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儿眉一挑:“哎呦城主夫人,您这话可难煞我了!敢情什么时候都是我不对不成?来来,咱们说说,先前灵韵妹子非要闹着告官审理的时候,我可是伸手拦了的啊!这里街坊都在,您让大家说说,之前我有没有说过论情论因的来减刑量刑?”

城主夫人当即脸一红,那城主便是瞧着苏悦儿忿忿的跺脚。苏悦儿可不管他们的表现,只管大声的说着:“城主大人是如何说的?法不容情!这个话将才说过,相信这里每一位都听的真切啊!城主大人可是刚正不阿的好官啊,城主夫人,您要在这里求情,我若卖了面子,那不是把城主大人变成一个说一套做一套,明面上花团锦绣,暗地里败絮其中的伪君子了吗?”

城主大人在旁听的脸上毛细血管都炸了一般,一张脸红的能滴血,偏是这话噎住了他的口,叫他一个字也蹦醚不出来,只能是盯着苏悦儿不言语,留下城主夫人继续哭饶:“大奶奶,这,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们老爷是老爷,女儿是女儿,不相牵的,他做他的官,不掺合这事不成吗?您看,董大人在的,这事与我们老爷不相干行不行?您好歹卖个面子就饶了她吧,毕竟她也只是一时受了惊吓以为,以为大爷死了,这才糊涂了乱说话,真没那诬告您的心,这,这是误会…”

“误会?”苏悦儿冷笑:“我先前好像也问过的吧?灵韵妹子可没觉得这是误会!而且是她自己口口声声地说,要公正不阿,不偏不倚,不论什么一家人,也不论什么姐妹情,更说了,哪怕是好心办坏事呢,也要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既然灵韵妹子继承了魏城主这种高风亮节的品行,我一个小妇人如何能去拦着呢?还是该怎么就怎么的好,免得我们这些人都成了她说的那种,‘绚私枉法’的人!”

刺出来的枪转了个头扎回了自己的心,魏灵韵这会才算完完全金的是明白过来,从头到尾白苏氏和自己耗了半天,只为就是要自己把自己的路给堵死,如今的她可是全然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想要出来不但要腆脸去求,更会要他爹的形象一落千丈!

她偷偷的瞟了一眼她的爹,便见到他爹根本没看自己,而是扭着头看向一边。心骤然凉了些许,她明白在她爹的眼里,自己可远不如他的“贤名”重要!

心里透着凉与怨,她瞧看着苏悦儿那得意洋洋的样子,便是所有的恨与委屈齐齐上涌,她有一种冲动,她想要扑到她的面前,去咬住她的喉咙去喝她的血!但!但她没有动,她很清楚自己此刻要真这么做了,不管能不能咬到,她可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而现在,即便她将要面对死亡,但好歹,她还是城主的千金,好歹她还有机会可以翻身,所以她迅速的转了转脑子后,便是认认真真的跪好冲着苏悦儿磕头,便再不发一言。

“砰,砰,砰…”脑门撞击地面的声音带着节奏,苏悦儿瞧着那磕头的魏灵韵不自觉的想到了和尚们敲的木鱼。只是人家敲击一声是念一道阿弥陀佛,算是念经一道,积德添寿,而魏灵韵却是作秀煽情的一次卖力表演!

魏灵韵这般磕头,使的事厅内的人由激动变成了安静。那砰砰砰的磕头声砸在她们的心上,即便大家起先都是看八卦,看笑话的心态,而现在,一个在他们心里曾是美好典范,美丽无比的女人,此刻如此的可怜可悲,又怎么不会让他们心生怜惜?于是渐渐的安静的气氛又变的有了议论声,更多的人开始看向苏悦儿,并口里念叨着苏悦儿这位当家主母该适可而止才是。

苏悦儿听着背后的议论声,不为所动,即便是跪着,她也摆出一副外人的样子冷眼相观。身后的白子奇听着大家的言语越来越偏向魏灵韵,便是担心的微微上前一步,伸手轻扶她的肩头,暗示她见好就收,免得成为众矢之的,可苏悦儿同志,她压根就没打算收!

对这个魏灵韵,苏悦儿的态度可谓是三级跳了。

起先不入此门,大家客套一番保持家族上的面子关系,她与魏灵韵乐得其乐融融,张口姐妹,闭口亲戚,那时候不过是仪面上的亲近;而之后随着一道圣旨,魏灵韵竟好死不死的要和自己平起平坐,去共享一个男人还共享一个妻位!就算这非她本愿,乃是外力所致,但苏悦儿可不是没给她机会!为这一家的脸面,她明示暗示的都告诉了魏灵韵,只要她愿意离开白家,自己可不会为难她,可魏灵韵呢?三番五次的来挑战自己的权威,那不是找死又是什么?她是恶霸,她是凶狠,她是收拾魏灵韵一次又一次,但说白了却是三个方向,送走,打压,拒之门外,其实都没真正的对魏灵韵下过狠手,只是讨厌她假惺惺的姿态而已。

可是这一次,她却有了要魏灵韵死的心!不为别的,只为那对药。

纵然药是毒王做给老祖的,可到底老祖把药给了魏灵韵,这药能做什么,怎么用,显然魏灵韵也是清清楚楚。

这么一个成蛊的东西,魏灵韵竟然趁着她不在,趁着大爷昏睡不醒之际喂食给大爷吃,其心就是要大爷从此一心都在魏灵韵的身上,好控制着大爷,再捧着一个儿子来和她过不去!来把她踩在脚下!她怎么可能容忍?怎么可能对一个敢和她争男人争家主,并且还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的女人心慈手软?如果不是考虑到魏灵韵的身份特别动不得,她早就把这个女人扫地出门!还用等到此时借律法来削掉她?

苏悦儿一旦冷心要魏灵韵死,自是不会理会周围之声与议论之意,哪怕是大爷放在肩头的手也不能改变她的决定。所以她依旧是一言不发的看着魏灵韵再那里磕头上下,即便是额头已经青肿她也不为所动。

她不为所动,城主和董大人却有所动,一个是当爹的,一个是当官的。当爹的再是心狠,这个时候女儿磕头成这样,也是心里会急会疼的,更何况这般也是丢着他的脸,所以他即便有所顾虑,还是把眼光投向了董大人,用热切的眼神催促着董大人去拦去摆平。

而当官的,心里永远盘算着圈子利益,他可以一时之气的和城主大人斗上一斗,算个不合,但终归还是明白一个圈子里讲究的是共荣,若他今日里真不给城主面子,把魏灵韵给咔嚓了,且不管别家如何,他和城主可真就成了仇人,这不和与仇人可就差大了去了!

董大人不是傻瓜,他算的来帐,所以迎着那城主热切的目光,他点点头表示卖这个人情,便是一抬手说到:“好了,别磕了!”

这一句话出来,魏灵韵便是停了小鸡啄米,当下就觉得自己晕乎乎的,身子晃了晃往一边歪,竟是跪不直了。

白子奇见状便是蹙眉,极为厌恶的扭了头。而苏悦儿这会却清楚,这般楚楚的姿态不是魏灵韵估计表演的,毕竟失血,大起大落,再这般长时间的磕头,她不晕才有鬼!

“白大奶奶,您看,这一笔写不出两个白来,好歹你们都是大爷的妻子不是?常言道,不看僧面看佛面,白魏氏好歹也是皇上指给大爷的人,她再是不对,您也饶了她吧!我若真是论诬陷罪来论处,她香消玉殒了,别说城主一家如何,只说皇上那里,可就有些驳了面了,您说是不是?”

董大人很狡猾,开头就直接搬出了皇上来压人,好给苏悦儿以足够的威力,免得她还那般无动于衷的不上道。

可苏悦儿却是看了看董大人说到:“大人啊,您别张口闭口的把皇上抬出来啊,皇上是把她指给我家大爷没错,可那圣旨止是如何称赞这位的?好像有夸她知书达礼,秀外慧中,可您今日里在此不也看得真真切切?她哪一点知书达礼,又哪一点秀外慧中来着?”

董大人当即脸上浮现一丝囧色,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下,正要言语,苏悦儿却又开了口:“董大人啊!您是爱民如子的父母官,白苏氏也不敢让您为难,但说句大实话,皇上又没看着魏灵韵长大,如何知道她的品行?还不是道听途说?想必和咱们平城的百姓一样,都认为她是个完美无瑕的好姑娘,所以才好心的赏赐给我家大爷为妻!只是,道听途说这种事,十有八九都是假的,显然皇上也不知道这位真实的性子,被人给蒙蔽了!本来呢,我们白家是打算吃了这个哑巴亏的,可是今个偏是她自己非要闹起来的,您可以问问街坊,今日里我拦了几道?

我不止一次的叫她别告,别乱言,可她听了吗?我苦口婆心的次次相劝,就是在董大人您说受理前,我还劝她快撤了诉讼别丢人显眼,可她不是给拒的干干净净了吗?所以此刻不是我饶不饶她,而是律法饶不饶她!”

董大人一听苏悦儿这般说,顿觉的自己的嘴巴干了些,只能悻悻的抓了一边的茶杯润嗓,心里想着该说什么才好。

“白大奶奶,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她计较了!我,我家灵韵已经给您磕头认错,您就让一步可成?”城主夫人说着瞧见白老爷在一边蹙眉,便是拖着伤腿爬了过去:“白老爷,您就说说话吧,说来咱们可是亲戚啊!老祖可是认了灵韵做了干孙女的,这一家亲入了一家门,再有什么不对,也该宽容才是啊!我家灵韵是一时糊涂,不是真要和大奶奶过不去,您就看在老祖的份上快帮着说两句吧!都是为人父母的,总不能看着这孩子,就这么被,被砍了呀!”

城主夫人说着就是哭嚎起来,白老爷便是有些踌躇。毕竟上了年纪的人,怎么也会心软,加之他是个生意人,心中明白今日里要真是闹的僵了,并不是件好事,而魏灵韵也已经过了门是白家的人,若真是砍了,那也是白家的丑事,便是伸手摸弄了两下胡子,看向了苏悦儿轻言:“大奶奶,要不…”

“公爹!”苏悦儿转头看向老爷:“您是长者,您要说饶,儿媳不敢不应。但这白魏氏自打进了咱们白府,可有一日消停?接二连三的闹事,儿媳就是请了家法都不能让她长个记性!我们两个是平妻,但长者为大,我怎么也是她的姐姐,而且我还是白家的家主,可就这样,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仗着是皇上赐进的白府,又仗着她爹是城主,就三番五次的折腾,您看看今日里,要不是大爷好好的站在这里,只怕我就成了一个谋杀亲夫的恶妇!公爹,有话说的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若再这般由着她,还不知道将来她要在我面前如何作威作福!到时,白家的脸面只怕也要丢尽!今日里,儿媳且咬着牙背了这恶名,也要让她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所以儿媳恳请您,三思!”

苏悦儿这般言语了,白老爷还能怎么说?现在家主都是大奶奶的,人家都把话说的如此敞亮,若自己再怜惜了魏灵韵帮着说情,那可是欺负起苏氏,欺负起家主了!所以当下白老爷干脆的一缩脖子言道:“哎,我老了,不掌家,家主是你,你就看着办吧,不论如何,我都不言语了!”

白老爷这般表态,城主夫人简直都要翻白眼了,当下就是抓着白老爷又求告了几句,只是白老爷完全的不出声,也让他明白此路不通,当下便是冲着白子奇磕头。

这丈母娘给女婿磕头,也算天下一奇事,横竖没这个规矩没这个道理,当下就把白子奇给难为的赶紧伸手相拦,苏悦儿也是撇了嘴。

“姑爷,我求求你,你发发话,快叫大奶奶撤了诉讼饶了她吧,都是你的妻子,可不能家破人亡啊!”城主夫人许是太激动了,说话的功夫都有些眼神飘忽,苏悦儿一瞧觉得不大妙,便是也不敢非要魏灵韵就此见上帝,毕竟要是城主夫人一会来个猝死什么的,她也少不得要掺进是非里,所以便也觉得要不就收手算了,而此时大爷也不得不冲苏悦儿说到:“要不你撤了诉讼吧!”

苏悦儿本想点头,可瞧着那一边魏灵韵一言不发的样子,又觉得真要是这样那可就白闹腾了,当下眼一转便是说到:“夫君发话,为妻的怎敢不应?不过,要我撤诉,虽是显了我的宽容,却也难免让两位大人有徇私枉法之嫌,平白的将魏城主和董大人的英名损伤,我可不敢!但,好歹我们也是一家人,她不仁,我却不能不义,哎,真要砍了她,几家人来往难看不说,白家也算是要经历件丧事,实在不大好,这么着吧,我这个做原告的就求董大人念在法可容情的份上,体恤了她,有所量刑减刑好了,只要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也算两位大人都公正不阿严明执法了不是?夫君看着可行?董大人,魏城主又觉得可成?”

白子奇一听这话就知道苏悦儿算是让步极大了,只是那死罪活罪的话也是摆明了,退步可以,但别想轻易揭过,便是心里忍不住笑他的娇妻发狠起来真够辣,脸上却是浅笑的点点头说到:“悦儿如此体恤大局,实在叫为夫感动,你,受委屈了!”

好嘛,退一步都退出个受委屈的样子来,董大人瞧着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更别说城主这会那心里的别扭劲了,可再是别扭也要赶紧的言谢,毕竟姑娘不用死了,这活罪只要董大人适当的放放水,那又能是多大的事呢?所以当下他还是开了口:“成,成的,白大奶奶的体谅,魏某感激不尽!”说着只能看了眼魏灵韵又把嘴巴闭上,免得哪句话说不好,自己的形象损失几分。

城主都表态了,董大人更不存在什么,自是点头言到:“白大奶奶施恩,想这白魏氏心中也明了,以后也会有所收敛的…”

“大人真是爱民如子,只是就怕她不懂大人这番关爱!”苏悦儿说着打量了魏灵韵一眼冲董大人言到:“董大人,不知道您打算如何量刑呢?”

董大人一愣,瞧了苏悦儿一眼,便是明白这一点上苏悦儿也不想放水的,他寻思了下今日的事,便觉得还是自已还是别露头的好,免得说轻了,白苏氏不满意,说重了,城主那边又不好说,他左右得罪不讨好,还不如干脆把烫手山芋给送出去,横竖交给白大奶奶去安排,就算过了头,他也可以推个干净,当下就干脆冲苏悦儿说到:“本来以律白魏氏难保其命,但白大奶奶厚德,施以仁爱,免起丧命,本官又是父母官,若按刑来量,重了伤了你们的和气,轻了,又难免是绚私枉法了,干脆,这个罚您白大奶奶自己提个意吧,只要不是太过,本官也愿意支持的。”

董大人这话一出来,城主便是撇嘴,心里骂着老狐狸,而百姓们却是纷纷点头,觉得董大人十分的人性化有人情味,于是都个个的看着苏悦儿,关心白大奶奶到底要怎么罚。

苏悦儿一听董大人把这机会让给了自己,便是心中大乐,自是装模作样的装作思讨了一番后,才开子口:“董大人,我今日里告白魏氏乃是两条罪状,这一个是失妇礼,不尽妻仪,敢问这个按律,该如何判?是否同七出一般?”

古有七出之条,这七条放在哪儿被亮出来都是杀手锏。当丈夫的凭这七条可以休妻,当公公婆婆的乃至整个家族,都可以凭着七条代为休妻,而官家面前,若有民举,由当事之家族禀此而报,只要在七条之内也必是下令判休的,所以苏悦儿这话一问出来,董大人便是一愣,继而迅速的扫了一眼城主大人,见他眼神热切,人都欠了身,便是有些尴尬的说到:“这个,妇人七出乃不顺父母,逆德;无子,绝世;淫,乱族;妒,乱家;有恶疾,不共;多言,离亲;窃盗,反义;这七形中有其一,便是必出的,而白魏氏失妇礼,不属七出之类,这个论判罚嘛,似乎也没…”

“大人,我记得律法妻仪篇里有一段弗的:为妻者,须尽妻仪妇礼,否则,虽不入七出之罪,但却有失,故可下堂降级同妾,也可休书逐出;若为妾者,失妇礼,且可贬为婢,买卖同奴。”苏悦儿将此话一背出来,董大人便是一脸汗颜的点头:“哦,对,对,是有这一说,是有!”

当下的城主一家的神色便是份外的难看,几人对视之后便是盯向苏悦儿,那城主夫人都已经开始哆嗦。

苏悦儿瞧着反应便是看向了白子奇言到:“不知夫君觉得,白魏氏照哪一类处置好?是下堂降级同妾呢?还是休书逐出?”

白子奇听这问话还能不懂苏悦儿打的什么算盘,但是他却有些无奈,因为这看似两个选项,他却只能选第一个,毕竟那是皇上圣旨丢过来的人,说句实在话,就是在七出之列,也是休不得的!所以当下的,白子奇别看着苏悦儿说到:“好歹白家与魏家也算亲戚,若真逐了出去,两家也难论其亲,这魏氏也将无颜苟活,得了,就下堂降级自贬为妾吧!”

白子奇这话一出来,一直不出声的魏灵韵便是立刻出言:“不!你们不可以!我是妻,我是城主的女儿,我是皇上圣旨赐给大爷为妻的,我不是妾,你们不能将我贬为妾!”

此时城主也激动地出言:“这可不成,我女儿怎么能做妾?你们不能这样!子奇,你可不能没了礼数!”

苏悦儿见城主发言便是不悦的顶了一句:“城主大人,我扪是按律法来处,有何错?您可是城主大人,难道因着是您的女儿,便要偏袒?”

城主红着脸梗着脖子道:“我,我不是偏袒,律法是,是那么写的没错,可根本还没人如此!你们何必要开这个先例!

苏悦儿刚要回嘴,白子奇却开了口:“武德三年,东境邺城王刘氏,嫁入夫家三载,不理家,不管事,闲散懒惰,不伺夫君,后其夫以律法将其下堂贬为妾;英志十一年,中境兴城贾常氏,因归娘家逾期不归,而导致其婆母无人照料,后跌进枯井中无人知晓而饿亡,其夫以失妇礼之罪相告,将其休出而逐;异享七年,凤德九年,还有青隆三年,也各有一例,大人可需我道来以证这并非是先例?”

城主当即红着脸说不出话,董大人则是看着白子奇点头:“白家大爷博闻强记,本官是早有耳闻,今日竟是见识了一番,想我钻研诉讼十余年才知从我钺国开国到今日起,所犯此类共五例,你竟全部道来,实在是厉害!”

白子奇抬手作揖:“大人客气了。”说着看了眼苏悦儿继续冲董大人说到:“今日之事,因子奇而起,实在是叫白家出了丑,但内子治家理家身为家长也自有其治理之道,所以希望大人还能体谅!”

董大人悻悻的点点头:“体谅,自是体谅的!”说着看了眼城主大人便冲苏悦儿说到:“白大奶奶,律法所依的确白魏氏可做下堂降级之处,只是,挡着街坊相亲的面,本官也说句实在话,请您还是思及一下皇上的面子,这个下堂降级还是最好免了。”

苏悦儿一翻眼拉了脸:“大人,您是体恤了百姓,但也该为民请愿啊!我先前已经免了白魏氏赔命之刑,若再免了这等处罚,那是不是说以后我们这些做妻,做长妻的,还要看后来者的脸过日子了?”

自古都是长幼之序放在那儿的,百姓之间也特别看重这妻妾之别以及先来后到的差别,所以苏悦儿这般言语,立刻得到了身边街坊的支持,毕竟八卦里女性总是占总数的四分之三的,而其中的三分之二更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妇女,怎么会不维护自己的利益呢?当下就嘟嘟囔囔的在那里制造噪音,把董大人也弄的不好再说什么,便是干脆的一摆手:“好好好,本官只是就事论事,提醒一句而已,既然你们要我判罚,好,那我就以律判罚:白魏氏听判!白魏氏竟查,有失妇礼,按律可下堂降级,可被休出户,一切均交由白家家长处置,其他人,不得有异!”

董大人倒狡猾做了这样的宣判,完全就是白家要怎样就怎样去,出了事,找他们别找我,当下就把城主给弄的不但说不出来话,脸上都是彩虹桥,七个色儿全挂着!

苏悦儿听董大人如此判,立刻是磕头答谢:“大人英明!大人公正严明,民妇感激不尽!”

董大人挂着讪讪的笑容:“好了,好了,白大奶奶您快起来吧,别跪着了,我这也就退…”

“大人!您公正严明,是青天大老爷!这第一罪状已判,还请大人把第二罪状也判子吧!”苏悦儿是开口提醒,董大人当即一愣,悻悻道:“这第二罪状,白大奶奶您的意思要怎么罚?”

“大人,律法乃是正国民之行舟根本,若不罚,就是徇私,若判的过轻就是枉法,民妇刚才想了想,不如这样,请大人判白魏氏带枷三月,在白府内服刑,也算让她活罪难逃,将来此案陈结报上去,大人酌情量刑,判罚之余还照顾了我们白家和魏家的脸面,也将是一件诉松的案例,可供大人的同僚们分享效仿啊!”

苏悦儿前半拉听着太过随心,但其后的两句却使的董大人一下就热血沸腾起来。

当官升职要什么?政绩!政绩又是什么,说白了就三样,一个是大笔的税银上交,一个是治理期间安稳有佳,无大案,还有一个就是特殊成绩。

平城作为老字号的大城镇,类属钺国副国都,同经济主城,有这几大世家在此,上交的税银自是不会少的,但也不会再多出去,已经几乎成了固定的线!而治理期间的平和有佳,董大人却只能无奈,毕竟平城的确没什么大案要案,可它属内陆城镇,这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他也得不到什么成绩,所剩也就是特殊成绩了,拜苏悦儿的提醒,他已经将任安送进京城,巴结了太子表了忠心,将之前的罪过给扯平,如今他可真是不上不下,几乎是无作为了,苏悦儿这么一说,倒等于暗示他,他可以把这个案子做上一做,那还真能变成特殊成绩!

大公无私!魏城主的女儿正好能体现,法与情结合,又体现了自己的用心良苦…董大人的眼一转立刻抓了镇纸一拍:“先前本官就是问了白苏氏的意思的,既然她要如此化解,本官也乐得成全,只是带枷三月倒不必,也就一月为期,让她长个记性!综上,此案已具结,明日我会叫师爷记录成卷,送于两位签字画押以结案,那么就,退堂吧!”

“青天大老爷英明!”苏悦儿自是高声答谢,毕竟魏灵韵戴多久她不关心,她就是要魏灵韵明白,从今日起,她大势已去,这个白家她已经全然是没资格的了!

这案子算结了,苏悦儿自是起身招呼管家去设宴款待,但董大人如何吃得成,立刻说这还忙的话赶紧的闪人跑了,城主大人眼见如此,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反正已经没了脸面在此,便只能是红着脸拖着那还痛哭的城主夫人给走了。

衙门里那位兵油子此刻冲白苏氏欠身言道:“白大奶奶,我们来没带着枷锁,待回去,大人出了卷宗,我便明日给您送来时一并把枷锁带来可成?”

苏悦儿自是说可以的,当下叫着胡管家相送,更是塞了银子。之后便是街坊们被家丁们送了出去,事厅也被收捡还原,一场折腾完毕后,一家大人面对面时,竟都忍不住有些笑意,而那魏灵韵则是失魂落魄的瘫在地上,全然似没回过神来一般。

此时已是这等情形,苏悦儿便不理视她,只扶着老爷大爷的出了厅,齐齐去了自己的院落用餐饭,路上问起大老爷他们,才知道,自胡管家去唤他来时,大老爷便是带着大太太从侧门出了府,去了他们的新宅了。

苏悦儿听了没说什么,只与家人一起用了点吃的,便叫着撤了席,大家都回去休息。太太在席间知道了前面发生的事,不免唏嘘,想到那魏灵韵此时的处境,便劝苏悦儿且莫太狠,该手下留情些。可苏悦儿听了却是笑着对太太说到:“有些人,你对她好,她会感恩戴德,有些人反而会当你好欺负,我这人已经把她看的清清楚楚,对待这种人,就是要痛打落水狗!让她明白在我这里,她永远都没翻身的机会才行!”

太太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便是拍了拍苏悦儿的手说到:“家是你管你就操心吧,哎,好好一个人,落得这步田地,也是她命不好!”说完便和老爷去了。

苏悦儿站在院里看着老爷和太太的背影,微微的咬了下唇,腰上便是大爷环抱的手,当下苏悦儿掐了他一把,令他放开,人便扫了下周围还在收拾的下人冲白子奇翻了眼:“人前人后的,也不收着点!”

白子奇嘿嘿一笑不当事,只冲苏悦儿笑,笑的苏悦儿自己叹了口气轻言道:“我今天是不是太过了?”

白子奇并不答,而是伸手摸弄了苏悦儿的耳发浅笑,苏悦儿瞪了他一眼:“说啊!”

“你自己知道我又何必说呢?”白子奇笑着抬头看了看洒下树荫的绿树便说到:“悦儿,你向来思量的也算周全,城主一家的势力在你心里,只怕也是有个盘算的,就算你想借此压她一压,其实也实在犯不上今日里弄的如此尴尬啊,你要晾着她,我陪着你就是,她是妻是妾又有何关系?终究不得我一眼的!”

苏悦儿闻言却是一笑:“是吗?”

此时胡管家伸头出现在院口,苏悦儿的位置正好瞧见,便是招了手:“何事?”

“城主府上送来一封信。”胡管家跑到跟前送了过来,苏悦儿拿过便拆,看了其上的字后,便是轻笑着把信寨进了白子苛的手里,人便冲胡管家说到:“带个口信过去吧,就说可以,晚上我一定会去的!对了,随便去把魏灵韵给我叫来!”

胡管家应着去了,白子奇奇低头看了下信,蹙了眉:“你兜了圈子不是就要这个结果嘛,何必要去?去了若再不答应,只怕不好…”

苏悦儿砸吧了下嘴:“你不是说她是妻是妾都没关系嘛,现在城主大人为了脸面,请咱们别把她降级为妾,愿意万事好商量,可以啊,那我就狮子大开口呗!只要他答应,我还真就不用降她为妾,反正你说了她终究不得你一眼的嘛!”

白子奇听了隐隐觉得苏悦儿这腔调似乎有点揶揄的意思,但见她脸上淡笑无有愠色,便又疑心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只随口的问道:“你要狮子大开口什么?他们家能拿出什么来,值得你去惦念着换?”

苏悦儿眨眨眼:“这个是本家主的秘密!”

白子奇当下伸手戳了苏悦儿脑门一下:“家主,在我面前你还要撑个家主?”

苏悦儿斜眼:“怎么?不乐意?”

白子奇笑了笑:“那倒不至于,有老祖在前,我还不至于不乐意,只是不想你辛苦…”

话没说完,苏悦儿便伸手指按上了他的唇:“你我若是刚刀,谁能舍身做鞘?”

大爷眨眨眼一笑,便是抱了苏悦儿,咬着她的耳轻问:“你,有刚刀?”

苏悦儿眼一眨,抬了手,金色的匕首自是在手:“这个能算吧?”

大爷笑着伸了舌头去舔苏悦儿的颈子:“这个自不能算!”

苏悦儿便键着大爷一笑:“你别以为那个能当刀,我就要做鞘,不如咱们两个比上一比,看看谁适合当刀,谁适合当鞘,如何啊?”

“怎么比?一局胜负?”大爷颇有兴致的挑眉。

“五打三肚看谁先赢喽!”苏悦儿昂了下巴:“我很讲公平的。”

“那比什么?”大爷眨眼。

“一人说一样呗,我是女人,我说三样!”苏悦儿一说完,大爷便笑:“你还真是公平,那好吧,我面为其难就说两样好了,其他的你选!”

“行,你说吧!不过可要必须和谁当家有关!”苏悦儿挺大方,可大爷却是嘿嘿一笑:“成,一个是身手,一个嘛…”他的唇贴上了苏悦儿的耳:“房中事!”

苏悦儿一愣,立刻推了他一把:“胡扯!身手还说的过,那个,和谁当家怎么有关?”

“怎么没关系呢?那事也讲体力啊,没好体力怎堪家主重任?再说了家主为上,我与你自是我为上,且论自身,我已有刀,悦儿,你怕是要先输我一局了!”

苏悦儿瞧着大爷一脸的奸笑便是微微的点头,继而砸吧了嘴:“够狡猾,选了两个你最有利的,不过…到底谁赢,只有比过了才会知道!”

白子奇挑眉:“我很期待!”

他刚说完,便是听到了院外的脚步声,当下思起这茬便冲苏悦儿问到:“你把她叫来做什么?难不成又揍一顿?”

苏悦儿眨眨眼:“您操心的可真多,敲诈勒索或是威胁逼迫,这个可是我想怎么就怎么。”

白子奇无奈的扫她一眼:“说真的,你到底要干嘛?”

“说了啊,敲诈勒索威胁逼迫!”苏悦儿面有笑色,大爷却是翻白眼:“难道你要两个一起算?”苏悦儿自是笑着点点头,白子奇便是轻叹:“你可不亏为商人之妻,真是算的够精!”

苏悦儿呵呵一笑:“我们那个世界有句粗话,不大好听,却比较得我的欣赏。”

“是什么?”

“py(屁眼<—夜月补充噗)不黑,不是角色!”

-这个py看懂的,就心照不宣,看不懂的就心领神会吧!

第二百六十五章 第一战,姐上位!

白子奇大概从来没尝并过一个容颜如花的女子会在自己面前说出如此粗俗不堪的一句话来,这个人还是自已的妻子。但尽管始料未及,可看着苏悦儿眼里那抹得意洋洋的自信,他却依然觉得苏悦儿是那么的美好,美好的是上天,是他娘为他寻到的一块至宝,令他今生想要全身心的呵护。

他笑着伸手摸上了她的脸,手指蹭着她的肌肤,他轻轻的言道:“罢了,一切随你,你就真是无法无天,我也宠着你就是。”

真心的言语带着宠爱的气息,令苏悦儿抬眼瞧着他,一时心跳的加快了许多:“睡了几天,嘴都滑起来了,既然说宠,何必还要与我相争?”

大爷微笑:“傻瓜,争也是宠你的方式啊,宁愿我辛劳担苦,也不想叫你皱一丝眉头…”他说着那抹脸的手指便滑到她的唇上,似有流连,而苏悦儿有些微怔:“你…”她想说,你怎么忽然与我这般言语?但是话在口里却说不出来,反而她有一种冲动,想要抱着他送上自己的唇,与他深吻!

而当她的手才勾缠上的脖子将他拉低,而自己也微微踮脚的时候,院口清晰的脚步声却入耳,于是她便是撇了下嘴,那勾缠上脖子的手便是在大爷的肩头扫拉了一下:“瞧你蹭的灰,好了,快回房去洗洗,睡了吧!”

白子奇抿着唇点点头,压下自己内心的一丝失望,眼从苏悦儿的唇上挪开,心里倒有些怪她为何不先亲了自己再去理会他们,但一转头瞧见了胡管家那低头的样子,便也意识到是自己失礼,便悻悻的怪自己竟糊涂忘了礼数,继而便欲转身,但院口投来的灼热目光令他回头看了那个死盯自己的身影一眼,他的眉蹙了下便是扭头往屋内迈步。

苏悦儿蝶着大爷蹙眉而去的身影,努了下嘴,再回头看了看院口处盯着大爷一脸炙热的魏灵韵,脑里便闪过了毒王描述过的那一对药丸,于是她伸手摸了摸了自己的额头,走到了一边的廊栏一坐,身子歪靠在廊柱上冲着那胡管家招了下手,胡管家自是引着魏灵韵到了跟前,而后悄无声息的退了去。

苏悦儿不言语的盯着魏灵韵,魏灵韵则两手不安的揉捏,眼神不时的扫了下苏悦儿又扫下地面再扫下正房窗棂的,似是期盼等待又似是担心焦虑。

“咳!”苏悦儿忽而抬手捂嘴的咳了一下,魏灵韵便跟受了惊吓一般噗通一声跪了地:“姐姐!”

苏悦儿一愣,慢条斯理的放了手盯着魏灵韵轻笑:“你叫我什么?”

魏灵韵抿了下唇,呼吸也急促了三分:“奶奶,大奶奶!”

“嗯,你知道我叫你来是何事吗?”苏悦儿说着手将自己的裙摆扯了扯,一副悠然自得的姿态,将目光扫向屋檐,扫向那蓝蓝的天。

魏灵韵紧张的身子哆嗦了下,便是慢慢地欠下身子,匍匐于地:“奶奶您饶了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我不敢对您不敬,不敢与您有半点相悖,就请您看在我爹的面子上,给我们魏家留点体面,就,就请您不要降我为妾,我,我愿意,我愿意…”

“愿意什么?”苏悦儿看着蓝天屋檐,都不往魏灵韵处瞧一眼。

“我…”魏灵韵的手指几乎抠了地:“我愿意自封步于院内,不再与奶奶您相争,不再,不再缠念大爷一分!”

苏悦儿冉言诧异的挪眼看了看魏灵韵,抬了手指敲打在自己的膝头上:“为妾可还能伺候大爷的,你这怕是连大爷都伺候不上了啊!得不偿失吧?”

魏灵韵闻言抬了头,迎上苏悦儿的眼神便是凄苦般的一笑:“我有的选吗?奶奶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苏悦儿却在此时摇了头:“我要的不是这个,要的是别的。”

魏灵韵完全懵了:“那您要什么?我,我,我还能给您什么?”

“你的嫁妆!”

白子奇一进屋,便是押了个懒腰,继而活动着腰杆,心里想着他的悦儿刚才那勾缠自己的举动,便是心里发痒:可惜,没亲到,诶,她竟叫我洗洗,睡了吧!我都睡了这些天了,哪里来的磕睡啊!

他想着躺倒于床上,伸手摸在枕头的弧度处便是蹭了蹭,忽而人又坐了起来:等等,干嘛要洗洗?我醒来的时候,不是已经擦洗了一道了嘛,她怎么叫我还洗洗?嗯,洗洗,睡了吧?洗洗…睡…洗洗睡…她难道是暗示我要…

大爷的脸上飞起一丝狼笑,兴奋的离了床,便要拉门去叫丫头送水来,好好的再洗洗,好等下与他的悦儿亲亲我我,结果手刚抓到门栏上,他那狗耳朵便听到苏悦儿在言语:为妾可还能伺候大爷的,你这怕是连大爷都伺候不上了啊!得不偿失吧?

大爷当下忍不住一下,人横着移步去了窗棂后,看着苏悦儿和魏灵韵在廊栏处言语,便是脸上浮着一丝淡笑。但在耳里传来那四个字的时候,他却是一惊,瞪大了眼的望着那个悠然的身影,有些发怔:难道家里缺钱了不成?不能啊,白家的底子就算老祖压着帐,也不至于会生活拮据到她竟索要人家的嫁妆啊?

他不解的竖耳仔细听,风带来他关心的答案:“这人心是会变的,唯有金银财宝它变不了。我做白家的家长不为别的只为敛财,所以我和你明白并说话,要想不做妾可以,把你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换成金银的给我交上来,你依然是大爷的平妻,缠念大爷与否我懒的管你,只要你能勾的他去,就是他天天的宿你房里我也不管,可你要是舍不得呢,那就算了,我贬你为妾,你就学眉夫人,凭着你的嫁妆也能算个贵妾,过阵子了,我把你支到别院里住着,你守着你的嫁妆自娱自乐的过完这一生,那也不错!”

大爷的眉相蹙而抬,他的手触碰上了窗棂,此时苏悦儿已经起了身冲着魏灵韵言语,他自是听的真切:“行了,你起来吧,自己回去想想,明早问安的时候给我回话,怎么选,随你!去吧!”

他看着魏灵韵慢慢的起身慢慢的离开,便是相蹙的眉皱成了一个疙瘩,待看到苏悦儿朝正房走来时,他又赶紧的走到软榻处一坐,想了想又钻回到床上。

而此时屋门一推,苏悦儿走了进来,因着屏风收在一边并未拉开来,苏悦儿便看到大爷正在脱鞋,便是一转身将门掩了,不发一言的去了软榻上一坐,自己动手抓了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着。

屋内的这样的安静有点诡异,大爷抿了下唇冲苏悦儿一笑:“谈完了?”

苏悦儿抬眼看了眼大爷:“是,谈完了。”

大爷在床上蹭了蹭,把身子往里挪了下,拍了床铺:“来!”

苏悦儿努着嘴向那屏风抬了下下巴,大爷忙又下床跛拉着鞋子,去把屏风给支好,苏悦儿这才放了杯子慢悠悠的绕过,到了床边一坐,顺手的抓了边上的扇子冲自己扇了两下。

大爷已经回到床边,当下坐了就伸手去抱苏悦儿的腰,可苏悦儿却偏偏伸手抓了他的手臂轻笑:“怎么不问?”

大爷一愣:“问什么?”

苏悦儿眨眨眼:“你那顺风耳难道要和我说没听见?”

大爷腼腆似的一笑:“没故意要听。”

苏悦儿轻撇了嘴:“我又没问你故意与否?只是,那你是问还是不问?”

大爷看着苏悦儿眨眨眼:“问吧,你要和我说是秘密,不问吧,我这心里还真不得劲,总觉得我不如那黄灿灿的金子,悦儿,我就问一句,只一句:咱们家难道出了什么事,空了底子不成?”

苏悦儿摇摇头:“我又不是败家媳妇,空不了家底,只是,我需要钱,需要很多的钱,越多越好!”

大爷抿了下嘴没开口,但苏悦儿看的出来他很想知道她要干什么,所以她笑了笑言道:“看你那样,得,告诉你一句好了,免得你心里真把我当成见钱眼开的人,生生的不要了你!但你可不能再问了哦,我呀,我要借鸡生蛋!”说着她扇了两下扇子,发丝在脸颊前飘起,陪着她得意笑,让她看起来,灿烂如花。

大爷的唇翕张了几下后,忽而就将苏悦儿一把抱起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在苏悦儿的诧异中,他的头便靠在苏悦儿的背上说到:“苦了你了。”

苏悦儿有些愣,便是抓了大爷那环在腰上的手:“你这是做什么,好好地如何说这话出来?你呀,总不会真的以为出什么事吧?”她急忙的言语想问,可白子奇却没回答,反而是一双手从苏悦儿的腰间离开,继而便直接从她的衣襟下伸了进去。

因着这些天越发的炎热起来,苏悦儿便穿的是两截的衣裳,一件短褂,一条马面裙,这样内里只要穿个肚兜就可以,不会像袍子那样内里还要套亵衣,即便是薄薄的一层,到底是添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