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淮南王早就有谋反之心,而且为人警惕心十分的高。”楚服便将她在淮南的一切都告诉了陈阿娇,陈阿娇频频的点头,“好,本宫已经知晓,这些天你在淮南辛苦了,好生休息吧。”

楚服点了点头,又朝着陈阿娇一拜:“公主,刘安这一次是为了窦太后的病而来,还带了道士来,明日便入宫,公主早做准备才是。”

刘安和窦太后一样都喜黄老之术,而且为人特别喜欢炼丹,因而身边有很多的术士,著名的成语“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说的就是刘安了。这一次他也是着了一个借口,就是为了窦太后的病来的长安,刘启便让他来到长安了。

“这个本宫知晓,刘安早晚都要面对了。”

陈阿娇倒是不惧刘安,毕竟在历史上他也是一个失败者,只是在汉武帝的时候他才失败的,现在刘安还是十分得景帝刘启信任。主要是此人在吴楚之乱的时候,立下了大功。刘启也给了他不少好处。只是这人的胃口永远都是喂不满的,你给了他这个,他还要那个,总是想要更多,刘安便是这样的人。

“公主,你还需注意刘陵的动向,此女不简单!”

楚服还记得有一次刘陵从长安回到淮南,见到她便一直疑心与她,还派人去跟踪她,幸而当即她伪装的好,不然若是被这个女子发现了,她会死的很难看的。

“此女如何不简单?”

“她办事心狠手辣,而且常用美色惑人,长安有不少权贵都是她的裙下之臣,公主还需小心才是了。万不可小瞧此女。”楚服害怕陈阿娇轻敌,便加了一句,而此时的陈阿娇则是点了点头头,才说道:“本宫知晓,等到改日先会会她去,今日不早了,你还从暗道离去吧。”

“诺!”

楚服便从暗道出去了,这暗道的通道便在陈阿娇的床下了,是她派人特意修好的,为的就是方便,可以密商大事。

没一会儿,陈阿娇正准备看一下楚服从淮南带回来的一些东西,“阿娇,阿娇,二弟他醒了,他终于醒了!”原来是陈季须来了,来了就是为了通知陈阿娇,那就是陈蟜终于在缇萦医女的救治下醒了过来。

陈阿娇忙放下书简,提裙便跟上了陈季须去看望陈蟜。陈蟜是真的醒了,看到陈阿娇和陈季须两个人来了,艰难的睁开了眼睛,虚弱的伸出手来,“大兄,小妹,我这是怎么了?好疼!”

“小侯爷无需担心,你现在已经无事了。”缇萦擦汗,终于给救治过来了。

“缇萦医女,二弟到底中的什么毒?”陈季须身为堂邑侯,上次的遇刺的事情,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竟然有人都欺负到他的家门口了,他现在竟然还不知道,自然是担心不已了。

“小妇人不知,不是一种毒,是好几种,等小妇人回去在细看之后,才能告知侯爷!”

说着缇萦便提起药箱,准备离去。陈阿娇差茜娘送她离开。

“无事便好,二兄你好生休息吧,无事就好。”

“侯爷,还请这边一叙!”

缇萦好似还有话要说,陈季须看了陈阿娇一眼,陈阿娇朝陈季须点了点头,便让他随缇萦医女一起出去,而此时的缇萦则是与陈季须两人来到了后院,看四下无人才对他说道:“季须侯爷,小妇人在这里还有一件事情要告知侯爷。虽然小妇人无法探知那么多种毒中,到底具体都有什么,但是有一味药材,小妇人还是知道,乃是织染花,这是一种绝育的花。陈蟜侯爷以后怕是子嗣艰难了。小妇人已经尽力,确实是无能为力。”缇萦将这话说给了陈季须听。

而此时陈阿娇也来了,听到这个时候,顿觉全身一阵冰凉,那东西本来是给她准备的,她不在家里,才被陈蟜误用了。

“缇萦医女,你的意思是说,即便是解毒了,织染花的毒还是无药可解,我二兄以后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子嗣艰难?到底是不是真的?”陈阿娇得知这个事情,心里便是百爪挠心。

“是的,即便是解读了,织染花也无法,因它本不是毒,只是用于绝育的一种花草而已。这都是乡间女子采用的。”其实整个西汉都是鼓励生育了,很少绝育,但是很多大汉的底层人民害怕生孩子养不活,有时候也会绝育,不过都十分的少,一般都会一直生下去的额,因而这种织染花特别的少用,用的人也不多。

“好啊,好啊,既然要绝我子嗣,本宫定不会轻饶与她。”

她怎么可以没有子嗣,她自然是喜欢孩子了,她的女儿,她的儿子,怎么可以没有,而那个人竟然这般暗害与她。虽然没有害到她,确实让他这个儿子子嗣艰难了。

“公主,侯爷,小妇人先行告退了。”

缇萦对于这种权利斗争不敢兴趣,她只是医家,救死扶伤才是她的本分,一直都是忙于救治他人,至于其他,她从来都不会去过问的。所以在陈阿娇与陈季须谈论要事的时候,她便选择了离开。

就在缇萦医女没有离开多久,陈季须便一脸的烦恼,他十分的担心,“这可如何是好?二弟还未成亲,若是子嗣艰难了,这让我如何和她说,小妹…”毕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不能生养,也是奇耻大辱。

“大兄,此事还是暂时不要告知二兄为妙,我定会将此人给找出来,到底是何人所为?”陈阿娇已经想不到到底是何人所为了。竟然使出如此阴损的办法了。更可恨的现在她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了。

“是啊,到底是何人所为呢?”

无人知晓,陈阿娇不知,陈季须也不知。

而现在众人的焦点自然也不会在堂邑侯府之中,都在关注窦太后的病情了。就连金俗也准备入宫去瞧瞧窦太后了。

“金俗,你真的要入宫,如今你都有身子了,窦太后那里…”秦明凡不想金俗入宫,她害怕金俗一入宫,就和上次一样,就回不来,他十分的担心,而金俗瞧着她这个样子,便捧着他的脸,笑着说道:“窦太后对我还不错,还送了镯子给我,而且我这个县主也是她跟陛下提的,现在她生病,我理应去看看。夫君要你就和二郎在家,等我回来便是。”说着便上撵车要走。

可是这一次秦明凡说什么也不愿意,就拦住了金俗,说道:“金俗,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上次你也是这么和我说的,结果你一去就不回来了,让我和二郎一直在家里等,不行我也要去。二郎你在家里守着,我和你嫂子一去去就回。”说着秦明凡就要和金俗入宫。

“大哥,不带这样,你和嫂子走了,留我一个人,那我吃什么,我不会做饭的,不行,我也要去。”说着夏知凡竟然也入宫了。最终金俗无法只得将这两个人给带上了。

秦明凡去的理由自然只是陪着金俗一起去了,而夏知凡却不是那么简单了,他预测了,只是想看看这个预测到底准不准了。而且他知道这一次入宫,他肯定会碰到老熟人。

“二郎,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不能整日和我们在一起,若是长安有相中的姑娘,和嫂嫂说一声,嫂嫂便你去说亲便是了。”金俗瞧着夏知凡整日不务正业,便有些担心了。自古长嫂如母,她也是无法。

“怎么嫂子,你是在嫌弃我,你嫌弃我…”

“二郎,不,不,我怎么会嫌弃你呢,你要住便住就是。只是婆母走的时候,让我好生照顾你,为你说一门好亲事,这不是你一直没着落,握着心里不踏实。”说着金俗也十分的无奈的望着夏知凡。

“知道嫂子为我好,我相中就告诉你,到时候嫂子可是要厚着脸皮帮我求哦。”

夏知凡笑着对着金俗了,对于他这个嫂子,他不讨厌。金俗只是偶尔罗嗦了一点,大部分的时候还是极好的人,比如此时便是。她们很快便到了宫门外,之后那宫人看到金俗的印信便让她进去了。

“也不知道窦太后到底怎么了?为何会突然恶疾呢?”金俗还记得她走的时候窦太后都是好好的,怎么突然说病就病了呢?而且长安都在悬赏名医,可是无人知晓窦太后到底所犯何病?

“去看看,也许我们乡下的土方子还可以帮助窦太后呢?”

金俗点了点头,便领着秦明凡和夏知凡两兄弟来到了长乐宫,还未到长乐宫,便在路上与平阳公主刘娉狭路相逢了。此时的刘娉的头发终究还是剪短了,因为她实在是忍受不了一直不能梳头的痛苦。

“娉儿…”金俗正准备上前打招呼,而刘娉则是高傲的仰着头,仿佛没有看到她似的便走开了。

“什么人,这般高傲,金俗不要管她,莫生气哦。”

秦明凡望着刘娉的样子,可惜方才停的时间太短了,不然他真的会出手在教训一下刘娉。

“金俗姐姐,你也来了!”

陈阿娇也是刚刚到,没想到看到金俗和秦明凡等人在这里,只是她看着刘娉走远了,就料想方才肯定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对于金俗陈阿娇陈阿娇不想与她为敌。

“来了,公主,你也是来看太后的吗?太后到底怎么了?”金俗一直在宫外,还不知宫里发生了何事,只是知道窦太后身染恶疾,一直都在遍访名医,可惜的是到现在还未未查出病因。

第70章 犒赏三军

金俗听了也是十分的担心,她一担心便下意识的皱眉。主要是窦太后对她还算是好的,比她的母亲王夫人对她都要好。在汉宫短短的几天之内,金俗感受到了太多的人情冷暖,汉宫里面的每个人都是势利眼,人人都带着势力看着她。她虽然是王夫人的女儿,可是比起刘婷和刘婉等人那就差远了,自然待遇也是不同了。可是这些金俗都不会去介意。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在那里,可是这不代表就有人可以对她趾高气扬,这也是她为什么那么着急离开汉宫的原因。

不过窦太后身为一朝太后倒是对她挺好,所以一听到窦太后身子不好金俗也是相当的担心了,心里心心念念的都是窦太后的好。

“皇祖母现在身子不大好,至今也没有瞧过毛病来,你还是随本宫一道过去吧。”说着陈阿娇便上前领着金俗去往长乐宫。她们本是一路前行,竟发现刘娉和刘婉两人站在不远处了。

“哦,对了,方才本宫竟是忘了与金俗姐姐打招呼,倒是本宫的礼数不周,金俗姐姐安好?”说着刘娉便朝着金俗微微一笑,还朝她施礼。这让金俗十分的受宠若惊,而随后刘婉也与刘娉一样,朝着金俗问道。

“金俗姐姐,你我可是亲姐妹了,来过来,我们走。”

刘娉说着便上前招呼金俗了,还将那个“亲”字咬的特别的重,生怕陈阿娇听不到似的,陈阿娇听到这个声音之后,便当作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而此时金俗倒是里外不是人了,她就僵直在这里。

“嫂子走啊,昭明公主都走远了,不是先前说和她一起走的吗?你怎么不走了?”夏知凡说着便怂恿金俗跟了上去,金俗瞧着陈阿娇也已经走远。刘娉和刘婉还在这里,又不好意思就将她们两人撇下。可是她若是不跟上去,分明就是不给陈阿娇的面子。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为夫扶你先休息一下。”

幸而秦明凡反应迅速扶住了金俗的肚子,金俗也是一个聪明的人,立马就反应过来了,朝着他就是微微的一笑,然后便对刘娉和刘婉说道:“两位妹妹还是先走吧,方才腹中胎儿踢我了,我还需安歇一下,随后便跟上去。”金俗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在心里长叹了一声,幸而有这个孩子,不然今天还真的是要得罪人了。

刘娉和刘婉两人见到金俗如此,便各自笑了笑,相携离去。

“姐姐今日这发当真是奇怪?”刘婉见到刘娉的头发忍不住的说了一句,而刘娉的头发本来就是她的不可说了,此番被刘婉提出来,心里便有些不高兴了。而刘婷却是故意提出来了。

“对了,姐姐怎么今日不见平阳侯与你一道呢?说实话我也是许久都没有见到姐夫了,是不是你们之间出什么问题了?”刘婷试探的问道,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刘娉。

果然见刘娉的脸色不好看,刘娉与平阳侯曹时的婚事本就不美满,两个人经常冷战。以前刘娉刚刚嫁给曹时的时候,曹时还有心想要修好,只不过那个时候刘娉一直因曹时先前有退婚之举,对他怀恨在心。因而嫁进去之后,对曹时也是处处的冷眼,两人的关系一度降到冰点。等到后来曹时见刘娉对他的态度十分的不好,之后也渐渐的与她疏远了。

两个人现在当真是相敬如宾了。对于刘娉来说,相敬如宾不是一个好词了。而当刘婷将此事再一次提出之后,她心里自然是各种不满了。可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能对刘婷说实话,身为大汉的长公主,刘婷的亲姐姐,她自然要有公主的威仪,自然要有美满的婚姻,她便笑道:“平阳侯自然是为皇祖母遍访名医去了。如今皇祖母病重。驸马知道之后,就茶饭不思,去寻名医去了。为了就是让皇祖母早日康复。”刘娉说完,便兀自走开了,没有去搭理理会刘婉。

刘婉则是对着她的背影,冷冷的一笑:“看你到底嘴硬到什么时候,今日定是有好戏看了!”

到了长乐宫中,陈阿娇已经到了,刘启和刘武以及馆陶公主,绛邑公主等人都聚集在长乐宫中,太医院的太医一直都在医治,始终都不见效,可是瞧着窦太后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差了。

“陛下…”

突然此时有人在外间求见,刘启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见那人竟是军中之人。他便大惊,直言道:“有何事?”

“回陛下,安息国作乱,联手匈奴如今已经大兵压境,周亚夫将军已经出征,只是如今敌众我寡,军心不稳,还请陛下示下!”刘启听了这话之后,当即脸色大变了。

“安息…”

“是,陛下安息国与匈奴联手要一起攻打我大汉!”

这个消息对于刘启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尤其是此时窦太后还病重的情况下。而且大汉与大月氏联手的事情还没有敲定,现在这无疑就是雪上加霜。刘启怎能不慌,不过他到底是一代帝王,很快便恢复了神色,一如平常。

“朕已知晓!”

之后刘启便吩咐宫人去请晁错与袁盎等人来共商对策了,因担心窦太后的病情,刘启于是也就在长乐宫中一起商议,此时窦婴也赶来了,就俩大将军李广也赶了过来了。如今情况危急,分秒必争,刘启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如今敌众我寡,如若不用良计的话,怕很难赢了。”晁错叹道,而袁盎也难得的赞同了晁错,点了点,对刘启说道:“臣私以为晁大人说的有礼,如敌众我寡,确实是需要良计。”

刘启听到这两人说话,当即便蹙眉,在心里将这两人给暗骂了一顿,说了半天说的都是废话了,难道他不知道现在这些形式,难道他不知道要用良计,关键是这良计在何处,有何良计?”

“臣以为若是陛下御驾亲征,定能鼓舞我军士气。”窦婴上前便是一拜,直言让刘启御驾亲征,这下子可是将刘启给吓到了,他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御驾亲征了。

自从高祖皇帝刘邦打下天下之后,汉宫的皇帝从未御驾亲征过了,而且这一次安息国还和匈奴联手,这要是有一个意外,最主要的刘启还担心刘武,此时的刘武还在长安了,若是他去御驾亲征了,刘武作乱,到时候他这个江山不是要拱手让人了吗?”刘启心里十分的不快,也相当的不满了。只是此时他也不能直言不愿意去御驾亲征。

“此番太后病重,朕是怕…”

刘启总算是找到了一个理由。

“若是陛下担心太后病重,让梁王代为出兵,鼓舞我军士气也未尝不可!”窦婴继续言说道,而此时刘武也听到了,便站起身子,朝着刘启一拜:“臣弟愿意为陛下解忧,愿带兵出征!”此时的刘武主动要求。

若是刘武出征的话,就意味着刘启要交出虎符,要交出兵权来,那可就是一件大事情了,所谓的兵权对于刘启来说,那可就不是一件小事情了。

“这…”

刘启在犹豫,刘武自然要牢牢的抓住这个机会了,现在是迫使刘启交出兵权的最好机会了,他不会放过的,最重要的是刘启自己不愿意御驾亲征。对于刘启来说,现在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皇弟你不能去,母后一醒来便想要见你,你若是去了,母后定是不愿意。朕不能让你去,朕,朕…”刘启现在竟是不知道到底让谁去好,他的儿子他也不放心了,最后刘启看向了刘娉:“娉儿你去,你为朕去犒赏三军!”刘启现在可以想到的便是刘娉,他的女儿,倒是不担心刘娉会出什么事情了,刘娉不会乱国,也不会拥兵自重,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父皇我…”

刘娉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让她去,方才说的那些事情她自然也是听说了,她自然也知道这一去意味着什么。搞不好她就命丧黄泉,她当即便摇了摇头,对刘启说道:“父皇,我乃是一介女流之辈,难堪大用,还请父皇…”

刘启一听到刘娉这般说话,便看向刘婷,而此时的刘婷早就躲到了一旁,还将她的脚微微的露出,那就是她如今已经是跛子,万不可替刘启出征了。刘启望着他的这些女儿,又看了看他那些跃跃欲试已经成年的儿子,还有满脸期待的梁王了,女儿倒是可以用,但是她们自己却不愿。那些愿意娶的人,刘启却是不敢用了。

“父皇,不如让阿娇去吧,阿娇不是斩杀过匈奴王吗?而且她在军中素有威望,若是她去,定能让匈奴闻风丧胆!”刘娉指着陈阿娇便说道,方才陈阿娇一直跪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了。她听到刘娉指着她说话,心里便是一喜了。她就是等这个机会了,若是她可以将兵权握在手上,那么离她称帝就更进一步了。成为帝王,自然要手握兵权。

刘娉的一句话,让刘启不得不注意起陈阿娇来,名义上陈阿娇是大汉的昭明公主,而且论在匈奴和安息的名气上来看,她比刘婷和刘娉两人的名气都要大,若是她犒赏三军的话,确实是可以鼓舞士气,而且她还是一个外姓公主,刘启对陈阿娇没有多大的疑心。

“阿娇,你…”

“舅父,阿娇愿为舅父出征,犒赏三军,还请舅父应允!”陈阿娇说着便朝着刘启一拜。在场的所有的人都看向陈阿娇,就连一直对陈阿娇有成见的绛邑公主刘秀凝在听到陈阿娇的话之后,都忍不住的多看了她几眼,对她露出了敬佩的眼神,一个女子有这般魄力,确实是了不得了。至少她是做不到了,在此时此刻,刘秀凝身为大汉公主,对陈阿娇有的只是敬佩。

“好,那朕便准了你,今日即刻出发!”

刘启最终还是让陈阿娇以昭明公主的身份去犒赏三军,而陈阿娇辞别了馆陶公主和众人的诸人便火速回去收拾东西,今日便出发去了。

回到家中的时候,陈阿娇便开始收拾了,等到陈阿娇启程去往边境的第二天,张汤和段宏等人才知晓。张汤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面色变得煞白,几乎是一夜白头。而段宏则是挥鞭上马,一路狂奔而去。而陈阿娇则是一身坦荡,去往边境了。对于这一次出行,她一点儿都不担心,反而觉得十分的庆幸。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在军中建立威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再者她虽然看似是一人单枪匹马而去,可是她身边的死士以及暗卫,无人可以进得了她的身,而且歌舞坊也派了马朵朵随陈阿娇一起出行。两人坐在撵车之上,看着外面黄沙漫漫了,去往边境还需一些时日了。沁荷和茜娘两人也是一路同行。

“公主,你不怕吗?”

马朵朵正在擦拭她的玄铁重剑,这把剑也只有她才可以舞得动,一般人举都举不起来了。她跟随陈阿娇,自然也知晓陈阿娇的计划了,对于马朵朵这般的女子而已,她有美貌,有心计,也有功夫,一直屈居在歌舞坊之中,自然是在坐等时机,等待伯乐。而今她已经找到了,遇到了伯乐,那就是陈阿娇,幸而没有让他等很久。

“怕,为何要怕?本宫现在觉得应该害怕的是安息和匈奴的那些贼匪才是了,遇到我大汉铁骑,他们才应该害怕!”陈阿娇摆了摆手,嘴角带笑了,而此时沁荷将白鸽放到了她的手上。

“公主,你的信!”

陈阿娇看着白鸽,打开了信件,“你瞧瞧,本宫说安息和匈奴应该害怕了吧,大月氏也已经出手了,风慕宁这个女子倒是不简单,办事情果然是雷霆风行,比起她的兄长到真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说着陈阿娇便将丝帛攥在手上了。

而此时在长安,风慕宁也把玩她的蛇,望着天边将要落下的夕阳:“这天到底还是要变了,而我也应该变天了吧。”她缓缓的站起身子,朝着远方看去,却见一男子一头白发,朝这边走来,定眼一看,竟然是张汤。

风慕宁当即便皱紧眉头,张汤的头发怎么全白了。明明昨天还不是的,难道是一夜白头,究竟是为了何事?”

第71章 皇图霸业

风慕宁望着张汤,发现他竟是朝这边走来。她低着头,伸出了手,身边的哑奴便将东西递给了她,她拿着东西便朝张汤走去。张汤看样子十分的着急,显得有些焦虑,尤其是他的眼睛,通红通红的,布满了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睡的模样,整个人显得十分的疲惫不堪。他走的想的快,而且没有看路,以至于风慕宁走到了他的面前,他都没有发现,他始终低着头,和风慕宁竟然撞了一个满怀。

“对…”

“张大人,你这是怎么了?”风慕宁嘴角还带着笑意,她趁着张汤不注意的时候,十分小心的将明黄的粉末洒在张汤的身上。而素来警醒的张汤竟是没有发现。似乎此时的张汤好似在赶时间,一个劲就要往里面走,风慕宁见他没有说话,便让出了位置让他继续往前走。张汤这才让开了身子,便朝里面走去。

“慕宁,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说今日要入宫吗?怎么还在这里?”雪七梅刚刚表演完,一回头便看向风慕宁一直看着方才白发的男子,雪七梅还没有认出那个男子就是张汤,因而觉得风慕宁竟然会望着一个男子的背影觉得十分的奇怪。便上前询问风慕宁。

风慕宁只是指了指碧水厅,然后便问向她:“雪儿,碧水厅今天是什么客人?”

“今天的客人,是刘陵啊,她最近总是在这里,而且碧水厅也被她包下了。慕宁怎么你要和她合作吗?那个女人不好相与,而且她好似只和男子谈话,从未见她和女子说话。”雪七梅将她知道的有关于刘陵的一切都告诉了风慕宁,风慕宁听了之后才点了点头道:“哦,竟是这样,原来那里面是刘陵。那我可不可以进去看看?”

“这怕不好吧,碧水厅是被她包下的,原则上是不能让旁人进去的。如果你想进去的话,也要得到谢老板的同意才行。只是今日谢老板有事外出,怕是不行吧。”雪七梅十分为难的说道,她现在有些搞不懂,为何风慕宁会对刘陵感兴趣。刘陵很早之前风慕宁就已经见过了,当时也没有见她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啊,为何在此时竟然表现出这么大的兴趣呢?这让雪七梅有些不解。毕竟风慕宁平时是一个性格极其淡漠的人。

“好了,我知道了,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可以下去了。”

风慕宁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一个婢女好似要送茶水进碧水厅,她当即便一个闪身,将那婢女拉到了一旁,将她弄晕,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将发用头巾包好,再简单的易容之后便进入了碧水厅。她倒是要看看张汤和刘陵两个人到底有什么阴谋。先前风慕宁一直觉得张汤乃是正人君子,坐怀不乱。可是现在风慕宁有些怀疑了张汤的为人了。

“哦,张大人,你来了,坐,怎么想通了?”刘陵没想到这一次张汤会主动来找她,真的是让她大为的意外。上次因她色诱张汤不成,而且还被风慕宁用小黄蛇羞辱了一番,让她大为的恼火了,郁闷了好一阵子。只是没想到今日张汤竟然主动来找她了。她自然是一脸的得意。她现在就在想,这天下的男子都是一个样子,这张汤也不会是一个例外。

对于自己的美色刘陵从来都是有自信的,那么多的男子都是她的裙下之臣。这张汤已经这么大,还没有娘子,怎么会拒绝的了她的美色。上次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手法而已。

“你可知昭明公主去了边境?”

张汤并没有选择回答刘陵的话,而是说起了这个事情。刘陵听了之后,一脸的不解,她点了点头,才道:“这个我自然是知晓的,是陛下亲自认命她去的。她乃是我大汉公主,她去犒赏三军,本是正常,张大人有何疑虑吗?”刘陵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汤,才发现张汤的头发竟然全白了,上次瞧着张汤的时候只不过是双鬓斑白而已。

“张大人,你的头发,你…”

刘陵大惊了,这才事隔几天?张汤的发竟然全白了。

“无事,只是白了而已。既然翁主知晓昭明公主去了边境,怕也知晓这一次安息国与匈奴联手对抗我大汉,据说有十万兵众,而我大汉只有三万。昭明公主此番去,乃是凶多吉少…”张汤本想继续说下去,可是刘陵则是冷冷的笑了笑,她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张大人,你到底为了何事而来,我可没有兴趣听你跟我说什么国家大事,这些事情自有陛下操劳,我乃是一介女子,与我何干?”刘陵带了微微的怒气,她现在大致已经成猜出来张汤的用意,因而心里十分的不高兴。很显然这一次张汤来见她,是为了陈阿娇而来。

“翁主,也是我大汉翁主,如今大兵压境,怎能与翁主无关。下官知晓,淮南有兵甲数万,若是可以助我大汉对抗安息与匈奴联军…”原来这一次张汤的目的是劝刘陵出手帮助陈阿娇了,也就是说让淮南王刘安出兵。

刘陵听了之后,则是哈哈的大笑起来:“张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淮南国拥兵自重吗?还是说我父王举兵不发有谋逆之心呢?”刘陵十分不客气的站起来,她转过身,指着门对着张汤说道:“张大人,我还要见很重要的人,还请你速速归去吧。”刘陵已经作势要赶人了。

“翁主,张大人你们的茶!”

风慕宁端着茶水便进来,经过易容的她没有被刘陵和张汤发现,此时他们两人的注意力也不在她的身上。

“翁主,下官并无它意,只是觉得淮南王乃是大汉肱骨大臣,大汉有难,自然要帮,为何翁主会往别出去想?”张汤并没有离去了,他是长安吏,乃是长安的官员,手上没有兵权,也不能如段宏一样,上马扬鞭便追随陈阿娇而去。此时他只能待在长安城之内,来求助刘陵,企图让她说服淮南王刘安,出兵助陈阿娇。

只是张汤终究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先前他那般对待刘陵,此番又为另外一个女子去求她,刘陵怎么会高兴,她现在对张汤可谓是极度的厌恶,便冷笑道:“张大人,似乎对昭明公主十分上心哦?可惜了,张大人即便你如此上心,昭明公主也不会知晓你对她做的一切的,而且她可是大汉公主,馆陶公主的亲女,张大人你又是何苦呢?若是你跟了我,也许我可能会帮助陈阿娇,回去说服我父王,出兵助她也说不定?”刘陵此时已经走到了张汤的面前,一步步的紧逼着张汤。

她每前进一步,张汤便后退一步,直到退到墙角,无路可退,张汤只得站起来,抬头望着刘陵。

“此话当真,若是我…”

“自然当真了,若是张大人跟了我,我刘陵愿意下嫁给张大人,与你成就秦晋之好。到时候我定会说服我父王,出兵!”刘陵狡黠的一笑,她的笑容让人沉沦,她伸出手来,摸着张汤的胸膛,朝着她妩媚的笑着。此时的刘陵就如同蛇一样,想要征服张汤。要说刘陵有多爱张汤,那根本就谈不上。她本就是细作,在长安只是为了帮助刘安成就霸业而已。拉拢张汤也是为了后来刘安谋反之用。对张汤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爱慕之心。

之所以现在刘陵如此看重张汤,也是因为先前张汤的拒绝,让她身为女性备受打击,心里十分不快而已,她想要征服这个极度禁欲的男子。

“哈哈,哈哈哈…”

就在张汤犹豫的时候,一个人的笑声打破了平静,那个人不是旁人,而是风慕宁,风慕宁一直带着笑意。而且她本不是一个爱笑的人,可是今天听到张汤和刘陵的对话,她忍不住的笑了。

“你,你,你为何笑?给我出去,给我滚出去,没规矩的东西…”刘陵大怒,指着风慕宁便骂道,风慕宁突然就将头发放出,易容去除,朝着张汤和刘陵便是一笑。

“敢让我滚的人,还没有出生呢?至于你刘陵还不够资格…”她刚刚一说话,刘陵的手上就被缠上了一条蛇,那是一条鲜红的蛇,蛇全身通体血红,吐着信子,看起来十分狰狞恐怖。而刘陵在看到蛇之后,自然也就开始大叫起来,跳了起来。

“你,你,蛇,将这些蛇给我弄走,快,快…”刘陵是怕极了这些蛇,而风慕宁却没有听她的话,而是盘腿坐了下来,自斟自饮起来,好不快活的样子。她抬着头,望了张汤一眼,见他一直站在一旁,望着他。“张大人请坐,这边站着干什么,你不是想要帮助昭明公主,为何要求她,你求我也行啊。我大月氏的兵众可是要远胜于淮南王,而且我对你也没有兴趣,你大可放心便是。”说着风慕宁便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张汤坐下。而此时的张汤听到风慕宁的话,因事关借兵的事情,便也就坐下了。

“张汤,你莫不要听这妖女说话,你若是与她交谈,便是自通外族,对我大汉不利。到时候我一定会检举你,定治你一个通敌卖国之罪!”虽然刘陵此时被控制了,但是她心里还是相当的不满,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暴躁。

“我想你可以给我闭嘴了!”风慕宁怒目而视,那蛇便对着刘陵的手上便是一口,刘陵当即便晕倒在地。张汤见状,便有些着急:“这,这…”

“无毒的蛇,她只是被吓晕的而已,胆小如鼠,又是一个怯弱之人。”风慕宁十分鄙视的看了刘陵一眼。其实那条血红色的蛇一点儿毒都没有,风慕宁极少带毒蛇,也无心去害任何人的性命。可是刘陵胆子小,自己晕了这就不能去怪她了?

“哦,原是这般,你当真愿意联手大汉…”

张汤还是担心陈阿娇,不放心她一个女子前往边境,只是他得知消息实在是太晚了,就连阻止都来不及。所以现在他只能想其他的办法,希望可以帮助到陈阿娇。

“张大人,其实我这一次来只是为了提醒你一下,昭明公主比你想象中还要厉害,你莫要小瞧她。你想到的她早就想好了,而且她早就与我联手,大月氏昨夜便已经出兵了,所以你无需担心。至于刘陵这般的女子,你就将她当成一个笑话吧。这般怯弱,难堪大用!”风慕宁望着此时还在昏睡的女子,十分鄙视的看了她一眼。

与这刘陵,陈阿娇不知道要胜多少倍,可惜的是她不能前往边境,只能留在长安了。否则她还真的想和陈阿娇一起并肩作战大杀四方。所以现在她也在好奇,陈阿娇在边境会发生何事?

经过多日的舟车劳顿,陈阿娇等人终于到达了边境,周亚夫亲自来迎。陈阿娇是先行,随后李广和窦婴等人也会先后到达。周亚夫和陈阿娇并不陌生,之前两人就一起去过匈奴王庭,一起奋勇杀敌,也算是老相识了。

“公主!”

“周将军请起,这一次我代陛下前来,不知边关形式如何?安息国与匈奴联手,此番声势浩大…”陈阿娇扫视了一番,发现众将领情绪都有些低迷,毕竟此番敌众我寡,确实是形势不妙。

“公主你随我来,入大帐详谈!”

说着周亚夫便带领陈阿娇入了军帐,而此时陈阿娇便跟随他而去,而军中之人也因为陈阿娇的到来,打起了精神,到了大帐之中陈阿娇便听周亚夫的分析了。才发现形势比她预估的要好的多。

“这么说,安息国是被匈奴胁迫的,本无心攻我大汉?”陈阿娇听到周亚夫的说辞,便反问道。周亚夫点了点头,“昨日我们活捉了安息的一个探子,探子言明乃是被匈奴所胁迫。匈奴的伊稚斜单于捉走了他们的国王和王后,所以他们不得不出兵助阵匈奴!”

陈阿娇陷入了思考,想了许久才道:“竟是这样,本宫知晓,只是那探子现在何处?本宫想要亲自拷问他一番?”陈阿娇不会轻信任何人,尤其是敌国的探子。在大唐时期,她对军事方面涉及不多,所以在兴兵作战方面并不擅长。可是这也不代表她不会,她虽未上阵打仗过,可是也是熟读兵书,吸取了各家所长。而且对汉初的历史也算是了如指掌。

她知晓,这匈奴早晚都会败在大汉的手上,只是可惜的此时卫青和霍去病还未出现,而且陈阿娇也曾试图寻找过卫子夫,算起来此时的卫子夫也已经出生。不过年纪还十分的小,史书上记载卫子夫要比刘彻小七岁,而现在刘彻已经七岁了。说明卫子夫已经出生了,只是她如今身在何处呢?陈阿娇决定等这件事情办完之后,还要去一趟平阳侯府。

历史上的卫子夫便是平阳公主刘娉所献,也是出自于平阳侯府。只是现在还不是陈阿娇应该去关心的问题,那些都可以往后再推,当务之急则是将如今匈奴联军击败,必须要在军中建立威望,得到兵将们的支持,她的皇图霸业就要从今日开始了,一步一步的夺走这刘氏江山。

“末将即刻便命人将人带上来,公主请坐。”周亚夫将上座让给了陈阿娇,而陈阿娇便坐上了上座,随后那探子便被带到了陈阿娇的面前。陈阿娇见探子长得极其的瘦弱,一瞧就是长期生活的不好。心里便觉得他被抓,真的是一点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