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温媛琢磨,以父亲的性子,值钱的东西若放在家里,早被许玉娥翻出来了,道,“你说爸会不会把东西交给谁保管了?”

“你说是谁?蔓蔓?”

蔓蔓是有可能,但是上蔓蔓现在住的地方搜找,几乎是不可能的。上回她们去过一次,不是无功而回吗。

“你不是说是有人让你找玉佩吗?你告诉他们,在蔓蔓手里,让他们自己去向蔓蔓要。”

问题是杨乐儿、温世同现在他们都不想亲自动手了,怕一动手再难脱身。

见小女儿半天不吭声,许玉娥以为:“他们找你爸那块玉佩做什么?真是很值钱的东西,这样的话,不能落他们手上,我们自己找。”

温媛的心里纠结着,眼皮打起抖:杨乐儿要找那块玉佩,是因为想知道囡囡是不是在温家,如果确定是在温世轩手里,下一步,杨乐儿确定囡囡是蔓蔓的话,会杀了蔓蔓的。每天,她在杨乐儿家里,都能听见杨乐儿喊着要杀囡囡。

杨乐儿是个疯子,为什么没有人抓杨乐儿呢?

王海说:杨家很疼杨乐儿的,没人敢轻易动杨乐儿的。

可她觉得,那个陆市长、还有那个冷若冰霜的男人不可能放过杨乐儿,如果知道杨乐儿想对蔓蔓怎样。

如此一想,或许,她真该去把这块玉佩找出来,不是因为杨乐儿的威胁。

眼睛一睁开,这会儿清明了。

……

今天帮父亲搬了一天家,有些累,边走边捶打肩膀。下了公车站,在要回到老公住的部队大院前,需经过蒋家和陆家的院子门口。

蒋母出来都是坐车的,她不怕会遇到,遇到当做没看见容易。倒是这陆家,挺怪的,有时候,陆夫人和那个陆家二少陆欢出来,都不坐车,一路两母子慢慢走,迎面走来的话,她想避开都很困难。

话说,君爷同志在她手机里强留了陆家二少的号码,她从未有机会打过。

这陆家二少,她都没有想法接近。

是近来与陆家的人冤家路窄吗。刚走上段坡路,遇到了陆家二少一个人和另一个年纪相仿戴着眼镜的少年。

那两个少年也看见她了。

“欢儿,这就是你姐姐蔓蔓?”姚子宝近来搞清楚了,是缠着老哥搞清楚的,因为老哥那天欠了他人情,居然没有当场替他拒了温媛那个人渣。

“你小声些,她不知道。”陆欢捂了他嘴巴嘘嘘嘘。

“你们为什么不说?”姚子宝瞪着他问。

“我爸和我哥是为她想,想她都一直和她养父感情很好,怕她一下子没法接受现实。”

“喔,原来你们是怕被拒绝。”姚子宝提起眼镜打量走来的蔓蔓。

蔓蔓个子一般,身材一般,脸蛋一般,姚子宝恍悟为什么自家兄长有过把蔓蔓叫做丑女的丑事了。

“怎么了?”陆欢打起冷眼看着他。

敢说一句他姐姐不漂亮?饶是一块长大的兄弟都得欠揍。

“不,你姐姐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连你未来大嫂都比不上。”姚子宝在危机当前,给自己嘴巴抹点蜂蜜。

陆家人是很怪的,什么都比不上自己家人好。就说君爷吧,明明自己未婚妻为全军第一美人,一颗心只挂在妹妹身上。

“我姐姐遭人疼。”陆欢一句话洞穿玄机,“白露姐不像我姐,白露姐自己都有父母大哥疼。我哥不疼我姐,我姐怎么办?”

姚子宝再端详蔓蔓,看见了蔓蔓脚上那双鞋子是帆布鞋,一身上下衣装都是工作装,脸上戴着疲惫,叹道:“不是说嫁了个老公不错吗?你姐还得拼命工作养家?”

陆欢眨着少年英俊漂亮的眼睫毛,似有点困惑。

蔓蔓走过他们身边,正要擦身而过,突然脚尖是绊到了砖缝。

哎~

身旁,连忙两双手扶住她。

没摔成的蔓蔓,反倒被他们两个惊到了,耳听他们两个大呼小叫的。

“她刚是不是摔了?”

“好像是。”

“怎么办?叫你哥还是叫我哥过来?”

蔓蔓急忙站稳了,退后一步,月牙儿眼瞪看着他们两个。

“她好像没事。”正要打电话叫哥的姚子宝被她的月牙儿眼一瞪,收了电话。

拍拍鞋子和腿上的灰尘,蔓蔓实在不想和这两个小少爷有什么纠缠,道句:“谢谢。”接着往前走。

陆欢一只手伸出去拉住她,嗓子里带着股执拗:“你真的没事?”

回头,月牙儿眼透过镜片,看到这大男孩和那晚上一样,对着她的眼神,总有种说不清的感觉,让她想硬生生拒绝都很难。

“没事。”轻轻拨开他的手,蔓蔓低下头,朝前。

姚子宝是看着陆欢的目光,一直跟着蔓蔓的背影,直到蔓蔓消失在大院门口。看得出,陆欢是很喜欢这个姐姐的。

“你和她不是只见过几次面?”

“我哥对我说过,若不是我姐出事,我都不能到这世上来。我和我哥一样,欠了她很多年的幸福。”陆欢是挺艰难的,方把目光收回来。

姚子宝的手,在好兄弟肩膀上拍拍。

当晚,君爷回到家吃饭,陆欢对兄长说:“今天我遇到姐了。”

“在哪里遇到的?”对这个弟弟,君爷一样疼,拍下弟弟肩膀,再走回房间准备换衣服。

“我和宝儿看她回家,她走在半路差点摔跤。哥,你说她是不是贫血?我和宝儿看着都挺挂心的。”陆欢追着他说。

君爷同志的眸果如是破冰了,脱外套的手收了回来:“我去她那里看看。妈若问起,你说我去看个朋友。”

说罢,果断出门。

……

老公不在家时,蔓蔓一个人随便搞碗面条。

正捞着面,听到叮咚叮咚门铃。

她在北京除了初夏,没有其他要好的朋友知道她住在这。奇怪是谁,走过去,打开条门缝,见到君爷那张冷冰冰的脸,刚要马上关上,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君爷两道冰目射过来,盯在她手上像是咬住的钉子,让她关门的手垂了下来。

“我老公不在。”隔着防盗铁门,蔓蔓鼓起勇气拒客。

“我是来找你。”君爷同志一个字一个字的,不容她听错半个字。

无奈,打开铁门:“陆上校有事吗?”

有事快说说完冰山快走。她蔓蔓供不起冰山老爷。

进门来的冰眸一扫,就扫见了她搁在客厅桌子上的那碗清汤面条,眼里立马峻了几分:“你晚上就吃这个?”

管起她吃面条了?蔓蔓磨着牙:“不好意思,我就吃这个,有问题吗?”

“我上回有和你老公谈过,说你有轻微的贫血。”

“我老公和我说过,我有注意营养的。”蔓蔓对关心自己的人,当然不能乱说。

冷眉一提,大步过去,端起那碗面条汤,骤然一火厉吼:“你有注意营养,就吃这个!”

蔓蔓的耳朵差点被他突然加大的声音震飞了,摸着胸口,吃惊地看着他。

嘭!

面条碗重落在桌板上,汤溅出一半。

冰眸,像是翻山倒海的巨澜,向她扑过来:“我告诉你,我知道你省吃俭用都是为了谁。但是,我有底线的,如果你再这样下去,哪一天在我面前晕倒或是被我知道,你等着那个后果!”

胸口里的那颗心,嘭、嘭、嘭,像是要飞出来的快,要沉下去的重,压得她呼吸吃紧。

某种东西像是要冒出来。

【74】玉佩现身

更新时间:2013112 8:42:34 本章字数:13091

干涉的唇尖翻滚的话,快要冲出口时。

门,一声响。

跑进来,一只手撑着门板,一只手扶着膝盖头的陆欢,双目睁得有点圆有点大,看着他们两个。见到君爷那张铁青的脸,小山峰的浓眉微拧,抬起的手抹过眉间的冷汗。

刚不放心跟过来,到了楼梯听到雷声阵阵,现在一见果然是大哥发火了。

君爷一方面的性子传自陆司令,发起火来,比起陆司令是有过之无不及,没有个人敢顶句话的。

想叫一句大哥,发现君爷的一双冰眸戳在蔓蔓脸上像是着魔了似地燃烧怒火,压根没有注意他来到的样子。

姐姐果然是大哥的软肋,只有姐姐能让大哥的脾气失控到这个地步。

他是没有这个胆量在这时候叫大哥的,难保君爷把他一块吼。

赶紧,背过身,打电话搬救兵:“宝儿,你哥在家吧?”

姚爷与君爷交情非一般,唯有姚爷能在大哥发脾气的时候偶尔说得上两句话。

“我哥在家,怎么了?出什么事?”姚子宝在电话对面模糊不清地说话,应该边是在吃东西,嘴巴嚼着骨头嘎吱响,“对了,我妈买了肯德基那种鸡翅膀自己炸,你要不要过来吃。我哥问你和我的功课呢。”

“别提了,我这里都火灾了。”

“火灾?”姚子宝把头探出窗户,“你家离我家不远,我怎么没有见你家冒烟。”

“火灾发生在我——”姐那个字,在眼角对到蔓蔓的大眼镜时,噎了进去,改个词儿,“在蒋中校的家。”

啊!姚子宝大惊失色。

不愧是一块长大的一条裤子一块穿过的兄弟,姚子宝一边捂着电话,一边完全明了他的意思喊人:“哥,不好了,着火了!你快去灭火,不然这火不知道会不会烧到我们家了。”

君爷同志发火不迁怒,但只要靠近他的人看见他那张黑脸都会有自动被火烧的痛感。

弟弟的一举一动,君爷一面发着火,一面都收进眼里耳朵里了,知道姚子业要来,稍微敛了敛怒气,坐了下来。

蔓蔓感觉是一口气冲到喉咙里头,在关头上被迫咽回去。眼眶蓦地有些涩,面对这张刚才对她大吼大叫的脸,甚至对她父亲做出威胁的冰眸,胸口里某处翻搅着。忽的回身,走进了洗手间。

听见洗手间的门嘭一声响,陆欢差点跳了起来:姐姐的脾气和大哥一样,挺大的。

没一刻功夫,姚子业和姚子宝充当救火队的两兄弟,冲进了门里。

姚子宝跟着老哥跑,边跑边喘息,到了门口扶住门框,腿儿发软:“我哥那是一听这里火灾了,在部队里冲刺呢。”

可见姚爷是听见着火后赶来救火的速度,快得像啥。

手背一抹额头的热汗,见陆君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屋里不见蔓蔓,姚爷的目光望向了叫打119的陆欢。

指头,戳戳卫生间的方向。

姚爷按下君爷的肩头,走到卫生间外面,举起手放在门板上敲两下,咳两声:“蔓蔓,你在里面吗?”

洗手间里,哗哗哗的水声流淌,大得能覆盖里面的所有动静。

里面,摘了眼镜的蔓蔓,掬水喷到脸上,冰凉的水花顺着脸廓流到脖子里,一个打颤,望到镜子里水珠滚在眼睫毛上,然自己的脸什么模样,怎么都看不清。

“蔓蔓。”

姚爷喊了几声,里面没有应。

陆欢和姚子宝两个少年的心跳砰砰砰的,互相干瞪眼。

默不作声的君爷站起来的时候,把他们俩吓了大跳。

“哥。”陆欢小声地叫道,“姐她,你别太生她的气。”

“我知道。”君爷沉稳的音量像是给弟弟做保证。

两人看他走到了姚爷的身边。

忽的抓起的拳头砸在门板上,却是极大的一声惊天动地。

“陆君!”姚爷也有脾气的,狭长的眉极紧地拧着。

卫生间门里,这会儿咿呀,手把扭转,门开了条缝。

姚爷马上把手插进去,用膝盖顶住门,对着门缝:“蔓蔓,有什么事出来再说。我让他给你道歉。”

道歉?

蔓蔓不用想,都想象得到君爷冷挑着眉嗤之以鼻。

“蔓蔓。”姚爷极担虑的声音传进来。

“你们让开点,不然我怎么走出来。”声音,像是没有什么变化,在里面答应。

门口的两个人,只好各让了点位置。

打开的门,蔓蔓走了出来,低着头,额前垂落的头发几乎覆盖她整张脸。

在她要径直走向房间的方向时,见苗头不对的姚爷抓住她的手臂。

一个后退没能刹住脚,向后摔,眼冒金星时,背后一双手牢牢扶住,紧接是冰到再次冒火的音色:“我刚刚才告诉过你什么?”

“陆君!”姚爷紧跟冒火,急忙扶她几步先坐到客厅沙发上。

耳朵嗡嗡嗡地响,他的骂声她却是每一句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心口跳得厉害,想到父亲,她决不能有半点退缩,于是贝齿咬紧在嘴唇上,咬出道血痕。

“宝儿,你去房间里找床被子过来。欢儿,你进厨房里找白糖,冲杯糖水。”姚子业急得满头大汗,指挥两个下手,狭长的眉一拧,是白净的脸镀上层铁色朝向那头黑着脸的君爷,“陆君,你够了没有?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冷眉稍平复下来,眸是望见她有点青白的嘴唇,继而脸上的刚硬条线缓和了几分,走过去,一只手伸到她额前,帮她拂开头发。

被他的手一触,不是冰凉是温热,惊得她往后是要整个人缩进沙发里头。

刚接过陆欢手里端的糖水,转过身的姚爷,看到他们兄妹两人不知为何僵在那不动。

伸在半空的手不知收不收回来,冰冷的眸子显出了一丝困境。

蔓蔓是马上转过脸,全神贯注地放在墙角。

“先喝点糖水吧。你今晚是不是没有吃饭?”姚爷意图缓下紧张的气氛,搬了张椅子,坐在旁边对蔓蔓说,却是手里的糖水杯子递到陆君面前。

姚爷的意思很明白:你这做哥哥的给她喂。

君爷不是没有喂过人喝水,弟弟陆欢生病的时候,不少时候是他帮忙喂的。

手刚接过糖水,这边传出她一声。

“我不渴。”

好不容易被姚爷撑起来的温度,立马再掉了几度。

姚子业这会儿真是被他们兄妹闹得有些闹心了,语气少许发硬:“蔓蔓,不是姚大哥想说你,你这态度不行。当然,陆君有错,我替你骂他。”

“他有错吗?”打死她都不信,冰山老爷会觉得自己有错的时候。

姚爷只好耍赖了:“他没错,我照样说他。你是女孩子,他再怎样都不能用对陆欢的口气来说你。”

姚爷的言外之意是:妹妹和弟弟不一样,妹妹娇弱,不能像骂弟弟那样随便骂。

在旁听到这的陆欢,刷起几下眼皮:姚爷这是重女轻男。

君爷优雅的指尖捏起杯子里的铁羹,一点一点地搅拌糖水,羹碰在玻璃杯内壁发出清脆悦耳的音色,象征他的心情,是一点一点地努力为着妹妹回暖。

姚爷这最后一句话他是听进去了:妹妹是和弟弟不一样。如果是弟弟,他不止摔碗了。但事实证明,大点声都是会吓坏妹妹的。

“把糖水喝了,睡个觉。如果你嫌一个人做饭浪费钱,可以到我家来吃。”陆君同志说这话时,语气捏得刚柔并济,总之把火力降低到了最低极限,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如果你觉得到他家吃不方便,偶尔到我家串门也行。”姚爷在旁帮腔。

陆欢听到姚爷这话,不高兴了,接着说:“你别去他家吃,他家那是两个饿死鬼,抢菜的。”

却是被陆欢后面的话逗得心里想发笑,蔓蔓的手抬起来撑住额眉:“我自己能做饭。”

“今晚你吃了什么?”见两人脸色都缓和了,姚爷开始问起战火突起的原因。

陆欢赶紧将他的袖口一拉。

斜眼一瞥,正好对到桌上那碗溅掉了大半的面条汤,始作俑者是谁可想而知,姚爷心里叹口气:“蔓蔓,你有轻微的贫血,不能只吃这些。”

“我中午有吃菠菜和米饭的。”蔓蔓道,觉得他们的看法太片面了,能不能不要只抓到她今晚这碗面条汤说事。

听她口气都有些要生气了,姚爷向君爷使使眼色:“赶紧喝完糖水,去睡个觉。”

“我自己喝。”低着头,瞄准了他手里的糖水杯,眼疾手快地抓过来。

冷眸一愣,未想到她动作快,刹那之间掌心落空了。

姚爷拿手擦着腿,狭长的眼一眯一眯的。

“欢儿,欢儿——”

听到有阵嘘嘘的风刮在耳边,陆欢转头,看见姚子宝躲在房间门口向他招手。

疑惑时,趁两个兄长注意力都在蔓蔓那,陆欢一溜儿蹿进房里兄弟身边,问:“怎么了,宝儿?”

这要说到姚子宝被哥哥叫进去房里抱被子。一进到蔓蔓和蒋大少的新房,见墙上连张新人的新婚照片都没有,心里一阵嘘叹。

除了没有照片,屋内的夫妇用品倒是都很用心很漂亮,床上的被子都是传统的喜红。想想,抱这大红被子出去给蔓蔓盖,很怪的。四处找起有没有其它被子。

打开橱柜,衣服满目,下面一大格子里放了张毛毯。手伸过去抱毛毯,眼角抬上去,忽然看到斜对面一个老式的编条竹箱搁在柜上面。

“我猜是你姐的。”姚子宝指着头顶上的竹箱对陆欢说。

“是我姐的怎么了?”陆欢皱着鼻子问。

“你哥和我哥不是一直在找你姐应该有戴的那块玉佩吗?”姚子宝挑着眉头。

“怎么说?你想私自像小偷一样翻我姐的东西?我告诉你,我哥和你哥都不敢做这事,你——”陆欢指着他鼻子教育到这里,见他一只手抬高起来后,打开掌心,露出了块玉佩。

呃。

“你哥和我哥是正人君子,不好意思,我姚子宝是小人。”姚子宝扶扶眼镜。

“你不赶快放回去?被我姐发现的话,你——”陆欢一面这么说,一面是眼睛被玉佩牢牢吸引住了。

这样一块玉佩的模样,他只在老爸让人根据描述画出来的画像里面见过。现在现实中见到一模一样的真品,让他忍不住是伸出手要去触摸。当然,玉佩款式和画像一模一样不能代表就是陆家的东西,比如温明珠戴的那块,兄长一摸知道不是。要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有两个亲眼见过玉佩的兄长能鉴定。

见他垂涎的眼神儿,姚子宝洋洋得意:“怎么?你真要我把它放回去?”

手指头伸过去在姚子宝的掌心上一抓,抓到的玉佩熨在自己掌央温温凉凉的,像极了他此刻的心跳。

走到客厅,见着姐姐在低头莫不吱声的喝水,大哥的脸色一如往常冷若冰霜,察觉不出动静,想来想去,给姚子业看看比较保险。

在思量下一步怎么办的姚子业,突然感到衣摆处被只手一扯,掉过头,看见低头的陆欢,眉宇微蹙:“欢儿?”

眼前,陆欢的手掌心搁在他眼皮底下慢慢展开,像是掀开的宝箱,里头逐渐显出的宝物,令他瞳仁猛地缩圆,眉尖儿抖着颤。

如此玉质,光滑润手,光下晶莹剔透,雕琢图案精美,线条沿玉质自然分割而成,如天生一般的胎玉,工匠功夫是上上乘。

这岂是温明珠、温浩雪之流戴的那些仿冒品能相比的?

只要一眼,是真便是真,是假都决不能冒充。

这,分明就是他小时候在囡囡细小的脖子上见过的那块仙桃玉佩,他们苦苦寻找了多年的那一块。

如今,总算是出现在他们眼前了。

突然直了眼睛的哪止姚子业,另一头眼神瞟过来的君爷,瞬间之际,冰眸破开了冰层,忽的起来那只手伸过来。

嚓。

眼花缭乱的一刹那,拿着玉佩的陆欢没能看清楚怎么回事时,掌间一空,玉佩转瞬间是落入了——

月牙儿眼使劲地瞪着他,好像他做了天底下最可怕的事情一样,令他愧疚地嘴唇发抖:“我,我——”

与此同时,陆君一只手伸到了蔓蔓面前:“把玉佩给我看看。”

一时刻,冰眸与月牙儿眼再次激烈地撞击。

手心抓着玉佩,是放到了胸口前,用力地贴着心口:“这是我的东西。”

总之,一句话,死活都不让人看。

冰眸里的浪涛反复地涌着,嘴角略勾,轻微地一丝冷笑:“是他告诉你的吗?是他告诉你让你藏起来,谁都不让看的,是不是!”

找得那么辛苦,找了那么多年,就因为那个男人把她藏起来,藏得如此隐秘,教她藏,结果,到了现在,依然这个样子。

“陆君。”在他要喷出火前,姚子业急忙将他先拉开两步,“别这样,你会把她吓坏的。”

蔓蔓垂落下来的头,是快贴到了胸前。

陆欢着急,半蹲在她面前仰着头想看到她,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看那块玉佩很漂亮,很像我们家那块,所以拿出来给我哥看看。”

“这不是你们家的,是我家的,我奶奶给我的。”月牙儿眼呼眨地睁开,对着他看一股认真劲儿。

说罢,起身,但没能站稳,很快跌回了沙发里。

俨然,这个冲击比她想象的要来得深。

“哥——”见她跌下来的瞬间,陆欢已是被吓坏了,叫着在那头的两个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