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了片刻后,太子妃笑了笑的有些苦也有些无奈:“想不到你却明白我!”

 苏悦儿抿了下唇没言语,太子妃丹转了身往前来:“我带你去瞧瞧那位,你和她聊上一会总是可以的。”

 苏悦儿知道她说的是冰红,但她心里也蛮诧异的:“你既然容不下我这个过去的人,怎么又能容下她?莫非只是面上的和善?”

 太子妃抬头看了看廊顶:“她和我怕也差不离,都不是他心中的那个!”

 苏悦儿心中一惊,还想言语,可太子妃倒走的挺快,显然不想再继续说下去,苏悦儿也就没吱声,跟在后面。

 两人从长廊而行,穿过偏殿的院落,便到了正殿的背后,这里是二道院落,内有殿宇,太子妃站在门口看了苏悦儿一眼说到:“你且和她玩一会儿吧,若不知道这事,我自陪着你们同乐,但有这事,我总不能不管不问,我且去瞧瞧,过会再过来陪你们!”她说完也不等苏悦儿答话人就进了这院落,院落里正给地上洒水的丫头瞧见了,便忙是喊了一声:“太子妃来了!”这一应的丫头就出来恭候。

 苏悦儿跟着太子妃入内,也就走了大约五六步,那殿宇的帘子一掀,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便走了出来,满头珠钗一身华服的样子,十足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正是那冰红,只不过脸上许是擦了胭脂粉红的缘故,看起来能不那么冰冷。

 她一出来就瞧见太子妃身后跟着大肚之人,不过她却垂了眉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上前,而后就在殿前扶着丫头的胳膊,微微屈膝:“鸳鸯见过太子妃姐姐!”

 “免了!”太子妃说着走到她的身边,脸上也没啥笑容的一指苏悦儿:“这是殿下今日请来的客人,乃是平城白家的大奶奶,你也瞧见,了,和你同时有身子的人。我们在水榭处陪着玩了一会,那里没什么意思,我就带了她来,你们同为孕妇,怕是很有话题聊,妹妹你就帮我陪一会白大奶奶吧,我还要去那边照应呢”,

 冰红看了一眼苏悦儿冲她浅浅一笑点了头,而后才对太子妃说到:“姐姐去忙吧,我会陪着这位奶奶的!”

 太子妃点了头拉了下苏悦儿的手:“你且自在些,就是累了,也可在她这里躺上片刻!”

 苏悦儿言了谢,那太子妃转身就去了,冰红扶着丫头微微屈膝相送,起来就冲苏悦儿十分客气的说到:“白家奶奶是吗?来,且殿里坐吧!你这是几个月了?”

 她问的随意自然,苏悦儿也自是答的自然,两人随即进了房,那冰红便叫身边的丫头去添水倒茶,待人一出去,她才一改慢悠悠的稳重样子,疾走两步奔到窗前看着太子妃都出去了,才快速的退回到苏悦儿身边,兜头就是一句话:“这里不好说话,等下你说要走走,咱们去园子里说话!”

苏悦儿点了点头,那冰红便快速的去了大椅子上一坐,顺手理了下衣服,而此时丫头脚快已经过来挑了帘子。

“白大奶奶就别客气了,快坐会吧,太子妃姐姐要我陪你阵子,你且自在些,咱们有身子的人,坐不到一会就累了,那边规矩多,也拘束,我这里却没别人,你且不必忌讳,我也随性些,咱们两个都舒坦!”

 苏悦儿笑着坐了座位上,丫头给添了茶。

 苏悦儿瞧了冰红一眼,将茶轻推:“不好意思,我孕吐有些厉害,到今日也常有,茶喝不得,还是给我倒杯清水吧”,

 她相当自然的拿出了随性的样子,那丫头却是微微有些愣,不过还是手脚麻利的给倒了杯水,那冰红笑着让丫头取些瓜果来,苏悦儿却摆手:“不必了,刚才在席上才用了,且没地方装呢!”她说着抚摸了下肚子,冲冰红说到:“这位娘娘,民妇该如何称呼您?”

 “我得封温仪,你就称呼我娘娘吧!”冰红说善浅笑一下,“若你喜欢自在,也能唤我鸳鸯的。”说着端了身边的水抿了一口,苏悦儿连忙摆手:“那哪成啊,您可是娘娘,民妇不敢僭越”,

 “得了吧,你是东宫的客人,就别说什么兼卑了,自在些的好,咱们也能随行的聊一会!”冰红说着把杯子放下,苏悦儿却把水杯拿在手上捏了捏说到:“那民妇也就有啥说啥了!”

 “好啊…”

 “那能不能去院落里转转?”

 冰红一愣,丫头也是一愣。

 “怎么?你想转转?”冰红做出一副意外之态,苏悦儿则一副委屈样:“是啊,大早上出来,就是去了贵妃那里坐,之后觐见了皇上也还是坐,到了东宫,席间还不是坐?我呀腰都坐痛了”,

 冰红闻言噗嗤一笑:“好吧,坐久了是难受,我且陪着你转转去!”说着冰红起了身,苏悦儿也放了杯子。

 “云儿,去叫人在后院里支上桌椅,再弄些瓜果!”冰红做了吩咐,那丫头自是应了是,冰红便走在前带了苏悦儿出殿,伸手指向后方:“院落在后面,你和我一起慢慢走走吧,那里的银杏树可落了不少叶,我喜欢瞧着金黄一片,就没叫人打扫,你同我走走,也能感受一下深秋之景。”

 苏悦儿自是笑着应答,还十分自然的伸手就把冰红给挽上了,冰红做出份惊讶状,那丫头也自是愣的,不过冰红却冲她摆了手:“我们两个慢慢走就是了,也不用你扶着了,快去准备吧”,

 丫头瞧了瞧冰红乖巧的去了,冰红则拉着苏悦儿慢慢的走,还伸手指点着周围,一副介绍宫里的样子,可是出口的话语声音不大不说,更是另一番言语:“奶奶,我叫人送回去的诗信,你可瞧到了?”

 “瞧到了,那是谁写的?写给谁的?”苏悦儿也作出一副谈景的模样,压低着声音问询。

 “谁写的我不能完全肯定,但应该是东方贵妃,我有九成的把握;至于写给谁的,我尚不知,但那日里我得此物时,只晓得太子妃很生气,她砸了不少的好东西!”

 “哦?无迹可寻?”

 “算是吧!”当下冰红简明扼要的讲了下此物如价得来,原来是二个月前,冰红发现太子妃神神秘秘的在谋算着什么,她以为太子妃是容不下自己相对自己动手,便趁夜幕降临,偷偷出外打探。

 那天太子爷对外宣称是宿在她宫里,但来的是空轿子,人是歇在了一边的,她央求了墨红先生帮自己盯住太子爷,她则趁夜跑到了前殿也就是正殿去,由窗而入,躲在了隔间里,结果就正好瞧到有丫头来,口里说是从那人手里截下的。

 冰红好奇那人是谁,更好奇是什么东西,便伸头瞧看,结果着到太子妃看了一张信笺,就气的大骂什么不要脸的骚货,什么小蹄子之类的,并砸了许多的东西,而后把这玩意却又折叠了,还给那丫头并说着什么:“还回去,让那家伙闭嘴,就当我不知道!”的话语。

 那丫头应了就出屋,太子妃气的冲回内里继续砸摔,她见状从窗户里溜了出去,趁夜而追,在丫头就要跑到院口正上台阶的时候,她借着灯光弹射了石子击打她的脚面,使那丫头摔到在地,她则冲上去敲晕了那丫头,把这信给搜了出来。

 结果一瞧是首诗,她不明白,何以把太子妃气成那样,但时间紧迫,她更无功夫去参详,便决定偷龙转凤,用幻术复制了一张一模一样的信笺放回了丫头身上,她则带着真的这封信笺退回了暗处,再次用石子敲醒了丫头。

 丫头醒来左右看了看,以为是自己被台阶给绊倒了摔蒙了,就赶紧的起身出了院,苏悦儿一直跟着,就跟到角门处,这就看见那丫头把信还给了一位公公,将太子妃的言语复述一遍后,就匆匆离来。

 那公公似乎口里嘟囔着她怎么那么慢,然后便往外走,冰红见状一直跟到了内廷线处,不能再跟,正打算折回,就听见负责守门的侍卫和这公公闲话,说了一句:“严公公,怎么您深夜都要出内廷?”

 那公公答了话:“有啥法子,陛下忽而想起贺阁老今日内值,叫我来传话,嘱咐他明早把京畿官员的核录名单报上来。”

 继而那公公出了内廷,往当值区而去,冰红也自然往回摸,回到了住处,还想写上这些内情呢,墨红却来告诉他,太子爷正往她这里来,冰红也来不及附信说明,就直接让墨红把书信给送了出来,想着她们总能参详个明白。

 苏悦儿听了这来龙去脉,也和冰红已经走讲一片银杏林里。

 两人作势伸手接落叶,脸上浮轻笑,但苏悦儿却问的很严肃:“太子爷那日急急折回到你处是为何?”

 “哦,应是太子妃做了什么事,太子爷回到我这里,脱了衣裳躺上了我的床,那边前殿就来了人报,说是太子妃有急事要禀报于他,然后太子爷便斥责了两句不省心什么的,穿了衣服和那人去了,说到底不过在我这里装样子罢了。”冰红说的不以为意,苏悦儿却听了皱眉:

“看来这得信的人,我还要好好理一理,不过太子爷能折返你处,可见太子妃跟前他是有人的,这太子妃难不成还直是被太子爷给监视着了?

 冰红将手里的银杏叶子搓了叶干的转出,脸上浮着一抹冷笑,“这太子妃不过是摆设,太子爷很少碰她!”

 苏悦儿见状无奈的笑了下:“宫廷联姻本就是利益之和,他们能撑着也就不错了!太子妃可有为难过你?”

 冰红点点头:“有,不过和传闻有所不同她虽然不喜欢我,讨厌我,但是在她知道我被封温仪,并有孕之后,她没给我下过药,也没下

过毒,有时她还回来看看我,和我说两句莫名的话,又或者关心下的我的肚子…”冰红说着摸了下肚子:“于是我还吃了不少珍贵的补品!”

 苏悦儿瞧看着她的肚子:“你这假孕,就没人发现?”

 冰红轻轻一笑,抓了苏悦儿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苏悦儿赫然发现,那肚子并非是塞的棉花包,而是摸着略硬同真的一样。

 “你,塞的什么?”苏悦儿惊讶而问,冰红看着苏悦儿不答,苏悦儿一转眼:“真的?”

 冰红点了头:“是的,奶奶!”

 苏悦儿惊的张大了嘴,继而抓了她的手:“这,是谁的?”

 冰红的唇轻抽了两下:“任安的。”

 苏悦儿当即被惊的都退了一步,难以置信的看善冰红:“这,你们…什么时候?”

 “我装姬姑娘的时候…”

 苏悦儿看着冰红,一时都找不到可以说什么,而冰红则急急地说到:“奶奶放心,他并没把我当成你,我,我以前和他认识,也有过感情,本来以为再不会见,可没想到那般遇到了。我伪装了您,第二日上,我因为了解他的喜好,一时大意人在餐饭里不要加姜丝,结果被她发现识破了我,然后,我们就…”

 “那他知道姬姑娘就是我了?”

 “不,他不知道。”冰红赶紧摇头:“我撒谎说与他分手后,就碰到了姬姑娘同她在一起,这次冒充她也是为了拖住他,他知道了,倒也不急了,与我…哎,总之就是那一次。”

 苏悦儿觉得头很疼,她没想到冰红竟会和任安扯在一起,而此时有很多丫头捧了点心水果的往院中摆放,冰红便笑着拉了苏悦儿,伸手去摸她的肚子,边摸边说到:“奶奶也不必担心此事,现在任安已经被太子囚禁,不知所踪,我套不到,墨红先生也没能查到,不过,我们没找到他,却在东宫东南角的一处地下囚室里发现了一个人。”

 “谁?”

 冰红咬了下唇,随即一脸笑意似是夸赞这苏悦儿什么,眼神却十分担忧的补充到:“是一个十分妖冶美丽的女人,不讨她的眉眼瞧着,有点像燕子!”

 苏悦儿一听就心道一声阿米豆腐,冲着冰红而问:“把具体的位置说给我!”

 日头偏斜,将近黄昏之时,苏悦儿同白子奇从东宫告辞,出了宫门乘车归于别宅。

 一回到屋内,她就把下人撵去忙活,自只回到了床上躺着,红妆猜想到主子的劳累,就弄了热巾过来,要给苏悦儿擦抵,白子奇出手拿过,冲红妆摆手,把她也撵到了外间,没留在身边伺候。

 屋内只有他们二人,苏悦儿似是累瘫了一般躺在床上,动都不动的闭眼。白子奇拿着热巾走过去,便在苏悦儿的额头上轻拭,“怎的累成这样?”

 苏悦儿睁了一只眼:“我不是人累,是心累。”说然又闭上了。

 白子奇轻笑:“不必担心,今日里太子爷与我对弈时,已经说了那钥匙有缺的话,我对他大体讲述了当日发生的事,他得知我是闹中得到的钥匙,便只是懊恼有所摔磕却也不能如何。”

 苏悦儿点点头:“那是肯定的,在他眼里这算“自然磨损”!”

 “你见皇上可顺利?贵妃那边有什么动静?她为难你与否?”白子寺丢了热巾,把苏悦儿给拉起来,一边发问,一边将手掌贴上她的大椎,开始过气给她。

 “也算一波三折吧!”苏悦儿当下在暖暖的热流充盈全身里,讲述了所有的事,末了还有总结一下:“总之就是 皇上一夜之隔 虚弱不堪;贵妃跪求我给东方家机会:太子妃目前和我并未结下恩怨。”

 “原来你和太子爷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白子奇的话语里带了一丝醋味,苏悦儿睁眼斜视:“你搞清楚,那是和真身苏月儿之间的事,我来的时候,已经是要做你老婆了!”

 白子奇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是,是!”

 苏悦儿闭了眼:“说实在的,皇上之前还那般与我相托,只一夜之间这般虚弱不堪,我觉得,有假,就如他所言,哄,只是谁哄了谁,还不一定!”

 “我现在不操心谁哄谁,我只操心是谁要杀你!”白子奇说着收了内力,手却已经放在苏悦儿的后颈上:“那人招了是贵妃,你说不是,现在你又说太子妃也不是,你可把两个嫌疑的人都给抹干净了!”

 “贵妃呢,是有动机,毕竟求我不成,恼怒于我,要杀我泄愤这是说的过去的,何况东方家的败落也能算我推波助澜,而且这么从面上看,还能稍带上太子妃嫁祸于他,怎么看都是贵妃嫌疑最大。但是,那刺客跑路之时竟藏身在朝阳宫,甚至还在我一逼之下就招了是贵妃,这可太假啊!”

 白子奇瞧着闭眼的苏悦儿轻轻摇了头:“你可拿簪子逼人家的…”

 “既然牙齿里都装了毒求死,那么真要抬,这种人也是在受罪之后!我那簪子都没下去他就招了,可太快,太早”,

 白子奇轻笑:“那太子妃呢?只因为真性情就可以被排除存外了吗?”

 “真性情是一个,最关键的是,她是太子妃,太子爷和白家这么近,若我出了事,太子爷靠谁去?就算她老爹要反,她也不会傻到让天下人共知吧!”

 “那你说,不是太子妃,又不是贵妃,这又是谁的意思?莫非是太子爷?”

 苏悦儿睁了眼呵呵一笑:“说实话,我倒没想到太子爷,我想到的是皇上!”

 白子奇愣住了:“你说什么?皇上?”他难以置信的摇摇头,“不会吧,他要用你,因何又要杀你?”

 “是啊,这么看,他不就没动机了?可很多人就是想把自己撇出嫌疑范围才会这么做,去掩盖动机啊!不过,我倒也不觉得皇上是真想要杀我的,严格的说,我觉得他不晏要我死,只是想要我被刺,想要我因此对贵妃与太子妃都保持一种,嗯,警戒或是不和并怀疑的态度!”

 “不左不右?平衡之道?”白子萧一转眼点出了重点。

 “对,就是这样!”苏悦儿点头,可白子奇却摇头:“不对,你说太子妃说了派人接你,可是在朝阳宫说的,那里只有夫子妃和贵妃的两方人马,皇上怎么会知道?而且还安排好了人共冒充太子妃那边的太监?”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不过,冰红后来与我提及到封信是严公公给了太子妃的丫头,就足以看出,这个严公公是个脚踏两条船的人,当时太子妃说会安排人来接我时,那严公公就在跟前,后面严公公被贵妃给支派到皇上那里去了,所以他有可能是告诉皇上的那个人,毕竟都脚踩两条船,做那墙头草了,踩三个,也不奇怪不是?”

 “你的意思是严公公告诉了皇上?而后皇上又做了安排?”

 “是不是说给皇上,我不能完全确定,可当时我到了承龙殿却没看到严公公,所以我个人判断,也许他正是去安排对我下手的人:毕竟等到那刺杀我的太监被我反刺倒地后,他却是很快就出现在我的身边,而且在其后我们追查到朝阳宫的时候,他那种言语和态度,怎么想都觉得可疑。

 “可若真是这样,皇上竟嫁祸给贵妃?”

 苏悦儿笑着把白子奇的手从颈后抓了下来,拉着他坐在身边言到:“我们这样想,是不好想,但现在咱们把自巳放到皇上的位置上去想,这似乎不难!他太希望我为太子爷去除掉贺阁老,可又怕我真打算不闻不问,这不,立刻就让我感觉到,我已经无法智身事外了?”

 白子奇闻言闭眼片刻摇头道:“不对,这事怕与皇上无关,你说的是有道理,可你自己想想,皇上巴不得你会帮太子爷一把的,就算拉你进圈也实在没道理去嫁祸贵妃啊,嫁祸贵妃他实在没道理啊。除非他是要贵妃死!可他那么宠贵妃,又怎么会…

 “如果贵妃有必死的理由呢?”

 白子奇看着苏悦儿,苏悦儿则轻轻地说到:“比如,结党隐私,比如,勾结谋反…”

 “你说贵妃她…”

 苏悦儿拉了白子奇的手,舔了下嘴唇说到:“我这一下午就在弄思这个事,刚才回来的路上,我把很多事串在一起,觉得这事,能理通了,只是这个结论…”

 “你说!”

 “贵妃同贺阁老已有勾结!”

 白子奇咋舌:“不是吧?”

 苏悦儿轻叹了口气说到:“我把到手的信息整理了下,大致有几条,一,太子妃与贵妃不容,但却没撕破脸:二,太子妃截到那信的时候骂过小蹄子之类的言语,这个还曾经让我以为贵妃与太子爷旧情复燃呢,不过可知的是,牵扯了一点,奸情:三,严公公把信带到身上说去瞧的是贺阁老;四,诗词内容乃是约定了谋反之时:五,皇上一夜之差,虚弱不堪,对贵妃不敬不做丝斥责与不满,容而不责,却在昨日与我提及一个哄字!综上所述,我便得出结论,者妃和贺阁老巳经勾结在一起,皇上不但知道,而且还睁一眼闭一眼 只为等时机!”

 “我想不明白,我不能理解!”白子奇摊手,“她可是贵妃啊,她怎么会去和贺阁老勾结?”

 “贵妃又怎样,她可没皇上的子嗣!咱扪站她的位置上想一下就明白了:太子爷登基后,留不留她还两说,万一当年她破坏直苏月儿和太子爷之间的事被太子爷知道了,你说她的处境会如何?而若要为太后,除非有臣子立意推举她为太后才成,否则她不是被太子爷干掉也就只有进尼姑庵吧?所以皇上死无靠,太子爷更指望不得,她要安稳,要她的东方家有所仰仗,你说她会不会把现在握善大权的贺阁老巴结到位,一起共谋造反呢?毕竟她是皇上身边的人啊,里外勾结,她这个内应很重要啊!”

 苏悦儿这般换位思考得出的结论立刻就让白子奇攥了拳头:“想不到她竟然这般不要脸面,人尽可夫!”

 “身为宫中的人,倾轧与利益是永远的刀,她入宫嫁给一个老头子,舍弃了大好的年华,不就是为利益嘛,现在为利益做选择,也无可厚非!”苏悦儿说着笑了下:“当然我这是猜测。”

 “可我现在想想,觉得你猜对了,不然的话,太午妃何以对贵妃是那般的态度?八成是因为内外包来,一边是自己的丈夫,纵然对她无情,但到底是可坐江山的人,她希望他能顺当,可她内心却也知道他真接手了江山,自己的地位不保,一边是自己的亲爹,他若能就势而立,她还可以因位贵,而控太子爷,所以对与贺阁老的举动,她很可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漠视!只是心里腻歪这位贵妃!”

 “是啊,对自己老爹可以漠视,但对千贵妃她漠视不了啊!”,苏悦儿说着伸手揉起了太阳穴:“有个事很重要,我还没和你说!”

 “是什么?”

 “那个…太子爷中了盅!”

 苏悦儿的话语那白子奇给惊到了:“蛊?”

 “对,雪蓝蛛告诉我的,而且我当时眼泪蒙蒙,有所失态,可不是太子妃想的那种对太子爷有旧情,也不是我真的被孩子踹痛了肚子,而是雪蓝殊借她的眼给我瞧看,我真格的看到了太子爷的心口有蛊,雪蓝蛛告诉我,那是蚨虫盅!”

 “蚨虫蛊?那是什么盅?”白子毒不解的问询,苏悦儿搓了下指头:“雪蓝蛛已经告诉我,那是一种可以控人心神的蛊,说实在的我关心的不是太子爷中了什么盅,我更关心的是谁可以给他下蛊!”

 白子奇闻言便不出声,而是起身在屋里踱步。未几他看向了苏悦儿:“你想到了?”

 苏悦儿抿了下唇:“任安!”

 —那啥,年度作品的评选开始了,亲扪有能力的给专持下就吾了,谢谢!

第二百九十八章 意外

起他,白子寺便是高挑了眉:“的确,竟他也是…想来我们也确实没有他的消息,我还以为他巳经被…”白子奇比划了个咔嚓的动作,但随即他却又微微愣住,“不对啊,我在太子爷身边的时候,可没发觉太子爷有异,而且,我离开后,墨红先生留在东宫,冰红也算在他身边的,若是太子爷遭逢黑手,我们不应该毫无察觉啊!”

 苏悦儿眼露一丝担忧的看了看大爷说到:“你觉得太子爷变了吗?”

 白子奇一愣:“这个…”

 “有,对不对?”

 “嗯,他毕竟是要登基做皇上的人,一旦位临至尊,有些东西会舍弃吧…”白子奇的眼神里有着一丝暗色。

 “是会舍弃,那是政治需要,但对于朋友的茸重,他总该保留,可是你想想,他还有与你残留那份情谊吗?”苏悦儿说着手指开始捏在一起。

 白子奇没有言语,他开始踱步,在房间里走的如钟摆,苏悦儿见他如此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便起身拉他:“算了,不该和你说这些…”

 “悦儿,如眉肚子的里的那个,是不是,是不是他的?”白子奇忽而相问,问的苏悦儿倒一愣:“你,你怎么这么问?”

 白子奇看了苏悦儿一眼苦笑:“果然是他,我心里几次想到他一我都选择不信,那怕他是最有时间与可能的一个…竟然还真是…”

 “子奇你听我说!”苏悦儿拽着大爷的胳膊,“也许那时太子爷已经变了,或者说,他已经失去了自我,被他人掌控…”

 白子奇立刻盯着苏悦儿:“你说那个时候?”

 “是,我是这么想的,首先你和太子爷的关系应该很好,而且照老祖的言语,太子爷和白家似乎很亲很亲,但是,在太子爷到来之后,我看到了明面上的亲,可人后呢?却总能感觉到太子爷在利益计算中,那对白家的警惕与不信任。”

 苏悦儿说着回想起那夜太子爷在廊下与她言语时的深情模样,便又补充了到:“也许那个时候,他,只是中蛊之初,尚与白家与你们都还有情谊,至于眉夫人,也许是一时的冲动,因为我,不,因为苏月儿,他或许冲动了,又或者是他也身不由己,被人控制而那般做,也未可知啊!”

 白子奇搓了搓手:“他来和往常差不离,还是那般亲,还是私下找小舅舅诉苦,不过…现在想想,当小舅舅给他东西的时候,他似平乎有些意外。”

 “说实话,我不可能知道许多,而他到底对你们是什么态座,也只有你们自己清楚,所以他到底变了多少,几时变的,我想你自己就可以

判断!我只不过觉得,就事情的变化来看,他应该是早都变了,否则,他也不会对眉夫人下手,不管是什么理由…”苏悦儿说着看了白子奇一眼。

 白子奇此时点点头:“没错,没错!曾经最好的朋友对自己眼露杀机的时候,那种感觉,足够撕心裂肺的!哎!”

 苏悦儿抬拳在白子奇的胸口轻砸了一下:“叹什么气!你不觉得该高兴吗?至少,现在并不是太子爷的真身在背叛你们的友情啊!”白子奇闻言笑了笑:“是啊,至少不是他的本意…哎呀,那小舅舅…”

 “我会叫人即刻去通知他这件事的!”苏悦儿说着出了屋叫来红妆,对她耳语一番后,红妆便即刻外出,苏悦儿则叫着下人们吩咐他们准备上菜,用晚饭。

 稍后,两人用罢,撤掉餐饭后,苏悦儿便对大爷说道:“晚上有事吗?”

 “没,怎么有什么安排?”

 “那就早点歇息,半夜了,我可要你陪我出去一趟。”

 “做什么?”白子奇激动的拉了苏悦儿的手,“难道你现在就要动手?”

 “动什么手啊!”苏悦儿嘿嘿一下:“我是想去见见燕子,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哪种好点?”苏悦儿看着手里的两道符箓,有些纠结。

 “土匿肯定是最安会的,无人能察觉,就是有两点不好,一个是方位的变化只能靠听,另一个就是遇到比较坚硬的石头避让不开,就可能会走岔。“白子奇蹭了蹭脸上的漆泥,有些担忧,“这样你确定能叫人看不清楚脸?”

 “迷彩色,就是伪装用的,与其等你易容还不如这样来的容易!”苏悦儿轻声说着举了右手:“还是风匿吧,我可不想钻上钻下的做鼹鼠,万一撞到花岗岩,多丢人啊!”

 “行,只不过我可没我娘的本事,能维持很久,加之这里是皇宫,咱们等于是进的禁地,所以掌握好时间,应该能管的住一个时辰。”大爷说着在苏悦儿耳边说了咒语,苏悦儿点点妥,“一个时辰足够了!”继而她开始口念咒语,慢慢的她的身子便隐匿与虚空中看不见了。

 白子奇便也将身隐匿了。

 两人虽是隐身,别人瞧不见,可宫内缩着两人并不是能穿透的人。所以白子奇抱起了苏悦儿飞跃宫墙,守卫宫门墙体的兵百都只感带到有一股诡异的劲风飘过。

 腾跃,疾步,很快两人就到了东宫处,所费时间不足一刻。

 理所当然舟来到景云宫的后殿,那是冰红的寝殿,此刻夜如此深,她却没睡,正披着绯红色的斗蓬抱着胳膊立在殿前。

 苏悦儿同白子奇落到她的身边,她虽瞧不贝,却巳经感贷到有人,侧目而寻。

 “是我!”苏悦儿轻轻的开口,冰红虽寻不到人,却听的出是苏悦儿的声音,微微一愣后明白过来便是轻言,“奶奶且安心,我殿里的人都已经歇下了!”

 这般的歇,自不是自然安睡,苏悦儿念了咒语显了身,白子奇也是,他甚至还听了听,脸上浮着放心的神色。

 “你方便吗?”苏悦儿并不是很想她同去,倒不是因为她肚子里有的是任安的孩子,她担心的是,万一太子爷又来了这边怎么办!

 冰红愣了下,许是认为苏悦儿疑心她,继而就猛然下跪:“奶奶,冰红虽怀他的孩子,却不会做出背叛奶奶的事若奶奶担心,冰红可发誓,只要奶奶一声令下,您叫冰红就亲手杀了他,冰红都万死不辞!”

 苏悦儿伸手拉她:“说这些做什么,我又没不信你,更不会要你去亲手杀他!我只是担心我们夫妇,这晚上不定有什么盘算,有点小瑕疵,也许他会来找你,会想要拿出新的东西来让我们夫妇去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