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日,在太子爷登基的前一天,贺阁老病逝,当夜太子妃吞金自尽,不过外界则传言她因丧父而大悲,不幸落水而亡。

 一月三日,太子爷登基为帝,苏悦儿亲封玉玺于朝,当即,新帝追封太子妃为孝庄容康皇后,奉老皇上为太上皇,但未改岁。

 一月六日,太上皇崩,国之哀悼。

 二月十三日,除再丧,改岁新年,称:神佑元年。

 二月十四日,国宴大庆,举国喧闹后,苏悦儿等人皆奉旨入宫,与帝同宴。

 一把琉璃壶在帝王的手中紧捏,他看着一桌的人,慢慢起身,周遭的人皆起,他却示意大家都坐下,而后他看着大家慢慢的欠了身:“我多诩你们的护佑了,若不是你们,我,今时今日都不知是怎样的光景!做了许多的事,说来对不起你们,可是,我也无法,不过,你们能够救我于危难,足令我感恩,故,请受我一拜!”

 说罢,堂堂帝王竟要撩袍跪谢,吓的周边的白子奇同海二爷一同拉了他起来,唯独大腹便便的苏悦儿未做动作,当然想做也不是很方便。她在新皇上起来后,忍不住问到:“其实我很想知道,你究竟什么时候中的蛊,还有,那魏总管人呢?”

 “就是他把蛊虫喂我吃下的,他是宁王的心腹。”新皇说着捧了酒,大家立刻说着应该的话喝了些酒,当酒过三巡后,新皇捧着酒杯到了苏悦儿的面前:“今时不同往日,昔日之事只能当做烟尘过往,而今后,惟愿你一方富甲,做我钺国之中流砥柱!”说完他仰头喝下酒,叫了声来人,便有下人抬了挂红的东西进来,苏悦儿一瞧就能想到是匾额。

“莫非是先帝欠我的那个愿望?”苏悦儿笑说着站了起来,新皇亲自动手扯掉了红绸,紫红色的檀香木上金色的三个字,狂草而醒目:大当家。

 新皇看着苏悦儿说到:“先皇说,‘大当家’一称非你莫属,因为只有你把神门聚集在一起,救国于危难!这是他给你的奖赏,他还说,以后皇家的金库就交给你管!”

 苏悦儿当即瞪眼:“不是吧?”

 新皇笑着自去倒酒,苏悦儿却心里腹诽起来:好狡猾的老小子,叫我管金库?你摆明了吃定我当你儿子的保姆!还大当家,我整个就是一大管家!

 腹诽归腹诽,但看着得回朋友的大爷,看着深情凝望皇上的海二爷,苏悦儿忽然觉得,大总管也不吃亏,至少是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不信

任,当下她看了眼海二爷说到:“这样喝酒多没意思,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怎么玩?”新皇兴趣果然很大,当下苏悦儿就说了玩法,于是,第一轮下来,大爷输了,问他选什么,他说大冒险,于是苏悦儿要大爷当场跳一段脱,衣,舞。

 古人诚信啊,大爷就算冲苏悦儿瞪眼,也还是起身乖乖的跳了一段,在脱的只剩下亵衣后,终于被苏悦儿叫停,才得以穿回衣服继续。

 第二轮后,苏悦儿输了,问她选什么,她说真心话,结果新皇发问:你当时是不是苏月儿?

 苏悦儿看着新皇很老实的说到:“我是一个忘记了过去的苏月儿!”

 第三轮,海二爷输了,他选了大冒险。

 苏悦儿嬉笑着冲海二爷说到:“我要你去对他告白!”手指头冲向新皇。

 新皇一愣,海二爷转头冲着他说到:“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很久很久…”

 新皇眨巴下眼:“这个大冒险还真狠!”

 海二爷一笑:“不,其实…这是真心话!”

 (主线完结)

 一以下字,不收费一

 本书到此主线已完结,其他一些情感啊,人物的故事都会以番外的形式呈献给各位!新书计划是1月20日发,希望各位亲们能记得来捧场!

 大当家的番外,有周和安和燕子的故事,有女主和男主之后的故事,有他们孩子的故事,还有海二爷和新皇的故事,还有关于冰红和孩

子的故事等等,哇哈哈!

 本书更新期间,感谢亲们的支持!尤其是对琴儿的错别字和晚更,你们给予了极大的包容!特此鞠躬!

 我爱你们!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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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爹在白忙活

神佑十一年,二月二,早春。

“快点快点,热水!”挽着发髻,已做妇人多年的红袖站在院口上招呼,一众的婆子端着水盆往院里进。

厚厚地门帘一挑,红妆露了头:“稳婆呢?到了没!”

“别催了,大爷都亲自去了,估摸着也没多会儿!”,红袖摆手说着,那红妆缩了脑袋回去,屋里隐隐传来哼唧的声音,听的红袖身后的红绫摇着脑袋直跺脚:“这还有半个月的功夫啊,怎么竟今日里就要生了,还真是会凑日子!”

红袖听了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挂了笑,“可不是?这二月二龙抬头,倒是个吉利,就是这个时候找稳婆,把人心都焦了,你瞧你,这都成家的人了,也稳重着点!别让院里的看轻了你!”

红绫撇嘴:“咋个稳重?今个坊间里闹社火,这人都在街头,这稳婆几时寻的来可没个底!至于看轻不看轻的,就那么回事,我指着奶奶就是,管别人嘴里嚼巴什么呀!”

“你呀!咱府里没谁敢轻着你,可这是京城,奶奶和大爷可有的是人盯人羡的,你若哪处随心了,岂不是叫别人笑白府里换了奶奶当家,全没了宰辅时的严谨?”红袖说着动手给红绫理了下衣服,“红光那闷葫芦又不会说你半句不对,可你总要自己收敛点,你看咱们奶奶,平日里再嚣张,可在京城里,还不是把礼仪走了个全?人人说咱们奶奶厉害,可没谁能说咱们奶奶失仪不是?所以啊…”

红袖正说着呢,打屋里突然就蹦出一句咒骂来,“白子奇,你个混蛋!姑奶奶以后给你再生娃儿,就不姓苏!哎呀!”这一声叫喊太过突然,震的院里廊边才发芽的柳树上蹲着的几只麻雀都扑棱着趋膀飞了天。

红袖愣在那里眨眨眼,口里的话有点说不下去,红绫倒是咧嘴笑:“奶奶骂的挺有气力的,精神头这么好,看来顺当着呢,”

红袖点点兴,人只觉得尴尬,不由口里嘟囔,“奶奶咱们回回都这么起誓啊!”

红绫摊手刚要说什么,却有一个满身尘土的少年跳进了院里,当即就是扬尘一片,弄的红袖和红绫不约而同的皱了眉摆手扫口鼻前的飞尘。

“嘿!娘怎么骂上爹了?”少年左平拿着牛筋弹弓,右手抓着一只四脚蛇,问话的途中,那衣服上的尘土还在往下落。

红绫翻了个眼凑到跟前:“大少爷,您快出去,这侧院你不该来…”

“绫姑姑,怎么?我娘这是要生了?”少车笑着问话 还伸头朝内里瞧,那小白牙白瓷一般的亮,再趁着乌溜溜的眼珠子,很是讨人喜欢,只是偏全身上下灰头土脸的,倒瞧不出他的面容俊朗来。

“是啊是啊,没看大家都忙着呢嘛!”红袖此时也开了口,“您快去别处玩,瞧您这一身的泥,哎,这跟着您的人呢?”

“他们?”少年的眼里闪过得意:“还在院里找我那罢!”他话音才落,一个黑影闪到了跟前,怀里抱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一身劲装十分的干练,乃是红影:“大少爷在这儿啊!那就好,你这说钻地就钻地,可把府里人弄了个团团转!”他说着看到红袖冲他努嘴,他便分出一只手来拉那少年:“大少爷,您就别在这里耗着了,我带你去练趟拳脚好不好?二少爷可还在后院习武呢,等会墨红先生来了,瞧见您没在,少不得又罚您!”

“嗨,急什么呀!我想看看娘这回能不能生个妹妹”,他说完,偏着脑袋一副听风的样子,继而开了口:“爹回来了,还抓了个人,听着似乎,似乎是个老婆婆!”

红影红袖还有红绫一起面露惊色,当白子奇真格架着一个哆嗦的老婆子从屋顶落进院里里时,她们一起对少年露出了敬佩的神色。继而红绫与红袖是赶紧的上去围着那已经哆嗦的婆子,往屋内去,而白子奇退了两步才到门口,红影怀里的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冲白子奇伸了手:“爹爹,抱!”

白子奇从下人手里抓过热巾擦了把脸,丢回给了下人,就将那小家伙抱进了怀里:“招妹,今天乖不乖啊?”

小家伙点点头,少年鼻子里哼了一声,小家伙竟又冲白子奇摇了头。

白子奇一愣,扫了眼少年,接着冲小家伙说到“,怎么又不乖了?”

小家伙奶声奶气的说到:“爹,以后叫我大名好不?”

白子奇一愣,直接就看向了那个一身土的少年“,没长大呢,当然喊的是乳名了!招妹乖,等到你大了,爹再唤你有峦好不好”

小家伙看爹爹说话压根没冲自己,又看了眼少年,伸手抓了白午奇的衣服撅着小嘴道:“可大哥说,这乳名外人听了要笑我们的”,

“笑?谁敢!”白子奇闻言便是挑了眉,那小孩子不再言语,可少年却冲着白子奇歪了脑袋:“爹啊!不敢不代表不会,娘说过,堵嘴容易,赌心难,您看我们哥三,一个二个全成给你招啊望的了,你就不能考虑考虑我们的心情?”

“盼妹,你不能…”白子毒刚说了几个字,少车跟踩了尾巴一样的激动的吼了起来:“别这么叫我!你知不道就因为你给我起的这个破名字,我老被人家喊‘胖妹’,我,我,我哪里像胖妹,“少年说着一甩手,四脚蛇被丢飞到树上去,他捏着弹弓挺胸抬头兼叉腰,一脸的愤慨:“爹,你说,我哪里是个妹!”

白子奇眨巴眨巴眼,面有尴尬,看了眼红影,红影则转了头不发表意见,于是白子奇抱着小家伙站到少年的面前,“盼…嗯,有麟啊,你看你不是也想有个妹妹嘛,你不是也希望有个妹妹会和你娘一样漂亮,会跟在你身后叫你大哥,让你去呵护的吗?”

少年深吸一口气,竟动手白子奇拉到了一边的台阶处,一坐,然后一副掏心窝的样子说到:”爹啊!最初我期待一个妹妹的时候,那是因为我还小,想要一个玩伴,是弟弟是妹妹我不在意,而且,我那时候也不知道我那乳名这么悲剧!再大些,这老三落地前,我和你一道站在这院里等,您问我想不想要妹妹,我真心真意的想,可那就是因为您给我这个名字,叫的我在外面抬不起头来,所以我就希望有个妹妹,您就能叫我大名,可倒好,老三落了地,还是个弟弟,还叫招妹,你说,我们这三兄弟,站一起算什么?一个盼妹,一个望妹,还一个招妹,那先生总喊我们乳名,弄得现在府里的家丁们每每听见先生喊,个个就笑,爹啊,我们真的很没面子啊!”

白子奇转头看了眼传来哼唧的屋子,叹了口气,“盼,恩,有麟啊,你就不能体谅下爹嘛,爹很想要个女儿啊!”

“这个我知道,我们三兄弟的名字足够表现您的希望!”少年说话的功夫,下人也给端了一盆热水在跟前,当下伺候着频繁递了热巾,渐渐的一张唇红齿白,和他爹一样妖孽的脸便显了出来 结果白子奇看着和自己小时候长的一样的白有麟开了口:“你们几个都是我和你娘的孩子,你长的像爹,你娘不止一次的和爹说,她看着你的时候,就在想爹小时候也是这样,也一定和你这般淘气,我好像有个女儿,也能像你娘,那样我也可以看着她,去想你娘小时候的…”

少年翻了白眼举了手:”爹,你就饶了我吧,我不是娘喜欢听您这些话!”少年说着忽而站了起来看向屋子,此时白子奇也蹭的站了起来相望,红影立刻上前把三少爷给接了过来抱住,因为他们已经听到内里稳婆激动的喊着出来了,出来了!

“天神保佑啊!是个女儿是个女儿!”白子奇腾出了手,就立刻合十祈求,那少年见状忍不住冲他爹说到:“爹,其实我很想和您说个事!”

白子奇瞥他一眼:“等你娘生出来再说!”说完闭眼又求了一遍,继而冲少年催他:“来,和爹一起折求!”

少年转了身子:“才不要!”

“你…”白子奇正要说两句,就听到内里“哇”的一声,婴儿哭声响亮,当下白子奇就大声的问到:“可是女儿?”

此时门帘子一掀,红妆伸了个头”,一脸讪讪的笑,“爷,那个,是个少爷!四少爷!”

白子奇一时无言,少年却笑:“得,我就知道!”

白子奇正要言语,内里却有稳婆的声音:“还有一个!”

于是红妆缩了脑袋回去继续帮忙,白子奇又成一脸期待像,少年却忍不住的回身扯了扯白子奇的衣服:“爹,咱家姓白!”

白子奇眨眨眼:“我知道啊!怎么了?”

少年撇了嘴:“您说怎么了啊,白盼妹一白望妹,白抬妹,您这不是白忙活嘛!”

白子奇顿时一脸石头像,而此时内里又是一声哇的婴儿哭,二重唱的哭声里,红妆再度露头,一脸同情的表情,“老爷…

“又是儿子?”白子奇眼露绝望,红妆点点头,“是的,又是一个少爷,五少爷!”

“爹,您看,您白忙活了吧?”少年说着一脸坏笑,白子奇冲他摆手:“去去去!”

少年呵呵一笑:“好,我去!我这就去告诉有凤,我们又多了两个弟弟,我要他猜猜,爹这会是不是要起什么,来妹,求妹”

白子奇闻言便要伸手去抓那少年,少年刺溜一下钻了地。白子奇指着地面凶到:“臭小子,回头再收拾你!”

红影笑着抱了老三就往外跑,此时院口外,少年露了半截身子大喊到:“爹,白来妹,白求妹!您啊,什么都是白忙活”,

白子奇作势要打,少年钻地不见,白午寺摇了脑袋,走到了屋外左右晃,未几,门帘子掀起,稳婆出来说着恭喜的话,白子奇叫了红袖去带着打赏,人便赶紧的冲进内里那屋,一看到躺在床上一脸汗水的苏悦儿就是心疼的说到:“悦儿,辛苦了!”

苏悦儿睁开一只眼冷哼了一声,白子奇赶紧的过去拉她的车手,“悦儿…”

“子奇啊,咱们没生女儿的命,我估计啊 那神草的神力大约要管我一辈子了,再生也是儿,你瞧瞧,当初生了老大,说要个女儿,有老二,你说要女儿,又有了老三,我说八成没戏了吧,你非要说再拼一次,这下好,我给你生了俩,还都是儿,你看,咱们一下五个儿

了,你那女儿梦,就算了吧!好不!”苏悦儿说着伸手点了下白子奇的鼻子。

白子奇叹了口气:“有麟说的没错啊,咱们家姓白,说啥都是白忙活,得了,咱不生子,就这五个儿子养老吧!就是可惜了,没个女儿…”

“行了,知足吧!”苏悦儿说着看了看身边红妆正在给小家伙们包上襁褓,便是一笑:“起名吧,当爹的!”

“他们是一对双伴儿,还是起个差不多的吧,这样,一个叫有鹏,一个叫有鲲如何?”

苏悦儿点点头:“成!不过这乳名,你可别再妹的了,老大已经不乐意了!”

白子奇略是沉思一下说道:“那我可想不出来了,你起吧”,

苏悦儿看着孩子笑到:”叫平儿和安儿吧,平安嘛,”

“好!”白子奇说着笑了笑,伸手不自在的在脑门上挠了挠,苏悦儿当即挑眉:“我这事耽搁你了吧,你和皇上可说好了?”

白子奇摇摇头:“皇上的意思,还是要咱们老二过继过去…”

苏悦儿撇了嘴:“他不是默许了冰红的孩子算自己的吗?如今冰红都成了皇后了,理所当然那孩子也是皇长子,干吗还要过继咱们的过去?”

 “他接纳那个孩子,也是因为那孩午的确有皇宗的血脉 但到底,他们心里有心结呗!”白子奇说着叹了口气“其实说真格的,我也不乐意,可是我看着小舅舅这些年的不容易,我也确实想帮他一把!”

“可有凤是我们的儿子啊!你舍得?”

“我是不舍得,可过继过去,他就是储君,将来县皇上啊”,

“皇上有什么好?累死累活不说,还没半点自由,将来还有别人对他评头论足的!”苏悦儿不乐意的摆头。

白子奇见了搓搓手:“算了,这事先不说了,你还是好好做月子吧,等你出了月子,咱们再说!”

苏悦儿点点头:“叫人去给迷雾谷传信儿吧,还有,催问下周和安,到底有麟身上的蜘蛛胎记,对他有没有碍!”

一比较悲剧啊,传的图不知道什么问颞成了X,可我传的时候明明都是对的,大家其实可以去论坛看的,在MM八卦区里我贴个地址好了!

第二章 蜘蛛劫与桃花劫

白家的四子白有鲲,五子白有鹏,终于脱离了被妹的悲剧。他们吃了睡,睡了吃的混到满月这天,白家就“包”下了京城最繁华的酒楼:欢宴阁。

这个“包”不过是人前说法罢了,自家的店子,其实花不了什么钱,但也因此让不知情的人,认为白家果然牛逼,谁让苏悦儿开这个店子的时候,很无耻的用了一个麒麟印章,导致无人知道这酒楼到底是谁的产业。

当夭京城里名流聚集不说,就连皇后都发来谕旨相贺,还送了一柄玉如意,一对金手镯和一个刻有麒麟的长命锁,使得白家更显辉煌,来的客人,更是出手阔绰,只为讨好白家,以便有点沾边的关系。

白家不缺钱,可也绝不会将钱财拒之门外,所以手的十分爽快,当家主母苏悦儿更是一身奢华,彰显了白家的财力雄厚。

酒宴毕,四层楼上马吊,牌九是开起了场子,五楼上更是歌舞助兴,而三楼上是提供的沙龙酒会,大家爱怎么聊怎么聊去,完全是苏悦儿给各位送礼的宾客一个大大辑回报:她很清楚,他们需要的就是关系网。

苏悦儿招呼了下客人后,留下白子奇在那里喝酒,自己则去了五层,步行到连廊,她扫了下各层留守的红门人后,才进了一间屋。

“快,涨死我了!”一进屋,苏悦儿的那份优雅和矜持就没了,伸手先从奶妈的手里抱过一个解了怀的喂奶。

“哇!”也许是奶香味诱惑,又或者心有灵犀,有鲲才吃上,有鹏就哭了起来,奶妈立刻“安儿乖”的哄,而苏悦儿却发现,这一哭,她更疼,只得叫两位奶妈一边一个的抱着,就这么喂了阵子奶。

小家伙们吃够了,苏悦儿也总算舒服了,她轻合了衣袍,嘱咐奶妈们仔细,又叫红绫与红袖一人相随看护一个的回往白家,而后才轻声说到:“换衣。”

从隔间迅速的出来几个丫头,她们除了捧着铜镜,首饰外,更捧着一件红底黑围,金丝绣图的品服来到她的跟前。紧跟着四盏暖炉也相近了些,红妆伺候着她脱下锦衣,换上了品服,又取了嵌蓝宝的红图抹额给扎上,而后又拿了斗篷给苏悦儿裹上。

“他们在那里?”苏悦儿瞧着铜镜里的自己,伸手扯了头上的几个嵌宝簪子,别让自己太过扎眼。

“后门处等着呢!”红妆说着又查看了下,觉得没问题了,才小心的捧上一块金子令牌,挂在了苏悦儿的腰间。

“万一有人寻我,就说我回去喂孩子去了。”

“ !”

“对了,他们要是到了,也就接到这里等我!”

“是。”

苏悦儿再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点头,众人便退下,而苏悦儿就扶着红妆出了屋,下楼去了后门。

一位穿着便装的太监正在后门处焦急的来回晃,看到苏悦儿的身影,忙是凑到跟前:“白大奶奶,可行了?”

苏悦儿点点头,送了红妆的冲那太监一笑:“让您久等了!”

“不敢不敢!”那太监说着立刻出了后门,而后拿袖子扫了下上马凳,说了声:“您慢着点!”便作势而扶。

苏悦儿笑着扶了他的手上了车,冲红妆摆了手,那红妆就退回了后门里,于是车帘子放下来便匆匆的驶往皇宫。

马车直入宫门,一直奔到内廷处,苏悦儿才从马车里下来,再晾过一次腰牌后,她进入了内廷,坐上一顶小轿,直接被送到了安坤宫前。

下轿,那便装太监便引着她匆匆到了大殿前,比划姿势要苏悦儿等一下,他就进了殿,未几内里传来“宣”的声音,那太监出来请苏悦儿入内,她才迈步进了殿,那太监就伸手关上了门,匆匆而去。

听着脚步声远离,苏悦儿抬头扫了一眼金碧辉煌的殿内,便是笑着入内,而此时身穿红底金围后服,头带翟凤冠的冰红便从内里出来,瞧见苏悦儿便是躬身行礼:“奶奶!”

苏悦儿伸手拉了她一把:“都说了多少次了,你是皇后,我是老百姓,你这样颠倒过来,万一被人知道念了出去,岂不是白家要经风波?”

冰红摇头:“奶奶,您永远是冰红的主人,纵然冰红是皇后,这一点也无法改变,冰红是对天起誓过的!”

苏悦儿闻言拉着她又近了一步:“得了,我不是说了给你自由的嘛!你是钺国的皇后,总要把这个身份做好不是?”说着她拉着冰红到了内里,捡了处椅子一坐:“说吧,到底什么事?又不走过场的,何必非要我穿着品服来?”

皇后的谕旨,太监宣读的是背好的词,东西赏过后,绣凤的谕旨交到她手,她就给了红妆,结果红妆发现内里却是叫她戌时初刻穿品服瞧瞧进宫,有车马来接。

冰红两步走到苏悦儿的面前,“噗通”一声跪了地:“冰红想求奶奶帮冰红一个忙!”

苏悦儿略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冰红,继而唇角一勾,人便垂了眼眸说到:“你根本不用这样,就算皇上想顺着海二爷的意思,从我这里过一个,我也没那心思,你放心,我不会就让仁儿做不了储君…”

“不!”冰红使劲的摇头:“奶奶,仁儿虽有皇室血脉,却也早断龙根,奴婢根本不想他成为储君!”

苏悦儿诧异的瞧着冰红,手指尖微微的槎了一下:“那你的意思,是希望我答应皇上?”

“是!奴婢真心的希望,不,是求您,求您过继一个孩子过来给皇上做储君吧!”冰红说着对着苏悦儿磕头,苏悦儿的眼开始微眯:”你在担心什么?你怕皇上报复仁儿?你该明白,皇上虽当日迫于形势给他皇子之位,但这些年了,皇上并未伤他分毫,这说明他早就承认仁儿的皇家血脉…”

“奶奶,奴婢不担心!”冰红说着抬头向前跪行两步,与苏悦儿凑的很近:“奶奶,皇上对仁儿没有不好,相反待如亲子,可是奴婢心里却希望他能远离这里。”

“为什么?”

“他爹就是因为身为皇家血脉,而不得不经历血雨腥风,最终复仇也罢,龙权掣心也罢,总之是命丧黄泉,落得惨死;皇上虽疼他,却不能予他帝位,毕竟那样先皇的一切都是白走一遭,可若要皇上丢弃他,皇上却,奴婢思想一二,便想求奶奶过继出一子,顶仁儿身份,以嫡皇子之身,恭立储君…”

“什么?”苏悦儿当下摇头:“若按你之说,那仁儿他往何处?”

“出宫为庶,做一富贵闲人就是。”

“你说的轻巧?仁儿好好的一个皇子,岂会愿意离宫?皇上又怎么会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苏悦儿听了便是直言相问,有些东西,本就是心照不宣的,只是现在却也不得不放到上道出这个制衡!

冰红闻言便是低头:“奶奶,为人父母者,首愿儿安,再愿其乐,之后才是福寿禄;仁儿,看似一切都有,却是身如在囹图之中!他在宫里,便是一生都为困兽,就算无心掀起是非,也是金丝雀笼中鸟,这一生毫无自由不说,还是时时刻刮被人防;奴婢将他生下,就希望他平安快乐,若他在宫里,随着日子这么走下去,他的安会成危,他也不会快乐…”

“冰红,你起来,听我说!”苏悦儿说着将冰红给拉了起来,直接拽到身边坐下:“我知道你的担忧,我也不是不明白皇上有顺势而监之意,你想要让仁儿有个自由之安,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自小长大就是锦衣玉食,就是皇子之遇,甚至因为你封后,而有嫡皇子之尊,你若这般要他出去,他可能活?他可能接受?你又要让他怎么开始新的生活?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到了外面,失去了这些,将来难保不会重蹈他爹的覆辙!”

“他…他已经知道了,而且是他,他说他想离开宫…”冰红略

有些吞吐的言语,听的苏悦儿皱眉:“他怎么会知道?”

“宫里的秘密总是有风声出来的,尤其皇上最近一直在打算过继了二少爷过来,那些宫人捕风捉影下自是管不住嘴巴,他便知道了,缠了我数日,我虽不讲,他却听了不少版本,于是我只好告诉他,他爹如何的疯狂,如何的为了夺位而不惜于百姓中下蛊…”

“仁儿是何反应?”

“他关了自己一天,第二天就同我说,他想假死出宫,做一个老百姓,不要在宫里触碰鲜血之玺…”

“他真这样想?”苏悦儿不敢肯定,毕竟仁儿如今也才十岁,同有麟一般的年岁。

“是的。”

“他还是一个孩子,他的想法只是一时的冲动罢,不够成欺…”

“不!”冰红摇了头:“奶奶不知,他为了表示自己要离宫的决心,已经割腕一次…”

“哦?”苏悦儿挑了眉,心里微微有些突突的,此时的她有些乱,因为她分不清楚,这是孩子的真实意愿还是孩子在演戏,毕竟历史上有很多皇子装傻装不成器而掩盖自己的野心,待别人把他排除在局外,却恰恰是他坐收渔翁之利的好机会!

想到这里,苏悦儿更觉得乱,因为她分析了一下仁儿此时的决定,便越发的觉得这很可能是他的小算盘。

“皇家之脉若无变化,原本就是这一脉,如今不过绕了个弯,一切都回归正途,这多好啊!何必要我的儿子出来做什么储君?而且今日他可以这么想,他日却可以不这么想!我的意思,还是你劝劝他,就让他安心的担负起血脉之命吧,而我也会去皇上那里走一趟,明确的告诉他,我不会让我儿子进宫的,不管世人知道与否,我都不打算让他去做储君!”

“奶奶!”冰红还要言语,苏悦儿却摆手:“别说了!你叫我来,就是要我去见皇上,我这就去见,但你记住我的话,一切回归正轨是再好不过,该如何就如何!”说着她便起身要走,可冰红却扯了她的胳膊:“奶奶,请您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