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渝一挥手:“晚上咱去大师的馆子吃饭去,顺便你问问大师接不接你的活。”

王兴河有些不解:“大师还兼职开馆子吗?”

王元渝乐呵呵地点头:“非常美味!”

大师的校长捂住了脸,默默的重新整合自己的世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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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渝花了大价钱把钱小米的私房菜馆包场了,钱佳宁在院门上挂上了已包场的牌子后开始在厨房准备晚饭。王元渝晚上包场不过是为了让钱佳宁不要在厨房忙碌,而是能坐下来一起吃饭,其实真正来吃饭的人并不是很多。王元渝一大家子人,外加见证奇迹的李成明校长和邻居刘刚,再就是和他天天一起去寻美食的老伙计了,满打满算三桌就坐的下了。

约定的是晚上六点开席,五点四十左右,王元渝就领着人已经到店里了,李成明刚知道钱佳宁每天忙碌的原因,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院子里的一切。如今虽然过年,但是天气依然寒冷,院子里看不出什么景致,只是格外干净而已。

进了大厅的门,中间的三张桌上已经摆上了不少菜了,透过透亮的大玻璃窗,李明成看到钱佳宁正在颠勺,忽然灶火从锅的四周忽然窜起锅里的菜紧紧裹住,几秒钟后火焰退去,菜也装盘出锅了。

王兴河四处看了眼,也没看见大师的影子,忍不住拽了拽王元渝的袖子:“爸,大师在哪里呢?我想趁吃饭前把事定下来,一会儿喝了酒怕忘了正事。”

王元渝正和女儿说话呢,不耐烦地拍掉了王兴河的手:“没瞅见大师在里面做菜嘛,闹什么闹?”

王兴河猛然抬起头,盯着厨房里的钱佳宁看了半天,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识脱口而出:“爸,这大师也太年轻了吧?准不准呀?”

话音刚落,王兴河就被老太太敲了两拐杖:“怎么不准了,我就没看见比这更准的大师了。”

王兴河看着坐在老两口中间的王秀玲,忍不住点了点头:“确实挺准。可是…”他再抬头看了眼钱佳宁:“就是大师看起来太年轻了。”

“能不年轻吗?我们中医药大学的学生,期末考试全系第一,都是满分。”李成明看着钱佳宁脸上满满的骄傲。

王兴河看着钱佳宁惊叹道:“原来世上真有这种全能的人,你说她跟谁学的呀?就这么大的年纪咋能学的这么好呢?”

李成明摇了摇头:“我觉得像钱佳宁这种就属于天生慧根吧,所以才能遇到隐藏在民间的能人异士学到了不起的本领。有些人真的是不服不行,她过了年才刚刚二十一岁就已经这么厉害了,未来指定能大放异彩。”

客人陆陆续续的来了,其中夹杂着王秀玲懵逼的老公以及一双儿女的家人。王秀玲站起来和丈夫招了招手,然后把一儿一女推到了王元渝和老太太面前:“爸、妈,这是我的孩子,程明和程莉。”

程明和程莉都三十多岁了,可王秀玲看他们依然像是看孩子一样,从口袋里掏出大红包来给他俩。两人都知道自己母亲的身世,也都为王秀玲找到亲人而高兴,两人手下红包又把带来的礼物递上。程明和程莉都已经结婚,今天也是带着家人孩子一起过来的,一家人重新认了亲,乐的老太太合不拢嘴。

六点整最后三盘菜出锅,钱佳宁脱下厨师服,坐在王元渝特意给钱佳宁留的上宾位置。

王元渝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大家都知道我王元渝找了一辈子闺女,但其实我都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居然真的能找到,我真的非常非常的高兴。”王元渝声音有几分哽咽:“在这里,我特别感谢小钱老板,谢谢你让我们一家团聚。”

钱佳宁尴尬地挠了挠脸:“不用客气,我也收了报酬的。”

大笑声冲淡了回忆的伤感,王元渝也笑了起来:“这报酬我的高兴!我敬大家一杯!”他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后朝四周亮了亮酒杯方才坐下:“好了,我也不耽误大家享受美食了,小钱老板做的菜可不比她看相差,大家赶紧趁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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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佳宁从来没想到自己以这种方式火了,现在钱小米的私房菜馆除了每天来吃饭的食客以外,还来了一批想算命、改风水,甚至捉鬼的神奇客人。不过钱佳宁学这些东西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赚足够的钱送聚宝盆回仙界,所以报酬太低的一概不接,她实在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好在大家都知道王老寻到闺女是拿一套四合院做的报酬,敢来找钱佳宁的手里都有点资本。

转眼春暖花开,钱小米的私房菜推出了下午茶系列,每天只有六个名额,每人一壶茶、一盘点心、一份水果总共288元。预订下午茶的客人需要提前把茶钱交上,若是有事可以延期但是不能找人替换,钱佳宁说了,无德之人不能喝她的茶。

这个价格一出来,即使有钱在钱小米的私房菜馆吃饭的食客们也有些咂舌,纷纷议论到底是什么茶叶才能配得上这种价格。与此同时,更让人议论纷纷的是附带的条件,现在大家都知道钱佳宁在相面风水上很有一套,既然她提出这个条件是不是说明这茶很特别?

爱茶的人向来不少,来这吃饭的人身家也都不菲,想起在钱小米的私房菜吃的菜从来就没有失望的时候,几个人怀着好奇的心态订了第一天的下午茶套餐。

下午三点到了喝茶的时间,六个人走进钱小米的私房菜,发现院子里的树荫下摆着几把摇椅,每把摇椅胖旁都有一个小茶几,看起来十分舒适。

钱佳宁见人来了,在院子里的铜炉上坐下一壶水,李晓玉和王亚寒把厨房里准备好的点心和水果端了上来,分别放在六个人手边的小茶几上。

仙泉水烧开,钱佳宁打开一个木质的茶叶筒,往六个拳头大小的茶壶里分别放上两勺茶叶,额外解释了一句:“产这棵茶叶的树生长地十分特殊,洗茶反而会尝不到这个茶叶特有的灵气儿,所以必须直接饮用。”

滚水分别倒入几个茶壶中,一股难以形容的茶香飘荡在空中,几个人闻到香味不由地坐直了身子,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几个茶壶。把茶壶分别送到几人的桌上,钱佳宁自己也泡了壶茶半躺在树下的摇椅上,闭着眼睛享受难得清静的下午时光。

王元渝现在堪称是钱佳宁的脑残粉,无论钱佳宁推出什么新玩意他都抢先第一个尝试。将茶水倒在一旁的茶杯里,王元渝沉醉地吸了一口茶香,小心翼翼地喝了口茶汤,顿时被这绝妙的滋味迷住了,连声赞道:“当真是好茶!”

六个人都一口一口喝着茶,夸赞声不绝于耳,很快第一泡茶喝光了,李晓玉提着热水壶又冲上第二泡。众人趁着这个时候有的吃糕点有的吃水果,王元渝看着钱佳宁笑呵呵地问道:“你现在下午的课都不上了?”

钱佳宁坐起来喝了口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学校的教学进度太慢了,同班的学生还在背药材知识,她真的不愿意在那里浪费时间。

几个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有树阴遮挡着既凉爽又舒适,更别提有这种绝妙的好茶,六个人连续喝了七八泡,直到茶水没味了才恋恋不舍的走了。

经过第一天下午茶客人的宣传,帝都的爱茶人士都为了下午茶赶来了。只是因为茶位有限,又只限定来这里用餐的客人,因此钱小米的私房菜再一次迎来新一轮的火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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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不知不觉的热了起来,李御君在失踪了半年后终于等到假期了,他回到家洗了个澡换了便装,第一件事就是直奔钱小米的私房菜馆。

李御君到店里的时候已经一点半了,此时店里已经没有几桌客人了,钱佳宁正坐在料理台前撑着下巴喝茶看书。忽然风铃声响起,钱佳宁抬起头看见一个有一米八五高的男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直奔厨房窗口,李晓玉晚了一步没拦住,就见这位客人趴在传菜口可怜巴巴地看着钱佳宁:“我想吃肉!”

钱佳宁忽然笑了起来:“李大哥,你怎么黑了这么多?”

李御君摸下了脸,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这次出任务的地方比较晒,大家都晒黑了。”

钱佳宁的视线从他脸上划过,虽然黑了许多,但也还是看起来十分健康的古铜色,并不显得难看。李御君的五官长的很好,笑起来的时候甚至让人有些挪不开眼,此时他的皮肤虽然比以前黑了一些,但衬托他的外貌看起来更有男人气概。

钱佳宁看了眼他的气色和面相见他身体状态不错,才放心的问道:“你想吃什么肉,直接点吧,免得做出来不合你的喜好。”

吃什么李御君早就想好了,他掰着手指头一道一道的点了出来:“麻辣兔丝、红烧肉、烤羊排、再来一只八宝鸭,我一个人吃不了太多,先给我上这四样。”

钱佳宁听了这四样有些无奈地看着他:“现在天气已经热了,你这么吃不上火吗?”

李御君坚定地点了点头:“你放心好了,要是吃不着我才上火呢。”

“那好吧!”钱佳宁叫了声晓玉:“把客人领到三号桌坐一下,再给他拿一壶冰的酸梅汤。”

钱佳宁这里的食材都是全的,现在又只有李御君一个人点菜,虽然像羊排、八宝鸭做起来要慢一些,但是前面的菜做的份量大一些也不耽误他吃。

李御君骑着自行车过来出了不少汗,在这里坐了一会又喝了杯酸梅汤才算是彻底凉快下来。汗刚刚消掉,麻辣兔丝就送上了桌。

做好的麻辣兔丝油亮诱人,散发着淡淡的红油和花生碎的香味。李御君拨开香菜夹了一大筷子兔肉放在嘴里,首先感受到的是中辣的口感,紧接着是兔肉紧致有嚼劲的口感,随即麻麻的感觉从舌尖一直传到整个口腔,满嘴都是又香又辣的味道,让李御君的汗再一次的流了下来。可这味道就像是可以让人上瘾一样,让他停不下来筷子,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塞。

麻辣兔丝就像开胃菜一般,正式打开了李御君的胃口,等红烧肉上桌以后,李御君闻着浓郁的肉香发觉肚子似乎更饿了,他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肉塞进了嘴里,满嘴的肉味让他满足的叹了口气。

钱佳宁看了他一眼,从锅里盛了饭米饭递给李晓玉:“给三号桌送去。”

吃了两口肉,正觉得少了点什么的时候,李晓玉把米饭放到了他手边,李御君顿时眼睛一亮,他迫不及待地拿过米饭,连汤带肉的舀了几勺进去,一口气吃了大半碗。李御君吃饭的速度非常快,但看起来却不粗鲁,反而让看到的人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不由地主的被他前面的美食所吸引,也想去尝一口倒是有多好吃才能吃的这么香甜。

八宝鸭和羊排做好了,钱佳宁又额外做了一份菌菇汤给他端了过去。刚烤好的羊排金黄色泛着油光,星星点点的红色辣椒面让羊排看起来更加诱人。李御君微微用了点力气就扯下来一快羊排,羊排烤的外面焦香里面软嫩多汁,咬一口滋滋冒油,满嘴肉香。

不得不说李御君真的十分能吃,钱佳宁这里的价格虽然贵,但是菜量并不算少。四菜一汤按理说三四个成人吃绝对没问题,李御君一个人居然全都给吃光了。

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李御君从口袋里掏出钱夹,问一边的李晓玉:“多少钱?”

李晓玉愣了一下,私房菜馆习惯是先付账再上菜,可是钱佳宁刚才一直没有说钱的事所以她就没收。李晓玉正准备去厨房问一句,就见钱佳宁从里面出来端着一杯消食饮放到李御君前面:“这餐算我请你的。”

李御君有点发懵:“为什么请我吃饭?”

钱佳宁笑了一下:“就是听晨晨说你很厉害,想请你吃顿饭表示下我的敬佩。”

李御君看着钱佳宁的笑容有些挪不开眼,虽然心里觉得还是付钱比较好,可是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李御君无奈地放下了钱包,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但是白吃人家一顿饭也不是个事。他想了一下说道:“这次多谢你请我吃饭,我明天送你礼物表示感谢。”

目送李御君离开的身影,钱佳宁心里有些不安:是不是李御君误会了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从来没有欠过账的李御君按响了门铃,穿着练功服的钱佳宁听到声音跑了出来,打开放了房门,看到门口站着的李御君愣了一下:“早上好,有事吗?

李御君把手里的盒子递了过去:“这是昨天午饭的谢礼。”

钱佳宁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李大哥你这也太实诚了,一顿饭而已,不用这么客气的。”

李御君很正直地摇了摇头:“礼尚往来嘛,应当的。”

既然人家都送来了,就和昨天自己请吃饭一样都是心意,再推却就不好了,钱佳宁接过礼盒道了声谢。

李御君见她没有打开的意思,忍不住轻咳了一声:“你不看一眼吗?我自己做的。”

听到这话,钱佳宁莫名有点脸红,看着手里的盒子居然多了几分紧张的感觉。轻轻打开盒盖,一个用子弹壳做成的坦克放在里面。

瞬间什么脸红、紧张立马消失了,钱佳宁看着这个奇怪的礼物忍住笑意朝李御君客气的点了点头:“谢谢你的礼物,做的很逼真!”

李御君松了一口气,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送女孩子谢礼,还有点小紧张呢。见钱佳宁眉眼弯弯看起来挺开心的样子,李御君也露出了几分笑意:“你喜欢就好,那我先走了。”

钱佳宁见李御君利落地转身,下意识喊住了他:“等等,我做了早饭,要不一起吃吧?”似乎觉得太刻意,钱佳宁又补充了一句:“我刚练完拳正好也准备吃早饭的。”

“练拳?”李御君听到了一个比美食更吸引自己的东西,忍不住多了句嘴:“你会打拳?什么拳?”

学了武功以后一直没找到能在自己手底下过两招的钱佳宁看着李御君顿时眼前一亮:“李大哥,我听晨晨说你功夫不错,不如咱俩比试比试?”

李御君的眼睛在钱佳宁白皙细嫩的胳膊上扫了一眼,连忙别开了视线:“不行,我力气大,会伤了你的!”

钱佳宁得意地笑了:“比力气我还没输过,我们手下见真章!”

第66章 第 66 章

李御君在军校毕业后参加了严苛的军事训练, 经过层层选拔后进入了特种部队。而在特种部队中李御君又以强悍的体魄和惊人的战技获得了孤狼的称号, 他在各项比武和平时的训练中一直保持全胜的战绩,因此将李御君打败一直是很多特种兵的目标和愿望。

看着眼前白白嫩嫩的漂亮小姑娘, 李御君有些无奈,现在年轻人都迷恋武打片, 总觉得学着比划一招半式的就会功夫了,可这东西在他眼里就和花架子一样, 压根就不顶用。在特种部队,他们学的每一个招式都可以致人死命,根本就不是可以来拿比划玩的。

钱佳宁看着李御君站在门口不动,伸出手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拉了进来, 又随手关上院门。感受到胳膊上软软的触感和温热的体温,李御君的耳朵有些发红, 两条腿和不听使唤似的,由着钱佳宁把他拽进了院子。

后院场地虽然大, 但是钱佳宁在那里种了很多蔬菜和花草,所以早上练武都是在前院的空地上。钱佳宁四处看了看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地方太小,恐怕施展不开, 今天先凑合着吧。”

钱佳宁摆出了攻击的姿势,李御君看着她一脸认真地样子,嘴角露出了些许的笑意, 也随着摆出了个防卫的姿势。钱佳宁看到李御君的表情就知道他似乎不认为自己会功夫, 她也没费口舌解释, 直接找他的面门出了一拳。

凌厉的拳头带着拳风冲着李御君打了过去, 李御君眼睛一眯,下意识抬起右手一挡,一黑一白两条胳膊碰撞到一起,发出一声闷闷的声响。

李御君被巨大的力量震的倒退了两步才站稳身体,遭到撞击的小臂隐隐约约有些发疼,他有些惊讶的看着钱佳宁,似乎不相信她的胳膊居然这么硬。要知道有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李御君曾经拿胳膊挡过铁棍,当时他只觉得的有些发麻而已,还曾被战友羡慕说是铁皮铁骨。而现在,他居然感觉到了痛!

李御君收起了玩笑心思,他两脚变换了下位置,稳住下盘,牙关咬紧、眼神变的锐利起来,瞬间变的像一头狼,浑身上下充满了战意。

钱佳宁虽然没有实战机会,但是她毕竟被四个仙人轮流教功夫,又拿仙丹改善了体质,简直是开挂的存在。钱佳宁不知道自己的功夫到底是什么级别,又怕一下子把李御君打倒了没了练手的对象,她便拿出七成的功力,用一套基础拳法和李御君对打。

钱佳宁学的虽然多,但动手机会比较少,两人对打时李御君看起来要更占上风,即便是这样,李御君也能感受到钱佳宁给自己的压力,他实在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娇娇嫩嫩的女孩怎么有这么大的爆发力。

很快,钱佳宁适应了对打的速度,她将整套拳法应用的十分熟练后,拳头开始凌厉起来。李御君不知不觉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功夫,钱佳宁也用上了一套轻功步法,两人越打越兴奋,直到钱佳宁出腿的时候忘记收劲儿了,李御君一脚被踹到了树下。

粗壮的古树被狠狠地撞了一下,飘下来几片叶子落在李御君的脸上表示抗议。李御君躺在树下大脑一片空白,好半天没回过神来,等清醒过来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居然没打过一个小姑娘?还被踹飞了?

钱佳宁懊恼地收回大长腿,赶紧跑过去一脸歉意的把李御君扶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忘记收劲了,你没事吧?”

刚站起来的李御君听到这样的解释险些又躺回去,合着刚才打了半天她还是让着自己?

钱佳宁知道自己刚才那一脚用的力气不小,她伸手按了按李御君的腹肌:“这里是不是有点疼?”

刚才的对打中李御君出了很多汗,湿透的T恤紧紧的贴在身上,隐隐约约能看到八块漂亮的腹肌。钱佳宁的手贴在其中一块肌肉上,手心的温度烫的李御君浑身都有些发热。

“没事的,不疼!”李御君盯着那只白嫩的小手,觉的自己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了。

钱佳宁轻轻按了按,把手收了回来:“可能有些淤血,我帮你拿金针疏通一下就行了。”

李御君闻言头上的汗流的更快了,他不怕木仓不怕刀就怕细细长长的针,你玩意扎进皮肤里酥酥麻麻的别提多烦人了。李御君咽了下口水,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不用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有时候训练受的伤比这还严重。”

“那是在部队我管不着,可我总不能让你在我手底下受伤吧。”钱佳宁看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俏皮地笑了:“你不会是害怕扎针吧?”

这涉及到面子的问题,李御君坚决不能承认,他十分不屑地轻哼了一声:“谁说我害怕来着,随便你扎。”

“那就来吧!”钱佳宁笑了笑:“上完药正好可以吃早饭。”

李御君抹了把头上的汗,看着钱佳宁已经往后院走了,只得无奈地跟上,心里不由地长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呀?居然输给了一个大姑娘!

此时的后院种满了新鲜里的蔬菜、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李御君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钱佳宁,脸上不由地露出了几分笑意,这院子就和她一样,充满了朝气,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

李御君跟着钱佳宁后面进了门,发现屋里十分凉快。他四处看了一眼,有些不解地问道:“你家怎么这么凉快?”

钱佳宁立马回道:“我怕热,所以开了空调。”

聚宝盆机灵的蹦了起来,她四处看了一眼,找了个李御君看不到的死角,使了一个障眼法,变了一个空调出来。

两人换了脱鞋,钱佳宁看着李御君的衣服裤子都被汗水浸湿了,因为被踹倒在树底下还沾了不少土。李御君顺着钱佳宁的视线也看到了有些狼狈的自己,他立马有些不自在的说道:“要不就不用针灸了,我回家涂点药就行。”

钱佳宁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若是你回家自己涂药估计会青紫一大片,得疼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好。我这里有给我爸爸买的背心和短裤,全新的没有穿过,若是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到客卧的浴室洗个澡换上我爸的衣服,你的衣服洗一下晾在外面一个来小时就干了,总比这样回去要好很多。”

李御君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在一个女孩子家洗澡换衣服不太好,可是她看到钱佳宁眼神清澈的看着自己,又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最重要的一点是,李御君发现自己有点不太想走。

李御君一直觉得自己是十分理智的人,从来没有感情用事过,可是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和自己的理智相违背。或许有的时候就应该顺应自己心里的想法,而不是考虑什么理智。

“好的,那多谢你了。”李御君听到了自己这样说道。

钱佳宁听到李御君的回答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弯弯,被汗水打湿的发丝贴在脸颊上,显得娇俏可人。她转身去侧卧拿出一套叠的整整齐齐的背心短裤递给了李御君:“我都洗干净晾晒过了,不知道合不合身。”

李御君道了谢,按照钱佳宁的指引去了浴室。钱佳宁回到主卧脱掉衣服躺在浴缸里,聚宝盆在意识里紧闭着双眼,他忽然笑了一声:“钱小米,你是不是看上那个男人了?”

钱佳宁正在洗头的动作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的冲洗着头上的泡沫:“别瞎说,他是我朋友的哥哥。”

“朋友的哥哥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朋友的男人,这个借口太挫了。”聚宝盆从口袋里掏出个果子咬了一口:“我刚才都看见了,你摸人家腹肌的时候忍不住吞了下口水,你肯定看上那男人的脸和身材了。”

钱佳宁心虚地拿过沐浴液搓出泡沫:“我要是找对象脸不是重要的,只要是看人品,上辈子不就瞎了眼没看清楚人才过的那么惨嘛。”

聚宝盆嘿嘿笑了两下:“可我看到你偷偷打开天眼去看李御君身上的气运了,白中带紫是不是?人品好还有将相之命,不错呦!”

钱佳宁打开花洒把浑身上下冲的干干净净后裹上浴袍走了出来,她打开吹风机吹着长发,听着聚宝盆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的问道:“你到底怎么想的呀?喜不喜欢他呀?”

钱佳宁有些无奈地放下了吹风机:“我承认我对他有一些好感,但是处对象不是有好感就行的,再说了也不知道人家怎么想的是不是?顺其自然吧,我对感情这种事不强求,遇到有缘分合心意的就嫁了,遇不到也坚决不凑合,反正这辈子即使我不结婚也照样能过的潇洒。”

聚宝盆遗憾地叹了口气:“真没趣,本来还想帮你问月老要一条红线呢!你说你考虑这么复杂干什么?喜欢就上呗,这种极品男人错过一个少一个。”

钱佳宁又打开了吹风机:“自己绑就没意思了,要是真有缘月老会替我绑的。宝盆儿呀,你还是小娃娃呢,就别操心大人感情的事了,晚上我给你做神仙糕吃。”

吹干了头发,钱佳宁换了身连衣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透过窗子正好看到李御君在院子里晾晒洗干净的衣服。李御君比钱国盛高十几厘米,也比他结实许多。按照钱国盛身材买的衣服和短裤在李御君身上变的又小又瘦,尤其是那条短裤,刚刚罩住大腿根,露出一双带着肌肉线条的大长腿。

李御君转过身来朝房门走了过来,钱佳宁立马收回了视线,慌乱的抹了下嘴角。聚宝盆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木鱼,当当当的敲了几下:“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李御君脱掉鞋子换上拖鞋,一抬头正好和钱佳宁四目相对,刚洗过澡的两个人身上带着同款沐浴露的香气,闻起来似乎带着一些暧昧的味道。

钱佳宁的脸上有些发红,李御君也有几分不自在,他轻咳了一声想起自己洗澡的目的,有些慌乱地问道:“是不是要针灸了。”

“啊,对!”钱佳宁去书房拿出一包消过毒的金针和一瓶药膏:“你到客卧的床上躺下,脱下背心,我帮你施针。”

李御君点了点头,往客卧走去,钱佳宁跟在他后面慢了几步,一进门正好看到李御君背对着房门脱下背心的场景,后背结实有力的肌肉给了钱佳宁震撼的视觉冲击力。

钱佳宁退后两步转回走廊里,后背紧紧地贴在墙上,闭着眼睛在心里默念:“就当他是病人,千万不能有非分之想,绝对不能占人家便宜!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听到钱佳宁的嘟嘟囔囔,聚宝盆躺在意识里哈哈大笑起来,两条小胖腿一蹬一蹬的,看起来就和小青蛙似的十分可笑。

默念了几遍,钱佳宁感觉自己的心跳平稳下来后,用两只手在脸上揉搓了两下,摆出了一个自然的微笑。

此时李御君已经躺在床上了,他两只手乖乖的放在身体一侧,两眼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也带了几分紧张的神色。

钱佳宁走了进来,视线落到李御君的胸口上,虽然踹的那脚刚过了不到半个小时,但身上已经看出青紫的痕迹了。钱佳宁立马收起了乱七八糟的心思,伸手在受伤的部位按了按,扭头看了李御君一眼:“你放松一点,肌肉别绷的太紧。”

李御君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在克制住自然反应的同时还要让自己的肌肉放松下来,李御君觉得这比训练队伍可难多了。

一根根金针扎在不同的穴位上,搓、捻、弹,钱佳宁用不同的手法将淤积在一起的血慢慢散开后再将金针一根根取出来。当最后一根金针离开自己的身体后,李御君松了口气,按着柔软的床铺就要坐起来:“可以了吗?”

“等一下,我还没给你涂药!”钱佳宁把带来的药罐打开,从里面挖出一块药膏,轻轻抹在青紫的部位。

药膏冰冰凉凉的,敷在伤痕上缓解了几分疼痛。李御君不知不觉睁开了眼睛,注视着正在给自己涂药的钱佳宁。刚刚二十出头的少女是最美丽的年纪,白嫩的皮肤,弯弯的眉眼,红润的嘴唇以及认真神情都让李御君心跳有些加速。

钱佳宁涂完药后视线落到他胸口那道长长伤疤上,因为止血散的原因,伤疤看起来并不狰狞。

“我有去伤疤的药膏,拿一点给你抹抹吧。”钱佳宁转头问道,李御君坐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疤,笑着摇了摇头:“大男人不在乎这些个,不用浪费药了。”

钱佳宁见状也没有多劝,她站起来看了眼手表:“这药膏需要八到十分钟才能吸收好,等药膏全都吸收进去你穿上衣服出来吃饭。”

小笼包早就提前包好了,直接上锅蒸八分钟就好,想了想李御君的饭量,钱佳宁特意多蒸了几笼,又煮了两碗馄饨。

李御君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十分钟后他准时睁开了眼睛,低头看了看身上,之前拳头大的青紫痕迹已经消失不见了,他伸手在附近按了按,也没有疼痛的感觉。

“这药可真好使!”李御君拿起一边的背心套上,走到客厅正好见钱佳宁端着在摆碗筷。听到李御君的脚步声,钱佳宁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了笑容:“过来吃饭吧!”

李御君觉得自己的心跳又漏了半拍。

“明天早上我请你出去吃吧?”李御君走到钱佳宁身边忽然说道:“有一家店的粤省早茶味道特别好,我带你去尝尝。”

钱佳宁把手里筷子放下看着李御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李御君的心跳越来越快、手心里的汗越来越多,他正在想要不要再解释一两句的时候,就看到钱佳宁朝自己嫣然一笑:“好呀,若是你明天早上有空的话就早点来吧,我还想再和你比试比试。”

李御君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直白的让人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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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晓媛喝了口粥,一脸沉思地用胳膊肘撞了李建国一下:“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御君怪怪的?”

“有什么奇怪的?不就那样!”李建国一口咬下半个鸡蛋,又夹了一条黄瓜钮咸菜咬了一口。

常晓媛见李建国不上心的样子气的拍了他一下:“你儿子已经连续十多天每天五点钟出门十点半才回来家这还不奇怪?喂,老李,你说御君是不是处对象了?”

“你可拉倒吧,谁家处对象一大早上约会呀?”李建国嗤笑了一声:“现在小年轻的处对象都去看电影啊逛街啊吃饭啥的,一大早上能上哪儿约会?公园练拳去呀!”

“那倒也是。”常晓媛沮丧地叹了口气:“你说咱家御君都二十六了,到现在也没个对象也愁死人了,要不我再张罗张罗给他相个亲?”

李建国把剩下的半个鸡蛋也扔进了嘴里,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粥:“以前又不是没相过,板着个黑脸能把人家姑娘给吓哭了。我说你就甭管他,让他自己找得了。”

“我不管能行吗?以前就是听你的不管到现在连个儿媳妇影儿都见不着,人家和他一样大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常晓媛越说越没胃口,她把筷子一放,火气也上来了:“趁着这次他有一个月的假期,我必须把对象这事给他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