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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她才继续开口道:“或许我天生就不是做坏事的料,那一次之后吓坏了,心想着反正我也无病无痛长大了,最多吃点苦头而已,就当作没哟亲生爹娘,没有姐姐这回事。可阴差阳错的,我当时认识冰月宫的南宫堂主,他喜欢姐姐,却把我错认,也许是和姐姐说起这件事,她便来找我,这才发现,自己还有个妹妹在人世。”

“她经常偷偷来看我,对我很好,有好吃的,又好喝的,姐姐都不会忘记我,教我读书认字,或许是双生姐妹这的有心有灵犀,也可能是因为姐姐聪明,对我陷害她一事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虽然我不知道哪儿露出马脚,她闭嘴不提,我实在内疚,才向姐姐坦诚自己的错事,她不但没怪我,还偷偷瞒着秋水夫人和老爷变卖了首饰,帮我娘修葺坟墓,那时候我对自己说,一辈子都会对姐姐好!”

“可是......南宫堂主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弃了姐姐反而跑过来追求我,虽然我们长得一样,性子却南辕北辙,一个是云,一个是泥。那时候姐姐可能有点喜欢南宫堂主的吧,我就开始逃避他们,虽然不是我的错,却感觉自己是他们感情的侩子手,没想到姐姐却因为误会我是谦让,竟然应了你的要求,入了太子府......后来秋水家起火,她爹娘都意外死亡了,你出现的时机刚好,抚平她所有的伤口......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她刚进太子府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曾经闷闷不乐,我们一个月才见一次面,每次都感觉得出她过得不开心,特别是秋水家出事的那段时间......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我觉得自己很愧对姐姐,她的不开心和痛苦都是我造成的,她想要弥补失去爹娘疼爱的我,所以才会成全我,可悲的是,我对南宫堂主根本就没那个意思,从头到尾,我们都没有好好交流过,我想为她好,她想为我好,才早成这个局面,姐姐她最无辜......即便她后来是真的爱上你。”

“那段时间,姐姐出来见我的次数明显多了,显然是想让我分享她的快乐和幸福,一天比一天甜蜜,还有小女儿的娇态,还带来我喜欢的茶花,因为是双生,我们的喜好都一样,我以前住的院子里,满满的都是姐姐送的茶花。那时候我才真正的放心,我以为她找到自己的幸福,你便是她最大的靠山,有太子保护着,还有谁能欺负姐姐......”

风夫人苦笑了一下,淡淡地道:“其实对秋水家来说,我是个不祥之人,这件事毕竟是家丑,姐姐不提并不奇怪!那时候她爱着你,爹娘又去世,死者已矣,何必让别人多伦是非,我也不喜欢提这些事。”

秋水盈说的合情合理,他想要找到破绽都不成,皇帝的神色呆呆的,倏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拿出木钗和令牌,双手还不住的颤抖,“这是怎么回事,我给心儿的东西,为何会在你手上,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你一五一十给我说清楚,事无巨细,我统统要知道!”

风夫人一怔,皇帝以为她不想说出实情,不由得大喝,“快说!”

风夫人别他声音里的急切惊了一下,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忆这些往事,现在一想起来,风夫人就觉得遗憾、愧疚、和痛苦。

她一直很自责,当年若不是她,或许她最爱的姐姐就不会阴差阳错进了太子府,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她会很幸福。

可是,错误铸成,这是她心里一辈子的伤口。

“我清楚的记得,有两个月的时间,姐姐都没有出来见我,我还以为姐姐是太幸福了,又或许太子府的规矩太严,并不太上心。可是......有一天她的侍女却传信给我,说姐姐要见我!神色有些着急和担忧,很让我担心,当时顾不得,便央求南宫堂主带我进太子府,我第一次看见俺姐姐哭了,她好像很害怕什么,让我们想办法把她救出去。当一个清傲的人放弃自尊下跪哀求,没有人能拒绝。当时你并不在京城,想要带走她还算容易,南宫部署了两天,便做好准备带走她,可是我们并没有想到,灾难来的那么突然,那一晚,太子妃给姐姐灌下一碗毒药,想要毒死她,连带着也毒死孩子。南宫就出她的时候,姐姐已经昏迷不醒,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抑制毒药,压住她体内的毒性。”

听到这,皇帝的拳头紧紧的握紧,青筋暴跳,倏然一拳头砸在门扉上,血液四溅,风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要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沉迷在偌大的房间里爆发,皇帝呼吸沉重,体内如岩浆般怒火和恨意蜂拥而上,又拼命压抑着,没有全面爆发出来。他双眸微红,有怒,有心疼,当年的证据都被人销毁,他知道是太子妃做的,却又苦无对症,就算有证据,他也奈何不了他。

他的心儿......

“继续说!”皇帝沉声道。

风夫人叹息,人死了,再多的愧疚都于事无补,她继续道:“姐姐出事第二天你便回来了,全城戒严,南宫利用冰月宫的眼线,帮我们躲过了太子府的侍卫......”

“不可能,冰月宫是最近几年才崛起,二十几年前怎么可能会有冰月宫?”皇帝倏然发现不对劲,审查似地看着风夫人。

风夫人摇摇头,“是,外人都以为冰月宫是最近几年才崛起,其实冰月宫是在慕云的时候就有了,那时候不叫冰月宫,是慕云创立的组织,分别派他们管理风家堡的生意,当时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四大堂主都各自管理一片事业。到了南瑾的时候,才有了暗杀组织和买卖情报等生意,并且成为主要的生意,外人才知道是冰月宫。”

风夫人道:“我们在京城住了半个月,等风声过了之后,才悄悄离开京城,去了凤城,那个时候你正忙于夺位,追查也不是很紧,南宫很快便能引开你们得注意力。姐姐身体很不好,毒药根本就没法解,只能压抑着,她的身体一天一天比一天衰弱,那么美丽的人,才半个月便瘦骨嶙峋,很是吓人,大夫说,如果继续怀着孩子,她熬不过出生的时候,就算熬到孩子足月生产,姐姐也过不了那关,毒素会影响孩子,生出来的,也可能是死婴......”

皇帝的心很痛,是心脏被绞的痛,他根本无法想象,心儿那瘦弱的身子是如何熬着的,那孩子保不住,是意料之中吧......

南瑾,不是他的孩子......

一切都是他遥不可及的梦,他最终没那个福气!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那即将涌出的液体,是什么呢,难道是身体里过多的水分?

“我们去劝姐姐把孩子拿掉,那样她才有一线存活的希望。可她执意不肯,从京城到凤城,我说了很多次,每次她都沉默地抚摸着孩子,还威胁我,如果敢对孩子不利,她立刻陪着孩子去死,姐姐看似很柔,性子却是很刚烈,我自然是不敢乱来。到了凤城之后,南宫帮我们找了住处,还介绍我去风家酒楼工作,姐姐整天足不出户,我们又拒绝和别人来往,从未有人发现过我们,加上南宫引开了你们的追踪。我便安心在凤城住下,打算多攒点钱,好好的照顾姐姐和孩子。事也凑巧,慕云喜欢我,想要娶我为妻,南宫利用风家帮姐姐隐瞒行踪被他知道,我也知道瞒不住,便诚实告知。谁知道他不在意,还尽心的帮我照顾姐姐,姐姐也不想因为她而耽误了我,当时我也想着,嫁给慕云,便有能力找最好的药材给姐姐治病,风家那么有钱,慕云认识的人也多,说不定姐姐能渡过难关。于是我便答应嫁给他,姐姐知道她也许活不久了,怕孩子生出来后,若是能存活,定是名不正言不顺,对孩子的成长也不好,慕云便让我也假装怀孕,为了姐姐,到时候把孩子移花接木......”

“你的意思是说,南瑾他......他是......”皇帝被抛入地狱的心情又被风夫人的话,狠狠地踹上天堂,那种大起大落的滋味,让精明的天子言语有些笨拙,俊逸的脸全亮起来,浮上莫名的光彩......

南瑾他是......真是他的儿子吗?

几乎是紧紧地锁着风夫人,眼光里全是期盼,若是摇头,风夫人都能想象,天子的灵魂都会裂成碎片。

“是!”风夫人沉声道,“他是你和姐姐的儿子!”

喜悦的心底喷射,他激动的一下子都忘了说什么,在被人狠狠推下地狱之后,阎王突然说,哦,你本该上天堂的,那种巨大的反差,心脏不好的,几乎都不能承受。

他似乎听到喜悦在唱歌的声音......

“那心儿呢?”狂喜过后他又一脸恐慌了,虽然已经预料到,却依然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

“皇上你不是猜到了吗?”风夫人沉痛地道。

皇帝手心一阵凉,风夫人悲伤地道:“有一次滑胎,差点流产,姐姐便如惊弓之鸟,动也不敢动,整整呆在床上两个月,人那么瘦,肚子却好大,还经常会踢人。姐姐很高兴,因为有动静,代表着孩子在健康的长大。中了奇毒,姐姐能活着已经是奇迹,更别说生下孩子,他是耗尽了自己的生命,来养育孩子,把生的希望留给孩子。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姐姐是拼了最后一口气,把孩子生下来,一听到孩子的哭声,便带着笑容安详里离世,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生的是双生儿,可惜的是,老大一生出来,还没来得及哭,便随姐姐一起走了,而南瑾,却是先天不足,不良于行......”

皇帝心脏骤然停顿,绞痛般的感觉猛然重了千百倍,压得他几乎窒息。

双生......

而另外一个孩子却不幸夭折!

他刚刚知道儿子的下落的喜悦,却被失去一个孩子的同,狠狠地冲掉,两个孩子,他连抱都没抱过,而心儿,他也没有保护好,他甚至那么狠心的去对待心儿拼命生下的孩子......

天啊.......

他都做了什么?

不仅没有尽过一天当父亲的责任,还一味的伤害孩子,甚至曾经起过杀心......

一想起来,他的脊背就一阵发寒。

掩面,泪水顺着指缝滑下。

“南瑾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他爹吗?你什么都告诉他了?”皇帝的声音都是痛苦。

风夫人点点头,“我一直把南瑾当成亲生的孩子抚养,慕云也是,视如己出,可我始终觉得对姐姐很不公平,南瑾很小就聪颖,因为腿脚不方便,他受过比常人更多的打击,承受力也强,在他十岁那年,我变告诉他所有的事情。我想让南瑾知道,他不仅有两个疼爱他的娘亲,还有个哥哥,另外一个娘,虽然没有抱过他,见过他,却真真实实是用真个生命再爱他。”

皇帝苦笑,也就是说,南瑾明明知道眼前的是他爹,却始终没有和他相认,他心里一定很不屑这个爹爹吧?

是他对不起他们母子三人!

“心儿......心儿为什么不找我,她应该知道我在找她.......”

“是,姐姐知道你找她,可她不愿意回去,皇上,你扪心自问,当时她回去了,三个人都会没命,她说她厌倦了太子府的阴谋诡计,不想自己的孩子也过那种生活,千叮万嘱,若是她有什么闪失,就把孩子当做亲生的,一辈子都不要让他靠近京城,也别让他知道他的身世,她宁愿孩子从不知道有过她!”风夫人想起命苦的姐姐,口气有些冲了,她曾经也怨恨过他。

皇帝三魂六魄都没了,愣愣的呆在那......

风夫人继续道:“你后来当了皇上,派人一直查他们母子的下落,其实都是南瑾布下的假象,你查到的,都是他伪造的!”

风夫人说道这,跪下来,磕了一头,恳求道:“民妇近日说了这么多,指向皇上能放了南瑾,他就算不敬,请你看在姐姐的份上,别伤害他!”

皇帝愣楞的看着地下的风夫人,神色空洞,“我都对你们做了什么?真是......”

罪不可恕!

心头一股血气翻涌,事隔二十多年,终于知道当年的真相,而他一直对风家,对南瑾,都做了一些不可饶恕的事,皇帝百感交集,痛不欲生,那种悔恨的心情,无人能明。是一种交集了许许多多的复杂情绪。

天牢!

皇后看着南瑾,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惊采绝艳的右相,震惊了一下,似乎有些明白,为何皇帝这么宠信他。

南瑾为官数年,却极少露面,他的防护措施又做的极好,皇后深局皇宫,自然没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天牢怨气凝重,皇后乃是万金之躯,小心沾染不祥之气!”南瑾眸光淡然,面无表情的吐出一句话。

皇后会出现在此,出乎南瑾之料,不过她的目的他却非常了解。万世安虽然老谋深算,非常狡猾,却远远不如眼前的皇后来的有震撼力,不愧是一朝之后,尽管做了很多丧尽天良的事,却始终没有人能抓到把柄,谨慎是她最主要的处事原则,比起万世安,这个女人更让人忌惮。

万家的能在这一代达到鼎盛,她功不可没。

“右相大人,宠臣和罪犯的落差,感觉如何?”皇后冷淡地问道,面对牢房里那么狼狈却洁白的身影,她不敢掉以轻心。

这个男人,在圣天的经济和政治搜站着非比寻常的地位,微微动摇足以动其国本。

“没什么感觉!”南瑾冷然道,静坐着,眉眼里却有种不可亵渎的倨傲和清贵,气势凌人,不敢逼视。

皇后见惯大风大浪,也忍不住为他喝彩,她安静的看着风南瑾,淡淡地开口,“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此言不假,右相大人这么受皇帝宠爱的大臣也会被下狱,真让本宫意外。不过右相大人的放荡不羁,无视道德伦理,也叫本宫刮目相看!”

“皇后娘娘,您大驾光临,就为了说这些无聊的话吗?”南瑾冷讽地勾起唇角,眼光掠过一抹不为人知的阴狠。

“怎么会无聊的话呢?”皇后皮笑肉不笑,“人生在世,十有八九,都在说无聊的话,虚伪的,谦卑的,傲慢的,挑衅的,空洞的......都是无聊的话。”

“恕罪臣愚钝,不太明白娘娘话里的意思!”

“右相大人聪明绝顶,又岂会不知本宫话里是何意思,你太拐弯抹角就太假了!”

南瑾哼了一声,倨傲的眼神寒气逼人,“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皇后并不生气,微微摇摇头,“皇上能容忍你这么多年,真实奇迹,看来右相大人这张脸占了不少好处!”

南瑾风轻云淡,冷冷勾唇,“皇后也觉得臣长得很赏心悦目么?呵呵,真是罪臣的荣幸啊!”

皇后眸光一沉,略见阴鸷,早知他的厉害,却没想到是如此难缠的人物。

“风南瑾,你在不惊动本宫和皇上之下控制整个宁州,本宫对你实在刮目相看,但是,本宫不指望你能帮忙,希望你撤回宁州和川云的军队!”皇后开门见,语气决绝,极为霸道和沉稳,足以表达她的决心。

南瑾眉梢一挑,掠过寒峭的嘲笑,“皇后娘娘,您忘记了,我是戴罪之身,深陷天牢,想要发号施令,恐怕很困难,不好意思,皇后娘娘的懿旨,罪臣不能照办!”

皇后冷笑,“这种事对右相大人而言,不算难事!”

“那是皇后娘娘太高看罪臣,罪臣没那个本事!”

“右相大人谦虚了,在宫里和皇上周旋的时候就安排好左相这枚棋,大人神机妙算让本宫佩服!”

“皇后娘娘多心了,罪臣和左相大人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本身也是相互利用关系,倒是娘娘的疑心,着实让人为难。”

“我们不需要你的相互利用关系!”

“请把那个们字去掉,您不需要,左相大人需要!”

“右相大人,这么说,你是执意要和本宫作对?”

“皇后娘娘,听左相大人的意思,并无撤军之意,这是皇后的命令,还是左相的命令,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您现在姓萧,万家的事,左相大人做主才是!”

“右相大人,万家的事,本宫永远有权做主!”

“那抱歉了,无能为力!”

“本宫现在就能以图谋不轨的罪名,将你秘密处决!”皇后声音顿然一沉,两人都是难缠的人物,一对碰上,难免杀气涌动。

“图谋不轨,哈哈哈......”南瑾发出一声猖狂的笑,“皇后娘娘真爱说笑,罪臣若是图谋不轨,还会在天牢吗?”

“这么说是承认了?”皇后沉下声音。

“承认什么?承认皇后娘娘你秘密处决人的手段高,还是承认罪臣图谋不轨?好奇怪,这两样世人皆知,用的着我承认吗?不是公开的秘密吗?”南瑾神色极为困惑,清凉的送出两声冷笑。

皇后气的血液差点逆流,她冷冷一笑,勾起唇角,“右相大人,风家堡上下多少口人命?”

图穷,匕首现!

风南瑾嘲讽冷笑,“你们夫妻威胁人的时候,能不能换个说法?老是提醒风家堡有多少口,真是奇怪,我是风家堡的主人,连家里有多少口人都不知道吗?为何你们都迫不及待的提醒呢,那换个说法,万家有几口人,这恐怕是风家堡几十倍吧?”

“风南瑾!”恍惚风度大失......

“皇后娘娘不说,还真的忘记了,您还欠着罪臣两条人命,恩,这么说起来,罪臣当初还是特意为了皇后娘娘才会当上圣天的右相!”南瑾面无表情地吐出让人震惊的话。

特别是最后那句,明明是那么暧昧的话,却让皇后背脊发凉,“你什么意思?本宫什么时候欠过你人命?”

南瑾冷笑,“皇后贵人事忙,这么多年前的事,自然不记得。皇后,你知道报复仇人最痛快的方式是什么么?”

皇后沉默不语,风南瑾笑了,说道:“报复仇人最痛快的方法不是要她死,若是把她最心爱的东西抢过来,然后在她面前狠狠地摔碎。皇后,你最心爱的是什么?”

皇后一阵毛骨悚然,猝然厉喝,“住口!”

“怕了?”南瑾不咸不淡地道:“皇后心理真实脆弱,开个玩笑就承受不住!”

皇后愣了愣,气的几乎吐血,从进来到现在,出了刚开始,后面她都被南瑾牵着鼻子走,这对一切掌控在手的皇后,始终不好的预感。

“宁州和川云的军队,撤回去,这是本宫最后一次警告你,你的妻子和女儿一被杀,一失踪,都是皇帝做的好事,以你的性格,不会还偏帮着他,既然如此,那就让军队滚回去,不要上京添乱!”皇后冷声警告,像是最后的通牒。

南瑾直笑不语,直到皇后拂袖离开,他才喃喃自语,“机关算尽太聪明!”

胜负只在眨眼之间,提前暴露自己的实力,只会让对手更加防备,死得更惨!

南瑾闭着眼,养精蓄锐,耳尖的又听见牢门打开的声音,唇角冷笑,眼睛微微睁开,一看来人又闭上眼睛,他笑得更薄凉,今天天牢可真热闹,全天下最尊贵的两位人物接踵而来,真实够.......

烦人的!

刚刚听到南宫靖寒的暗示声,可是会传递什么信息给他,没想到才赶走皇后,皇帝就到了!

“南瑾......”皇帝痛苦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那种夹着悔恨和期盼的声音,让南瑾心里咯噔一下......

大白天,发生么疯?

固执的闭着眼睛,不加理会,灵活的脑子却不断设想所有的可能性......就被一句话震得睁大眼睛......

“我的孩子......”

“谁是你的孩子?”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截断他的话,南瑾脸色阴沉。

该死的,靖寒没拦住他娘!

“南瑾......不要这样,我不知道......”皇帝显然手足无措,那种意气风发全不见了,变得小心翼翼,甚至有些讨好的味道。

“有句话说,不知者无罪,所以我不恨你!”南瑾冷然地道,一眼扫过皇帝痛苦的脸,并无太多感触,他已经过了需要爹疼的年龄。

皇帝一愣,伸手想碰触他的脸,南瑾噌一声从床上站起来,好似瘟疫般,躲得远远的,他对人体接触反感,除非是他能接受的人。

皇帝一愣,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天牢的阴风不停地吹着,划过掌心,只留下悔恨的痕迹。

皇帝深深地明白,南瑾很恨他,是啊,若是他,也会恨的!

“对不起!......你能原谅父皇吗?......你能不能.......”

“皇上,我很累,若是没什么事,请你离开!”南瑾冷淡地打断他的话,故意不去看他那张悔恨的脸。

他现在悔恨有什么用,母亲和哥哥的命,不是他悔恨就能挽回的,若不是当年他的不信任,伤透母亲的心,母亲也不会被人暗算,受尽折磨而死,还有哥哥,岂是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南瑾,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娘和你们兄弟,请你给我个补偿的机会,父皇找了你二十多年,从来没忘记过你们母子!”皇帝痛苦的说,被亲身儿子排斥和抵抗的痛苦充斥五脏六腑,狠狠地撕扯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