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脸色阴郁,被打了两巴掌的彩蝶也没好哪里去,她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右手死死捂着红肿不堪的脸,恨恨盯着两人的背影,那个男人,果然如传说中那般无情,他除了对皇后温柔,对其他的女人,都是那么的冷漠和狠毒,他就像没有心的男人,她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

可是,他越是冷漠,她就越对他无法自拔,她的一颗心都在他身上,她多希望他能看她一眼,哪怕只是一眼,她也心满意足了。

她不服气,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皇后,她自认为不比皇后差,为什么会这样?

皇后刚才羞辱自己的话历历在目,她一刻也忘不了,她们要报仇,要将自己的面子挣回来。

等着吧,方浅笑,会有你好受的。

回到寝宫,男子立即把女子拉到床沿前坐下,白芯蕊见男子一直眼神深邃的盯着自己,脸色渐渐变得羞红,原来这男人刚才是故意耍她的,害她还以为他不信自己。

男子唇红齿白,头戴玉冠,看上去别样的风华绝代,见白芯蕊也在偷瞄自己,情不自禁的愣在当场。

白芯蕊想打破这种尴尬,俏皮的抬了抬眸,大刺刺的道:“你…你不是不信我的么,怎么现在又信了?”

“朕一直都信你,从来没有不信过。”男子笃定的道,同亲目光火主辣的盯着面前的女子。

白芯蕊则道:“你不是和彩蝶是好朋友么,还叫她来给我传说,说什么今夜月亮很圆,我没有觉得有多圆。”

男子微微抬眸,自从上次她拒绝自己之后,他就发现和她隔得更远了,今天好不容易能稍微隔近一些,他便静静的看着她,不希望她打破这种寂静。

不过,想起那彩蝶,他忙道:“她不是朕的朋友,朕没有朋友,是她自己要去传话的,朕当时还以为她是你的好姐妹,如今看到她这副模样,朕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你猜到什么?”白芯蕊愕然。

“女人间的事朕见得多了,无非是她嫉妒你深得朕心。”男子挑了挑眉,说得极其的自信。

说完后,他似想起什么般,又道:“自从上次你对朕说那些绝情的话后,朕好久没有好好抱过你,朕…好想你。”

裔玄霆一提起上次的事,白芯蕊顿觉一阵心疼,上次,她看到泫苍那么痛苦,又被阑雪莺刺激晕了过去,她就决定要选择泫苍,放弃裔玄霆,所以才对裔玄霆十分冷漠。

可刚才他对自己那么温柔,她又忍不住沉浸在他的温柔城里,她疑惑了,不知道该怎么决择,一时间又陷入那种迷惘中了。

好像看出来白芯蕊的疑惑,男子紧紧捏住她的手,以前的霸道稍稍减少,温柔的道:“你是为他着想吗?因为你放不下他,所以才不接受朕的,对不对?”

白芯蕊心里一颤,双眸如镜般看向男子,“毕竟…他是我丈夫,你们虽然是同一副身体,却是两个灵魂不同的人,你和他其实不应该敌对,你们是同一个人,如果你们双方都容不下对方,这样只会伤害大家,如果真到了大家水火不容的那一天,可能我会选择离开…”

“什么?芯蕊,你要离开朕?”男子一下子心如刀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双眸便一直在她身上,他对她开始恋恋不舍,他喜欢看她的音容笑貌,一下朝就想看见她,就连上朝和大臣们商议国事的时候,脑海里也处处是她的影子。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阑泫苍会用命去爱她,原来她真是一个值得深爱的女子,或许她和阑泫苍流着同样的血,所以喜欢的女人,也是同一个。

有时想来,他不禁莞尔,幸好两人喜欢的女子是同一个,如果不一样,那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风雨。

白芯蕊见男子一脸焦急,真怀疑他是不是以前的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她好像觉得,现在的他似乎是变了,变得更加在乎自己,说话也不那么冰冷,似乎慢慢变得温润起来。

“芯蕊,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在你面前,我只是你的丈夫,不是裔国帝王。”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她说要离开自己,他所有的坚持都慢慢瓦解,不再死咬着自己是她的唯一不放,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在慢慢陷入这段感情。

白芯蕊见裔玄霆肯为她改变,不像以前那么生硬,心里如电流般闪过,这男人,竟然肯为自己改变。

两边都放不下,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见白芯蕊左右为难,男子怕她真像刚才提出的那样离开皇宫,便没再紧逼她作出选择,只是淡淡的守在她身旁。

接着,两人开始下棋,这个时候只有军棋,白芯蕊略会一点,加上她学什么都是一学即会,所以没几下,技术就和裔玄霆不相上下,两人斗得难解难分,时不时传出一些欢笑。

斗了一会儿,白芯蕊觉得有些无聊,便肘着脸,对裔玄霆道:“我讲个故事给我听?”

裔玄霆饶有兴味的点头,白芯蕊便道:“有个人一天碰到上帝,上帝突然大发善心打算给那人一个愿望,上帝问,你有什么愿望吗?那个人想了想说,听说猫有九条命,那请您赐给我九条命吧。上帝说,你的愿望实现咯。一天,那个人闲来无聊,想说去死一死算了,反正有九条命,于是他就躺在铁轨上,结果一辆火车开过去,那人还是死了,这是为什么呢?”

男子有些讶异的挑眉,满脸尽是疑惑:“什么是上帝,什么是火车,什么是铁轨?”

白芯蕊这才意识到,裔玄霆他们不懂自己的笑话,她也好久没提过现代的事了,便笑道:“上帝就是老天爷一样的东西,像老天爷许愿,老天爷就答应自己的愿望。火车是一种代步工具,就像现在的牛车、马车,不过火车速度很快,一辆火车能够坐好几千人,从邺城到裔国帝都,坐火车的话估计只要二十小时的时间,二十小时也就是你们这的十个时辰。至于铁轨,就像马车的轮子一样,是整齐排列在地上的,供火车在上边快速行驶。”

男子还是听得一头雾水,白芯蕊知道解释也没用,当即道:“嗯,我告诉你答案吧,答案就是,在于那辆火车的车厢有十节,一节辗过去就死一次,所以他一下子就用掉九条命咯。”

白芯蕊解释完后,男子这才微微努了努嘴,轻声道:“这个故事…好冷,估计天下只有你一人知道。”

说完,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白芯蕊很少讲笑话,没多少幽默细胞,好不容易挤出个笑话来,还没把裔玄霆逗笑。

一个下午,两人都坐在寝殿里玩耍,好像久未见面的朋友似的,白芯蕊觉得和裔玄霆在一起,竟渐渐有了丝安全感,无论惠妃怎么刁难她,彩蝶如何整她,只要有他,她就安心。

玩了一会,白芯蕊突然有个想法,便朝男子道:“我有个想法,要不,我们去偷太后的水晶球?”

“偷?”男子不禁愕然,他从未做过这种事,更是听都没听过,便觉得面前的女孩子十分可爱。

白芯蕊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点头道:“嗯,如果我把那水晶球偷来,太后就不能控制你,以后你可以做你自己。”

“那阑泫苍怎么办?”男子微微抬眉,并不像白芯蕊那么兴奋,反而心里全是失落,偷来水晶球,那就意味着只能存活一个,另一个,就会永远消失,是他消失,还是阑泫苍?

白芯蕊心里咯噔一下,是的,她只考虑到偷水晶球不受太后控制,并没有想其他的,如果水晶球偷来了,是让谁活着,又让谁消失呢?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一个活着的时候,将水晶球打碎,另一人就永远不会出来,不过,这也是她的猜测,这水晶球具体有什么功效,她也不太清楚。

卷二第141章相爱

和裔玄霆谈完之后,他便被大臣叫去处理折子,明日有阑国旧臣前来朝贺进贡,皇上和皇后都必须参加,为了稳定阑国百姓的民心,白芯蕊听说靖王阑烙苏和白芯柔等人都要来,她本不想再见这些人,无奈,明日怎么都得会一会。

百无聊赖的走到玉池旁,白芯蕊见夜空很美,忍不住停下来休憩,玉池边小桥流水,水声吟吟流动,远处是一丛丛奇形怪状的假山,假山映着簇簇红花,放眼望去,远处金碧辉煌的宫殿显得更加神秘和古朴。

突然,一股淡淡的笛声从远处传来,笛声空寂孤旷,听上去有些萧瑟,不过,却很优美,那曲子,白芯蕊觉得十分熟悉,再仔细一听,她不禁莞尔,这不是她上次对裔玄霆唱的曲子么,他竟然又在吹了。

这相当于她们两的共有的秘密一样,白芯蕊在这笛声的引导下,渐渐走到玉池的边上,她足尖轻点,犹如一只飞燕般滑动双腿,跃上半空,一个轻功施展,最后像一只蜻蜓般落到水中央的石台子上。

一落到石台子上,女子就随着笛声自然而然的轻舞起来,远处的月光倾泻洒下,点点银光洒在湖面,湖面上似乎点缀了许多银珠一般,闪闪发光,女子的舞姿如行云流水般靓丽柔软,一袭白衣胜雪,一双美目如珠,一双红唇含丹,好像天上下凡的花中仙子般翩翩起舞,看得岸边的男子一阵心动。

星空下,女子身影绰约,身姿瑰丽,举手投足间尽是蝴蝶般的空灵,男子缓缓上前,轻轻伸了伸手,生怕她一踮足,便会飞上那天上的月宫,从此再也见不到她。

白芯蕊挽起臂纱转了个圈后,突然发现一道灼热的视线真从对面射来,她当即心里一惊,随即转头。

当她看到对面男子艳若桃李的脸庞时,好像看到了泫苍,他眼角带笑,一脸的温润,平日的戾气尽除,满身是儒雅风流。

正愣神间,男子身姿已经飘逸的飞了过来,缓缓落到她面前,红唇轻启:“你刚才跳的是什么舞,朕为何从来没见过?”

男子一开口,白芯蕊便意识到,自己刚才愣住了,原来他是裔玄霆,并不是阑泫苍,有那么一瞬间,她竟把他当成了泫苍。

白芯蕊微微莞尔,朝男子行了个礼,温婉的道:“这是我们那的舞,这里没有,它的名字叫嫦娥奔月。”

“嫦娥奔月?朕怪不得觉得那么眼熟,原来果真是表演天上月宫间的情形,今晚有我们俩,想必天上的嫦娥也不会那么寂寞。”

白芯蕊旋即笑道:“原来你们这里也有嫦娥的故事。”

她知道历史上没有记载这几个国家,认为是架空世界虚构的,没成想他们竟然都有嫦娥的传说,这嫦娥奔月舞是她自己编的,她刚才自然说这里没有。

“我们这里?难道,你不是这里的人?”男子心里一怔,刚才听她讲那个什么火车的故事,他就觉得十分奇怪,面前的女子似乎与这里格格不入,她好像不是这里,难道…她是从天上来的?”

白芯蕊察觉出男子的不解,当即坐在玉台上,双脚垂挂在湖边,自得的仰起头,深呼吸一口这清净的空气,轻声道:“那是我的家乡,是和你们这里不一样的,你信不信鬼怪之说?”

男子温润一笑,看着她的坐姿有些新奇,也跟着坐了下来,学着她的样子深呼吸一口气,便道:“朕以为你是天上的仙女,做错了事被贬下凡,然后再与朕相遇,没想到,你是鬼?”

白芯蕊轻叹了口气,点头道:“也算是吧,我不算鬼,是四处飘零的魂魄而已。所以,你要小心防着我,不然我把你的血吸光了,你再后悔就晚矣。”

“朕不信。”男子微微摇头,在听到白芯蕊那么怅然的语气后,眉宇间不禁微蹙,心里为她的话感到不解,同时,他对她生出一阵怜惜之情,觉得她的心应该是苦涩的,否则她也不会这么惆怅。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想将她拥在怀里,好好的保护她,给她温暖。

以前他从来没对别的女人动过心,自从在阑国第一次碰到她,她抢了他的嫁衣在大殿轻舞一曲后,他就永远记住了她。

她算是他第一个爱上的女人,算是初恋吧?要他忘记她,恐怕得等到死。

后面,他在军营与她相遇,她字字诛讥的与自己对抗,把他闹得气急败坏,当他知道她和阑泫苍来夺城池时,在思虑良久后,将那座城池让给了她们,然后自己潇洒离开。

可他却没忘记,有一个月夜,那夜夜很深,空气略带凉气,他穿上一件银丝裘袍,负手朝那战争的大草原走去,便见到她一人在草地上坐着看星星,那一夜,他没有惊动她,只是淡淡的坐在远处的草地上,就这么远距离的看着她。

那草原附近有许多猛兽,他担心她一个女孩子跑来这里,万一碰上猛兽了该怎么办?所以在那守了她一夜,这些,世上除了她,没一个人知道。

后来他在军营,听来报的细作说,九殿下的王妃一掌就能拍起河中上百条鱼,那些鱼儿一条条翻着鱼肚白,被女子一掌就拍了起来,他听完后,不禁觉得好笑,他还担心她遇到猛兽,在草原上了无生息的陪了她一夜,却没见她能拍起这么多鱼。

他早该知道她武功高强的,不是吗?为什么还是忍不住在暗中观察她,难道在那个时候,他已经深深的爱上她?

那个时候,他因为母妃的水晶球,在回到军营不久就晕倒,在这之前,他是作国阑泫苍陪白芯蕊出兵的,听手下人说,九殿下一路上大多昏迷,身子不好,原来,那就是他。

他活得越来越糊涂,母后告诉他,九殿下失踪,他仍没察觉出什么,安心的做自己的皇帝,原来,他和阑泫苍竟是一个人,原来,作为阑泫苍的时候,他就早早的遇见了她,和她朝夕相处,两人成亲,进洞房,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他这副身体。

他与她的纠葛一直都有,只是他不知道罢了,看着远处的夜空,他忽然渐渐释然了,她跟谁在一起,不是在一起呢,因为那都是一个人,都是他自己,他为什么要去吃一个虚无的人的醋呢?

无论她选择谁,不都是他么?能想通这一点,对他来说,也是种解脱,他不用那么难过,不用纠缠于她到底爱谁,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他甚至觉得有些好笑,现在这个样子的,真的是他吗?以前他不屑看别的女子一眼,如今却为了她愿意妥协,是否这种爱,早就深入骨髓。

想到这里,男子轻轻拖起女子的手,在月光下,挑起她的下巴,在她艳红的唇上印上一吻,吻过之后,深情的道:“芯蕊,或许从第一次见你,我就深深的…爱上你了。”

“真…真的么?”白芯蕊有些打颤,男子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她措手不及,她都已经下定决定爱泫苍了,他却变得如此温柔,而且向她告白,她既开心,又为难。

她一向是个说一不二,大大咧咧的人,从不爱在情情爱爱上纠缠多想,如今她却变得越来越懦弱,难道,是爱情改变了她的心境吗?

爱情的感觉,有酸有苦,有甜也有辣,伤心的时候,心痛外加难过,开心的时候,一颗心豪兴得像小鸟般雀跃,如果人生过得平平淡淡的,没有尝过痛苦和高兴的滋味,那也白活了,与其索然无味的过一生,她宁愿有笑有闹、有悲有喜的过这一生。

男子握住她的大掌十分温暖,也很有安全感,她好想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就这样沉沉睡去。

“芯蕊,我不介意你心里有九殿下,只要你心里能有我一个位置就可以了。”男子温润出声,将白芯蕊环到臂前,大掌紧紧环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两人一靠近,两颗心都顿时热了起来,男子心里好开心,他从来没这么开心过,比一统天下还开心,白芯蕊一颗心则扑通扑通直跳,小脸红扑扑,很是可爱,像小白兔似的。

“你放心,朕不会再让你做决择,朕已经想通了,以后朕是朕时,会好好疼你爱你,朕如果变成九殿下,也会默许他爱你,只要你过得幸福,朕不在乎谁拥有你多一些。”男子思想已经在慢慢转变,听得白芯蕊心里十分感动,他堂堂一个帝王,竟然放下尊贵的面子,愿意和阑泫苍一起爱她。

她真的好感动,觉得此生能得到一名帝王如此伟大的爱,她已经于愿足矣。

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看着湖边的夜色,天空的星星,一直坐到天亮,两人颇有默锲的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抱在一起,偶尔男子会温柔的亲吻她,她也害羞的回应,两人就像才在一起的小情侣一般,眼里心里只有对方,连湖边的荷叶等羡慕得直打转儿。

卷二第142章旧人相见

白芯蕊从未觉得这么幸福过,幸福来得那么的快,她还没缓过劲来,男子已经捧起她的脸,月光下,男子的脸十分俊削,一双丹凤眼令人惊艳,眼里透出的光如水晶似的,如此出色的男子正深邃的盯着她,她快喷鼻血了,能不能不要那么温柔。

第二天一大早,白芯蕊觉得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一股冷风朝她扑来,她正想握紧双臂,男子已经率先将她拥紧,白芯蕊一抬眸,正对上那双晶莹的眸子。

一对上男子的双眸,白芯蕊就一阵心暖,刚才有阵风吹来,他竟然一下子将她抱得紧紧的,看来他很细心,再看四周,还是昨晚的玉台,白芯蕊这才发现,她竟然在裔玄霆怀里睡了一个晚上,而这一晚,他都没有离开,而是将自己紧紧拥入怀中,又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她才能睡了一夜的安稳觉。

再看裔玄霆,肤色似乎比昨夜白了许多,嘴唇不再殷红,反而带有淡淡的青色,大概是脱了外袍给她,冻了一夜造成的。

看着他的样子,白芯蕊一阵心疼,忍不住伸手去抚上他的脸,男子则一把捏住她的手,笑道:“你醒了?”

“嗯。”白芯蕊轻嘤一声,有些心疼的看向男子,男子则给她一个明朗的笑,“一会就是阑国使臣进贡大典,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到时候朕等你一起去。”

“你等我?”白芯蕊有些惊异,没想到堂堂一个皇帝竟然还等她,这让她感觉有点像那些小情侣之间一样,男生都心甘情愿的等自己的女友,没成想他还会这一套。

“一会儿会来许多阑国的旧臣,比如你的那个未婚夫靖王,还有你的几个姐妹,所以,你好好准备一下,别丢朕的脸!”男子轻挑眉梢,说完后,一把抱起怀中女子,如飞燕般蜻蜓点水飞到岸上,又将她送回寝宫。

回到寝宫,白芯蕊心里仍扑通扑通直跳,柳汀一见到她,忙迎了上来,一边在那里说皇上如何如何好,还派人来宫里告诉了她们,不让她们担心,一边把白芯蕊拉到温泉里,给她好好泡了个澡。

泡好澡后,便是描眉画黛,穿金戴银,精装打扮,柳汀知道皇后娘娘今天要见她以前的姐妹,还知道那些姐妹曾经瞧不起她,个个都想欺负她,所以把匣子里最珍贵漂亮的首饰全拿了出来,准备给主子全部戴上。

看着一大堆的金银首饰,白芯蕊白了柳汀一眼,只挑了几种几枝看上去十分素雅的凤头钗戴上,头发挽成一个大气的云蛇鬓,耳朵上坠着两串玉琉璃制成的玉坠,手腕和脖子上均戴着裔国最珍贵的红珊瑚首饰,一袭华丽的凤袍衬得她高贵大方。

那凤袍大体颜色偏黄,黄色代表皇家,袍子上绣着许多孔雀羽毛一般的小铜片,铜片全用金丝勾成,凤袍裙摆逶迤拖地,在地上形成一个半圆弧形,她通体金光闪闪,头戴一顶银色的玉冠,玉冠前方垂下一串串红色的流苏,唇红齿白,眉目含情,整个人一装扮出来,皇后之风立即尽显,看得柳汀等人目不斜视,目光从头到尾都在美丽的皇后身上。

打扮好一切后,在李公公的牵引下,白芯蕊随着李公公出了殿门,每走一步,全身便发出一串缨络碰撞的叮当声,十分清脆好听,宛若银铃。

一走出大殿,白芯蕊便被远处正冷然站着的男子吸引,没想到他这么早就等在这了。

男人不像女人,还在化妆,所以裔玄霆来得早,但他并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安静的等在外边,让白芯蕊心里一颤。

走过去一看,两人眼梢都微抬,眼里尽是对对方的惊讶,没想穿上龙袍凤袍的对方,看上去比以前出彩不少,裔玄霆才看白芯蕊第一眼,便被她吸引了去。

白芯蕊见男子穿了件翎花的龙袍,袍子上绣着五爪金龙,头戴玉冠,整个人看上去威武有力,一双凤眼狭长而漂亮,一双薄唇淡淡轻抿,负手而立,比平日多了几分帝王气息。

男子牵住女子的手,慢慢上轿,白芯蕊心里很感动,他之所以为对她那么好,是不想她在姐妹们面前丢脸吧?

姐妹们不远千里来裔国,肯定想看下裔国皇后的模样,现在姐妹们都不知道这皇后是她,如果真知道是她了,一定个个都想看她出丑的模样,要是她被大家瞧不起,她们肯定会嘲笑自己,这不是以前就有的吗?

裔玄霆对自己那么尊重,又极尽呵护,要让白芯柔她们看见,她们一定会不高兴的,想到这里,白芯蕊微微动了动被男子拖着的手指,轻声道:“玄霆,咱俩这么亲近,不太好吧?”

惹起众人的不快和嫉妒,那就不好了。

男子却道:“皇帝和皇后,本该帝后情深,感情如比翼鸟一般,朕这是给百官以及百姓作表率,提倡家和万事兴的观念,有什么不好吗?”

白芯蕊犟不过他,只得装出一副大义无畏的模样,端庄贤淑的看向前方。

等到大殿的时候,阑国那些旧臣早已在殿上等候多时,大家都侯在一旁,想一睹阑国皇帝和皇后的天颜,大多数人在皇帝灭阑国时就见过他,所以没多大期待,而且里边男人居多,男人对男人能有什么想法,最多的是对这皇帝的畏惧。

此刻,他们更想知道的是,这万中挑一的皇帝,看中的女人,空间是什么样的角色,那皇后必定也是万一挑一的人物,任皇帝的人中之姿,不知道哪种女人才配得上他。

所以,大家都很好奇这皇后究竟是何方人物。

白芯柔一袭盛装,跟站在身后白芯瞳、白芯莹比起来,倒是美艳了好几分,她毕竟是以前的阑国第一美人,所以一站在大殿之上,倒引起许多大臣和郡主等人偷看,众人在看到白芯蕊之时,都像看到天仙似的,一些男人也不顾人家有没有成亲,一个个都用目光去偷瞄她,心想若是皇后有这美人漂亮,那也算得上配做他们的皇后。

不过,这女子漂亮是漂亮,只是动作举止太过轻浮,身上带着些风尘味,看起好像不太干净,给不了人一种清纯干净的感觉,总之,看久了就不觉得那么美了,甚至有些令人生厌。

白芯莹、白芯瞳这次都是因为靖王的关系,得到随身来裔国,当时禀报裔帝的时候,本以为裔帝不会批准,毕竟是几个女人,没想到裔帝竟然大方的批准了,记她们跟着来裔国,看一看裔国的风土人情,还能参加各国的进贡大典。

这次进贡大典,不仅有阑国各县郡的人,还有银国,以及周边的一些小部落,现在裔国为天下最强大的国家,自然银国以及那些小部落要上眼巴巴的巴上来讨好,否则哪天裔帝不高兴,一下子把他们灭了怎么办。

大殿上除了阑国、银国以及部落的使臣外,边上则坐着裔国王孙贵族的千金小姐们,另外还有已成婚的郡主,或者那些未成婚的公主,这些公主是裔玄霆的妹妹或者姐姐,一干人等全都恭敬的等皇上到来。

突然,殿外响起一阵浓密的脚步声,紧急着,大太监李公公便领着一队宫女进殿来,一进殿就开始宣诏:“皇上驾到!”

众人一听皇上驾到,全都躬身行礼,阑烙苏一双冷眸如寒冰的射向地下,眼里全是对这位的皇帝的不甘心。

可惜,他只能隐在心底,料想和自己九弟一模一样的男人走进来,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帝,他却只是向别人俯首称臣,卑躬曲膝以获命的小丑。

在礼乐声中,白芯蕊由男子轻轻牵着,在宫女的簇拥下,慢慢踏进大殿,这时候,所有人都抬眸,开始行礼,三呼万岁。

当他们一看到进来的男子女子时,一个个眼睛都快瞪直了,以前没见过裔国皇帝的,全都瞪大眼睛,恨不得将他看个遍,因为他实在是太过俊削,而更多的人,全都去看藏在男子身后的神秘皇后。

皇后的脸一露出来,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惊异,没想到这皇后,竟这么美,比那什么阑国曾经的第一美人要美上十倍,且她举手投足间尽显风雅,端庄得体,气派非凡,让人不忍亵渎也不敢接近,高贵得如同女神。

众人都看痴了,在那人群中,却传出几声微小的惊声,白芯柔一惊呼出声,便被边上的白芯莹捂住嘴,这时候,包括阑烙苏,白芯柔、白芯莹、白芯瞳几人,全都看清了进来的女人,那光华璀璨的女子,竟然是消失已久,她们都认为死掉了的那个呆子!

怎么会是她?阑烙苏心里猛地生疼,像被刀子划过似的,他曾经想过千百遍她的下落,认为她死了,消失了,或者是隐藏在哪里去了,没想到,她竟然做裔国的皇后,这一帝一后款款情深的走进来,男子风华绝代,女子艳光四射,两人晃如金童玉女般,羡煞了众人的眼。

好一对朗才女貌的才子佳人。

卷二第143章宴会

大臣们一脸仰慕的看着那十分得礼且显温婉的皇后,行完礼后,纷纷坐到自己位置上,唯有白芯柔几个人动作十分迟缓,好像被人下了迟缓阵似的,双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不容易艰难的移动到自己位置坐定,一个二个脸上惨白如厮,好像见到了鬼魂似的。

这个皇后可以是任何人,但绝不可能是她们的死对头白芯蕊,这样的结果让她们不能接受。阑烙苏嘴唇微张,他怎么都没想到坐在凤椅上那高高在上的女子,是他曾经舍弃不要的花痴少女,如今凤凰涅槃,比以前更加耀眼,他眼神真有那么差吗?为何以前从没预料到她能有今日。

白芯蕊冷然坐在凤椅上,身侧便是一脸淡漠高傲的裔玄霆,因为惠妃身体抱恙,就不打算来了。

白芯蕊转了转眼珠,粗略的扫了眼下方的人,突然,她察觉到好几股灼热且带有强烈嫉妒恨意的目光正朝自己射来,那正是白芯柔等人,当然,还有只穿了一件三品官袍的阑烙苏。

一群人都低眉顺眼的站在下方,个个既是嫉妒,又心惊胆战的样子,让白芯蕊有些感叹,她们怎么落到这种地步了?

与白芯柔的目光一对视,白芯蕊就看到了她眼中的不服气,当即眉头微蹙,眉宇间是淡淡的不悦,不过,进贡典礼马上就要开始,她暂时压下心头的不爽,漠然坐在位置上,漫不经心的看向下方。

李公公接着宣读一份十分古风的典词,白芯蕊没记清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在他说后,阑烙苏等人将一些丝珊瑚树、珍珠、玛瑙之类的宝物呈了上去,呈的物品中还有阑国特产水梨、凤橘、金瓜等等,东西有上百种,看得人眼花缭乱,每样物品都用上好的礼盒包着,这些全是阑国今年应该纳给裔国的贡品。

其中有一种最珍贵的紫红色小水晶葡萄,一拿出来便令人垂涎欲滴,由李公公验过无毒后,放到白芯蕊面前,这水晶葡萄很珍贵,又以稀为贵,所以只有皇上、皇后、公主亲王等级别的人才有机会品尝,白芯蕊一看,这不是现代卖三十块一斤的紫晶小葡萄吗?这种葡萄很甜很香,她吃过不少,看在场众人目光盯着这葡萄,她便挥手让李公公给大家发下去,这一举动一下子引得众人纷纷对她投以敬佩之色。

这样的反应,看在坐在侧面的彩蝶眼里,十分的不是滋味,这东西很宝贝,皇后竟然这么就赏给别人了,她认为皇后此举一定是装的,装善良大方,贤良淑德。

突然,她看到台下几个姓白的女子均是一脸嫉妒的盯着皇后,心里觉得十分怪异,这几个女人都生得很美,而且她们的脸部轮阔跟皇后长得很像,难不成,她们认识?

正在惊异之际,边上正在兀自品茶的凌锋给她打了个眼色,她立即会意,先起身,朝身后的白芯蕊行礼道:“妹妹,臣妾身子有些不舒服,先出去一下。”

言下之意,她有可能是整理妆容,也有可能去出恭,白芯蕊淡淡扫了彩蝶一眼,发现她那天打的巴掌印,竟然已经消掉了,便漠然点了个头,彩蝶立即退了出去。

这时,白芯蕊却看见坐在下首的凌锋也起身走了出去,彩蝶出去产,凌锋也出去,白芯蕊顿时觉得十分奇怪,若是平时,她不会那么在意,可彩蝶和凌锋这两个人,都是和她相熟之人,而且她俩曾经有过关系,这一前一后装作不认识般退出去,难不成有什么事?

凌锋她还算到相信不相信的,但彩蝶,她绝不相信,这两人这么出去,是不是要谈什么事?

才疑虑间,彩蝶已经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看彩蝶的样子,十分正常,好像与凌锋不认识般的坐在位置上,这时候,凌锋也走了进来,安然落坐。

白芯蕊将目光瞄向彩蝶,发现她也抬眸正在看自己,且朝自己露出一个尴尬且带温和的笑容,她则回她一个冷冰冰的脸,彩蝶得到皇后这样的对待,这下子觉得更尴尬,当即将头移向另一边,装作去喝茶的样子。

心里却在想刚才凌锋的话,原来,这皇后根本不叫方浅笑,而叫白芯蕊,她在听到凌锋说的那一瞬间,心脏突突直跳,跳个不停,怪不得这皇后那么难对付,原来她就是阑国那个在一次宴会上艳冠群芳,且能弹那奇怪小提琴的太子妃。

没想到她竟然混到这里来了,不过,她震惊的不是这些,而是凌锋告诉她的另外一些秘密,也就是她身侧的皇帝,根本不是裔国真正的帝王,而且阑国的九殿下,九殿下和太子妃两人,竟然同时操纵两宫廷,灭了阑国,又来裔国呼风唤雨,真是过分。

那台下坐着的白家女子,自然是这皇后的姐妹,一个个都用嫉妒的眼神看着她,显然都讨厌她,没一个人喜欢她。

这些人如果能为已用,说不定是几颗好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