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上校。”

见她神色严峻,姚爷皱起眉,斜眼望过去,能看到听到办公室里像菜市场的喧闹。

“这是出了什么事?”赵文生问。

“是这样的。”徐美琳简单地说了几句,只说到事情的概要,没有仔细去阐述匿名信件里面的内容,“还有一封信,一样是匿名的,我们通过仪器检查过里面没有危险的东西,就放到了陆科的桌上。没有拆,但我想可能内容是一样。”

听到有一封同样的信件搁在君爷的桌上,赵文生急急忙忙走去君爷的办公室,因为范淑霞在他的组,他算是范淑霞的小头。

姚爷则低声问:“范淑霞人呢?”

“我一直在找,叫了几个人一块找,但都一时没有找到。”徐美琳的声音里透出了十分的不安,“我怕她会出事。”

“别急。”姚爷冷静卓越,“先去保安房查看所有的监视镜头。”

两人先打了个电话给保卫处,结果,这范淑霞不仅没有失踪,人,就在君爷的办公室里。

闯进君爷办公室的赵文生,看到范淑霞时是吓一跳。

“我只要你一句话,这信里面说的事,是真的,还是不是?”轻扬信纸,君爷的声音向来冷,因为向来的冷,以至于谁都摸不透他对这事的真实想法。

赵文生蹙着眉,轻轻关上门。

按理说,面对这样的问题,定是否决,答不是。但是,现在面对的不是普通人,是君爷。谁敢当着君爷的面前撒一句谎,为自己脱罪,就要承担起之后比认罪更可怕的后果。

可畏的压力迎面袭来,范淑霞犹如条被大风袭击的树枝,若要摇晃,却无可能,只能迎风站着,她脸色苍白,嘴唇血红,每个手指节若临死之前的藤蔓纠缠熊抱在一起,她已经别无选择。

这个结果,早在多年前,她便可以预料得到。

死,对她来说早已不可怕。她怕的是她死了都不能将那男人惩治于法。

“不、是。”吐出。

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答案。

其实对她来说,或许认罪,还能容易解脱一些。毕竟即使信里面说的是真,也是她未成年之前在国外发生的丑闻,不是什么犯罪行为,部队不是迂腐的没有脑筋的,不是不容许人知错悔改的。或许会让人就此事去做调查,但想追究,不合情理。最多,影响点她就近的升职前景,而提到长远的一辈子的影响,还操之过急。

而一句不是,有可能是狡辩,带来将是一串其它的后续。

“不是是吗?”

听到君爷这声如子弹一样冷冰冰的,赵文生都一凛。

“不是。”斩钉截铁,不会变。

“好。赵组长,你带她,找个人,给她做一下相关的检查。今天就做,立马去做。”

什么检查?都是学医的,一听都明白。

范淑霞的脸刷的是由白变青,宛如死人似的。

赵文生都明白在这时候做这种检查未免有点是带了侮辱性质,刚要开口:“陆科——”

“她明白的。”充满冷漠的眸子望她的眼神,仿佛看着一样东西,“她心里清楚,如果想平息谣言,平息同事们对她的猜忌和不信任,这是最好的办法。只要证据一出,任何谣言都会不攻自破。除非,她自己对自己都没有信心。”

再被这些雷击一般的话击中,范淑霞难看的脸色却浮现出了血色:“我愿意接受检查!”

这个男人很冷,很漠,却给了她一个最宝贵的澄清的机会。

她反而该感激他的。

事已如此,赵文生带了她出去。

走到门口,遇到姚爷。

“陆科交代,去做那个检查。”赵文生贴在姚爷耳边说。

长睐在她微垂的脸扫一眼,姚爷点个头,等他们走后,是进了君爷的办公室。

“这事很蹊跷。”姚爷径直走上来,就说。

不在于范淑霞是否青白,而是范淑霞进部队都这么多年了,对方突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告状,本身已存在多个疑点。

君爷翻转那张用打印机打出来的信件,前后很有兴致地翻,甚至指尖在信纸上轻弹,锐利的眸则停顿在那个几毛钱的信封上。

“是不是从邮局那方面的源头去查看?”

“不需要。”君爷冷冷地吐一声息。

只是针对范淑霞,那真的没有必要搞大动静。一个军人,一个站得正的军人,部队只要信得过,诬陷的后果,其法律责任,不需要由他们部队执行,公安机关都能自己立案调查。

姚爷想的清楚这中间的利益得失,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对这事有点过于敏感了。

于是江晖发现,这个事,竟然没有在他计划之内引起惊涛骇浪而对范慎原起到威慑作用。

相反,正因为后来范淑霞告诉范慎原自己领导知道并且冷静处理了愿意相信她,他的要挟和恫吓,在范慎原那里都再起不来作用。

这是第一次,事情结果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他有点慌乱了,毕竟自己在国外这么多年,对解放军没有接触,对部队内部的运作毫不知情。或许因为这,使得他吃了这个莫名的败仗。

而现在他的情形已经骑虎难下,因为对【画饼充饥】的势在必得,他已是把一部分资金注入到了天下第一饭庄,与廖明是同一条船了。若输了的话,他难以回去把这大笔投资向家里交代。

他现在唯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继续散发范淑霞的谣言,但是,如果连部队都撼动不了的话,他有可能怀疑对方已经掌握到了可以反击他的策略,他不可以轻举妄动。再说了,继续要挟范慎原,似乎效果并不如自己想象中好。据他了解,【画饼充饥】之所以有这般成绩,范慎原的管理有一套本事,但最大的功臣是幕后老板蔓蔓。这第二条路,就是把目标锁定到蔓蔓身上。

他可以在蔓蔓身上做文章,让蔓蔓直接为他服务。毕竟对于女人,他信心十足,从没有拿不下来的女人。

想清楚了这些,他拿起蔓蔓的相片,眼中的光愈来愈亮:相片里的蔓蔓,挽着女人的小发髻,女人的风韵犹存。

结过婚的女人他知道,弄起来的味道必定更胜于没结婚的女人。

一切,箭在弦上。

……

君爷回到家的时候,看见妹妹站在家门口,似乎有话和他说。

“怎么了?”

“我听说范医生她——”

真不知她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居然消息能这么灵通,他都可以怀疑自己单位里是不是出了内贼。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一句话轻斥了她。

她咕咕哝哝跟在他后面:“我不是为她说情,只是,我觉得她不是这样的人。”

“她和你是什么关系?我看你和她不过是见了几次面,你这么了解她了?”极是不悦的,冷冰冰地回过身,看着她。

【158】被挟持

为什么每次提到不是他认可的朋友,他说话非得带刺一样?

再说范淑霞不是他部下吗?都这样?

蔓蔓真想不通了,哪里又得罪了他?

“范医生不是你单位的同事吗?”

“是。但她到我这里只有几天时间,我都不了解她,你就能了解她?”

冷冰的声音,别说情感,连点温度都没有。

摊上这样一个上司谁倒霉。

蔓蔓腹诽。

“说吧。她和你什么关系?”

再一句,蔓蔓的危机感来了。她哥的眼神多尖锐,在饭馆的时候差点一眼就可以捉住她。这会儿一样,就凭她一句话,非要扯出她暗藏的所有的关系。

但她怎么可能招出范淑霞是范慎原的家人,正因为如此,她才关心地过问一声,想求个情。

带出范慎原的话,等于她在【画饼充饥】的秘密全招了。

“你忘了,上回我和她在部队里见过,我觉得她挺面善,因此感觉特别好。”这点,她不算是撒谎,是觉得范淑霞面善,“刚好前几天遇上时,一块又吃过饭,谈得挺开心,算是个朋友吧。”

仔细地在她有点垂低的脸蛋扫描,眼睫毛飞眨,嘴唇小翘,鼻翼一边说一边煽,呼吸频率有点高,瞒不过他的X光眼,撒谎不会撒谎。

算了,再逼问下去,她也不会说。

等他把她抓个现行的,看她怎么狡辩。

于是,她看他修长的身影一转,在平日里的酷样中多带出了丝得瑟,让她有些糊涂。

因此这几天他是让高大帅把所有调查都集中在了饭馆上,哪怕她躲着没有在饭馆出现,都要抓个现行的。

蔓蔓哪知道他的主意,况且,知道的人都挺好心地帮她瞒着。不过,老公丑话先和她说明白了:“蔓蔓,你现在是没有去饭馆了,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往不咎。”

但她老公不知道,她更绝。不能去饭馆没有关系,现在饭馆有范慎原打理,她在饭馆起的最大的作用,是实验新菜。每天在家里的厨房里面泡,谁都管不着。

如此一来,家中厨房的调料用的飞快。

昨天已与超市的老板说好了,让老板为她进一些她需要的调料品,今天去取。等老公去上班,她锁上门,手机都没有带,下楼了。

反正超市离大院只有几步路远。

徒步进到超市里,这家小超市她经常来的,上回流鼻血时也是在这,与这里看店的大妈算是几分熟识了。大早上,正值上班时间,没有人来逛超市。

走到柜台,发现大妈不在,顶替的是个没有见过面的陌生小伙子。

“我是昨天来这里定过一批调料的。”蔓蔓向对方解释着,甚至担心对方听不懂而打手语辅助。

小伙子戴着顶鸭舌帽,帽檐盖得很低,一副静默的样子。

她也不知道对方听懂了多少,有丝急:“大妈不在吗?”

“她在后面进货。”对方终于开口了,“不然你自己去找她问问。”

这样,她也没办法了,顺着他指的那个方向,走到了超市里面的一个类似仓库的门前。轻推一下半掩的门,是没有锁的,就此推开了门把身体挤了半截进去。这里她当然是从没有来过。往里面伸长脑袋喊“大妈,大妈”,不见应话,然仓库里面是有灯光的。她只好蹑手蹑脚走了进去。小心不碰到左右两边堆满货品的货架。这一直走,是快走到了灯光的地方。

到了中间比较宽敞的一块地儿,黄色的小灯泡圈出特亮的一圈光晕,照着一个人伏背躺在地上。

那个人身上熟悉的衣服,熟悉的身影。

月牙儿眼缩成了个小圆:大妈——

背后突然是一阵刺骨的冷风刮起,寒意阵阵,直戳到脊梁骨上。嘭,只听门关上的轻响。她转过头,来不及跑,眼前蓦地一黑。

与此同时,温世轩家里

在削切木匾上字样的温世轩,一不小心,眼皮子一跳,手上的小刀划过指头,顿时划开了道血痕。

“大舅!”刚好走出卧室的林佳静,看见他划伤手了,急急忙忙给他找止血胶布。

温世轩是像傻了样蹲着。

林佳静帮他把止血胶布贴上指头,不见流血了,松口气,问:“大舅,你觉得怎样?”

“我这里在跳。”温世轩把手摸到胸口,模模糊糊地说。

“大舅你心脏不舒服?”林佳静面露惊慌,担心时说,“我送你去到医院吧,大舅。”

“不,不是。”温世轩摆着手,却说不清楚。

林佳静着急之下,想来想去京城里只有蔓蔓最可靠,立马拨打了蔓蔓的手机。拨了许久,没有回音,没人接听。

她正犯疑惑:蔓蔓是怎么了?

“蔓蔓没有接吗?”温世轩走到她身后,脸色青白,声音很大地问。

“大舅?”林佳静被他这个样子吓了跳。

温世轩二话不说,拽开门往外跑。

“大舅!”林佳静一看不对劲,跟着跑下楼梯。

温世轩看她追上来,立马把她推回去:“你在家里等着,或许蔓蔓会过来。我去蔓蔓那里看一看。”

这是怎么了?

林佳静因他语无伦次的话和动作,慌了神,扯住他问:“大舅,你说蔓蔓姐出事了是不是?”

“我不知道。”温世轩说,大概是意识到把她吓到了,按住她的手,“佳静,我只是想去看看蔓蔓而已。你在家里等着,千万不要跟来!”

最后一句不准跟来,温世轩是用很大很严厉的语气声音和她说,她就此硬生生刹住了脚,看着温世轩开着四轮小货车,以最快的速度奔蔓蔓那里去了。

到了蔓蔓住的部队大院,温世轩刹住车,马上跳下来直奔哨岗:“我想看我女儿。”

“你女儿?”哨岗例行公事观察他,发现他和军人好像没有任何关系的穿着,便打起了几分警惕性。

“是,她嫁给我女婿后,就住在这里面。”温世轩急,指头指着大院里面喊。

“叫什么名字,哪号楼?”

哪号楼,温世轩不知道。蔓蔓告诉他的是她和蒋衍的房子,不是陆家现在给他们小两口住的这房子。

听他答不出来,哨岗的疑问再加深了三分,道:“这样吧,大叔,你自己打电话让你女儿下楼来接你。”

“她没有接电话,不然我不会急着赶过来了。”温世轩满头大汗地解释。

然而,哨岗不相信,因为他之前的疑问已经多多,现在一问三不知,比较像是想借口闯进大院的,而且,温世轩来的时候开着辆小货车,而不是小汽车。或许是借口进去卸货都说不定。

“大叔,我们有条例,来访人员必须出示有效证件,或是有这里居住的居民介绍带领,才能进入大院。如果你不能让人来接你,你不能进去。”

斩钉截铁地把他拒了。

温世轩是个不会说话的人,被人一口堵死后,百辩不能,着急地擦着汗。进出大院门口的人看到他,见他穿着邋遢的拖鞋好像是个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一样,纷纷寄予质疑的目光:这种人挡在门口做什么。

于是,他很快被哨岗驱赶到了车边,要他立马把车开走,不要妨碍交通干道。

温世轩被迫坐在车上后,慢吞吞地开着小货车,其实不愿意走远了。他这心口急,急得他一层层的汗不停往外冒,这种心慌好像被某条线牵扯的恐惧,他已经经历过不止一次。每次,他大女儿出事的时候,他就是这种感觉,作为父亲的直觉。

没有看到大女儿安然无事之前,他是绝对没有办法安心离开的。

直觉告诉他,大女儿肯定出事了,但他又抓不到任何证据,找不到任何人求诉。

小货车开到一红灯路口,离他的车前隔两辆车,是一辆帅气的兰博基尼。温世轩的眼睛一下,就被那台兰博基尼给吸住了。

他一路,开始跟着那台兰博基尼往前开。

兰博基尼即使在城市里的交通干道,车速都很快,看来驾车的是个有钱有势的人,因而连交通规则都不畏惧。

眼见,这台兰博基尼,是开到了四环路一幢不起眼的红色小楼房,看起来是二三十年前盖起的砖房,有可能是当年工厂遗留下来的设施什么的。

兰博基尼停了车后,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左右都没有查看,直接上了楼。

温世轩把小货车靠到路边一家小报摊附近,装作是给小报摊卸货的小车,接着下车后,是从后面的路绕到了砖房的背后,担心被人发现,躲在砖房后面残骸的居民楼侧面的阴影里。

蔓蔓是在被下了迷药后三个钟头,微有意识。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结实的绳子布条捆住,她既是挣不开,也不敢随便乱动引起他人注意。因此,她甚至连眼皮都不眨,不睁开眼睛,只是用这点微妙的意识去听。

一只男人冰凉的手捉住了她的下巴,稍微地用力,便是在她白嫩的下巴颌上按出了深刻的指痕,一个阴沉沉的声音带着不悦道:还没有醒?

她或许该庆幸自己对这类药品敏感的体质,一点点普通剂量的迷药,都可以使得她出现比常人两倍反应的药效。

沉沉的,她像死鱼般没有反应的身体,让男人恼羞成怒,往她脸上即甩了两巴掌:“死东西!我看你怎么装!我看你装死!”

一巴又一巴,甩到她的脸肿了一大半,嘴角流出的一条鲜红血液触目惊心,眼镜则早已不知去向。

而男人这么大的音量,让她清楚地能辨析出这个人是江晖。

不想,江晖会把主意打到她头上了?

为什么会把主意打到她头上?

药效没有过,头沉沉的,思考的余力有限。

这边江晖大力地甩了几巴掌后有些气喘,看她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蓦地转身,朝后面待命的另一个人一巴,直甩得对方趔趄几步:“你他妈的怎么干事的!让你给她下一点药,你把她弄昏到现在都不醒,我怎么干事?”

“江总!”打下手的被打了,还得跪地求饶,“我真的只是用平常的药量,根本没有想到她会这样。”

“不是你药量用大了,你说她这是怎么回事!”

“我——”面对江晖的质问,打下手的硬着头皮,“我觉得她会不会是对药过敏了?”

药物过敏?

眯起的眼,其中是隐藏按捺许久的猥琐,此刻都蠢蠢欲动,眼前的娇嫩身躯,好像一头软绵绵的羊羔,白里透红的皮肤,有些薄透的衬衫底下微耸的云峰,圆润诱人,敞开的衣领子里微微泄露的春光,都在极度地诱惑他,一派怡然春色让他小腹顿然烧热。

没想,以前这个毫不起眼的女生,如今变得如此诱人,害他不想犯罪都难。

嚓,一排前胸的扣子由于两边强大骤然的拉力全线掉落,掉不下的扣子被他使劲儿撕拉,把衣服下面硬生生撕成了几道碎片,如凋零的花瓣落在大片外露的皮肤上,无疑增添了几度罪恶的诱惑。

蔓蔓想:若不是药的关系,她现在只想一头撞死在墙上,如果现在被这个男人动了手的话——

陌生的男人的指头,冰冷地残忍地在她身体上从上往下勾画,若一把精准的刀子,是要把她中间给切开了美味品尝。可是,当刀子从上切到下,发觉这根本是条死鱼,而不是一条能活蹦乱跳给他无限刺激的鲜鱼时,男人小腹里刚才火烧的热情顿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恶趣味,只对极力反抗的女人有兴趣,越是反抗的女人,越是能引起他的欲望。现在,一条死鱼般的女人,只让他仿佛触到尸体一般的僵冷,令他感到厌恶。

“你看看她这样,你还让我怎么干事!”不能品尝美味的怒火,令他又一巴掌甩到下药人的头上,接着拳打,脚踢,不然体内的这股余热不知道找谁泄除。

蔓蔓这幅样子,别说强,即使是拍照都很有问题,一看,就知道不是主动的,而且拍起来,更像她是被人陷害的,被人绑架的,这简直是让他自己录制犯罪事实。

他怎能不气,怎能不焦急!好不容易调查了几天后,因为她住在部队大院里很难摸进她房子找到机会向她下手,最终只能选择她经常关顾的小卖店,费尽心机,却是这样的结果。

只能说蔓蔓太好命,嫁了个军人,住进保卫森严的部队大院,比当年弄范淑霞等一批富家千金更棘手。

“她什么时候能醒?”

打下手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他再一脚踢中肚子,在地上打滚。

“我问你,她什么时候能醒来!”咆哮,如龙喷火,眼角看到她一动不动被冷风吹都不起反应的身体,眉头紧锁,感觉到事情似乎不太妙了。

不会真是药物过敏吧?

若真是药物过敏,说不定会死人的。

“我看,还是把她随便扔一地方吧。”手下的人建议。

那是他们绝不可能把她送去医院的,不定她家人已经发现她失踪四处找寻报案。

把快要死的人扔到荒郊野岭里,是最坏的打算。可他现在还对这幅躯体很感兴趣,再加上她手里握有的能让天下第一饭庄起死回生的技艺,暂时不是“弃尸”的时候。

冷静下来的情绪,不能发泄的欲火,让他一下又捉起了她的下巴,仔细地瞧了两眼。这张脸,怎么看,都挺平凡的,似乎她的美,只有在她活灵活现的时候。一时趣味又没了,头一低,看到了她脖子上悬挂的一条细长红绳,垂落到身体侧外,系戴的是一块玉佩。

玉佩的玉质看起来是真怕,有点儿瑕疵,但瑕不掩瑜,尤其这个六仙桃造型,让他眼前一亮。

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拿把剪刀来。”

立马有人递上把大剪刀。他拿起,咔嚓,齐齐剪断了红绳的两端,只留一截线头的玉佩落到他掌心。

掂了掂,有些重量。

未想她身上居然带着块宝!

有意思。

罅隙的眼微眯:她身上似乎带了不少秘密。

“你帮我把这东西,送回美国江家。”将玉佩交给最信赖的人要他急速去办这事后,站起来看看表,扫一眼仍一动不动的人影,冷哼,“把人带上,这里是城里不能久留,先出城。”

一声令下,一个大口袋把蔓蔓罩上,两个人抬起人,这次把人送进到了兰博基尼的后座。

观察的温世轩,看到几个人将一条大口袋扔进高档轿车兰博基尼的后座时,心尖发颤狂跳起来,像是要告诉他什么。

可惜他现在一个人,是没法赤手空拳与对方好几个大汉对打的。

眼见兰博基尼要开走,他赶紧溜回到了小货车。

小货车一路小心谨慎继续尾随兰博基尼。

密汗在温世轩的额头上聚结,他一口气都不敢喘,这么长的距离,都怕被对方发现,他大女儿的命可能就没了。

陆家,吃中午饭的时候

大儿子小儿子丈夫都没有回家吃,陆夫人走到对面敲女儿家里的门,敲了许久,等了许久,没有听到女儿回应的响声。

“囡囡——”

屋子里面似乎空荡荡的,只剩她的声音隔门吹进去,又被吹出来。

女儿不在家?

没有和她说去哪里啊。

慌张是回到家里拨打女儿的手机,只听手机铃声,是从对面屋子里面响起,响到最后,仍是没有人接。

怕女儿在自己家里摔跤了,还是怎么了。陆夫人跑下楼去叫值班的哨岗帮忙,试着踹开门。

门踹开后,陆夫人冲了进去叫:“囡囡——”

客厅,卧室,厨房,洗手间,阳台,哪里都没有女儿的影子。

站在阳台上眺望楼下,她眼花头晕,这种哪里都找不到的感觉,让她身体骤然间是掉进了冰窟里的发寒,从心头冒起的是很多年以前失去女儿的那种滋味——近乎绝望的滋味。

跌跌撞撞跑到了电话旁,拿起话筒,按下按键的指头一直抖,连声音都在哆嗦,在旁人眼里,她就如一条随时被大风折断的树枝,风中零落的姿态。

君爷在办公室里工作告一段落,被姚爷等人招呼着一块去吃饭。

母亲突然的一通电话打来,令他一惊。

“陆君,囡囡不见了,不见了——”电话里的陆夫人说话语无伦次,像是一种着魔的发疯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