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语。

“如果你没有女朋友,我想试着和你交往…”

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又被她截去了话:

“现在,你不必须马上回答我。你可以好好仔细的想想。

“听着,我不在乎你身体有多差,我只在乎以后日子因为有你而变得有盼头。

“徐兢,没有盼头的日子,那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小的时候,我盼的是长大,那时唯一的想法是为父母报仇;在英国读书的日子,我盼的是学有所成,那样可以让自己变得强大,就能为父母出头;在祁家的日子,我盼的是报了家仇,可以和亲爱的家人和和美美的过下去;这几年,我唯一的愿望是找回我的儿子,可我不知道儿子还能不能救回来,那几乎是一个没有希望的未来。

“我天天忙碌,只是想让自己变得不再那么想念。

“一直以来,我开心不起来。但你不一样。你让我重新有了一种愿望往前看的想法…

“徐兢,如果你愿意,我想我们可以创造一种不一样的生活,我想重新进入婚姻,而你是我想要相守的那个人…”

两两对望于风雪中,轻诉声带着柔情蜜意,消散在风里。

他久久不语。

她微一笑:“好好想想,明天给我一个答案!”

拢紧羽绒服,她转身往前走去,把他扔到了一边。

徐兢站在原地,沉沉盯视,心下一片凌乱。

这发展速度,太快:

他居然被求婚了!

*

一整夜,徐兢没睡好,一直在纠结,天亮要怎么回答。

若是按照他内心最真的想法,自然是渴望得到那样一个结果的。

问题是,那不是他来潼城想要实现的目标。

他来,只是想再见她。

只是见了之后,他才发现光见个面,根本就无法满足他的想法了。

要是拒绝,以后,他恐怕再没有机会和她说话。她肯定会离他远远的。

想了不知有多久,他想不出一个结果,后来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

醒来已经七点半,他跳起来,往外一看,哇,一夜下来,天地之间,那已然是白茫芒一片,积雪足有十公分。

他先打了一个电话给酒店服务部,问:“下山的路通不通行?”

服务部的人回答说:“大雪封山,上午恐怕下不了山。出租车都不敢开。”

他道了一声谢,先洗漱了一下,然后去敲时檀的门。

敲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应,他急了,他知道,她不可能睡得那么沉,除非是身体出问题了。

他忙去了服务台请来工作人员,用酒店的备用钥匙进入。

床上,她睡得很沉,脸孔红通通的。

他上去一摸额头,很烫。

“陆时檀,陆时檀,你醒醒,你醒醒…”

时檀睁了睁眼,看到了他,声音含糊不清:

“你怎么进来了?”

“你不应声,我让工作人员给开的门。感觉怎么样?”

“有点难受!”

她撑着额头说。

“你在发烧,得吃药!我让酒店服务部送退烧药过来。”

“没事。我睡一下,出一身汗就能好!”

“这怎么行?”

“不吃不吃。我喝水就行!蒙一下就好!不是很严重,是药三分毒,我不会再吃药!”

她死活就是不愿意吃。

徐兢没法,只好给她倒了一大杯水,盯着她喝了。

“你再睡一睡,等山道可以通行了,你要是再不退烧,我就送你去医院!”

“嗯!”

她有点迷糊,倒头就睡,完全没设防备。

房间内,一下变得沉静,只有她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气里拉响着。

徐兢呆呆的看着她在自己眼皮底下睡得沉,感觉就好像回到了清风雅苑。

他的心,跟着一软再软,目光直直的盯着,就再也不肯移开了。

这是他最最心爱的女人啊,是他愿意付出一切,愿意保她平安的人,离开她,从来不是他心头所愿。

思念,因为日久而成灾。

这分别的六七百个日日夜夜,他一直受着煎熬,没一天是好受的。

生不如死,那是他唯一的生活体验。

此刻,能这样静静的守着她,那几乎可以算是一个奇迹了。他多想永远守护下去。

可是,这样的时光,他拥有不了多久的。

将来,肯定有人会替代他守在她身边。

只要一想到那样一个情形,他就会抓狂。

*

徐兢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时间在他的沉思中悄然飞逝过去。

“冷…冷…”

时檀嘴里突然发出了低叫。

他探过头看,摸了摸她的手,真的变冷了,他去把室温调高,又去把备用被子找出来给她盖上。她还是叫冷。

没办法,他就脱了衣服,上了床,一把将她抱住,用自己身上的体温来温暖她。

渐渐地,她没了声音,气息也跟着平稳起来。

只是他的情况有点惨,被她八爪鱼一样的缠着,起初还好,所有注意力全关注在她身上,没什么想法,后来,她的身子渐渐回暖了,他因为被子太厚,室温太高,整个人变得躁热难捺…

好吧,他得承认,这种热,更多其实来自于生理上的的刺激。

没办法,实是在太久太久没开过荦,压抑的太久了。

这一刻,这样一具熟悉的、香得没话说的柔软身体靠在怀里,又是自己心爱之人,他要是没有任何想法,那肯定是一个废人。

偏偏他的这个功能还是健全的。

他觉得,他该放掉她,要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摒着呼吸,他想不着痕迹的松开,将自己从***的折磨中解救出来。

才勉强剥掉她的手和脚,把右手给抽离,她突然又一把将他捉住,叫了一句:“别走,别离开我!再也不要离开我!继之,不要走,求你…”

哀哀的低叫声令徐兢背上一紧,额头生汗,再低头一看,轻轻嘘了一口气:她在做梦。

而且梦里有他。

这真是又让他欣喜,又让他痛苦。

“好,我不走,你乖乖睡!”

手指,轻轻抚上了她的发顶,那丝滑的感觉还是一如当年,美好的让他感觉心颤。

她红红的唇角上一下勾出了一抹好看的笑弧,又把身体靠近了几分——

那一刻,她与他,脸与脸的距离,不是两厘米,她温烫的气息,吹拂在他脸上,强烈的在刺激他。

香!

真是太香了!

那一刻,他几乎要呻吟出声。

亲爱的,你这是非要把我逼疯吗?

身体,整个人僵硬起来,他有点受不了了,终于,克制不住心头的冲动,往她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他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亲一下,缓一下那紧张感。

可等咬住了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实在不该这么做——因为他根本就停不下来。

当她回应起他的吻,当她的手钻进他的衬衣下,抚上他胸膛,当她睁开迷乱

的眸,解开了他衬衣的扣子,松掉了他的皮带,当她美好的身子贴上他滚烫的身子,没有任何力量能拉住他…

狂而野的缠绵在床上展开,时隔近四年,他们再次紧紧契合,在汗流浃背中咆哮着的将所有的热情宣泄了出来。

当理智回归,她打了一个哈欠,一身慵懒的闭上了眼。

他呢,一时不知道要怎么收理这个残局了。

“要去洗澡吗?”

他靠在那里,手指在她光滑的肩头打着圈,低低问。

此刻,两个人的身子,都是腻腻的。

“你先!我累的动不了!”

“我抱你进去?”

“不,你需要冷静的想想,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

她睁开眼,对上他深深的眼:

“是负责,还是把这事,当成年人之间的一场游戏?”

他像石头一样杵在那里,心尖直颤,最后,又听得她说了一句:

“放心,我会给你时间,好好想明白的。我不急,婚姻大事,你情我愿,是基础…一旦订下来了,就再不许后悔,现在是你做选择的关键时候,我不想来干扰你对未来的判断…”

待续!题外话推荐《冒牌老婆很神秘》,明天有会加更,完结,字数,在一万八千字左右。

265,怀孕?和好,他栽了在她手上 (今日大结局)还有两更

2015年的1月,天总是阴沉,徐兢的心情,一直烦躁。

这种烦躁,在他身上,很少见。

他一向是一个比较容易制克情绪的人,能影响到他的,也只有那个让他又爱又咬牙切齿的女人了囡。

自从那一夜后,他没有再见陆时檀,这段日子,她忙着年前总结,又飞了两趟国外,忙得团团转,他没办法再像往常那样,在固定的时候看到她在程航和戴聍的陪同下,前来公司。她的生活被繁忙的工作所占满。

而那个生活圈,不是现在的他,所能进得去的,那已经不是他的社交圈鲺。

当然,如果他愿意,还是回得去的。

到底要不要回去,那正是他现在烦躁的主要原因。

有过两回,徐兢有远远看到她从电梯出来,不像以前那样神清气爽,眉目之间带着一些憔悴之色,整个人显得疲惫——那种劳累,看得他很心疼。可他没办法走近:最近一次的体检报告,2月1日时去作的检查,不太理想,比之前的每一次报告都差,这让他很灰心丧气。

他的主治大夫说:“心情很重要。像你这样每天压抑着,身体状况怎么可能好得起来。你想让身体恢复的快,就得每天保持愉快的情绪,不要那么高负荷的工作。徐兢,你的压力太大了,你的情绪太差了。这是你这一次体检报告出现问题的主要原因。”

这话,也许是安慰之辞,也许是真实情况的反应。

他知道他应该让自己保持轻松状态,这对他身体有好处,现在的问题是,他放松不了。

这该死的无比凌乱的情绪,就是这样阴魂不散的缠着他,而他拿它毫无办法。

*

2015年2月5日,上午十点,徐兢坐在位置上做着一份资料,人有点恍惚,正神游太虚呢!

“咚咚咚!”

突然,桌面被敲了一下。

徐兢回神,看到俞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面前,神情诡异的正盯着他。

这人,自从他和时檀跳过一支舞后,看他的眼神就显得有点怪了。哦,也有可能是因为程特助曾向她要过了他的电话号码,所以…

“俞经理!”

他站起来叫了一声。

“怎么了这是?没精打采的?”俞圆问。

“哦,没什么!”他说。

“跟我去一个地方!”

她踩着高跟鞋走在前面。

徐兢推了推眼镜眶,若有所思的望了一下,不确定会是什么事,竟让她亲自过来叫人。

在所有人异样的侧目中,他跟上。

去的不是俞圆的办公室,而是电梯。

“这是去哪?”

电梯门关上后,他低问。

俞圆瞟了他一眼,按下了一个楼层数:60层。

那是总裁办公区域。

他明白了,是时檀要见她,本来还算平静的心,一下就波涛汹涌了起来。

*

总裁办公室,大气中依约显露着几丝女性的细腻柔软,空气里透着几丝好闻的香气,那是花的芬芳…

办公桌前,徐兢看到,有几个公司高层正和时檀讨论着什么,程航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