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佳宁洗了手去厨房忙活,两个人呆不住把正厅和包间转了一遍,可实在找不到能干的活,李晓玉挫败地嘟囔了一句:“咱老板把卫生打扫的太干净了,连窗户缝都一尘不染的。”

钱佳宁见她俩一直在屋里转圈,随手拿了两个筐和两个围裙递给她们:“你们穿上围裙到后院摘些菜,出了小门记得换上有下地穿的鞋,不要把泥土带到前面来。”顿了顿。钱佳宁又补充道:“也不要弄脏衣服。”

李晓玉和王亚寒闻言终于松了口气,看着老板忙碌而自己闲着简直身心都受折磨,还不如有点活干心里压力才没那么大。两人穿上围裙把筐接了过来,欢天喜地的跑到一直锁着的木门旁边。两人拿着钱佳宁给的钥匙打开木门,跨到后院,顿时被眼前的景致迷住了。

“这里可真好看。”李晓玉看着眼前的大房子、木栈道以及房子一侧盛开的鲜花,激动的眼睛都发亮了:“我要努力赚钱,以后也要住上这样漂亮的大房子。”

王亚寒盯着木栈桥上的摇椅挪不开眼,她握着拳头用力的点了点头:“我也要像老板学习,以后她就是我努力的方向!”

李晓玉和王亚寒发了一通誓后嘻嘻哈哈地换了鞋跑进了菜地,两人虽然没种过地,但是平时在家买菜做饭的活没少干,围着菜地转了一圈把成熟的蔬菜都摘下来放在筐里,很快两个筐都装满了。她们小心翼翼地把筐外面沾着的泥土用一旁的笤帚扫下来,见没有什么脏的地方这才换回自己的鞋,又一起嘻嘻哈哈的把菜搬回了前院。

钱佳宁听到她们的笑声嘴角也露出一抹笑意,这才是真正的青春年少,即使生活的再艰难也能在普通的小事中收获快乐,让人不得不感叹年轻真好。

十一点,准时有客人上门,钱佳宁开始忙碌起来。与此同时,中医药大学的办公室王东齐气呼呼地把钱佳宁的申请书放到系主任任东铭桌上:“任主任您看看,这还没开学呢就打算见天请假,就是高考状元也不能让她这么作呀?她要是看不上我们学校干脆去上她的清大帝都大学去,别在咱这整这套。”

任东铭拿过申请书看了一遍,脸上多了几分疑惑的神色:“校长没和我说这事呀?常年不上第四节课也没有这个先例,要不咱直接去校长办公室问问。”

两人拿着申请书到校长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可等了半天也没动静,任东铭无奈地看了眼王东齐:“校长可能不在…”

“这个方子太妙了,原来这几味药可以这么用!”办公室里突然传出来的亢奋声音打断了任东铭的话,任东铭愣了一下,伸手把门推开,见李成明正拿着一个笔记看的津津有味。

任东铭六十来岁,也是华国很有名的中医,他见李成明分明在屋里却不肯开门脸上顿时有几分不高兴:“我说老李,你的架子可越来越大了,我刚才敲了半天的门你没听见呀?”

任东铭的嗓门大声音粗,终于把李成明从笔记中拽了出来,他一脸兴奋地看着任东铭,使劲朝他招了招手:“老任你快过来,过来看看钱佳宁的笔记。”

“钱佳宁?”任东铭和王东齐正是为此而来,两人对视了一眼走了过去:“什么笔记?”

“钱佳宁和我说,她这几年一直和一个不出世的老中医学医术,还带了笔记给我看。你看看这笔记里的内容,里面的有些理论是我们连听都没听说过的,有一些对古医书的理解和我们也有所不同。”

王东齐听了不免有些忧心忡忡:“她不会跟了个骗子学了些乱七八糟的伪中医吧。”

“你要是看了就知道很可能这些理论是正确的,内容十分精妙,甚至填补了我们理论体系的一些空白。”李成明是华国有名的中医之一,他对中医的理解比王东齐要更深一些:“王老师,你现在叫办公室收拾出一个小会议室来,我打电话给国医圣手张仁泽老先生、中医大家成学武先生,和他们一起来探讨下笔记的内容。”

王老师听了这个命令有些发愣:“那钱佳宁是不是可以不正常上课了?”

“什么?”李成明一时间没搞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这和上课有什么关系?”

王东齐连忙把申请书递了过去:“不是您给她批了一个申请吗?说上课时间自由,每天上午第四节课不上。”

李成明看着上面自己熟悉的字迹有些发懵,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记的钱佳宁和自己说过什么,只不过那时候自己一心研读笔记,压根就没把她说的话往心里去。

李成明看了看手里的申请书,想了片刻点头道:“等明天你把她带到我办公室来,我考问考问她再说。若是她基础打的牢我可以同意她请假申请,如果理论知识和中药基础不扎实还是让她正常上课。”

王东齐一听就放心了心:“就该这样,这孩子是省状元呢,绝对不能纵着她荒废了学业,校长你可得好好考她。”

李成明郑重点了点头:“我知道,明天老任和我一起,咱看看这钱佳宁到底是什么样的水平?”

第51章 第 51 章

“老板, 外面有一个一家三口来吃饭想要单间。”李晓玉匆匆跑到厨房和钱佳宁耳语道, 钱佳宁挑了挑眉, 从敞开的窗户往外看一眼, 一个略微眼熟的男人正在和旁边一个女人说话。

钱佳宁略想了一下就记起了这个人:王守诚。

当年在淄城开饭馆的时候,经常光顾自家小店的老爷子王守仁特意提前一个月订了一锅佛跳墙用来招待自家在帝都来的堂弟王守城,钱佳宁记得连王大爷身为市长办公室秘书的儿子都对此人十分恭敬,好像他在帝都官位很高。

钱佳宁收回视线转头问李晓玉:“还有空着的包间吗?”

“西厢的竹厅还空着,不过那是六个人的包间。”

“无妨, 带他们过去吧。”

李晓玉点了点头, 匆匆忙忙从厨房出来, 将王守成一家领到了竹厅。李淑玲看着竹厅里鲜翠欲滴的竹子, 脸上露出几分喜欢的神色:“这个老板倒挺会布置的。”

王守诚不置可否的端起李晓玉上的茶, 微微吹了吹:“主要是菜做的好吃,前年在淄城吃了一回她家的佛跳墙一直念念不忘, 可惜去年没有回去,等今年去的时候又扑了个空。谁知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小老板居然考上了帝都的大学, 来这里开了家店, 以后我们可就有口福了。”

李淑玲微微皱起好看的眉毛:“这小老板才多大呀, 才考上大学能做什么好吃的菜?”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女儿的长发:“我们家晨晨也是今年上大学,连洗个菜都洗不明白。”

王守诚看了眼自己的女儿,脸上满是无奈:“都是你惯的, 哪有这么娇养孩子的, 该学的还是得学。”

李淑玲嗤笑了一声:“那你和我爸说去, 都是我爸惯的。”

王守诚瞬间就灭火了,李淑玲的父亲是老革命了,解放后在军中的职位很高,现在七十岁的人了在军中依然很有话语权。也不知是不是文武不聚头的关系,王守诚的职位虽然和岳父不相上下,但是看着他依然打怵,经常说着说着就被岳父训一顿,可又不能怼回去,只能一脸憋屈的听着。

想起岳父那个难缠的老头,王守诚决定还是少惹事,一会儿乖乖吃饭就好。

秋风起,蟹脚痒;菊花开,闻蟹来。

也不知天上的时间和人间是否同步,反正在如今吃蟹最好的月份,仙淘网上的螃蟹也格外便宜,钱佳宁每天都要采买几十斤回来。

仙淘网上的螃蟹怎么吃都鲜,钱佳宁干脆将螃蟹处理干净后蒸了几笼,点套餐的都按人头上,一人一只,只沾些调好的酱醋最是鲜美无比。

李淑玲看着摆在大白盘子上的三只螃蟹很有些不以为然,她洗了手拎了一只螃蟹到自己盘子里,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老王,这里这么贵合着就给我们吃清蒸螃蟹?我在家的话不花钱就能蒸一锅。”

王守诚有些不自在,往年无论是自己家还是岳父家都有特供的螃蟹,都是最好的阳澄湖大闸蟹,昨天自家还蒸了一笼呢。王晨晨看了一眼桌上的螃蟹,兴致恹恹地转过头,压根就不想动手。

王守诚无奈地看了女儿一眼,心里琢磨着要是知道的话提前和服务员说一声好了,现在螃蟹已经端上来了,总不能让退回去。他拿起一个螃蟹,一入手感觉螃蟹特别沉。

“呦,这螃蟹倒是挺沉。”王守成在手里颠了颠,有些意外的神色。此时李淑玲已经把螃蟹打开了,看着蟹壳里满满的流油的蟹黄,脸上也出现了惊讶的表情:“这螃蟹黄真多。”她伸手把剥开的螃蟹递给王晨晨:“晨晨你看,你不是最喜欢吃蟹黄吗?”

王晨晨看了一眼,脸上依然没有多少热切,不过还是伸手把螃蟹接了过来,拿勺子舀了一些放进嘴里。忽然她的脸上的神色有些变了,似乎有些意外的样子。

一直密切关注王晨晨的李淑玲连忙问道:“怎么了?不好吃吗?”

“不是。”王晨晨有些不解:“特别好吃,很鲜很嫩很滑,比咱家的蟹黄好吃。”

李淑玲有些不信,送到自己家里的螃蟹那都是最上等的,怎么会比不上饭店里的。她拿过剩下的那只螃蟹拆开,咬了一口里面的蟹黄,确实感觉滋味有所不同,明显这个味道要更好一些。

母女俩来了兴致,把蟹黄吃的干干净净后,把开始朝蟹肉进攻。李淑玲吃蟹肉喜欢先吃一口原味的尝一尝蟹本身的鲜美,然后才沾姜醋吃。一大块洁白如玉的蟹肉放进嘴里,第一个感觉就是细嫩鲜美中带着微微的甜味,却一点都没有蟹的腥气。李淑玲被这个味道迷住了,忍不住又咬了口蟹肉,一连吃到只剩下最后一口才想起忘了沾姜醋这件事,不由地有些懊恼:“我忘了沾姜醋了,今晚准得肚子疼。”

一家三口吃完螃蟹到包间里的小洗手池去洗手,三人发现只简简单单的冲洗了一遍,手上的螃蟹味就不见了。李淑玲挑了挑眉头,忍不住说道:“她家的螃蟹真不错,也不知道从哪儿买的,比我们家里的都好吃。”

吃完了螃蟹,三人刚了落座,李晓玉就端着一份“烩三袋”走进了包间。烩三袋用的是猪肚、羊肚和牛肚慢炖而成,既暖胃又补气,刚好可以冲掉螃蟹的寒凉。处理好的三袋用鸡汤煨上五六个钟头直到酥烂,再用上好的金华火腿来烩,做好的成品汤色洁白味道香浓,喝上一口觉得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这个时候要是在别的饭店吃这道菜肯定要大汗淋漓,可钱佳宁的四合院仙界厨房装备统一控温,根据人的体温随时调节,食客们除了舒适以外感觉不会有任何偏冷或偏热的感觉。

吃了一个螃蟹喝了一碗汤,李晓玉和王晨晨再看向包间门口的时候都带了一些期待的表情,琢磨着也不知下一道菜是什么样的美味。

据说黄花鱼到菊花开的时候最肥美,黄鱼如菊,因此叫黄花鱼。黄花鱼离水就死,因此土大爷送来的时候黄花鱼是放在一桶海水里,也不知是不是用了什么仙法,居然都活蹦挑跳的。

对于这种新鲜的食材,钱佳宁最喜欢的就是能体现出食材本身味道的做法,她处理完大黄花鱼后,在鱼身上斜打几个花刀,用酒、葱姜腌制上半个小时,抹上调好的豉汁油,上火蒸熟摆上葱姜拿热油一淋,香气扑鼻。

按照标准定的菜或是奢华或是简单,全都按人数来定,保准吃的饱饱的又不会浪费。李淑华把碗里最后一筷子面条放进嘴里,满意地喝了口菊花茶:“这地方真的不错,等我爸今年过寿的时候干脆来这办得了。你不是说她家的佛跳墙比你在国宴上吃的都好嘛,那你提前订上几锅,我爸最喜欢佛跳墙了,可是外面能做的好的地方太少,吃着总觉得不如意。”

王守诚想了想岳父的寿辰离也就一个月的功夫了,便建议道:“岳父脾气倔,未必愿意在外面吃,你及早和他商量一下,若是同意我赶紧来定,要是晚了怕人家不接待呢。”

李淑玲起身拎起旁边的小挎包:“那我这带晨晨过去,正好晨晨今天到学校报到了,也得和她外公说一声。”

一家三口出了包间,王晨晨走到敞开的窗户下面,正好看到正在厨房里忙碌的钱佳宁,不由地停下了脚步。此时刚切完菜的钱佳宁感觉到窗外有人看自己,不由地扭头一看,正好和王晨晨四目相对,两人都客气地点头笑了一下。

“晨晨,走了。”大门处传来李淑玲的声音。

王晨晨又朝着钱佳宁笑了笑,轻轻地挥了挥手,转身朝李淑玲跑去:“妈,我看到做饭的小姑娘了,好像和我差不多大,还挺好看的。”

*****

下午一点,最后一桌客人离开四合院,钱佳宁让李晓玉两人把用过的碗筷收到厨房里,便让她们回家了。把用过的餐具放回洗碗柜里,钱佳宁一身轻松的回到后院冲了个凉,洗去一身油烟的味道,换上干净的睡裙坐在沙发上。

李婉珍为了能和钱佳宁随时联系,前些日子申请开通电话,只是淄城办事效率慢,电话一直到今天早上才给安上。李婉珍赶紧拨通了钱佳宁给自己留的电话号码,当时钱佳宁要急着去学校来不及多说,只匆匆忙忙记了个电话后就挂掉了。

这会儿闲下来,钱佳宁估摸着家里这会儿应该不忙,便拨通了家里的号码。此时家里钱小米的店营业刚结束,两个服务员正在洗碗、擦地、收拾厨房,李婉珍正在检查食材剩余的情况,就见钱家锋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妈,我姐来电话了。”

李婉珍把手上的菜放到一边,从水笼头下洗了两把手匆匆忙忙就跑回家摸起了放在一边的电话听筒:“喂,小米呀?你从学校回来了?学校怎么样?”

钱佳宁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白净的脚指头一蜷一蜷的:“挺好的,老师看起来都挺热情的,学校环境也不错,离我住的地方不算太远。”

“那就好。”李婉珍松了口气:“那你在帝都可要照顾好自己,学习别太累了。”

钱佳宁轻轻笑了:“你知道我的,啥时候熬夜学习过呀,我都是上课时候努力的。”

李婉珍无奈地笑了,虽然钱佳宁特别独立,在家也掌握绝对的话语权,完全可以当大人看待。可是这回钱佳宁一离开家,李婉珍心里又开始担心起来,生怕她照顾不好自己。

钱佳宁听李婉珍絮絮叨叨嘱咐自己了自己半天,心里一点都不觉得烦,重活一生才知道,这种妈妈的念叨才是最平凡的幸福。

听着李婉珍说了半个钟头,趁着她喝水的时候,钱佳宁连忙问道:“妈,你开店怎么样呀?客人多吗?有没有人来捣乱?”

“客人虽然不像你在家的时候排长队,但是一到饭点也挺多人来的。还有很多以前吃不起咱家菜的客人听说咱这价格便宜了,也都来尝鲜。”李婉珍在电话那头爽朗地笑着:“你胖章叔有空的时候也会指点指点我,你放心就好了。”

“我爸一个人在卤肉店能撑起来吗?”钱佳宁翻了个身继续问道。

“你爸就卖个现成的有啥不行的,我每天给他的肉是有数的,拿回来的钱也是固定的,你爸就这点老实,他不敢私下里藏钱。”李婉珍忽然压低声音和钱佳宁说道:“我怕你奶那边知道咱家卤肉店赚钱问你爸要方子给你小叔,我炖肉放料时都不叫他瞅见。我宁愿自己辛苦点,也不想被你奶家占去便宜。”

钱国成在煤矿干了一年半的活,等还清了赌债和钱佳宁的钱后又不在那干了,继续无所事事的到处逍遥,只是他被钱佳宁吓的不敢问钱国盛借钱了,只得想别的方法弄钱花。李洁把老太太的养老钱攥的死死的,一分钱都不给他,因此每天钱国成的家里都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似的,天天得互殴好几波。

对于老太太一直作着要自己拿着养老钱的要求,三家都没同意。虽然李洁和老太太天天打架,但是起码在吃的上面确实没有苛责她,衣服破了也给买新的。要是把钱给老太太,兄妹三人觉得肯定不出一个月老太太就得饿死。

钱佳宁听了八卦乐的哈哈的,母女俩说了一会儿话就挂了电话,钱佳宁从沙发上爬起来倒在柔软的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午觉。

****

翌日一早,钱佳宁背上书包骑着自行车自在的在大街小巷穿梭,很快就看到了学校门口。昨天已经来过一次教室了,钱佳宁熟门熟路的把自行车停在教学楼下,背着书包进了教室。

此时教室已经来了不少同学了,住宿的同学经过一天一夜的相处都熟悉了,而钱佳宁昨天就报道来了一下,基本没人认识她。

刚拿出一本《中医基础》准备预习下功课,忽然前面的一个女生转过头来神神秘秘地问道:“你听说了吗?咱们班有个省状元!”

“呃…”钱佳宁有些尴尬地看着她,正琢磨自己怎么回答逼格比较高呢,就听前面的同学忽然大笑起来:“你也不信是不是?”

钱佳宁被她的一惊一乍吓的一哆嗦,脸上的尴尬变成了黑线,这姑娘什么毛病?

“但确实是真的!”前面女生感叹了一声,又一脸兴奋地趴在了钱佳宁面前:“你说这高考状元咋想的?这么好的成绩不清大帝都大学可劲挑啊?咋跑咱这学中医了呢?咱这个专业又不火,也不如西医好就业。”

钱佳宁想了想说道:“因为正好合适,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这答案可真无趣。”女生噘了下嘴,不过很快又变成了开心的神色:“对了,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田苗苗。”

钱佳宁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叫钱佳宁。”

“真巧,高考状元也叫钱佳宁…”女生的笑容顿住了他,她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俩不会正巧重名吧?”

钱佳宁都无奈了,这么粗线条的姑娘到底能学好中医吗?

钱佳宁把手下的课本放下,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不太巧,我正好就是你说的高考状元。”

田苗苗顿时有些两眼放光,她忽然想起什么回头从包里摸出一个小巧精致的一个小木牌项链,转过身来在钱佳宁的手心上蹭了几下。

钱佳宁看着她的举动有些不解:“你这是在干嘛呀?”

“蹭你点福气,以后考试会顺利点。”女生把项链上的木牌递了过来,钱佳宁看到上面赫然刻着几个字:“考试必过。”

正在钱佳宁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对待田苗苗的时候,忽然一个女生从门口走了过来,略带惊喜地看着她:“你是昨天的那个小姑娘。”

钱佳宁抬起头来,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你是昨天来我店里吃饭的客人。”

“我叫王晨晨。”她笑着看了眼钱佳宁旁边的空位:“这里有人吗?”

钱佳宁摇了摇头,王晨晨坐下把书包往桌洞里一塞:“你做的菜真好吃,螃蟹也鲜。昨天我妈吃螃蟹时候忘沾姜醋还以为晚上会肚子疼,结果一晚上都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钱佳宁笑了笑:“我订购的螃蟹和市面上常吃的不太一样,不会对身体有害的。”

王晨晨点了点头,忽然问道:“你的私房菜可以包场吗?下个月我外公过七十五岁大寿,大概要摆十五桌左右宴请客人。”

对于包场什么的钱佳宁简直太喜欢了:“可以是可以,不过你知道我饭店的价格,要是包场的话没有五位数可下不来。”

“我知道。”王晨晨凑到钱佳宁耳边小声说道:“你放心,我舅舅和表哥们都很有钱,你挑好的上就行。对了,一定要做佛跳墙,多来几坛子,我还没吃过这么好的菜呢。”

钱佳宁点了点头:“没问题,不过记得提醒你家人,必须提前一个礼拜到我店里去交定金。”她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先押五千块钱吧。”

王晨晨眨了眨眼睛,满怀期待的看着钱佳宁:“你看把我押那行吗?我妈说我价值千金!”

第52章 第 52 章(捉虫)

钱佳宁无语地看着王晨晨, 女孩子小的时候家里大人都会嘱咐, 千万不要被人拿糖或者好吃的骗走了。这姑娘倒好, 没等骗她呢,自己就想送上门来。

王晨晨傻萌傻萌的看着钱佳宁直笑,田苗苗听她俩说的又是五千又是千金的只当是说什么笑话,也跟着在旁边傻乐。

看着一前一侧的两个傻姑娘,钱佳宁都有点无奈了,她正要说话,忽然班主任王东齐出现在门口,朝钱佳宁招了招手:“钱佳宁,和我到校长办公室一趟。”

王晨晨连忙四处张望:“钱佳宁不是咱班的状元吗?哪个是呀?”

钱佳宁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别找了,我在这呢。”

王晨晨回过头来,呆愣愣地看着钱佳宁走到门口和王老师打了声招呼, 两人一起离开了。

“她真的是状元?”王晨晨指着门口问田苗苗。

田苗苗郑重的把小木牌项链挂脖子上,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也比你早知道五分钟而已。”

“哇,这是什么情况?”王晨晨看着旁边空空的坐位觉得脑袋都转不动了:“这什么情况?难道是不想当厨师的状元就不是好中医?”

如今的大学校园不像后世那么大, 王东齐和钱佳宁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办公楼里的小会议室。王东齐敲了敲门, 然后小声和钱佳宁说道:“校长一会要考考你,若是通过了你就可以随意上课。”

钱佳宁神色立马变的无比认真,既然关系到上学期间的自由,那必须好好对待。

“请进。”

“走吧。”王东齐推开门带着钱佳宁进来,李成明见到钱佳宁一边和蔼地朝她招了招手, 一边和旁边的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介绍道:“这是我们今年的新生钱佳宁, 鲁省的高考状元, 这笔记就是她整理的。”

李成明又转过头和钱佳宁说:“钱同学,昨天我看了你的笔记内容后十分震惊,所以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复印了几份,请我们华国的国医圣手张仁泽老先生、中医大家成学武先生一起研读你的笔记,希望你不要见怪。”

钱佳宁当初把笔记拿出来就存了公开的想法,因此只淡淡地笑了笑:“没关系。”

如今中医没落,若说谁是最伤心的那非医道长莫属。在给钱佳宁上课的时候,医道长就不止一次的念叨,希望钱佳宁能早日将学到的东西发扬光大,别整天光想着药膳,悬壶济世的功德可不是做厨师可以比的。

受医道长传授医术之恩,钱佳宁自然也想为他做些什么,比如说循序渐进地把中医目前不全的部分渐渐填补起来,让医道长的功德越来越多、香火越来越旺盛就是最好的报答。

钱佳宁坐在了校长对面的位置上,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张仁泽。据说这位老人是目前华国最厉害的中医,现在因为年纪太大的缘故已经很少给人看病了,只定期给领导人把一把脉,开个养生方子。

张仁泽发觉小姑娘在看自己,回以一个和善的笑容:“我看你的笔记里有很多理念都和现有的中医体系不同,也有部分是现在中医完全没有的体现出来的,你能给我们讲一讲这方面的内容吗?”

钱佳宁只当这就是考试的一部分,立马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医道长本就是因为医术高超救人无数成的仙,成仙后一直研究医术,对人间的医术发展也十分关注,取之精华去之糟泊,医道长经过将近两千的整理提炼,才形成了现在给钱佳宁的医书。

钱佳宁就像医道长给自己上课一样,从理论知识讲到“望闻问切”,现在的望闻问切只有很少的几位老中医能做全,大部分对望和闻这里完全不理解,全靠问话和切脉,可一般这种水平的中医在脉息上也不会很高明。

钱佳宁讲到这便想做个示范,她环视了一圈将实现落到了王东齐身上:“王老师,我方便拿你做示范演示一下吗?”

王东齐点了点头,把会议室里备的脉枕拿到桌上。

“望闻问切,先看面相,像王老师的脸色就有些暗黑且缺乏光泽。”

王东齐摸了摸系列脸有些狐疑,这不是过了一个夏天晒黑的吗?

“再看嘴唇,颜色暗淡发白。”

王东齐舔了舔嘴,难道不是因为早上没喝水的缘故?

“再看眉心,皮肤松弛发皱。”

王东齐皱起了眉头,这绝对是被学生气出来的皱纹!

“再从整体面相我们可以看出,王老师为人耿直不够圆滑,做事一板一眼。少年时期穷困丧母,有一兄长三岁时早夭,下有一弟两妹。中年时期不够顺遂,直到四十五岁往上生活才恢复平静,膝下有一子一女,女儿两岁时应遭遇过大难,但喜得贵人相助,化险为夷…”

钱佳宁越说越兴奋,对面几个人越听越糊涂,王东齐则一脸被雷劈似的。李成明终于忍不住打断她,战战兢兢地问道:“佳宁呀,中医的‘望’中包含这么多内容吗?怎么听着和看相似的?”

钱佳宁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瞬间小脸通红:“呃,不好意思,我和另一个师父学了命理术数,一不小心讲多了。”

李成明一脸震惊,现在的高考状元居然都这么多才多艺吗?

钱佳宁轻轻咳嗽了两声,继续回到看病上:“王老师,我给你把下脉。”

王老师此时已经处于震惊状态了,和游魂似的把手腕放在脉枕上。

“很多病西医是检测不出来的,比如虚之症,只有中医通过把望闻问切才能发现,而西医能诊断出的都是实症。”

“像王老师脉象细而数,是肾阴虚的症状。王老师,你最近有没有腰酸,遗…”

“好了好了好了!”王东齐终于回过神来,老脸臊的通红的打断钱佳宁的话,虽然他身为中医知道不能讳疾忌医,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自己的学生说肾虚还是很丢人的好嘛!

想想钱佳宁没有说完的那个词,王东齐深吸了一口气,还好自己反应的快,要不然老脸丢尽了。

李成明见状起身走了过来:“我来给王老师把脉看看。”他一边把脉一边观察着王东齐的脸色,半晌站起来转头张仁泽说道:“确实有肾阴虚的症状,只是脉象浅,估计也就这一两个月的事。”

钱佳宁此时已经在旁边写好了药方,一脸开心的递给李成明:“校长,这是我开的方子,你看我考试通过了吗?是不是每天可以自由上课了。”

李成明看完方子一脸复杂地看着钱佳宁,何止可以自由上课啊,你都可以直接毕业了好嘛!

在李成明把脉的时候,张仁泽此时已经又翻看了一页笔记,其中有一个内容他理解的不是很透彻,便向前佳宁提出了这个疑问。钱佳宁听到张先生说的知识点,凭借自己高超的记忆力和理解能力把医道长当初给自己讲的内容复述了一遍,顿时张仁泽觉得自己茅塞顿开。

钱佳宁的视线扫到墙上的钟表,发现时间已经到了十点二十,她立马停止了演讲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几位先生,我得回家了。”

李成明愣了一下,抬手看了眼手表,确实到了第三节课快下课的时候。张仁泽见钱佳宁脸上的急切不像作伪,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就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另外若是方便的话,我们可以经常找你咨询这笔记里的内容吗?”

“可以可以!只要不耽误我回家就行。”钱佳宁抓起书包说了再见后就往外跑,等刚出了门忽然校长还答复她请假的事,又把脑袋伸了进来:“校长,我以后是不是可以随意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