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奕开始抽嘴角:那颗心,肯定是黑石做的,这种断子绝孙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可是,我听说,堕胎很痛的吧!我舍不得她痛,怎么办?”

他不着边的扯了一句。

老狐狸多瞅了一眼:“放心,就掉一块肉罢了,不会很痛,我让人下足了药,不需要半刻钟的时间,就能将那个还没有成形的小孽种打下来。这与少主而言,无利而无一害。公子青总归是要做回女人的,堂堂龙少主难道还要替别人养孩子不成?老宿这是在替你解除后顾之忧。”

嗯,见过卑鄙的,就是没见过如此无耻的,说的还居然这么的理直气壮。晋王府素来以仁出府,怎么晋王身边竟龌龊的角色。

虽说做大事不拘小节,杀人放火的事,他不是没干过,不过,他做事没这么龌龊的。杀人不过头点头。晋王府为了对付九无擎,专拿他的女人和孩子来撒气儿,似乎是刻意的。这里头,到底藏着怎么的复仇心理?

龙奕动起脑筋来,嘴里不再说话,老狐狸猜不到他在想什么,自径往下游说道:

“龙少主,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哪个男人愿意了自己的女人生养杂种,龙少主若是喜欢孩子,日后有一辈子的时间,好好和她生养几个。放心,只要这碗药下去,包您心想事成,孩子没了,美人也归你了…老宿让人在汤里另添了一些药材,足够令她忘记一切,包括自己的来历,自己的身份,以及有她和九无擎的一切,从今往后,她的生命里就只有你龙少主,并且还会事事依从龙少主,再也没有人带得走她。”

这句,飘飘悠悠的就传进了房。

金凌怒极而笑:晋王府的人,好,很好,这么毒的主意也能想得出,真是为成大事,无所不用其极——又想害她的孩子,又想抹掉她的记忆,这样缺德的事,他干起来,怎么就这么的理所应当?

呸,有其奴必有其主。

这样的拓跋弘,老天若没眼的让他登上帝位,那就太没天理了。

她低头,自怀里掏出了寒鲛剑。

这铁削铁如泥,她曾试过,绝对可称之为剑中极品,若用它来削这铁笼子呢,会不会有如此好的效果?

龙奕自然也气到了。

这人还真是设想周想,不光想折磨九无擎,折磨琬儿,连带着把他也给捎上,让他亲喂琬儿吃堕胎药,那她还能和他好么?

好吧,他有他的后招,让她彻底失忆!

娘的,他要一个记忆完全空白的琬儿干什么?他喜欢的就是她的性子,而不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傀儡。

他故作深思状,脸上不露半分不快,反问:“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

“如今拓跋曦是太子,皇位横竖没你们家王爷的份,就算九无擎当真在宫里动了手脚,应该诛伐的是九无擎,这皇位还是拓跋曦的,与你们家王爷没有半点毛关系…拓跋弘自恃什么能坐上那龙椅?”

问的不咸不淡,却触到了主心骨。

平叔并不意外他会这么问,这些日子以来,有好几股势力在暗中查着拓跋弘的底,想来龙域的人也在暗查之列。

他笑笑:“如何登上宝座,那便是我们的事了。龙少主只需帮我们拖住九无擎。九无擎垮了,拓跋曦也就是垮了,而龙少主最终能抱得美人归,这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三两句故意将话题转开,也不想多废唇舌。

“龙少主,请吧…”

手指一扬,那碗汤就被端到了龙奕面前。

龙奕没有接,只是笑,歪着脑袋瓜子,懒懒的道:

“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到有七八分了。”

平叔皱眉。

将那碗药汤往外一推,龙奕拾阶而下,走到平叔面前,脸上的笑容是神秘莫测的,问:

“如此自信能令拓跋弘上位,是不是拓跋弘身上藏着一个惊世的秘密?”

这话带着试探的意味。

平叔虚虚一笑,故作反问:

“秘密?什么秘密?”

龙奕也跟着笑白着牙,对视着那一双同样深不见底的眸子,说:

“他应该是你们西秦皇朝先皇后所出的皇子吧!也就是那个本该死掉的前太子拓跋康是不是?”

口出惊人之辞,令平叔身后数个手下微微变容。

他们都纳闷啊!

前太子拓跋康不是已经死了吗?

怎么这龙少主居然说晋王是拓跋康。

这事,也太不可思议了。

某人心里却是惊到了,不由得他收起了笑,刚想辩驳,龙奕笑着“嘘”了一声:“先听我说完。别忙着扯谎来蒙人。”

平叔并不想跟他漫天闲扯,觉得他这是在拖延时间,才想说话,又叫他掐断了话头。

龙奕扬高着声音,开始叙说起来:

“最近我一直在留意拓跋弘的行踪,发现这些日子以来,与他往来的人,多半与当年的慈德皇后有交情朝官,不管是在鍄京城,还是在他的封地上,暗中往来者我都曾让人细细的查看过。这一点,本少主已经得到确定。所以你想赖也没法赖…”

“得报后,本少主就在纳闷,一个庶出的皇子,怎么就和前皇后家族的某些亲信打成一片?

“所以,这当中必然是有原故的——若说单纯就是想笼络朝臣,晋王的号召力似乎还没那么强大。

“于是本少主好奇啊,就着人让人开始查前皇后的生前事迹,才晓得原来慈德皇后生前是个美人坯从不说,曾经还有不少当世奇才伟公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其中,翼中第一公子宋黎,天地盟的的当家人,甚至于曾与皇上抢过这个女人。另外,她还有两个师兄,与慈德皇后自小青梅竹,关系好的不得了,其中一个名叫郑爽的,当年为救皇后,曾助宋黎大闹皇宫。

“这些人,有些江湖有传闻,有些没有。比方说那两个师兄,天下几乎无人知道他们的名讳。我是听说这位慈德皇后曾拜师北终山,在那里住过几年,正巧顺着这条线,才知道这些事迹的。

“据说,这两个师兄功夫一流,学识博渊。最最重要的是,他们都将慈德当作宝贝似的爱护着。

“可惜啊!可惜这三个男人,后来都死在了皇宫里。

“江湖传言是这样的。史书记载也是这样的。

“偏偏本少主有一个怪癖,那就是:不是自己亲眼瞧见的,绝对不轻易相信,不是自己证实,绝不枉下定论。

“本少主不信邪,派下人深入一查。这猜怎么着,哈,事实的真相完全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番里,慈德皇后因爱成恨,刺杀西秦帝不遂,被打入天牢,自杀又未遂。那一心向着慈德皇后的宋黎,听闻此事闯进皇后,拿住当时九夫人所出之子拓跋祈胁迫皇帝,要带走皇后,皇帝无奈,将他们自宫中暗道放出宫外,对外则向世人称说他们死于宫乱。

“这是历史上所记载的,却不是事实真相。

“真相是:宋黎拿着那个可怜的小皇子逃出宫后,终没能救回皇后,一怒之下就将小皇子拍成肉酱送回给了皇帝。拓跋祈就死在那次宫乱里。后来,你们家皇帝大怒之下,暗下追杀令,追杀你们一行三人,最后,在绝峰之上,你们跳入山谷从此销声匿迹。

“但是,一年后,质子拓跋弘身边便多了两个忠心耿耿的奴才,一个脸上生疤,一个脚微,会功夫。悉心教养着拓跋弘。

“表面看来,没有什么稀奇的。

“而今细探,却能发现一些很奇妙的现像。

“比如说,当年皇后所出拓跋康和庶妃所出拓跋弘,实际上也就差了一两个月而已。孩子么,生在襁褓的时候,没多大差别,又何况是同一个男人的子嗣。偏生当年护养两个小皇子的婢女离奇死亡了,这两个作了质子的孩子若是被弄错,也是大有可能的,然后呢,有人就这样将计就计,让他们就这么错下去,也是非常的有可能的。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将错就错,其实也是有原因的:某人心思深,想的全,如此做法,是为了保存实力。

“你们西秦国帝后不和是人所皆知的事。昔日相敬如宾的夫妻,后来闹到后戎相见,全是因为那个名叫‘九儿’的姑娘,两个嫡子流落在外,也皆是为了保全‘九儿’所出之子。

“那一年,先皇后刺杀皇上才入了天牢,你们皇上因为不想动摇国之根基了,没有大肆清洗了先皇后一族,最后,甚至还让拓跋康当了太子,这么做,仅仅只为了安抚人心。

“事实上呢,他明着给了太子位,暗地里呢,没有给他半分实权,也没有细心调教于他,反而一意的苛求于他,导致他最后因为心力交瘁而死。而后在数年间,你们这位君主一点点的在清理太子一党。当然,皇后一党的那些人也算是识趣的,如今都安份守已的做着本职工作,谁都不敢强出头。

“比如说常侯霍不悔,百捷关的齐坧将军,和深知树倒胡孙散的原理,自国丈爷过世后,一个个自扫门前雪,谁也不对当时还活着的太子抱多大的希望——太过庸碌。

“他们的态度摆在那里,你们皇上才没有对他们斩尽杀绝。可如今,他们却在暗中频频与你家王爷暗中勾结。

“且说那齐坧将军原还想告老还乡的,后来,见得你一面后,就绝口不提那还乡之说。那老将军谁都不服,就是对于当今皇上也是颇有微辞,便独独服李家人,如果你家王爷仅仅只是庶出所出的拓跋弘,根本就没有那回事,恐怕连他们的面也见不到。”

“还有,项连刚刚说他是直接听命于梁王麾下的军机斐柱。

“据本少主所知,那斐柱可是梁王的亲近,梁王则忠心拥护着晋王,这是为什么?

“仅仅是因为晋王比梁王更得人心吗?

“还是因为梁王已经知道晋王真实身份,梁王的母妃雅夫人当年曾受先皇后大恩。所以,晋王常与内宫中人暗通消息,那人也应该是雅夫人吧…

“身为一个比较受皇上看重的雅妃娘娘,何以不给自己的儿子图江山,而替你们晋王谋皇位呢?

“其一,雅妃娘娘出身卑微,没有谋术,深知不能替自己温雅无争的儿子求得皇位,其二,雅妃娘娘因为九贵妃的原故,曾流掉过一胎,与其看着自己情敌的儿子坐上龙座,倒不如成全皇后之子,其三,也是最最重要的,就是报恩…更是为自己谋后路。因为拓跋弘是皇后之子:真名为拓跋康!正因为他的皇后所出,所以,你们才如此处心积算的想除掉九无擎,除掉拓跋弘,将原本属于拓跋康的江山基业一并要回来,你说是也是不是?”

龙奕抱着胸,懒懒的站定在一株梧桐树下,用肯定式的疑问语气,宣告着他对这件事的认知:

“而今,本少主的直觉在告诉我,这一切,皆是当年的翼中奇人宋黎在搞鬼。

“他在暗中将拓跋康当作拓跋弘来养大,首先是为了保护她,其次呢,用另一个皇子的身份聚集人气,然后在紧要关头,击败皇帝最最钟爱的小儿子,以皇后嫡子的身份出现,到时必然会一呼百应,犹其在现下这种情况下,接替皇位那几乎是顺里成章的事…”

一番话,极尽详和的将埋藏多年的宫闱纠葛,将上一辈的恩恩怨怨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脉络是如此的是朗,思路是如此的透彻,让人不佩服他的罗辑推理能力都难。

平叔没有辩驳一声,眼底难掩佩服之色,心下则在惊叹:玲珑九月的儿子们,一个个出类拔萃,哪怕是这个被白虎养大的娃,时来运转之下,不仅做了一方少主,这心计,这办事的手段,叫人不服也不行。当然,其中有些事,他并没有猜对。可已经很了不起。

“既然龙少主已经调查的这么清楚,就更应该为自己找到正确的定位。”

他没有否定,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事,很快会召告天下。

龙奕却笑起来,所有这一切,只是在猜测,不想,歪想正着之下,竟然全蒙对了。

拓跋弘是拓跋康。

他走到了那碗药汤前,端过了那碗汤,往里而去:“等着!”

这举动表明,他选择了帮拓跋弘。

脸上的刀疤抖了又抖,平叔冷冷的笑着,男人的心目里,总归是江山为重,美人永远是陪衬,现在,选择帮拓跋弘,他不仅可以得到一个力量强大的盟友,还能得到一个心仪已久的美人,他怎么可能抵挡得了这种诱惑?

龙奕,等解决了九无擎后,老宿一定会让你知道你既将霸占的是你的什么人呢?亲手用药流掉的又是谁?老宿还要让你亲眼看着玲珑九月悲惨的死在你们面前。

正想的痛快,意外发生了!

待续!

明天见!

皇位之争——鍄京之乱 10(求月票)

更新时间:201284 22:42:42 本章字数:4254

里面居然悄无声音。

按理说,他们肯定会有争执。

结果,没一点点声音。

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一种不妙的感觉翻了起来。

平叔“嗖”的站起来,往里跑了进去。待见到空空如也的笼子,空空如也的房子时,他顿时瞪直了眼犴。

粗如手臂的乌铁,竟被人用利器锯断,生生就少了两根,本该关在里面的人早已自开着的西偏房的窗户里逃脱出来。一行数个人,跑的一个剩。

平叔那双无比自信的狠戾眼睛顿时瞪的大大的,就像看到了鬼一般的,几步跨过去,摸着地上刚锯下的乌铁栅栏那平整的锯口,不可思议的叫起来:

“怎…怎会这样?蛰”

话音还没有落下,门外就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以及龙奕朗朗的大笑声:

“想要来威胁我,哼,本少主向来吃软不吃硬…今儿个,我若不把你们摆平了,我就不姓龙…”

哈,话说,他到底姓不姓龙,还是一件待商榷的事!

平叔沉下心,明白自己中计了,这小子故意和他说了那么多话,根本就是在替房里的人争取时间,而他居然就托大了,以为这铁笼子固若金汤,不想啊,人家手上竟有利刃,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摆脱了困镜。

平叔极快的跨出门,一道冰冷的寒光冲他使了过来:

“王八蛋,龟儿子,想害我性命,想整死我,哼,十八年风水轮流转,今天,我若不能把你打的满地找牙,我就不回九华…”

一声娇叱,气势汹汹,那张俊秀的脸孔上,怒气腾腾。丫的,老虎不发威,还当她是病猫,我呸!

利刃上的杀气深深逼了过来,那嗜血的刃锋远远就彰显着它的威利,平叔明白了,她手上的兵器,是件宝贝,乌铁在它锋刃之下都会黯然失色,何况是人肉之身,沾上,那道口子若在致命处,估计他这条命也就没了。

他本能的向后避,不想同一时间,身后也传来了一阵阵骇人的破空掌风,呼呼灌入耳里的劲风表明,那掌劲似大山压顶,若是被打中,骨头必断。

但他终不是一个小角色,面对两大高手的逼迫,就听得他冷一笑,足尖一踮,横走于廊柱之上,三步之后,一个凌空翻,跳出了他们的围堵。

趁这功夫举目而望时,心情陡然一凉,他守在这里时,带的人并不多,现在的情况是: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大帮青衣人,自篱笆外围像一张巨大的网,收拢了起来…他的人,或一个个倒在血泊里,或一个个被擒拿,那速度太快,眨眼之间,优势赫然变成劣势,真正成为瓮中之鳖的居然成了他?

高手过招,哪能走神。

“老匹夫,看你往哪里走?”

龙奕大叱一声,打飞一个,拾起一把长剑,自他背心处直刺过来。

待到剑破衣袍,平叔才回神,有人在这个时候给他扔来了一根截节棍,他急避,牢牢抓住那三节棍回击,就听得,一阵清脆的激撞之声,火光四射,两个人,那是势钧力敌。

此时此刻,自然不会讲什么江湖规矩,金凌哼了一声,寒鲛剑斜斜攻其下盘,东罗的剑,更是凶神恶煞似的欲饮血,三剑齐发,将其堵在一片剑光底下。

这老匹夫的功夫却是极深了,哪可能轻易就叫人困住,而且还很能挑软柿子捏。他估量着龙奕的功夫必然是最高的,而金凌手上有利刃,绝对不能硬碰碰,于是,在挑开了龙奕的剑势后,就一个劲儿的用手中的三截棍往东罗这一环开打。

三对一,十来招内,竟拿他无可奈何。

也正是这个时候,有个极清朗的声音响起来:“平管家,你看看这是何人?你家主子都被我拿住了,你又何苦在那里作困兽之争?来来来,拓跋弘,给小爷学几声狗叫…”

温温之中透着狡黠之色。

平叔一惊,回头寻视,就见碧绿的篱笆外,一个白衣少年笑盈盈的负手站着,却是云国的那位太子墨景天来了,但他身侧可没有他家主子的影子——是墨景天故意在唬弄人。

三支剑,却趁这个功夫,占尽优势,龙奕的剑架到了他脖子,金凌的剑抵上他的胸口,而东罗的剑则顶在他背心上,只要他敢动一下,那么他的性命主会在一瞬间内丢掉。

没想到啊,结局居然是这样的。

“老匹夫,现在看人还如何嚣张…”

龙奕用剑身狠狠拍打了他的脖子,平叔气黑着脸,什么也没有说。

“龙奕,东罗,将他架住…”

那边,金凌寒着一张脸也叫了一声。

“好嘞!”

龙奕和东罗一起行动,将还想反抗的平叔反手架住,金凌怒发冲冠的上前,左右开弓,狠甩耳光,啪啪啪,一连七八下,使足了劲儿,打得那老匹夫哼哼直叫,最后再狠劲的往他跨下踢了一脚,老匹夫顿时痛的哇哇惨叫——唉,蛋蛋连心啊!

左右两个男人,以一个男人的本能自觉着,皆在抽嘴角,不约而同冲金凌投以惊畏的眼神:嗯,这假男人,下起手来,还真是可怕,尽往男人的软处打——那种地方疼起来的滋味,啧,他们不敢想象。

金凌没想那么多,寒着声音,用寒鲛剑身拍老匹夫的脸:

“说,拓跋弘现在跑到哪里当缩头乌龟了…”

“你杀了我吧!”

平叔嗷嗷叫着,脸色一片死灰,痛苦的拧曲着,半晌,却诡异的笑起来:

“九无擎注定不得好死的。你放心,黄泉路上,有他相陪,也算值了,哈哈哈…九无擎一定会死的,小泼妇,这辈子,你当定寡妇了…哈哈哈…是你亲手害死了他,所以,他不要你了,你再凶再悍,也就是一个没有人的弃妇,并且很会就得做寡妇…怎么样,那滋味舒服吧…”

“你…”

这人还真会往人的痛处踩,她气的又狠狠甩下一连串巴掌:

“他不会死,他不会死,他不会死…老贼,你们敢设计害他,你们才不得好死…”

也不知一口气打了多少巴掌,即便这人皮厚肉粗,是个人,总经不起这样的毒打。龙奕和东罗知道她心里怒,倒没有出言阻止。

有人看不下去了,走过来了提醒道:“别打了,再打就死了!死人就没用了!”

还真被他打晕了过去,可见她用的力道有多大了。

金凌呼哧呼哧的瞪着那歪倒一边的刀疤脸,收回打的发麻的玉掌。

“没事,要是不解气儿,让人打盆水来浇醒了继续打…”

龙奕笑笑说,语气是相当纵容的,目光却落到了白衣少年墨景天身上,刚刚不经意间回眸时,他惊讶的发现有一抹奇异的紫光自他的眼底流过,速度很快,他还没有抓捏住,那光就消失不见。

是错觉吗?

他困惑了一下。

“墨太子,真是巧,怎么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遇上了你?”

金凌也回过了头,看着那个俊美的小小少年——呃,其实也不算小了,至少这个子已经和她的一般高,只是年纪还小,再加几岁的话,必能养成一个高高壮壮的男子汉。

金色的阳光底下,他笑容温温,满身儒雅,彬彬有礼的欠欠身道,答道:

“不巧。景天一直就在跟踪晋王府的人!所以,遇上你们并不意外!”

“哦!为何?”

金凌挑眉问。

墨景天笑笑,满眼金灿灿的阳光:“景天奉家君之命,在查一件事。至于什么事,只有家君知道,家君只命我护着青城姐姐!”

奇怪,云国的帝主,为什么令自己膝下唯一的太子跋山涉水来保护她?

金凌眼里露出疑惑之色,和龙奕及东罗交换了一下眼神,大家都表示困惑。

“对了,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九无擎已经撤兵回京…”

墨景天报上了最新得到的消息。

“拓跋弘死了?”

金凌问,此时此刻,她急盼这个男人早点死翘。

墨景天摇头:“没有!但整个骠骑营已经没了!那支由拓跋弘在这五年内亲自组建的他兵马,叫九无擎的人打了一个落花流水,整个白岭峰前全是死尸。还有,宫里出了事。皇帝失踪了。如果是拓跋弘的人干的话,那么情形于九无擎而言是相当不利的。”

金凌的脸色不觉大变,也是,这拓跋弘可是皇后所出,如果连皇帝也叫他拿了去,到时,他挟天子以令诸,再公布自己的真正身份,九无擎会完蛋大吉。

“我要回去!”

她低声说,语气是急切而坚定的。

她想第一时间见到他,任何困难险阻,他们都该一起面对的,他不该将她撇开是非之外。

这样的结果,东罗并不意外,龙奕更是,只是心里还是疼了起来:她的心里,至始至终只有那个人。因为那匹夫的话,她出城时所有的怨怒,全消失不见了,此时此刻,她最想做的应该是与那个人共患难吧!如果她恢复了记忆,知道那个人正是她想念的那个人以后,会越发的死心踏地。

看样子,他再没有机会了。

龙奕一阵怅然,又一阵心思繁杂。

只是,老匹夫说:九无擎活不长了,若事实真是这样,到时,她会有多难受。找了那么多年,找到了,然后失去了。再次看着他死在眼前,那是何等的残忍?且是她亲手将赶上死路,到时,她该有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