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发生这么大的事了,我不信,蔓蔓姐会始终呆在陆家院子里。”

给她们信心的是,她们亲眼看见蒋大少开着车离开了陆家村。

……

白露让人接蒋梅过来。

蒋梅进了屋后,小东子见着母亲额头一块青肿,小眼睛瞪大,跑过去拽母亲的袖口:“妈妈,疼吗?”

儿子幼稚的嗓音,令蒋梅一刹那变得无比坚强:“不疼。”

“二姐,你先坐吧。”蔓蔓伸手去扶她,“或是上床上躺会儿,我去让人来看看你头上的伤。”

“不用了。”蒋梅一手握着儿子的手,走到床边坐下,说,“不碍事的,这点小伤,拿点药酒什么揉一揉就好了。”

蔓蔓和白露看着,却觉得她这额头的伤,不像是摔的,比较像是被人打了后在墙上撞的,两人眉头均是一皱。

不过这伤看起来不重。

要药酒,白露派人去取,不会儿君爷让人把陆家上好的一瓶药酒送过来。

跌打的药酒孕妇不能沾,蔓蔓退下来,白露蘸了少许在掌心,帮蒋梅慢慢地揉散额头的小疙瘩。

小东子站在床上,往母亲的额处嘟起小嘴唇,吹,吹,吹:“妈妈不疼。”

一句话,倒是把其他三个大人都乐到了。

于是蒋梅这心里酸酸的,为了儿子,自己更不能丢了工作,一丢工作到时候说不定法院判决离婚时会把儿子判给程思全。蒋玥的胁迫她不能不接受。

但是从此,代表她都要受到蒋玥的胁迫了吗?抬头,不经意扫到蔓蔓身上,有点心虚。

“二姐,喝点水。”蔓蔓说,在白露给蒋梅上完药后,将水杯搁到蒋梅手里。

蒋梅接过水,喝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众人都知道她这会儿想要安静,于是都不惊动她。

夜里,哄着儿子睡。指头,在儿子的脸蛋和头发上轻轻地抚着:这是她的儿子,多乖巧,一句话都不问,其实心里该有多害怕吧。

心里一片悲凉,尤其想到今后都要受制于那只狐狸精,甚是不甘。

吸口气,起来,倒点水喝。

咿呀。

蔓蔓从外面走进来,披着件简单的毛衫外套,手里抱了件小毯子:“二姐,睡不着?”说着,是将毯子披到蒋梅的肩头上。

“惊到你了?”蒋梅忙按住她手,她手骨更冰凉。

“夜里风凉,我听到声音,想着记起二姐这里缺少衣被。阿衍走时慎重交代过我,我答应过他,要照顾好二姐和小东子的。”蔓蔓笑着说,是帮她把毯子抚平了,“二姐如果睡不着,我给二姐冲杯牛奶。”

“不了。”蒋梅一时冲动,把她拉住。

瞅了她一眼,蔓蔓坐在了旁边:“二姐,你可以回答我个问题吗?”

蒋梅缩回手,躲着她的眼神:“有什么问题?”

“你和她,是怎么会在村外见上面的?”

“你是想问我怎么推到她落下山坡?你认为是我推她落下山坡?”

“不。我相信二姐的为人不会这么做。只是觉得你们两人见面的事比较蹊跷。”

这事她和白露商议许久,都不见有结论。陆家的人,都一样对此事百思不解。

首先,必须要解决她们两人为什么起争执。因着蒋玥不打算告人,公安机关对此方面刚开始做调查时,就停止了。

蒋梅与蒋玥,说起来,并不算是熟识。更蹊跷的是,为什么两人会是在村外碰面呢。

“我们在村外不小心遇上的。”蒋梅道,“我去散心,可能她也是去散心。”

看蒋梅几乎是背对自己在回答问题,蔓蔓小眉微蹙。

蒋梅也知道自己是做贼心虚,说:“你们信不信都好,事情真相就是这样。她脚滑掉下山坡的时候被我看见了,我伸手去拉她没有拉到。然后她表弟和他朋友见到我站在山坡上,就以为是我推的人,全是误会。这些都是她自己都承认的了。”

蔓蔓看着,对方边说话,声音愈来愈抖,身体渐抖,若是心胸坦荡何必抖成这样。

“二姐,是我不好,在三更半夜问你这些问题。”蔓蔓拂过脸边落下来的头发丝,起来,“这样,您睡吧。如果有什么事,叫一声,我睡在隔壁。”

“行。”蒋梅忙应道。

在躲她。

连相好的人都躲。

蔓蔓不清楚,即使自己老公或是蒋父在这里问,是不是蒋梅一样准备躲。

让人感觉是,蒋梅像是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

莫非,人真是蒋梅推下山坡的?

对此,陆老头虽有命令不让大家插手这件事,君爷仍是带着刘秘书,偷偷跑到了事发现场看一看。

当初知道事发后,不仅公安机关的人,而且他们陆家在公安机关的人走后,都对现场进行了一定的保护工作,比如限制村人过来参观。因此,现在这地方的证据暂时没有被糟蹋。

“在这里,公安局的人,发现一部手机,但已经被完全踩烂了。”刘秘书指着草地上一块地方说。

“现在那手机呢?”君爷问。

“现在这手机碎片是落在公安局的人手里。但我想,公安局的人,过几天后见蒋玥依然决定不告,可能会问两方这手机是谁的,把手机碎片归还给主人。”刘秘书说。

君爷冷眉一耸一耸。

刘秘书贴上去说:“如果,是想找到个恢复手机数据的能人,我记得我们部队里有一个这方面的博士,就不知道行不行,毕竟如果损毁太大的话。”

“不管怎么说,这是能核实当时情况对蒋梅来说唯一可能有利的一条物证。”

唯一有利?

难道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对蒋梅不利?不是只有秦少和他朋友两个目击证人的一面之词吗?

刘秘书疑问:“这——”

“我认为,手机是蒋梅的,其实这只要一问手机牌号就知道。争执,有可能是因为这个手机。但正因为是蒋梅的,说不定蒋梅是要挟了蒋玥什么事,才造成争执。因此,这证物,对蒋梅有利,对蒋玥不一定没有利。到底,还是要看手机里面有什么记录内容。”说着,君爷是让他打开手电筒,将筒光照准草屑里留下的斑驳印记,“你瞧,仅凭这两个印记,都足以说明,两人之间起的最后争执的位置。蒋玥已经在坡顶边缘,而蒋梅站在她面前,很难不说明是蒋梅把人推下了山。”

刘秘书对对方的推论钦佩之极:“这样说来,真是蒋梅把人推下山了,那蒋记者真是宽宏大量,选择了宽恕。”

“不是。”冷声,果断地来个否决,“相反,我认为那女人很毒!”

刘秘书更是一惊:“蒋记者她?”

“你认为蒋梅能要挟蒋玥什么事让两人起争执?到最后,致使蒋玥受伤,拿此来反要挟蒋梅不说出去。”

刘秘书细细琢磨着这其中种种暗藏的因素,不由心惊:“要么是蒋梅做了坏事,但是,既然是蒋梅先要挟对方,理应是蒋玥先做了坏事。”

“一个先做了坏事的人,到了被人要挟要揭发的时候,你认为换做是你,能怎么样?”

“当然是拼死一搏。”刘秘书答到这,背后一身冷汗。

若真是这样,这蒋玥简直是阴毒到了极致。怪不得,蒋衍非要赶紧赶去县城医院,盯紧对方的动作。

“下山吧。”君爷轻呼口气,似乎怕的并不是蒋玥能怎样,道,“这地方把证据都取下来后,让人都撤了,免得爷爷发牢骚。”

刘秘书一边遵照他指示派人工作,一边跟在他后头下山时悄声地说:“老爷子如果像我们这样想,没有理由会不插手这事,放任坏人恣意妄为。”

冷眸往后冷冷地看他一眼:“这你就错了。受害者和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而且查案不是我们工作的范畴,做多了会起闲话,老爷子这话是对的。”

刘秘书只抓住前面一句“受害者和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表明,君爷是打算执行陆老头的命令,不会给蒋梅任何援助。

那是,在逼妹妹面对现实这方面,他和陆老头没有任何冲突,立场一致。

从蒋梅口里问不出话,蔓蔓并不是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抓着。比起善于勘查的陆家人,她即使没有物证人证,都能把前因后果多少想到了一些。毕竟,陆家人并不知道程思全和蒋梅闹离婚的事。

蒋梅那是什么人?知识分子,科长,干部,怎么可能轻易做出鲁莽的事来?

能让蒋梅情绪失控的事情寥寥无几。

近来在蒋梅身上发生的大事,只有离婚这事。

再看事发后程思全的反应,如果蒋梅伤的是个毫无关系的人,程思全至少不会表现得现下如此冷漠,好歹会过问一声。

如此想来,蒋玥与程思全在婚姻里面出轨的问题,是不是有关系,不能排除怀疑,相反,可疑性很大。

蒋玥是什么时候与程思全勾搭上的?

蒋玥喜欢程思全吗?

不惜都要搞婚外情?

她蔓蔓唯一能确定的是,蒋玥喜欢她老公蒋衍,因而对她处处针对。

蒋玥想搞婚外情不是不可能,如果本身对神圣的婚姻怀着是这样一种态度。

再想下去,蔓蔓心里面沉重了。如果蒋玥一直以这事来要挟蒋家,而明显蒋梅已经对蒋玥的要挟妥协了,如果自己老公一样?

早上,起来后,小东子见不仅自己妈妈吃不下早餐,舅妈同样胃口大减,于是掰了两半馒头,一半放妈妈碗里,一半放舅妈碗里。

他是小孩子,但是知道现在事情很复杂,不知道怎么帮忙的情况下,最好是不要闹,做个安安分分乖乖的孩子,不给大人添麻烦。

蔓蔓知道自己的情绪都影响到小孩子了,特别后悔,对孩子笑笑:“中午想吃什么?舅妈亲自下厨。”

小东子配合地点点头:“我想喝丝瓜汤,想吃竹笋。”

想吃素菜,这不难办。在村里,各家都有种蔬果。

拎了钱包,与陆家守门的卫兵打个招呼,到左邻右舍挑拣最新鲜的蔬果给孩子好好做一顿。

出院门口不到几步,温浩雪和廖舒雅从藏着的巷子里钻出来,站在她面前,局促地向她摆摆手:“蔓蔓姐。”

“你们来这里多久了?”月儿眉一扬,带尽玄机。

温浩雪和廖舒雅都没有觉察出来,见蔓蔓愿意停下来与自己说话,可高兴的,像麻雀叽叽喳喳:“来这里几天了。吃,吃不好,睡,睡不好。这里就是空气好一些。哪能比蔓蔓姐,陆家给蔓蔓姐摆的宴席排场可大了,接连摆了两天。”

虽说出了蒋玥这趟事,并不影响陆家摆宴的进程,因这关系陆家的门面。到了第二天晚上,陆家在院外操场照摆一百桌宴请八方来客,院内的,仅客请一小部分迟来的亲朋好友。蔓蔓因与老人家闹翻了,没有出席。陆家给的借口是她昨夜太累,今晚需要休息。

对温浩雪她们来说,这第二晚的菜,明显没有第一晚的丰盛,但如君爷想的,白吃不用钱为什么不吃。

“都来这里几天了,那是什么时候来的,不会是和我同一次列车?”月牙儿眼眯眯。

“蔓蔓姐神机妙算,是同一趟火车。”温浩雪嘴快。

“是啊。我那天接到你的短信时,都以为你会来找我,可等了半天不见人,还以为你们是开我玩笑。”

“蔓蔓姐,你错了,我和舒雅是去找过你。”温浩雪刚说完,被廖舒雅狠捏手背,才知道自己说漏嘴了。

现场骤然一片默。

蔓蔓微笑着。

蔓蔓多聪明的人,想是早知道她们在火车上做的丰功伟绩了。

温浩雪和廖舒雅讪讪地笑:“蔓蔓姐,这事儿是意外,真是意外,是她搞出来的。”

互相推卸责任的两只手,不约而同指向彼此。

蔓蔓倒是真有些怕她们两人在这里狗咬狗,把脸丢到自个儿脸上,道:“既然是意外,是谁造成的,并没有关系。”

一听这话,温浩雪和廖舒雅连连点头:“我们早说,蔓蔓姐性情宽容。”

蔓蔓当然不可能性情宽容,来个:“但是,这字幅,其实不止是我的作品,你们可能不知道,负责装裱的是我老公,我师哥,还有我兄弟,没办法,他们都说要帮忙。早知道结果是这样,我就不请他们帮忙了。你们说现在怎么办?”

温浩雪和廖舒雅傻了目。

暴力的蒋大少,暴力的君爷,暴力的陆家少爷,谁都是惹不得的。

“蔓蔓姐,您看——”温浩雪干巴巴好像只哈巴狗向蔓蔓舔着嘴唇。

“这样吧。人家都说花钱消灾。你们赔款,我想他们应该能接受。反正即使闹到法院上去,最多也就是罚款。”

拿温家人命根子的钱来说事,最刮温家人的肉了。

温浩雪和廖舒雅这刻可够肉疼了,但想到暴力拳头,只得忍痛割爱,问:“多少钱?”

“我的作品,你们知道现在市价是几千到上万都有,打个折中,四个八吧,对你们来说是好意头,花钱消灾嘛。”

温浩雪和廖舒雅立马背过身去,争执起,这赔款分割落实到每个人头上需付多少钱的问题,吵得不可开交。

蔓蔓没时间和她们干耗,急着去买菜,道:“你们把钱凑齐了,再来找我。”

有蔓蔓这句话,温浩雪和廖舒雅不拦着她了。

蔓蔓再想到这群温家姐妹,是因老公他们去了县城后,一直没有消息回来。

她先是打了电话给蒋父,蒋父的手机不通,不知是山里信号不好,还是蒋父的手机没有电了。打到老公的手机上,先是一样是不通,可能真是山里信号不好。到后来,终于通了一次,传出的却是一把女声。

“喂,请问是谁?”

是蒋玥化成灰她都认得的声音。

蔓蔓忽的心尖儿一个像触电似的颤,咬住贝齿:“我想和我老公说话。”

对方,肯定是能认出她的声音,却是笑道:“你打错电话了吧。”

咔。

挂了电。

蔓蔓平生第一次,起了怒,全身都在怒得打颤。

“我想借点花椒,有吗?”厨房门口,不知道这个小厨房被蔓蔓借了的姚爷,掀起门处挡去苍蝇和风沙的帘子。

一看,小厨房里面炊烟袅袅,若隐若现的身影,即是心里头挂念的人,叫:“囡囡?”

蔓蔓没听见,握着那个手机,怒着:想冲过去拽起蒋玥狠打。

眼见炉上的汤水沸腾,是快飞溅到她身上,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手关掉炉灶,一边狭长的眸微微紧着看着她:“你这是这么了?不知道心不在焉在厨房里是很危险吗?”

蔓蔓其实什么都没有听见,只知道全身的注意力都在蒋玥在老公电话里发出的声音。

她转身即走。

误以为自己刚说的话惹她生气了,姚爷皱着好看的长眉,紧跟出去,拉住她一只手:“囡囡?”

手上多了只陌生的手,蔓蔓回过神来,乍是一吓的,看向他:“你怎么在这?”

明显她刚才发生什么事连他说什么话都不知道,姚爷眉宇里夹起一丝肃一丝担忧的:“我刚就在厨房里面叫你了,你想什么事这么出神?”

想什么事出神?掌心里攥着手机。

说到厨房,倒是记起了在熬的汤,要走回去。

姚爷伸手把她拦住,难得很是严肃地对她说:“你这样不能回厨房。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厨房里差点失火?”

她是失措到了这个地步吗?

因为蒋玥的一句话。

因为老公的手机不知道为什么落在蒋玥手里。

她怕。

因为这是个多么可怕的女人,将蒋梅的家庭破坏了不够,而且与她老公是干兄妹的关系。

“囡囡。”看到她脸色青白,一瞬间担心她会晕倒,他两只手紧紧扶住她,“什么事都好,我先扶你回屋。”

“没事。”她轻轻挣开他的手。

见她意志坚定,姚爷没法,更怕挣扎中伤到她自己,放开了她。

蔓蔓低头走着走着,心里只盘旋一个念头:她相信老公,但是,她没法相信那个阴险狡猾的女人会做出些什么危害她老公的事情来。

在打了几个电话都联系不到老公和蒋父的情况下,蔓蔓动起了自己赶去县城的念头了。

陆家不会支持她去县城的,这点她一清二楚。眼见蒋梅情况还行,为了小东子,必是不会去做什么危险的事。

不方便自己找车,蔓蔓联系上了温浩雪。

听到蔓蔓委托自己找车要离开这里,温浩雪等人大喜:如汪芸芸说的,这可是个千载难逢接济蔓蔓的机会,有了这个机会,以后难保不让蔓蔓妥协的。

温浩雪她们不遗余力找到辆面包车,这个车是不难找的,这车,就是她们上回从火车站包车到陆家村的车。司机不是陆家村人,但是,听到她们说有丰厚的报酬,愿意从其它地方开到了她们这里接客。

蔓蔓吃完饭,趁大伙儿睡午觉时,留了张字条,出了院子,和门口的卫兵说是去帮蒋梅取落在之前房子里的东西。早上她都出去过一次平安回来,卫兵不疑,放了她出去,也未向上面报告。

走到和温浩雪约好的地方,温家的小面包车出现,一行五个温家人,都搬上行李要趁这个机会撤离陆家村。毕竟,她们不傻,如果陆家人发现蔓蔓失踪,说不定会找到她们头上。

“蔓蔓姐!”几个温家姐妹全下车,热情地扶着蔓蔓上车。

小面包车悄悄离开了陆家村,赶往县城。

陆家里面,在发现蔓蔓留下的出走字条时,已是过了两个钟头的时间。

尽管蔓蔓留下来的字条说有人陪着去,不用担心。

然而,不知情的人乍看到这字条时,怎能不叫担心。

从儿子手里拿到蔓蔓字条的蒋梅,先奔过去找白露:“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是不是一个人走的,有人陪是不是骗我们的,是谁陪的她?院子里的门卫有没有看见?”

白露急忙跑去找君爷。

这事事关重大,现在还有谁会去管陆老头的命令。

找到守门口的卫兵,称是可能离开有两个钟头了,蔓蔓一个人走的,但有没有人在外面接应倒不清楚。

“我看,她如果是走路,肯定沿着出去的公路走,走不远。如果是搭车,那难说,总之,先派车,沿村里唯一出行的那条公路往外找。”陆贺栋指挥,“另一方面,在村里面都问问,看有没有人看见过她,看她是和谁一块走的?”

【119】险情

更新时间:2013226 10:37:16 本章字数:13008

不会儿,刘秘书先是匆匆走进来说:“在村里的温家人不见了。”

消息是爆炸性的。

蒋梅亲眼看着,在场的陆家人全皱了眉头,心里不免为蔓蔓揪一把。

陆贺栋坐下来,拿拳头捶着扶手,略显烦躁,现在他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如果蔓蔓是和温家人走的,这回是掉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会不会那些人拿什么事胁迫蔓蔓逼蔓蔓跟他们走?”白露小心翼翼地在他们中间说。

蔓蔓那个性子,有可能被温家人逼着走吗?

“蔓蔓被他们骗了?”白露再提。

蔓蔓那种聪明,有可能被温家人骗吗?

“蔓蔓她是没有办法。”蒋梅低着声音,有些忐忑地插进来,因为有些话她明白白露不好说,“她知道我们不会同意她去县城的。”

“知道不同意,也不可以采取这样的行动。”陆家人的态度是坚决的。

君爷一脸黑着,只见闻及消息的母亲陆夫人,携着姚夫人一起走进来。

“陆君。”陆夫人使眼色,向大儿子示意一边说话。

“有什么事这里说。”君爷气恼着呢,饶是自己的妹妹干出这种事都饶不得。

然而,姚夫人接下来的话令众人一惊。

“你们别急。子业开着车,是跟踪在蔓蔓的车后面上路的。”

“怎么,这是——”陆贺栋跳起来,是被两个夫人忽然转折的话惊傻了,“你们既然知道,怎么不说?”

“子业说的话我们同意。因为你们不会同意让她走的。但是,你们知道不知道,囡囡她联系不上县城里的人,已经快崩溃了。”姚夫人道。

联系不上县城?

一半的人不明所以。

刘秘书这会儿记起,向众人解释:“从昨晚七八点钟开始,这山里的通讯信号一直出现极大的断续现象,几乎与外界的信号全部中断了。我让人去打听过,说是有可能路中的发射塔出毛病了,昨晚开始维修到现在,都没能通。”

因为山里,信号不好或是完全中断是常有的事,大家,也就没把这事搁在心头。蔓蔓本来有老公陪着,不会担心这个。但是现在老公出外,且出了这么大的事,联系不上人,她未免不会不担心,不胡思乱想。

“你们要理解她。”姚夫人说。

众人一时无话,纵使是理解蔓蔓,但是,蔓蔓选择了不告知而离别,且是与温家人一块走的,很伤害他们陆家人的情感。因为蔓蔓可以选择告诉他们,请求他们,即使他们不同意,蔓蔓至少应该是把他们当家人尊重他们。

总之,陆家人都是这个脾气:我自认是对的话,你就得无条件服从。

“子业现在有没有再和这里联系?”陆贺栋都生气了,感觉姚子业一样不像话,这么大的事,他并不是陆家人,更应该和他们陆家人说。两个嫂子包庇,同是不像话。这其中山路牵涉到的行驶危险,不是她们这些妇人能单方面能决定的。

“我想,姚上校即使想打电话回来告诉我们具体位置,信号若是一直不通,恐怕无能为力。”刘秘书替两位夫人和姚子业说话。

君爷,却是冷眸扫过了在场一圈后,发现了什么,眸光瞬间更冷了,问向母亲:“欢儿呢?”

“这正是我想和你说的。”陆夫人着急道,“他和宝儿,我们两个妈,以为他们俩是去哪里玩了。现在东窗事发后,到处找不着他们两个,才想,莫非是偷偷溜进了子业的车里跟着子业一块去了?”

妹妹不听话,连弟弟都不听话。

君爷恼得甩了袖子,往外走。

“哎,陆君,怎么办啊?”陆夫人在后面追大儿子问。

“还能怎么办!”陆贺栋指着她们两个气骂,“子业一个人,既是要顾囡囡,还要顾两个刚成年的孩子,能顾得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