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黛心里诧异,难道这人其实是个线人?所以不能露脸?不然,这雨停了,怎么还有人戴斗笠啊!

于是话不过大脑便对乔子晋道:“我看你同伴就挺忙的啊!”

“同伴?”乔子晋不明所以。

陆黛指了指街转角,那里早没了人:“刚走的,就是上次在白鹤山遇到的那个探子啊!”

乔子晋狐疑的看了陆黛一眼,皱了皱眉:“既然你自己没问题,那我先走了。”然后便真的走了,朝着街转角的方向。

蒲老爹见人走了才开口问陆黛:“你怎么跟人认识的?听说那可是乔家的公子!”

“我看到他偷,呃,”陆黛顿了一下,“摘花楚楚家的玉米啊,花家不是有块地在我家屋后么!”

蒲老爹点了点头:“是了,花家和乔家有那么点亲戚关系来着!”

两人距离冲地的人远远的,翘首以盼四处张望,都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蒲老爹忽然开口问道:“秦掌柜为什么会知道阿墨丫头是灾星的命?”

陆黛一愣,不明白蒲老爹为什么会来这么一句:“不是大家都知道吗?”

“说你聪明吧,你怎么这点事都看不透,”蒲老爹有些恨铁不成钢,“阿墨丫头是灾星也就杨柳村和附近几个村子的人知道一点,哪里就能传到镇子里来了?你说那秦掌柜是什么身份,就是有长舌妇喜欢嚼舌根,那能嚼到秦掌柜耳朵边?”

蒲老爹这么一提,陆黛立马明白了,这是有人背地里使坏呢!

当下气得眼睛也红了,眼珠子瞪得贼大:“是那个天杀的做的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我阿姐招谁惹谁了?让我知道是谁,不让她后悔八辈子,我不信陆!”

蒲老爹叹了口气:“我就是给你提个醒,等待会儿见到阿墨,你旁敲侧击问问,问不出来就别把这事儿捅到她面前了。她忧思重,身体反而不容易好。等下次来集市,蒲老爹陪你去找找那秦掌柜,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真不应该让那姓秦的给跑了!”陆黛有些后悔。

蒲老爹的意思陆黛听懂了,那害人的人,不出意外,是她们村子里的人了。只是,到底是谁跟她陆家有仇到了这个地步?

陆黛皱眉想了好一会儿,也就想出一个秦家,秦家的陈二娘和秦小叶都跟她发生过口角,再想不出别的还有谁能这么心狠害人了!

这么一想,便问道:“蒲老爹有看到秦家人今天来赶集吗?”

“这个倒没注意!”

蒲老爹话音刚落,便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往这边来,这汉子生得浓眉大眼的,看着二十七八的年纪。

陆黛就问了一句:“是乔公子叫你来的吗?有事情?”陆黛认人的本事特别厉害,这汉子可不就是上次赶集看到的跟乔子晋站在一起说话的那个。

温大海诧异:“乔公子…乔子晋?关他什么事?你认识乔子晋?”

“不是他叫你来的啊!”陆黛忽然有些激动起来。

然后便听到温大海道:“我听说这里有个小姑娘在找姐姐,是你吗?”

“阿墨在哪里?”陆黛狂喜,终于有了陆墨的消息。蒲老爹皱着眉拉住了陆黛的胳膊,看这架势,不拉着,人就扑上去了!

温大海皱了皱眉:“我见人躺在雨里,就捡了回去,又见她发高烧了,请了大夫去看。正愁不知道怎么联系她家人,你跟我一道去看看吧!”他本来还想指责两句,那姑娘身子那么弱,怎么会昏倒在雨里,但是想着这终究是别人家的事情,他只是一个外人,而且对面只是一个小姑娘,就什么都没有说了。

“去看看去看看,”陆黛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那个,大叔,我阿姐没什么大事吧?”

温大海点了点头:“人还昏着,发了点烧,大夫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身子骨太差,再不调理将养,就…晚了。”

温大海是个粗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陆墨这样脆弱的女孩子,就是他那几年前就病故的妻子,病得最严重的时候也没有陆墨这样可怜。

“那个,大哥,”陆黛又觉得,喊一个二十七八的人大叔不太人道,又改了口,“真的是太谢谢你了,阿姐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要不是你仗义相助…”

陆黛话还没说完,温大海就指着一个棺材铺:“到了。”

“不是说人没事吗?”蒲老爹怒道,“你怎么可以拿这种事情作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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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丧葬铺里的好人!!!

仔细一看,却不只是棺材铺,准确来说,这是一家丧葬铺,卖些香烛纸人什么的。而此时此刻丧葬铺门口摆了一具特醒目特大只乌漆发亮的棺材,以至于陆黛和蒲老爹第一眼看到就误以为这是棺材铺了。

说实话,是棺材铺还是丧葬铺这还真没什么区别。

陆黛看到丧葬铺的那一刹那,只觉得眼前黑了一瞬,整个人摇晃了一下,还好蒲老爹看到不对拉了她一把。

陆黛指着丧葬铺问温大海:“这是什么意思?”

温大海愣了一下才明白蒲老爹在生什么气陆黛在绝望个什么,赶紧开口解释道:“你们误会了,这是我家,你阿姐真的没事,在里面。我来找你们之前大夫刚走,真的!”

陆黛提脚便往丧葬铺里面冲,倒是蒲老爹,搞明白自己发错了火,有些尴尬,讪笑着说了一句:“一般人也想不到不是!”然后跟着陆黛往里面走。

温大海倒不会跟他们生气,挺理解陆黛的心情的,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之路。

丧葬铺后面是一个院子,穿过院子,里面才是厨房、堂屋、厢房。里面跟外面简直是两重天,进了院子,完全看不出这里是丧葬铺!院子里种着两株早银桂,一株靠近其中一件厢房。

陆墨就躺在那间厢房的床上。

毕竟是姑娘家的名声,温大海赶紧解释了一句:“这里是我娘来看我时住的地方,也没有别人住过。”

陆黛点点头,走近了瞧,陆墨果然脸上还有少许红晕,一副刚退烧的样子,空气中还有淡淡的中药味。再一看陆墨的脖颈,应该是换了一套衣服,也是,之前晕倒在雨里。那衣服再穿着还不得要人命。

见陆黛看向陆墨的衣领,温大海脸一红,赶紧接着解释:“那衣服都湿了,我去隔壁叫李铁匠的老婆来换的。衣服是我娘的旧衣裳,你们别嫌弃!”

说话间蒲老爹已经抓起陆墨的手腕把了一回脉,冲着陆黛点了点头,陆墨这样子,确实是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再喝几服药就好了,至于调理身体的事情,得慢慢来。

陆黛觉得这老实汉子挺有趣的,听蒲老爹说了没事之后,陆黛才一本正经的回温大海的话:“大哥。阿姐也是遇到你这样的善心人,不然还不知病成什么样了呢!换衣服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感激还来不及,怎么能嫌弃呢!”

蒲老爹拍了拍手,笑道:“你这年轻人还有点意思!叫什么名字?”

温大海老老实实的回答:“温大海。那什么。老人家,小妹子,要不然咱们出去说,别吵着大妹子了!”

噗,陆黛乐了,小妹子大妹子,这什么称呼!

陆黛指了指蒲老爹。又指了指阿墨,又指了指自己:“蒲老爹,陆阿墨,陆阿黛。”

然后摇了摇头:“这天也不早了,我得把阿姐弄回去…温大哥,请问你给阿姐请大夫花了多少钱?我这就算给你。总不能白占你这许多便宜吧!”

蒲老爹也道:“这都快到酉时(17点至19点)了,是该回去了。”

温大海皱了皱眉,没有接钱的话茬:“这人都没醒,你们要怎么把人带回去?”

陆黛望向蒲老爹,她不知道这土匪一来一去。牛车还在不在。

蒲老爹见陆黛这样,乐了:“这个时候想起蒲老爹来了?放心吧,牛车被我停在药房的后院呢,铁定好好的在那里。”

陆黛确认了牛车还在,才转头对温大海道:“我们有牛车。”

温大海摇头:“不行不行!那牛车得多颠簸啊,阿墨姑娘这样子经不起折腾了!万一这一颠簸一吹风,再出点什么事情可怎么办才好?”

陆黛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事情,可是,总不能把阿墨留在温大海家的,这一不亲二不熟的,再说要是温大海知道阿姐是灾星了,还不定怎么后悔呢!而这镇子上一共就只有两家客栈,这今天土匪这么一折腾,那两家客栈哪里还敢开业啊!

温大海刚反对完,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倒不是嫌陆墨是灾星,刚刚在去齐芳斋门口的路上他也有听到别人聊这个,他并不在意。他想的是,自己这里是丧葬铺,就算厢房和前面店铺隔了一个院子也还是丧葬铺,到底是晦气,把人留在这里也不好。

想了想,温大海道:“我再去抱一床被子来,待会儿两床被子,把人裹严实了再放到牛车上去。”

陆黛不想再给温大海添麻烦,可眼下陆墨这情况,确实是经不得吹风的,也就不矫情,点了点头:“回头洗了给你送来。”

温大海摆了摆手:“听说你们家就你们两个人,哪里有那个时间。别管那么多,到时候我自己洗也是一样。”

陆黛不跟他争,到时候被子在自己手里,洗不洗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蒲老爹对这温大海越看越顺眼,这年头这么心善的年轻人不多了。当下笑了笑,打了声招呼就去药房那边赶车了。

陆黛这才一边掏钱袋,一边问温大海:“温大哥,我还是先把阿姐看大夫的钱算给你吧!”

桌子上放了五副药,算上陆墨喝掉的那一副,六副,真真的,价格应该不低。陆黛庆幸这次东西卖了不少钱,不然还真没有底气对温大海说这话。

温大海想了想:“那大夫是我朋友,就随便给了点钱,要不然你也随便给我三五十个子吧!”

陆黛再愣也知道医药费不可能只有三五十个子,她也看出来了,这温大海应该是看她们两姐妹穿着补丁加补丁,又想着她家就她们姐妹两相依为命,起了怜悯之心。不由得有些感动,来这古代这么久,除了蒲老爹,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们姐妹俩这么好。

陆黛不好意思继续跟温大海掰扯钱多钱少,直接抓了几把铜子放在桌子上:“温大哥随便收,那阿黛就随便给了。到时候可不许说阿黛故意占你便宜!”

温大海瞅了眼那堆铜子,大概有两百多个的样子,又见陆黛一副占了大便宜的模样,笑了笑。把钱收了,出门去了。过了好一会,再回来,拿着个背篓,是陆黛和陆墨早上背来赶集的那个。陆黛还以为背篓丢了,没想到温大海心细,把人捡回来的同时,背篓也捡回来了。

陆黛见背篓满满当当的,很是诧异,掀开一看。没卖出去的胭脂盒、纯露、精油、玉簪花棒都在,陆墨换下来的湿衣服,一小包钱,应该是陆黛走后陆墨卖得的钱。除此之外,还有两条大草鱼。

温大海笑呵呵的压低声音:“我昨儿个跟人去河里捞鱼。捞了一大桶。平日里就我一个人生活,也吃不完。这两条是我挑的大的,已经杀好了,你回去给你阿姐煮个粥或是熬个汤什么的。”

陆黛看着那两条大草鱼有些为难和不好意思:“这怎么好收你东西呢!不行,温大哥,这鱼我不能要。”

温大海不甚在意的摆摆手:“这有什么,是我捞来的。又不是我花钱买来的!给你你就拿着!”说着又把桌子上的药放到背篓里面去了。

陆黛想了想,看了眼温大海的手,收了,然后把自己戴着的金盏菊精油拿出来,递给温大海:“这个是精油,你手受伤了的时候。清洗干净擦干,然后抹一点这个,稍微按摩一下。很有用的!”之前那么兵荒马乱,也难得陆黛带着去齐芳斋朱颜斋的那些个东西一个都没掉。

温大海开的是丧葬铺子,自己平日里要扎纸人。就算这活儿再熟练,也难免时不时的被锋利的篾片割了手。所以陆黛才会想到给温大海这个精油。金盏菊精油有促进伤口愈合,缓和伤口疼痛的功效,给温大海是再好不过了。

温大海见是些姑娘家用的瓶瓶罐罐,就不想接,但是又怕不接陆黛就不肯要那两条鱼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蒲老爹把车赶来,温大海帮忙把陆墨用两床被子过得严严实实,又找了块他娘的头巾给陆墨裹了头,然后把人弄到牛车上面去。阿黛背着背篓上了车,多次跟温大海道了谢,伏在车板上,隔着被子搂着陆墨,怕她掉了下去。

到家以后,蒲老爹又帮忙把陆墨搬到屋里床上去。陆黛很是感谢蒲老爹一直陪着她,看了看那两条草鱼挺大的,她和陆墨又吃不完,已经杀过了又不能放,就捡了一条给蒲老爹。

蒲老爹走后,陆黛开始收拾,做了晚饭煮了鱼汤,把昏昏沉沉的陆墨弄醒吃了半碗,又去熬药,等药凉了灌了陆墨一碗。然后自己才扒了几口剩饭开始数钱。

紫月季胭脂卖的是65至80个钱一盒,玉簪花棒卖的是10个钱一个,紫月季纯露卖的是70个钱一瓶。今天一共卖出去10盒胭脂、22个玉簪花棒、1瓶紫月季纯露。除去给温大海的医药费,陆黛数了数,竟然还剩770个钱,那她给温大海的医药费应该是220个铜子了。

这样算来,出一次摊可以卖将近一吊钱,之前买花瓣也才半吊钱呢,更何况还有更值钱的精油、纯露没有卖出去,胭脂也没有卖完。除掉珍珠粉、云母粉、蜜蜡等七七八八的东西,应该净赚了三百个钱。如果剩下的东西都卖出去了,净赚一吊多都不止!

一吊钱到底有多多?够村里普通人家吃一个半月了!

陆黛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找对了发财致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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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苦逼的现状光明的未来

数完钱,将它们都藏在陆墨藏钱的地方,然后才烧水洗了个澡,再给陆墨擦了一下身子,然后才爬上床。

睡前陆黛伸手摸了摸陆墨的额头,体温已经完全恢复正常,再睡一觉,明天起来喝了药,应该差不多慢慢就好了。

陆黛尽量往床沿这边靠,陆墨是因为淋雨引起的感冒发烧,万一被传染了,就不只是要花钱的问题了,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想到这个,陆黛暗下决心,等挣钱以后,去找一个木匠做一张床,这样就算是两人中有一个生病了,也不会传染给对方,能有人照顾着。之前办喜事的许木匠手艺好像挺不错的样子,价格也不是特别贵,看在之前修脸盘头的份上,也许能少要几个钱也不一定。

睡着之前陆黛任由自己大脑想来想去,入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对于未来生活,她已经计划了许多,现在就缺钱了。

第二天一大早陆黛起来做饭,虽然现在勉强学会了如何用土灶铁锅,但是做出来的吃食还是远不如陆墨的。打开米坛子,陆黛发现一件悲剧的事情…没米了!昨晚做饭的时候就发现米不多了,全用了,可后来忙着数钱,忘了这一茬!

穿越来一个多月时间了,陆黛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没见过陆墨买米,两姐妹这一个多月来,就吃了这么半坛子米!两姐妹没有种田,那么吃的米应该都是买的,可是昨天去赶集,陆墨也没有提过买米的事情啊!

陆黛蹲在空坛子面前犯了难,她家的米到底哪里来的?

好在碗柜里面还放着两张陆墨烙昨天早晨的饼,本来是准备着赶集回来吃的。陆黛将两张饼都拿出来,然后犹豫了一下,又放回去一张。

撕了大半张饼,用昨晚剩的鱼汤泡着煮了。放在灶沿上凉着,是给陆墨的,然后去后面菜园子撕了两片青菜叶子,掺上水和那小半张饼一起煮了。是她自己的早饭。

没有放油没有放盐,青菜叶子还有一股苦味,陆黛觉得自己老委屈了,前世哪里受过这种罪啊!尤其是吃青菜煮饼的时候面前还有一碗热腾腾的鱼汤泡饼。

若是她妈妈能看到自己的女儿变得这么会照顾人,还不知是心疼还是欣慰呢!不过,陆黛想到自己亲妈,叹了口气,自己是独生女,就这么没了,她爸爸她妈妈她外婆不知道伤心成什么样呢!又或者。有另外一个灵魂住进了她的躯壳里?

陆黛盼着是后者,这样至少会让自己的家人心里好受一点。

那碗难吃的青菜煮饼吃完了的时候,陆黛心里的伤感和思念也压下去了,她现在不是姚瑶了,是陆黛。

烧了热水。用毛巾沾了,给陆墨洗了个脸,把人给弄醒了,然后好赖把那碗鱼汤泡饼给灌进去了。陆黛本想趁着人醒着问问米的事情,结果一松手,人陆墨头一歪,又睡着了!

陆墨没办法。只好洗碗涮锅,然后去菜园子给自己的那些花浇水。巧巧爹帮她挖回来的那株凤仙花特别给力,花序上又长出不少的花骨朵,就是那移栽的紫月季花苗,也精神了不少。

按理说,已经找到了花瓣的购买源。陆黛就没必要再自己种花了。但是陆黛想的是,买花瓣什么的花的钱不少,如果自己种得好的话,明年把租出去的地收两块回来,还能节约不少成本。再或者。等她这化妆品生意做大了,需要的原材料量肯定多,邱老三那两亩地肯定不够,她早做安排没坏事。

除了浇水,陆黛还稍微修剪了一下多余的枝叶,等弄完这些,已经巳时(9点到11点)了,阿黛看了看太阳,决定把昨天换下来的湿衣服和温大海家的那两床棉被拆了洗掉。

以前两姐妹的衣服都是陆墨洗的,因为陆黛不会用也用不习惯这古代的皂角,陆墨浇了她两次,见她实在是“笨拙”,便放任自流了。

看着这一堆要洗的东西,陆黛格外想念现代的洗衣机。她不想洗,一点也不想洗,但是,总不能留着等还是病人的陆墨起来洗吧!所以,再不情愿她也只得动手了。

蒲老爹担心陆墨的病情,想着还是来给她把个脉,结果刚到院子外面,便看到陆黛正在屋檐下用擀面杖擀皂角!地上放了个碗来接擀出来的汁液。

“阿黛,开门!”蒲老爹嘴角抽了抽。

陆黛一听声音,赶紧丢了擀面杖来看门:“蒲老爹来了…你是来给阿姐把脉的么?快进来,外面挺晒的!”

蒲老爹点了点头,然后指着地上的东西,问:“你这是在做什么?过家家?”

陆黛讪笑两声,嘟嚷道:“我洗衣服呢!”

蒲老爹压根不信这话好么!

“我还想说呢,虽然这皂角不花钱,但好歹是你阿姐扛着竹竿费力敲下来的,有你这个糟蹋的么!你要玩过家家,随便去外面扯点草回来不是一样的过?哎,我说,你一个人怎么玩过家家?”

这下轮到陆黛满头黑线了,一本正经道:“蒲老爹,我不玩过家家,真的!我十年前都已经不玩这种幼稚的游戏了!”陆黛是按她前世的年龄算的,十年前她正8岁,确实是不玩过家家了,改玩她妈的口红高跟鞋了!

蒲老爹摸了摸稀疏几根胡子的下巴,呸了一声:“十年前你牙都没长出来呢,满地爬你当然不玩过家家!”

陆黛不想在玩过家家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再说她本来就没有玩过家家,赶紧解释道:“老爹,我真的是在洗衣服,你看那盆子里,泡着呢!”

蒲老爹一瞅,两个木盆子,一个泡的是衣服,一个泡的是被套。这才相信了陆黛的话,但还是疑惑:“不玩过家家你弄这玩意儿干啥?”

陆黛道:“我这不是先把这个汁挤出来,然后洗衣服啊!”

蒲老爹皱了皱眉:“谁家洗衣服这么洗啊!你直接拿着皂角往衣服上面擦一擦不就好了!”

陆黛能说她是因为直接擦皂角擦半天都没有擦出泡沫而不爽么!想着直接把汁液放进去,就跟洗衣液似的,好用多了!

蒲老爹对此表示理解不能,摇着头去给陆墨把脉去了。

因为跟蒲老爹关系好,陆黛也就不去招待他了,由着他自己进去给陆墨把脉。擀了三根皂角,然后倒了一半在装衣服的盆子里,再倒了一半在装被套的盆子里。然后搁在搓洗版上使劲的搓。

过了一会儿,蒲老爹出来,道:“脉象看好多了,就是人还昏沉着,大概再过一个时辰就完全醒了,醒来后可能会喊头疼,你给她在太阳穴那里按一会儿。”

陆黛点点头,又问:“还需要配别的药么?”

蒲老爹摇头:“温大海请的那个大夫挺厉害的,比我这个蒙古大夫可厉害多喽!那几副药也是极好的,尤其是有几味,大药房才有得卖。”

陆黛恍然,心里更是感激温大海,自己给的那点钱,应该比他付的药费少太多了!

蒲老爹感叹:“那温大海确实是个好人呐!”

再聊了一会儿,蒲老爹说要回去翻药草,陆黛把人送走了接着洗衣服。这古代的衣服是真正的粗布衣裳,本来穿在身上都没有多舒服,这手一搓,没一会儿手就红了。好不容易把衣服和被套洗完了,整个手都有点肿了。

把衣服和被套晾好了之后,陆黛找出那瓶紫月季精油抹了一点,按摩了一会儿才舒服多了。

在进屋看陆墨,才发现陆墨已经醒了,正挣扎着要起来。见陆黛进来,陆墨虚弱的笑了笑,道:“阿黛。”

“头疼吗?”陆黛想起蒲老爹说陆墨可能会头疼,赶紧问了一句,然后也不等陆墨回答,伸手就帮陆墨按摩起来。

大概还是疼的,陆墨皱了皱眉,但阿黛下手不重,按的舒服,眉头又舒展开来了。想了想道:“我怎么回来的?”

陆黛就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个遍。陆墨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那温大哥还真是好人,咱们得好好谢谢人家。”

陆黛点点头,道:“心里记着他的好,以后总能还上的。阿姐,待会儿我把药熬给你喝了,然后我去一趟益发村,再买些花瓣回来,把东西多做点,不然下次赶集就没有卖的了。”

陆墨点了点头,眼神有些黯然:“这次我又花了许多钱吧?”

陆黛赶紧把藏的钱翻出来给她看:“没事没事,咱们还剩好多呢!”

陆墨松了口气,笑道:“等阿姐好一点了,陪着你做。”

陆黛最喜欢的就是陆墨这一点,不会说什么“都是我连累了你”之类的话,而是跟你一起向着未来奋斗。虽然多病的身,却一点也不矫情,没有负能量,让人心里舒服。

阿黛想起米的事情,赶紧问道:“阿姐,咱家没米了。”

陆墨随口答道:“那买呀!”

陆黛嘴角抽了抽:“一点都没有了。”

第七十二章 前世错过的芳香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