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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两人,河东公主的笑容消失了。

她尽量用优雅的姿态从鸡窝里爬出来,看到继母羊献容,也不行礼问安,冷冷道:“怎么是你们?清河呢?”

羊献容已经习惯了继女的无礼,说道:“她毒杀建始帝,树敌太多,宫里还未肃清伪帝余党,很是危险,我将她藏起在别处。她不便现身,托人将你藏身的位置告诉了我,我来接你回去。”

河东公主指着潘美人,“你也知道我躲在这里,为何不早来接?清河应该早就告诉你们了,是你们故意拖延时间,想看我在鸡窝里过夜,看我出丑对吗!”

直到现在,河东公主还是对清河坚信不疑,这个妹妹固然讨厌,但办事还是靠谱的,她绝对不会把我忘记在鸡窝里。

羊献容和潘美人历经沧桑,还用不着和一个小姑娘计较,与其说出残酷的真相,让河东公主恨清河,不如将错就错,揽在这个失误。

羊献容说道:“对不起,昨天我们刚刚回宫,事务繁多,是我的错。”

河东公主冷哼一声,“别解释了,我就知道你一直没安好心。我要洗个澡,去看父皇,好好告你一状,要父皇评评理,看清你这个继母的真面目。”

羊献容无话可说。

潘美人替皇后解围,转移话题,“公主殿下,孙家已被成都王司马颖灭门。”不过孙秀是我亲自动手杀死的。

这句话果然有效,河东公主立刻将对羊献容的怨念抛到一边,“孙会呢?清河答应过我,她会保住孙会一命,她不会食言吧?”

潘美人说道:“公主放心,孙会已经被我藏起来了,他在昨天的巷战中受了些伤,不过并无大碍,等他休养好了,我会将他偷偷送回公主府。”

河东公主放下心来,“这个家啊,只有清河一人靠得住。不过,如今的局面,我必须和孙会和离,摆脱干系,我这去求父皇下旨解除婚姻。”

“公主。”潘美人叫住她,递过帕子和一面小镜子,“先整理一下仪容再出去。”

河东公主一看镜子,脸上又是鸡粪又是鸡毛,顿时大骇:我刚才就是顶着这张脸说话?羞死了!

河东公主恶心不已,捧着外头的雪洗脸,潘美人将一件大钟从头罩住了她,只露出下巴,走出了华林园。

河东公主沐浴更衣,去找父皇司马衷,要求和离,嵇邵嵇侍中立刻起草诏书,盖上大印,河东公主就这样恢复了单身。

摆脱了糟糕的婚姻,河东公主顿时一身轻松,开始向父皇告状,诉说皇后故意怠慢,导致她晚上在鸡窝里过了一夜。

皇帝司马衷一听,拍手大笑,“在鸡窝过夜多有趣啊,我今晚也要睡鸡窝,你快带我去。”

河东公主傻眼了。她忘记了父皇是个“何不食肉糜”的白痴,那里晓得鸡窝是个什么龌龊的去处。

这一状真是白告了。河东公主不敢把父皇带到鸡窝去,万一父皇玩心大起,真要睡鸡窝就麻烦了。

可是皇帝非要缠着河东公主找鸡窝,河东公主缠得没办法,就用被褥给父皇现堆了一个,指鹿为马,说这就是鸡窝。

看到河东公主安然无恙,王悦完成使命,遂告辞,羊献容叫住他,对潘美人说道:“把那张琴拿过来。”

两人素有默契,潘美人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琴,去未央宫取来。

羊献容将琴送给王悦,“这张古琴乃是我的嫁妆之一,没有名字,不过这是才女蔡文姬亲手所制,琴声悠长,和那些名琴不相上下,听嵇侍中说你最近开始学古琴了,送给你当做生辰礼物。”

蔡文姬,东汉才女,诗琴皆是一绝,第一次婚姻嫁给河东卫氏卫仲道——卫家是名门,汉朝卫子夫皇后和大将卫青都是河东卫氏族人。

后来东汉末年大乱,蔡文姬被匈奴左贤王掳走,当了几年王妃,还生了两儿子,做《胡笳十八拍》闻名,后被曹操用重金赎回,取文姬归汉,蔡文姬第三次婚姻嫁给名士董祀。蔡文姬有过目指望的本事,曾经默写家中遗失在战乱的藏书,曹操颇为赞叹。

泰山羊氏有蔡文姬的手造古琴实属正常。因为蔡文姬的亲妹妹嫁给了泰山羊氏的羊衜当继室夫人——羊衜的原配是孔氏,孔氏乃“建安七子”孔融之女,就是那个让梨的孔融。孔融因忠于大汉而被曹操灭门,泰山羊氏苦苦为媳妇孔氏求情,但还是被曹操砍了头。

因杀妻之恨,泰山羊氏从此成为司马家最忠诚的盟友,发誓要颠覆曹魏,和司马家各种通婚。蔡文姬的妹妹蔡氏生下了后来成为司马家最有谋略远见的大臣羊祜,女儿羊徽瑜还嫁给了司马家的嫡长子司马师,后来被封了大晋景献皇后。

当年羊献容嫁给白痴皇帝,成为第二个羊皇后,泰山羊氏并不认同这门婚事,但是迫于亲家孙秀的压力,不得不放手,毕竟是自家的女儿,羊家要面子,给羊献容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其中就有蔡文姬的手造古琴。

王悦知道此琴贵重,并非凡品,但是君所赐,不能辞,遂拜谢。

羊献容目送王悦离去,潘美人说道:“这孩子越长越好看了,将来风采必定不输嵇侍中。他心性也好,知道清河有难,立刻想出搬救兵的计策,真是个优秀的孩子。”

王悦才是羊献容的亲生儿子,遗传了母亲的美貌,才十二岁就风度翩翩,恍若仙童。当年羊献容为了保护王悦的安全,冒险偷龙转凤,和闺蜜曹淑互相调换了孩子,两个小婴儿调换都是潘美人亲手完成。

羊献容很是欣慰,说道:“曹姐姐把他养的很好,他在琅琊王氏这个保护伞安然长大,若封了太子养在宫里,他或许活不到十二岁。他和清河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彼此知根知底,再过两年,两人十四岁,清河公主及笄,就可以给他们两个赐婚,到时候清河下嫁到琅琊王氏,王悦这孩子定会好好对待她的,清河终身有靠,我就放心了。”

这是十二年前的三个女人的计划,最终是为了保全两个孩子,然后将两人结为夫妻,成为一家人,这样就不分彼此了。

从目前来看,当初的计划是顺利的,清河和王悦已经可以互托生死,只是年纪还小,尚未开窍,两人只是友谊,还没有男女之情(清河:并不是)。

潘美人笑道:“我觉得他们两个成了婚,必定是一对和和美美、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听到“神仙眷侣”四个字,羊献容有些眼热,她得不到的,女儿儿子得到了也是好的。

这样一想,羊献容立刻有了精神,是啊,她得活着,她得谋划清河和王悦的婚姻大事,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做,不能总是为了刘曜而伤神。

王悦拿着御赐古琴回到永康里,一路上都遇到成都王司马颖和长沙王司马乂手下士兵在巡逻,他们都在找孙会。

大街上所有店铺都关门歇业了,因此街头巷尾都还在收尸,鲜血凝结成冰,将尸体牢牢粘在路上,收尸人不得不用锤子敲开冰块,把一具具冻透了的尸体搬运到车上。

有人在街上寻找亲人的遗体,有些人比较幸运,被亲人找到了,尸体边哭声震天。

昔日繁华的铜骆街,已经成为了露天停尸场,到了晚上,便是百鬼夜行。

王悦骑着马,小心翼翼避开地上的尸体,以免亵渎了死人,经过王记胡饼店时,他闻到一股香气,这是铜骆街唯一坚持营业的店铺,想到清河喜欢这家的乳饼,便下了马去买。

店伙计说道:“对不住客官,今天的饼不是来卖的,是我们家老板免费送给街上的收尸人,早点清理干净,我们老百姓只想过安稳日子。”

王悦听了,把钱袋的钱全都倒出来,“算我一份。”

王悦回到家里,叮嘱仆人仔细擦去马蹄上的血迹,抱着琴去了内室。

“啊!”

老远就听见清河的惨叫声,王悦快步跑过去,却见荀灌正在训练清河习武,在房梁上吊着一块布,清河的左脚套在布环里,金鸡独立,正在拉筋压腿。

荀灌拍着清河的大腿,“坚持,再坚持一会!”

清河哇哇大叫,“不行,好痛!我的腿快断了!快放我下来!”

清河的左脚锁死在布环里,全身都靠着右腿支撑,如果荀灌不解开布环,清河就只能摔在地上。

荀灌不肯,她拿起一只梨边啃边说:“拉筋就是很痛,痛就对了,你再坚持一下,习惯了就不会痛。”

清河问:“什么时候习惯?”

荀灌:“大概一个月吧。像你这种资质,起码半年。”

清河绝望了,“灌娘,咱们学点别的吧,我好疼!”

荀灌说道:“公主就叫吧,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搭理你。连纪丘子夫人都说你要多练习武艺以自保,她命所有家仆都不要靠近内堂,自己也远远躲开耳不听为净了。”

话音刚落,王悦一阵风似的跑过来,一把抱住清河,将她从布环里解救出来。

☆、第28章 琅琊王氏的奇葩

自古慈夫多败妻。

王悦就是受不了清河的惨叫声, 除非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小时候恶作剧捉弄她, 就是喜欢听她的叫声和惊悚的小表情。

王悦小时候是蔫坏, 长大了变成腹黑, 就是一身仙童般纯洁的皮囊太能哄人。

清河揉着快要拉成水引饼(就是面条)的腿,埋怨荀灌太狠心。

荀灌手中的梨快只剩下一个圆锥形的梨核了, 指着王悦说道:“习武之人, 每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不信你问王悦。”

王悦说道:“公主都十二岁了,筋骨已初成,不像你我小时候那样容易拉开,你要区别对待, 不要用我们练过的法子教她。”

“嫌弃我拔苗助长, 没有因材施教, 你行你上, 我不管了。”荀灌啃完最后一口梨,发现这个梨和寻常的梨不一样,梨核的中心是空的,细细一看,发现梨核中间有个小洞,好像是被细小的空心管子捅了进去, 把梨核里头的种子掏了出来。

荀灌赞叹道:“你们琅琊王氏吃东西太讲究了, 我们家只有吃葡萄和樱桃的时候由侍女用竹签捅出种子, 免得吃东西的人吐出籽不雅, 你们家连梨都不放过——别说,你家的梨还真好吃,脆甜多汁,比我们旬家的好。不过,梨核本身是涩的,没有连梨核都吃吧,最后都是连梨核梨籽一起扔了,为何你家要把梨籽掏出来?”

王悦和揉腿的清河对视一样,有些尴尬。

真相有些难以启齿,清河晓得王悦爱面子,便主动替他回答,“哦,因为这梨并不是王悦家里的,而是邻居安丰县侯王戎家的,他家有颗百年梨树,结出来的果子是琅琊王氏一绝,每年结的果子,他都舍不得吃,窖藏在冰室里,冬天的时候拿出来卖高价,一两银子一个,有时候更贵,价高者得。这梨便是纪丘子夫人为了招待你我而特意去隔壁王戎家买的。”

安丰县侯王戎是竹林七贤之一,玄学领袖人物,最大的特点就是抠门,抠到极致,抠到洛阳城无人不知,外号“抠门戎”。

王戎的女儿回娘家借钱,王妻借给女儿了,但次日王戎上朝,堵着同朝为官的女婿裴頠要他马上还钱。

当年王悦的父亲王导和母亲曹淑结婚,王戎参加这个同族侄儿兼邻居的婚礼,礼金是一件衣服,在王悦家又吃又喝,次日再次登门,硬是把衣服要回去了,白吃白喝……

就凭这两件事,抠门戎的名声如雷贯耳,荀灌早有耳闻,不过,她还有疑问,问道:“既然收了银子卖了梨,为何还把梨籽捅了去?把中间捅个洞,这梨就得现吃,不能久放,到了下午就烂了。”

清河说道:“因为抠门戎怕我们把梨籽收集起来播种,种出一样好吃的梨,他家的梨就不值钱了呀。”

荀灌叹为观止,“琅琊王氏不愧为是几百年的名门望族,什么人都有。”

其实荀灌是想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但目前她在琅琊王氏的地盘上,说人家是“鸟”,未免太过刻薄了。

叹归叹,梨是真的好吃,尤其是在有地龙取暖的冬天室内,容易干燥上火,吃一口脆梨太舒服了。

荀灌又拿起一个空心梨,呵呵笑道:“我们快点吃,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清河忙着揉酸疼的腿,没空吃梨,就馋馋的看着王悦。

此时无声胜有声,王悦削了皮,将雪白的梨肉切下来,喂到清河嘴里。

清河很自然的用嘴巴接住,和荀灌接着聊隔壁抠门戎各种“光辉事迹”。

荀灌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她先得知清河昨晚在王悦床上睡了一夜,刚才又看见王悦无视男女之大防,把清河从布环里抱下来,现在又看见王悦给她喂梨吃……

荀灌嘴里吃的是梨,其实吃的是狗粮。

她觉得王悦清河关系很不一般,但是,她没有证据。毕竟这一对从小就是好朋友,荀灌自我怀疑是自己太不纯洁了,容易想歪。

正在这时,说曹操曹操到,外头家仆来报,说邻居安丰县侯王戎来找王悦。

听说抠门戎来了,荀灌双目发光,非要亲眼看一看这个琅琊王氏地位最高、学问最好,也最抠门的极品。

清河对王家比皇宫还要熟悉,她指使侍女搬出一架屏风来,这个画屏是一副猛虎下山图,猛虎的眼睛是空的,可以透过眼睛偷看。

荀灌和清河藏在屏风后面。

王悦这时已经去门口把王戎亲自迎接到内堂,将贵客引到尊位,自己坐在下首,侍女上了茶和点心,当然,还有最贵的一盘空心梨。

抠门戎看到自家的梨,唾沫如泉涌,这东西太贵,他自己平日都舍不得吃。

王戎问:“你家今天有贵客啊?”

琅琊王氏的家风简朴,不崇尚奢侈,曹夫人平时过日子不会买如此贵重的水果,不过每次清河来王家,曹夫人都是准备最贵最好的吃食招待,从不计较金钱。

王悦不便泄露公主和荀灌都在他家避风头,于是说道:“今天是晚辈的生日,家母为晚辈庆贺。”

过生日嘛,吃顿好的再寻常不过。

“哎呀,若早知道你过生日,我必定不会空手来。”王戎一边叹息,一边拿起自家的梨,开没说正事,就先吃了一个。

一两银子呢,不吃白不吃。

两家是邻居,王悦晓得王戎吝啬的性格,绝对不会相信“我必定不会空手来”这样的鬼话。

王戎是长辈,还是竹林七贤之一,老师嵇侍中对他都恭恭敬敬的,王悦只能比老师更恭敬,乖乖坐在一旁,听着王戎咔嚓咔嚓吃梨。

等王戎吃完梨,王悦说道:“外头天冷路滑,安丰县侯就住在隔壁,若有事,要人来告知晚辈一声,晚辈必定上门拜访。”

王戎干笑一声,“我在家憋闷,出来走走送一送筋骨。”

屏风后的清河对着荀灌耳语道:“王悦若上门拜访,抠门戎还要准备茶水点心招待客人,他舍不得这个钱。”

荀灌恍然大悟,一般都是晚辈拜访长辈,原来王戎是为了省钱。

王悦笑了笑,不说破。

王戎说起了正事,“昨天齐王司马冏来我家了,要拜我为尚书令。”

大晋官制的是尚书省,中书省和门下省三个部门分立。

门下省是皇帝的智囊团,侍中依然是嵇邵。中书省管着起草诏令,尚书省则总揽政务,是最高行政机关,负责实施,尚书令相当于现在的国/务院总理。

齐王司马冏是此次勤王的元帅,他打到京城,杀了伪帝司马伦全家,大权在握,急需搭建属于自己的领导班子。

得士族则得天下,齐王第一个拜访的就是琅琊王氏,选择王戎,是因为他竹林七贤的名声,还有他曾经也位列三公,是琅琊王氏,乃至士族的领袖人物。

齐王要王戎当大晋的国务/院总理。

王悦说道:“恭喜县侯。”

王戎一拍桌子,“他们司马家内斗,由得他们斗,士族不要掺和进去。你这臭小子自作主张,去朝歌迎接四大藩王来洛阳勤王,把家族坑的不轻啊。齐王对你赞叹有佳,他以为你代表了琅琊王氏的立场,说你慧眼识英雄。”

王悦连忙说道:“是齐王误会了,我这就去解释。”我就是故意让他误会的,不这样做,齐王和其他三个藩王都不可能这么快出兵洛阳,清河他们一家人死定了。

“慢着。”王戎抬了抬手,“我们琅琊王氏对外要团结一致,别落下出尔反尔的恶名,如今之计,只能将错就错,齐王以为琅琊王氏支持他,便来邀请我当尚书令,我只好勉为其难,同意了,重新出仕为官。”

屏风后的清河与荀灌对视一眼:听起来你好像一点都不勉强啊!大权在握,还有丰厚的俸禄,你明明挺愿意当尚书令的。

王戎盯着王悦,“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们琅琊王氏少年这一代,你最优秀。这次去朝歌选人,你选中了齐王司马冏,连我都很佩服你的眼光,齐王的身份尴尬,是皇室旁支,他应该没有底气再次废掉皇帝自立,他当个丞相就能满足了,这样国家会避免再次动荡。”

王悦自谦,“县侯谬赞,晚辈愧不敢当。”

王戎一摆手,“你莫要在我面前装,小时候你和清河公主翻墙去我家偷过梨——”

王悦道:“绝无此事。”也就偷过十几次吧,都是清河嘴巴馋啊!她非说偷的比花钱买的好吃十倍,我有什么办法?只能翻墙帮她偷了。

王戎不信,“都是邻居,我睁一眼闭一只眼,不和你们计较,也没大声嚷嚷出去,但不表示我不知道。既然你你鬼主意多,正好跟我去尚书台当差,当我的僚属,处理政务。”

王悦不想这么早就出仕,赶紧推辞,“晚辈才疏学浅,每天还要读书——”

“别推了。”王戎打断道:“我给你解决了大麻烦,当了尚书令,你就得给我当僚属,替我办事,这才公平,就这样说定了,明天一早,你去尚书台找我。”

王戎不容王悦反对,拂袖离去,临走时还顺手拿走一只自家的空心梨。

一两银子呢,拿到了就是赚到了。

王悦要去尚书台了,清河强烈反对:“你不能走,你一走荀灌就又要逼我压腿拉筋了,好疼呜呜。”

荀灌表示很羡慕:“不用每天读书多好啊,你不去我去。”

曹夫人倒是很赞成王悦去给王戎当学徒,说道:“你不要被他抠门的表面迷惑了,当年竹林七贤,只有他一人还活着,这就是本事啊,你多学学人家。”

清河心道:千年王八万年龟,这东西活的久,你干嘛不学王八呀。不过当着曹夫人的面,不好意思说出口。

王悦说道:“我先去看看,或许没过几天王戎嫌我烦,嫌我开销大,就把我裁——尚书令的僚属不吃朝廷俸禄,是靠着尚书令自己掏银子养,王戎这么抠门,他定舍不得。”

荀灌和清河都觉得有道理,只有曹夫人但笑不语。

晚上,曹夫人要侍女在卧房加了一张床,清河和荀灌还是睡一个屋子。

王悦去了自己的卧室,侍女点燃熏笼,正要熏被子,王悦阻止了,“屋子里有地龙,不用每天熏,退下。”

入夜,王悦脱衣,躺在床上,这是他的床,却沾上一股说不清的幽香,是清河的味道,他舍不得熏,因为熏烤之后,她的味道就消失了。

王悦裹着被子,深深吸了一口。

☆、第29章 两面人,双标悦

王悦十二岁生日收到了两份礼物, 蔡文姬的古琴和一份工作——尚书台尚书令王戎的僚属。

通俗一点讲, 就是□□总理的小秘书, 而且没有编制,没有国家财政拨款, 没有各种补助,完全靠尚书令的良心自掏腰包付工资,是个临时工。是个典型的三无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