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感觉自己手心开始发凉起来,虽然能料到事情的真相,可他潜意识的还是害怕听到,但她又激起了他内心的好奇,加上母后的反常,还有阑帝、长孙皇后临死前说的那些话,这不得不让他相信,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白芯蕊意识到裔玄霆是想知道真相的时刻了,刚才他不过是嘴硬,她顿了顿,不知道该眨巴和他说,怕打击他,毕竟他和她没什么仇,她不至于将他打击得体无完肤,而且,他那肉身可是她相公的,千万不能有事。

“九殿下的画像你该看过吧?和你一模一样就是极大的证据。”白芯蕊冷然道。

裔玄霆挑眉,不置可否,道:“朕曾经查过他的资料,就是上次你偷朕羽衣那次,朕早就见过阑国九殿下的画像,所以前去查探他与朕有什么关系,不过当时没查出什么来,倒是遇见了你,你和你妹妹设计,把靖王开进了圈套,对不?”

白芯蕊听裔玄霆这么说,心想,这他也知道。

她听说靖王和白芯柔在邺城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邺城现在已经属于裔国,他这脸倒是转得挺快的,这样白府几个姐妹都在他的庇护下活下来了,不过听说日子不怎么好过,毕竟一边受着阑国百姓“卖国贼”的诅咒,一边又受裔国的欺压。

见裔玄霆冷抿双唇,白芯蕊突然吞了吞口水,双眼眨了眨,轻声道:“泫苍身上有粒梅花形的火红小胎记,像指甲那般小…”

“在哪?”裔玄霆有些着急,同时不自然的看了下自己。

白芯蕊咬了咬唇,这时她在与阑泫苍行房的时候看见的,当即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在…在他小腹处…”

胎记长在这里,也亏得阑泫苍会长。

“真…真的?”裔玄霆一颗心全提了起来,是的,他全身上下只有一处胎记,是处梅花形的火红胎记,小时候他一度认为是朱砂痔,后边他长大后,胎记才慢慢长大,可这个秘密只有少数人知道。

白芯蕊怎么会知道这么大的秘密?她又没见过他的身体,母后和宫里的老嬷嬷们都不会说出来,因为他早下了禁令,谁要乱说都得死,那么说,白芯蕊说的是真的,阑泫苍身上有和他一模一样的胎记?

呆子王妃第123章大婚三

他感觉脑子蒙了一记,难受得无法呼吸,一切都是真的,只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只是他自己骗自己罢了。

白芯蕊仔细看裔玄霆一眼,见他脸色转变得十分难看,小心翼翼的朝他挥了挥手,“你没事吧?”

不一会儿,男子的呼吸越来越重,他觉得步子有些沉重,眼皮像挂了铅似的,重得根本打不开,早就这样想的,不是吗?

从小他就一直生活在怀疑和郁闷中,为什么他一个月总有几天要喝中药,要请御医,为什么总有几天要因为身子不适留在后宫休息,谁都不能打扰。

金阳宫是皇宫的禁地,所有人都以为他很神秘,不知道他在里边干什么,熟悉的人都知道,他是生病了,需要静养,可是一国之君生病的事怎么能传出去,所以他就给外人留下了神秘如地狱里的阎王般的印象。

一月总有几天他是在沉睡中度过的,他就像母后的棋子,由她控制着自己的喜好,任他如何反抗都是徒劳。

他有时记性很差,前边才发生的事,后边就会忘记,母后从没给过他温暖,在她心里,有的只是冷漠和她的皇宫。

这一系列的真相串起来,他越来越发现有两个自己,一个出现时,另一个就得消失,就像阑泫苍。

真的是这样,白芯蕊说得没错,他和阑泫苍是同一个人,他们都是母后的棋子,那么…

那么…

他不敢想象了,那么,他的亲生父亲,是他亲手杀害的?

他怎么能忍受这样的结果,想到这里,男子难受的捂着头,凄狂的大叫一声,摇头道:“不!朕不是阑泫苍,朕没有弑父夺位,朕没有那么狠!”

男子说完,一掌煽到桌子上的玉台上,将玉台上的蜡烛器物等一并扫到地上顿时,蜡烛熄灭,整个大殿陷入黑夜。

“泫苍,你怎么了,泫苍!”白芯蕊有些焦急的走到男子身旁,双手紧紧抱住他,不让他发狂。

可是男子像发了疯似的连挥带扫,将房间里的东西弄得满地都是,而且他力大无穷,正有扣掉白芯蕊的手,要继续毁灭大殿之势。

看到他如此痛苦的样子,白芯蕊知道他是因为自己间接害死父亲而难受,都怪她,把真相告诉了他,让他变得如此痛苦。

“对不起,流苍,你不要痛,不要难受,有我陪着你,没事的…”白芯蕊将头埋在男子背上,眼泪已经大颗的滴落,看到他咬牙切齿的凶狠模样,她真的很心痛。

“朕不是阑泫苍,朕没有弑父,芯蕊,我好难受…”男子右手缓缓抚上女子白细的手,眼角已经滴下一串晶莹的泪,神情抑郁哀伤,可以看得出他的心很痛。

在被他温柔捏住手的刹那,白芯蕊心神一怔,一股暖流溢进心头,她还不知道,原来裔玄霆的心这么脆弱。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男子身子开始轻缓的颤动,白芯蕊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十分冰凉,忙焦急的道:“泫苍,你怎么了?”

他是不是又要晕倒了?

正在白芯蕊担心之际,怀里男子突然一把将他推开,双眸如浸了火一般,好像赤红色的宝珠,看得白芯蕊心惊。

“你…你也是骗子,你是朕的女人,为什么一口一个泫苍?难道在你心中,他比朕还重要?朕不许你想他,听见没有?”男子双眸更加赤红起来,双唇比血还红,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纤长乌黑的头发垂在肩上,看上去翩然俊逸,可他眉宇间却透出阵阵悲凉。

白芯蕊不想和他抬杠,这个时候他的情绪十分不稳定,一不小心惹恼了他,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我…”白芯蕊含了含舌,她刚才的确是把他当成阑泫苍了,所以才会这样,裔玄霆个性这么倔强,一定不会甘心做别人的替身。

就在她愣神之前,面前男子忽然双眸微眨,一个闭眼,哗啦一声栽倒在地上。

白芯蕊听到扑通一声,发现裔玄霆昏倒了,忙上伏身去摇他,她小心抚在男子坚毅的脸庞上,一滴泪滑落打在他颈上。

他怎么昏倒了,只有阑泫苍才爱晕倒,难不成,两人都有同样的病,或者,惠妃在他们身上施了什么咒术,他俩只要一激动就会这样?

白芯蕊不管了,伸手就准备去拖他,这时,男子却一个反手将右手扣住,双眸攸地睁开,如嵌上万年寒冰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为什么你们个个都爱他?为什么?母后在夜里思念他,独自垂泪,你句句不离他,你们是不是都想他回来,希望朕消失?”男子声音冰冷,一跃而起,在那一瞬间,他迅速甩了甩头,看样子刚才的确是真晕,不是装的,只不过迅速转醒而已。

白芯蕊右手被他捏住,想动却动弹不得,只得道:“放手,你弄疼我了。”

“疼?你们有朕疼?朕要和他作斗争,朕绝不会晕倒,朕要醒来,因为一晕倒,他就会出来抢属于朕的东西,到时候朕就会消失,朕不要!”裔玄霆疯似的摇了摇头,漂亮的眸子更加赤红,双唇殷红得像才吸过血似的,比刚才更红。

“不,你们都是一个人,你是泫苍,泫苍是你,你别把他当成假想敌。”白芯蕊没有预料到这一身影沉稳不迫的男人,在今晚听了她的话会受如此大的刺激,刺激得连自己都掌控不住。

刚才他晕过去了,后边估计是在和心魔做斗争,不想“泫苍”出来,所以就算晕过去,他也坚强的醒了过来。

“朕才不是他,不要逼朕睡觉,朕不睡,朕要困死他,让他永远出不来。”男子说完,全身又开始颤抖起来,捏着白芯蕊右手的大掌更是加深力道,好像有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在他身上冲撞,他似乎马上就要爆炸似的,看得白芯蕊心惊肉跳。

男子额头上全是汗珠,在大吼完之后,怒地就要起身,眼看着他又要去砸大殿里的东西,白芯蕊怕他伤着自己,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一个激灵冲上去,迅速掂起脚尖,捧起男子的脸,就将温柔的双唇印了上去。

两人双唇一接触,男子瞬间像触了电似的,愣在原地,身子不像刚才那样激动和颤抖,瞳孔里的戾气骤减,整个人变得僵硬起来。

白芯蕊必现他身体的变化,当即一横心,一咬牙,捧着男子的的脸就开始吻了起来,她将丁香小舌伸进男子口里,男子立即意会的用舌勾住她的舌头,两人唇齿交缠,不一会儿,白芯蕊已经处于被动,男子已经在她口里肆意掠夺起来。

这种感觉好刺激,好像到了云端,让白芯蕊全身放松起来,被他这么一吻,她感觉身体除了放松外,渐渐变得软绵绵起来,他的吻好霸道,却又好温柔,好香甜,令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是她吻的他,是她挑起他的战火,她只有选择与他一起沉沦。

男子在接触到女子双唇的那一瞬间,渐渐镇定下来,身上的暴戾在无数吻中化为绕指柔,霍地,他一个抬手,将怀中女子打横抱了起来,快步朝飘逸的红萝帐走去。

白芯蕊一张脸被吻得通红,样子娇羞无比,见他要将她抱上床,忙道:“不要…”

她不想背叛泫苍,虽然他们都是同一个人,可泫苍知道了,会生气的。

“怎么?你在为他守节?嫁给朕,就要做好当朕女人的准备。”男子说完,一个俯身压下,双唇继续含了上去。

白芯蕊想反抗,发现自己身体的欲望已经被他挑逗起来,她身子好软,整个人懒洋洋的,软绵绵一,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袭向全身,他温柔的吻落到她身上,让她浑身战栗。

她明白了,她沉沦了,她爱上了他的吻,爱上了他的霸道,她已经无法自拔了。

“点燃朕的欲火,你就要为朕消掉,芯蕊,给朕,好不好?”在最后,他冰冷的声音竟然变得温柔且富有磁性起来。

白芯蕊以为男子是在哀求,没想到她一抬眸,两人早已紧紧相拥,身上男子体型健硕,将他温柔的呵护在身下。

这一夜,窗外的梅花全闭上眼睛,月亮与星星害羞的钻进云层里,守夜的宫女们全都一脸通红的的跑到外边,生怕惊扰到醉梦的两人。

白芯蕊觉得好满足,不知道把他当成裔玄霆还是阑泫苍,她迷惘了,跟着他一起沉沦,两人似乎忘记一切,眼中只有对方,直到天明。

清晨,一缕淡淡的阳光从窗外透进大殿,女子双眸轻闭,正畅快的酣睡,边上的男子已经悄然醒来,当他看清身下的女人时,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男子轻挑眉梢,觉得脑子浑浑沌沌的,他再次摇了摇头,此时,子已经醒来,正睁大双眼无辜的盯着他。

白芯蕊没想到裔玄霆会比她先醒,一看到他,她的脸便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毕竟被一个帅得要命的男人抱着,而且两人身上似乎啥都没穿,她不害羞那是不可能的,她又不是圣人。

卷二风华绽放第124章大婚

察觉到女子的目光袭来,男子羽睫半敛,眼神有些闪烁,再看两人身上似乎没穿什么,他一张俊颜当即红了起来,而且在白芯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拖过边上的被子罩在她身上,也同时给自己身上披上衣裳。

白芯蕊瞪大眼睛,不会吧,这么大个男人还害羞,阑泫苍都没这害羞,他害什么羞,这跟他平时那威严的样子好不一样。

这时,白芯蕊又朝男子看去,只见他半长的眼睫毛覆在眼睑上,红唇朱赤,嘴角含羞带怯,好像初经人事的女人一样,又有点像害羞的小兔子,一直抱着胸前衣带不放,像白芯蕊要吃了他似的。

白芯蕊当即计上心来,看这男人的反应,应该之前是个雏,她索性逗逗他。

咦,也不是呀,阑泫苍都和她行过夫妻之礼了,他是做过这事的,现在换了个身份,竟然会害羞了,说明他这个新身份很干净,没有做过这事。

白芯蕊也抱紧被子,双瞳当即瞪大,一边朝男子怒瞪看去,一边揉了揉眼睛,哭兮兮地道:“你…你这个坏蛋,你欺负我。”

男子一听嘎地抬头,脸上立即就得尴尬起来,白芯蕊这下子索性哭了起来,使劲的在揉眼睛,还一边哭着要他负责。

男子这下有些手足无措,似拿白芯蕊没辙似的,忙朝她安慰道:“你放心,你是朕的女人,朕会对你负责的,你别哭了…”

白芯蕊一听,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那犟脾气一上来,当即朝男子大吼道:“你不知道昨晚你有多凶,你霸占我一整晚睡觉的时间,本来我要美滋滋睡个好觉的,都被你破坏了。而且你把我弄得好疼,你看,这里、这里,全是你弄的淤青,你虐待我呀?还有,你把房间弄成这个样子,你真的很过分。”

白芯蕊从来没有见过裔玄霆这么好欺负过,当然要把握一次机会掌握主动权,原来女人哭是他的弱点呀,哈哈,她以后就用这方法对付他。

男子一听,果然朝白芯蕊指着的手臂、颈部看去,见她手臂上、颈部上全是深红色的吻痕,星星点点的,还有些被他弄淤青了,脸色更加红了,也有些愧疚,忙道:“朕以后一定轻些…”

白芯蕊这才停止哭泣,装模作样的带着抹泪痕,朝面前男子撒娇道:“你知道错就好,下次一定不准了,还有,我要惩罚你,你…吹笛子给我听。”

男的裔玄霆没有去想昨晚知道真相的事,白芯蕊多希望他就这样,不要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这样她也好过些。

“好,你要听什么,朕都吹。”男子不经意间又瞟到女子晶莹的肌肤,不免又乱想了,他怕自己再冲动弄疼她,忙将衣带系上,玉足一跃,身子轻盈地飞起,腰间的绯色腰带像青丝一样蜿蜒飘起来,旋即右手一抬,便轻巧的将玉柱上挂着的银色玉箫取了下来,再犹如一只蝶般轻盈落地,一头瀑布般的黑发翩然飞落,眉宇间尽是温柔,双眸含情且深邃,看上去瑰丽无双,惹得白芯蕊又在心里流口水了,他无论如何都很美,那青丝飞舞的样子,更添魅惑。

白芯蕊抿了抿唇,朝男子道:“你们这的曲子我都不喜欢听,我哼唱,你给我吹出来。”

“这样?”裔玄霆觉得好惊奇,他从来没试过这样吹曲子。

白芯蕊朝他点头,“我相信你能行,堂堂裔国皇帝,应该文武双全,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些不在话下了。我唱这首歌叫《新贵妃醉酒》,你听着哈。”

白芯蕊说完,面前的男子已经微皱眉头,谁说当皇帝就得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痒痒精通,要不是他从小就学起,估计这下子在这小女人面前要丢脸死了。

白芯蕊定了定神,一双美眸似雪般散发出璀璨的光芒,玉手轻抬,作了个比翼飞蝶的姿势,婉转唱道:“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菊花台倒映明月,谁知吾爱心中寒,醉在君王怀,梦回大唐爱…”

她唱得时候,眸子微微颤动,胸前如墨般的发丝软软飘动,再配上她背后那些古典味十足的仙女壁画,顿时,整座大殿顿时温暖起来。

男子在听到这首优美的曲子后,立即对面前的女子刮目相看起来,待白芯蕊唱完之后,他不由自主的道:“没想到你除了会坑蒙拐骗外,还会唱歌。”

白芯蕊白了他一眼,“话别说这么难听,我这叫全才。”

男子深邃的凝望她一眼,心里攸然伤痛,她再美再好,也不是他的,她只爱九殿下,她的美好都与他无关。

轻轻挑起玉笛,男子将笛放在唇边,眼梢微闭,便将之前的曲子吹了出来,才听到第一声时,白芯蕊就惊叹地张大嘴巴,裔玄霆太牛了,只听她唱过一边,就能吹出来,果然是痒痒精通的全才,这都难不倒他。

男子在吹的过程中双眸轻闭,长长乌黑的睫毛轻轻颤动,那柔美的样子恍如天上月,令白芯蕊一阵心动。

终于,在他吹完最后一句之后,白芯蕊高兴地拍起掌来,他吹出的笛声十分悠扬,好像身在旷野中,多美妙。

白芯蕊正在拍手之际,发现对面的男子又迅速低下头,脸已经开始红了起来,同时眼睛不时地闪烁,白芯蕊忙低下头,这才发现因为刚才自己给他拍掌,身上的杯子一下子滑落到床上,她整个人已经露了半只。

怪不得他会害羞,白芯蕊又想捉弄下他,她还没见过这么容易害羞的男人。

想到这里,白芯蕊将被子捂在胸前,朝男子邪笑一声,用一副垂涎的口气朝他色眯眯地看过去,并用一种夸张的口气叹道:“哇,皇上,你长得真美,你是我见过最美的男人,这么美的眼睛,却又一副这么坚毅的身材,看得我快流口水了。”

“嘎?”男子试讶异的努了努嘴,她怎么变得这么主动,而且说这种其他女子从不曾说过的话,用通俗的话来说,她怎么这么不知害羞。

刚才还为这事哭来着,这下就火辣辣地盯着自己,就在这时,白芯蕊已经嘟着红唇抱着被子移了过来,男子一见,眼睛快速眨动,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你…你是不是女人。怎么做这种动作,你…你别过来。”

哈哈,白芯蕊在内心狂笑,这男人太怪了,昨晚还一脸霸气地占有了她,今天就变小受了,她可不喜欢小受,她喜欢小攻呀。

他越是害羞,她越得意,当场就朝男子扑了上去,还眼巴巴地想看他出糗,可就在白芯蕊得意地扑上去时,男子当即一把将她抱住,旋即一个翻身,将娇小的她一下子压在身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闹得白芯蕊没反应过来,按道理他不是应该害羞地跳下床吗?他怎么还来压她了。

一抬眸,但接触到身上那双眸带着欲火的男人,她才意识到,糟了,还以为他是小白兔,原来自己才是小白兔,让他给耍了。

男子邪佞地扬起嘴角,嘴角带着一抹讦笑,右手轻轻挑起女子下巴,似笑非笑地道:“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朕就勉为其难地接纳了,可别再说朕欺负你…”

说完,他已经霸道地吻上她的唇,像一头勇猛的凶狮,一下子就将她吃干抹净,不留半点。

就这样又过了大半天,白芯蕊才在一片热汗中起来,因为裔玄霆要去上朝,这下子都迟了,让大臣们一直等着,他才放过了她,要不然,她一定会酸得下不来床。

等裔玄霆走后,白芯蕊这才抬着酸酸的腿去泡了个澡,泡完澡,穿上衣,化好妆后,外面的小九公公已经领人来催了。

白芯蕊闻了闻身上,味道十分干净清新,柳汀为她整理好头上的饰物后,小九已经领着人躬身进来,朝白芯蕊恭恭敬敬地道:“参见皇后娘娘。”

白芯蕊抬了抬眸,整理一下自己的指甲,懒懒地道:“何事。”

“娘娘忘了?今儿个要给太后娘娘请安呀,蝶妃早已候着了,莺嫔娘娘因为身子不舒服,已经命人向太后请过安,现在所有人都在等娘娘您前去呢。”小九说完,顿了顿,观察一下女子脸色,发现并无大的异样后,继续道:“太后念在皇后与皇上新婚,特意放宽了时辰。既然皇上已经上朝,请娘娘随小九移步去太后寝宫,给她老人家请安。”

小九说完,又去瞄白芯蕊的神色,这是宫里宫人们为了自保,早已训练出来的技能,他们很善于察言观色。

白芯蕊转了转眼珠,不知道一会儿惠妃见到她会如何,会不会气得爆发,然后下令斩了她?

如果是阑泫苍,一定会保护她的吧,换成裔玄霆,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她,是跟着惠妃一起欺负她,还是站出来保护她。

不管了,早见晚见都得见,如果说惠妃见到她会吐血的话,那她见到阑雪莺,会很后悔当时没下令斩了她。

卷二风华绽放第125章请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白芯蕊也不是没见过世面,更不是没和惠妃交过手。

“好,你领路,本宫这就过去。”白芯蕊睨了小九一眼,小九忙狗腿地上前领路,白芯蕊这才领着众宫女跟上。

到了和正宫,白芯蕊已经发现这里像极了苍流王府惠妃阁楼的风格,惠妃喜欢紫丁香,以前苍流王府种了许多这种花,经常引得蝶儿、蜜蜂满园飞舞,如今这和正宫院子里,也种满了许多这种花。

她还听说,阑帝也喜欢紫丁香,惠妃种这么多,是不是在思念他?

来到和正宫正殿的时候,白芯蕊就觉得里边一片静谧,小九走在前边,一进殿就上前给太后回了话。

白芯蕊便上前,看着远处那一抹火红的影子,嘴角溢出一抹笑意,今日太后穿的大红衣裳,她也是。

慢慢移动了两步,白芯蕊已经能看清惠妃的面庞,这时,对面的惠妃也看清了她,当她看清进来的女子是白芯蕊时,瞳孔倏地放大,神情紧绷,霍地站起身,直盯盯地朝白芯蕊走去。

走到白芯蕊面前,会会一把伸手朝白芯蕊的脸部摸去,白芯蕊并没闪开,惠妃则在她脸上狠狠拧了一把,大声斥道:“怎么会是你。竟然是你!”

惠妃的声音明显已经崩溃,而白芯蕊的脸被她狠拧了一把,痛得她一把捂住脸,直瞪瞪地朝惠妃看去,她没躲开她,就是以为她只是摸一下她,试探下是不是真人,没想到她竟然趁机狠捏了一把,若是平时,她哪里会给她机会。

惠妃气得咬牙,后边守着的彩蝶等人已经围了上来,全都不解地看向两人,一个个转着眼珠,怎么感觉太后和皇后像认识似的。

白芯蕊摸了下脸,看她是阑泫苍他妈的份上,这仇她就不报了,她冷然抬头,朝惠妃拂了个礼,道:“臣妾参加母后。”

该行的礼她还得行,免得惠妃鸡蛋里挑骨头。

惠妃继续咬牙,一口银牙都快咬碎,她猜了许多人,唯独没猜到会是白芯蕊,这女人根本不能为她所用,她有自己的思想,而且十分聪慧,她掌握不住,对于掌握不住的,只有毁掉,否则就是她最大的敌人。

她不会忘记上次在阑国大殿,她向着阑帝、长孙皇后,将秘密告诉玄霆的事,或者,她已经告诉了,要不是她在大殿上乱说,玄霆回来后会一直不理她吗?

想起与儿子的间隙是白芯蕊造成的,惠妃就气得直发抖,她仔细打量了面前女子一眼,冷笑一声,道:“好,你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哀家没提醒你,在这皇宫,一切都得听哀家的,你给哀家做好皇后的本份,要哪里做得不规矩,别怪哀家心狠。”

已经开始威胁她了,白芯蕊就知道惠妃要报复自己,心想这战斗才刚打响,以后有得她打的。

惠妃冷冰冰落下这狠话,便走到凤椅上坐下,白芯蕊也和彩蝶侧立在边上,等候太后发话。

惠妃端起茶,一双眼睛不时在白芯蕊脸上瞄,心想这女人是如何逃出阑国皇宫,又如何进来这里的,还改了个名叫浅笑。

既然如此,她何不就因为两人不是同一个人,将白芯蕊查出来,治她个冒充秀女之罪,这样可以堂而皇之地把她赶出宫,或者杀掉。

可转念一想,昨夜听小九的人回来说,皇上和皇后一夜都在颠鸾倒凤,两人感情好得很,闹了一大晚上,回来传话的人还将两人描述得绘声绘色的,说皇上一夜离不开皇后,连早上上朝前,都要和皇后恩爱一回,简直是郎有情,妾有意。

既然皇儿这么爱她,她要是贸然把她办掉,皇儿一定会更恨她,两人的关系会更差,这样对她太不利了。

她一生都在为皇儿奋斗,要是他不理自己,她奋斗来还有什么用,他是她唯一珍视的人呀。

而且,白芯蕊留在宫里,也并不全是威胁,以前的皇儿从不看别的女人,更不肯亲近别人,没想到竟然对白芯蕊感兴趣,还肯和她圆房,这就表明,裔国要有子嗣了。

以前她最担心的就是裔国的子嗣传承问题,一直以为自己奋斗的会成空,因为如果皇儿不生孩子,裔国的天下就传不下去,最后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么?

如今他肯和白芯蕊圆房,他日白芯蕊怀上龙嗣,是裔国的喜事。

想到这里,惠妃暂且断了要将白芯蕊解决的心思,这个女人她暂且留她一留,等她生下孩子,再将她一脚踢开,最后处死,才能无后顾之忧。

“别以为皇上宠爱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宫里还有蝶妃、莺嫔,两人都是你的姐妹,以后得多照顾一下她们,做好皇后的本份。还有,以后每天清晨你都要给本宫请安,要是有哪一天没到,自己去宗庙受罚,罚跪一天。”

惠妃冷笑一声,就算不解决她,她也要折磨她,让她再多嘴。

白芯蕊抬眸,不紧不慢地道:“是。”

这死老妖婆,规矩真是多。

惠妃见白芯蕊面有不悦,当即得意地继续道:“还有,以后每隔三天,你要领着贵妃们去宗庙祭祀,还要为皇上祈福,少一天都不行,少了便不诚心,不诚心便不能感动上天,知道了吗?”

白芯蕊拳头已经紧紧捏起,真想一拳头给这老妖婆轰去,每三天就要去跪着祈福,每天还得早早地给这老妖婆请安,这比上班还辛苦,谁说当皇后好的?

“是,母后。”没办法,虽然心里不平,可她打又打不过惠妃,地位又没惠妃高,这里又是惠妃的地盘,她只得暂时隐忍,乖乖地拂身说应是,看得惠妃直得意。

惠妃说完,边上的彩蝶在似冷非冷地看了白芯蕊一眼后,走到惠妃下边,朝她行了个礼,抬眸乖巧地道:“太后,家父从边陲打仗回来时,在深山里猎到一直白色狐狸,他听说太后喜欢养这些稀奇古怪的小动物,特命小女拿来孝敬太后,希望这小东西能博太后一笑。”

见彩蝶如此乖巧,惠妃当即笑道:“还是你贴心,来看哀家知道带礼物,不想某些人,空着手就来了,一点规矩也没有,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也不知道家里是怎么教的规矩,这么不懂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