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的财产,他没留给你一分,那是因为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祁家人,而锦绣集团,是他心血凝聚的,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个人产业,除了你,再无任何人有那资格来继承。他认为你绝对可以担此重任。将来,小白也一定能将它更好的发扬光大。那样的话,他就死而无憾了…”

一支笔递了过来。

时檀看着,心头大乱,现在,她根本就没办法好好的思考,戴聍带来的信息,太过于庞大而复杂。

她接过笔,看着转让书上,“占京”两字那么醒目的飞舞着,鼻子发酸了,喉咙发痛了。

三哥,那才是她真正的三哥,爱她如此厚重,而她一直不知。

这么一想,眼泪啪嗒落到了手背上,炙烫的温度,深深烫痛了她。

思量再三之后,她颤着手,终在受让方那空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未尽的事业,她会扛下去。

她不能再让他失望,绝不能了!

待续!题外话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晨的微信公众号:wangchenmoji2015(望晨莫及2015),有空的话,亲们可以加一下哈…

257,遗嘱,真相 (别错过) 3

十分钟后,时檀见到了程航,他带了两个男人过来。

一个是年约四五十岁、身穿黑色西装、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边眼镜,很斯文的样子,但斯文中透着一股子洞烛人心的犀利。

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一只游走在名利圈的老狐狸咕。

一个是三十来岁、一身灰色西服、气宇轩昂的帅气男人,脸孔非常有型,介于刚硬和清俊之间,眉目之间官味十足,感觉应该是一个玩政治的狠角色潆。

这人和莫尧之的气质十分相似,但和莫尧之比起来,他身上少了一点军人的彪悍,多了几分仕途之气。

一行三人,鱼贯而入,程航走在最前,中年男人走在最后,一起来到了她面前。

客厅内的三人跟着站了起来。

时檀看到程航时,狠狠咬了一下唇,心里忍不住一阵阵发疼发酸——很难受。

因为她情不自禁忆起了一个月前,最后一次看到祁继和程航的光景。

那时,她和他怎么就闹得那么的不愉快?

她是那么的发恨,只愿这辈子从来不认得他,还以要出院为要胁,想躲他十万八千里,逼着他自行离开。

而他终还是离开。

如今回头想想那时祁继隐没在黑暗里那道身影,孤独,萧瑟…

她没法想象,当时,他的心,得有多苦涩,而现在,则换作她在这里悔断心肠,痛断心肠了。

绝别啊!

那可是绝别。

一别生死相隔,想见只能在梦里寻。

如此现状,令她不由得有了一种悲从中来的滋味。

命运啊,怎么就这么的愚弄她?

“骆小姐,这位C国国~安部副部长:金闻;这位是潼市陆家的首席律师萧近;萧律师,金副部长,这位就是骆时檀小姐,她身边这位则是这里的主人李澈李先生。”

程航一上来,就为她和那两个来访者作了介绍,一副引介人的模样。

时檀没多留心程航,她的注意力全在这个名叫“金闻”的身份极为特殊的男人身上,因为这名字,脸上一点一点露出了诧异之色——

怪不得这人看着有点眼熟!

原来,他就是C国那个拒娶名门千金、和其父亲闹得几乎撕破脸皮,最后娶了一个平民女孩的副部长金闻。

这人年纪应该在三十二左右吧,年纪够轻,凭着这点年纪能坐上他现在这个位置,不仅仅因为他拥有着一个非比寻常的出生,更因为他身负非凡之才能。

据说,他是靠自己的真才实学才,得了C国的当权者的赏识,才破例坐上这个位置的。

据说,金家是一个特别讲门户的大族,金家的孩子成年后结婚,都得听从家里长辈的安排。而他是金氏子孙当中唯一一个自己挑老婆,而且挑了一个寻常女子做老婆了的贵少。

据说,金家曾一度要和他断绝关系,结果,他因为拥有了一个显赫的官位,族人不好和这样一个有能耐的子孙翻脸,于是只能听之任之。

有件事,是毫无疑问的:这人,在C国,绝对是一个了不得的风云人物,一般人想见他一面,难如登天。

大人物的时间通常都是很金贵的,他怎么会跑到法国,来见她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

这事,好生古怪。

正当时檀打量金闻之时,金闻也扫视起她来,脸上还扬起了一丝淡淡的笑:

“骆小姐,李先生,幸会…”

他向她友善的伸出了手,显得平易敬人,并没有露出“我很高不可攀”的傲娇之态。

“客气,能在这里见到C国远近闻名的金副部长,实在让我惊讶!”

时檀落落大方的和他握了一下手,并没有因为他是个政治名人,而表现出诚惶诚恐之色。

她的反应非常的平淡。

在她看来,无论那些人有多出色,都一样:吃喝拉撒,没一样,他能落下。

当然,敬祟之心,还是要表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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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闻笑笑,似乎有看出来,她的“惊讶”只是随口的敬词,她对他们的到访怀揣更多的是疑惑。

他的眼底有欣赏之色。

时檀没在他脸上停留多久,因为萧近也冲她伸出了手,还很郑重其事的道了一句:

“闻名不如见面。骆小姐,你好,我是萧近,见你一面,真是不容易啊!”

听那语气,好像他们一直想见她似的。

“萧律师客气。萧律师,金副部长,两位坐!程航,你也坐。”

时檀招呼他们坐下,又请领他们过来的佣人给上了茶,等佣人走远,才提了一个问题:

“刚刚,我仔细想了一想,有一件事,可以很确定,那就是:这几年我从来没有到过C国,也从未和C国的任何人有过交情或是过结,就不知道两位由程特助带着来找我有什么事?

“C国离这里可是隔着千山万水,两位特意赶来,这是不是表示,你们要和我谈的事,很重大?

“说实话,我还真猜不出,我和两位之间,能有什么特别重大或是重要的事,足够成为讨论的话题,还烦劳你们亲自赶来…”

一年前,陆家的女继承人,梆架了她儿子,一年后,因为陆家,祁继死于非命,小白音讯不明;现在,陆家首席律师千里迢迢的赶来,这三者,不会是偶然事件,在现在的时檀看来,其内部应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萧近看程航一眼,又瞄了瞄金闻,谦恭的示意道:

“在我宣布我要说的事情之前,还是先让金先生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讲故事?”

时檀转动着眼珠子,落定到金闻身上。

金闻微微一笑,沉吟着点头:

“的确,有一个有关骆小姐双亲的故事,我想我应该和你说一说,然后,你才能比较好理解萧律师要准备对你宣布的事情。”

时檀看着,心下有点不确定,他们此行打算宣布的事,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不由自主冲程航瞟了过去。

程航是个人精,立即接受到了她眼底自然流露的隐约的不安之色,立马接上话说道:

“骆小姐,萧律师和金副部长准备要和你说的事,可以帮你弄清楚所有事情的真相。的确会颠覆你记忆里的一些已‘事实化’的事件,但,它们能让你彻底的真相大白,听一听,你就解惑…”

既然如此…

“好吧!金先生请讲,时檀愿意洗耳恭听!”

她轻轻点下了头,重新看向金闻。

金闻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先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内取出了一张照片,递了过去:

“骆小姐,不知道你认不认得照片上的人。”

这是一张拍在80年代的彩色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身着白色西装,显得英气非凡的年轻男子,双眉如剑,唇红齿白,眼底含着明亮的笑容,由内而外散发着尊贵之气,整个人,显得无比的阳光,亲切,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时檀一眼就能断定,这是一个出身富贵,且有着非凡能力的贵少。

好奇怪,这人,五官看着有点眼熟,但时檀并不认识这个年轻男子是谁家少年。英俊和煦,是他留给她的第一印象。

“抱歉,我不认得!”

她抬头说。

金闻双手交插抱拳靠在膝盖上,作了回答:

“他叫陆谭,C国潼市陆家二百多年传到这一代仅存的那唯一一根香火。”

关于C国陆家,时檀并不怎么了解,唯一清楚的是,他们在C国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贵族世家,两百年以来,一直强盛不衰,曾几度和C国的领袖家族联姻,拥有着一个非同寻常的经济地位,以及政治地位。这一代的陆家人,依旧和当政人保持着良好的亲和关系。

只可惜,陆家这几代,也不知倒了什么霉,皆是一脉单传。两代家主都在盛年出了事故,亡故前膝下皆只留了一条血脉。

好不容易到了第八代,也就陆谭的父亲陆蒙这一代,父子俩皆平平安安,倒是陆夫人因病早故。陆蒙因为爱妻情深,没有再续弦,一心一意教导着自己的独子,又另外

领养了两个女儿,就这样过起了孤僻的生活。

不料,等到陆谭年满二十四岁,正当谈婚论嫁时,一场意外的车祸,夺走了他的小命,就此,挂了。

这些事迹,时檀都是以前在某个网站上随意浏览时看到的。

那时,她有看到过陆谭的照片,不过,很模糊,也没上心记,更因为很多小网站上的转载,不足为信。

她会觉得眼熟,大约就是源于此。

“哦,我在网络上听说一些有关陆家的事,陆谭这个人有见过照片。可惜年纪轻轻就死了!要是还能活着的话,现在应该是C国境内一个非常之人物。”

时檀把她知道的都说了一遍。

金闻听着点头:“的确,陆谭已经死了足足有二十九年了!”

他还强调了时间。

时檀听着,心头一动:

“为什么要跟我提这个人?”

她相信,没有关联的话,金闻断断不会废话说起一个已死二十九年的人。

“这个人,和你要和我讲的故事,有什么关系?”

“有很紧要的关系。骆小姐,麻烦你再看看这张!”

另一张照片,再次递了过来。

当时檀看到照片上的人,整个人算是彻底呆住了…

这是一张情侣照,年轻的陆谭含笑拥抱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孩坐在秋千上。他的唇轻轻的吻着女孩的发际。

女孩则抿唇而笑,娇羞之中带着欢喜之态…

在他们身体的后方,则是一片花海…

美女,俊男,秋千,亲吻,花海,那意境美的让人心颤。

时檀的心,也的确颤了颤——

之所以会颤,会惊呆,是因为上面这个女孩是——她母亲李清晚。

“骆小姐,你可认得上面这个女孩子…”

金闻和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好一会儿沉默。

“认得!这是我母亲!”

时檀涩涩的应了一声,放下照片时,脸上隐隐浮现几丝怒愠之色:

“金先生,我很爱戴我母亲,而且,她已经过世很多年了…我很不明白金先生为什么要用这样一张照片来诋毁我母亲的清誉…”

她生气了。

非常生气。

不管这照片再如何漂亮,她都喜欢不上来。

“没有诋毁的意思,只是想向你呈现一个历史真相!”

金闻很严正的回答:

“骆小姐,有件事,你有所不知,那就是李清晚女士曾是陆谭谈婚论嫁的女朋友。他们在上大学的时候曾同居过…”

“不对,我妈妈爱的是我爸爸。”

她叫的有点大声,火大的站了起来。

在她心里,她一直认为,父亲和母亲是绝对登对的一对儿,彼此情深,所以,她没办法接受母亲在父亲之前,爱过别人这样一个说法。

她因为金闻这个具有折辱性质的表述,而一下子气红了脸孔。

一直保持沉默的慕以淳跟着站了起来。

虽然他也很惊诧,但他毕竟是局外人,自然不可能会产生时檀那种反感的情绪。

他拍了拍她的肩,开始安抚她:

“先听金先生把话说完。事情恐怕不会像你想像中那么简单。

“檀,我们得用一种理智而冷静的心态来审视这件事,绝不能因为它触犯了你内心长久以来的信仰,你就去排斥它。那是一件愚蠢的事。

“冷静下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我们可以暂时把自己从这件事排除出去,然后以旁观者的角度来听故事,这样比较能做出相对理性的分析。

“认清真相,那才是最最重要的事。”

话是说的不错,可她的心,就

是觉得不痛快,就像被狠狠扎进了一根刺一样的难受,但她到底还是坐了下去,吸了一口气,一边平复着心情,一边说道:

“抱歉,我情绪有点不稳,金先生,请你继续。你想用这张照片说明什么?”

金闻又递了一张照片,这一次,照片上是两个女人,一个是她的母亲李清晚,一个竟是祁继的养母:占玉湖。

她看了一眼,眼底再次泛起疑狐。

“这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