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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静地看着萧绝,唇边的笑容,有点凄,有点嘲讽,萧绝的怒,对她毫不影响,但,若是连累了云烈,她会心有不忍。

萧绝邪魅的眼闪过犀利,把玩着拇指上的戒指,“我要如何?自然是送官法办,云大公子勾引萧王妃,这罪名,可不轻,圣天的律法中,此罪可诛。”

流苏和云烈皆浑身一震,特别是流苏,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愤怒地瞪着萧绝,骂道:“你这个恶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是,圣天是你萧家天下,你说了算,就是死,我问心无愧。”

萧绝眼光阴鸷,神情凌厉,“方流苏,好一个问心无愧,我说过会让你生不如死,怎么这么简单地让你去死呢?”

他恶毒地说,“让全天下人都知道,萧王妃是人尽可夫的**荡妇,出门连三岁孩子都会辱骂,慢慢的,将你凌迟,这才是本王的方法,而云烈,哼,本王铁定是送官法办,你说得对,萧家天下,本王说什么,就是什么。”

云烈愤怒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脸色唰白,“你无耻!”

萧绝眼光危险地眯起,凌厉地扫向云烈,“辱骂王族,罪加一等!”

流苏静静地看着萧绝,上前了几步,声音沉静如水,清雅的身影站在高大的萧绝面前,显得那么弱小,任他鱼肉,“王爷要如何,才肯放了云大哥?”

萧绝犀利的眼光在流苏脸上巡视,挑起她的下颚,强悍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让流苏不禁打了个寒颤,暧昧,勾起她最不堪的回忆。

“他对你就这么重要?嗯?”他邪魅地勾起流苏的青丝,暧昧地嗅着,眼睛紧紧地盯着流苏,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听到彼此沉静的心跳声。

流苏不习惯这样的亲密,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萧绝眼中阴鸷,狠狠地勾着流苏的腰,娇柔的身子狠狠地撞在他的胸膛,萧绝残佞地笑了,“若是王妃能取悦了本王,本王说不定可以网开一面。”

流苏面色一白,羞辱的感觉如海潮般淹没了她,娇小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凝眸,静静地对着他的眼,轻声问道:“王爷,你非要如此吗?”

萧绝被她透彻的眼光看得有片刻的闪神,清雅的脸庞,澄澈的眼神,竟让他闪过淡淡的恻隐之心。

这太不寻常了。

这个女人,不可能会影响到他的情绪,他绝不允许。

“怎么?你不是要本王放过他吗?只要取悦了本王,一切好说。”萧绝勾起流苏的下巴,冷薄的唇在流苏毫无血色的唇上印上一吻,笑容残佞。

第二十五章 羞辱 2

云烈看得心疼不已,萧绝如此不遗余力地羞辱流苏,他简直不敢相信,流苏继续留在王府,要承受什么样的痛苦。

“苏苏,别求他!”云烈冲上去,一把拉过流苏,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心中莫名一酸,这个傻瓜。

“萧绝,是男人你冲着我来,我不惧你一分一毫,羞辱为难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你自私狭隘,残忍无情,根本就不配流苏,不配当一个男人。”云烈出言骂道,手指笔直地指着萧绝的鼻子。

萧绝眯起眼睛,凌厉的视线如寒刀般,像要穿透云烈,“不知死活!”

云烈面色冷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就不相信,你能一手遮天,罔顾律法。”

“律法?”萧绝唇角讥嘲,掠过残忍的笑,“本王就是律法,还顾什么律法?”

“你…”云烈气得脸色涨红。

流苏闻言脸色越发苍白,眼中溢满了浓浓的悲哀,疏淡的眉宇间浮现抹不去的倦意,萧绝这是执意要羞辱她,如此憎恨,如此手段,何必呢?

当着云烈的面取悦他,像个妓女,抛弃所有尊严,这种事,方流苏是死也做不出来。

以死明志,更是蠢上加蠢。

流苏越过云烈,静静地走到他面前,一片淡然,缓缓地跪下,娇柔的女子卑微地匍匐在地上,清晰地道:“求王爷,高抬贵手。”

萧绝和云烈都吃了一惊,特别是萧绝,眼光复杂,一股强烈的风暴在眼中酝酿,大有风雨欲来的可怕之感。

她,竟然为了那个男人,下跪求他?

这样的方流苏,让萧绝大为恼怒,险些一拳打过去。

“苏苏,你在干什么?起来!”云烈心疼地想要扶起她,他认识流苏两年,他眼里的流苏,虽然有一副病弱的身体,却有一颗孤傲的心,对什么都清清淡淡,毫不在乎,好似天下所有美好的东西摆在她眼前也是风云不惊。

她病弱,却坚强,她清冷,却高傲。

苏富贵和苏夫人不管对她如何虐待,谩骂,流苏始终都是风轻云淡,从未妥协过,并未在他们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

这样的流苏,却跪在一个残忍冷酷,她所厌恶的人面前,摆出卑微的姿态,任他糟蹋,那种酸楚,如蚂蚁啃咬般,让云烈几欲失控。

“苏苏,起来,我马上带你走,云大哥什么都不在乎,你别求他,快起来。”

“云大哥,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云家。”轻柔如风的一句话,如惊雷,砸得云烈呆愣了。

他的身后,还有云家,不是他一个人,他的任性,会毁了云家。

第二十六章 羞辱 3

“你为了他,求本王?”萧绝的声音冷澈如雪山吹过的寒风,冷得人直打冷颤。

流苏垂眸,磕头,面无表情,一字一字,缓缓地重复,“是,求王爷,高抬贵手。”

房间里陷入死寂,冷风从纱窗漏了进来,流苏浑身一阵冰冷。

真的好冷好冷…

春才刚刚开始,她已经感受到冬的严寒。

能暖和她的人,已经不在了。( )|

萧绝一脸寒戾,嗜血的冲动在血管中不断地流窜,跳跃,除了血,无法平息的愤怒,让他差点失去理智。

方流苏…

少女卑微的姿态,祈求的语气,跪在地上,尊严随他践踏,这是他的目的,不是吗?

为什么却感觉不到一点喜悦,反而是无以伦比的愤怒。

愤怒得恨不得一剑杀了云烈。

“求王爷,高抬贵手!”第三次,流苏缓缓地道,声音低哑,她体力的能支撑的力量越来越少,趴在地上,已经无力起身,灼热的额头抵着冰凉的低,冷和热的交替,好舒服,舍不得起来,也无力起来。

而这一幕,看到萧绝和云烈眼里,却是截然不同的,少女那般卑微,低哑的嗓音,像是在哭,娇柔的背脊,可怜得让人想要狠狠地抱进怀里,肆意怜爱。

云烈眼眶微红,从不落泪的洒脱男子鼻尖酸楚,苏苏,苏苏,这样的你,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坚强的你,却为了我这样卑微地祈求,低声哭泣,怎么放得下。

谁来教教我,怎么放下这段感情。

三个人,三种晦暗难言的心思,澎湃着汹涌的海潮,足以淹没所有。

两人男人的眼光,都凝视着地上匍匐的娇弱少女,一怒,一怜。

许久,萧绝冷声道:“云烈,看在王妃如此诚恳的态度上,本王放你一马,下不为例,否则,我灭你云家满门!”

他决不允许,这个男人再出现在方流苏面前,那明显的爱意,明显的怜惜,看得人刺眼,他不要的女人,别人也别想染指。

云烈眼光一沉,俊秀的脸庞一片怒气,他明白,今天是带不走流苏了,但是,他不会放弃,绝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这里受苦受罪。

“若是苏苏有个三长两短,我云烈拼上全家性命,必诛杀你。”云烈沉声道,声音清亮而坚定,这样毒辣的誓言由一名俊秀得过分的男子说出,丝毫不减其威力,连萧绝都微微一震,很快却勾起讥讽的笑。

“苏苏,珍重!”云烈不舍地看着地上的流苏,转身,迅速离开,不惊动王府一草一木

第二十七章 迷惘

待他走远,萧绝才回头,冷漠地瞥了地上的流苏一眼,讥讽道:“本王已经放了你的旧情人一马,而你,哼,自己承受这件事的后果,这是你自找的。”

流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晚风吹拂,墨发飞扬,纤细的十指在长而优雅,却透出诡异的静谧。

“方流苏,起来!”

流苏依旧一动不动,诡异得让萧绝眼皮一跳,慌忙蹲下身子,毫不怜惜地抓着她的肩膀逼她抬头,是一张苍白如雪的脸,温度灼热得烫手,流苏早就晕了过去。

萧绝心头一拧,感觉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该死的!”他赶紧抱起她,往外大吼了声,“来人啊,去请大夫!”

咆哮的声音,惊起王府歇息的鸟儿,簇簇地从树上飞起,拍打着翅膀,发出不悦的啼叫。

门外的侍卫早就惊动,飞速去请大夫。

紫灵着急地站在门外,没有萧绝的传唤,又不敢贸然进去,手上的手绢几乎拧断,担心地一直往那紧闭的门扉望去。

虽然相处不久,紫灵却对这位王妃有莫名的好感。

清雅如菊,冷清如梅的女子,是那般的风轻云淡,那么令人怜惜。

萧绝探探她的额头,是骇人的高温,灼痛他的掌心,这张清秀的脸,苍白如纸,却不失去一分清雅。

竟然生病了,也一字不吭,若是刚刚他一怒之下,拂袖而去,她是不是要昏倒在地上过一夜。

“你究竟有什么魔力,能一再留住本王的眼光。”萧绝看着她,冷酷的眼神,有一点茫然。是酷似瑶儿的背影?还是她风轻云淡的洒脱?还是明明娇弱却坚韧的灵魂?

她没有方锦绣的国色天香,没有柳雪瑶的清纯可人,她就像一朵在晨曦中的菊花,淡淡的,不惹人注目,没有夺去任何人的光芒,而任何人,也不能遮掩她的风华。

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如此撼动他的心。

“姐姐…”昏迷中的流苏,只记得她最重要的人,每一次生病,都有锦绣在身边全心全意的照顾,那个温暖着她清冷生命的人。

“姐姐…”

萧绝脸色一变,倏然站起来,冷酷得让人颤抖,邪魅的眼发出妖娆的猩红,是的,他永远也不会忘记,柳雪瑶的死。

是她们姐妹的错。

萧绝不再看流苏,阴寒着脸,拂袖而去。

第二十八章 残酷 上

流苏发烧,昏睡了整整四天,一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整个阁楼都沉浸在一种宁静的悲伤中。

风徐徐地吹,挂在床头的流苏穗子缓缓地飘动,随着清风摇曳,仿佛在为床上女人短暂的生命而叹息。

尖细的下巴,紧闭的翦眸,苍白的脸,无血色的唇,高烧中的流苏额头温度高得吓人,脸颊和四肢却是一片骇人的冰凉。

特别是那双手,修长,纤细,有一种透明的洁白,还有晶莹的冰凉,就像是死人的身体。

宫里的御医,来了一位,又走了一位,个个顶着萧王的怒气,颤抖着给王妃把脉,都说,不行了。

萧绝听罢,面无表情,声音冷峻,“若是医不好王妃,你们通通下去陪她!”

吓得他们屁滚尿流,对这位绝情冷酷出名的王爷,没人会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退烧的药,一碗接着一碗灌进流苏的肠胃,而高烧却如恶劣的魔鬼,始终盘踞不去,眷恋着流苏的身体。

紫灵天天哭泣,压抑的哭声,像一曲凄婉的悲歌,在房间里飘荡。

流苏昏迷第二天开始,萧绝就一直在梧桐苑,也未合眼,脸色一天比一天冰冷,眼神冷酷得让御医们瑟瑟发抖。

冰冷的眼看向床上的流苏,那清雅的人儿,脸色是那样苍白,几乎成了透明色,似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冰冷,毫无人气。

一场普通的高烧,竟然烧了四天不退,一群医术精湛的御医对它竟然束手无策,简直是匪夷所思。

她是不想活了,是吗?

所以不愿意睁开眼睛?

萧绝如是想着,无情地捏着方流苏的下颚,声音冷淡,“方流苏,再不醒过来,本王就发追杀令,天涯海角诛杀方锦绣,抄你方家满门,本王向来说一不二,你最好马上醒过来!”

地上跪着的御医见状,心中骇然,顿感情况扑朔迷离。

剪不断,理还乱。

说也奇怪,流苏的烧,奇迹般的,慢慢地退了。

脸色开始发红,汗湿重衣,一夜之间,高烧迅速退去,众御医纷纷松了一口气,双手合十,虔诚地感谢观世音菩萨,捡回一条命了。

萧绝脸色寒澈,比起高烧时更冷酷,看着流苏的眼,毫无温度,紫灵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她感觉到,王爷身上发出一股可怕的怒气,恨不得就这样狠狠地把王妃掐死。

他真的如此做了,优雅的手,掐住王妃细嫩的脖子,紫灵脸色发白,倒吸了一口气,猛然跪下,“王爷…王爷…”

第二十九章 冷酷 下

她吓得脑子空白,一时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王爷他,真的想就这样杀了王妃。

他浑身上下,爆发出一股冷厉的怒气,一贯面无表情的脸,狰狞得像魔鬼。

可为什么王妃昏迷的时候,他把宫里的御医全部召集在王府中,彻夜守着,他都三天三夜没有合眼过了。

此刻听到王妃高烧退了,应该是高兴,为什么会更愤怒,更冷酷呢?

紫灵百思不得其解。

萧绝回过神来,看了床上孱弱的人儿一眼,声音低沉暗哑,“方流苏,就是死,你也别想摆脱我!”

面无表情站起,拂袖而去。

一阵清风从门扉处吹来,额头一阵冰凉,紫灵一抹,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王爷刚刚的样子,好可怕!

就像阎罗。

他真恨王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