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从来没说自己是个光明正大的男人,对于你给的头衔,朕很乐意接受。”他就是卑鄙怎么了,他身上背负着太多使命,没有人能了解他,就连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

等等,白芯蕊认真托着下颚,他说什么?女皇帝?哇,这直接从太子妃级别的中层公务员,一跃上升为上等公务员,她能想象自己所拥有的权势,女皇帝啊,一个国都得听她的,她说一是一,说二就是二。

到时候,她把白芯柔、白芯画、白芯瞳、白芯莹和其他姨娘一起接到那座城里,然后天天奴役她们,这样的日子,可真爽。

她对所谓的阑国并没有什么荣誉感和使命感,阑国除了老爹、阑泫苍和惠妃能使他稍微动容一点之外,其他都与她无关,其实她早想过,裔玄霆要灭掉阑国随便他,她只不过是一介草民。

真正在阑国享受特权的那是阑帝和他们姓阑的那拨人,关她这种平民鸟事,她们这些愚昧的百姓,都是在帝国的领导下,吃着最糙的饭,做着最糙的活,然后供养长孙皇后她们那群最高贵的人。

So,如果裔玄霆要灭掉一个她没什么感情的国家,她随便他,只要别惹着她就行。

可是,白芯蕊心里有很深的负罪感,她对阑国的确没有感情,自己都才来几个月,就好比她才去美国几个月,嫁了个美国人一样。就算呆在美国一生,她也不可能产生在自己国家故土那种爱国情操,何况才几个月。她也许会爱上自己的美国丈夫,担心他,但她心里真的不太担心美国!

所以现在,她担心阑泫苍,担心他没了家园,会崩溃,她不能和裔玄霆作这个交易。

“抱歉,你给的条件很诱人,但我受不起。请你离开我的家,离开阑国。”白芯蕊站起身,目光镇定的看向对面的男子。

“那阑泫苍呢,你不管他了?”男子兀自斟上一杯茶,漫不经心的握着手中的青玉茶杯。

“什么?这么说…他…果然在你手上!”虽然已经料到,且不愿意说,白芯蕊还是忍不住颤抖的瞪向裔玄霆,这该死的男人,果然把阑泫苍藏起来了。

“你看这是什么?”男子说完,从袖口里拿出一支银质箫管,箫管在黑夜里发出熠熠的银光,深深刺进白芯蕊心里。

这是阑泫苍的玉箫,她虽然不见他常用,不过偶有见过,那玉箫上边刻有苍一个字,白芯蕊一把将箫抢过来,看箫的底部果然刻有一个苍字。

“说,你到底把他怎么了,还有,你怎么装得那么像,把所有人都骗过了?”一连串的疑问溢进白芯蕊脑里,不过阑泫苍的安危是她最想知道的。

看到白芯蕊一提起阑泫苍就十分焦急的样子,裔玄霆瞪大凤眸,冷然道:“你放心,他还活得好好的,朕赏了他好几个美人,天天陪着他,不劳你担心。”

“你…”白芯蕊瞪向裔玄霆,不明白他突然发什么火,也不知道阑泫苍究竟有没有出事,不过按裔玄霆的作风,他应该是利用完了才会将人杀掉,阑泫苍平时武功这么高,估计是发病了才让裔玄霆逮到的。

也不知道他发病了有没有人照顾他,不知道他的病怎么样了,现在惠妃又成了傻子,要让她知道自己儿子出事,她一定会崩溃的。

“你放心,朕没把他怎么样,他很好。至于为什么装得像,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白芯蕊朦胧的抬头。

“上次朕来阑国,派人调查过阑泫苍。”他的人在阑国调查了好几个月,把阑泫苍所有信息告诉他,掌握这么多阑泫苍的信息,再加上两人又长得像,要模仿阑泫苍,简直是易如反掌,不过,还是让心细如发的白芯蕊给发现。

“哦,我知道了,你上次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他和你长得像,就调查他,后面借机利用你们长得像,你就取而代之?”原来这是裔玄霆早有预谋的,怪不得她以为他来阑国做什么,这人心思真是缜密。

“不然你以为朕来阑国做什么?你若是还想在有生之年看阑泫苍一眼,就和朕合作,如果不想,朕也不勉强你。”裔玄霆嘴角溢出抹淡笑,湖泊般的眼眸像蔚蓝的天空似的明澈澄净,不过身上却罩着浓浓的寒意。

裔玄霆说完,看了白芯蕊一眼就起身,准备去他的房间,白芯蕊见他没了耐性,忙拍了下桌子道:“好,合作就合作,但你得保证,不准伤害阑泫苍,等你事成后,把阑泫苍完好无损的还给我。还有,在合作之前,我要见阑泫苍一面。”

“你没有条件可讲,在统一大业未完成之前,朕不会让你见他。”男子冷然出声,掀开门帘,兀自走了进去。

“拽什么拽。”白芯蕊起身,白了男子一眼,慢慢走到窗台前,心里有个疑问一下缠绕着她,那就是,会不会裔玄霆和阑泫苍其实是一个人?

意识到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白芯蕊看着天上的星空,世上有这么神奇的事吗?他俩是长得一模一样,不过性格大相径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真是麻烦。

第二天,王府的人一大早就开始打扫清理,有的开始将府里的东西装箱上马车,有的则守在大门口迎接前来接太子进宫的太监们,整个王府忙得热火朝天的。

清晨时分,孔嬷嬷已经率领众人,到喜房来为白芯蕊梳妆打扮,并穿戴太子妃的礼裳,戴太子妃的凤冠。

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盛装打扮,一袭红衣的自己,白芯蕊发现自己真有些像刚出嫁的新娘,头上的凤冠是白玉制成,描眉画黛,额点朱砂,身披金丝环绕的霞衣,雪白的肌肤映着赤红的唇,她整个人看起来如火焰一般的美艳。

“太子妃真美,和太子简直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是呀,太子的美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没想到今日得见太子妃,才知道世间有这么一对璧人。”

孔嬷嬷和李嬷嬷,以及宫里事先派来的一些小宫女全部讨好的看向白芯蕊,讨好白芯蕊那是必须的,因为她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天下最大的女人,她们得看准时机,好好讨好。

试妆完毕后,按规定,白芯蕊要和裔玄霆在府里等着,等待宫里的大轿进王府,然后进行一系列仪式后,连同惠妃一同进宫。

白芯蕊站起身,听到外边传来“太子驾到”的声音,冷地抬眸,只见入口处,男子犹如身罩银辉般走进来,他身着一袭明黄色蟒袍,头戴玉冠,一头鹅黄色的头发美得不似真人,像天神般缓缓降临。

看到裔玄霆的头发,白芯蕊觉得十分奇怪,他的头发原本是银色,阑泫苍的是黄色,为什么他能将银色的头发变成黄色来伪装他?

这是她一直疑惑的地方,这个时代应该没有染发剂,所以她才一直怀疑他俩是同一个人。

裔玄霆漠然看了众人一眼,缓缓走到白芯蕊跟前,轻轻执起她的手,侧身朝后边的人道:“都下去吧。”

“是,殿下。”

孔嬷嬷她们忙端好东西退出去。

孔嬷嬷她们一退出去,白芯蕊当即挣脱被裔玄霆牵着的手,抬眸疑惑的看向他,“你的那头银发哪去了?”

“怎么?”裔玄霆淡然看向白芯蕊,轻声道:“朕服用了天仙草,头发自然会变色。”

“天仙草,谁这么厉害,竟能制出这样的染发剂?”

“染发剂?”裔玄霆一脸迷蒙,“自然是我的军师,关你什么事?”

看着裔玄霆毫不在意的样子,白芯蕊才发现,古时候的确没有染发剂,不过人家有千奇百怪的药,能今天把头发变成这色,明天变成那色,怪不得裔玄霆这么好模仿阑泫苍了。

这时,外边传来李公公尖锐的声音,“殿下在哪里?”

“回公公,殿下和太子妃在喜房。”

“还不快带本公公进去?”李公公是皇帝身边的又一红人,与柳公公同样服侍皇帝,不过柳公公比较客观、中性,李公公则是完全偏向皇后的狗腿子。

接着,一名身穿青袍,脸上涂着脂粉的公公在侍卫的带领下,拿着手上的圣旨进了喜房,在看到两人后,上前行了个礼。

接着,李公公迅速抬头,看向边上的白芯蕊,大声道:“苍流王妃,很抱歉,你不能跟太子一道进宫。”

“为什么?我是太子妃。”白芯蕊犀利的看向李公公,长孙皇后凭什么不让她进宫。

此时,边上的裔玄霆一把捏过白芯蕊的手,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里,沉声道:“芯蕊乃本殿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为何不能进宫?”

李公公忙躬身,朝裔玄霆行了个礼,抬眸道:“很抱歉,殿下,这是长孙皇后下的旨。皇后乃后宫主宰,处理六宫事务,她有权决定谁进宫。娘娘说,苍流王妃白芯蕊大逆不道,曾经打过三公主,讽刺过娘娘,她不能接受这样的儿媳。殿下和惠妃进宫可以,但王妃不行,不过,殿下如果能换王妃,只要新王妃经过娘娘的同意,她就能进宫。”

“W…hat?谁看到我打三公主了,还有,我哪次对娘娘不礼貌了,证据在哪,拿出来?”白芯蕊没想到长孙皇后这么阴险,就怕她进宫,怕她夺了她六宫之主的地位?既然这样,她偏要进宫,偏要让长孙皇后喝点闷气。

李公公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白芯蕊,似乎没被她的话吓到,仍旧淡定的道:“很抱歉,王妃,这是皇后的旨意。”

“我是惠贵妃的媳妇,与长孙皇后有什么关系?”白芯蕊同样冷然看向李公公,这死老头敢在她面前嚣张,有他好受的。

一听到惠妃,李公公眼里立即露出一抹不屑,当即道:“皇上已经知道娘娘的病情,请太子立刻将娘娘带进宫,由宫里的御医医治,不得耽误时间。王妃,皇后娘娘说了,惠贵妃如今身子不适,就由她这个母后代管太子的一切家事,娘娘说的话所有人必须遵守,所以,你不能进宫。”

“笑话!本殿的媳妇,本殿想带她进宫就进宫,容不得旁人置喙。李公公,如果想继续呆在宫里,最好少说话!”男子说完,一把将白芯蕊护在怀里,狭长的凤眸透着冷冷的寒冰,一脸肃然的看向面前的李公公。

李公公在看到对面气场强大的男子时,一时惊愕住,他没想到,以前那个不爱说话的温润九殿下,生气起来竟然有身为帝王的风范,这种天生的风范他在阑帝那里才见过,他跟在阑帝身边多年,早熟悉作为皇帝的一切气息。

第二卷第096章打一架

面前的九殿下,竟然给他一种峰山压顶之感,让他觉得十分抑郁,他身材高大雄壮,似乎比以前更精壮,不像以前那般单薄,脸上的肤色不那么白弱,反而白中透着一种健康的莹白,他真的是以前那个病弱的九殿下吗?

猛一抬眼,与对面的男子一对视,一接触到他的鹰眸,李公公吓得浑身一哆嗦,自然而然朝后退了两步,掳了掳嘴道:“既然是殿下的意思,那老奴回去转告娘娘。”

“还愣着干什么?将母妃扶进马车,起程进宫!”男子犀利出声,李公公忙点头答话,一边点头,那眼珠子一边转得比什么都快。

这边,长孙皇后正拿着毛笔在案桌上画画,这时,一脸愠怒的阑雪莺已经冲了进来,一冲进来,她就恨恨的道:“母后,不是说不让那女人进宫的吗,她怎么来了?”

“哪个女人?”长孙皇后惊讶的抬眸,手心微微颤抖一下,恍然道:“你说白芯蕊?”

说完,她右掌猛地一戳,那毛尖就硬生生的戳在案桌上,将那宣纸戳成了两半,溅出浓浓的墨汁。

“不是她还有谁?她脸皮怎么这么厚,你都下旨不让她进宫了,她还跟着阑泫苍进来,母后,不行,这宫里有我没她,有她没我,我这就去找父皇,我要赶她出宫。”阑雪莺气得直跺脚,这皇宫从来是她的地盘,什么时候轮到别人进来了?

“你急什么?”见女儿气呼呼的就要跑出去,长孙皇后立即挡住她,沉然道:“你是傻的是不?她就巴不得你这样闹,闹到你父皇面前。明知道你父皇器重她,把她当成心蕊花,你还去触那霉头?”

长孙皇后气结,恼怒的转过身,冷然拂袖立在原地。

阑雪莺一听,蓦地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长孙皇后,用手指着她,夸张的道:“母后,原来,得心蕊者得天下,指的是那个女人。怪不得父皇如此器重她,原来是这个原因,这下子了,我更非得除掉她不可。”

“你…”长孙皇后惊觉失了口,忙道:“你小声点,你想全皇宫的人都听见是不是?这事是天机,不能泄露,你千万别乱说,小心你的小命。”

“哼,我不相信父皇会因为一个外人怪我,你们天天在说得心蕊者得天下,原来是这个意思,我终于懂了。”阑雪莺在懂了的同时,也十分忌妒,她万万没想到那个女人还有这种作用,这样父皇更舍不得杀她了。

现在她是太子妃,阑泫苍是太子,要是真让她俩得逞,将来这天下就是她们的,这样的话这皇宫还有她和母后的立足之地吗?

“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她呆在这里,我倒要看看她能呆几天。”长孙皇后扬起眸,就算阑帝再怎么宠爱白芯蕊,这后宫毕竟是她作主,她有什么规矩白芯蕊不遵守,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阑雪莺眯起眼睛,思忖一下,冷声道:“母后,那咱们就给她一个下马威,不然她尾巴越翘越高,在宫里兴风作浪。”

“她们安顿好了吗?”长孙皇后抬眸,冷声道。

“听说已经安顿好了,惠妃脑子不好使,跟个傻子似的,那咱们不如这就去逗她一逗?”一想起惠妃现在的模样,阑雪莺心里那个痛快,以前在惠妃那受的气,全都出了。

看着这奢华富丽的宫殿,白芯蕊在感叹皇宫奢侈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古典建筑师的英明与伟大,这皇宫朱颜画廊,雕镂画栋,每一处都设计得精美华丽,美轮美奂,好像置身于一座水晶宫似的。

这就是东宫,是她的阑泫苍将来居住的地方,也是历来太子居住之地。

宫里的一切早已布置完毕,从王府带来的丫头们和宫女们一起将他们带来的东西一一布置好,宫女们跑前跑后,忙忙碌碌,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看得她眼花缭乱。

走到回廊拐角处,白芯蕊便听到两个小宫女窃窃私语的声音。

“哇,没想到太子殿下这么出众,以前难得见他,如今一见,果然犹如画中仙一般。”

“什么画中仙,那是形容美人的,不过,咱们太子的确比女人还好看,能伺候他,是咱们三生修来的福。”

“香梅,你可别说这种话,听说太子妃个性很辣,手段凌厉,心黑得不得了。之前在王府有个叫幽然的丫鬟一直喜欢太子,她就是倾慕太子一下,就被王妃处死了,那景象好惨。”

“真有这么狠?如果真是这样,那以后这东宫怕是不得安宁了。”

“你知道什么,历来这东宫,这皇宫,就没有哪处是安宁的。”

“不过,太子妃和太子成亲这么久都没怀上子嗣,这说明太子也不是那么的爱她嘛,如果真的喜欢她,肯定早有子嗣了。”

“就算,算了咱们别多说,先干活去,记住啊,千万别惹太子妃。”

说完,两个小宫女你搀着我,我搀着你,拄走廊径走跑去。

看着两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小宫女,白芯蕊并没有生气,只是对着两人的背影淡笑一下,想当初她是这样的年纪时,一边在枪林弹雨里生活,一边还要伪装成小白兔去上学,那时候,似乎也无忧无虑过。

回到东宫,白芯蕊觉得百般无赖,就先在东宫院子里逛逛,等着晚上参加迎接太子和太子妃的晚宴。

惠妃自一进宫,就被太医接去了皇上那里,裔玄霆也一起去,她就只好呆在东宫指挥宫女们做事。

不过,裔玄霆进了阑国皇宫,这不就是引狼入室?上次他看阑帝那眼神,可是十分的狠厉,哪像一个儿子看父亲的,根本就是一个君王看敌人的眼神。

正在思忖之际,外边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紧急着,是雪婵惊慌的声音,“皇后娘娘,太子妃正在休息,请娘娘容奴婢去禀报一声。”

“呵!本宫要见太子妃,难不成还得经过她的同意?”长孙皇后厉声喝完,径直往前走。

雪婵忙摇头道:“不是的娘娘,奴婢这就为请太子妃,娘娘请在此等候一下。”

“放肆!本宫现在就要见她,本宫倒是看看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藏在里边不肯出来!”长孙皇后说完,一把拉过雪婵,对着雪婵的脸就是啪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煽过去,雪婵身子没站稳,当即摔倒在地上,后边跟来的阑雪莺见状,脸上露出一抹得意,大声笑道:“叫你个狗奴才嚣张,没见我母后是皇后?滚开!”

“娘娘…”雪婵难受的轻咳一声,正想说什么,长孙皇后已经一脚朝她的脸踢了过来,猛地一脚踢得雪婵脸上差点开了花,牙齿差点碎了一地。

“把她拉开。”长孙皇后就不理解了,她想见白芯蕊,这丫鬟凭什么死活要在前边通报,难不成白芯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要在前边这样挡着。

“不知娘娘大驾东宫,所谓何事?”正在这时,一阵冰冷的声音至内殿传来,紧急着,女子掀开内殿珠帘,从容不迫的走到长孙皇后面前。

在看到长孙皇后脚边被打得头昏脑胀持雪婵时,白芯蕊乌眸闪过一缕黑光,瞬即恢复如常,朝长孙皇后施礼道:“儿臣参见母后,母后吉祥。”

“你眼里也有我这个母后?大胆!”长孙皇后犀利的眯起双眸,冷然看向白芯蕊,眼里尽是怒火。

白芯蕊继续施着礼,朝长孙皇后不卑不亢的道:“不如儿臣哪里惹恼了母后母后要将气撇在一个小丫鬟身上。”

“你…你眼里还有没有本宫?”撒气,她竟然敢说她撒气,这不就表明她这个皇后是没事找事,故意挑事做?

“儿臣不敢。”白芯蕊施施然道。

长孙皇后冷哼一声,扬头道:“你有什么不敢的?那就让本宫告诉你你所犯何错,一,本宫不承认你这个儿媳妇,下了旨不让你进宫,你却抗旨不尊,执意进宫。二,既然进了宫,为何不第一时间去给本宫请安,还要本宫来这里见你?”

白芯蕊心理冷笑一记,脸上则不咸不淡,从容不迫的道:“回母后,儿臣是父皇同意的媳妇,如果没有他的圣旨,儿臣生死都是阑家的人,敢问母后是以何理由阻止儿臣进宫?二,父皇乃阑国最大的君主,儿臣进宫当然第一时间要随夫君去晋见他,因为晋见父皇怠慢了母后还请母后体谅。”

“呵,你倒是会狡辩,你多次与本宫顶嘴,目无尊长,又打过三公主,这些理由足够了么?还有,你刚才说谎,你根本没和太子去晋见皇上,前罪没清,又添一罪,你当真不怕死?”长孙皇后真佩服面前这女人面不改色撒谎的能力。

不过,白芯蕊越是沉稳,她越是气愤,她不明白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那心智怎么能修炼得这么成熟,心态怎么摆得这么正,这连她都做不到。

“这些问题,皇后还是去问太子的好,很困了,我想休息一会,请皇后自便。”白芯蕊说完,微微将后放在嘴前,轻轻到了个哈欠,又将地上的雪婵给扶了起来,转身就准备进殿,样子嚣张至极。

长孙皇后见状,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果然,这女人才当上了太子妃,真面目就露了出来,不听她使唤了。

这要是以前,她只是白附小姐的时候,再怎么她都会忌惮自己几分,这才当上太子妃就这么嚣张,要是让她当上皇后,她不可她长孙一脉铲除了才怪。

想到这里,气结的长孙皇后当即拍了一下桌子,朝外边道:“来人,太子妃目无尊长,眼里没有本宫这个皇后,来人将她抓起来,打入天牢!”

说完,早准备好的侍卫们拿着武器就冲了进来,白芯蕊抬眸,目光凌厉的看向长孙皇后,一字一顿道:“谁敢!”

果然…果然嚣张,阑雪莺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太子妃,这若是以前,谁不对皇后又是巴结又是敬的,她娘亲当太子妃那会,对老太后可是捧天捧地,嘘寒问暖,老太后说一,娘亲是不敢说二的。

如今娘亲成了皇后,太子妃却这么不给她面子,果然…

想到这里,阑雪莺当即道:“怪不得你这么嚣张,果然是传说中的蛇精附身,什么得芯蕊者得天下,你这样的妖孽若不除去,将来天下必定会大乱。”

“你说什么?”白芯蕊和长孙皇后同时出声,白芯蕊是一脸迷茫,长孙皇后却是一脸冷寒,好像要阻止阑雪莺说什么一样。

阑雪莺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又叭啦叭啦的道:“别以为你是芯蕊花的化身,父皇就不敢拿你怎么样,要让知道你是妖孽,他一定会宰了你。

白芯蕊这下算是听出点苗头来了,虽然长孙皇后已经将阑雪莺的嘴巴捂住,不过她算是懂了一小点。

怪不得老爹有一次从宫中回来,神色那么的慌张,还有,怪不得阑帝对她有些特殊,原来是因为什么得芯蕊者得天下。

或许是因为她有点利用价值,阑帝才会容忍她?

因该是这样的么,阑雪莺没说清楚,长孙皇后不让她说,不过什么事逃得过白芯蕊的法眼,她一猜就知道里边有玄机。

“都在吵什么呢?”正在众人吵得起劲之时,惠妃那略有些稚嫩的声音从大殿口传来,白芯蕊一回头,便见绛红将呆头呆脑的惠妃扶了起来。

一看到长孙皇后,惠妃有些用力的盯了她一眼,似乎不解她是谁。

长孙皇后在看到惠妃这个样子时,眼里自然有了一丝得意,冷声道:“哟,本宫还以为是谁,妹妹,你怎么变得这副德行了?”

“妹妹?”惠妃轻喃一声,忙朝长孙皇后走去。

长孙皇后看惠妃比之前更呆,更是一脸得意,慢慢走惠妃走过去,一把捏住她的手,阴阳怪气的道,“妹妹,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就变成这副样子了?不会游泳就别去河边走,一掉进河里就变成呆子,可真是得不偿失。”

“哦呵呵…”惠妃听了长孙皇后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冷不防的,她一把抬起头,往惠妃头上拽了一把,拽住惠妃的头发就大声道:“妹妹,疼吗?”

白芯蕊一见,瞳孔微缩,刚想上前阻止,只见惠妃一把抓住长孙皇后的手,咬着牙,死死捏住她的手,咧开嘴大笑道:“姐姐,还是你疼你…”

说完,她自然而然的加重力道,死劲朝长孙皇后的手腕捏去,因为她本来就有功夫底子,虽然变傻了,这力道仍旧力大如牛,当即捏得长孙皇后一张脸惨白起来。

“你放手,好疼,快放手…”长孙皇后急得叫了起来,白芯蕊见状,便站在原地瞪了惠妃一眼,还以为惠妃会被欺负她想去帮她,看这情况,受罪的是长孙皇后才是,阑雪莺见自己母亲被惠妃钳制住,忙上前掰惠妃的手,要给长孙皇后帮忙,却被惠妃一掌劈了过去,重重的劈在阑雪莺额头上,阑雪莺也顺势倒坐在地上。

雪婵看着摔坐在地上的阑雪莺,当即在心里啐了一句,恶人自有恶报。

“妹妹,好玩吗?”惠妃捏了一会发现没劲,哗地将手移开,伸手朝妆容精致的长孙皇后头上抓去,长孙皇后今天这头饰可梳了一个时辰,惠妃伸手一抓,她头上的发钗全被抓了下来,头发也被抓得十分凌乱。

这下子,长孙皇后也生气了,对着阑雪莺就大吼道:“你不是三级剑术师?快来帮我,替我报仇。”

这下子,宫里可热闹了,阑雪莺和长孙皇后揪到一起,两人冲上去就要打惠妃,惠妃虽然傻了,不过功夫却没傻,见有人攻击她,她也反射性的朝两人砰砰捶去。

阑雪莺和长孙皇后哪咽得下这口气,两人鼓足了劲要报仇,总想打几拳惠妃以解心头之恨,偏偏两人加起来都打不过,只得眼看着对方被大蛮力的惠妃狠揍,在边上看得起劲的白芯蕊差点就忍不住笑了。

“皇上驾到!”

第二卷第097章秘密上

正在这时,外边太监一声皇上驾到,白芯蕊着急的看向惠妃,就在她为惠妃打长孙皇后而担心的时候,只见惠妃突然一把抓了下自己的头发,扯了下自己的衣服,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两圈后,砰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眶里立即盈满泪水,眼泪在打转,样子好不凄惨。

好不容易爬起来的长孙皇后见惠妃这个样子,吃惊的瞪大眼睛,指着惠妃就骂:“你不是傻了吗?你!”

就在长孙皇后指着惠妃之时,裔玄霆扶着阑帝走了进来,阑千瀚此时看到的景象,便是长孙皇后高傲夸张的指着如小白兔一样可怜的惠妃,而且冲她大叫大骂。

“皇后,你这是做什么?”阑千瀚气愤的瞪了长孙皇后一眼,忙上前将心爱的惠妃抱在怀里,惠妃泪盈于睫,楚楚可怜的瞪大眼睛,看着阑千瀚。

长孙皇后看着惠妃的样子,气得气呼呼的嘟着嘴,指着她朝阑帝道:“皇上,她是装的,她根本没傻,明明是她打我和雪莺,我们没打她。”

“呜呜…你…你欺负人,夫君,她好可怕,她欺负人,我不要看到她。”惠妃忙将头伏在阑帝怀里,怯弱的用小眼睛去瞪长孙皇后。

白芯蕊也大吃一惊,惠妃什么时候好了,还是一直都是好的?

“惠妃,你撒谎,我哪里欺负你了。”长孙皇后历来就领教过惠妃的手段,在意识到自己被她耍了一通后,脸色刷的白了起来,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皇后,惠儿身体本来就不舒服,你作为六宫之首,不仅不关心她,反而把她打成这样,你又没有把朕放在眼里?堂堂的一国之母,没有半点母仪天下之风,心里想的全是争宠斗狠,你信不信我马上可以摘了你这皇后的帽子!”阑帝显然愤怒了,他愈发的将惠妃抱紧,安慰着她,那看长孙皇后的眼神全是失望,甚至有些厌恶。

白芯蕊看着这一幕,心里真有些同情这位不受宠的皇后,被自己的丈夫如此厌恶,她活的可真够累的。

同时,她也在心里疑惑,惠妃之前的呆傻不像是装的,怎么这会儿这么有心计和谋略了,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皇上!”长孙皇后紧紧捂住心口,苦心婆心的颤着头道:“请你公平一点,对臣妾公平一点!臣妾不需要你偏袒臣妾,但臣妾希望你不要只听她一家之言,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太子妃在,雪莺也在,你问她们两个究竟是怎么回事不就知道了?”

长孙皇后说完,无奈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眼里有一滴泪滑落,边上的阑雪莺忙将她扶住,朝阑帝道:“父皇,我承认,我和母后是奚落了惠妃,可是我们并没有动手打她,你看,她那蛮牛劲,把我们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