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诡异的情形,似乎市长有意为另一方辩解,某部门领导来个随机应变,肃穆,答:“不是的,市长,您弄错了,是您说的这另一方剽窃了这一方。”

额~

跪着的广告公司经理和雷文斌,脑袋轰的,空成了一片。

虽然的确是他们剽窃了蔓蔓的,但是,这领导同志,十足一条变色龙。两秒之间,能把人黑飞。

官场,怪不得叫做黑。

蔓蔓,与初夏、杜宇都互看一眼,固然这结果是他们要的,然而,让某些做害分子溜掉,难保有下次。

杜宇鼓起了勇气上前,向陆司令道:“市长,我们是有收到对方的相关律师函,说是告我们剽窃对方作品。”说罢,从随身带的公文包,取出那份资料。

某部门领导的脸,逐渐地变了颜色,凶狠的目光,暗里瞪了杜宇他们几个。

陆司令装作漫不经心地扫过那人的脸,接过杜宇呈交的文件,翻开。

杜宇和初夏都是第一次见市长,陆司令又是威严面孔,做这些事不禁都是小心翼翼,忐忑不安,生怕一个不谨慎,市长同志将怒火迁回到他们头上。

真是君爷的爸呢,一个样,吓死人。初夏偷偷在闺蜜手掌心划着,交流心情,说蔓蔓,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

蔓蔓不是第一次见,当然不紧张。而且,这市长看起来,面孔威严,但每次看到她这里的目光,和姚书记一样,都是很慈爱的。

最重要的是,他上回是连蒋母都教训了的人,说明是个是非分明的好官。

陆司令不是没有见到从女儿那里投过来的信任的眼神,女儿那双月牙儿眼,怎么看都怎么像年轻时自己的老婆。指尖摩擦着桌板,一面故作思摸,一面有点神游了,神游到当年和老婆约会的日子了。

咳咳,话说回来,这几条为非作歹的虫子,该怎么一窝端掉呢。

“市长。”秘书同志抓起电话机,对陆司令道,“姚书记说他现在和局长过来。”

“很、好。”陆司令两个字,拍大腿。

某部门领导颓下头。

不死心的倒是雷文斌,站了起来:“市长,的确是她剽窃了我的作品。”

“你说什么?”初夏被激起了火,尤其想到他顺手牵羊拿走她的U盘,“你别血口喷人了,明明就是你偷了蔓蔓的作品。——市长,这个人原本是和我们合作公司的主设计师,我们才把作品交给了他看。”

“初夏。”沉着冷静的蔓蔓,提醒闺蜜这里的场合。

初夏收起不雅举起来的手,气闷:“明明是他——”

走出两步,对向雷文斌,蔓蔓不卑不亢的:“雷老师,其实我从没有看过你的作品,所以对你说的剽窃,一直很好奇。现在当着市领导的面,我们将我们各自的作品都拿出来,看是不是剽窃。”

雷文斌对此的信心是有的,因为文化界是这个规律,谁先发表,谁是原创,从口袋里翻出自己随身带的作品盘,道:“我这里面设计作品的日期,远比你早,不信你看。”

眉云蓦地一转,对的,却是那跪在地上的温媛。

收到蔓蔓寓意深长的眼神,本是想趁雷文斌这个反击翻身的温媛,挺起了眉。

这样的妹妹,即使将来在文化界里混,不知道会带坏多少风气。她宁愿这会儿就折了对方的翅膀。

月牙儿眼蓦地发出犀利的光,让杜宇将自己作品的载盘交出去。

深知文化界潜规则的杜宇,交出东西时,未免又是万般忐忑的。

这股情绪,影响到陆司令等人。

“不然,等姚书记过来。”秘书同志建议。

女儿的眼睛,璀璨如星光的眸子,闪着坚定,不怕,不畏,义无反顾,像极了他的性子。

既然没有做错事,凭什么怕!

“不用!”两个字斩钉截铁,陆司令嘭拍板,“现在放,两个作品。”

马上,下面的人准备齐了两台手提电脑,同时放出雷文斌和蔓蔓的作品。

左边是蔓蔓的作品,右边是雷文斌的作品。

左边屏幕:一张宣纸图纸,以中国画卷轴故事连环的形式,表达招标广告项目中的主题,背景采取水墨风格,画里的对象采用的是泥人黏贴的方式,使画意从二D突破到三D形式,将创新与传统文化底蕴,给予了完美的结合,让人耳目一新。

想必不止国人,国外的观光客,都会停步欣赏。

右边屏幕:同是一张宣纸图纸,以中国画卷轴故事连环的形式,表达招标广告项目中的主题,背景采取水墨风格,画里的对象采用的同样是泥人黏贴的方式。

大略的一个扫眼,两幅画的表现形式上,有着百分之九十九的创新相似,是可以说为剽窃。

杜宇盖住眼,现今亲眼见到了雷文斌的作品,比他想象的更糟,这个剽窃罪名,确是很难洗脱得清了。

初夏一口气一口气吸着,拽着的愤怒的拳头,想冲上去直接给雷文斌一拳。

获得了新生的雷文斌,拿手插着头发,自如地立在那,只是偶尔仍很忌惮几步远有着一双冰霜冷眸的男人。

温媛是尝试着要站起来了:如果蔓蔓被定罪为剽窃,她没有所谓的过错了。

突然,一个雅致的声音,是从门口响起:“我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样的作品呢。”

“姚书记。”几个人喊。

雷文斌一怔,眼见像是温柔和蔼的市委书记同志走进来时,却像是很有深意地在他身上扫了下,令他不禁哪里不自在起来。

“你怎么说呢?书记同志。”陆司令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但总怕别人以为他是偏私,这个事,就交给个外人判定比较好。

“这两幅作品,我看不出是一样的作品。”姚书记肯定地说。

书记同志这个话,让人犯疑:这——

雷文斌急:明明是他剽窃蔓蔓的,怎么变成完全不像呢。

“书记,您没有看见吗?她用水墨做底,用泥人黏贴。”

“她不是用水墨做底,也不是用泥人黏贴。”姚书记眯着眼睛,更近距离地观赏蔓蔓的作品,不由内心惊叹,这一刻他确信了那晚上蔓蔓在满月宴上的惊人表现,绝不是一时之做。

“不是?!”惊到的雷文斌,急得扳过电脑屏幕,自己上上下下地扫看。

“温蔓小姐,请你向众人解释一下吧。”姚书记看现场几乎所有人都感到迷惑,邀请作品的主创者蔓蔓来解释。

蔓蔓在心里佩服:这位文质彬彬的市委书记领导,真是不一般。

因为招标项目尚没有正式投标,小K拿给领导的,以及她给小K公司的人和雷文斌看的,都只是一幅画,没有文字说明。仅凭画面,若不仔细去体会,的确很容易让人误解成像雷文斌那样诠释的。实则是——

“我可以肯定地说,我与雷老师的作品完全是不一样的。我这幅画,采用的是宫廷宴会仪式出演的戏法之一,即是影戏。”

“影——戏——”雷文斌的眼前,忽然出现很多颗小星星,在终于看到了蔓蔓作品里面每个相反的阴影处理之后。

“这些所谓黏贴上去的泥人,不是泥人,是幕影。只是在画中,我打算以更鲜艳的颜色来表达华丽感,用了宫廷的黄色系。”

经过蔓蔓这一番解说,她剽窃雷文斌的罪名不成不说,而且很明显,搬了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是雷文斌。

如果现在地上有个地洞,雷文斌会恨不得马上把自己埋了。

但是,别说地洞,他哪里都逃不掉。

门口,走进来几个公安机关人员。

咔,亮晶晶的手铐,戴上了屋内几个涉及贿赂以及泄露商业机密、剽窃他人作品等罪名的嫌疑犯。

“姐——”温媛吓坏了,扑过来抓蔓蔓的腿。

手没有抓到蔓蔓,却是突然被一只鞋子拨开了手。

眼睛,瞪着俯瞰着她的冷颜:这个男人,为什么每次都帮着她姐姐,难道是?

在她刚要开口喊出那两个字之前,忽的是冷眸里的光一闪,那只鞋子将她的脸一扫,她扑到了地上。

“带、走。”冰调,充满威势的眼神,只需闪点光色。

其他人二话不说,立即将晕在地上的温媛拽起来拉走。

蔓蔓对这发生的一幕倒没有见到,因为被人兴致勃勃地拉过去再详细解释自己的作品。等她回头,看妹妹和雷文斌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经问,才知是被公安机关人员带走协助调查去了。

摸到口袋里的手机,心思是不是打给谁,去保释人。

想想,在牢里蹲一晚上,或许能让温媛脑袋清醒些,伸去打电话的手缩了回来。

这边,陆司令和姚书记,正在与杜宇等人推心置腹地谈心,道:“处置贪官腐败的决心,我们政府一直在做,绝不会向恶势力妥协。但是,你们不能不相信政府的决心,不能看着其他人腐败了,你们跟着去走关系去腐败。有冤,不需要花半分钱,直接到我们这里来伸冤。”

“我知道了,市长,书记。”杜宇一边擦汗,一边小心地答。

感觉,自己也是差点走错了路。

要不是蒋大少和蔓蔓,坚决不让他去买通关系。

“杜宇同志。”是听蒋大少说了,这对年轻夫妇对女儿是一路照料到现在,陆司令拍打着杜宇的肩膀,道,“有时间,一块吃顿饭,算我代表政府向你赔罪。”

啊?

杜宇怔成了木头。

“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姚书记在旁提议。

陆司令觉得这个主意太好了,能借机和女儿一起吃饭。

不明所以的初夏,走过去戳戳呆呆的老公:怎么了?

缓慢转过头的杜宇,一脸不知是哭是笑:市长大人要请我们吃饭。

初夏眨了两下眼皮,一块呆了。

见下班时间差不多了,市长让人去开车。

蔓蔓知道这回事的时候,因着好友和师哥都被市长“绑架”了,被胁迫之下,舍命陪君子。

人多,市长大人节俭,叫了辆面包车一块兜着走。

这可好,初夏和蔓蔓坐在一排,前排坐着陆市长和杜宇,再前面的驾驶座,是司机和带路的君爷。

路上,最紧张的莫过杜宇了,一个下午忽然的大起大落,再加上陪市长一起坐车,浑浑噩噩,似在做梦。

陆市长问:你们几个,在一块多长时间了?

要了解女儿多一点,接触女儿身边的人是很重要的。

他想成为温世轩那样的老爸,不能不了解女儿。

“我们几个是一间大学的。”杜宇磕磕巴巴断断续续地面对市长大人说话。

能体会到老公紧张的心情,初夏同是坐在后面吓得半口大气都不敢出,然市长大人没有放过她,转过头来开始问她了:“你们俩认识多久了?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吧?”

初夏未调试过来,紧张得答不上话。

蔓蔓实在看闺蜜被吓得,代替答:“陆市长,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曾救过我的命。”

“她救过你的命?”陆市长听说救了自己女儿的命,对初夏的好感倍增。

接到陆市长那副别有深意的感激的眼神,初夏噎着口水:这,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

去到饭馆,陆市长没有忘记对他报料此事的大功臣,让人去把女婿接了过来。

蒋大少刚到场,喜滋滋要坐到媳妇身边,却被哥们杜宇先一把拉着去到角落里头。

“你说你能找到个清官帮蔓蔓伸冤,但是,你找的这个官,忒大了些。”杜宇说着,自己都语无伦次起来,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这不是挺好的吗?”安慰地拍杜老大的肩头,蒋大少挑挑眉说,同时问起今日路老爸的表现是否能在媳妇心里头加分。

杜宇听他问得仔细,这颗心更是犯惑了:这里面究竟怎么回事?

说是蒋大少通过君爷同志的关系,去走了陆市长这门路。可是,陆市长对蔓蔓的兴趣,不像是今天才有的。

话说,这顿饭,是他和他老婆生平吃的最辛苦的一顿。

原因在于,市长大人自己掏腰包请他们吃,而且,请的都是上好的菜和酒。

“吃多一些,要什么点什么。”陆市长一边吆喝众人放开肚皮,一边眼角只望着女儿那瘦瘦的身体,这做老爸的心口疼着酸着,悄然搁下筷子,问儿子,“你看,弄些什么给囡囡滋补。”

“大补现在对她不合适,等她生完孩子坐月子的时候,再进补比较好。”专业出身的君爷,不是没想过这问题,是早在想了。

冷眸里的光寂然地降下些颜色,想到两次把她抱起来那个重量,心里对于是不是让她生孩子这个事,都很犹豫。

“他们打算要孩子了吗?”陆司令问。

“可能已经有了都难说。”君爷老实答复老爸。

陆老爸不悦的目光瞪向了蒋大少:你怎这么快让我女儿当妈呢?

接到陆老爸一道生气的视线,蒋大少脊梁骨挺直了,给媳妇舀汤:“你吃不多,喝多点汤。”

蔓蔓食欲近来倒还好,有点增加。

看见她一碗平常吃不完的白米饭都吃光了,蒋大少满意地勾起嘴角,给她再夹些菜。

君爷的眸,则若有所思地转了下,收了回去。

拉拉老公的衣摆,蔓蔓道:“我看师哥满腹心事走出去,不知又怎么了。”

“我去看看。”拍拍老婆的手,蒋衍同志把老婆暂时交给初夏,走了出去。

坐在饭店门口花坛边的杜宇,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正愁没有火。

一个打火机蹿起的火苗递到他面前,他赶紧吸一口,将烟点燃起来,对雪中送炭的蒋大少说:“谢了。”

“杜大哥,还有些什么心事烦着的。说出来小弟再帮你解解闷。”蒋大少道,“如果是小K那边想再威胁你交出画廊,我帮你找人和他谈。不过,我想经过这事,他是不可能这样做了,会反过来求你。”

“我不是担心这些。”杜宇嘴里吸着烟,眼睛透过饭店的落地窗,看着和老婆坐在一起的蔓蔓。

“那是怎么了?”

“你和我老实说吧。实际上,以前,我和我老婆都感到很奇怪了,为什么两个爷时常往画廊里跑。你说你蒋大少跑画廊是想追蔓蔓,这我们都清楚。但这两个爷,不追蔓蔓,跑来找蔓蔓做什么?”

“杜大哥觉得这事让你操心?”蒋大少对杜宇的反应挺奇怪的,有人关心蔓蔓和他们不是好事吗。

深长地吐出一口烟,杜宇带了点忧愁的叹气声说:“不说他们,就说你,蒋大少,你们这些当官的心思我们真摸不清。偶尔,我和我老婆都为蔓蔓想,究竟让蔓蔓嫁给你是好是坏。”

听到杜宇这话,挑眉的蒋大少不悦了:“这事你不能反悔的!”

“蔓蔓都嫁给了你,我们有什么反悔的。只是你告诉我们,陆市长关心蔓蔓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有什么回事。”冷冰的调子忽然从杜宇头上出现。

杜宇坐直了身子,像小学生看着头上的君爷:“陆上校。”

老婆初夏敢和君爷对骂,他可不敢。

说起来,只是老婆初夏有时候少根筋。

君爷能容忍他老婆初夏,他早看出来了,全是由于蔓蔓。

“杜老板,我希望你明白,有些事你该知道,有些事你最好不该知道。像今天,你都见到了。”

君爷的话,带了三分恫吓。

杜宇什么都不敢问了,慌慌张张走回饭店。

蒋大少没有插嘴,是正如君爷说的,杜宇有些事知道的更少,对他只有好处。

但是,明显,这事杜宇心里已经有些谱了。

……

派出所的牢房。

温媛在听见咔牢门一声响后,走进来的是戴墨镜的杨乐儿与王海。

不是温世轩,不是许玉娥,不是蔓蔓。

杨乐儿摘下墨镜,看到了她眼底的一抹失望,尖利的嗓子质问:“你在等谁?你想是谁出现?还有,你瞒着我,和那头蠢猪做出这些蠢事,你说陆家怎么再接受你,姚家怎么接受你?”

“正好,我不用你管了。”背过身,抱住膝盖头。

牢房里冷,可是比回去面对这个女疯子要好的多。

杨乐儿呼吸吃紧起来,好几次看着她,都好像是看到了另一双月牙儿眼。

“乐儿,有什么事,带她回家再说。”眼看她又犯病了,王海扶住她,道。

这个男人那双眼神,同让她身子寒瑟:“不用了,我在这里呆着可以了。”

“你想摆脱我了?”长指甲的手,伸过去一揪起她头发。

头发像是一根根扯断了似的,疼得她掉泪,两眼狠瞪着这个疯女人。

“我告诉你,你吃我的,用我的,这么多天了,我投资了这么多,是时候你必须还给我了。”

“是你说的,陆家不要我了,姚家也不可能要我了。你想我能做什么还给你?”

阴狠的嘴角,目光像牢狱一样锁住她:“和我走了再说,反正你别想从我手掌心里逃出去。”

走出了牢狱,却一点都没有解脱的感觉。

温媛看着眼前的路一片漆黑,一刻,她是想念杂货铺里的小阁楼了,有面窗台,早上的阳光射进来,让她感到温暖。而跟着这个疯女人回去的话,四面八方的窗户都要关紧了。

“想你真正的父母了?”

嘲笑,冷讽,对她来说,已经不痛不痒了。

像蔓蔓说的,她真后悔了。

经过今天陆司令那场痛骂,她方是明白,陆家千金不是谁都能当的,怪不得这女人不受陆家人喜爱,隔绝在外。

“什么人,她该在哪个位置上,不会变的,你痴心妄想的东西,终有一天只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哧~

尖锐的指甲伸出来抓着她的头发:“你这个小混蛋,现在要教训起我了?”

“乐儿。”阻止杨乐儿的王海,着急地说,“你别忘了,我们要靠她,抓到真正的囡囡。”

囡囡?

想到那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维护她的姐姐,那瞬间,她心里好像看到了什么。但是,被那男人一脚的警告。

闭上眼,浑身寒冷。

杨乐儿阴森森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你听好了,我现在送你回温家,你给我查,查那块囡囡戴的真正的玉佩在哪里。”

……

与市长大人吃完饭,蔓蔓他们准备搭车回去。杜宇被市长大人硬是灌了点酒,靠在老婆肩膀说话。初夏听着老公喃喃,老半天都听不清楚他喃什么,皱皱鼻子。

蔓蔓今晚吃得有些撑,抓着老公的手臂,低声说:“媛媛被派出所的人抓走了,我不想爸担心,你明天能不能请个假陪我去看看。”

“关她几天再说。”对老婆的极品妹子,蒋大少一点都不准备怜香惜玉。

“我是打算关她几天,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我爸先知道就不好了。”

听到他们俩说话的君爷,尤其是听到了温世轩,转过了头,冷眸一闪:“如果说的是温媛,她已经被人保释了。”

蒋大少和媳妇一样,一丝怔疑地看着君爷。

君爷的目光,是不留痕迹地扫过她空空无物的脖子,收回来时嘴唇铁抿。

要让温世轩撬开口,不可能,只能利用温媛了。

同时,让温媛在杨乐儿手里再受多点苦头,肯定比在牢狱里苦多了。

至于杨乐儿,离脑子里“啵”一声的日子,差不多了。

寒色的嘴角微勾时,注意地朝向另一个她完全看不见的方向。

【73】冒芽

更新时间:2013111 8:46:37 本章字数:13922

自小女儿被温世同安排去了陆家,许玉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偶尔看看照片,先是看小女儿的,后来,拿出了全家福,用布擦。

大女儿蔓蔓,在照片里比起小女儿,一点都不出色,眉头皱,过会儿却是叹气:终究是自己的女儿。

夜晚,没有老公温世轩睡在旁边,没有两个女儿。好吧,因小女儿是去飞黄腾达了,她没法,为自己和小女儿将来着想,必须放小女儿走。剩下的只有蔓蔓了,奇怪的是,她居然想念蔓蔓了。

说起来蔓蔓这孩子真怪,想当年,她生的时候,因为快把她折腾死了,她死活不肯养,让老公送乡下的奶奶。等她身体好了些,老公无论如何要把女儿抱回来。她怎么看,都觉得这孩子长得皱巴巴的,难看死了,哭声不像一般孩子有力。在她听起来,很是担心。

结果证实她想的没错,这孩子在长到五六岁之前,一直病,为了这孩子,他们夫妇结婚后的积蓄全部花光了。也因此,她第二个孩子媛媛,在很久以后才有机会出世。

她讨厌这女儿,可老公喜欢这女儿,死命护着。

争争吵吵,吵吵闹闹,哪个家都一样,到了今时今日,孩子长大,嫁了个不错的女婿,但说她这个妈让自己寒透了心。

自己,若是在以前对这孩子好一些,或许现在自己住在女婿的院子里享福了,可怎么会想到她会嫁给一个部长的儿子。

哎~

后悔。

只得寄望从小她一心捧到大的小女儿给她争气。

半夜,有人敲门。

这地方只有温世同知道。

怕是小偷,拎了条扫帚去开门。

灯光一亮,门口站的是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