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姥姥,不是在看了两个锦囊后想开了吗?

金大师听完她的话,摸着下巴思摸着,笑着说:“佛祖呢,说话是因人而异的,不是说,什么人都能听着佛祖那句放下屠立地成佛,就能放下一切心里的恩怨。文殊菩萨,向来主张,要以智慧解决问题。像你姥姥,我相信,佛祖告诉她的,定也不是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那么?”蔓蔓的心头嘭嘭嘭跳。

“正是这样,佛祖的话才能破解人心里的迷津,一针见血。”金大师如风的笑容。

蔓蔓感觉是看到了希望。

“或许你哥已经拆开锦囊看了呢?”金大师最后说,“我师傅好像是这么说的,好像第三个锦囊是打开过了的。不过佛祖的话不是第一次看就能懂的,不然,不会这么多人研究佛经了。”

蔓蔓——怔。

……

庄如玉那天走进七号的宅子,看见七号从外头风尘仆仆地回来,笑问:“干爷爷是刚从五台山回来吗?”

“嗯。”七号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应说他本来很好的心情,都在看了那东西后给毁了。那个可恶的和尚,可恶的古沫,那么折煞人的富贵宝贝干嘛留着。害得他今后又得有多少工作得做了。

答完,七号回过头来看她:“你又去医院探望病人了?”

“我没去探望。”

“只是在外面看。”七号一副了解她的神态,道,“如果你想知道那两人究竟是不是你亲妹妹和亲爸,做个dna——”

“不要。”庄如玉斩钉截铁。

“为什么?你觉得他们不好?”

“不是。我的家人就是现在现有的父母。而且,他们那个家,已经很完整了,又有小生命要出生。如果结果不是的话,他们家不是要更伤心?没必要了。”庄如玉道。

“那你怎么会起疑心他们是你的亲生家人呢?”七号总觉得她这话自相矛盾。

庄如玉说:“我只是觉得,如果我有姐妹的话,希望自己能作为姐姐做到蔓蔓那样的份上。”

七号其实只知道,蔓蔓和温媛像是并不和睦。对庄如玉这话有点想不明白。

庄如玉却只是笑笑,不愿再说。有些事情,是感觉大于逻辑。

过了段日子,温世轩醒了,而且很快地康复了起来。得知小女儿身负重伤没有醒,怎能不让他这个做爸的忧心忡忡。几乎所有医生大夫都宣判了温媛的死刑时,温世轩知道,只剩下那个男人了。

温世轩跑去找君爷,瞒着所有的人,尤其是瞒着大女儿蔓蔓。

君爷接到电话说他来找,很爽快地让他进了办公室。

想来,他们两个是第几次见面了,不超过三次吧。

温世轩开门见山:“请你救救我女儿。”

“我不是菩萨,不是上帝,不是什么人都能救。”君爷冷冷地说。让他救温媛?他有毛病了才会去救。

温世轩却说:“不。我知道你能救,其他人或许不能,但你一定能。”

这个男人心里想什么,竟然这般一口咬定他有这个能力。不管怎样,或许他有这个能力,或许他在救过程中把温媛弄死了,可是,毕竟这男人来求他是第一次,是他渴望已久的机会!

“我和你说过。如果你有事求我,只有一个条件。”

条件?要他永远不再和大女儿见面。

温世轩摸住了胸口的地方。

君爷冷冰冰的嘴唇继续吐:“二选一,其实很好选的,一个是你亲生的,一个不是你亲生的。不是亲生的肯定比不上亲生的。”

喘着气的温世轩,像是哪里万般痛楚,面如死灰:“要,只能要亲女儿?”

“是。”君爷铁定地咬了字后,见着他往外走,正觉这男人奇怪,没有答应完就走。

温世轩走到门口的瞬间,突然身子一歪,栽倒在了地上。

刚好赵文生从外面进来,见人都晕倒了,连忙蹲下身去唤,唤不醒人,摸到对方脉搏。

此时,君爷已走过来,冷丁丁地扫量温世轩,面色阴晴不定。

“心律不齐。”赵文生抬起头和他说。

“不止是心律不齐,我记得他胸口是受过伤。”

“那?”

“马上先送去ct室,如果照出问题,立马送手术室。”

赵文生叫着人过来帮忙处理时,听到要送到手术室里,回头问:“谁主刀?”

这人可是蔓蔓最要命的养父。事情可大可小。

“容我先想想。”君爷摆手让他先出去。

一个人独自坐回办公桌前。他承认,他是巴不得这男人马上死掉!可是,死掉后呢?

手伸进拉开的抽屉,再次拿出那个拆开的锦囊,他忘了这是第几次打开了,每次遇到那男人的问题时,他会忍不住打开来看。

小纸条上写的是:你的敌人是你的一面镜子。

镜子?

这个男人是他的一面镜子,所以,温世轩不过是一直以来,和他一样在爱护着他妹妹。

他恨温世轩夺走她的心,可他不能恨温世轩爱护他妹妹的心,和他一样的心。

“陆科!”徐美琳走进来再次问他,“手术室催问主刀医生。”

他关上抽屉,站起来,像阵风走出去,道:“我来。”

徐美琳吃惊地看着他的背影。

三个月后,温蔓正式改名为陆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