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将军的生活很简单,平常很儒雅。如果没有常常唤他的这声将军,很难让我把他和跨马安天下的武官联系起来。

我虽是侧室,却早将军夫人进府,故而夫人碍于颜面,唤我一声姐姐,记得夫人嫁入府中,热闹非凡,觥筹交错,将军满面春风,笑的从容,或许并非第一次当新郎官了,所以并未见多么得意,想起我嫁入府中来的时候,将军同样不是很得意。将军果然是将军,淡定!

大婚那天晚上,将军留宿在夫人房内,夜晚筵席散去,闲来无事,出去走走,溜达到桂苑,看见石凳上趴着个人,许是值夜的家丁偷懒吧,我也懒得去唤,哪个贼天大的胆子,敢在将军府上动土。欲摘点桂花回去酿酒,将军喜欢饮酒,量虽不多,但犹爱桂花酒。走近一看,哪里是什么家丁,分明是新郎官的将军。将军抬眸,看向我,嘴唇微动:

“坐。”

真简短,我撇撇嘴,坐了。

“这么晚了,不去睡觉,跑出来溜达?”将军饮了一口酒,漫不经心的问。

“恩,秋末了,摘点桂花。”

“作何?”

“酿酒。”

“这些,交给下人就可以了,你现在又不是在宫里,不用伺候别人。”

“下人心粗,做事领赏,非发自真心,比如摘桂花,就不会挑这个时候。”

将军看了我一会儿,低头喝酒,没说话。月亮很圆,淡淡柔柔,将军在月光下饮酒,相得益彰,总觉得应该把嫦娥赶出月宫,让将军住进去。猛然想起,今天是将军大婚。

“将军为何不留宿在夫人屋内?”

云眉番外(2)

“哦,他睡下了,我回自己屋里去睡,睡不着,便出来走走。”

奇怪了,将军每每到我这里也是完事走人,我以为我是侧室,自然不能让夫君留宿,没想到对待正室夫人,亦是如此。却不好多问,看将军也在看月亮,眼神恍惚,若有所思。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我缓缓吟道。

“念过书?”

“自然”我边说着边掏出帕子,就着月光,拣出嫩些的桂花。

“月下独酌,亦是我的最爱。”

“将军是性情中人。”

“何以见得?”他略来了兴趣,酒杯举至唇边,不饮,只看向我。

“李白随性疏狂,酒醉之时,浪荡之际,随口文章,遍地佳话。不若李贺,苦心数载,仔细研读,仅有几首佳作传世,而将军着青衫,则清俊疏朗,着武装,则英姿勃发,可见将军跟李白一样,爱的是随意自然,非刻意为之。”

“哈哈哈哈哈”将军大笑:“你嘴巴倒甜,很会哄我开心。”

我只笑笑,其实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又聊了些旧事,各自回屋。一夜无眠,将军的声音在耳畔回响,绵延不断。

第二日,过夫人房里请安,夫人是商贾之女,一副精明之相,许是听闻昨夜将军和我在桂苑长谈,略有不悦:“姐姐来的比我早,从此以后我们姐妹二人共同侍奉将军,妹妹有什么不懂的,可要姐姐多加提点。”

“回夫人话,将军随和,很好相处。”

“那昨夜将军晚上没在我房中过夜,却和姐姐闲话,我以为是哪里做的不得当,得罪了将军,将军,是我们二人的将军,还望姐姐不吝赐教。”

这摆明是给我下马威,我抬首,不卑不亢:“将军不过是夜晚睡不着,怕扰了夫人休息,才去桂苑喝酒,将军随和,却也不是没有讲究,”我顿了一顿,一口气说道:

“将军爱喝淡茶,犹以君山银针为最,不爱甜食,但吃桃源记的桂花糕。吃鱼不吃鱼眼,也不许任何人吃鱼眼,不结党羽,不爱和朝臣走动,冬天爱去梅园赏梅,无事喜在正厅常坐,偶尔写诗作画,不爱有旁人近身伺候,只用绩溪徽墨,对笔倒是没什么讲究。每月月末弹琴,只弹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不常酗酒,但爱喝自家酿的桂…”不知为何,我就是不想告诉她将军从不在女人房中过夜…

“最爱云眉给我酿的桂花酒…”将军破门而入,直直的盯着我看,眼里含笑。

我脸一红,低下头去。

“姐姐到底是了解将军。妹妹惭愧。”

“你才刚进府,惭愧什么。”将军笑笑,坐在我身侧:“哦,还有,我独自一人惯了,所以晚上总会回自己房里过夜,请夫人莫怪。”

“你我本是夫妻,同床共枕,有何不可?”夫人似是不甘。

“怕人行刺!”将军留下这句话,拽了我走了,留下一脸错愕的将军夫人。

连我也愣了一愣,将军一向方正,从来没有这么的…不,靠,谱

将军拽着我去了他房内,坐在椅子上盯着我看,看得我很不自在,于是起身给他去倒杯茶。我端着茶缓缓的向他走来,看将军的眼里依然含着笑:“你对我的了解,竞也让我吃惊。”

脸又一红,低下头去:“这都是妾身分内的事。”

“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将军看着我,一字一句,极为认真。

我歪头看他,浅浅一笑:“妾身乐意对你好,只要你好,妾身就好。”

将军看着我,愣了一愣。“知道我为何最爱《胡笳十八拍》么?”

“您在塞外有位故人?”

将军复又愣了一愣,摇头叹道“究竟是我太好猜,还是云眉太聪明?”

云眉番外(3)完

我低头不语,只笑。听得他说

“确实是位故人,我的”将军顿了一顿,我抬头看他,似有无限思量,缓缓的才接上:“…至交。”

“塞外天寒,将军若思念故人,可接其来府小住。”看将军一脸恍惚,撇撇嘴,心里想着或许是将军在塞外从军时的相好,又有些泛酸,但是引红颜为至交,却又不太可能,难道这位红颜至交有家室?胡乱猜着,亦胡乱答着,总归想看看是怎样一位绝色,让将军如此念念不忘。

“看不到,自上次一别,便不会再见,只是,各自为安。”

“将军弹十八拍,便是存了想和至交再见的念头,蔡文姬正是思念远在塞外的两个孩子,才触景生情,故作此曲。”

“可是蔡文姬穷尽一生,亦未得偿所愿。”

我看向将军,他说完此话,挥手让我退下,我转身出去,掩上房门,正对向将军,凄清的眼。

将军夫人和贤妃娘娘日益走近,我偶尔进宫,只是去看看馨妃娘娘。将军近日到我房里多了起来,虽不留宿,但亦会在完事之后跟我说说话,将军夸我才貌俱佳,我很是受用。我很想为将军怀个孩子,这个念头,在将军夫人有喜之后越发强烈,不过自夫人有喜后,将军更是频频来我房里,有时啥也不干,只是跟我说话。将军爱和我说话,我很高兴,但是我还是希望将军能够在我这里,留宿。

将军夫人和贤妃娘娘腹中胎儿有恙,虽然先后均有惊无险,却让我和将军夫人的关系,彻底差了起来。自将军夫人在太皇太后面前指责我陷害她的孩子之后,回府之后,我惟一担心的,就是将军不信我。

“将军,是云眉,云眉先在寺庙欲绊我在先,现在又在胭脂上做手脚害我险些流产,要为我做主啊将军。”夫人哭的哀婉。

“夫人,”将军闲闲喝了口茶,“夫人是商贾之女,果真重利,犹会算计。”

我看向将军,将军不信她?即使她有了他的骨肉?!将军倒也没看向我,只接着说:“我向来不愿给你们多上规矩,总觉得夫妻间不求举案齐眉,起码相敬如宾,但是夫人也别太过分,宫中的都是主子,夫人还是不要多去走动的好。”

“我也是为夫君的仕途忧心。”夫人急忙辩解。

“在其位,谋其政,我尽臣子之力,不求攀附高位,若夫人不满足于小小的将军夫人,而去想做诰命夫人甚至更高,我大可为夫人行个方便,一纸休书,让夫人再择良缘。”

将军冷道,却不含感情,像是在责骂军中违了规矩的士兵。哦,还不如那个,对待士兵,将军仍有疼惜,对夫人,感情又淡薄一些。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将军,我愿长随将军身侧,不敢有二心…”夫人没闹起来,还惹了一身腥,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既然夫人还是我的夫人,那就禁足半月,好好安胎吧。”将军说罢,看向我:“云眉,陪我回房。”

路上,将军突然说:“上次你酿的桂花酒,可酿好了?这已经开春了。”

我笑道:“自然是好了,已着人送去你的房里,你下朝之后,径直去了正厅,故而不知道罢了。”

“那便去尝尝云眉的手艺。”

一路谈笑,到了将军房里,取杯盏,斟满酒,递与将军,将军饮了一口:“淡雅清香,好酒。云眉好手艺。”

我笑“将军又夸妾身。”

将军放下酒杯,修长的手拉过我的手,缓缓说道:“这双手,会写字,会作画,会弹琴,还会酿酒,为我所用,太过奢华了。”

我吓了一跳,将军难道是想…

急忙跪下:“云眉不知犯了什么错,让将军如此说,云眉这辈子,生是将军人,死是将军魂。投胎很谨慎,来生仍做将军人。”

“哈哈哈哈哈”,将军看向我,笑的夸张:“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我哪有别的意思,只是感慨,我老了,戎马半生,失去很多,有你相伴,幸甚之至,只是,恨不生同时,日日于君好。”

“将军,您一点儿也不老。云眉愿永远随在将军身边,永不言变。”

将军愣了一愣,抓着我的手,看着我,久久的不说话。

将军虽不来我和夫人的房里,近日却常常留我在他房中过夜。联床夜话。有时醒了看着将军睡容,将军亦说梦话,“于烨,皇上,王爷”的乱叫,我总是感慨,将军真是敬业,为西周心力交瘁。连梦中也不望政事。

这夜,突然有人擂门,院中一阵骚动,说是奉了太皇太后的旨意,将军谋反,前来抓反贼。

这从何说起?将军不过是常去成王府照顾先皇遗妃,哪里和谋反有关?将军起身,从容穿衣,只对我说:“云眉,此去凶多吉少,我不愿拖累你,你自寻出路吧。”

“将军您真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杨家,许是真的到头了。”将军拿出细软,准备从暗道送我出府。堵上暗门扔了细软,面向将军,从容跪下:

“云眉说过,愿终身随侍将军,永不言变,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妾身虽非须眉,却有须眉之志。”

将军愣愣的看着我,许久许久,自嘲一笑,也不再劝我离去,只对我说:“云眉,我此去,若是回不来,定不可轻声,若是回来,我给你家传的镯子,只有真正的将军夫人,才能佩戴的镯子,换下你腕上的这个,戴着它,为我生个孩子…”

两两相望,他突然说,带着无奈,带着我不懂的释然:“唤我一声成风吧。”

“成,成风。”我看向他,泪如雨下。得夫如此,妾复何求。管他心里的红颜至交,还是塞外的异域风情,起码的起码,朝夕相对,同床共枕的---

只我,和他。

地府的那些事儿

宣庆帝死了,来到地府。找到元氏子孙住宅区,三涂河畔,彼岸花海,元氏贵族皇家精品房999999/㎡盛大开盘。

没多一会儿,贤妃来了。宣庆帝冷冷一笑,贤妃眸华一紧:皇上,我…

宣庆帝:你什么,皇位给烨儿可以,他具君王之能。

你太过跋扈,不是中宫之选。我不能留你。

贤妃:什么?皇上,难道你…本来就是想传位给烨儿的?…

宣庆帝:怎么?

贤妃:皇后娘娘害我。

宣庆帝:是尚妆害你…

贤妃:我…

辛王真死了…到了地狱一看…日。聿沣不在…也没有聿烨将要过来的气息…看见宣庆帝…

喝口小酒…爹…

宣庆帝说。叫个毛…这么多儿子,就你报道的最早…

辛王说…恩?我太子哥呢…不是早就来了吗?

宣庆帝说:…你五弟还早就来了呢。

辛王说:是啊是啊…最近上头情况不好呢…不是说始兴帝驾崩了吗…他们怎么都不来呢…

贤妃焦虑的等着尚妆的到来…

宣庆帝:…他们都在上头快活呢…

贤妃悲剧,辛王吐血:三哥五哥,你们诈我!!

景王死了…到了地府…看见辛王和宣庆帝在喝酒:

爹,哥。

辛王:你这个没出息的,怎么也来了?

景王:…我就被刻着辛王的箭给射死的。

辛王:…弟,这是个误会啊!!

宣庆帝:妈的,这什么事儿啊。。死了的还活着捣乱,活着的,又像是死了…老子出来收拾你们这群畜生…

结果管上界限和下界的地府城管暂时由安陵长公主负责:公主冷笑,皇兄,你就那么忍心害我。我和聿沣真心相爱,却被你生生拆散,他是沣儿我是沙,我在地府他在天涯。你现在想上去?我偏不让你上去。

景王辛王贤妃等:皇上,你要上去我们拦不住…先把房子买了吧…我看接着他们也要一个个的都过来了…早投资早打算啊!!!

小锦王爷和小世子的那些事儿(1)

恩…俺习惯以第一人称写东西…这样顺手…好吧。俺玛丽苏。

继续无责任YY…来说说小锦王爷和小世子童年的那些事儿…

我骑在马上,浩浩一行人出了宫,此次收获还真是大啊,悠悠的荡着马缰,指关节却越捏越紧。不但有了王妃,自个儿的亲妹妹又成了公主。这么些高兴的事儿全堆在我一个人的身上,我找不到任何高兴或者欢乐的情绪。甚至平静,都不可能。我抬头最后一眼望了望京城,萧萧瑟瑟,漫卷西风。后面的马车里传来父王的声音,少了平时的威严,多了几分衰弱:锦儿,。

我驾马上前,随从掀开帘子,我看向父王,握住他苍老的大掌。

“锦儿,伴君如伴虎,现在你明白了吧?”

“父王。皇兄有皇兄的苦衷,您别怪他。他还是拿我当弟弟看的”我劝慰到,或许,他真的有他的苦衷。

“拿你当弟弟?咳咳…你啊。太年轻…咳咳咳”我帮他顺了顺后背,他接着说道:“真拿你当弟弟?怎么不让你选择喜欢的女子,怎么还要把楹儿过继给他当妹子。怎么还…”

马蹄滚滚,带起风沙抛向天空,给碧蓝的天空,蒙上了灰雾。我望向后面,气势汹汹,只有皇家的马匹,才能如此铿锵和不屑一顾。或许是皇兄反悔?我依喜,抓着父王的手:“父王,你看,说不定是皇兄反悔了。后面有人来了…”

我抬眼望去,皇家的侍卫…还蒙了面?

脑中立刻闪过一个念头,刺客?

脑中立刻又闪过一个念头,再抬眼,看见了那架熟悉的马车,亦看见了,从马车里出来的他。心中只有仇恨的火焰,熊熊燃烧,是蒙面,也是禁卫军。

是皇兄派来的刺客,刺杀我们的。

刺客。

兵荒马乱,一场浩劫,我带着恨意,挥舞着长剑,身体扭转腾挪,剑身劈撩截刺,终究还是没能赶上。他们把我调离了父王的身边,我再转身,马车已变成一片鲜红,我的父王,还在里面,我很想叫。但是,这场杀戮连伤心的时间都不给我,一柄长剑,带着十分的力气,贯入了我的胸膛,呵,父王,孩儿这么快就来见您了…眼前蒙了一层薄雾,恍惚间,看到了他,那双焦虑的眼…

我生在皇宫,却并非皇子,当今圣上,是我的堂兄。我的父亲,是圣上的六叔。

我堂兄以质子身份进京,那时我还未出生,没多久,先皇五叔驾崩,质子同年登基即位,对外宣称,是辛王过继给先帝的。

再没多久,太皇太后以宣我娘景王妃进宫解闷为由,实则是把身怀六甲的我娘弄进宫来就近监视,是以,我生在皇宫。

小锦王爷和小世子的那些事儿(2)

小时候,思想单纯,意识不到皇帝这两个字的威仪,只觉得灏哥哥哪儿都好,只是,有时候笑的瘆人。比如,对太皇太后,比如,对杨将军。不过,他对我的笑,总是令我满意,带着十二分的真诚。

杨将军教我们习武,考查我们的剑法。我一边舞剑,一边偷眼看向皇兄,我舞剑,就没有皇兄舞的那么优雅,小小的身子,拿剑却很稳当,一招一式,行云流水,缓似流云舒卷,疾似风卷狂沙。舞毕,收剑。

师父沉吟了一会儿:“小王爷的剑法,灵气有余而规矩不足,多是随性使出,虽然也很顶用,但却有些浮躁。一看就知道没有好好研习剑谱。皇上您的剑法…”皇兄抬眸,露出从来不会对我的那种假笑:“师父但说无妨。”

“哎,皇上的剑法,气势十足,剑谱领会的亦很好,也没什么致命的缺点,只是…太过狠厉,杀气太重。”

“铛--”皇上扔了剑,冲师父微微一笑:“谢师父指点,我跟非锦去玩儿了”

说罢,走过来,牵着我的手,柔软而温暖,我撇撇嘴,心里想道:“师父放屁,这么温柔的皇兄,哪里有什么杀气。”

吃完饭,本想道了别,回房睡觉,不成想皇兄跟我说:“不去我…朕的寝宫里玩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