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辰侧头咬我耳垂,低笑,“小晚晚,我没想到你气场这么大。”

“我一向都是主动的。”

“所以我很遗憾没能让你追我。”

因为一直倾斜身体,很有些腰酸背疼。我推开他靠回椅背上透过挡风玻璃看夜色。小星星倒有几颗挂着,却是很模糊。我叹气,“反正我也没享受过你追我。”

简辰笑眯眯地说:“是要我不断明示暗示加提示,你还是不断拒绝拒绝再拒绝。经过如此循环三两百个回合之后,你勉强答应,我心花怒放。这样的,才叫我追你吗?”

“哈哈,归纳得真绝。”我摇头晃脑地说:“不过天雷也有它独特的魅力的。所以我接受你这个定义的解释。”

“那等我处理好美国的事,就给你唤天雷。”

“不行!明天开始你得来接我,先把老板挡了再说。”

百日照,萌吗萌吗?

29

我要简辰接送上下班,可是那死宣紫竟然硬要挤上来,于是高调了一周,终于有人问我了,却是这样说的。

“小林,你家表哥要追小宣?”

我看着宣紫,顷刻间石化然后再风化了,事情永远用一个你无法猜测的角度去发展。我抽抽嘴角,“你怎么可以看出这么玄幻的东西来。”

宣紫刚进办公室,听到这话,坐一旁嘿嘿地笑。

同事问:“小宣,是真的?”

宣紫依旧是笑,就是不答话。

同事说:“小宣,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要笑得那么猥琐啊。”

宣紫黑了脸,嘴角挂不住笑了。

轮到我笑,“其实呢,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同事:“跟我刚才说的有区别吗?”

我打个响指,“来,我宣布。”

“小林,赵总让我跟你说一声,他让你到他办公室一趟。”汪森象征性地敲敲门,喊我。

我无言地看了眼宣紫,蔫了。

“听说他是你远房表哥?”赵言之微笑。

“呃…”

赵言之眨了下眼,再笑,“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嗯…”

赵言之十指交叉动了动,“那你先下去工作吧。”

“啊?”

赵言之从文件中抬头,问:“你还有事情要补充?”

“没。”

赵言之又低下头去阅读,“那去上班吧。”

“哦。”

一回办公室,宣紫就飞消息过来问我情况。

我:【统共说了五个字:呃嗯啊没哦。】

宣纸:【强大的五字真言啊!】

我:【不过他好像明白了,老板更强大。】

宣纸:【要不怎么当你老板呢。】

我:【他也是你老板。好了,认真上班吧。哦,还有,晚上你别蹭车了。】

宣纸:【我被嫌弃了。。。。。。泪奔。。。。。。】

晚上简辰接我,看见只有我一个,笑了笑,“宣紫同学呢?被你抛弃了?”

“带着拖油瓶,怎么谈感情?”

“要二人世界?”

“必不可少啦。”

简辰一打方向盘拐弯,“想去国内国外?”

我两眼亮晶晶,“国外。”

简辰睨我一眼,“小晚晚也学崇洋媚外啊。”

我皱着眉头摊手,“国内不大多都是高哥哥的地盘么?拖油瓶是不分年龄国界与性别的。”

简辰没说要带我去哪,我也不问。普吉岛?巴厘岛?马尔代夫?要么夏威夷?如果不是阳光与海滩,那日本的樱花与温泉?但我对法国的巴黎铁塔比较无感。我能想出的,大概就是这么些地方。开始那几天,我是天天想风景想得有些无心上班了。一段时间继续平淡生活后,我都忘记这事了。

这日宣紫去招聘会,轮到我负责买菜做饭。哼着小曲走出大楼,没出现一段时间的简辰又出现了。

“小晚晚,上车,现在开始我们的二人世界。”

“嗯?”

“我们去拉斯维加斯。”

我第一个反应,“呀,我答应宣纸做饭!”第二个反应,“呀,豪赌!”第三个反应最贴心了,“呀,我没钱!”

简辰在我腮边摸了一把,笑道:“我借你,以身抵债就行。”

“你能把这么猥琐的动作做得这么纯洁,也是一门艺术。”

之前是想过许多假设,可当真的坐在头等舱里,我才如飞机在云里雾里穿梭破开迷雾一般清醒过来,这事儿是真的呀!豪赌去,好刺激!当然刺激之余我想到了假期,手机已关,再开已经异国他乡。

“如果假不到请,怎么办?”

简辰看报纸,鼻梁上架着副无框的银丝眼镜,少有的斯文。“请不到最好,我不用担心。”

“不批假擅自离岗的话算旷工。你知道,爆炒鱿鱼香是香,但我不想吃。你不担心我担心。”

简辰放下报纸,笑得邪邪的,“来我这做吧,我追你,给个机会。”

原来他记着这事。我能把他归结为吃醋么?能么?能么?

头趟坐这么久的飞机,二十几小时的空中飞人,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下,昏天暗地的晕机,一下机才知道腿软。简辰把我弄进车里还有意识的,后面的就不知道了。

一觉醒来,饥肠辘辘。我顺顺头发爬下床,没看见简辰,浴室露台找了遍,还是没看见。拿出手机查找号码,发现自己没开通国际漫游。这不知什么酒店,房间里竟然不设电话,或者安装在什么隐秘的地方。我大字型倒回床上,嘀咕:“该君子时不君子,不该君子时偏君子。”

去浴室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再刷把牙洗个脸,准备下去前台问问。还好,小睡一觉总算把人样给整回来了。我理理睡得有些皱的衣服,开门,傻眼。

这根本不是酒店…

有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我记得简辰上次来美国是因为他爷爷突然中风…那这里不会是他的家吧…爷爷奶奶老爹老妈…或许还有那个联姻的黑狗血…我一个激灵,敏捷地闪回房间里关上门,然后贴在门板上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颗心就吊在喉咙口那蹦得毫无节奏毫无章法。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来,接着是开门把手的声音。我一个冲锋钻进不远处的浴室。

“先出来吃点东西,我怕你虚脱。”

原来是简辰,吓死我了。我大方地从浴室里开门出来。刚才鼠窜的人不是我,不是我。

简辰看我一笑,“小晚晚不是要二人世界么,一见我就冲进去躲起来?”

“嗯哼。”我舀了勺粥吃,火候很足,又滑又稠。肚子饿的时候吃美食是最幸福的事,整碗吃干净了我才说:“我怕被妖孽反泼黑狗血。”

简辰倾身过来靠近我,玩味一笑,“这话酸味十足。”

我避开他的鼻息,又盛了碗粥,“开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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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时间尚早,补过小眠后睡不着了。打开钱包,悲催地发现,我所有现金也不够兑换一百美金,简辰也没甩什么金卡银卡附属卡过来,叫我如何在这个头号资本主义国家混啊。望着窗外冷清的月色,觉得简辰太不对劲了。能把我一个晾房间里,那是钟思源做的事,连徐离廷都做不出来,他怎么做到了。捣腾了会没信号的手机,我终于坐不住拉开房门出去。

房子很大,也很空。外面的月亮很大,也很亮。突然有种鬼片女主角的FEELING。我拍拍胸口,拿起电话拨号。第一遍,没人接。我不死心,再拨。第二遍,千呼万唤的简辰终于接了。说话的语气倒是和接电话的动作很有天渊之别。

“小晚晚,想我了?”

“我在这举目无亲的,能不想你吗?”

“其实我很想你的,小晚晚。”

他那声小晚晚似乎叠音了。我扭头一看,简辰拿着手机站在门口。一派玉树临风,丰神俊朗,朗目疏眉,眉清目秀,秀色可餐的模样。哦,越扯越不像样了,总之就是他带着夏夜特有的清凉出现了。

我放下电话,突然说:“朱砂用完了?妖孽收复了?”我就是别扭的人,喜欢这种拐弯抹角的暗语。

简辰明显愣了愣,然后走过来笑道:“是爷爷叫我回去吃饭。”顿了顿,他又道:“明天带你过去灭她。”

“不要!”我尖叫,反应过激了。看着简辰的笑,我说:“明天我要去大战老虎机。”

简辰笑笑,过来揽了我的腰说:“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先完成今天的。”

他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我警醒道:“今天的事只剩下睡觉了。”

“嗯,赞同。”简辰径自进了浴室洗澡。

“你今晚住我这房间?”

“随便。”

随他还是随我…我蒙头倒在大床上。此情此景,不发生些啥似乎说不过去。之前很豪气地说要二人世界,但现在感觉很没底气。

哗啦啦的水声一停,简辰就出来了,根本没有穿衣服这环节。

“小晚晚。”简辰掀了我的被子钻进来。

我仍旧捂着头,“除了睡觉,任何耗体力的事都做不来。”

简辰手一抽,直接压到我身上,“不耗你体力。”

吻直直地落下来,直接攻城没有迂回。我丢盔弃甲地陷在他的攻势中。他的气息包围着我。灼热地。当他的吻从我嘴上席卷到我锁骨的时候,我才得空喘气。身上让他渡了火,烫得与他已经没有温度差。双手推他胸膛,纹丝不动,但我仍旧撇了头当作拉开了些距离。很想要,嘴上做着最后的挣扎,“等等,我还没准备好。”

简辰撩起我的睡裙,手心抚过我大腿内侧,让我一阵颤栗。“小晚晚,你忍心让我忍着么?”

“忍着吧。”我深呼吸。

“别耍坏。”简辰低头重新堵住我的唇,把手探了进去,将我所有的声音都吞进嘴里。

我晕头转向地把手环上了简辰的脖子。正陶醉着享受着,突然被一个硬硬的东西戳进来,疼得眼泪都飙了。我拼命拍他,扭动,“出来,出来,疼死了。”

“晚晚,小晚晚,别动。”简辰轻轻地亲我,“别动好么?”

我眨眨眼泪,咽了口口水,忍着痛道:“你拿出来吧,我吃不消了,这不是耗体力,这是耗身体。”

“一会就好了。”简辰低头延着锁骨亲下来。

他这么一动,又牵引着那刀子在我体内割呀割的,真像凌迟。我抖着声音说:“不拿出来也别动了,求你了,疼得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简辰或许看我真疼得厉害,不动了,温柔地在我耳边说着话。

我渐渐适应了,听着他的话萌生了睡意。就在我合眼要睡过去的时候,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小晚晚,你忍一忍,这样你难受我也难受。”

难道就得牺牲我吗?我心里想,女人真悲哀。第一次疼,生娃也疼,背点的,连每个月报到的也疼上一疼。

简辰开始动起来,本来缓慢,渐渐加快,渐渐失控。

我泪眼模糊地看着他释放。我的娘,我可算熬过来了,这酷刑。

30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还隐隐地痛,持续性真强。

简辰一手搭到我腰上,“多躺会吧。”他边说还边把手捂到我伤处上,热烘烘的。

我拿开他的手,很是艰辛地爬下床,“躺不下去了。”洗漱出来,穿上简辰给我准备的裙子,还挺合身。我有些不高兴了,努努嘴道:“久经沙场了吧,目测得这么准。”

简辰跳下床过来抱起我一旋,笑道:“小晚晚,你吃醋的样子最可爱了。”

那家伙竟然裸睡…男人晨起的**是如此的强烈,他毫不掩饰地把它抵在我小腹上。我低眼瞄了瞄,又飞快地移开视线,再怎么装镇定,脸还是红了。

简辰握着我的手放上去,向我撒娇,“小晚晚。”

我闪电般松手,“我不要了!”

简辰又抓了我的手回去,“我就是知道你不要了,所以才叫你安抚它。你看它雄纠纠气昂昂的,你怎么可以打击它的自信。”

我手抖了抖,它在我手中跳了跳。我一甩手,忍着痛踉跄着跑到门口,“你搞定它了再下来找我。”

简辰下来找我的时候,神清气爽的,怀疑是解决好了。他托腮看着我笑,“小晚晚,还是要去打老虎机吗?”

我点头,“当然。”

简辰再笑,“赌博会迷失本性。”

我横他一眼,“那你带我来拉斯维加斯干什么?”

简辰过来勾勾我下巴,“就是要你迷失本性。”

我所有的现金也不够换一百美金,还有张工行的储蓄卡,能刷么…囧死了…

简辰收走我的钱包,给我一张百元大钞,美国版的。他还说除了赌不包,别的都包。

我对他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不理他。说得我很好赌一眼,我不过是来开开眼界。

简辰开车带我在市里四处逛,带我买衣服买护肤品化妆品。我问他咋还不带我去迷失本性。他说晚上的拉斯维加斯会更加让我控制不住地想去迷失。

晚上的拉斯维加斯像童话里被魔棒施了魔法一样,处处流光溢彩,光怪陆离。我沉迷在人工天幕里,一时是太阳神阿波罗驾着马车从天空飞驰而过,一时是爱神丘比特在不经意间射出了爱心之箭,这仙境,西方化得很有味道。

不过最好的事情,还是在于人的贪念可以不断的膨胀又不断被满足。很好,一百变一千是多么容易的事情,再由一千变一万也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我得意地笑笑,“有时候呐,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你看,我都不想要了,它还非硬塞给我。”

简辰拉我,“光玩这个怎么有意思,来,我们去玩些刺激的。”

“可我都不会,光一万可交不起学费。”我弯着眼睛,“除非有简少做后盾。”

简辰听了,转脸过来对我笑,笑得那叫一个奸!“没问题。”

我挽着他的胳膊献媚,“简少最好了。”

简辰在我脸蛋上轻轻掐了一把,笑,“赌债肉偿最爽了。”

“你是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我撇嘴,“只顾自己享受,不顾他人死活。”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简辰在我唇上吻了一下,没有深入,“下次让你知道。走吧。”

每张赌桌前都人满为患,而我只想保卫好胜利果实的一万块,美金。这么一比,我发现我的心态还真异于常人。好不容易瞅了个空位挤进去,是我看不懂的二十一点,悻悻地让位。简辰看着我笑了下,不说话。我又拉着他挤进另外一桌。这桌是玩骰子的,可怎么那么多能压的地方,我只知道大啊、小啊、通杀啊…

简辰双手抱胸,玩味地看我,“你不会连这个也不会吧?”

我一挑眼,把筹码随便一放,“有什么不会的,我就压这个了,看我怎么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