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以前是排斥的,可现呢,她已为他着迷…并已经深深沉沦在由他和她一起创造的家的氛围里。

若非要逼问她更爱谁一些,抱歉,暂时,她真还没办法精准的吐出一个答案。

这个问题,暂时是无解的。

她不愿多想。想得多了,就会把自己的好心情都败坏光。

至少今天,她不愿多考虑。

今天与她而言是具有特别意义的,她才认回三哥啊…她不想多研究那些复杂难解的问题…这会让她纠结。

转了一个方向往主屋而去,一道人影在这个时候拦住了去路,是米芳菲。

脸孔极度消瘦的米芳菲,她的下巴好尖,她的脸色好苍白,她的眼神充满仇恨之色…

“骆时檀,我们终于见面了!”

那冰冷的声音没半点温柔,和八年前的她判若两人。不过那神情还是趾高气昂的。这个女人一直以来瞧不起她——没办法,人家出身名门大族,而她只是一个被骆家收养的来历不明的女孩而矣。

时檀牢牢抓着盖着膝盖的毯子,淡淡的看着面前这三个女人,一个个仇深似海的模样,她怎么就得罪她们了。

“瑛子,谢谢你把人带出来。”

米芳菲来到了她身后,推着她就走。

时檀皱了一下眉,突然觉得祁继真的挺有先见之名的:祁瑛把她带出来果然没按好心。

“我需要和你谈谈!”

米芳菲凑到她眼前说了一句,语气坚定。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时檀讨厌这个女人,多年之前,此人曾在她和祁继中间挑剥离间过。

“有,我相信你会感兴趣的…今天你们聚集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米芳菲加快了步子。车轮在飞快的往前滚。

时檀呆了一下,转头看,这个女人的脸孔呈现出一种阴冷的寒光,这人竟然知道祁继和她回祁园是为了什么?

身后有人在跟过来,是祁瑛和陌澜。

“Stop!”

米芳菲突然转身对她们大叫了一句,声音无比响亮,且冰冷:

“我有事要和骆时檀谈,你们别跟着…”

<

p>“芳菲!”

祁瑛停在原地:

“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吗?”

“对,你不能听!我和骆时檀之间的问题,我们自己解决。你们别插手…回去主屋,帮我拖住祁继,如果你还把我当作好姐妹的话!”

风似乎大了起来,吹得米芳菲发丝乱舞,也吹得时檀一阵阵身上发冷,汗毛一根根都竖了起来。

“你进祁园,不是为了找个地方落脚,而是为了见到骆时檀…”

祁瑛顿悟了。

“是,也不是!”

米芳菲转身,推着轮椅要走。

不远处,玛丽看到了这一场争执,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进来,拦住了她们,手上呢,执着一把枪,声音淡淡的问道起来:

“米小姐,你这是打算把祁太带到哪里去?”

“随处走走!”

米芳菲很沉得住气。

“不好意思,恐怕不行。在我动手之前请把人交还给我。”

“要是我不呢!”

“我会在你身上打一个洞来玩玩!”

米芳菲神情紧了一下。

玛丽淡淡一笑:

“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家BOSS大人不太喜欢你和他的太太有过份亲密的行为发生。他会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你明白吗?”

眯起眼来的玛丽,有一股子杀气。这大约是所有雇佣兵的通有的气质,平常时候显得无害,紧要关头,能让人心惊胆颤。

米芳菲看得心肝颤了一下,终于松了手,不看玛丽,而是看时檀,眼神是无比肯定的:

“骆时檀,今天你要是不好好和我谈谈,你会后悔一辈子。过了十二点,你就会后悔。你最最在乎的一个人,会因为你胆小如鼠的不愿意和我对话而死于非命。我保证,你肯定会后悔!”

阴嗖嗖的话,让时檀皱起来眉来——她话里带话,而她未解其深意。

“你什么意思?”

“你想知道什么意思,就把这条疯狗喝退,我们单独好好谈谈…我吃不了你!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就那么简单…”

时檀不得不承认,她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静默了一下,她转头看玛丽:

“把枪收起来,别那么夸张。我就和她在附近走走,不会有事的。要是你不放心,可以在附近跟着。虽然我行动不便,但这不代表我就整个人都废了…”

何况面对的还是一个没练过的娇小姐。

玛丽考虑了一下,这才让到了边上。

米芳菲勾了勾唇线,重新推着她走了起来。

月光下,两个女子的剪影被倒映在地上,显得无比美好,就像一双亲姐妹,晚餐后,随意走走,无比惬意。可她们不是。

不知走了有多远,四周只有树荫,月光,以及远处沉浸在夜色里的一幢幢别墅,那是祁家每个家族成员的居所。

祁继也有一幢,她们站的那个地方,正好面对那幢别墅,很漂亮的私人领地。

此刻,别墅内正亮着灯,灯光将它点缀的格外的好看,如梦如幻…显得不真实…

米芳菲久久站着,着迷的看着那幢别墅,眼光流露的那种渴求,被庭灯照得清清楚楚。

“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时檀开门见山的问。

米芳菲置若未闻,靠在一棵粗壮的树桩上,脸色沉静,望着眼前的风景,指了指主屋那边,自顾自说起来:

“小的时候,祁继和他爷爷奶奶住,睡在主屋那边。后来,祁爷爷在园子里另外造了几幢小别墅。

“十四岁的时候,他重新回到祁家,祁爷爷让他挑一幢,说,以后那就是他的小家。将来,他可以把妻子娶进这幢小别墅。他们的新房会安置在此…

“从十四岁开始,他就住在这里。

“他喜欢每天忙到半夜,书房的灯不到十二点就不会熄掉。我从来没见过比他更喜欢读书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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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每天清晨起来跑步,做各种健身运动。

“空的时候,他爱独自留在影音室听各种摇滚音乐,偷偷的睡个懒觉…

“他不喜欢凌乱,什么事情都会安排的井井有条。

“他别墅里的人,都是他自己挑的…

“骆时檀,你知道吗,那里一直是我梦想以女主人身份居住的地方…我爱祁继,比你们任何人都爱他。”

她叹息着,盘坐到了地上:

“比起十四岁之后,我更喜欢十四岁之前的他。

“那个时候,我不懂爱,只知道我喜欢和他一起,我爱追逐他。跟随他。

“他呢,也特别喜欢保护我。

“如果我走路累了,他会背着我。如果我看书乏了,他会陪我睡觉。如果我被欺负了,他会替我出头。遇上我不喜欢的食物,他会帮我吃掉;看到我喜欢的花花草草,他会编成花环给我戴上;听到我哭,他会逗我笑;看到我笑,他也会笑…

“小时候,我们形影不离…只要有时间,我们就会玩在一起,就我们俩人,再别有其他人…他不爱和别人亲近。

“那时,我们会同睡一张床…同喝一瓶牛奶…”

她娓娓诉说起她和祁继的曾经。

听着,很美好。

那些岁月,是时檀无法介入的过去。

从两小无猜的儿时,讲到朦朦胧胧的相恋,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梦幻色彩,轻易能让人感受到她对祁继的强烈感情。

时檀觉得自己应该制止,但她没有,忍耐着听她炫耀着。

那不是一个让人愉快的经验,听自己的丈夫和别人如何如何亲密无间,她觉得不舒服。可她没有制止。

这个女人对祁继怀着一种病态的依恋。

那种依恋不是时檀想制止,她就愿意停下来的。

好吧,那就听一听,多了解几分,对自己没有坏处,就当是在听故事,可到底她的心还是被这些经历给刺痛了。

“骆时檀,我和你,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祁继是我的青梅竹马,慕以淳才是你的心头挚爱。我们本来就该成为敌人的。你过你的生活,我过我的日子,可为什么你要横插进来,抢了我的男人。”

突然,她语锋一变,开始指控她。

面对这种指控,时檀有点无言以对。

是的,本来,他们的确应该各有各的生活,在两个平行的世界里过各自的生活。

结果呢,现实一步一步演变的过程,将局面发展成了现在这样一种状态。

那是谁也没办法控制的。

生活就是这样的,它没办法让你左右了它运行的轨迹。

“米芳菲,祁继不是我想抢就能抢得来的…”

这个愚蠢的女人怎么到现在还是没弄明白这件事呢,祁继是那种自控能力那么强悍的男人,如果他真是认定一个女人,另一个女人想来得到他,那几乎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

“我知道,他只是在生我的气。而你正好趁虚而入…”

时檀差点白眼:她把祁继想得真是太简单了,说什么从小一起长大,看样子,她根本就不了解他。

好吧,她承认,如果他不愿意放开自己让别人来了解,别人是很难读懂他的。

就好像这八年,她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他一样。

“直接说明你到底想干什么吧!”

她真的不太想和她废话。

“把祁继还给我。我把慕以淳还给你。”

前半句让时檀无奈想叹,后半句却差点令她惊跳起来。

“你…你说什么?”

她惊怪的直叫,整个人一下成了一座雕像,一动不动的。

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她本以为她会提到今天爷爷威胁祁继离婚的事,结果,她居然说了这么一回事。

“我知道慕以淳现在在哪,如果你

肯离开祁继,我就给你一个他的地址,让你去找他。如果你不同意,行,那你就等着他的死讯吧…”

时檀惊悚了,滚着轮子逼过去,一双手牢牢的抓着那扶手叫起来:

“他在哪?你把他怎么了?不对,你怎么会有他的消息?你在蒙我…”

米芳菲低低一笑:“看来你还是很关心他的嘛…其实,你爱的还是他对吗?”

她当然会紧张以淳,要不是他,她和祁继早死在研究基地了。

时檀不理会她话里的讽嘲,反问过去:“你要怎么证明他在你手上…”

“给你看段视频!”

米芳菲把手机掏出来,放出了一段视频:一张病床,一个人被锁在上面,双手双脚都动弹不得,脸上,手上,胸肌上,都是伤口,他似睡觉了,突然,一个针筒往他血管里打进了什么东西去,他惨叫着睁开了眼…一副疼痛交加的模样…面部表情绝对是狰狞可怖的。

是以淳,真的是以淳!

她瞪大了眼,思绪彻彻底底乱了。

待续!题外话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224,惊乱,以淳成了诱饵;反击,拔了牙的老虎还是老虎

不可否认,时檀是爱过慕以淳的,在豆蔻年华,她将一个人生命当中最最纯净的感情,尽数给予了那个朝夕相伴的男孩。没有利益的掺杂,只有简单的相爱,彼此取暖颏。

那时的爱,是浓烈的,以至于在失去慕以淳之后,她曾一度一蹶不振,没了生活的方向,就如同行尸走肉。

如今虽然已经事隔多年,她似乎也已经将曾经的那份感情深深埋葬在心底。

只是似乎。

基地之上,匆匆一会,时檀始知他还活着,自是高兴的,只是当时那种情况,她急着要救祁继,而没来得及去感受这种生死别后再相逢的喜悦。

老天又是残忍的,很快,它让她的那份喜悦,化作了沉沉的悲痛夥。

那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基地爆炸,下沉,以淳没有走出来,当她回头看着整个掩体不复存在时,那份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感觉深深刺痛了她。为此她痛苦过,后又因为那份报平安的邮件而狂喜过。

但不论是痛苦,还是狂喜,她都只能藏在心里。

因为害怕要是把这种感觉挖掘的太深的话,就会毁掉当下的生活。

是的,她迷恋当下,另一个男人,以另一种狂野的爱,把她锁在他的世界,令她不愿回忆。盲目深信,他一定安好,她的丈夫,一定可以将他找回。

就是在这样的自欺欺人中,她安享着她的小幸福。

现在,她终于知道错的离谱了:她不该认为以淳是安全的,不该因为想逃避正视这两种不同的感情,而封闭了自己。

这一刻,她的情绪,因为视频里以淳的痛苦反应而惊乱起来。

“你们对他作了什么?你们对他作了什么?”

时檀大叫起来,手上的手机被夺走,她恨不得扑上去把手机抓过来再仔仔细细的看一遍。一动才记得她的腿现在还不能行走。

“很显然,这是实验!”

米芳菲一脸的冷寡无情,哪还有当年温柔美好的样子。她的变化真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