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死亡末班车，章导演就是因为贪便宜买了一辆死过人的灵车才出现了那种情况，要是没买，也不会出现末班车。
但是陈珊珊是谁，陆见微觉得自己还要去查一下。
她想起微博上那个给她发家里出现头发诡异的妹子，琢磨着会不会可能相关。
陆见微给她发了一条私信。
不过这么晚了，对方并没有回复。
陆见微转而去了微博主页。
她在置顶放了链接，微博竟然没给她限流，转发量虽然比不上小纸人的，但也还好，毕竟这不是重点，买了才是重点。
经营这个还有点费事。
这个官网一直没几个人买，只有那些买过的人会一直回购，可能一星期也才加几十个购买的人。
不过这些已经算好的了，一张符最低一百块，一个人买一张，十个人也有一千了，况且这并不是主要存款来源。
陆见微熟练地进入后台，准备整理一下买家的地址。
让她没想到的是，昨天竟然有个人下单了一百张符，每种都不一样，加起来都有上万块了。
谁这么壕？
陆见微看了眼地址，露出奇怪的表情。
居然是道教协会旁边的地址，这到底是这个人买还是道教协会的人买？
陆见微想了想，最后还是什么没问，毕竟感觉也问不出什么，确认地址就开始整理。
有几十张符是她平时不用的，观里一直存着不少，可以直接拿出来用，符纸没有保质期这说话。
剩下的驱邪符辟邪符一类的专门抓鬼用的她也有但是很多是为了中元节做准备的。
只能现画了，两天时间也够出来了，同城当天就能到，不用担心等的时间太长。
为什么会从这里买符，真的奇怪。
***
半夜，陈珊珊起床去洗手间。
她看了眼手机时间，是凌晨一点，这边住的地方是新建的小区，所以外面也没什么亮光。
陈珊珊翻身下床开了灯，又犹豫了。
站在原地想了半天，她还是没敢自己一个人去，因为之前洗脸的事情，她还有点害怕，所以叫醒了另一间房的妹妹。
陈秋秋睡眼朦胧：“干什么啊…”
陈珊珊道：“陪我去上个厕所。”
陈秋秋瞌睡绵绵，吐槽道：“姐姐，你都工作这么多年了，上厕所竟然还要人陪…”
说归说，她还是慢吞吞地下了床。
陈珊珊总不可能跟她说自己碰见了坏事吧，妹妹没看见指不定压根不相信这事，到时候不陪她去她就凉了。
晚上洗脸的时候那个感觉，她不觉得是幻觉。
做这行的洗头发次数多了，她早就知道那种手感，刚刚明明有头发在水里，绝对不会出错的。
今天和头发有关的事情太多了。
从晚上吃面那时候有的头发，到晚上洗脸时候的头发，她当时在灯罩上看到时吓得大叫了一声。
等一眨眼，那些头发又消失了，似乎没出现过。
当时陈秋秋还跑进来问她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洗手间，家里的卫生间是分为洗脸池那边和浴室，有推拉门。
陈秋秋站在镜子前打呵欠，一边说：“姐姐，你真的，我好不容易睡这么早，你把我吵醒好吗？”
要不是因为是姐姐，她就发火了。
陈珊珊说：“我做了个噩梦，有点害怕，姐姐跟你道歉嘛，明天做好吃的给你。”
她关上浴室门，打开了马桶盖。
然后就是这一打开，又呆住了。
马桶里竟然有黑黑的东西。
因为浴室里的灯没开，外面的灯隔着不透明的浴室门有点暗，这黑色不知道是什么。
陈珊珊连忙开了灯。
头顶的白炽灯陡然大亮，将马桶里的东西照得清清楚楚，是一团黑色的头发。
陈珊珊也没想太多，说：“秋秋不是告诉你不要往马桶里扔头发吗？会把马桶堵住的。”
外面的陈秋秋觉得冤枉：“姐姐你别诬赖我，我什么时候往马桶里扔头发了，我今天都没有洗头。”
陈珊珊一下子想起了之前那件事。
她下意识地按了下抽水马桶，头发顺着水流冲啊冲，最终进入了下水道，消失了。
陈珊珊松了一口气，速战速决，然后直接出了浴室，说：“回去吧。”
陈秋秋已经眯着眼了。
两个人并排走，陈珊珊注意到妹妹的睡衣口袋里露出来奇怪的纸，问：“你这口袋里装的什么？”
陈秋秋迷迷糊糊道：“就是我买的符纸啊。”
她随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然后塞进陈珊珊的口袋里，“送你了，我回去睡觉了，不要再喊我了，不然我要和你吵架的。”
陈珊珊还没来得及阻止，陈秋秋已经关上了门。
这套两室两厅的房子不是父母留的，而是陈珊珊用自己挣的钱买的，还背了一年的房贷，一下子就掏空了之前的存款。
等过段时间她就有余钱了，到时候房贷还了再去买辆车，到时候小日子就真正地悠闲起来了。
陈珊珊回了自己的房间。
自己的房间安全感比较足，她压下之前的奇奇怪怪的事情，躺倒准备睡觉。
这次房间的小夜灯就没拔了。
做好心理建设后，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陈珊珊的瞌睡就来了，缓缓闭上眼。
然后她做了个梦。
陈珊珊梦见自己睡醒了，从床上坐起来摸索着柜子上的水杯喝水，然后梦里的小夜灯也开着。
然后她一转头，看到一个模糊影子在镜子前坐着。
陈珊珊下意识地盯着看了许久。
对方背对着她，只看得到后脑勺浓密的头发，她似乎是在梳头，动作非常缓慢，慢慢地往下滑动着手，冲着梳头的动作。
陈珊珊情不自禁地跟着对方的视线。
那头发很漂亮，即使是在昏暗的灯光下也能看到光鲜顺滑，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
自己要是有也好了。
陈珊珊这么想着，然后再看的时候发现对方竟然转过了头，竟然没有脸，没有五官！
空洞的一张脸上什么都没有。
陈珊珊看过哈利波特，觉得这场面比伏地魔还要可怕，那脸上就像光滑的白地板，什么都没有。
对方站了起来。
那无脸的人披着一头黑发，长长的，垂到了胸口，随着对方的走动飘动着，像绸缎一样。
陈珊珊心都快要蹦出来了。
她拿着水杯的手直接泼了上去，水立刻落在了那人身上，水流顺着扁平的脸流下来，更惊悚了。
陈珊珊吓得说不出话来，拿柜子上的东西往它身上扔，就连被子也扔了过去。
但是对对方都没有造成影响。
对方已经近在眼前，陈珊珊眼睁睁地看着它的头发飞了起来，直直地向她而来。
她叫道：“滚啊滚啊！”
陈珊珊用手挥舞着，发现那头发竟然缠绕住了她的手，就好像一下子找到了根据地一样，顺着往上爬，缠绕起她整个身体。
很快陈珊珊就感觉自己动不了了。
然而就在她绝望的时候，那些头发突然又缩了回去，迅速地离开了她的身体。
陈珊珊只来得及看到无脸人的头发被烧了一点，然后后退，迅速消失在她的眼前。
她一下子受到了惊吓，惊醒。
陈珊珊发现自己竟然是坐在床上的，而旁边的杯子已经干了，床边的地上一滩水渍。
水渍中央有一团缠绕在一起的黑色头发。
陈珊珊这时候才发现哪里是梦。
明明就是真实场景。
第89章 接受
这事来的太惊悚，陈珊珊坐在床上足足发了将近十分钟的呆, 才下床开了灯。
她这次提着心靠近了那团黑发。
陈珊珊用房间里的衣架戳了戳, 黑发被戳散, 露出断断续续的头发, 其中大部分被烧了一小截。
看上去挺恶心的。
她想起刚刚最后一幕, 那个无脸人似乎是在害怕什么, 所以才放过她的。
然后现在出现在地上的头发是被烧了, 刚刚没有火, 到底是被什么东西烧了？
陈珊珊脑海中灵光一闪，飞快地翻了翻自己的口袋。
那张妹妹随手塞进来的黄色符纸已经黑了, 和她当时看到的完好无损不一样。
是这张符救了她吗？
陈珊珊虽然一直是无神论, 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部都颠覆了她的世界观，对于符纸管用也有点相信。
不然无法解释刚刚的场景。
只是就一张符, 陈珊珊还是有点后怕, 万一那个无脸的人又卷土重来怎么办。
她想了想, 果断去了妹妹的房间，和她挤一张床, 还有几小时就天亮了，到时候再去问符纸从哪来的。
自己的命真的多亏妹妹了。
陈秋秋睡的熟，听到她进来的动静也只是翻了个身，然后继续睡。
陈珊珊睡在外侧，一点睡意都没有，之前洗手间发生的和卧室发生的一直在她眼前回放。
一直到天色蒙蒙亮，她才忍不住睡意, 沉沉睡去。
…
第二天，道教协会官网上放出了中元节有大型活动的通知，广告条很长。
也许是因为有钱，这广告条做的花里胡哨的。
陈远方看到后，敲了陆见微的房门，直接问：“我们也能参加吗？”
毕竟是道教协会，而且听起来似乎是内部行动，他还没有拿到道士证呢。
不知道到时候可不可以用和尚证混进去。
陆见微不知道他想的这么远，说：“你们跟着我，应该可以去，我过两天问问明涯道长。”
陈远方道：“好啊好啊，见证我实力的时候到了。”
他一定要一雪前耻，而且有些道士也是看过他的，这次一定要把他们的眼珠子震掉下来。
他一离开，苏曲尘就跟着过来了。
他拿着一张照片，炫耀道：“我已经设计好了，非常符合道士的吧。”
陆见微看了眼。
这房间的墙上是刷了道家的经文，然后一切摆放看上去都像是照搬了大殿里的东西，就差加个祖师爷的像了。
陆见微说：“你的设计师多少钱？”
苏曲尘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十万。”
陆见微感慨道：“真好。”
这么容易赚钱，压根就没有自己的设计，全是照搬，也不知道哪来的本事拿十万的。
苏曲尘以为她夸自己，满意地欣赏着，说：“我很有诚心的，每天一觉醒来就能看到经文，以后看看就记住了。”
他对陈远方那个记忆力羡慕嫉妒恨。
陆见微正要和他讨论一下，手机就响了，是修缮队负责人的电话，她接通：“喂？”
负责人道：“陆道长吗？这里有两个人找你。”
陆见微问：“什么人？”
负责人道：“好像是一对姐妹，说是遇见了不好的事情所以想找你帮忙。”
陆见微回道：“好，我马上过去。”
姐妹俩，应该就是陈珊珊姐妹了。
来的倒是快。
苏曲尘两眼放光，问：“怎么，有任务了吗？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
陆见微点了点头。
两个人从酒店过去就几分钟，没一会儿就看见了正在说话的两个女生，其中一个高点，另外一个看上去也才是学生。
和负责人描述的差不多，两个人打着伞站在那里，还能看到面上的焦虑。
陆见微朝他们走过去。
陈珊珊率先看见，有点疑惑，碰了碰自己妹妹，小声问：“你转过头看看是不是？”
陈秋秋转过头，震惊道：“陆半仙？”
她之前在网上查过，还以为那是捏造的新闻，亲眼所见才真正地发现，陆半仙竟然这么漂亮。
陆见微点头。
苏曲尘也自我介绍，“叫我苏半仙就可以了。”
陈秋秋从来没听过什么苏半仙，但是看在他脸的份上叫了声，后又转向陆见微。
陆见微问：“微博上的？”
陈秋秋点点头：“对对对，就是我，我在网上搜了出云观的地址，然后和我姐姐一起过来了。”
她早上一看见回复都快跳起来。
陆半仙怎么知道自己姐姐叫陈珊珊的，怪不得是陆半仙，这个能不是半仙吗？
姐姐早上一起来就问她符纸哪里来的。
陈秋秋自然回了，然后就听陈珊珊和她提的那个事情，听的一惊一乍的，听到结果是好的才松了口气。
然后就马不停蹄地过来了。
陈珊珊面上白白的，一夜惊吓，加上晚上没睡着早上才睡了一两个小时，脸色很差。
她道：“我听我妹妹说的，所以想找您帮忙，请你救救我，我遇见了鬼！”
陆见微问：“头发那个？”
陈珊珊点点头，心下更相信她了，说：“对，就是头发，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出现…”
一回想之前的场景，她就心有余悸。
陆见微看了眼头顶的大太阳，姐妹俩虽然之前打了伞但是看到她来就收了，现在脸上都有汗。
她说：“找个地方坐着说。”
陈秋秋和陈珊珊两个齐齐点头，将满肚子的话都放进了心里，准备待会说。
陆见微又将她们带去了凉皮店。
苏曲尘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在她们旁边又插不上嘴，所以只能自己点了一份，准备尝尝凉皮米线是什么味道。
陈珊珊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以前大学时候其实有同学经常说自己遇到了什么非自然事件，但她都是不信的，这次被吓得很厉害，早上一醒过来就拉着妹妹打听出云观。
幸好妹妹知道。
陆见微要了一杯水，说：“说吧。”
陈珊珊想了想，按照顺序来说：“我妹妹说之前吃面吃到头发的事和您说过了，所以我就说后面的吧…”
第一个就是洗脸碰到的事情，第二个就是似梦非梦的那个事情，两个都事无巨细。
因为看到的那个，所以陈珊珊觉得最后不是梦。
苏曲尘听得入迷，连凉皮米线都不吃了。
竟然还有这么玄乎的事情，他看了眼自己的凉皮米线，从头翻到底，确定干干净净后才松口气。
要是有东西，他非恶心死不可。
听完后，陆见微并没有什么脸色变化，而是说：“你当时的确不是梦，是你还没有清醒，所以才以为是梦。”
陈珊珊点头：“嗯，我也感觉出来了，杯子是空的，地上又有水，应该就是我以为我在做梦，其实我现实里做的。”
就是这样的太更可怕。
如果她当时真什么都没做，或者是妹妹之前没有把符纸塞进她口袋里，她现在岂不是已经死在头发里了。
陈珊珊抬头道：“半仙，钱不是问题，我只希望能把那个东西弄走。”
赚再多的钱也是要有命花才行。
陈珊珊可没有吝啬到那种程度，说：“我愿意出十万，如果半仙觉得少，可以加，只要救我就行。”
陆见微点了点头，也没说具体要多少。
如果那东西难缠，那就多要点，不难缠，就少点，她一向根据具体情况来，除非其他的是对方自己愿意出。
“可以。”
陈秋秋欢呼道：“太好了，谢谢陆半仙！”
一旁的苏曲尘觉得这妹子比自己还要崇拜陆见微，幸好是个学生，不然要和自己抢饭吃了。
陈珊珊也松了口气。
陆见微看了一下她的脸色，想到什么，突然说：“你买一张符吧。”
陈珊珊压根没想到为什么话题突然跳到这上面来，陈秋秋已经应了：“买买买！姐，快买，陆半仙不会坑你的，”
她已经无条件相信陆半仙了。
陈珊珊点头：“好，只是我不知道买什么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