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六爆出一句:“我就不信这天下就没有王法了。进京就进京。我们到皇帝跟前评理去!”

骂骂咧咧一大串,愤慨之情,难以言表。

没有再听下去,燕熙依约明白了,抬头正好看到吕从在走过来,他折了回去。

吕从也没再喊,静静的等他,而后,两人一先一后,来到了东边的练武场。

“燕天他们都叫什么人抓了去?”他问:“明家的狗杂种?”

斯欺文文的冒出一句脏话来,令吕从嘴直抖,心想这位还真敢骂,点头:

“对!明家一个男女通吃的人渣,老早就盯上小九,这番,明家得了势,这人在原城任职。他是有备而来的,布下一张网,将燕家的女婿儿子全都网住了。明着是他们犯了事,要公事公办,暗地里,已让人递了话过来——只要把小九送去,他可把那些事一笔抹掉。”

说完以后,他深深瞅了过去。

燕熙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孔,原来是这张脸惹的祸,不气反笑:

“这世上,仗势凌人的,还真多!那来的是谁?应该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吧?明惠将军志在做三军统领,明伦有点治国之才,有的也是一心一意想辅佐新帝治理江山,明海有点贪小财,有点好色,但好的是女色。明家,如今也只有这三个是有点份量的,至于其他远系亲眷,得个一官半职的人,是大有人在,不过,多半是没有一些

没用的废物。好男色的,还没听说过!说来听听,是谁生着这份色胆,居然就把主意都打到我头上来了?”

那脸孔分明是带笑意的,但尽露着讥讽之色。明家的人,他原就看不顺眼,今日既然送上门来,就别怪他不客气。

“回公子,那人叫明佑,是明将军的远族弟,今年二十九,江湖上出了名的地痞流氓,手上有聚着一帮子打手,曾在奉县那地头上,调戏过小九,吃了燕天四人一顿打,后来,夹着屁股逃出了奉县,最近发达了,这是专程来找晦气的。

“燕六的二婿陆闻三婿叶彪都是捕快不是,为了把燕家拉进水里,他先在这边做了案子,把他们套了里面,然后就传出了陆闻一案,陆闻不承认,只说是那个女的自己贴上来的,贼喊捉贼,偏生这当中陆闻曾失去知觉过,据说是被人打昏的,而稳婆则宣称那受害女子体内确有男子的精~水…

“这事发生后,燕六曾去理论。看到明佑在官府里,两个人私下见了一回,打了起来。燕六受伤了,回来后,叫燕地瞧见了,就四天前那事,他一怒之下带着人去找明佑算账。那人以聚众造反为由,将一干人全抓了起来。用的是迷~药。燕天跑去本想劝他们回来,结果也就关了进去。

“那明佑很无耻,传来了一句,把小九你送上,什么事都可以商量,要不然,就送去鍄京公事公办,对于造反者,皆严罚不贷!”

吕从将整件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可以说,整个件,布置的相当精妙。

燕熙沉默了一下,关于那个明佑,他没有印象。明家的人,说起来,还是有点本事的,但像这样居心叵测的为了满足心头淫欲,蓄意陷害他人的明家人,还真没见过。以前,明家没有人敢如此嚣张,但现在吧,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横空冒出这种人,也不用大惊小怪。

如果今日,燕九依旧是傻子,那么这一家子,只怕是劫数难逃了。

他点了点头,嘴上喃喃道:“如此腌臜货留在这世上只会害人。死是必须的了。宋黎,既然我又活了回来,这一场棋局,我们重头再下!”

转身往正房那边走去,步履不疾不乱。

吕从站在原地看着,傲然的身姿,散发出一股子让人不敢逼视的光华,他心里明白,那个明佑这番要倒大霉了。

重新折回正屋,燕熙推开~房门,看到燕六和柳氏愁眉不展的对坐八仙桌前,两个家婢垂头丧气的站在边上,看到有人来,纷纷侧过脸。

柳氏忙抹着脸孔,站了起来,强作欢颜的问:“小九,你怎么起来了?”

她望望天,天色还早啊,还没到做晚膳的时候。

她又转头呆呆的盯着这个孩子:多么俊美的孩子,怎么就招惹了那么可怕的一个角色?

她要如何才能保全他?

如何才能两全?

“嗯,小九身子好了很多,出来走走!”

燕熙温温一笑,走到他们面前,先把目光落到了柳氏身上:“母亲,小九饿了!饭还没好吗?”

柳氏“哦”了一声,忙往外去,一边拍自己的额头:“你瞧,娘亲与你父亲说话都忘了时候,这就去做。小九先在这里陪你爹爹坐一会儿,方妈,初姐,我们去做饭!”

一句话就把三个女人支开了,他家小九好有心思。

燕六微微惊讶,看到燕熙恭敬向他跪了下去:

“父亲,那恶贼明佑如此欺压凌辱于我们,我们若是心软胆怯,这个家必定就毁了,所以,想要两全,只有一个法子:以明佑威逼做幌子,以原县为据点,反出朝廷。放心,您不必害怕,没有事的,如今朝中两派人马正在明争暗斗,无暇顾及这里的。只要动作不大,他们暂时不会对这里用兵。至于后续发展我们可以慢慢应对,必要时可以拿下邛关,凭着天险,以亲君侧为口号,静待局势发展。相信不久的将来,必有新局面出现。”

他需要在西秦地面上集结属于自己的势力,云国的兵马,暂时不能动。

语出惊人,燕六听了惊呆。

在燕六眼里,这个九儿自七岁起就成傻子,既不没读过书,也没练过武,如今醒来,能有七岁孩童的心智就已经不错,现在看来,他根本就不能当他是孩子一样来看待。

他的见解之深,他的想法之多,他的心智之博,远非他所能想像的。

老天,到底赐给了他怎样一个九儿?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造反?”

这样的事,他想都没想过,他只希望一家子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燕熙清描淡写一笑:

“其实也不能算是造反,皇上在朝中已受扼制。父亲若凭着这里的一万兵马,可轻松拿下邛关,将来必能成为皇上手上的第一护国大将。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一家子可以席过这个大劫:鍄京万万不能进,进只有死路一条。”

把事情闹到京里的最终结果是:宋黎会发现他的存在,他可不想这么快与那家伙对峙,现在还不是与他正面交锋的时候。

“你…你到底是谁?”

燕六惊站了起来。

他不是笨蛋,军中这么多年,打过那么多仗,阅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一想到那日席先生作法时,园中曾冒金光,他想到了附魂一说。

燕熙很恭敬的叩了一个头:“不管我以前是谁,现在,我是您儿子。您听我的,燕家便能光宗耀祖,否则,便会落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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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之争——脔童事件2 (求月票)

更新时间:2012917 17:21:23 本章字数:5427

明佑是明静皇后的远族兄之子,伴着明静皇的香销玉殒,明家虽没倒,但被贬者无数,明氏一族开始走下坡路。明佑之父,被贬卢州,到任第三年病死,明佑靠着祖荫,吃喝嫖赌,什么都玩,女人男人,他都能从他们身上寻上乐子。脔童也玩过不少,就是从没见过如此俊的一个。

那一年,他去奉县,遇到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生着雪白无暇的肌肤,眉浓黛,如宝剑,眸眼迷蒙,仿似迷了方向,寻不到回去的路,然唇边勾着一抹浅浅的笑,就在那柳桃之下,衣袂飘飘,潇洒之姿,足令天下人倾倒。

那仙人似的模样儿,令明佑神魂颠倒,他第一时间上去与这少年搭讪,可那少年不理会。

后来四下问才听人说:这是燕家的傻子,他有四个哥哥都在军队里当差。不能招惹。

他可不管,硬是将这燕九拐去了客栈愠。

正当他洗的白白净净,想一尝滋味的时候,来了四只大猩猩,闯进客栈,将他打了一个鼻青脸肿,差点就一命呜呼。

他是连滚带爬逃出了奉县。

等他回到家养好伤,请了帮手打算去奉县出气的时候,人家搬走了,具体搬去什么地方,无人知道呢。

他悻悻只能作罢。

八年以后,他终于发迹了,族姐之子继位,明家人一个个高升,他也得了一个官职,被派来做原城的府台令,虽然官不大,地方上也贫寒,可巧的是,居然又遇上了那个少年,八年不见,那模样儿生的自然越发的养人眼了。

他发誓,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玩死他们这一家子:当年敢打他的人,他会让他们一个个不得好死,当年没玩上的人,他会好好享用,玩个尽兴。

这人本身是有点小聪明的。

在他略施小计之下,这一大帮子没头脑的蠢蛋一个个全赶着集的来供他消遣,真是痛快。

他打赌,今日里,燕六肯定会乖乖的将他的九儿送上他的榻,凭他玩乐。

正美美想着,门外头,手下第一心腹铁头兴冲冲的就冲了进来,笑呵呵的道:“府台令,那燕六来了,他家那傻小子也来了,都在府外呢!”

肥猪似的明佑拍着滚鼓鼓的肚子,一点也不意外,翘起二郎腿道:

“让他们进来!”

心里则在冷笑:燕六啊燕六啊,你再如何硬骨头,遇上我明佑,你也吸能乖乖服软的份。

时正值近黄昏,洗拔洗拔,正好上床。

这人心里打的尽是邪恶算盘。

不一会儿后,进来一老一少,老的魁梧如牛,着千夫长服,少的俊挺似青松,穿白布袍,束发,一副相貌,那个俊啊,白白嫩嫩的,比女人还俊上几分,令他不由自主就露出了色眯眯的神情,贪婪的想象着把人家剥光压在身下痛快,听着人家哀哀求饶的情景——

“怎么样?想通了没?”

明佑走了过去,笑露着一口白齿,目光直直的落在燕九身上直打转:

“早该这么做了不是!你家女婿儿子闹的这么厉害,本府令若想替你们把这件瞒下了,也不容易,要你们家一个傻儿子,你们干嘛这么舍不得呢?放心,跟在本府台身边,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少不了他,一定将他养的白白胖胖。”

说着话,搓着手就想去摸上一摸,手还没碰到那滑滑润润的肉呢,下一刻,他蓦的发出一声惨叫,不知怎么,就从外头闯进一个人来,找准他的脸面,就狠狠打下一拳,把人打翻在地。

明佑捂住鼻子倒在了地上,还没回过神,一把剑已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执剑的是吕从。

“放…放肆,燕六,你敢造反?”

燕六不答话,摸摸鼻子,过去将那个想要跑进来救主的铁头拦下。

铁头喝:“燕六,明大人是朝廷命官,要是你敢伤他半根寒毛,你们燕家一个个等着见阎王。”

燕六嗤然一笑:“那我们可以试试,先去见阎王的会是谁?”

拳头沉沉就砸了过去,一想到那天,被这小贼带人贬了一顿,他就火冒三丈,今日里非得连本带利把这债给讨回来不可。

屋外几个侍着的狗腿子看到这里打开了,都冲了进来,四个围向燕六,另外有一个,看着燕熙好欺负,往他这边冲了过来。

“敢来闹事,找死!”

听,多嚣张。

燕熙也没躲,看着那拳头欺到鼻子前了,手轻轻一挥,瞄准人家鼻子嘴巴处,漫不经心一拳,那人但觉一阵热血翻腾,一股可怕的力道,将其瞬间打瘫在地,一下就闭了气。

一拳撂倒一个,对方没有半分反手的余地。

当真是不鸣则矣,一鸣惊人。

吕从看着呆了好一会儿——高手,而且还是绝顶高手!太强了!

燕六回头瞅见这情景,惊啧之声全卡在了喉咙里。

趴在地上的明佑则看直了眼,刚刚被打倒的这位,是他身边第二大高手,怎么会这么不经打啊——人家只不过是个“傻子”而矣呀!

他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发现傻子的眼神,似箭一般,利的可怕,即便笑的温润,依旧让人生惧:这还是先前见过的那个傻子九吗?

白袍,衬的他清如水,明如月,可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竟若泰山压顶,让人无法以喘息,令人觉得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

不对啊!

明明这傻子才是卑微的那个!

下一刻,那个傻子目光斜视的走过去,脚,狠狠的踩到他胸口一辗,这种作贱人的举动,本该是他的拿手好菜,这傻子怎敢如此凌辱人,是不是傻病犯了,还没好?

“放肆…唔…”

这傻子的脚劲好足,心脏处疼的都快被碾出洞来了,脸上,顿时冷汗涔涔…

燕熙缓缓蹲下去,睨着这个脓包,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像这种货色,居然还能当然府台令,明家那几位还真是能护短。

他露出了鄙夷之色。

“明佑是吧,你来原城也不过半个多月的时候罢了,听说,被你强抢的民妇至少有十二个之多,明家如今虽然得势,脸面本来就不多,你就不能给省着点丢?好名声得之不得,要是一朝都叫你坏光了,你说你往后这穿金戴银的日子该往哪里去找呀?”

明佑瞪大了眼,傻子说话,居然还一套一套的?

“你…你是谁?既然知道我是明家的人,就给全府台放聪明一点…”

“明家人又如何了?明家人能大得过国法了吗?皇子犯法,还与民同罪了呢,何况你只不过是区区一府台令罢了!”

燕熙冷笑,脚上一使劲儿,冲他的嘴,狠狠揣了一脚。

某个禽兽发出一记惊天动地的惨叫!

叫声招来了这里的县令。

对,这里是县衙门,县令姓李,名再德,为官清廉,但胆子特别小,闻报住在西园的上司遭了打,才急巴巴的赶过来,正好看到他认得的那个傻子九正在对明佑行凶,脸吓的一白,急匆匆冲过来,直叫:

“住手住手住手,你们疯了么?老燕,你家小九是傻的,你也是傻的吗?怎么能跑来以下犯上?你这是想罪上再罪吗?”

个子矮小的李再德,上蹿下跳,气急败坏。

他做了十几年的县令,此地虽寒苦,但治下一直百姓安居乐业,从没出过乱子,加上燕六在这附近名气好,一般的贼寇都不敢往他这地头上闹事,最近却是频频出事,闹的他是一个头两个大,而且闹事的人都不太好摆平,一个是顶头上司,一个是直隶下属。

“李大人,您是父母官,理应为民办法,如今,却用衙门来包弊恶人,您这么做,怎对得起原县的百姓,怎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李再德本想去把明佑救下来,在越过傻子九的时候,那孩子冷不伶仃冒出一句,令他打了一个寒颤,终于打住了步子,抬头瞅,却被那威利的目光盯的不敢回视。

那边,燕六甩开了那铁头,急步来到李再德面前,抱拳道:

“大人,陆闻是被冤枉的,老五老六老七老八也绝无造反之心,一切皆是楚氏和这狗贼窜通一气的害我们燕家诸个孩儿,请大人明鉴…”

倒在地上的明佑想说什么,燕熙随意又踢了一脚,疼得他哇哇直叫:

“啊!”

痛的说不出其他话。

随即,燕熙也走到李再德面前,行一礼:

“李大人,请传令立即开堂重新审陆闻一案,是非曲折,咱们再好好说谈说谈…还有就是咱们这位府台令大人强娶民妇为小妾一事,已闹的天~怒人怨,干脆我们就趁今儿这个机会,一起来断一个是非对错,理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看到底是谁做了那猪狗不如的恶事,看看您还要不要睁一只眼闭一眼下去!”

李再德胆子小的很,听得这话,脸唰的红了,居然被傻子骂了,而一时,他竟找不到话去辩驳,说实话啊,这明佑做的事,那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可是,要他来审他:

“这只怕不妥当吧?府台令职位比我高,不该由我一个县令来审讯,况,又没有人来告状…这与理不合啊!”

眼前这人,甚为迂腐,这样的人,也只配在这样一个小县里混日子——很怕得罪人呢!

可他说的也是实情,当真没人敢告状,百姓们都知道那明府台令靠山大,吃了亏以后,都把这口苦水往肚里咽了下去——单看燕家在原县,也算是有点名声,如今都叫这个明佑全抓进了牢里,其他平民百姓,还有谁敢生那个胆啊!

也正这个时候,外头有衙役闯进来:

“报,有众个百姓前来击鼓鸣冤,请求大人为他们作主,皆告府台令明佑,霸占良家妇女,已经黑压压来了一大群。这是状纸…条条罗列了明佑的罪状…请大人过目。”

那些人,自然是燕熙让吕良去鼓动起来的,便是那一氏状书,也是在知晓这些事以后,由他念,让吕从代书的。

李再德一楞,忙将那状纸抓过看,条条罪状,立的竟是如此的清楚明白,心下暗暗吃了一惊,最后,只能头疼的喊了一声:

“升堂!”

明镜高悬。

堂外挤满了群情愤慨的百姓,堂上,诸个受害的原告皆跪在地上,李再德坐在令台后,见跪着的明佑凶狠的瞪着他,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了去,他看着整个心肝都在发颤——

这事,要是处置的不妥当,那真真是上下不讨好,里面不是人。

燕熙站在他身边,凑过去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大人,他现在是犯人,而您在禀公执法,把腰板挺起来。没什么可怕的!”

李再德回头看看这傻子九,奇怪啊,怎么不傻了?

“大人,开始吧!”

傻子在鼓励他!

李再德点点头,“啪”,敲了一下惊堂木,喝一声:“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哗躁的公堂,立刻肃然而静。

李再德左右环顾:“下跪何人,报上名来,述上冤情!”

受害的百姓一一禀述起案情:

“回大老爷话,半月之前,我家小娇去打酒,却叫明佑这恶贼强抢了去,请大老爷作主,救回我儿小娇。”

“回大老爷话,十日之前,我家小妹在河边洗衣裳,就是这个恶贼强拉了她去,请大人作主,救我小妹!”

“回大老爷话,七日之前,我家阿姐去卖柴,进了县令府就再也没有回来。有人看到是这明佑将其抓了去,请大人作主,救我阿姐回家!”

“回大老爷话,五日之前,我家娘子赶集买布,失踪了。有人看到是这恶贼强行将我娘子拖进了软轿,请大人作主,救我娘子!”

看吧,这厮来了原县也就十几天罢了,明拉暗抢,十个稍有姿色的姑娘,全都遭了他的毒手。

公堂之上,哭诉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到了此时此刻,这明佑金犹死不知悔,居然冷笑着扯起了喉咙,信口开河起来:

“一群刁民,尔等怎敢恶言诬陷?那些女子,都是本府台向你们花钱买的,每人十两银子,入我府台府为婢,如今怎么成了本府台在仗势欺压了?你们倒是自问一下,可有收到本台府的银子?而且还有卖身契在…怎能容你们满口胡言,铁头,把那些卖身契取来。”

之所以敢如此嚣张,皆是因为这里是边塞之地,地处荒凉,百姓多半是怯懦之人,面对欺压,多半时候给几个银子,这事也就了了,何况还有卖身契,有画押,他才不怕他们会反咬一口。

那叫铁头的应声而来,却是满脸的鼻青脸肿,哭丧着脸跪到了明佑跟前:

“大人,不好了,那些卖身契昨夜里全被人给烧了!”

前一刻还在神气活现的明佑,下一刻就成了泄了气的皮球,指着燕熙,直觉是这个人在背后搞鬼,又惊又急的直叫起来:

“你你你…是你在使诈!”

呵,他猜对了!

关于有卖身契一说,燕熙昨儿时候就打听到了,也知道那些所谓的卖身契是这人强行画押的,是故,他抢先一步,让吕良暗中潜进来,把那些所谓的铁证给烧没了。

这一下,看你还如何把尾巴翘到天上!

明天继续!

皇位之争—— 燕门起事 (求月票)

更新时间:2012918 22:41:32 本章字数:9712

燕熙睨视着,大明府怎么就出了这种后人,真是太丢人现眼了,他淡淡的拂了拂衣袖上的尘埃,道:

“使什么诈?分明就是你在强抢民女,怎就把责任推到了别人身上?真是好笑!你没听过这么一句话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朗朗乾坤,自有公道在,明佑,肆意胡作非为必然会得到报应!如今,你的报应来了!”

这就是傻子啊,一个傻子能把不傻的那个逼成傻子。

“你你你…”

明佑惊恐的瞪大眼,心里那个悔啊,那个恨啊:傻子咄咄骇人的目光在告诉他,这是一头一直在沉睡的老虎,而他,一不小心,摸了老虎屁股。现在,这头野兽醒了,露出了锋利的牙齿,露出邪恶的笑容,准备整死他愠。

虽然这种想法,有点不可思议,可是,直觉在提醒他:他当真惹了一个他根本就惹不起的人物。

他会死的很惨。

此时此刻,白袍衬的燕熙份外的优雅,他不屑再多看这禽兽一眼,而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提醒着坐在案后的李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