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被人温柔的抱起,有温暖的手指划过我血迹结痂的脸。

怎见浮生不若梦。

尼采说过,宇宙不止一个。一个宇宙终结了,另一个宇宙又会诞生。因此就有无数个宇宙存在。虽然,有很多的宇宙与你现在的宇宙结构不同,但其间,必然有某一宇宙的演化进程与你现在的宇宙一模一样,出现一模一样的星系,一模一样的地球,一模一样的人类历史。

我们的灵魂原来不属于我们的世界,而是来自于遥远彼岸。

我们为伤痛,为悔意,为迷惘,转世至遥远的彼岸。

又为伤痛,为悔意,为迷惘,而回来。

零落成泥碾作尘(H)

淡梅飘香。衣袍解开,觉得有人用温润的水擦拭我身上的伤痕。细布划过脸庞,在鼻梁处微微停顿了一下,又轻轻擦拭了干裂的嘴唇。身子渐渐暖和起来,屋内有暖炉和熏香。手到被膑刑的破碎不堪的膝盖时,忽然加大力道,似乎想把那里一掌压得粉碎。过了一会儿,难受的压力忽然退去,换之而来的是手指沿缓慢的着一道道刀口细细摩挲的感觉,痒痒的,持续了很久。身上的鞭痕和刀伤都被仔细的上过药,冰凉如水。

我挣扎着想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又千金重。或许屋内的熏香有催眠的作用,这个人不愿意面对清醒的我。

身为白梅的管狐使却不是这么轻易的屈服于迷矢香。

我偏要看看这个人是谁。

几经挣扎,最后眼睛眯开窄窄一条缝。

我看到苏锦紫深深如墨的眼睛。

他正俯视着我的脸。醒的刹那,他猛然一惊,我只看到痛苦的表情从他脸上一闪而过。

“我本来不想你看到我。”他低低的说,移开几乎贴近我鼻尖的脸。

“谢谢你。”

“你竟然会说谢谢。”他嗤之以鼻。

“我确实和公子小白,文梓换过魂,但那是前世的事情了!白狐裘对天山派的人有前世今生转换的诅咒,那一刻文梓已经死了,连带着我和小白也死了,然后我们的灵魂又从遥远的来生转换回来!作为韩淡的前世已经死了,我对什么阴谋叛乱什么都不知道!他的死还不可以还清背叛你的罪吗?!你还要怎么补偿!”挣扎着坐起来,双目圆瞪的看着苏锦紫,死死扶着床柱,已经气喘吁吁,一松手便会从新倒下。

“你还坚持失忆的事情啊,你竟然问我需要怎么补偿?我要得东西你给得了么?”苏锦紫冷笑。

“给不了的东西?难道是这‘天下’二字。我毕竟是管狐使,只要你说,我帮你杀你需要的人,帮你夺天下。之后你放我和小白走,我要带他找一个地方平静的度过余生,再也不出现在你的眼前…”

话未说完,忽然风动,我已经仰面被按倒在床上,苏锦紫那张本来俊美的脸忽然被冷酷扭曲了,并且离我近在咫尺。

“你什么时候叫白公子叫得这么亲密,直接叫小白了?你要带着他远走高飞,过你们的小日子?你觉得我会放过你?”

苏锦紫只是随意一拉,本来上了药从新穿好的衣服忽然哗的一声被撕开。我听到布料破碎的声音,一直穿着的那件墨绿色袍子就这么报废了。

“我觉得这么赔偿最好。”他冷笑,“我要听我的管狐使在我身体下哭泣求饶的身影。我希望这场感情中痛苦的人不只是我一个。”

“你吃什么飞来醋…我和他清清白白。这一世我是女人,她也是女人!”

口忽然粗暴的咬住韩淡本来不大的樱桃,吮吸啃咬,开始只觉得奇怪,后便是一阵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忍受不住。我想挣扎,双手却伸过头顶,被苏锦紫一只宽大有力的掌牢牢制住,动弹不得。苏锦紫另一只手顺着我的伤口慢慢抚摸,自上而下。苏锦紫手掌粗糙,新受伤的地方皮肤最为敏感,哪里经得起这么折磨,手过的地方疼痛和莫名的快感纠结在一起,弓起身子想躲,却被稳稳压住。

“不要以为我知道你们换魂了,就可以随心所欲编什么前世今生的故事!”

伤口上的手忽然加重力道,我全身一紧,咬紧牙没有呻吟出来。

“我喜欢过你,我怀疑过你私自串通青莲教还一直把你放在身边,你最终还是背叛了我!”

手已经移至身下那个连我自己都羞于看的地方,上下□,动作没有我见过任何一本耽美小说中所写的温柔,带着报复的猛烈,那里火辣辣的却带着快意,快意却带着被蹂躏的疼痛,身子还被定住不能反抗…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把手拿开!白梅主人苏先生就是这么鸡肠小肚的人么…呜,放手…折磨了一个人的前世,连来生都不放过吗…呜…”

“我才是被折磨的那个人。”苏锦紫阴沉的低吼一声,抓着我被制住的双手猛然把我身子翻过来。

没人润滑,没有准备,只凭借那点折磨人的前戏,他就进入了我的身体。

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

他抱着我的腰往上一提,强迫我跪在床上,本来支离破碎的膝盖骨一触碰柔软的床单,疼得咬牙身子一绷。苏锦紫顺势进入我的身体,报复的,猛烈的开始□。一入到底,没有给我任何适应的时间。

苏锦紫那个地方尺寸自然不小,他拿定主意报复我自然不会给我屁股留情。

每一次进出我都无言的像是绷直了身子,脸皱成一团,紧闭着眼。

他一只手握住我的腰,不管我怎么向前挣扎,他只牢牢的我的腰锁在他的欲望前面,另一只手依然粗暴的□着我下面。

竟然有了快感,我的气息从咬牙的喘息渐渐急促起来。那里硬起来了,前面有白色液体分泌出来,这多少缓解了苏锦紫手掌的粗暴。

“你大可大声哭出来。”他声音低沉的讽刺我,我佩服他在这个时候竟然还剩余冷静:“这里只有你哥哥听得见。”

“哥哥,你还好意思…说是我哥哥…啊!…”苏锦紫手恶意的在我前面一握,我最终呻吟出来:“我知道韩淡遇见你前叫…呜…冷澈…明知道他背负了叛家之罪,还给他取‘菡萏’这个名字让他时时不能忘…啊!放手…”

苏锦紫不回答,手上的摩擦却越来越快,我渐渐承受不住了,一边是各处伤口地狱般的疼痛,一边是他带来的极乐享受,小腹内滚烫,有东西想发泄而出。

“收自己的管狐使做弟弟是白梅的传统,哪里是我愿意的!可是不管作为弟弟还是作为七公子之一,你都背叛了我!”

苏锦紫的声音变得不真实,周围是嗡嗡的耳鸣声。

苏锦紫感觉到我身体的变化,扯过一根衣带缚在我正在边沿的欲望前面,手一拉,顿时唯一的极乐消失了,那种要出来出不来的感觉让我满脸通红,力气尽失。他缚住我要发泄的欲望,却用手玩弄胸前已经被吮吸得发红的两颗樱桃。要得却不给的感觉,如千百只蚂蚁在身体里乱爬,想挣扎又立刻被他制住。

“我最恨的,就是被所爱的人背叛。”他咬着我的耳朵,如情话一般轻轻吐道。

最终苏锦紫松开了缚住我下面的衣带,放任我积蓄已久的情感奔泻出来。那种感觉太过极乐,大脑轰的一片空白。身子一震,后面随即一紧,苏锦紫闷哼一身,把欲望倾泻在了我的身体里。

“不尝怎么知道你是绝品。”压在我身上,他戏虐的咬我耳朵,痒痒的。

事情如同一场梦。我腿不能动,披了衣服想逃下床,却跌倒在地上。抬头看到墙上一面穿衣镜。

一个脸色苍白的绝美少年松松的披了一件墨绿色袍子,半倒在地。地板是发亮的松木,衬托得少年披散的墨色长发愈加乌黑美丽。墨绿色带着藤纹的袍子本来风雅,却撕裂了一半,反衬出玉雕般苍白的肌肤。原本清澈的眼睛蒙上雾霭,仿佛不知身在何处。如同为玩坏了的人偶,折断翅膀的精灵。

怔怔的看了好半天才明白,镜子里的是我自己。

苏锦紫叫人打来热水给我洗身子,转身离开,又在侍从抱着不能行走的我往大木桶里放时冲进来把我从他怀着抢过,亲自小心放入水里,小心翼翼。

把侍从赶出去,回来试试水温烫不。开始为我认真的清洗,有点例行公事,却不放过每个地方,包括后面。我不知如何下手,再加上依然有身在梦中的感觉,就任他摆布。洗到左边膝盖时,他手停了,叹了口气:“如果捏碎这里就可以挖出公子小白的灵魂的话,我早就把它捏碎了。”

重新上药。还是那件旧衣袍穿上,有点衣不蔽体。抱起我放回床上。

“我不会剥夺你七公子的身份,所以你永远是白梅的人,是我的人。我以前温柔的和你说过,为了留你在身边,我不惜对你用膑刑。你看,我做到了。”

“倒你是温柔的和我说过。你不觉得无耻么?”我冷笑。

苏锦紫目光冰凉。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我以前太放纵你了,淡儿,你应当知道在白梅属下对主人的绝对服从。”

他拍拍手,门外进入两个侍从。

“把七公子丢回石牢。”

我是真的被“丢”回石牢的,苏锦紫说丢,没人敢放。脸重重撞击在冰凉的地板上时,我想完了毁容了。

苏锦紫真绝情,用过的人偶说丢就丢。

连吻不愿意吻,直接上了我,用完便抛弃。

还有他那句“我才是被折磨的那个人”,看着自己这具被折磨得破烂的身子,我只能苦笑。

韩淡也是个可怕的人,这么多年来竟然一直在情感上控制住了这个男人,却不让他对自己染指分毫,还在他眼皮底下安插间谍,施行报仇计划。我貌似前世不是盏省油的灯。

尊严扫地。两个侍从只把我丢在石牢门口,石牢径深不浅,我只能爬进去。要我往里爬过一堵半挡风的破墙才能见到雨雨。

转过石墙,忽然听见仿佛压迫下强忍着的细细呻吟之音。抬头,蓦然看见石室深处,雨雨被压在坎坷不平的石墙上,在公子小白纤细身子背后猛烈进出的人是分刀。地上落着一把刀,雨雨身上又新添了几道伤痕,每次进出,都撞击在石墙上。

我看到雨雨紧闭着眼睛一脸悲哀。

喃喃的咬出一个字“桓…”,又生生吞下去。

我看到的时候,分刀正好满意的放开雨雨,看到了地上呆滞的我,一脸轻蔑:“七公子侍寝如何?”

雨雨直接沿着墙根瘫倒在地。

“我可没有那种嗜好,不过是苏先生说要我来解决一下你的小情人。既然是如此祸国殃民的尤物,我又何乐而不为?”

“我和白公子是清白的,不像你一脑子下流东西!”

“呵呵。下次苏先生玩腻了你换公子小白时,我不介意为七公子换换口味,不要浪费这张好脸。”

弯腰往雨雨脸上一摸,狠狠看我一眼,扬长而去。

我爬向目光无神的雨雨,身子又痛又累。为雨雨穿好衣服,两个人抱在一起大哭一场。

不用解释,看着我撕破的衣裳,我们相互明白遭遇了怎么的事情。

雨雨是个善良的孩子,不该遭遇此事。

头一次经历这类事情,后面一直疼了一夜。

头顶上看得见带橘黄色阳光的天光,想天已经亮了,外面还是个明媚的艳阳天。

忽然又人开石室的铁栅栏,是白梅的一个使者,送来早餐。

是一个硬得像岩石,连霉菌都不生长的大饼,一碗水,算是两人份了。

我摇头不愿吃,雨雨却拿着饼研究了很久。

“晓晓,你看这个是什么?”

“啊,烤糊了的纹路吧…什么东西,太丑了…啊!”

雨雨点头。

这不是什么烤糊的痕迹,这是特意弄上去的做得像烤糊痕迹的字,而且绝对安全,只有我和雨雨看得懂。其余人看不过是毫无规则的纹路。

这是雯雯用狂草写的:

pm. left wall

下午,左墙。

雨雨叹了一声:“好久不见,雯雯的英文字退步了。”

天光逐渐移至头顶,推测是正午。

我和雨雨卷缩的靠着右面墙壁,盯着对面左面墙壁目不转睛。

略带橙色的光线渐渐移动到石室东边,说明天上太阳相对偏西,下午。

鸦雀无声,石壁毫无反应。

然后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轰的一声巨响,石壁崩塌,年久积累的尘埃扬起!

火药,爆破。

尘埃尚未落定前,我看到两个人:一个简单忍者的黑色打扮,俊朗挺拔;一个着花纹繁复的鹅黄长袍,翩翩公子。

俊朗忍者是离鸢,翩翩公子是慕容赤西。

“文梓哭着求我帮你们,我怎敢拂了美人的意。”慕容赤西潇洒一笑。

“我怎么记得是你哭着求文梓,求她给你一个挣表现的机会。”离鸢不屑的说出真相。

尘埃落定,明媚温暖的阳光自缺口倾泻而入,落在我和雨雨饱经折磨的身子上。外面有一棵树枝繁叶茂。

我本能的向外面的世界伸出手,像一个祈求光明的破布娃娃。受过膑刑的膝盖不能承受身体的重量,又跌坐回地上。

离鸢的目光定在我身上,又缓缓移到雨雨血迹斑斑的衣袍上。我们无助得像两个残破的人偶,目光空洞,充满悲伤。

然后他抱起我,慕容赤西抱起雨雨,转身离去。

十个侍卫从不同方向冲过来,拿着十样不同的兵器。慕容赤西一挥袖,袖底飞出十只冰蝴蝶,阳光下翩翩起舞。它们梦幻一般穿过侍卫的身体。侍卫的眼睛逐渐变成冰蓝色,映着蓝色天空,笔直倒下。

“有劳了。不愧是慕容公子养的玄幻青蝴,天下奇毒啊。”离鸢道。

“哪有一公子的舌头毒。”

“我只是陈述事实。本来就是你求着文梓小姐硬跟来的。”

落雪行宫虽无冰雪白梅宫那样气象宏伟,却是曲曲折折,宫苑深深。我们在宫苑中飞速穿行,一路上闪出无数白梅侍卫,被离鸢和慕容赤西一一解决。远处终于可以望见宫门。

“你们觉得我会这么简单的就让你们把人带走么,离鸢,慕容公子?”背后有人淡淡的说,音调慵懒得像是在谈论暖春的一次野餐。

声音明明从后面传来,一抬头却看到苏锦紫站在宽广笔直的路尽头,背后是白色宫门。他眼神冰凉,不知从哪里来的粉色花瓣飘落,划过他苍白的脸颊和微微扬起的唇。他仿佛在那里已经站了千百年。他怎么从我们身后移动到前面的,我一点也不知道。

“是的。”离鸢简短的说。

瞬间战斗离开。苏锦紫用的是一把青白色长剑,舞起来如月华白练,美不可言。离鸢袖子里永远藏着一把短剑。他不用招式繁复华丽的长剑,只用一把平淡无奇,毫不打眼的灰色短剑,一招一式短促突兀,让人多无可躲,避无可避。他舍弃剑法的美感,只遵循杀人这个唯一目的。

慕容赤西则取出腰上缠着的一支软刀,在阳光下明亮耀眼。

不愧是白梅的主人苏先生,剑法浑然天成,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离鸢和慕容赤西怀里却各多了一个人,多少有些施展不开手脚。我闭上眼睛把头埋进离鸢的怀里,像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只听见刀剑相碰,衣袍撕裂的声音,风呼呼作响。

“如果我说淡儿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还会这么拼命要带他走么?”我听见苏锦紫冷笑,“就在昨天晚上,我还抱着他,让他在我身下呻吟,哭泣。淡儿,你是哭了吧?”

我什么都没说。离鸢只是把我抱得更紧,我们离宫门越来越近。

我偷偷睁开眼睛,尝试性的像外看。

忽然天色一变,苏锦紫缓缓抬起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