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啄磨了一下,忽明白他在想什么了,唇线微微一弯,声音也跟着柔软起来:

“老婆!我以老婆的身份和你讨论!”

祁继笑容大大的。

对啊,他就是想让她承认,她是他老婆…

“那就先叫一声老公来听听。”

“…”

时檀忍不住瞪起他来:天呐,这家伙,真能闹,给了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了

“不叫不讲给你听!”

“…”

时檀越看越觉得这家伙笑容坏坏的,不过气氛却变得温温然了。

“祁继,如果不是你正在开车,我正想踹你几下…玩我是吗?”

“怎么就

算玩你了?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我没说错吧…难道你在害羞?”

他又瞄了她一眼,笑容明晃晃的说:“早十八年前,你可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嚷着做我媳妇,要给我生娃儿的啊…那时可没见你害羞…”

“你到底说不说?”

时檀咬牙,想到了昨晚上,他压着她叫小媳妇的光景,这会儿,再对上他亮闪闪的眼神,哎哟,她真想找个地儿遁了。

为了不至于惹恼她,他只好见发就收:

“我说我说,你别臊了…嗯,这应该怎么说呢,让我想想啊…”

他琢磨了一下:

“关于阮盈玉跳楼案件,自事发之后,我就有让火焰盟的人在查,得到的结果阮盈玉失踪前曾秘密去过江边,但为的是什么事,我真不怎么清楚。你不要认为我这是托词。我和阮盈玉,也就泛泛之交,没媒体所报导的那样熟。”

“是吗?”

时檀但笑不笑。

“你不信?”

“阮盈玉喜欢你对吧?她的日记上记的全都是和你有关的事。”

“…”

这一下,换祁继接不上去话了。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理直气壮的接了一句:“人人都喜欢竺币,难道竺币就该喜欢每一个喜欢它的人吗?喜欢是一种个人行为,是一种人身权力。这不是我能干涉得了的…”

呵,这人真是狂,居然以钱自喻。

好吧!

其实,他说的也对。

“说下去,阮出事之前,你这边有没有发生一些异样的事…”

“有!”

祁继暗自嘘了一下,然后回想起来:“21日晚间,阮盈玉曾用公用电话和我有过联系,那天她的语气有点奇怪!”

“21日晚间?等一下,现在我们的判断是阮盈玉是20号可能已经被送进祁氏大厦了。如果21日,她还能打给你电话,这就得推翻我们之前的设想…难道,我们又查错方向了吗?”

时檀惊疑的叫起来。

“你听我把话说完!”

祁继一边盯着路况,一边说道:“那天,阮盈玉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祁继,我是阮盈玉,要是有一天我死了。请你把我葬在我父母身边。还有,请记得好好爱你的太太,去把她带回来吧…夫妻关系不该被晾着,应该互相构建,才能稳固…’”

时檀不插话,惊诧,阮盈玉怎么会打这么一个电话?

细想罢,她的心脏跟着紧缩了一下:难道那个时候,她已经知道骆时檀就是石妘昙了吗?

祁继没留心到她脸色的异样,继续往下说道:

“我本来是想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却很快挂了。

“事后,我查过那个公用电话,曾经有个女人出现在那监控镜头前,但由于是晚上,视频很模糊不清,所以,很难看判断是否是本人。

“22日跳楼事件发生时,我并不在公司,临时改变了行程,上班路上直接去了谈合作的会晤地点。

“早上十点时候,我再度接到她的电话,她说:‘祁继,我怀孕了。限你五分钟之内赶到祁氏大厦,否则,我就从你们大厦上跳下去…你一定要来,否则我真的会跳…’

“我听着很纳闷,她怀孕,关我什么?她莫名其妙打这个电话,你说,她什么意思?

“出于谨慎心理,我还是让我的秘书欧叶,找了一个保安上楼顶去看个究竟。

“十分钟后,我在签约,接到了欧叶的电话说:阮盈玉从大厦上跳下来了!我当时整个人就懵了…

“后来,我让杰米他们,查看了当天所有视频,就是找不着她是怎么上的顶楼。

“祁氏的安保工作,一直以来是所有公司当中最硬的,可她居然就鬼使神差的出现在了顶楼,这实在是一件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

“那时警方有这样一种猜想:认为阮盈玉和我有不正常男女关系,所以,可能是我给了阮盈玉权限,让她有机会乘我的专用电梯,才钻了空子,直达顶楼。整个祁氏

大厦,也就只有总裁专用电梯内没有监控…问题是,我从来没给过任何人这样的特权。你说,这事,奇不奇怪?”

祁继想到当时被人这么怀疑时,心里是何等的无奈,不由得叹了一声。

“后来,你又查到了什么?”

时檀沉思了一下,再次发问。

待续!

明天见!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190,关键线索共享,披露当年冤案真相 (揭秘章节)

祁继想了想说道:

“后来,杰米发现45楼一个名叫卢灵芝的清洁工,22日那天,来的特别的早,脸色是病态的苍白,拖着几个大拉圾箱子从杂货电梯,往各个楼层送新置办的清洁用具。再把旧的换下。

“或者是因为安检出入口,都有人把关。警方并没有怀疑到什么楮。

“但我的人,却在他们之前,在一只旧垃圾箱里找到了属于阮盈玉的一只耳丁糌。

“也许你会认为,祁氏大厦有那么多人,那耳丁可能是别的女员工扔了不要的。

“当然不是!

“那耳丁上有阮盈玉的英文名字,而且形状比较特别,很容易辨认。

“据她所说,那是她父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意义非凡,世上不可能有第二对一模一样的…

“于是,我就让杰米他们去查这个卢灵芝。

“谁知,得到的结果是:那卢灵芝当天回家后,接到老家电话说母亲过世、她在匆匆赶路回去的路上为救一个横穿马路的小孩子被撞死了。这条线索就等于报废了…

“但以我看来,阮盈玉应该不是自行跳得楼,而是有人将她推下去的。而那个将她推下去的人,行凶之后就是借着那垃圾箱逃离了现场。卢灵芝是帮凶,最后遭到了灭口。

“至于阮盈玉是怎么被送进祁氏的?

“本来,我认为也是靠那些新的垃圾箱才被带上了大厦。后来,我才发现我推断错了。

“时檀,你能发现我错在哪里了吗?”

说到最后,他反问了她一句,似乎又想考她。

时檀想了一下:

“阮盈玉上楼的时间点不对!”

祁继笑笑,眼睛瞄过来时带着欣赏之色:

“对。就是在这件事上我的判断出现了失误。原因在于…”

“是21号晚上那个电话混淆了你的视线!那是凶手故意借这个电话,布下的疑阵对不对?”

时檀的语气完全是肯定的。

祁继笑意更深了:“聪明。就是那个电话,让我认定阮盈玉应该是在22号才上的祁氏大厦,将我的注意力全部转移了。其实,她应该在20号就出事了!运输她的就是那些办公设备。现在,我和你的想法是一致的。”

“可我就是不明白,既然你也认为阮盈玉应该是20号被送进祁氏大厦的,那怎么解释你在21日晚上接到阮盈玉电话这件事呢…等一下,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这里有问题…哦,我明白了,那应该是事先准备好的录音?”

说到最后,她突然想通了。

“不错,那就是录音。”

他点头:

“否则,她也不会挂得那么快!而且选的还是一处荒僻的公用电话厅。那女孩绝不是阮盈玉本人,而是被你们救回来的那个陈娆!”

这样一来,整个事件的发展过程就完全说得通了。

“最近我这边因为某些事,已暂停调查,但从刑侦队那边传来的信息来看,这一次,你们查的方向是正确的。无论是蔡虹的死,还是王建的死,或是那蒋吉的死,都缘于阮盈玉跳楼事件,这完全是可以肯定的…”

如果那天,时檀来祁氏大厦,没能找到那枚钥匙的,可能也会一片茫然无头绪,因为有价值的线索都被掐断了。索性她发现了新线索,所以才挖出了这些被隐藏的内幕。

“那枚耳丁的事,你怎么没跟警方说?”

她又纳闷一问,不等他回答,却又点头自答了:

“得,我又问了一个傻问题…哼,你这人,根本不信任警方对不对?这件事,事关你切身利益,所以,你想靠自己解决…”

这家伙手下拥有一支精锐的雇佣兵,又怎么会对警方的调查抱以期望。

这就是他,做事情,有时候比较专制。

祁继以微笑默认。

车内就此出现一阵小静默,夫妻俩在各自有所思量。

半晌过后,祁继似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她一眼问:

tang“时檀,有件事,我得问一问你…”

时檀抬头,问:

“什么?”

祁继望了一眼路况,转而回过头又睇了她一目,才道:

“二十二年前,石部长临死之前,让你带出来的东西是什么物件,你能方便告诉我吗?”

这事,他必须问一问清楚。

时檀没有立即回答,想到的是黎伯以前对她说过的话——

“除了我们三个人,你碰到任何人都别提遗物的事。记住,以后,你就当你的生命当中从来不存在这两件东西。这样,你才会安全。”

当生命走到如今这样一个时间点,她到底应不应该对他——这个已成为她生命当中最最要紧的人,吐以实情?

时檀沉默了良久,内心斗争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说了:

“一张老式磁盘,和一本手扎。”

祁继眼神一动,眼前似闪过两件眼熟的物件:磁盘是四四方方的,颜色是红黑相间的,手扎是一本黑皮的记事本,上头应该记满了各种数据…

“哦,你看过里头的内容吗?”

静静的,他又问。

“看是看过,但没看懂!那时太小,上面的字,太过于潦草…我根本就看不懂…”

时檀想了想,回忆了一下那时的光景——

逃亡第N个晚上,她从噩梦里惊醒,看到黎伯还没有睡,正在翻那本本子,她凑上去,哭哭泣泣抱着他,嚷着要找爸妈。

黎伯放下手上的书来哄她,告诉她说:“爸爸妈妈已经去了天堂,小昙你要坚强,我们一定能把那些人绳之于法的,因为我们还有这些罪证。”

年纪小小的她无法接受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哭着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她看到床边摆着那本本子,就伸手翻了起来,可上面记录的东西,根本就不是小小的她能看得懂的。

“我只记得那本黑皮包着的厚记事本的扉页上,写着三个字的名姓,但我只认得其中一个‘玉’字…

“至于那磁盘,黎伯找人试了几次想读取,没用。

“黎伯说:一般的计算机根本就没办法解读它…

“你也是知道的,那时,计算机才兴起,还没有被普及化,暂时只运用在医学研究领域。

“黎伯说:想知道磁盘上写着什么,就得跑到专属于磁盘的那台机器上,或是同类型的机器,这样才能被解读。

“而父亲留给我的磁盘,则是加密的,一定得用特定的机器、特定的程序才能读取。

“可惜,那种机器,当时的我们根本就没机会接触到。黎伯认为,只有晁氏贵族医院才可能有那样先进的机子。无奈,我们根本就没机会再回去。

“所以,黎伯决定把磁盘和手扎藏起来,只能静待机会。

“谁知道,一等就是二十二年。这当中发生太多太多事。除了我,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死了…

“他们死的都太冤,所以,我告诉过我自己,总有一天,我要回来查清这一切。

“这几年,我人在国外,但关于二十二年前发生的事,我一直有在暗中搜集资料。可惜,晁家专政,当年的事,都被粉饰太平,我根本没办法查到什么。在竺国的历史上,石云骢就是死在莫须有的叛国罪上的…”

说到最后,她的神情显得无比的阴郁。

当年的新闻是这样的——

由于石云骢卖~国求荣,竺国一军事基地被人窃取机密文件,整个基地被炸毁,并残忍杀害了国家精英人物晁长山,给国家造成了严重的损失。为此,国家最高指挥部对此作出通缉的处理。在通缉过程中,由于石云骢带队抵死反抗,最高指挥部下令就此枪决…

父亲就是背负这样一个罪名,死在了晁家罪恶的枪口下…

自那时起,她成了孤儿,祖父祖母就此被隔离看管。

据说,多年之前,祖父病死,至于祖母,则得了老年痴呆症,美满的三世同堂,就那样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想到这些,时檀眼底情难自禁的浮现了一层又一层的痛楚。

这时,肩头被轻轻拍了一下,祁继的安慰声响起:

“放心,我们早晚可以给你父亲一个公道的!晁家逍遥不了多久了…也许今天,找到朴真他们,就可能揭晓最终答案…”

“嗯!”

她点头,往车窗外望去,两边的风景在不断的往后退去。

思绪翻飞了一阵后,她又忍不住说道了一句:“我一直在好奇,当年,晁长山查的到底是什么事,怎么最后不但自己遭逢大劫,还把我父母都害了…祁继,你知道一点吗?A区的莫尧之之前怂恿我参加的那个案子,应该就是我父母这个案子对吧…莫家到底查到什么了?”

至今,她还未能真正弄明白父母是因为什么而死的?

祁继单手扶着方向盘,没有马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