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想了想就算他不说,少爷总得知道,现在告诉少爷以后兴许能得点赏呢,于是便道:“五年前少爷不是给过苏念为二百两银子吗,不知怎么让老爷知道了,买通了一伙流氓去苏家讨回来,谁知那苏念为的母亲舍不得银子,居然被流氓打死了。想必那苏念为就是因为这事记恨着少爷呢。”

“果真是我爹找的人?”田玉良眉头皱的很深,看来有些不好办啊,怪不得五年后第一次相见就那么大的火气。要知道就是五年前他强迫苏念为做了那事,少年也只是觉得羞耻,却不敢声张的。

田玉良笑了笑,看来那少年真的长大了呀,不过现在好像更有滋味了呢。

小厮点头道,“是真的,小的认识老爷房里的小厮,便知道了这事。”

田玉良毫不在意,一个无知村妇罢了,就算是苏念为的母亲,那也与他没有关系,他在乎的只是苏念为,其余不相干的他可不管。

不过苏念为明显记恨上自己了,他还得想些法子打消苏念为的恨意才行。

另一边苏念为赶着牛车气冲冲的走了,怕再遇见田玉良,便赶着牛车去了裴家,裴家的门房也认识苏念为,便将他请了进去。

而念悠则和裴家三姐妹玩的很开心,虽然和裴骁只是短暂的相处,还是在别人在场的情况下,她也心满意足了。

下午念悠与三姐妹告辞离去,裴骁亲自出来送兄妹俩离开,而裴母又准备了一些礼品让他们带回家去。

离开裴家,苏念悠因为有心事也没注意到苏念为神色不对,一路上都沉浸在今天发生的事情当中。

她和乔言榕终于撕破脸了,以后见了乔言榕再也不用假装自己很弱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回到家,念悠便高高兴兴的和商氏清点从裴家带回来的礼品,想着过两天再送几坛子酱菜给裴家送去。

苏念为从回来便闷闷不乐,念悠今日太兴奋,但是也发现了他的问题,晚饭时,念悠问道:“二哥,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她想的是她和乔言榕的事,下午回来时她将和乔言榕发生的事告诉了苏念为,难不成二哥还放不下乔言榕而闷闷不乐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真的有些恨乔言榕了,以前和乔言榕过不去是为了自己上辈子讨个公道,可那毕竟是上辈子,她得了重生的机会,并不想赶尽杀绝。但是若又一次牵扯到她的二哥,那她就可能真的想办法除掉乔言榕了。

苏念为没有多说,晚饭后便洗漱完回了自己的屋子。

不说念悠,就是苏老汉也发觉到了苏念为的不同,便晚饭后去了苏念为的屋子,爷俩谈了很久,苏老汉才出来。

第二日苏念为再出现在饭桌上,果然好了许多,但神色间的不自在和郁色却瞒不了别人。

念悠没敢多问,吃了早饭又做好干粮,给地里的苏念为送去,今日轮到苏念为去县城酒楼送菜了。

“二哥,你怪我吗?”

在菜地里,趁着大哥不在的时候念悠问苏念为。

苏念为动作一顿,笑了,“怪你什么?你怕我在意乔言榕的事儿?二哥早就不去想了,咱们和她们家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再者说,二哥就是找媳妇也会给你们找个好的二嫂,绝对不可能是乔言榕那等姑娘的。以前是二哥想左了,现在二哥已经放下了。”

“真的?”念悠有些惊喜,可也有些不确定。

苏念为笑着摸摸她的头,点头:“嗯,念悠回去好好绣嫁衣,明年做个漂亮的新娘子。”

念悠终于笑了,她应该相信二哥才对,二哥比他们几个都聪明,一定是想开了。

可事实呢?

苏念为赶着牛车从清流村一路赶往清河县城。

恰逢夏日炎热,饶是早晨,路上行人依然不多,待到县城郊区的时候,忽然听到后面马车滚动的声音,苏念为擦擦额头的汗,不紧不慢的将牛车靠边走着,谁知后面马车追上来却不往前走了。

“念为。”

苏念为一惊,回头一看,眉头皱起来,又是田玉良。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就在冤家路。

苏念为对田玉良的厌恶不光是因为林氏之死,还有就是五年前自己受了蒙蔽遭暗算被田玉良侮辱的事情。

那件事藏在苏念为的心里已经五年了,他从来都不敢忘掉当时的耻辱。

可那时他还小,又只是田家的长工,只能表达了自己的愤怒之后隐藏起秘密。所以那时候他觉得田玉良对不起他,当田玉良给他二百两银子的时候便接了过来。

可最终因为二百两银子搭上了母亲的命,虽则五年过去了,可苏念为始终不能忘记母亲死时的惨状。

一切都是因为田玉良。

他恨不得将田玉良碎尸万段,可他知道自己办不到,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只能躲开。

苏念为只是施舍了一个愤怒的目光之后,便扬鞭子往前赶路,只是这次田玉良没再坚持拦下他,只是坐在马车上不近不远的跟着。苏念为速度快了,他便让车夫加快速度,苏念为速度慢了,他便将车速降下来。

前头苏念为被田玉良这种无耻不要脸的行径气的直磨牙,可直到了县城,田玉良仍然跟在身后。

苏念为心里烦躁的很,他很想回头骂一句:你他娘的能不能别跟着了。

他憋了一路都快憋出内伤来了,可到了福泰酒楼的时候,田玉良的马车还在后面跟着。

苏念为忍无可忍,回头怒道:“你有完没完?”

田玉良温和一笑,姿态优雅的从马车上下来,对苏念为道:“我是来福泰酒楼谈生意的。”说着便打开扇子在小二的带领下进了酒楼。

不得不说,田玉良人品虽然不怎么好,可这人实在是个人才,长相温润,单看外形十足十的温润公子,全身上下浓浓的书卷气息,丝毫没有经商的铜臭味。

苏念为额头青筋暴起,眼睁睁的看着他进了酒楼,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暴怒,这才赶着牛车去了酒楼的后面。

收菜的管事早已等候,见他来了,便迎了进去,将菜卸完,前面跑堂的活计突然到了后面,笑着对苏念为道,“苏公子,我们掌柜的有事找您。”

苏念为一怔,他经常来福泰酒楼,常见的也就是管事的,被掌柜的召见倒是头一次,“好,麻烦小哥儿容我停下牛车。”

活计一笑,说这是自然,又转头让那管事的帮着停牛车,便带着苏念为往前面去了。

活计领着他到了一处包间,笑着道:“公子里面请。”

苏念为有些狐疑,掌柜的见他用的着上包厢吗?他推开门,待看清里面的人时,脸直接拉了下来。

田玉良竟然阴魂不散,打着福泰酒楼掌柜的名号将他骗了他来。

苏念为双手握拳粗声喘气,想了想却掉头便走,可田玉良早有防备,苏念为还未伸手开门便听外面吧嗒一声,门被锁上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苏念为愤怒,他对着田玉良的时候从来都不能平静下来,一想到五年前眼前这人渣对他做的事情,对他家里做的事情恨不能上前掐死他。

他火气很大,握紧了拳头,睚呲欲裂,可这样的苏念为看在田玉良眼中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他心里麻酥酥的,想立刻将他压在下面痛快一番。

但是田玉良明白,今时今日的苏念为早已不是当日的小少年,不但给酒楼供货认识了不少人,就是和裴家现在也是姻亲。况且看苏念为现在的样子,凭他的力气他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想到那裴骁,田玉良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这人倒是个人物,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得罪。

田玉良不甘心的低头敛下眼中浴火,复又抬头对上苏念为愤怒的脸,“念为,我只是想与你好好谈谈,咱们间的误会该说清楚了。”见苏念为不为所动,便笑道。“难不成怕我将你就地□□吗?”

“你无耻!”苏念为青筋暴起,冲到田玉良跟前一拳头打在面前的桌上,桌上摆放着一些碟子,此刻哗啦啦作响。苏念为瞪着田玉良,咬牙切齿道,“田玉良,别再说这些无耻的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越是愤怒,田玉良看着便更有趣,苏念为的这种反抗在他看来是十足的诱惑力,他蹙了蹙眉,笑道:“念为,这几年你变了不少。我叫你来,是想与你说,当初你娘的事,不是我爹做的,真的,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就算真的是他爹做的,他也不会承认的,一旦承认了那他们的关系就再也没有进一步的可能了。

想了想又觉得苏念为不会信他的话,便接着道,“或许中间有什么误会,我会查清楚,我只是希望,你别对我抱这么大的误会,毕竟,我舍不得你。”

苏念为气的满脸通红,咬牙吐出,“无耻”二字扬起拳头到了跟前揪起田玉良的衣领朝他欠扁的俊脸打去。

田玉良看上去就是个书生样的,哪里动过手,就是五年之前也是用了下作的手段得了逞,现在苏念为一拳打来就别提躲过去了,冷不防便被苏念为一拳打在脸上。

他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抬头似笑非笑的瞧着愤怒的苏念为,“念为,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想要得到你,我心里欢喜的紧,真想好好疼疼你。”

“呸,臭不要脸的下作玩意儿。”苏念为冷哼了一声,又在田玉良脸上补了一拳,“田玉良你再如此,我跟你没完。哼。”

苏念为说完,松开田玉良的衣领朝门口走去,他晃了晃门,突然抬脚踢在门板上,门晃动两下又没了声息。

门外正巧路过的裴骁脚步一顿,“谁在里面?”

苏念为一愣,随即听出了裴骁的声音,“裴大哥,是我,麻烦帮忙将锁打开。”

裴骁一愣,便点头,叫来活计将门给打开了,“你怎么....”他看见了尚歪坐在椅子上,嘴角挂血的田玉良。抿了抿唇,神色一沉,“跟我走。”

苏念为不作他想头也不回的走了。

福泰酒楼他经常来,可到里面还是头一回,裴骁带着苏念为径直上了三楼,福泰酒楼的掌柜的站在一旁,见二人过来,弯腰躬身道:“东家。”

东家?

苏念为惊讶的去看裴骁,原来这福泰酒楼是裴家的产业,怪不得五年前荣叔带着他们过来,福泰酒楼的便收自己家的菜,而且五年来一直让他家供货,就连价格都没变过。

“裴大哥....”

裴骁眼神沉静,低低应了声,问道:“福叔,为何包间会给客人上锁?”

福掌柜跟了裴骁多年,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当即便知酒楼里的伙计被人收买了,这时还被东家逮个正着,吓得一头冷汗,“东家,这、这我也不知,我这就去查。”

裴骁面上冰冷,面色微沉,“今后咱们酒楼不允许田家的人进来。”

“东家...”福掌柜想争取一下,因为田家是酒楼的大户,家里每逢有什么事都是从他们酒楼订菜。

裴骁一个眼神过去,福掌柜便不再坚持,“是。”

“下去吧。”裴骁说完径直往最东边的包厢走去。

苏念为还陷在刚刚的震惊中不能自拔,站在那里完全忘记了反应,直到裴骁到了包厢门口,突然发现苏念为没有跟过来,眉头轻皱,“念为?”

“奥。”苏念为回过神,赶紧跟上去。

到了包厢,苏念为才更为震惊,这包厢竟然超乎他想象的豪华,裴骁坐下,兀自倒了杯水,“需要帮你解决掉吗?”

苏念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田玉良。他很感激这个男人,碰上了,却没有追根究底问清楚,给他留了颜面,若裴骁真的问下去,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而且苏念为发现一个问题,就是裴骁在面对他妹妹念悠的时候态度特别好,特温和,对着别人的时候就像面瘫一样,脸冷的吓人。

不过他对裴骁这样的态度很满意,想着妹妹嫁去裴家应该不会受委屈。

想了想苏念为回道,“不用了。不搭理他就是了。”

裴骁不再追问,苏念为和他呆着无趣,便提出了回去。裴骁抬眼看他一眼道,“不忙着,等会儿给念悠带些东西。”

正说着,福掌柜气喘吁吁的进来,腆着脸笑道,“东家,准备好了。”

裴骁点头表示知道了,对苏念为扬扬下巴,“走吧。”

到了外面,伙计已经将东西放到苏念为的牛车上了,苏念为拱手道:“那我回去了。”

苏念为走后,福掌柜额头上还都是汗,忙不迭回复:“东家,是一个伙计收了田少爷的好处帮忙将苏公子骗过来的,那伙计已经开除了。那田家.....”能不能不阻拦这门生意啊....

“以后少和田家打交道,还有今天的事情不要传出去。”裴骁说完就走了,想着什么时候找个理由去一趟清流村看看念悠才好。

苏念为从福泰酒楼出来,直接赶着牛车回清流村,谁知路上又碰见田玉良的马车,田玉良从马车里伸出头来,对念为喊道:“念为,你当真如此绝情?”

苏念为冷冷看他一眼,待看清他脸上的红肿,心情好歹好了一瞬,赏了他一个白眼转而甩着牛鞭慢腾腾的朝清流村赶去。

田玉良脸皮厚,挨了打,挨了骂还是嬉笑着脸皮往前凑,“念为,你越是如此,我越是放不下你,要知道打是亲骂是爱,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苏念为这次连白眼都不施舍了专心赶路。

清河县城距离九如镇不远,很快便到了九如镇,即便再不舍,田玉良也只能腆着脸和苏念为告别回了家。

田地主器重自己的大儿子,却不代表纵容儿子胡闹到这种地步,若是田玉良喜女色田地主或许会随了他的心意将人纳入府,可关键是儿子看上的是个男人,这让他如何都不能接受。

所以田地主决定这次儿子回来一定将他的亲事给定下来,让他赶紧娶个漂亮的媳妇,也许就不会整天想着那什么苏念为了。

况且他也听说了,那苏家不同以往,与裴家结了姻亲,现在的田家得罪不得裴家。

田地主心里苦啊,生怕苏家联合裴家找田家麻烦,所以得给儿子找个厉害的岳家才行。

在九如镇甚至清河县,谁家能比裴家厉害?

田地主想了一圈,终于找到一家比裴家更厉害的。

那就是乔家。

在他看来,乔家是整个清河县最大最厉害的了,乔老太爷曾经官至二品,在朝中那也是一人物,虽然回乡,可实力还摆在那里,在朝中的势力更不容小觑。

况且乔家在朝中有人啊,而他还打算花钱给儿子在朝中捐个官呢,到时候有乔家帮忙,应该不是难事。

田地主心里越想越美,又将乔家的几个姑娘想了一遍。

那嫡出的两个,一个已经与县令家结了亲,还有一个才十三,恐怕太小了些,剩下一个大姑娘,却是个庶出的。

嫡出的已经没了希望,那么只能娶那庶出的了,听说那庶女长相貌美,又温柔贤淑,也许儿子见了这等美色会忘了那苏念为也说不定。

所以田玉良一回家的时候便被田地主叫了去,田地主见儿子脸被打成猪头,当即大怒,问道:“谁把你打成这样?”

田玉良毫不在意的笑,“不小心碰的。”

田地主气呼呼的显然不信,可想着正事要紧,便道:“儿子啊,今年都二十二了,该成亲了。”

田玉良挑了挑眉,猪头脸有些滑稽,“娶妻?娶谁?”

田地主嘿嘿一笑,“乔家姑娘。”

第五十章

田地主心心念念想要娶回家做儿媳妇的乔家姑娘此时正气的将屋内的花瓶摔在地上。

自打那日在裴家和苏念悠撕破脸,在极其丢脸的情况下被送了回来,乔言榕心情便抑郁了起来。

想那苏念悠在她的印象里就是个愚蠢的村姑,谁知这辈子竟然能识破她的计划,当真让她失望至极。

而她又在那等条件下与裴骁说了那些话,更是惊涛骇浪如遭雷击。原以为自己知道上辈子的记忆占了先机,可谁知裴骁这个男人也是重生回来的。而且裴骁重活了一回还是对苏念悠念念不忘,并且更是要将苏念悠娶回家去。

可即便是如此,乔言榕也是不甘心的。

她觉得裴骁是她的,上辈子没得到,这辈子她一定要得到裴骁。

裴骁就是她的执念,甚至就是她活下去的动力。她认为老天爷让她活回来就是给了她这个机会,让她抢回裴骁的。

要如何将那两人拆散呢?

乔言榕皱眉想了几天总是没有头绪。

外头秋香端了盘子进来,小心翼翼问道:“姑娘,给二姑娘的添妆礼这些可好?”

乔言榕恹恹的提不起精神,随便道:“你看着...”她忽然顿住,然后笑了。

是呀,她怎么将这种法子给忘了,她可以挖坑给乔言希跳,她也可以挖坑给苏念悠跳啊。

乔言榕突然高兴起来,只要坏了苏念悠的名声,就算裴骁不介意,不代表裴母不介意。

“秋香,将我新打的金簪也给放上吧。”乔言榕心情好了,也不吝啬这点东西了。

而秋香却着实惊讶一把,刚刚还满脸怒容,这会儿却晴空万里,凭空的她就打个哆嗦,什么都没敢说便出去了。

乔言榕既然有了计划,心情好了些,带上给乔言希的添妆礼便去了乔言希的院子。

乔言希因为坏了名声,所以婚期定的很急,再有两天就要出嫁了,乔言榕笑吟吟的将添妆礼送上,姐妹情深的拉着她的手笑道:“姐姐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几样首饰还有这几个荷包就送给妹妹了,希望妹妹别嫌弃。”

乔言希不比敲言会性子泼辣,即便心里恨乔言希恨的牙痒痒,脸上也挂着得体的笑,只是手却不着痕迹的抽了回来,“姐姐心意到了就好,妹妹怎敢嫌弃。”

自己被张蒙欺辱那日,本该受辱的是乔言榕的,谁知自己竟然着了道,她心里恼怒,自然将怨恨加到乔言榕的身上,所以说了几句话便不耐烦应酬她了。

乔言榕知道乔言希恨她,可她现在也没了退路。以嫡母的性子,为了给亲闺女出气定然会给自己找不痛快。当然,乔大太太能够拿捏她的,最大的事便是亲事。

自古以来,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男子于外宅,内宅之事包括婚事一般都是由主母来做决定的。

乔言榕主动找乔言希示好,也不乏是为了讨好主母,可乔言希不领情,她自然也不会厚着脸皮去贴,大不了乔大太太真的拿她婚事做伐的时候她找老太太做主去,想必老太太会像上辈子一样帮着自己。

乔老太太对她不错,对她多有照顾,可老太太却在她最需要帮助的那年得病没了。

想来自己的婚事这两年也就定下来了,而这两年老太太还健在,定然能够扭转。

当然,她还是想嫁给裴骁,裴骁是她的目标,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乔言希婚事过后,乔言榕便开始物色坏苏念悠名声的人选了。

既然坏苏念悠的名声,自然不能找好人,她便花钱从乞丐堆儿里请了一个相貌丑陋年纪三十左右的光棍儿出来。

此人名叫张顺,三十有二,相貌丑陋,龌龊不堪,当了好些年的乞丐,之前辗转在州府之间,也是近来才从那边到了九如镇。此人好吃懒做,早些年家里也有薄产,却被挥霍一空最后成了乞丐,又贪财好色在府城调戏民女不成逃跑到了九如镇。

要说乔言榕也是本事,来了九如镇也就一年,竟然认识了这些三教九流之人。给她介绍人的是九如镇的地头蛇叫陈大,拿了她的好处,自然尽力的给她办事。

张顺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戴着纱巾的女子,只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便足以让人心神荡漾了起来,好漂亮的姑娘,若是能和这眼前的漂亮姑娘春风一度,那让他死也甘愿了。

乔言榕皱眉看着眼前龌龊的男人,心里恶心至极,但是想到苏念悠被这种人坏了名声,便忍耐了下来。

陈大自然也垂涎乔言榕的美貌,可陈大知道这是乔家的人,不是他能惹的起的,便也只能偷偷摸摸的看两眼,然后晚上睡觉的时候想想罢了,真的站在乔言榕的面前还真的不敢多看。

陈大见张顺公然去看乔言榕,一脚踢在他的腰上,“把你的狗眼给我拿开,否则打断你的狗腿。”

张顺大惊,赶紧跪下磕头,“小的知错了,姑娘别怪罪。”

乔言榕移开目光,她实在看不下眼去,她退后几步,趾高气昂的掏出一锭银子,扔到地上,“银子你拿着,穿的干净点,去清流村苏家,那里有一个美貌的女子,你尽管去闹,将她的名声给毁了,就让她给你做媳妇。”

“真的?”张顺捧着银子,双眼发亮。看来这次来九如镇真是来对了,都说九如镇富裕果真不假,自己这才来几天啊,就碰上这么天大的好事,不仅有银子拿还能娶个漂亮媳妇。

张顺应了下来,喜滋滋的拿着银子炫耀去了,陈大看的眼都直了,直笑呵呵的看着乔言榕,乔言榕冷哼一声也扔给他一锭银子,“给我看好了,要是失败了给你们好看。”

陈大腆着脸笑:“绝对不辜负姑娘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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