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愿意冒这样的风险。

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

婚姻,需要婚姻当事人共同来浇灌。他已在这条路上付出很多,而她一直浑身不知,既然现在懂了,那她自然会用心去维护。

都说男人不可靠,很多时候,他们会被他们身体里的荷尔蒙所驱使,会被美色所迷惑,会对爱情不贞,对婚姻不忠。

当今社会就是这样的,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一生一世只爱一人。

那更像童话。

对于有钱男人犹是。

因为他们面对的诱惑更大,很容易被家之外的纸醉金迷、灯红酒绿迷了魂魄,毁了爱情,成全了更多一~夜情。

她的身边有太多这样的个例。

但她还是愿意去尝试,只一次。

倾尽一切去爱一场…

*

时檀在医院待了近半个月,等拆了线,她就开始催祁继带她回家,她实在不喜欢医院那个味道。

祁继也不喜欢,但他不会盲目的听从时檀自作主张,一切治疗都得遵从医嘱。

在他眼里,她的健康是最最重要的——医生说没问题,那才算没问题。

他只听医生的。

这段时间,他成了一个严厉的长辈,想方设法的禁止她不准这样,不准那样。

比如,饮食上,都得按着他安排的菜谱来,味道都以清淡为主。

因为医生说了得少吃糖和盐,忌各种辛辣食物,他就想让厨房想方设法的做各种有利于骨头生长的食物。

由于他跟着他一起吃同类的食物,害她想抱怨的都没机会。

在食物这件事,她没有任何自主权。

这让她很头疼。

有一天,他不在,她觉得嘴淡,手一痒,就在手机上点了一份酸辣粉,下单的时候,还特别叮嘱的要让他们直接送进病房,就怕半路被人扣掉。

下单半小时之后,外卖送上门。

人家外卖工作人员是相当的尽职,在保镖的带引下,果断的将那一盒酸辣粉送进了病房。

千万别以为她能如愿以偿的吃到这碗美味。

虽然它的确是被吃掉了,但,吃掉这碗酸粉的,不是她,而是祁继——这家伙好坏不坏就在这个时候回来,看到酸辣粉,没责怪,还笑逐颜开:

“老婆越来越体贴,知道我还没吃晚餐,连外卖都给我叫好了。”

这家伙当着她的面,美滋滋的吃了一个精光,而她只有咽口水的份。

tang

“祁继,给我吃一口好不好?就一口,肯定不碍事!”

闻着那个味,她真是馋死了。

“闻闻可以,吃,免谈!”

“…”

有这样虐待人的吗?

只让闻。

这就是她不听话,叫外卖的代价——她出钱,他吃,她闻味,汤也捞不到半滴…

重点不是这里,重点在于,他吃了之后胃疼,闹了半宿。

直到医生来了,给他吊了点滴之后,她这才知道,原来他不能吃特别辣的,胃不太好,可他却把那碗酸辣粉吃了一口不剩。

“你这个笨蛋,既然不能吃,干嘛吃得像馋鬼转世似的?你不要命了吗?”

她气得哇哇叫。

“我只能想警告你,你要敢再外头叫这种没营养的东西,你叫一次,我就吃一次,你要是想吃死我,大可以再下单。”

“…”

这可恶的男人,这是故意用他的健康来威胁她呢…

就此,她乖乖没有再和他唱反调,她懂得,他这种自虐性的威胁底下,藏的是满满的爱护之情。虽然她很想吃,可为了他,她会忍——等忍过了这段日子,她一定撇下他,去吃个痛快,看他还怎么管住她!

再比如,个人卫生问题上,挺让她觉得尴尬的。

由于大腿骨折,一直石膏膏着,她不能动,醒来第一天,她遇上了一个难题,想大便,她问护士怎么办。

护士说,可以在床上大小便。

可她做不到,憋了一整天,憋得难受极了。

后来祁继见她神情不对劲,问:“怎么了?”

她忍无可忍,很难堪的说了。

他听完,去问医生意见,回来后对她说:“你的骨折不是很严重,只要不使力,可以由家人的看护下下地上厕所。但必须记住,不能用力。那样不利骨头的愈合…”

那天,他教她用双拐,由他看护着上厕所。

成年之后,这是她第一次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大小便——她有让他出去的,他不肯,怕她一个不小心,摔倒。

他一本正经的对她说:“我是你丈夫,你害什么羞?再说,你的小身板,我什么地方没看过没摸过?现在你行动不便,一切要把你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臭…”

她难为情啊!

“你的意思是说,哪天我要是动不了,你会嫌弃我臭,就不管我了?”

他眯眼审问她。

她连忙道:

“当然不会!”

“那不就成了,夫妻之间,就该你照顾我,我照顾你的…你这脑袋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他无奈的敲敲她的脑门。

之后,她习惯了两个人一起上厕所这件事。

但很快,她又遇上了一件更尬尴的事——

醒来第四天,生理期不约而至。由于来的很突然,她没心理准备,弄脏了被褥。

他发现了,叫来文姨换掉了被褥,而他就弄干净了她。

当他把她从卫生间抱出来之后,她钻在被子里,把脸盖上了,臊得无地自容。

而他则在边上低笑。

那几天,他不仅亲自给她去买卫生棉,还亲手帮她替换,处理干净。一次又一次,他不厌其烦的守在她身边,做着这些能让外头人为之瞠目结舌的小事。

六天后,生理期过了,她觉得身上发痒,已经好些天没有洗澡,她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晚上,祁继将她抱进卫生间:“我问过医生了,只要注意卫生,洗澡不是完全禁止的。洗完澡,好好处理一下伤口就可以了。不过,你行动不便,不能自己动手,洗澡时,左脚别使力,乖乖站着平衡好自己就好,洗身体这件事交给我…”

这一天,她涨红着脸接受了他贴身的服侍。

洗完,他带她回床上,给她伤口消了毒上了药。

事后,他笑着亲她,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让她直掐他…哼,她家先生可恶着呢…得了人便宜还卖乖。

关于骆厚予已醒一事,祁继没有瞒她,那天,他回医院之后就和她说了。

她说了,很高兴,恨不得马上去见爷爷。

他给她打了预防针,说:

“爷爷情绪不太好,对这件事难以释怀,现在你自己也在病床上,暂时不要跑这么远去见爷爷了。让爷爷冷却一下情绪再去看望。你要是孝敬他,那就别在这个时候跑去刺激他。情绪这东西,都是一阵一阵的,先让骆诗开导着的,爷爷是豁达之人,相信到时一定可以想开的。到时再去看,你可以少受了一些罪,爷爷的情绪也不至于激化。”

时檀倒不介意自己受罪,她害怕的是自己的出现会刺激爷爷。

细细思量之后,认同了祁继的做法。暂时不去见面也是好的。

*

卧床三周后,时檀被允许坐轮椅。

为了她出入方便,祁继在底楼准备了一间卧室,这样她就可以自由出入。

回家住最大的好处是可以睡一起了,医院那床那小,祁继怕晚上睡觉压到她,从来没和她同床过,每天都是等她睡着了,就缩到房内另一张陪客床上,有时会工作到半夜。

经过这一场患难与共的梆架事件,时檀和祁继的关系,飞速升温。

人前,他毫无避讳的表达着他对她的爱护,人后,他常常亲她,吻她,不过,也仅仅只是吻。没办法,现在,她不能做剧烈运动。有两次他吻出火,下场是三更半夜,他得去急冲冷水澡。

“要不,我们还是分房睡吧!再不济,在房里另外按个床分床睡也行…”

看到他忍得这么辛苦,她觉得心疼。可现在的她,就像一个易碎的水晶娃娃,只能看,不能碰。

这个男人在这个方面是有强烈渴望的。她能感觉得到,她觉得同床共枕,是对彼此的一种折磨。

“不好!”

他不同意,不愿意和她分开一下下。抱着她,虽然很容易起冲动,但会很安心,容易睡着。分床睡,他总觉得少了什么似的,浑身不自在…半夜常常会惊醒,所以,他死活不同意。

醒来后的二十来天时间里,时檀在病床上,感受到了男人的细心呵护和体贴照顾,他放下很多工作,将生活的重心放的她身上,天天绕着她转。

他说:“你健康安好,我才幸福。为了我的幸福,你得快点好起来…”

朝夕相处的简单生活中,她感受到了一份浓浓的家的温暖。

在她身边,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爱着妻子的寻常男人,会因为想让女人快点好起来而变得唠叨,变得平凡。

*

四月四日,祁继又闹了一桩绯闻,绯闻的女主角是:米芳菲。

待续!题外话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还有一更…

204,绯闻:你们这是打算旧情复燃吗?

傍晚时分,时檀坐在轮椅里读书,小白在边上陪着,母子俩一起沉静在一片安谧的阳光底下。

时光静寂,一曲曲轻音乐在清风中幽幽然的回荡…

对于时檀来说,已经很久没这么静静的享受下午时光了蓉。

放下一切,心会变的很沉静——

就像历经风浪的小舟上的渔人,在和恶劣天气作完斗争之后,带着满身的疲惫,在雨过天晴之日驶进了港湾。沙堤之上,渔人扑倒在金沙之上,感受到的是阳光、暖风,以及安全…馒…

时檀喜欢这样一种安祥宁静。

没有利益倾轧,没有必须要办的任务,没有死亡的威胁,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只有简单的居家生活,心情是放松的,是愉快的,更是平和的…

刚刚和她小白读了一个侦探故事,读完前部分之后,她把一条条线索例举出来,让小白自己去判断。小白的反应令她觉得满意。而这样的母子相处时光,更是让人沉醉的。

“妈妈,你要是不做警察,以后,你会做什么?”

小白突然问了她这样一个问题。

这些日子,她也在想这件事。

骆氏以后会有骆诗打理,为避嫌,她肯定不会进骆氏。

做全职太太,那是绝对不行的。

她需要一份合适的工作让自己的人生充足起来。

她认为:

做一个什么都要依赖男人的女人,是不可取的,女人不是非得要让男人养才算是幸福的。

女人得有女人的骄傲,那份骄傲来自于自身的独立。

一个家庭,是两个人共同组成的。就算男人的收入完全可以满足这个家的支出。女人也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工作。

独立自强,才能让一个女人展现出属她独特的人格魅力。

人性易惰,她可不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会像骆樱那样,丧失了最基本的融入社会的能力。

“嗯,你觉得妈妈做的衣服怎么样?”

“很好啊,穿着很舒服的!妈妈要做设计师吗?”

“也许!”

时檀笑笑。

是的,她会做衣服,做刑警闲暇之余,她偶尔会给小白和自己做衣服穿。小白是敏感性皮肤,小时候,只能穿棉质衣物。有时,她在市场上挑不到合适的,就会买一些布自己做。顺便做自己的衣服。款式都是自己设计的,市面上找都找不到。

曾经,她做过一款晚礼服,为的是应付某个任务里的酒会。

那天,她因为那件礼服而在晚宴上惊艳四座。

之后,有人曾问她这礼服是哪里订做的,真是少见。

她笑笑说:“是自己做的。”

那人惊讶的不得了,觉得不可思议。

后来,那人介绍她认得了一个名服装设计师:苏淇,那人觉得她可以在这个领域得到很好的发展。

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和苏淇见了一面,一番交流之后,苏淇认为她潜力巨大。

再然后,她一时兴趣,将自己的多年以来闲下没事设计出来的几十款衣服的图纸全给了苏淇,请她指点。

苏淇看了之后,觉得这些衣服的款式都很有个性,让人惊艳,在征得她的同意之后,她联系工人把那些时装全给做了出来,并命名为“金色时代”。后作了小批量的生产,衣服一经上架,便赢得不少时尚人氏的青睐。

分红时,苏淇说:“你有设计天份,要不你来我这里做设计师吧!别做什么破刑警了,那能挣多少钱?”

时檀不愿意。她喜欢刑警这份职业。

苏淇几次想说服她改行,未果,无奈之下,她跟她下了一个套:

“金色时代这品牌已经注册,它是属于你的,理应由你发展下去。你总归不可能一辈子做刑警吧!等你哪天不做了,那你就来做设计。为了不让这个牌子淹没,以后每年你随性设计几款新款,然后由我让人做出来,给你去做各种推销。等有了营利,咱就五五分账。”

她同意了这个建议。

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