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宗韬很快就恢复状态,说道:“我叫阿成半小时以后送衣服上来,你跟我从头到尾我把事情说一遍。”语气沉着冷静,刚才仿佛是幻觉。

余祎身上还是没有多少力气,头有些痛,她努力回忆,半晌才拧眉说:“那个人点酒……”

她说得很慢,边说边思考,将发生的事情一点一点陈述完,直到说到在李星传的房间里醒来,她才停止回忆,抬头看向魏宗韬:“我被人下药,之前我只喝过咖啡,史密斯没有点酒,点酒的电话是吴文玉接的。”顿了顿,又解释,“吴文玉就是前两天送酒去你办公室的那人。”

魏宗韬捋了捋她的头发,手边的水已经冰凉,他让余祎再喝一口,慢慢道:“我知道了,你先睡一觉。”

余祎见他要离开,不由抓住他的胳膊,魏宗韬沉声道:“明天比赛开始,今晚会举办一场宴会,贵宾室里有一场赌局。”

魏宗韬的声音透着寒意,像冰刀剐人的骨头:“我已经很久没有上赌桌,你想不想看我赌?”

☆、第60章

晚上六点半,盛大晚宴终于开始。宴会厅内的宾客均是各界名流,大家都在讨论这次比赛的冠军归属,前几年的冠军得主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大赛接连几年都略显单调,今年却很有看头。

宴会厅的另一头,有一扇紧紧阖住的大门,门内中央有一张绿色赌桌,赌桌上的筹码高高叠起,八名赌客围坐在那里玩梭哈,史密斯先生牵起身边美艳女郎的手吻了一口,笑道:“你说这局谁能赢?”

女郎自然道:“史密斯先生一定能赢!”

史密斯今晚果然手气极旺,他心情大好,连对面的林特助也无奈道:“看来我也该找一个美女作陪,运气都跑到了史密斯先生这边去了。”

史密斯大笑。

正当众人赌得兴致高昂时,赌室大门突然开启,大家不由将目光投向门口,正见一个男人走进来,室内几名赌场员工纷纷恭敬道:“魏先生。”

有人将手中的牌扔开:“我之前请你来,你说你有事,害我这个不会赌的人输到现在,你现在倒是不请自来。”

说话这人正是林特助,语气愉快,面前的筹码已近空,看来输得很惨。

魏宗韬笑道:“我不请自来,打扰几位了。”

魏宗韬的出现叫众人惊讶,早前已有人去邀请过他,不过魏宗韬早已拒绝,倒也没有人觉得不快,只是没想到他竟会突然出现。

史密斯先生在此前并不认识魏宗韬,他只知道天地娱乐城表面由阿公经营,背后实则由他的晚辈打理,十年间娱乐城从无做到有,从小做到大,从最初的让人不屑,到如今的人人忌惮,面前这人应该就是最大的功臣。

史密斯却更关注魏宗韬身后的陈雅恩,几人寒暄之后,史密斯对陈雅恩笑道:“没想到陈小姐也会来参加宴会,你一来,星光都暗淡了!”

陈雅恩穿着一袭深蓝色晚礼服,胸前深V,腰线勾勒的完美,平日微卷的长发变成了大波浪,个子高挑,华丽又高雅,所有男人的视线都自然而然的凝在她的身上。

魏宗韬带着陈雅恩入座,扫了一眼桌面上的筹码,笑道:“史密斯先生今晚大丰收,难怪林先生话里都是怨气。”

史密斯还没说话,林特助已经开口:“我已经输得这样惨,你就不要再落井下石了,你要不要玩一把?”

史密斯今晚手气佳,见到陈雅恩后也想表现一番,因此笑说:“魏先生不如也来玩几局,我们只是随便玩玩,不赌太大!”

众人原本以为魏宗韬会推辞,谁知魏宗韬却说:“我虽然开赌场,但我已经好几年没有上过赌桌,只怕生疏了。”他笑笑,“我倒是很想赌一次,就怕扫了大家的兴致。”

他既然已经说出口,众人自当愿意奉陪,赌局重新开始。

三局过后,众人都泄了气,大赢家始终是史密斯,他们已经输惨,连林特助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摆着手不想再玩。

史密斯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的手气会这样好,他输少赢多,新加入赌局的魏宗韬总是不下注或者直接盖牌,不一会儿就输了许多,史密斯赢到手软,大喜过望,他欲|望难收,不想轻易结束,便道:“不如魏先生和我单独玩几把?”

魏宗韬勾唇,恭敬不如从命。

房内寂静无声,赌桌两头坐着史密斯和魏宗韬,荷官将扑克牌推成弧形,左侧推出一张暗牌,右侧再推出一张暗牌,随即左侧推出一张明牌,右侧同样,左侧红桃K,右侧红桃5,史密斯笑道:“不好意思,我先下注。”

梭哈总共发五张牌,暗牌是底牌,最后才揭晓,下注机会共有四轮,牌面最大为同花顺。

史密斯今晚的运气确实好,第一轮就做出一副full house,三张J,两张K,魏宗韬只是同花,桌上筹码全归史密斯。

赌博如同赛车,赛场上的车子只会越开越快,越开越刺激,永远都不懂得刹车,那种冲破空气的紧张感会让人的血液流动加速。

史密斯的脖子已经渐红,兴奋感导致他不能罢手,他的注码越下越大,最后还来了一次全梭,旁观的几人都在议论,无法相信他的手气竟然好成这样。

史密斯大笑:“这是我第二次来你们娱乐城,上一次来是在四五年前,老魏先生跟我说他不擅长赌,所以从来都不会同人上赌桌,魏先生,今晚我赢得太多,不如到此为止?”

魏宗韬道:“史密斯先生今晚运气太好,不如我们再玩最后一局,玩得大一点,兴许我能捞回本。”

史密斯扬眉,他今晚兴致好,再者桌上的筹码本就是意外之财,即使输光也无所谓,因此他立刻点头。

荷官发完四张牌,这次魏宗韬拿到了红桃九,史密斯拿到了黑桃八,魏宗韬下注:“两百万美金。”

众人微微惊讶,史密斯顿了一会儿,招来随从去换筹码,片刻也跟注两百万美金。

第三张牌,魏宗韬草花K,史密斯方块Q,又是魏宗韬下注:“六百万美金。”

史密斯蹙了一下眉,笑道:“魏先生要赌这么大?”

今天的赌局不过就是助兴,谁都不想认真,史密斯有片刻犹豫,又听魏宗韬笑道:“似乎是大了一点,不如这局作罢?”

魏宗韬虽然客气的说作罢,但赌局哪里能随随便便,史密斯要么继续,要么盖牌损失两百万,失钱是小,但面子不能丢,再看他们手中的牌面不分上下,谁输谁赢还尚且不知,史密斯便道:“我跟!”

第四张牌,史密斯拿到了草花J,魏宗韬拿到了红桃十,史密斯笑道:“两百万美金。”

魏宗韬手指轻抬:“跟。”赌场工作人员刚将筹码推出,魏宗韬又加了一句:“再加注六百万美金。”

越赌越大,史密斯蹙了蹙眉,他已察觉到有些不对,但他仍旧在观察牌面,还有最后一张牌和底牌,他的赢面并不小,想了想,他还是决定跟注。

最后一张牌,牌面已经明朗,魏宗韬拿到一张黑桃J,史密斯拿到一张黑桃九。史密斯知道自己的底牌,他抬眸瞄了一眼魏宗韬的底牌,又看了他一下,正好见到他的眉头几不可察的蹙了蹙。

魏宗韬思忖半晌,才道:“Show hand。”他要全梭剩余的一千万美金。

众人哗然,这次赌得实在太大,他们已看得目不转睛,连心跳都有些无法控制。

如今魏宗韬有K、J、十、九四张牌,史密斯有Q、J、九、八四张牌,这两副牌,不是顺子就是无对,史密斯又慢慢掀开自己的底牌看了一眼,眉头紧紧蹙起,他已经没有筹码,如何跟注。

魏宗韬轻叩赌桌,半晌才道:“史密斯先生这次来得匆忙,没有准备太多赌本,不如这样,我再加注我在法国的两处物业,总价值约两千万美金,在场众人可以公证,史密斯先生您随意。”

他财大气粗,一赌就赌五千万美金,拿身家来玩,不分轻重,甚至说出让对手随意这样的话,太具侮辱性,史密斯先生已经沉下脸,他已经看出魏宗韬在针对自己,但他完全不知道缘由。

他手中的底牌是方块十,牌型是顺子,只要魏宗韬的底牌不是Q,他就稳赢。

他想起魏宗韬拿到第五张牌时蹙了蹙眉,不知他是下意识的还是做给他看,他一直在思考这一点,因此一直在犹豫,魏宗韬不止全梭,还加注了两千万美金,是因为他一定赢,还是他故意做出稳赢的样子,好叫对方胆怯,盖牌认输,赢走桌上已有的一千六百万美金?

史密斯越来越不确定,究竟是跟还是不跟,正当他苦思冥想之际,赌室大门突然缓缓打开。

赌室内太安静,众人一直屏息静气,因此当他们听见声响,所有人的视线不由都转向了门口。

水晶灯下,光芒如星,大门缓缓开启,来人穿着一件银光白裙,双腿白皙修长,长裙只及大腿中间,紧紧包裹臀部,腰身收得纤细,两侧肩膀沿至胸部上方为透明薄纱,肌肤若隐若现,胸型至肩部都以钻石镶嵌装饰,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夺目的光芒,她嘴角微翘,两腮若桃,长卷发垂至一侧胸前,随着她的步伐轻微晃动,脚下的高跟鞋发出轻而缓的节奏声。

一道声音将众人拉回现实,“这么晚?”魏宗韬坐在原位,侧头看向大门的方向,眼眸微动,意味不明。

余祎缓缓走近,轻笑:“没有太迟,赌局还没结束,你继续。”

行至魏宗韬的身边,魏宗韬顺势牵起她的手吻了一下,看向已经呆滞住的史密斯,说道:“史密斯先生,该你了。”

史密斯牢牢盯着余祎,震惊的目瞪口呆,已然反应不过来,他的眼皮跳了跳,将余祎从头打量到脚,这个女人换了一身衣服,竟能美艳如斯,他终于明白魏宗韬为何要针对他,原来如此。

史密斯咬了咬牙,半晌才回过神,他不敢再冒险下注,但先前魏宗韬已让他“随意”,假如他不随意,盖牌弃权,那他将成为笑柄,假如他真当随意,在赌场上被让,他又颜面何存,仍旧是笑柄。

但倘若他一模一样的跟注,输就输了五千万美金,这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

史密斯双手捏拳,额角慢慢滴汗,他扫了一眼旁观的众人,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等待他的决定,而对面的魏宗韬,此刻一脸惬意,还牵着那女人的手。

史密斯一笑:“好,那我跟注三千万美金,再加上我位于美国的一栋大厦,在场各位也可以作证。”他指了指余祎,说,“我要求,把她也加进赌注!”

一室鸦雀无声。

余祎手上一痛,魏宗韬捏得太紧了,她蹙了蹙眉,见到周围的视线纷纷投向了自己,连陈雅恩也惊讶的看了过来,她有些无奈,想了想,弯腰凑到魏宗韬的耳边问:“我能说话吗?”

魏宗韬面无表情,紧盯史密斯,旁人察觉不到他的情绪,余祎却知道他已经发怒。

魏宗韬低沉沉道:“嗯。”

余祎直起身,抽出自己的手,笑看史密斯,胳膊轻轻搭在椅背上,有些调皮:“我一直以为我学医出生,将来只能为医学界做贡献,没想到如今能为博彩业做出如此巨大的贡献!”

众人一愣,不禁捧腹,尴尬僵持的气氛一时化解,又想这个女人竟然是医生,众人不再轻视。

魏宗韬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唇,又想去牵她的手,刚刚碰到就被她悄悄打落,余祎站直,又不紧不慢道:“原来史密斯先生喜欢老做派,从前阿公跟我说,旧时赌博喜欢赌手赌脚,有时候还会把手枪里装上子弹,两个人轮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这种是赌命。”顿了顿,“哦,阿公就是老魏先生。”

原来她与老魏先生也相熟,众人不由正视起来。

余祎装作苦恼的模样,眉头微微拧起,只是嘴角还上翘。这张脸太赏心悦目,无论做什么表情都好看,应该最适合撒娇,相信哪个男人都愿意宠她,可她并不撒娇,眉头一松开,她就道:“既然史密斯先生喜欢老做派,那当然要奉陪,不过拿我和大厦相提并论,我又觉得人和物不该等值。我没有史密斯先生有价值,史密斯先生随便签个字就值成千上亿,我只比得上史密斯先生的一只胳膊。”

她的姿态很慵懒,声音轻飘飘的传至众人耳中,却令人毛骨悚然:“所以,不需要什么大厦,要你的胳膊就好,你赌不赌?”

所有人都呆怔原地,诧异的再一次重新打量起这个女人。

史密斯涨红了脸,狠狠瞪向余祎,拳头都要捏碎。

他以为魏宗韬不可能大庭广众之下答应赌自己的女人,没想到最后是这个女人自己开口,他以为魏宗韬的女人只是一个最底层的服务员,没想到她竟然是一个医生,甚至还跟阿公相熟。

冷气似乎失灵,他的后背密密麻麻全是汗,如今他真的已经骑虎难下,想要收回自己的话已经不可能,否则等他走出这间赌室,他就再也不用在商界立足!

却不想余祎突然扑哧一笑:“我知道史密斯先生刚才在开玩笑,我也没大没小了一回,希望史密斯先生不要介意。”她看了一眼负责筹码的员工,说道,“史密斯先生跟注三千万美金。”

众人舒了一口气,只有史密斯还绷紧全身,拿牌的手不由自主的发抖,不待他开口,对面的魏宗韬已经抬了抬手,说:“等一下,刚才史密斯先生还加注了美国的那栋大厦,不知值多少,我也加注同等值的注码,仍旧烦请在场各位公证。”他勾唇,示意史密斯,“史密斯先生,可以打开底牌了吗?”

赌室内,所有的呼吸都停止了,每一双眼睛都盯着那两人手中的扑克牌,他们已经忘记了最初助兴的目的,也忘记了大门外觥筹交错的晚宴,只等待这场比赌王大赛还要惊险刺激的赌局揭晓结果。

两张静静躺在赌桌上的底牌终于被人拿了起来,画面速度都在放慢,一张方块十,牌型顺子,拿牌的史密斯额头已全是汗。

另一头的魏宗韬,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翘着腿靠在椅背上,说:“一一,你来。”

这场亿万赌局的结果,将由这个女人揭晓,她不怯场不推辞,二话不说就上前一步,手指柔软,白的刺眼,覆在扑克牌背面,慢慢的掀起一角,翻过身,轻轻置于桌面。

这个男人一步一步诱导对手加注,他狂妄傲慢,逼得对方再也没有退路,胜负在他抬手说“等一下”时就已经明朗,可众人还是在期待亲眼见证。

果然是一张Q,决定这亿万赌资的红桃Q,魏宗韬赢了这一局,四千六百万美金外加一栋位于美国的大厦,一场小小的助兴赌局,震撼了所有的人!

史密斯瘫坐在椅子上,手脚麻木,已经站不起来。

赌室里的气氛已经变味,再也不适合玩牌,几人唏嘘一阵,纷纷离开赌室,在宴会的优雅音乐中呆了半晌,还是无法彻底回神。

魏宗韬还在赌室里,沉声命令最后离去的荷官锁门,等人一走,他立刻将余祎一把抱到赌桌上,余祎尖叫一声,赶紧攀住他的脖子,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胸口便传来滚烫热气,魏宗韬隔着薄纱啃咬,哑声问:“谁让你穿这种衣服?”

余祎往后蹭,笑说:“玛蒂娜替我选的,好看吗?”

魏宗韬箍住她的腰,慢慢抬起头,吻住她的脖子说:“又是这个女人。”

余祎闷哼,去推他的头,魏宗韬咬住她:“你知不知道刚才赢了多少?”

“知道啊。”余祎推不开他,低低地喊“疼”。

魏宗韬的手掌已经探进她的腿间:“有一半是你替我赢的,知不知道?”

余祎吃吃笑:“那你要分我吗?”

魏宗韬闷笑,捧住她的脸亲了她一口:“想要吗?”

余祎眼睛一亮:“想!”

魏宗韬一把拉下她背后的拉链,手掌探进衣内,差点撕裂裙子,余祎低叫,胸前已经赤|裸,裙摆已被魏宗韬推至臀部。

魏宗韬将她抱紧:“我马上给你。”一手握乳一手搂住她的肩,呼吸越来越急促。

余祎紧张,皮肤都变红,耳根发热,想让魏宗韬换地方,可是魏宗韬已经控制不住,片刻就已经攻入,余祎一惊,又要推开他,魏宗韬咬牙,低低安抚,等将她哄好,他才恨恨道:“让你躲在办公桌下,以后我次次都把你放在桌上!”

头顶的水晶灯太刺眼,大门之外还是宴会盛景,空空荡荡的赌室里只有他们两人,喘息声越来越响,绿色赌桌之上,余祎的皮肤已透出粉色,她不敢喊出声音,只能努力咬住嘴唇,魏宗韬却还想吻她,让她连呼吸都困难。

他的侵略性太强,赌桌都在摇晃,凑在余祎耳边说出的话又狠,似要将她剥皮,他也说到做到,力气越来越大,余祎直推他,视线里连光束都在摇摆,她捂住嘴尖叫,双脚绷紧已经失控,魏宗韬扯开她的双手去吻她,正当余祎意识渐离,门外突然传来声音:“阿宗,你在吗?”

陈雅恩在动门把,推了推后又问了一遍:“阿宗?”

余祎突然清醒,推了魏宗韬一下就要攀住桌沿向外逃,魏宗韬将她拉回,咬牙切齿狠狠一撞,余祎差点崩溃,将他肩膀抓破:“出去,有女人找你!”

魏宗韬低笑:“出不去。”他把余祎抱起来,慢慢走向赌室东面,那里有一副落地画,背后是一道暗门,暗门里是通向顶楼的电梯。

魏宗韬将余祎压向电梯,解释说:“客用电梯只到五十九楼,每层楼东面是这部专用电梯,没人能乘。”

余祎站不稳,只能搂住他的脖子,等到达六十楼,她被魏宗韬抱进了卧室,更加无力再开口,她终于知道闹别扭的坏处,此刻她处于绝对弱势,而魏宗韬已经变成疯子。

余祎已经要哭出来,几次都差点断气,房间里连灯都没开,只是窗帘未阖,夜晚的狮城照亮了这间房,她能看见魏宗韬双眼充血。

她受不了,终于逃开,跌到床下,地板冰冷,很快却又热起来,魏宗韬稍稍放缓,抱住她亲吻,抵着她的鼻尖低声道:“你今天穿太少,进门我就已经受不了。”

他动了动,余祎颤抖,他又哑声说:“你说你要为博彩业奉献,我当时就想把你扔上赌桌。”

余祎已将他的背抓住血,好半天才缓过神,说道:“陈雅恩叫你阿宗,我刚才就想把你弄断!”

魏宗韬一愣,看她半晌,突然大笑一声,把她整个人往怀里抱,不让她碰到冰冷地面,连连吻她数下,说道:“呆在我身边,我不止给你一半赢来的钱。”他狠狠顶入,余祎又低叫。

“只要你从今以后只呆在我身边,我什么都给你!”

只要你不离不弃!

余祎认命,紧紧抱住他,努力承受他所带来的冲击,原来她很想他,想到已经忘记了很多事情,她爱这个男人所说的每一句甜言蜜语,因为他又狠又霸道,狂妄又自大,他会说出最震撼的实话!

余祎醒来,阳光已经很刺眼,应该已到中午,她动不了,魏宗韬还趴在她背后,时不时地吻她一下,手掌覆在她胸口,不依不饶,不愿离去。

余祎声音沙哑,有气无力:“玛蒂娜一定到处找我了,你快点起来。”

魏宗韬吻着她的肩膀:“不。”

余祎又闭眼休息了一会儿,胸膛太温暖,她也不想离开,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睁开眼睛,说道:“魏宗韬,史密斯现在怎么样了?”

“先别管他。”魏宗韬将余祎抱起来,阳光下,这具身子红痕斑斑,他勾唇,捞过地上的一只购物袋,拿出一叠衣服说,“换上它,还有一个吴文玉。”

☆、第61章

昨晚的裙子被撕烂了,余祎分明记得进电梯时裙子还挂在身上,后来是如何被毁的,她已经印象模糊。

换衣服的时候她顺口问了一句,魏宗韬静默片刻才说:“下次再演示。”

余祎翻了翻白眼,换上裙子后她奔出洗手间,跑到魏宗韬的跟前,抱住他垫脚亲了一下,魏宗韬索性托起她的脖子,将这记吻深入。

昨天下午余祎睡得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的四肢终于恢复了力气。玛蒂娜和阿成一直等在卧室外,余祎换上裙子,打理了一下头发就离开了,一直没有时间观察这层神秘的六十楼。

此刻她走出卧室,发现自己分不清东南西北,面前的路不知算过道还是算大厅,她望不到边。

魏宗韬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电梯的方向走去,说道:“住宅面积并没有你想象中大,另一边有室内游泳池,一半的面积开了天窗,这层楼上有空中花园。西面和北面有两部员工电梯,也能够下楼,其他人无法上六十楼。”

余祎好奇:“这里为什么不用作客房,做个观景餐厅也好,外面太漂亮了!”

魏宗韬笑道:“嗯,最好的当然要留给自己。”

就因为这里最好,所以他将整层楼都据为己有,余祎咋舌。

赌场底楼有一间“会客室”,十年前天地娱乐城刚开始营业,会客室使用的次数还算频繁,等娱乐城的根基越来越稳,会客室已被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