去,换了一张照片,指着上面那个有点发福的中年女人说:

“关键在于这里,看到没有,就是这个女人建议祁谏重新装修的。诡异的是,这人前天晚上出过车祸,虽逃过了一劫,只是轻微碰擦了一下,受了一点轻伤,昨天就出了院,结果,半夜时分因为脑溢血死了,人家家里今天在开丧,我上午找去的时候才知道这个消息。

“怎么这么凑巧,居然死了?”

时檀凝神:“这事肯定有蹊跷!”

“我也是这么认为!人家今天开丧,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认定此人会和我们查的案子有直接的关联系,所以没办法让法医来验尸。三朝丧一完,他们就会把人送去火葬。这事就会变的很棘手。”

方桦搓了一下手心。

“昨天死的是吧,今天是第二朝丧?”

时檀沉吟着问。

方桦点头:“对!周队的意思是,让我们俩去找你公公祁谏谈谈。找找线索。我们的想法是,你是祁家的媳妇,相对来说,比较容易一些!”

“好,这件事,我们去办。”

时檀点头答应。

周庸听了,马上拍了拍手:

“那就这样吧!接下去我们分头行动,小胡小许,你们继续去查那家装潢公司,把那个姓蔡的装潢师找出去;我和大胡去找那个休假的保安;

大黄和小何,你们去盯着那个风水大师的家,防止他们提早火葬时间;小方和小安,去找祁谏…阿谷,你这边守着…尽一切力量在明天他们出殡之前,查出其中的关系点。”

如此一分配,几路人马开始行动。

*

时檀和方桦出来时已经三点,两个人麻利的上了她们的警车。

“你知道祁谏现在在哪吗?”

方桦开车,见时檀一脸沉思的时檀,没反应,还用胳膊肘撞了一下。

“应该不在祁园!我听奶奶起过,祁谏在外头有个家。不过,那个家后来好像因为祁继的找回而散伙了。他那个小三老婆跑了,小三生的儿子跟着失踪了,多年之后才被找回来,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也想娶我的萧睦。八年前,祁老爷子说过这样一句话,谁娶我,谁就得到祁氏的权柄。为此,萧睦曾对我进行过逼婚,祁继更是因为这样才娶得我。这两兄弟关系恶劣,势若水火。”

时檀回忆了一下八年前的事,自己莫名其妙就惹上了萧睦。

那时,骆遂意离奇死亡、爷爷又进了急症室,昏迷不醒,家里的大伯因为想要霸占骆家家业逼婚与她,而以淳则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关了起来…当时的她,完全是四面楚歌,身在绝境。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萧睦对她进行了逼婚。

萧睦曾对她说过这么一句话:“嫁给我,我就能保证慕以淳好好的,骆家好好的,那几个对骆家有非份之想的家伙,我保证,让他们一个个身败名裂。”

她没得选择,打算卖了自己,不想在婚姻注册所,跑来一个名媛,骂萧睦喜新厌旧,终于搅黄了那天的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