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却笑道:“这就是一个女人的命,我既然享受了他给我带来的尊崇。有什么路,我自然也要陪他一起走下去。”这次。没有说本宫。

阿黛看太子妃的眼神就带着些崇敬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太子妃能做到生死相随。比许多女子厉害多了:“您跟太子殿下的感情真好!”

谁知太子妃却诧异极了:“这跟我和他感情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婚姻是两姓之好,若是他败了,我娘家自然也已经遭殃了。我不陪着他一起,还能去哪儿?”

阿黛目瞪口呆。

见阿黛这样。太子妃不由得笑道:“要不然,我怎么会说我没有姑姑命好!”

这下,阿黛心里是酸甜苦辣五味俱全,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太子妃离开东篱府,东篱府的人都没有来送行,来的时候,只有一个阿阮迎接,走的时候,只有一个阿黛送行。

看着太子妃出了东篱府的大门,阿黛也没有心思去找东篱夫人了,她心里乱的很,干脆回了房间临字帖,一边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想着,既然新皇登基了,她也就没了什么危险,就算这个时候出东篱府,应该也不打紧了。只是,来之前,乔子晋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不要轻举妄动,不管听到什么消息。

出不出去,这是一个问题。

留在东篱府,她想知道什么消息都不行,而出去,却又怕误了乔子晋的事。

写了两张纸,许伯就来了,他站在蘅草院的院子门口大声的喊阿黛。阿黛赶紧出来见许伯,然后便听到许伯说:“登基的是太子殿下,他手里有先皇的遗诏。刚刚太子妃刚出东篱府没一会儿,就被銮舆接回皇宫了,说是举行封后大典。”

阿黛震惊了,能这么速度,显然是准备好了的。

太子并不曾派人来东篱府报信,也没有派人请太子妃出府,只是安排了人在外面等着。若是太子妃出去了,便有了这一场封后大典,若是太子妃没有出去,便没有这场封后大典,只怕,今后的皇后娘娘就换了个人了。

也不知道该说太子妃聪明,还是该说她运气好。

她若是晚出门一会儿,只怕新登基的皇上对她就有意见了。

心里这么想着,一边又担心起别的来:“那大皇子和凌凌公主怎么样了?”

伯邪失败了,他肯定好不了,凌凌只怕也跟着受牵连了。毕竟相处过那么长一段时间,阿黛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更加差了。

许伯没有看出来阿黛心情的变化,只道:“大公主府遭了贼,满门三百七十四口人,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听说凌凌公主之前便是在大公主府上,现在是不是安好,老奴也不知道。至于大皇子的消息,还没有打听到。”

阿黛一下子震惊了,三百七十四口人,整个杨柳村都没有这么多人,却一夜之间全部惨死。血腥味还弥漫着,太子登基了。

阿黛想起自己之前被劫持到了京城,是乔子晋把她带回来的。当时还猜测,自己或许是被劫持到某个公主的府上了,或许就是大公主府上。

阿黛真切的着急起来,凌凌还那么小,还是个孩子,大公主府上侍卫如林,连那些壮汉都没有逃脱被屠杀的命运,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逃得掉!

一直以来绷着的心神,这下子终于有些绷不住了,阿黛摆摆手,让许伯下去了,自己却坐在一架秋千上,开始想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许伯看了阿黛一眼,就离开了。阿黛也没有去想,许伯是东篱府的人,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有去找东篱夫人和阿阮,而是来向她汇报。或者说,许伯已经跟东篱夫人汇报过了,是东篱夫人让他来告诉阿黛的。只是,东篱夫人为什么让许伯来,而不是让阿阮来,这又是一个问题。

阿黛琢磨着,大公主府满门被屠,新皇登基敲锣打鼓却没有任何表示,是不是可以认为,大公主府的遭遇跟这次皇位之争有莫大的关系?

阿黛又想起之前修脸盘头比试,凌凌在李府的后花园见阿黛,说是要给她大姐姐送礼。看来两人的关系是非常好的,至少,凌凌很喜欢大公主,那么,皇位之争,大公主是不是站在伯邪这边的?

如果是的话,那凌凌能去大公主府,说明伯邪已经控制了局势的,而登基的却是太子,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阿黛想到,凌凌就算是再大公主府侥幸活了下来,见了那样血腥的屠杀,只怕一辈子都会留下心理阴影。不由得又心疼起来。

心疼凌凌,担心乔子晋,担心陆离,甚至是担心伯邪,阿黛觉得自己有点承受不住那疼痛了。

却也只能忍着。

乔子晋没有来找她,东篱先生不是也没有回府么,这是不是说明,他们是因为事情还没有做完,还有些善后工作需要处理,所以才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可是,阿黛又觉得有些说不过去,就算是有什么善后工作,那也是乔子晋的事情,东篱先生没有回府,这无论如何也说不通。

阿黛叹了口气,要是杨文杰在就好了,至少还有个可以用的人。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阿黛无心吃饭,却想着正好在饭桌上跟东篱夫人打听一下,便怏怏的去了。没想到去了才知道,东篱夫人食欲不振,不吃午饭了。

阿黛也吃不下去了,就想去找东篱夫人,却被告知,东篱夫人有些头疼,阿阮服侍着她睡了。

阿黛没有办法,只好回房间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倒不是立刻就要出去,只是先做好准备,规划好了再行动。

在京城,她不认识一条街,不认识一个人,就是现在出去,也是两眼一抹黑。

而且才发生大公主府满门被屠的事情,不管是因为什么,不管真相是什么,只怕现在满京城已经是全城戒严。阿黛现在出去找乔子晋,只怕会给乔子晋惹来麻烦。

阿黛心里的打算是,晚点再去找东篱夫人,要是她那边有什么消息,再作打算。要是东篱夫人还是避着她,或者是一问三不知,她便打听一下平白巷在什么方位,实在不行,她就离开东篱府,去平白巷的乔家打听一番。

乔子晋这一脉虽然跟乔家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了,但好歹是同宗,这种时候,乔家肯定会关注着乔子晋的,说不定他们就有什么消息。

这么一想,阿黛心下稍微冷静了一点,又检查了一遍行李,庆幸自己跟乔子晋离开白石镇的时候,带了不少银票走。

第二百五十九章 回来

阿黛怕东篱夫人不肯让她走,派人悄悄地看着她,便什么都不带,一个人往院子外面晃去,一直晃到了东篱府的大门口,驻留了好一会儿,见还没有人出来拦住她,这才松了口气,打算明天一大早就带着行李去平白巷。

谁知,回去的时候却看到东篱夫人和阿阮站着说话。

只听到东篱夫人对阿阮道:“这些日子以来,传进来的纸条子都烧掉了吧?”

阿阮笑道:“阿黛小姐这些天拢共才学了二三十个字,哪里就读得了字条了。夫人你也太小心了。”然后扭头看到阿黛,神色一变,勉强笑着打招呼:“阿黛小姐,你这是从哪里回来?”

阿黛看着东篱夫人,东篱夫人神色如常:“我刚刚还在和阿阮说起你,这段日子好不容易认识几个字了,要是就这么离开了东篱府,还学字吗?”

阿黛把疑惑按在心底,道:“自然是要学的,以后跟着乔大哥,总要打理庶务,大字不识一个可是不行的。”

东篱夫人笑着点头:“你能这么想是极好的。”然后拉着阿黛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问,“外面现在沸沸扬扬都在说大公主府上的惨案,你怎么看?”

阿黛诧异极了:“我能怎么看?”然后神色一变,“难道跟乔大哥有关系?”

东篱夫人失笑:“怎么可能跟乔巡走有关系?”然后又道,“当年大公主及笄,先皇给大公主指了一门婚事,是神武门的侍郎李先烈,年年狩猎骑射第一的。也算是个京都游侠儿。打马走过,满楼红袖招的人物。可是大公主却看不上。”

阿黛奇道:“为什么?大公主有心上人了?”

东篱夫人神色有些古怪:“当时没有,只是,大公主嫌弃驸马爷五大三粗,大字不识几个。”

“不识字怎么可能当上侍郎?”阿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大公主当时没有心上人,难道现在有了吗?”

或者。公主府的惨案。其实跟这次皇位之争没多大干系,而是因为一些别的什么原因?

东篱夫人点头:“大公主嫁给李侍郎以后,两人百般不如意。争吵不断,整个京城的勋贵圈子都是知道的。直到两年前,大公主喜欢上了一个读书人,李先烈头上那顶绿帽子。满京城人都看在眼里。”

阿黛诧异起来,既然公主府的事情跟乔子晋没有关系。东篱夫人为什么忽然跟她说起这个来?难道只是闲聊?可乔子晋和东篱先生现在还没回来,就算是闲聊,时机也不对啊!

东篱夫人见她茫然,提点道:“你猜大公主找的那个情人是谁?据说。先皇驾崩,也有被大公主气的的原因。”

阿黛是聪明人,一听到这里。心里就有了不祥的预感。不由得辩驳道:“我堂哥是读圣贤书的人,迂腐得很。断不可能跟一个有夫之妇在一起的!”

两年前、读书人,再加上之前那些提到陆离的字条,阿黛不往陆秀才身上想都不行了。

东篱夫人看了阿黛一眼,奇道:“她是公主,想跟谁在一起,谁还能拒绝不成?更何况一个无权无势的读书人。”

这下,阿黛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了,也顾不得想别的了,只问道:“那我堂兄之前一直在公主府吗?”

东篱夫人叹了口气:“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去年龙神节前,李先烈跑到先皇面前状告大公主,先皇被气得卧床不起,大公主恼羞成怒,给李先烈安了个贪墨的罪名,活活给打死了。李先烈的父亲是宁国公,跟长陵将军府有那么一些关系,为了给儿子报仇,向太子下投名状也不是不可能的。”

阿黛恍然大悟:“难怪公主府惨案,新皇登基就跟没事儿一样。”

东篱夫人点头:“那是有从龙之功的人,我跟你说这些,就是让你心里有个底。”

阿黛之前确实想过找陆离,毕竟是同宗的人,而且也曾帮过她们姐妹的忙。现在听了东篱夫人的劝告,心里也明白了,就算是要找陆离,也要私下里小心打听,要不然被宁国公的人知道了,只怕还会迁怒到她身上来。

阿黛犹豫着要不要问东篱夫人伯邪和凌凌的下场,便见许伯笑得满脸褶子的快步跑来,道:“老爷回来了。”

看到阿黛,补了一句:“杨先生也来了。”

杨先生是指杨文杰,杨文杰来了的话,就知道乔子晋的消息了。

东篱夫人和阿黛赶紧往大门口跑去。阿阮也跟在后面跑,一边跑一边说些吉利话。累得气喘吁吁的。

没跑多远,便看到东篱先生跟乔子晋一边说话一边往这边来,杨文杰跟在一边。

阿黛算了算,大概有一个月的样子没有见乔子晋了吧,鼻子一酸,又怕别人笑话,赶紧仰着头把眼泪憋回去。东篱夫人却已经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

东篱先生对东篱夫人道:“你先去弄一桌酒菜,我们连午饭都还没吃呢!”这个时候已经将近傍晚了。

东篱夫人忙带着阿阮下去安排了。

阿黛站在那里看看乔子晋,又看看东篱夫人,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乔子晋冲着阿黛笑道:“傻了?我把你放在东篱府一个月,你就叛变跟东篱夫人更亲近了?”

一听这话,阿黛忍不住扶额,说话还是这么不着调,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

东篱先生倒不在意,笑道:“我是要去洗漱一番的,你们俩慢慢聊吧,杨先生要沐浴么?东篱府后山那边有个泉眼,舒服得很。”

杨文杰冲着阿黛点了点头,然后道:“自然是要去的。”

然后许伯就领着东篱先生和杨文杰走了,就剩下乔子晋和阿黛两个人。

阿黛想起刚刚东篱先生说他们连午饭都还没吃,想着乔子晋应该也很饿了,这里又距离那几棵蟠桃树近,不由得道:“你想要吃桃子吗?我带你去摘。”

乔子晋点点头,笑道:“你倒是把东篱府摸了个门儿清。”

阿黛看到乔子晋笑,就忍不住跟着笑:“哪里有吃的我是门儿清。”

乔子晋笑得前俯后仰,也不知道他笑这么夸张做什么。

阿黛一直在打量乔子晋,乔子晋何尝不是一直在打量阿黛。之前在白石镇的时候,他还埋怨阿黛不想念他,一点都没有瘦,因此还闹别扭了,现在看道阿黛真的瘦了,不由得又心疼了。

道:“东篱府的饭菜好吃吗?”

阿黛以为乔子晋是在想待会儿的饭菜,于是道:“东篱府自己有种菜,刚刚你们进来的时候是不是看道一大片的菜园子?味道很是不错,就是肉不是很多,东篱府比较讲究养生。”

乔子晋哎呦了一声,然后对阿黛道:“等咱们回了白石镇,我天天给你吃肉,咱们养得白白胖胖的。”

阿黛这才反应过来乔子晋的意思,脸一红,嚷嚷道:“可别,我好不容易把之前的婴儿肥给瘦下去了,又不是年猪,养得白白胖胖的做什么!”

乔子晋笑道:“咱们比年猪还养得好!”

乔子晋说话向来这么不着调,阿黛听着也松了口气,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阿黛带着乔子晋去摘了几个桃子,打了井水洗了,乔子晋挑了个最大最红的给阿黛,然后自己开始啃桃子。

那模样,还真像是饿了好几天的样子,看得阿黛一阵心疼。

两人啃着桃子,阿黛想起自己屋里还有一些点心,便拉着乔子晋去吃点心。

进了蘅草院阿黛的屋子,乔子晋正想打趣,却看到了已经收拾好了的包袱,愣了一下,问道:“那包袱是你的?”

阿黛点头:“对啊,今天刚收拾好的。”

乔子晋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不过咱们要在东篱府再住几天,我已经让人带消息回白石镇了,让大家不要担心。”

阿黛听了这话,却是笑了笑,没说话。

乔子晋见阿黛这个反应,又是一愣,然后神色有些严厉,问道:“你是打算出去找我?”

阿黛也不隐瞒:“我打算去平白巷乔家看看。”

见乔子晋脸色铁青,阿黛赶紧道:“这不是还没去么,你来得多及时啊!”

乔子晋叹了口气,他倒不是因为阿黛去平白巷生气,而是因为自己让她担心了,有些生自己的气。听见阿黛这么说了,脸色终于缓和了过来。

阿黛又挑了些别的话,乔子晋满眼心疼的搂了阿黛,瓮声瓮气的来了一句:“以后就好了。”

阿黛点头:“以后就都好了。”

两人又讲到公主府惨案的事情,乔子晋叹了口气:“你那堂兄也算是倒霉,遇上了大公主那样的人,不仅秋闱没有上榜,还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阿黛心咯噔一条,脸色变得惨白:“陆秀才死了?”

乔子晋叹气:“本来想救他一救的,可是晚了,宁国公就两个儿子,死了嫡长子,剩下个不着调的庶子,怎么可能放过你堂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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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赏菊

阿黛这下是真的着急了,陆家子嗣单薄,就陆老大和陆老二两兄弟,陆老大又生了两个女儿,陆老二就陆秀才这么一根独苗。陆秀才要是死在了京城里,回去还不一定怎么闹呢!

更何况,陆老二夫妇虽然对她们姐妹冷漠,但是陆秀才对她们还是不错的,当初要不是陆秀才,她舅舅舅妈就把她们姐妹弄到绣坊里面去了。

阿黛问道:“陆离他已经死了吗?”

乔子晋挑眉:“宁国公怎么会放过他?”

阿黛不由得道:“有明确的消息说他落在了宁国公手里吗?还是公主府惨案,他也在里面?”

乔子晋见阿黛是真的着了急,于是也肃了神色,道:“这倒没有。这样吧,等下跟杨文杰说一声,让他下去打探一下。要是有消息了,咱们就再住几天,要是没有消息,明天我们无论如何也得离开京城了。”

乔子晋这么急迫,阿黛更加不安了,问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乔子晋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我就是怕走得晚了,被陛下留下来。到时候我竭力推辞的话,不太好看。而且,我父亲的意思是,不要跟平白巷乔家扯上关系了,这对两边都好。只是,那边并不这么想,再逗留下去,总归是麻烦。”

阿黛只好点了点头:“也只能等杨先生去打探了…不过,公主府惨案真的是定国公做的吗?”

乔子晋颔首:“皇上说是土匪做下的,自然是土匪做下的。”

阿黛不由得想起在白石镇的时候山匪来袭,然后又想到了凌凌和伯邪,急切的问道:“那凌凌现在怎么样了?我听说她在公主府,你有她的消息吗?要是没有的话。让杨先生一并打探一下怎么样?”

话跟连珠炮似的,乔子晋揉了揉太阳穴:“他们没事,新帝想要仁厚的名声,赏了大皇子远战王的封号,封地在宁远那边,派了人跟着,一路送到封地去。没有圣旨不得离开封地半步。至于凌凌。毕竟也是陛下的妹妹,指了门亲事,养在宫里面。只等凌凌及笄便嫁过去。”

阿黛松了口气,在她看来,这种下场,已经是很好的了。不由得又问道:“凌凌要嫁到哪里去?”

乔子晋道:“便是清远。清远跟宁远隔得近,以后凌凌嫁过去了。要去探望远战王,也是很方便的事情。”

阿黛想了想,忽然觉得新登基的皇帝心眼真活,伯邪虽然对凌凌严厉。却看她很重,及笄前凌凌养在宫里,也算是人质了。伯邪不敢轻举妄动。等过几年凌凌及笄可以出嫁了,有这么几年的时间。已经足够新皇坐牢那把龙椅了。这个时候凌凌嫁到了距离宁远很近的清远,又算是收买了伯邪的人心。

不管是谁,在经历了成王败寇之后,自己亲人还能来到自己身边,都会很感激的吧!

乔子晋笑道:“陛下确实是做皇帝的料。”

阿黛吓得直捂住乔子晋的嘴,这样的话也敢说,要是被谁听了去,他们还想不想走出京城啊!

正在这时,阿阮来叫乔子晋去吃饭了,乔子晋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快速的在阿黛的脸颊上啄了一下就快步往外走,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弄得阿黛又好气又好笑。

阿黛跟了去,因为不是饭点,就想着看着他们吃饭然后聊聊天也是好的。结果看到东篱夫人给东篱先生布菜,心里一动,也拿了双筷子学着东篱夫人,给乔子晋布菜。

乔子晋一边嫌弃阿黛夹的菜不是他爱吃的,一边嫌弃阿黛动作不够灵活,一边又一脸得意的把阿黛布的菜都吃得干干净净。

东篱先生笑着打趣:“乔巡走这习惯跟我家阿则挺像的。”

乔子晋有些茫然,阿黛赶紧解释道:“阿则就是东篱先生和东篱夫人的孩子,今年已经四岁了。”

乔子晋脸色一黑,然后一本正经道:“既然巡走令牌已经交了回去,以后东篱先生还是不要叫我乔巡走的好。”

东篱先生看了乔子晋一眼:我懒得理他!

杨文杰则默默地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乔子晋已经跟他说了去查陆秀才的事情。

东篱先生摇摇头,又道:“我想了想,陆离的事情,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去搀和了,好不容易把自己摘出去了,又撞回去做什么?宁国公可是有从龙之功的人,你们跟他抢人,抢的还是害死他儿子的仇人,不找你们麻烦才怪!”

乔子晋有些不屑:“我还怕他找麻烦?满朝文武大部分都噤口不言,他偏站出来,弄了个从龙之功,也不怕跟顾英一个下场。”

阿黛不由得辩驳道:“我听说是大公主剃头挑子一头热,陆秀才也是被逼无奈的。就是一个胆子挺小的读书人,也是无辜的啊!”

东篱先生瞅了她一眼,道:“自然是无辜的,怪就怪在他对了大公主的眼,便是作孽了。”

阿黛心里不平,又见东篱先生说一句话就要放下筷子,虽然对东篱先生来说这是礼仪,但在阿黛看来却是十分的滑稽的,当下就有些哭笑不得了。干脆住了嘴,等着他们先吃饭再说。

九个菜,三个人一扫而光,真的是饿得很了。

吃晚饭,杨文杰向乔子晋请示:“主子,陆秀才那边,还要去查吗?”

阿黛眼巴巴的看着乔子晋,乔子晋道:“去查吧,算起来,他以后也算是我舅兄。”

杨文杰点头便要走,阿黛赶紧对杨文杰道:“你小心点,查得出来就查,查不出来就算了,别把自己折进去了。”

杨文杰道着谢去了。

乔子晋摇摇头:“你这是看不起我的属下啊,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以后也不要跟着我了。”

东篱先生不由得问道:“你不是说要归隐吗?杨先生以后跟着你做什么?不如让他留在我们东篱府。”

乔子晋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了一把团扇,一边摇,一边笑道:“我在白石镇还有一间字画铺,刚好缺个打理的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