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初八,堂邑侯陈午和刘陵翁主两人大婚也算是长安一大幸事了。其中最开心的那个人便是馆陶公主了,这也是这几年来,堂邑侯最大的喜事了。堂邑侯府这几年其实过的一点儿都不好,堂邑侯陈午和其子陈蟜的过世,一直让整个堂邑侯府处于阴霾之中。

“季须总算是长大了,刘陵也是一个好孩子了,这下子本宫总算是了解了一桩心事,实在是太好了。”馆陶公主笑着等着新人入门了,而陈季须则是去迎亲而去。陈阿娇看着这喜气洋洋的堂邑侯府,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了,到底是刘陵嫁到堂邑侯府,是福还是祸呢?她不敢确定。

事实上她希望这一次刘陵对陈季须不是真心的,那么这就代表刘安马上就要行动了。不过今日着大婚,她还是会给陈季须面子的。本来陈阿娇就不惧刘陵。

可是陈阿娇准备给刘陵面子,不代表其他人愿意给刘陵面子,其中之一便是刘娉。

就在刘陵和陈季须拜堂成亲的那一刻,刘娉好似疯了一样,带着一帮人,来到了堂邑侯府。

“给本宫砸了,全部都给本宫砸了,统统都给本宫给砸了。”

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刘娉竟然真的带人很多的人来砸场,将刘陵和陈季须的婚事彻底给搅黄了,可想而知,在场的其他人如何的大跌眼镜。其中最气愤的无外乎就是刘安和馆陶公主,这两人的脸色都气的铁青。

“刘娉,你疯了不成,你乃是大汉公主,怎能与那民间泼妇一样,你这是为何?”馆陶公主已经命人将刘娉给拦住了,她十分气愤的望着她。

“哼,不要与我言说这一套,姑姑我这是在帮你,难不倒你不知刘陵是何人,谁人不知她人尽可夫,今日本宫便是替你教训一下这贱人的,她配不上堂邑侯。”刘娉上下打量了一下刘陵,便朝着外面吼道:“驸马,你人呢?你人在何方,还不快点给本宫滚出来,难不成你不要命了吗?”

她的话落音,夏侯颇便从外间走了出来,刘陵看到夏侯颇的时候,整个人的脸色也变了,她抓住了陈季须的手,陈季须将刘娉护在身后,便走到刘娉的面前。

“平阳公主,这里不欢迎你,还请你速速离开这里,今日乃是我陈季须大婚,我不容许任何人在这里捣乱,希望你明白。”

陈季须难得这般表现,相比较陈阿娇而言,陈季须的性格都比较懦弱,但是在此时此刻,有人言说他的妻的时候,他依然还是如同一个男人一般的站出来,为刘陵撑腰了。刘陵就站在陈季须的身后,她看着陈季须。第一次她这么认真的去看一个男人。

“季须哥哥…”

她轻轻的唤了一声,一直以来她都是在利用陈季须,在她的眼里陈季须从来都是一个无用之人,可是在此时刻,陈季须却不是这样的人。

“不要怕。我陈季须既然愿意娶你为妻,就不会再过问你的过世,从前不问,现在不问,以后也不会问,我会对你永不相问。不管别人如何说你,你今日是我的妻,我陈季须堂堂七尺男儿,又岂容她人伤你。平阳公主,请回吧。”陈季须站了出来,用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刘娉可以离开。

“堂邑侯,你难道不知刘陵乃是何人,这个女人,人尽可夫,你竟是,你竟是如此大度之人,你是被她给骗了,你…”

刘陵当即便大怒,她显然是无法理解陈季须的思维了,这和她从来没有遇到像陈季须一样的男人又莫大的关系。现场十分的混乱,这一场婚礼眼看着就要变成了一场笑话了、虽然大汉是一个民风十分开放的国度,但是这也不代表他就一点儿都不在乎男女之间的礼节了。此时此刻还是很在乎这种事情,至少在大婚的时候,被人提起新娘的污点,确然是一件十分不光彩的事情。

“出去,你给本宫出去!”

馆陶公主已经准备赶人。

“你让何人出去,今日这大婚,我瞧着不办也罢,淮南王刘安,你还是随我走一趟吧。”众人都朝说话的那个人看去,才发现那人竟然是刘彻。

刘彻带着一帮人来到堂邑侯府,见到淮南王刘安,便命人将刘安给绑了起来。

“太子,太子,你为何要这般对待本王,为何要绑住本宫,我要见陛下,要面见太后,你不能…”刘安十分的生气,他不知为何刘彻此时来绑住他。

虽然他已经有了谋反之心,关键是他还没有开始实施,所以现在的刘安觉得十分的冤枉。

“你会见到父皇和皇祖母的,你随我入宫便是,还有她也被绑起来。”刘彻指着来人,让人将刘陵给绑起来。那些人便上前要去绑住刘陵。

“季须哥哥,我,我…”

刘陵依旧是一副我很害怕的模样,抓住陈季须的手不放开,无奈那些人已经上前要绑她了。

“陵儿。太子究竟是何事?为何要在今日绑走陵儿,今日乃是我堂邑侯大婚之日,你们,这是…”陈季须也生气了,这分明就是砸场子,简直就是不能忍。

“是啊,今日乃是我儿大婚,到底犯了何事,太子莫要感情用事!”

馆陶公主也站起来了,此时堂邑侯府的护院也都纷纷的站出来。

“太子还是说清楚的比较好,不然按我大汉律例,私闯民宅,按律当斩,你也知晓。茜娘,本宫的剑呢?”陈阿娇伸手手去,茜娘便将宝剑递上了。陈阿娇手握长剑,便看向刘彻。

刘彻也没有面露惧色,上次他便于陈阿娇交过手,没有打过她,他身边的侍卫也将剑递给了刘彻。

“昭明公主请赐教!”

这两人竟是要开打的节奏,陈阿娇拔剑出鞘,执剑而行。

第127章 馆陶要反

今日是堂邑侯陈季须大喜的日子,平阳公主和太子刘彻却带人来砸场子。且不要说陈季须会生气,就是在座的其他人也生气了。而且大汉天子刘启并没有来,其中这也说明问题。窦太后倒是言说身子不适,派了素锦而来。素锦见到陈阿娇和刘彻两人已经拔剑相向,准备开打的时候,便立马紧张起来。

“太子,公主,此事万万不可,今日之事,还是…”

素锦忙上前阻止陈阿娇和陈季须两人,只是这两人好像都没有听到素锦的话似的,手都没有动。陈阿娇没有丝毫惧怕的样子,整个大汉怕也只有她敢对刘启拔剑。

“昭明公主好剑法,上次我倒是也领教过了,今日我还想试一试。”刘彻也是一个倨傲之人,上次没有打过陈阿娇,回去便苦练剑法,对于他来说,竟然输给了一个女子,这简直就是耻辱。

陈阿娇微微的抬起头来,明月宝剑乃是云倦初所赠,削铁如泥,十分的锐利。

“只是这刀剑无眼,若是太子被本宫所伤。”

在场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都沉默不语。一个是大汉太子,一个是昭明公主,这两个人都不是可以开罪的起的。素锦见劝说不了了,便看向馆陶公主,希望馆陶公主可以出来主持公道了。

“今日乃是我儿大婚,竟遇到此等事情,陛下也没有前来,看到如今堂邑侯府确是已经没落了,我这馆陶公主也没了公主的威仪,只是今日之事,淮南王之事,你带本宫自然无权过问,只是如今刘陵乃是我堂邑侯府的人,若是你要带走她,还需问问本宫。阿娇你退后,今日之事,本宫在此,谁人敢动。”

馆陶公主一下子就站出来了,她可是如今大汉的长公主,即便是刘启来了,也要给她三分薄面,没想到这刘彻竟是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她如何不气。

“姑姑,今日之事,我可是请示了父皇才来这里,淮南王刘安和刘陵两人犯得可是谋反的大罪,姑姑你如此偏袒他们,难不成也参与其中。”刘彻确实没有要给馆陶公主留面子,而是命人去拉扯刘陵,刘陵一直躲在陈季须的身后,被陈季须护着。

“来人!”

馆陶公主一声令下,堂邑侯府的人尽数走了出来,清一色的黑衣侍卫,这些人全部都是堂邑侯府的兵力,这么多年馆陶公主一点儿都没有显露出来,甚至连陈阿娇也不知道。看来这些全部都是馆陶公主的人。

馆陶公主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历史上她可以帮助王夫人炮灰了栗姬,除了栗姬的脑子不怎么样之外,则馆陶公主的手段应该也是相当的了得。而且她脾气也十分的大,这一次竟然公然围攻起太子的刘彻来。这要是放在唐朝,那可是大逆不道。即便在儒家思想还没有成为正统的汉朝,这也是罪同忤逆了。

“姑姑,你这是何意?”刘彻一脸不满的看向馆陶公主。在来之前他就想过馆陶公主肯定会来阻拦,却没有想到馆陶公主竟是会对他动用侍卫。刘彻这一次也是带人来了。

“今日乃是我儿季须大婚之日,即便是天子来了,也要卖本宫三分薄面,而今太子这般不知礼数。本宫自然也不想待之以礼了。”正说这话的时候,彩云便将一般剑递给了馆陶公主,从来没有人见馆陶公主拔剑,也没有人见过她动武。

“皇姐,万万不可…”

刘秀凝见到这般姿态,愤而站起,来到刘彻的面前,朝着馆陶公主便是一拜,说道:“皇姐,太子年幼,有些莽撞,得罪了皇姐之处,还请皇姐谅解…”刘秀凝已经站出来为刘彻求情。而刘彻还是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他也从未见馆陶公主拔剑。

“当然本宫年幼,先皇曾赠本宫宝剑一柄,上可诛君,下可斩臣,不过言说本宫一旦要做,便要自裁。今日本宫便要争这一口气,斩了你!”

馆陶公主拔剑出鞘,一命换命,此刻她想起陈蟜死的时候模样,抓着她的手,说道阿母我不想死的情景。此刻她想到在汉宫之中,陈季须被诬陷,此刻她想到陈阿娇被迫代替刘娉去往边疆,这一切一切的。她如何的不气,相当的气愤,很多的事情馆陶公主根本就无法去忍受了。

“公主…”

所有在场的老臣都站起来,他们也没有想到馆陶公主竟会如此去办,惊呆了。

“皇上驾到!”

就在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刘启来了。

馆陶公主执剑而立,望向门外,果然见刘启朝她走来。刘启看着她的剑,心下一沉。

“没想到此事竟让皇姐拔剑,彻儿退下。”刘启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的平静,他淡扫了馆陶公主一眼,便走上前去。

“朕以为皇姐此生都不会拔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皇姐到底性子还是这般火爆,竟然这般轻易就拔剑。”刘启的语气带着一丝冷淡的神色。

他带了人来,对着馆陶公主继续说道:“来人,将刘安和刘陵给朕带走,谁人敢拦,格杀勿论!”刘启亲自出手了。

“你敢!”

馆陶公主当即便举剑,直视刘启,她拔剑指向刘启,而刘启一手便握住了馆陶公主的剑。

“陛下…”

臣子们看到了都是一脸的担心。刘启竟是空手夺白刃,他顺着剑背落在地上了。天子见血,岂是儿戏。

“皇姐,今日朕定要带走他们,还请皇姐放人。”刘启加了一把劲,一下子就将馆陶公主手中的剑给夺了,扔在了地上了。

“彻儿,娉儿我们走!”

这一次,刘启和馆陶公主是彻底决裂了,他在陈季须婚礼上带走了刘陵,算是给了馆陶公主一个大大耳光。婚礼都已经这样,自然宾客尽数散去了,所有的人都走光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本宫,本宫定要…”

馆陶公主执剑跪在地上,从来没有像这样痛恨一个人过,从来没有这样的生气过了。刘启长大,不再需要她这个皇姐了。

“阿母…”

陈阿娇来到馆陶公主的身边,见到馆陶公主的手竟然也带血了,还一直都在流血。

“这些血…”

“阿娇,怎么办,怎么办。这口气本宫忍不下,陛下,陛下今日让本宫如此难堪,本宫忍不下去!”馆陶公主的嘴唇都被咬破,显然是气到极点。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却只能咬着牙去恨,只因欺负她的那个人乃是大汉天子。

“阿母,你与陛下都是先皇的孩子,你可想过,为何他能成为大汉天子,而你却不能…”

陈阿娇的话没有说完,她只是说了一般,馆陶公主便醒觉了,对于馆陶公主而言,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就算以前她又谋反之心,也是联手梁王刘武,从未想过她一个女子去要了刘启的江山。对,她从未想过,但是今日陈阿娇这么一提,她好似想明白一个到底,那就是她和刘启还有刘武同样都是父皇的的子女,而且她还是刘启的皇姐,为何刘启可以当皇帝。

“是啊,阿母自古都是男子称皇称霸,而我们女子最多也只能成为皇后,想皇祖母那样了。不过即便做到皇祖母那样又能如何?对朝政稍加干涉,便有人言说太后牝鸡司晨,乃是大逆不道。”陈阿娇继续说道:“自古帝王可以有三宫六院,而你我却只能有一男子,这又是为何?阿母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大汉的天子,可曾将你放在眼里?是不是不曾?她从未将你放在心上,从未…”陈阿娇的话十分的有鼓动性,加上今日之事,让馆陶公主颜面尽毁了。

她握着剑,手上还带着伤,“是啊,刘启从未将本宫放在眼里,当初若没有本宫,他如何可以这般轻轻松松当的帝王,果然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馆陶公主一脸的狠绝,她看着手上的剑,如今父皇不在了,窦太后也一直偏向于刘启,堂邑侯陈午已经死了偌大的堂邑侯府也没有了昔日的荣耀。

“是啊,为何这江山让刘启来坐,而本宫却只能成为一个没有实权的公主,当真是可笑。昔日梁王刘武对本宫尚且礼遇有加。今日刘启竟是这样,既然他如此待我,也休怪本宫无情无义。”之后馆陶公主便离开了这个房间,去了其他的地方了。她并没有让陈阿娇跟去,而是独自一个人去了其他的地方。

陈阿娇则是站在房间之中,想着今日的种种,淮南王刘安要谋反的事情,史料上确实也有记载,只是现在还没有到时候,如何在此时出现他谋反的事情,让陈阿娇十分的好奇。

后来,陈阿娇才知道,刘启因为风疾之症近日来频频发生,经常做噩梦。他这一次之所以将刘安和刘陵抓起来,其实一点儿证据都没有,他只是做梦梦到刘安谋反而已,便将他抓了起来,一点儿证据都没有,实在是有些荒唐。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没有其他人,都是因为景枫。

如今的景枫在长安寻了一个别院住下,他和孙冬青住在一起。每日都在捣鼓着她的药材,这一切都被孙冬青看在眼里。作为缇萦医女首徒又是前太医院院首的女儿,对于药材自然是十分的了解了。

“你到底对陛下做了什么,这些药草,你,你到底…”

孙冬青看着这些药材,虽然都是无毒的,可是自古药材都是相生相克的,本来无毒的药草放在一起,便是有了毒性,孙冬青扫了一眼。而景枫也没有停止手上的活计,只是看着孙冬青道:“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其实你也知晓你爹是怎么死的,他是被王夫人等人害死的,其中刘启也是帮凶,我对付刘启,也是在帮你。”

景枫将配置好的药丸放在药箱之中,就要走出去了。

“你,你,你要杀了天子,你要弑君?”

孙冬青还是无法接受景枫这样的行为,她虽然不喜刘启等人,可是刘启乃是有道明君,这也是有目共睹的。若是刘启身死,对大汉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弑君?我为何要弑君,你难道为了医家的宗旨吗,救死扶伤,我不会杀人。只是我只是加了一些小药物而已。越是想起灭亡,越要促其疯狂。你也知晓刘启本就是一个暴躁的人,我只是让他更加的暴躁而已。”

历史上的刘启绝对是一个超级冲动的人,不然他也不会砸死吴国的太子,他砸死了吴国太子,诱发了吴楚之乱。而现在景枫只是在他的膳食之中加了一些促使他冲动的药物而已。这人一旦冲动就容易做出事情,比如堂邑侯府的事情。当刘启平静下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太过于冲动,而且他还囚禁了刘安和刘陵,在没有任何的证据的情况下,只是因为他的一场梦,这个理由显然是不能告诉其他人,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一场梦,就去囚禁淮南王吧。

所以当刘启醒来的时候,内侍官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之后,他竟然怀疑那不是他所为,只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君无戏言,如今将淮南王给抓住了,他本就想将这些诸侯国给罢黜掉,并命张汤去调查了。刘启的运气很好,最终张汤还真的找到了刘安要模范的证据了,不过这都是后来发生的事情。

“馆陶公主可曾入宫,去往长乐宫?”

刘启有些担心,昨日之事,他现在想起了也觉得十分的过分的,便有些想知道馆陶公主的踪影。

“不曾,馆陶公主不曾入宫,太后也不曾召见公主。”内侍官将知道的这一切都告诉了刘启,刘启才意识到事情到底严重性。对于他这个姐姐刘启还是了解的,若是馆陶公主入宫来和窦太后哭诉的话,那还可以商量,她竟然没有入宫了,看来这一次馆陶公主真的是生气了。

“你随朕一同去长乐宫!”

刘启最终还是忍不住自己去长乐宫探看,而身在长乐宫的窦太后近日来也与刘启的关系十分的不睦。他们两人之前,则是因为湘夫人和云清然的事情。

上次云清然的事情,刘启力排众议,甚至不惜与窦太后争锋相对,就是为了认回云清然的身份,最终云清然的公主身份确实认回来了,可是让窦太后却气的不轻。

当初在汉宫的时候,窦太后最不喜的女子便是湘夫人,湘夫人乃是刘恒最小的嫔妃,以前刘恒就十分的宠爱她,后来刘恒不行了,她竟然与刘启暗度成仓。虽说当时刘启听从了窦太后的话,将湘夫人逐出宫去了,可是最终,现在看来湘夫人还是最大的赢家,那个女人就算是死了那么多年。她还是深深的影响到了刘启。

直到今天还让他们母子失和,而当窦太后听到刘启在堂邑侯府做出的那些事情之后,竟然只能摇头。

“太后,事情就是这样,当初是平阳公主和太子先行,馆陶公主不允他们,后来才…”素锦将昨日在堂邑侯府发生的事情又给窦太后说了一遍,窦太后一听便朝着她点了点头。

“启儿怎么能如此糊涂,不过近日来平阳公主和太子倒是动作频频,对了后宫之中,为何最近总是有那么多的猫叫,每晚朝着哀家斗睡不着,那些猫到底是何人所养?”

窦太后并不害怕猫,只是每晚听到那些猫叫她真的是有些心烦,便忍不住的问了一下。

“是薄美人养的,太后你也知晓薄美人最喜猫,她养了不少猫。若是太后觉得不妥,今日奴婢就去给薄美人说说,让她不要在养这些猫了。”

“哦,竟是她,若是她就算了。只不过一些阿猫阿狗的,她这么多年,在深宫也苦怕了,如今又是一个区区美人,就算了吧。”窦太后以前在代王宫的时候,也当了很多年的美人,知晓一个不受宠的美人的日子是多么的难熬,这深宫之中本就没有什么乐趣,养猫也可以打发时间了。

而这在窦太后看起来像是薄美人打发时间的猫猫,却是薄锦绣杀人的利器,此刻她就在宫里,给那些猫抹爪子了。

“小猫儿,本宫以后可就靠你们了,你们可是要乖乖的。”薄锦绣抱着手上的猫,其实在汉宫之中,人人都知晓程姬最爱猫。而薄锦绣这只猫就是为程姬准备的。

“美人,一切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去吗?”

侍女上前询问了一下薄锦绣,薄锦绣已经起身,朝着那名侍女说道:“淮南王刘安和刘陵当真已经被关在天牢之中,这一次不是郅都大人主审吗?”

“恩,不是,是长安吏张汤张大人主审,我们的人安插不进去了。”

“哦,是这样,那昨日馆陶公主如何表现,她还是在家里吗?”

薄锦绣对馆陶公主刘嫖还是有所忌惮,当初就是馆陶公主将她一手给扶持起来的,现在她害怕馆陶公主反过来对付她。这世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以前她可能还和馆陶公主是盟友,但是不可能成为永远的盟友。

“恩,馆陶公主并没有出府,而且堂邑侯陈季须今日称病也没有上朝,昭明公主陈阿娇也不见出门。整个堂邑侯府十分的平静,没有丝毫的异样。”

薄锦绣抱着猫,紧皱着眉头:“这,这不符合常理,按理说出了此等大事情,以馆陶公主的个性她定会入宫的,可是为何今日她还未入宫?”

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便走出了寝宫,去往程姬的寝宫之中,在途经御花园的时候,碰到了两个人身着白衣的男子,这两人都颇为的不修边幅。

“宗主,你瞧那里便是长乐宫,从这边走应该比较近吧。”倪诺指着不远处的长乐宫说道,可是对于庄不疑这种不喜走路的热来说,觉得还是挺远额。作为道家的宗主庄不疑既然来了长安,自然没有不来见窦太后的之理。窦太后一直都十分的推崇道家的思想,对道家之人也十分的礼遇有加。

“还是好远啊,不过还是走吧。倪诺,我的琴你可曾收好,这里似乎有什么业障,你我还需小心行事!”

汉宫之中的每一个布置都是高手所布,身为道家的宗主走到这里,便可以感觉到处处掣肘。而这两个陌生人出现在御花园,而且见到薄锦绣竟然不行礼。让薄锦绣颇有些微词。

“站住,你们两人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薄锦绣有这样的疑问其实一点儿都不奇怪的说,毕竟若是其他人入宫,都会有内侍官带领,而现在这两人无内侍官带领,而且见到她也好似不认识的模样。加上近日来皇宫之中刺客颇多,薄锦绣不得不防。

“宗主,她好像和我们说话,我应该怎么回答她?”

倪诺一直都和庄不疑生活在南华山上,基本上没有和其他人接触过,唯一接触过的怕就是庄不疑,而恰恰庄不疑身为道家的逍遥子,行为举止和其他人又有很大的不同。

“如何回答她,那我应该怎么回答你?”

庄不疑直接回问薄锦绣,让薄锦绣再次傻眼。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在皇宫之中,你…”

薄锦绣此时已经退到了侍女的身后,让侍女站在她的身前,她有些害怕事情的发生了,便将侍女推到前面。面对薄锦绣这样的行为,庄不疑十分的鄙视,他和倪诺对望了一下,两人理都没有理会她,便扬长而去。

“你们,你们,究竟是何人?”

薄锦绣还在大喊,庄不疑和倪诺两人都没有去管她,而是直接朝长乐宫走去。

这两人走远之后,薄锦绣也诧异的望着这两人,突然她意识到了。

“刚才那人该不会就是逍遥子吧,难怪陛下敢如此对付堂邑侯府,原是逍遥子回来了。若是逍遥子来了,那本宫,本宫岂不是…”薄锦绣抱着猫的手正在发抖。

“美人,美人,你怎么了,这逍遥子怎么了?”

薄锦绣陷入了沉思之中,有关于逍遥子这个名字她在很小时候就听说过,那个时候她还未入宫,当时薄太后还在,而今在看逍遥子不过二十岁,这基本上不可能,据她所知逍遥子早就是过百的高龄了。

“逍遥子庄不疑,乃是道家的集大成者,他最擅长的便是庄周梦蝶,催人心智。”薄锦绣望着庄不疑刚刚离去的身影,又想起方才自己的一番表现,顿时有一种十分后怕的感觉。没有人知晓方才庄不疑到底是如何想的,只是可以看出来庄不疑非常不喜她。

“那美人,这逍遥子有何堂邑侯府有什么关系?”侍女就更加的奇怪,逍遥子本就是世外之人,一直都隐居在南华山上,不和任何人交流,为何会和堂邑侯府扯上关系。

“你的话实在是太多了,还是随本宫去看望程姬吧。”

薄锦绣加快了脚步,去往程姬那处。

而庄不疑带着倪诺则是去往了长乐宫中个,以至于当刘启到达长乐宫的时候,便看到这里有一个人在把手,不是旁人,那人便是倪诺,逍遥子庄不疑唯一的关门弟子,他就站在那里。见刘启要入内。

“宗主正与太后商议大事,太后有言任何人不得见。”倪诺一下子就站出来,站在了刘启的面前,不让他进入了。刘启一听到逍遥子竟然也在,当时便有些激动。汉初崇尚黄老之道了,对道家最是推崇,不仅仅窦太后推崇,受她影响刘启也十分的推崇。

“那朕等便是,朕等宗主出来便是。”

大汉的天子竟然一直在长乐宫外等待了,而此事传到了太子刘彻的耳边,刘彻对逍遥子的影响最是差,上次在歌舞坊的时候,逍遥子一点儿面子都不给韩嫣,这让刘启极为的恼火。

“那逍遥子竟有如此的本事,那为何陈阿娇无事,你们都睡着了?”

刘彻开始询问起韩嫣,上次刘彻听说逍遥子和其爱徒倪诺两人来到了长安,便想拉拢一下逍遥子,让其为他所用,便让韩嫣亲自去请。可没有想到的确实,逍遥子不来倒是算了,竟然对韩嫣等人使用了庄周梦蝶,将他们全部都弄睡着了。全部都沉浸的美梦之中了。等到韩嫣等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是的,陈阿娇为何无事,这,这我也不清楚,只是我们确然全部都睡着了。这道家的梦蝶,着实的厉害。对了,大月氏国王风木寒已经寻回了妹妹,听说也是逍遥子出手将风慕宁给治好的,太子你看…”韩嫣将了解到的所有的情况都告诉了刘彻。刘彻当即凝眉,看向韩嫣。

“风慕宁醒了,风木寒的表现如何?”

现在风木寒早就成为刘彻的盟友了,也是刘彻的一大助力。至于风木寒和风慕宁的事情,刘彻也打听的清清楚楚了。论能力的话,这风木寒不如风慕宁。

“一切照常,风慕宁也未出手了,我们的人一直都在观察,还有太子就是金俗县主的事情,你看什么时候动手,他们一直都未出门,我们人也进不去了。这…”

自从上次金俗和秦明凡两人入宫,在王夫人的寝宫之中见到血之后,便被王夫人和刘彻盯上了。刘彻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误杀了自己的三姐刘婉之后,也是一切如常,更何况对待一个金俗呢。为了不让其他人知道真相,刘彻和王夫人都对金俗动了杀心。可惜无奈的是,金俗自从回到府上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了。

刘彻已经派了几批刺客了,那些刺客根本就进入不了金俗县主府,那里机关重重,进去的人就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的了。因而到现在金俗依然是活的好好的。

“你的意思是说金俗县主府有高人,是墨家的人?”

“是的,全部都是墨家的霸道机关,我们的人根本就进不去了。”韩嫣将在金俗县主府遇到的事情都告诉了刘彻,见到刘彻还在思考,便又加了一句。

“那些机关着实的厉害,我们的人但凡进去的,就没人可以活着回来了。金俗县主难道是墨家的人?夏知凡乃是纵横家的人,他肯定不是…”韩嫣也调查过,知晓夏知凡乃是裴慕寒的大师兄,乃是纵横首徒,断然不可能是墨家的人。

“不是金俗,是她的夫君——秦明凡,秦明凡和夏知凡两兄弟都是项氏一族的后人,若是我们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西楚霸王和虞姬的子孙,他们此番来到长安,怕就是为了复仇。”

就在刘彻和韩嫣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一老者走了进来,这人不是旁人,而是刘启的谋士,大司马——项青,项青乃是项伯的后人,当年项氏一族被诛杀殆尽,只有项伯一脉得以存活了,而且还加官进爵,此番项青更是官至大司马,位高权重。

“项大人,有何根据?当初西楚霸王和虞姬双双都自刎了,不曾听说他们有…”刘彻听到这个消息,还真的心里为之一振,对于很多刘家的人来所,西楚霸王都是一个可怕的存在,当初若不是项羽猜忌范增,又在鸿门宴上将高祖刘邦给放走了。现在成为太子的那个人怕就不是他了,而是项氏一族的人。

“他夏知凡的西楚霸王枪,只有项氏一族的人才会,除了项羽。臣找不到第二个人了,至于秦明凡此人看起来普通,可是据臣打听,他以前在乡下的时候,便是能工巧匠,对机关术十分的了解,想必夏知凡上次与云倦初对战使用的墨家机关枪怕就是出自他之手吧。”项青分析道。

近日来项青每晚都失眠,只要他一想到西楚霸王还有后人,他就感觉到十分的可怕。项伯乃是他的大父,当初就是他告密的,所以在晚年的时候,项伯也是如同现在这般每每失眠,夜不能寐。在项青得知刘彻想要对付金俗县主府的人之后。他便果断的站在刘彻这边,开始游说与刘彻。

“哦,竟有此事,那项先生为何不将此事告诉父皇,若是父皇知晓西楚霸王竟然还有后人的话,定会将他们斩草除根,而不是来告知我这些了。你也知晓我只不过是太子而已了,断然没有父皇那般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