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轩腾出那只手后,双手将阿福紧紧搂起,让她虚弱的头部靠在自己胸膛上,然后抬手顺了顺她的发丝,哑声说:“我先受了这二十棍,回去我们再说,好不好?”

阿福此时哭也哭过,发泄也发泄过了,泪水也止住了,唯有时不时轻轻的抽噎。

感受着阿福因为抽噎而偶尔的轻颤,常轩脸上掠过一丝心疼,紧紧揽着她,抬头冲屋子里郑重地道:“二少奶奶,请用家法处置常轩吧!”

常轩自持有些武艺在身,又皮厚肉粗,这二十棍还是吃得起的。

阿福听到这家法一话,身子又是一个激灵,抬起红肿的眸子,担忧地看着常轩。

常轩不说话,只凝视着阿福,用手安慰式地捏了捏她柔软的手,仿佛在告诉她,一切都能挺得住。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禀告之声,一个丫鬟便得了令,急匆匆地进了屋,耳语一般后,二少奶奶笑道:“那就请常管事进来吧。”

常管事进来后,看都没看地上跪着的两个娃娃,直接向二少奶奶请安。

二少奶奶自然会给常管事面子,轻声细语地请其起来,又问什么事,常管事这才笑道:“家里两个孩子,不懂事,倒是让二少奶奶费心了。”

二少奶奶轻笑道:“我看阿福倒是好的,常轩是有些不太懂事了,你平日是怎么教孩子的?”

常管事连忙弯腰笑着附和认错,二少奶奶这才罢了,最后终于说道:“既然你这做父亲的来了,我也懒得管这档子闲事,这两个孩子,你先带回家去吧。你看这大冷天,哭成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着了呢。”

常管事自然是连声说是,这才看了眼旁边两人,示意他们起来一起退下。

阿福身子虚弱,挣扎着想要从常轩怀中站起,可是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常轩干脆半抱半扶着她,这才起来,两个人一起谢过二少奶奶,跟着常管事回家去了。

一路上,自然收获诧异和同情的目光若干,不过对于阿福来说,心如死灰一般,只任凭常轩扶着回家,根本不曾在意外面的眼光如何。

常轩低着头,小心地扶着阿福的腰,动作间倒是体贴得很。

少倾,三个人到了家,常管事让他们坐下,常轩扶着阿福坐下了,他自己低头站在一旁,一副认罪的模样。

常管事叹了口气:“我这几日在外面忙着,原本以为你们两个人在家里好好磨合,好歹把这件事过去,谁知道一回来,竟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说着他摇头无奈地看着常轩:“你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常轩跪下,充满歉疚地道:“爹,我让你费心了。”

阿福也忙跟着就要跪下,却被常管事拦住。常管事看了看这两人:“如今你们也别闹腾了,阿福如今身子像是要病,你好生照料她,我回头请个大夫过来瞧瞧。如今先这样吧,今日的事儿,以后再慢慢说。”

常轩听到常管事提起这个,抬头看着阿福苍白的脸色,忙道:“爹,那你去把孟大夫叫过来给她瞧瞧吧。”

他爹叹了口气:“我这就去,你在家里先照顾着她些,好好说清楚。”

很快,屋内只剩下常轩和阿福两个人,常轩还愣愣地跪在那里,而阿福则是虚软地坐在旁边。

常轩看了一旁阿福一眼,小心地道:“你先喝点茶水吧,我去给你倒。”

阿福咬唇,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就是觉得身子没力气,想躺会儿。”说着就要站起身。

常轩赶紧站起来,上前就要扶住阿福,可是阿福却不想让他扶,一下子甩开了他的手。

常轩没想到阿福的气性,倒是愣了下,哑声问道:“你怎么了?”

阿福虚弱地苦笑了下,刚才在二奶奶面前,她不可能让自家夫君折损面子挨班子,适才在公爹面前,她也不可能太过得寸进尺,可是如今就他们两个人。

阿福扶着桌子,虚弱地道:“夫妻一场,你根本不曾信我,难不成你真认为我会去勾引那大少爷?难不成你还以为我会抛了你另嫁他人?”

常轩低头默默不语,良久才小心地看了阿福一眼,试探着上前,伸出手从后面搂住阿福。

阿福挣扎了几下,可是气力不如常轩,终究被他那样抱在怀里。

常轩叹了口气,将下巴靠在阿福柔顺的发丝上,墨黑的眸子里透着心痛,他喃喃地道:“阿福,我心里是知道你不会的……但是我的确不够好,人家大少爷比我强多了。你若不是早早嫁与了我,他何尝不是一个很好的归宿呢……”

阿福一听这话,心里又恼又怒,委屈得很,早已干了的泪水竟然再次流下来:“你怎么可以这样认为,原来你以为我心里会喜欢上那大少爷吗?你就因为这莫须有的事儿,就那么对我吗?”

她边哭边道:“你还记得以前你说过的话吗,你说要好好待我的,可是这些日子呢,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根本是狼心狗肺,说话不算话。”阿福把最近这些时日的一腔委屈全都说出来,越说越伤心,最后忍不住回过头狠狠地捶打常轩。

常轩先是扶着她的腰默默承受着,后来艰难地开口提议说:“这事是我混账,我也承认,要不然……要不然你再咬我一口出气吧,好不好啊?”

阿福不依,继续捶打:“你在外面喝酒不回家,留下我一个人守在这里,我生病了也没人照料,你就是欺负我没娘家没地位,你欺负我就是府里一个小丫鬟,你就是欺负我扒拉上了你,知道欺负了也是白欺负,没人替我做主不是吗!”

常轩叹了口气,闷声说:“你这不是有那顶天的二少奶奶给你做主嘛。”

常轩不提这个也罢,一提这个阿福更来了委屈,扭头就要往外走,边走边说:“如果真让二少奶奶做主,不就是要把我改嫁给别人吗,那我现在就去找她做主去……”

常轩一见,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慌忙伸手拉回她,紧搂在怀里挣扎的阿福不放:“别,别去找她。”

阿福自然不可能真去找二少奶奶,这二少奶奶说是为自己做主,回头把自己和常轩拆开随便拿自己扔给哪大少爷或者二老爷,自己还不知道找谁哭去呢。

她回过眸子,委屈地睨着常轩,怨道:“你的心,可是真狠。”

常轩种种不是,若是一一道来,说都说不清,阿福千言万语,只有一句感叹,男人若是对你好,会把你捧到天上去,若是对你不好,心不知道狠成什么样子。

常轩一听这话,也想起这几日自己对阿福的冷落,低头沉默了许多,终于说:“你放心,我这辈子定然好好待你,再不会这样了。若是我对你有半分不好,让我天打雷——”

他还没说完,阿福赶紧捂住他嘴巴,红着眼睛看他:“别说天上不管这地上的鸡毛蒜皮事儿,就算天上真有雷把你给劈了,我还白白做了寡妇,到时候难过得还不是我!干嘛说这种毒誓!”

常轩凝视着委屈的阿福,满是愧疚地哄道:“那你要如何?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

阿福低下头,并不说话。她想起白日间二少奶奶说过的话,她说等你老了男人不爱了,若是这个男人再有了小威风,还不知道怎么对待你呢。

当着二少奶奶的面,她得全力维护自己的夫君,可是如今小夫妻两个人在屋子里,她难免想起这个,心里越发的凄凉。

常轩见她只红着眼睛低头不言,心里怕她乱想,左右看,正好看到旁边一个算盘。那算盘是常管事以前从外面拿回来,放在家里以备常轩偶尔练习之用的。如今常轩在这算术上早已精通,是以早已不再用了,那算盘也就放在一旁蒙了灰尘。

此时常轩见了这个,连忙过去,弯腰拾起,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走到阿福面前柔声哄道:“你别气了,这个给你了。”

阿福横了那东西一眼,怪道:“我又不是要当掌柜,要那个做什么!”

常轩将这个算盘塞到她手中,这才说:“以后我若是做了错事,你就罚我跪在这上面。”

阿福拿过那算盘打量,只见上面的算珠被磨得光滑润泽,用手轻轻一拨,算珠儿乱转,想来若是人跪在上面不会好受。

常轩从一旁继续解释:“这是外面店铺里惩罚不听话的活计用的,跪在上面难受得很,以后你看我不顺眼了,便用这个罚我,我肯定不会不听。”

阿福却不信:“就算我罚你,到时候你像那几日一样横着脸对我,我哪里敢说什么?再说了,你若是三天两头不着家,我又跑去哪里罚你呢?”

这下子常轩无话可说了,他搂着阿福僵了半响,后来终于真切地看着阿福,诚恳地说:“阿福,我说会一辈子对你好,再也不怀疑你的,我说话算话,要不然我给你打个欠条还不成吗?”

常轩这些日子于这账目上日益精进,算盘欠条账目不离手。

阿福抬眸看了看他,见他说得恳切,便抿了抿唇,伸手小声道:“拿来。”

这下子常轩倒是愣了:“什么?”

阿福眨了眨发红的眼睛,委屈地道:“欠条啊!”

常轩不过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阿福当了真,不过他凝视着红了眼睛委屈状的阿福半响,叹了口气,最后说了声:“罢了,给你欠条就是!”说着牵起阿福的手,跑进了他们自己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补分,感谢留评,感谢批判,感谢支持,感谢无名氏的地雷(话说为毛没显示名字呢那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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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面对这样勤奋的女王,你们能不把她收进篮子了吗?

咱们两个好好过日子

咱们两个好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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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自然不可能真去找二少奶奶,这二少奶奶说是为自己做主,回头把自己和常轩拆开随便拿自己扔给哪大少爷或者二老爷,自己还不知道找谁哭去呢。

回过眸子,委屈地睨着常轩,怨道:“你的心,可是真狠。”

常轩听这话,低头沉默了许多,终于说:“你放心,这辈子定然好好待你,再不会这样了。若是对你有半分不好,让天打雷——”

他还没说完,阿福赶紧捂住他嘴巴,红着眼睛看他:“犯不着发这种毒誓,别说天上不管这地上鸡毛蒜皮事儿,就算天上真有雷把给劈了,还白白做了寡妇,到时候难过得还不是!”

常轩凝视着委屈阿福,满是愧疚地哄道:“那要如何?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

阿福低下头,并不说话。想起白日间二少奶奶说过话,说等老了男人不爱了,若是这个男人再有了小威风,还不知道怎么对待呢。

当着二少奶奶面,得全力维护自己夫君,可是如今小夫妻两个人在屋子里,难免想起这个,心里越发凄凉。男人心里有自己时,发起倔脾气来尚且如此,若是以后自己老了,男人心里没自己了,那要是有个错处,岂不是下场凄凉。

常轩见只红着眼睛低头不言,心里怕乱想,左右看,正好看到旁边个算盘。那算盘是常管事以前从外面拿回来,放在家里以备常轩偶尔练习之用。如今常轩在这算术上早已精通,是以早已不再用了,那算盘也就放在旁蒙了灰尘。

此时常轩见了这个,连忙过去,弯腰拾起,拍了拍上面灰尘,走到阿福面前柔声哄道:“别气了,这个给了。”

阿福横了那东西眼,怪道:“又不是要当掌柜,要那个做什么!”

常轩将这个算盘塞到手中,这才说:“以后若是做了错事,就罚跪在这上面。”

阿福拿过那算盘打量,只见上面算珠被磨得光滑润泽,用手轻轻拨,算珠儿乱转,想来若是人跪在上面不会好受。

常轩从旁继续解释:“这是外面店铺里惩罚不听话活计用,跪在上面难受得很,以后看不顺眼了,便用这个罚,肯定不会不听。”

阿福却不信:“就算罚,到时候像那几日样横着脸对,哪里敢说什么?再说了,若是三天两头不着家,又跑去哪里罚呢?”

这下子常轩无话可说了,他搂着阿福僵了半响,后来终于真切地看着阿福,诚恳地说:“阿福,说会辈子对好,再也不怀疑,说话算话,要不然给打个欠条还不成吗?”

常轩这些日子于这账目上日益精进,算盘欠条账目不离手。

阿福抬眸看了看他,见他说得恳切,便抿了抿唇,泪光盈盈地伸手小声道:“拿来。”

这下子常轩倒是愣了:“什么?”

阿福眨了眨发红眼睛,委屈地道:“欠条啊!”

常轩不过是随口说,却没想到阿福当了真,不过他凝视着红了眼睛委屈状阿福半响,叹了口气,最后说了声:“罢了,给你欠条就是!”说着牵起阿福手,跑进了他们自己房间。

常轩牵起阿福手,跑进了他们自己房间,先扶着阿福坐在椅子上,这才翻出旁自己往日看账簿,从下面找了一张未曾写过字儿纸铺到阿福面前。"

常轩又从旁找出笔墨纸砚来,只可惜这天寒地冻,想写字还得要现成磨墨,倒是不能立马就写出个欠条。

这两夫妻正这么对着,就听到外面门响,原来是常管事已经带着孟大夫过来了。常轩连忙出去迎,临走前口里嘱道:“先让人家大夫看看,回头咱再写这个。”

阿福见常轩出去,连忙自己拢了拢头发,又拿汗巾子擦了擦脸,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狼狈。

这个孟大夫和常管事平日倒是相熟,是以一请就到,当下连茶水都不曾喝,就被请进来给阿福号了脉。

此时常管事在外间等着,常轩在旁看着孟大夫号脉,见这孟大夫闭目许久,不由得心里也紧张开来。终于孟大夫睁开眼睛,放开了阿福手腕,常轩赶紧凑过去问,这孟大夫看了常轩一眼,摇头说:“没什么大碍,这是这些日子肝气郁结,又者气虚血虚,小心调养一番,应该没什么大妨碍。”

常轩这才松了口气,回头孟大夫开了一个药方,嘱咐了些日常注意事项,又和常管事说了一番话,这才离去。

常管事拿过来那药方,见不过是柴胡香附等疏肝理气解郁药,也就放下了心。当下将药方交给常轩,冷眼看了他下说:“我这几日外面事多,顾不上家里,你明日赶紧去抓药给阿福喝。”

常轩在旁连忙应着,常管事想了想又说:“你这几日先别去外面铺子做事了,在家里好生陪着阿福。如今我年纪也大了,也想着抱个孙子了。”

常轩没成想父亲叮嘱自己这个,当下也只能唯唯应着。

当晚常轩又跑到柴房里,费了老大劲用火石生了火,先烧开了水,用水沏了茶水给他爹喝。剩下水则是打算熬些稀粥给阿福喝,后来看盆里还剩下一些炖鸡,里面 鸡汤早已结成了冻,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剩下。他想起自己这几天在外面胡天酒地不着家,心里难免愧疚,赶紧取了一些鸡汤和着稀粥熬得热乎乎后,这才盛了一些给阿 福吃。

阿福折腾了这么大半天,胃里虽然空无一物,可是如今见常轩端上来饭菜,竟然没什么胃口。常轩见此,坐在一旁劝道:“你先把这碗粥吃了,我在一旁磨墨,现在就给你写欠条。”

阿福不曾想他竟然还记挂着这个,便顺着问道:“你的银子都是交给我的,算写了欠条,也没什么东西还我啊。”

常轩将饭碗递给,哄道:“你先喝吧,我现在就给你写,写了你就知道了。”

阿福只得接过碗来,勉强张开唇喝了几小口,谁知几口下去,便觉得粥香四溢,早已空了胃仿佛觉醒了一番,当下便捧着碗一口口喝了起来。 (淺 愺 嶶 虂 整 理)

常轩见此,很是满意,自己赶紧拿了笔墨纸砚,先弄了点水开始磨墨,好不容易墨好了,把那纸摊开,开始写字,边写边念道:“我就写,某年某月某日,常轩欠阿福ㄧ个时辰跪算盘。”

阿福原本没什么精神,如今正喝着粥,却听到他说这个,心里又无奈又好笑:“你刚才说跪算盘,难不成这个都要欠着。”

常轩此时已经写好,他吹了吹那没干字迹说:“你要赶紧学会写字,这样等我惹不高兴,就在上面写上,常轩欠阿福ㄧ个时辰跪算盘。”

常轩将那张所谓“欠条”交给阿福,看着喝粥,口里继续解释说:“我若是倔性子上来,你就只管写欠条,等到你觉得我不发脾气了,就把这欠条拿给我看,我就把你写得时辰统统给跪了。”

阿福此时粥也喝完,将空碗递给常轩,接过那欠条看了一番,上面字虽认不全,但也看得出大概写得什么。

想了下,哀怨地看了常轩一眼:“这几日,你根本不着家,我病了也不曾管,若是依这欠条论起来,你还不知道要跪多少个时辰呢!”

常轩忙坐到身旁,伸手环住她的后背,温声讨好说:“你别不高兴了,我现在就写欠你二十四个时辰,不过咱先欠着,等哪天你对我高兴了满意了,就给我减免一个时辰,咱这二十四个时辰慢慢减,好不好?”

阿福也没真想让他怎么着,也就点了点头:“那就照你说得做,只不过你要教给我写字儿,免得哪天你欺负了我,我倒是连欠条都不会写。”

常轩当然连忙应是,当下又抱着阿福说了许多软话,夫妻二人这才准备上床睡觉。

这晚常轩抱着阿福静静躺在那里,听着喘息声,抚摸着柔软身子,满足地叹息说:“阿福,以后再不这样发傻了,我们可要好好过日子。”

阿福倚靠在他胸膛上,叹了声气,软声道:“我ㄧ直是要好好和过日子,但只是你不信我,听信那些传言,才闹出这么番事儿。其实这件事,我何尝不曾向你解释,你但凡静下心来听我说说,也不会真认为我就勾引那什么大少爷啊!”

常轩抱着阿福,忽然认真地说:“阿福,你把那一日的事细细地给我再说一遍吧。”

阿福听他语气认真,不由得问:“你难不成还怀疑什么?”

常轩连忙抱着解释:“没有,我只是觉得,事情哪里有这么巧合,可巧你那晚就晚些回来,这么巧合大少爷就在那边喝酒,喝醉了还跑到绣房里去。”

阿福听他这么说,回忆起那天事儿,便细细说了一遍,最后也不禁纳闷道:“那晚是柳儿过来让我留下的,说是阿屏找我有事,让我晚走一些。”

常轩一听,疑惑地挑眉:“柳儿?”

阿福赶紧把柳儿这个人说与常轩听,又把阿屏最近要去大少爷房中事也说了。而常轩听着阿福说起这些,越听越是皱眉,最后那眉头都打成了结。

阿福知道他心里怀疑这事有鬼,便道:“我细细想来,这些日子以来,那柳儿看起来是有些异样。”

常轩想了这么一番,倒是很肯定:“这件事,看来断断不是那么简单,不是阿屏就是柳儿搞鬼。”他想了想又压低了声音说:“说不定这二少奶奶也有份。”

阿福一听,心里一沉,柔软手便无助地握住了常轩肩膀。

常轩大手寻找到手握住,安慰道:“没事儿,别怕,咱们现在也就是猜猜,二少奶奶这个人说话做事,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是阿福想起白日间二少奶奶说已经给自己找好下家事儿,虽说可能是吓唬常轩,但听着到底胆颤,心里难免有些没底儿,便道:“若是二少奶奶真有这坏心眼儿,她又是为了什么?她今日个干嘛要把你叫过去?”

常轩自己也想不清楚:“我这也是在家里瞎猜,在外面自然不敢说这个。我捉摸着,这个阿屏虽然也挺可疑,但我听着往日说话做事都是比较干脆直接人,且她一心想着跟大少爷,应该不会这样。若这件事不是二少奶奶弄出来,那极可能就是那个柳儿了,她最可疑。”

这番话说得阿福很是认同:“我也觉得她怪怪的,只是她干嘛要这么做,在二少奶奶那边只是依个三等小丫鬟,这样做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常轩凝眉想了一番,又问阿福:她平日和谁关系最好?”

常轩这么依问,阿福回想起柳儿种种,倒是仿佛闪电从脑中划过一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常轩见阿福这般,连忙抱着她问:“怎么了?”

阿福小心地看了看他脸色,便将昔日静丫头给柳儿送东西,以及柳儿和静丫头关系比较近事儿说出来了。

常轩听完这些,顿时愣在那里不吭声了。

阿福低着头也不说话,只听着耳边这个男人喘息声重得很。

过了好久,阿福依然没听到常轩说话,只得试探着说:“应是我们想多了吧,你和她关系向来要好,她不至于这样子……”

常轩却粗哑地道:“也难说,人都是会变……”不过说出这句,他就没了下文,只重重地抱着阿福。

阿福可以感觉到常轩胸膛起伏得厉害,可是她知道常轩和静丫头以前要好,是以当下并不愿意多说什么。床上这对小夫妻安静了下来,他们只能听到彼此喘息声,还有外面偶尔响起老鸹叫声。那老鸹声在这静悄悄晚上寒冬腊月里听起来,碜人得很,这让阿福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这时二更梆子声响起来了,阿福动了动身子,常轩也换了个姿势,不过倒是把阿福抱得更紧了。

常轩终于抬起手,拍了拍阿福后背,咬着耳朵说:“阿福,这次事儿,咱先不去追究了。不管这事是谁在背后干,咱现在都惹不起。”

阿福看了眼窗外,只觉得外面黑洞洞森寒,仿佛能把人给吃下去一般,不由得更加靠紧了常轩:“我知道,这些事儿咱也就是在被窝里偷偷地琢磨下,在外面话,就只能自认倒霉,绝不能说什么的。”

常轩点了点头,大手用力,仿佛要把揉进身子里般:“咱们两个好好过日子,一来不能让那些使坏人看了笑话,二来等以后有了些地位,到时候说话也硬气了,别人也不敢这样对咱们了。”

39.今晚我必然卖力

这天晚上,夫妻两个人相拥而眠,不过也只是抱着而已,常轩并没有其他动作。后来睡到半夜,常轩手不知觉地在阿福身上摸索了番,阿福以为他要弄一次,毕竟 知道他往日在这方面比较贪,且两个人好久没弄了。谁知道常轩也只是摸了摸,最后用力抱着她,在她耳边满足地轻声呢喃:“抱着睡觉就是好,那几日在外面一个人,根 本睡不着。”

阿福轻叹了口气,其实靠在他胸膛上顿时觉得暖和了许多,于是冬夜也不会那么冷了。在这个大宅子里,每个人都有自己心思,丫鬟们想得是自己将来依靠,婆 子们则是操心自己儿女,就是那些奶奶夫人,还不是要操心儿女财产以及老爷们心思啊。每个女人活着都不容易,小小阿福,求不过是一个可靠男人和安稳一辈子。即使 这个男人一时错待了她,又能如何呢?如今常轩还算好,至少知道对不住,心里也知道歉疚,这对于这样一个女人来说,已经够了。

第二日,阿福醒来时天已大亮,谁让昨天折腾了那么番弄得筋疲力尽呢。阿福勉强睁开眼睛,只觉得眼皮肿痛,想来是昨天流得眼泪过多缘故。迷糊地抬头看过去,却见头顶上常轩已经醒了,眼神还算清凉,墨黑眸子望着自己看,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