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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顿首,“没错,世子在洛阳时就教我音律,本就是我的老师,来到建康,也经常过来指点,我最近学会了弹阮。”教着教着,老师就成了驸马。

清河朝着荀灌笑道,“灌娘那时候教我骑术和一些粗浅的武艺,本是用来强身健体的,没想到永嘉之乱,我流落民间,这些技艺都派上了用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请名师过来教我学一些东西,活到老,学到老。”

荀灌说道:“公主最近养病,武艺和骑术有些荒废了,既然身体大致康复,以后我就时常来娄湖督促公主把过去学的东西重新拾起来。”

荀灌拍着案几上的风松剑,“灌娘自觉习武天赋远高于公主,但也是一天不练手就生。”

荀灌一副严师的做派。

清河镇定自若,加上荀灌王恬作证,坐实娄湖别院就是她的私宅。

太子妃有太兴帝给的任务在身,眼珠儿一转,说道:“虽然娄湖别院是公主修身养性之地,然公主尚未出嫁,台城才是公主的家。公主自从来到建康,就从未在台城住过一天。公主春天归来,台城许多宫室尚未完工,所以暂时将公主安置在宫外,如今台城宫室大功告成,我已经为公主挑选了灼华宫,一应都布置好了,就等今日接公主回去。”

太子妃用规矩来压清河,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地步,未出嫁的公主不能在宫外独居,哪怕娄湖是清河的私产。皇室无论作为长辈,还是皇权,都有权力要求清河搬到宫里去。

别人逼宫,是把人逼出宫外,清河被人逼宫,是把她逼到宫里去。

既然规矩上处于下风,清河就不和太子妃强辩了,改用缓兵之计,“太子妃有心了,一直惦记着我,我很是感动,只是现在是夏天,台城炎热,娄湖凉快,我已经住惯了,突然换个地方,万一旧病发作,岂不前功尽弃,辜负了曹夫人这些日子的悉心照顾。”

清河把曹淑这座靠山搬出来,妻凭夫贵,王导在东晋是什么地位?王导那么厉害的人物,都被曹淑整得服服帖帖,出了名的惧内。

曹淑在东晋地位超然,到了什么地步呢?太子和太子妃在宫外见到曹淑,都要以家礼来拜见曹淑,须知太子和太子妃是君,曹淑是臣妻,君拜臣,也只有曹淑敢受。

太子妃也怕性格火爆的曹淑,昨天还刚刚带着五十家仆磨刀霍霍向“外室”呢,把曹淑惹急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逼得王导不得不去母留子,如今桃叶渡外室居所人去楼空,外室不知被送到何处了。

太子妃只得说道:“既如此,我到了立秋天气凉爽了,再来接公主回台城。”

清河对着太子妃微笑点头,“辛苦太子妃为我操心了。”

《短清》已经结束,乐伎开始弹奏《酒狂》,今天是嵇康专场演奏会,全是他作的曲子。

《酒狂》的古琴曲就像喝醉的人在山间跌跌撞撞行走,恣意盎然,自然随性,向阳而生,听得王恬不禁轻轻叩着茶杯拍打节奏,妙哉!这个乐伎古琴造诣不亚于我的大哥王悦。

王恬怔怔的看着乐伎,越看越美,对着面纱生出无数遐想,她若不毁容、没有变成哑巴,还不知是什么样的妙人呢。

《酒狂》结束,众人的心还跟着余韵狂跳,好像跟着琴声醉了一场。

太子妃命宫人打赏乐伎,赐给她一套金臂钏。

乐伎站起来,含胸行礼,无声道谢。王悦的裙摆宽大,裙下曲着双腿,看起来只比寻常女子高一些。

太子妃辞别清河,“今日娄湖之行,虽然没能接回公主,很是遗憾。不过我玩的很尽兴,看得好风景,喝的好茶,听得好曲,以后我会常来打扰公主,公主也不要嫌我麻烦。”

清河说着客套话:“怎么会,太子妃忙于宫务,辛苦了。得闲时常来转一转,散散心。”

清河亲自送太子妃,众人纷纷站起来恭送。太子妃路过乐伎时,停住脚步,这个乐伎挂着面纱,但是耳朵露在外面——耳垂上没有戴耳环,也没有耳洞,哪怕是穷人家的女儿,也会戴个铜耳坠当首饰,这个乐伎以前应该出自名门,为何连个耳洞都没有?

面纱一直垂到胸前,遮住了王悦的喉结,掩盖了性别特征,但是他的肩膀显然比一般女子要宽。

难道是个毁容的胡姬?

太子妃对面纱下的脸有了兴趣,“让我看看你脸上的伤,宫廷有御医,他们医术高明,或许能够拯救你的脸。”

荀灌忙道:“伤疤太大,已经没救了,会污了太子妃的眼。”

太子妃坚持要看,“无妨,我赦免你失仪之罪,摘下面纱。”

乐伎含胸弯腰保持谦卑,右手轻轻摘下挂在耳边的面纱,只是露出半个右脸,众人都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太子妃更是吓得连连后退,差点摔倒,被荀灌一把扶住了。

乐伎的右脸有个碗口大的疤痕,从脸颊一直延续到颈部,疤痕的颜色像新鲜的猪肝,上面还有一块块凸出来的黑痂。

☆、第141章 我骄傲

掀起了你的面纱来, 让我来看你的脸。

你的脸儿红又亮啊,好像案板上的肥猪肝。

王悦真狠得下心给自己毁容!

清河明明亲眼所见王悦打开妆奁, 用胭脂水粉和烟墨等等调匀了, 往脸上涂抹, 可是看到到王悦犹抱面纱半遮面的效果,清河还是吓得心头一悸。

太子妃吓得花容失色, 面色惨淡,宫女连忙教训乐伎,挥手要扇一记耳光, “吓坏了太子妃,还不快跪下赔罪!”

荀灌反应最快,轻松一把捏住宫女高举的右手, “公主的别院, 你也敢在此撒野?”

荀灌稍稍一用力,宫女的手腕几乎要被捏碎了,根本无力狡辩,只有惨叫的份。

太子妃说道:“住手。”

荀灌没放,看着清河。

清河对太子妃说道:“太子妃之前说过宽恕她失仪之罪,她才揭开面纱的, 太子妃金口玉言, 难道这话不作数?”

太子妃轻轻咬了咬下唇, 说道:“是我管教无方, 这个宫女任凭公主处置。”

清河朝着荀灌点点头, 荀灌放手, 宫女不顾手腕疼痛,跪在地上求清河饶恕。

清河说道:“乐伎是我的人,宫女是太子妃的人,咱们管各自的。况且只是一件小事,今日太子妃也说玩的开心,何必为此闹得不欢而散?不值得。”

太子妃说道:“既如此,饶她一命,罚俸一年。”

宫女跪地谢清河和太子妃开恩。

太子妃看着将面纱戴回去的乐伎,“公主的乐伎着实不错,公主有耳福了。”

清河心道,我不仅有耳福,我还有艳福呢!

清河客套说道:“乐伎虽好,尚不及宫廷雅乐。”

送走了太子妃,清河又把王恬支开,“劳烦二公子回一趟乌衣巷,将太子妃来娄湖别院的事情从头到尾告诉曹夫人。”

王恬领命而去,顺便把王羲之带回家,谁知王羲之从步步注意,事事小心的乖孩子变成放飞自我的熊孩子之后,连二堂哥的话都不听了,“我不回乌衣巷,我就在这里玩。”

言罢,王羲之脱鞋跳水,下湖摸鱼去了。

王羲之不喜欢乌衣巷,觉得太压抑,雷姨娘表面客气,内心嫌弃他这个孤儿,觉得王羲之将来从她三个儿子这里争夺利益。

小孩子内心最敏感,他能感受到大人的情绪,王导对他谈不算喜欢,只是尽一个族长照顾本族人的义务而已;曹淑王悦对他还可以,但是这对母子基本上不在家。

王羲之觉得自己被嫌弃了,孤独寂寞,他又不能说出来——这样他会被人骂不知感恩的白眼狼。久而久之,王羲之变成了小结巴,众人都以为他是受到父母双亡打击的缘故,其实没有这么简单。

还是清河公主这里住的舒坦啊,不用看人脸色。

王恬一走,王悦去卸妆换装,荀灌把清河拉到里间:“你和王悦是怎么回事?是只有昨晚,还是……还是经常这样?”

荀灌是吃狗粮专业户,但是捉悦在窗这种刺激的事情是第一次,她担心清河吃亏,毕竟清河受过伤,又是被人灌药又是摔破头,脑子不太好。

“不是你想的那样。”清河解释道:“我昨天突然想起过去……我和他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我们能够重逢,太不容易了,昨晚我们聊了很久,不知不觉睡过去——”

“胡扯!”荀灌打断道:“我早就不是无知小孩子了,都睡在一起了怎么可能无知无觉?分明就是故意的!哎呀,叫我怎么说你,你也太禁不起引诱了。”

荀灌永远忘记不了王悦披头散发,迈着大长腿爬窗户的那一幕,那是相当深刻啊。

荀灌说的也是事实,清河红着脸,“那是王悦啊,我……我忍不住。”

荀灌急道:“那也不能……那样!王悦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发之于情,止乎于礼。”

清河说道:“我们没有,我们只是睡在一起。”

荀灌:“都睡在一起了还没有!”

清河:“我们只是睡觉,没有做……生孩子的事情。”

荀灌盯着清河的眼睛:“真的?”

清河立刻躺倒在胡床上,“要不你验一验?”

荀灌一愣,随后释然一笑,往清河身边一躺,“看到你今天应付太子妃的样子,又见你这么无耻躺倒,我就放心了。这才是过去的你,不服就战,无论是谁都无法令你弯腰,不择手段,快意恩仇,还有些不要脸。”

清河笑道:“你不喜欢怂怂的我?”

荀灌忙道:“喜欢,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只是你希望恢复记忆,早点好起来,我们把你弄丢了,幸亏等到你回来,要不然我自责一辈子的。”

清河呵呵笑道:“王悦不是你朋友吗?”

荀灌道:“好吧,唯二。”

清河问:“周抚呢?他帮你说动周访搬救兵,你也为他们周家助阵,开疆扩土,收回湘州和荆州,这是过命的友谊吧。”

荀灌道:“唯三。我更正一下,你是我唯一的女性朋友。”

清河道:“你也是。”

两人相视而笑。

王悦卸妆更衣回来,三个好朋友商议对策。

王悦说道:“太兴帝要太子妃来接你回宫,肯定是想利用你的血统为他稳固帝位,想要控制你。你三年孝期已满,正值婚配的年纪,我猜太兴帝是想把你当做当做礼物去拉拢朝中大臣,以对抗我父亲王导。”

清河点点头,“经历八王之乱,太兴帝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之前还好,一旦坐在那个位置,就变得贪婪,想要大权在握。可是太兴帝空有野心,却没有治国的本事。我虽然姓司马,但这次我站在王导这边。王导好不容易开创了一统江南、定都建康、大晋复国的局面,不能被急于夺权的太兴帝给毁了。”

荀灌将风松剑往案几上一拍,“我守在娄湖,谁敢来抢你,先问问我的剑答不答应!”

清河含情脉脉的看着王悦,说道:“除了你,我谁都不嫁。我跟太子妃说秋天凉快了搬到台城,只是缓兵之计。等到了秋天,我自有其他法子把太子妃打发走。”

王悦也看着清河,“我昨天让太兴帝夫妻团圆、父慈子孝、想必太兴帝现在最恨的人是我。我爹是他的心腹大患,他肯定不会把你赐婚给我,必定从朝中选个可以与我父亲抗衡的大臣之子。不过,你不用担心,谁当驸马我搞谁,被教训的人多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当你的驸马,到时候我和父亲一起向太兴帝施压,要他认清形势,接受现状,给你我赐婚。”

王导的确是掌控东晋的权臣,国家大事他说了算,但他并非无所不能。皇室宫廷、清河的婚事不是他能插手的,清河的婚事被太兴帝掌控。

如果王导非要强行太兴帝赐婚可不可以?

可以。但是这样的话,王导就和以前的曹操、司马懿没有任何区别了。

王导是老好人、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性格,他适合搞统战工作。唯一的目的是团结一切力量光复大晋,实现政治理想,甚至可能的话,重生后的大晋崛起,强盛,打到江北去,光复中原,重建已经夷为平地的洛阳城。

如果王导挟持皇室,把皇室彻底变成傀儡,走曹操、司马懿的老路,把精力分散到内讧中去,势必会有一部分士族对王导失望,各自站队,勾心斗角——别忘了,汉国的军队还在中原虎视眈眈,随时可能渡江作战呢!

现在重生后的大晋要一致对外,不能还在襁褓之中就把自杀自,把自己给搞死了。

正因如此,经历过西晋政治乱象的王悦和清河太明白这其中的变数,才不会为了立刻成婚而给刚刚复国的大晋添乱,去激化皇室和王导的矛盾,让国家重新陷入混乱。

爱情和责任,清河和王悦都要,因而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拖。

荀灌说道,“希望这个皇帝能够早日认清现实,不要再作妖了,等清河嫁给你,我才能真的放心。”

话音刚落,仆人来报,说周抚来找荀灌。

荀灌很是意外,“找我作甚?”

话虽如此,荀灌还是提剑去见周抚。

荀灌这个人形大灯笼一走,清河和王悦就抱在了一起,就像浑身黏着糖和蜜,难舍难分。

王悦打趣道:“你这张嘴真厉害,一开口,建康城最大最美的消暑之地就成为你的,下午我就和母亲一起把地契房契都改成你的名字。”

这事不用家主王导点头,王家家事是曹淑做主,曹淑只要能够留住清河,啥都愿意给。

恢复记忆后的清河脸皮也越来越厚,“何止,我还把建康城、不,是全天下最美的男人弄到手了——两次!”

我骄傲啊!

周抚在湖畔树荫下等荀灌,树下知了疯狂嚎叫,听得周抚心烦意乱,不远处王羲之在水里摸鱼戏水,他只穿着一块红布兜兜,几乎等于赤身,在碧水中鸡飞蛋打。

小孩子真好,没有烦劳,周抚心想。

王羲之:我不是没有烦劳,我只是不在乎了。

荀灌来了,“你找我?周家又要出征了?”

周抚忙道:“没有,我这次来,跟打仗无关。”

“你要和我切磋武艺啊,行。”荀灌取出一条汗巾绑在额头上,“虽然天热我不想动弹,但是打仗的时候对手可不管天热不热。来吧,是要动兵器还是动拳脚?”

周抚摇头,“都不要。”

荀灌问:“你要比骑射?我要人牵马过来。”

周抚还是摇头,不敢正眼看他,目光落在水里的王羲之身上。

荀灌:“水战?这个我们中原来的人都不擅长,你得教教我。”

周抚鼓起勇气,转身看着荀灌,“我听父亲说,有很多媒人去你家,给你说媒,想娶你过门。

我……我跟父亲说,也请个媒人去荀家。但是我父亲不肯,说我们周家是江左寒门,配不上颍川荀氏这种士族高门,派媒人去肯定会被拒绝,自取其辱。父亲不给我做主,我就自己做主来找你,我心悦你,你心悦我吗?如果你要嫁人,可不可以嫁给我?”

☆、第142章 狗粮专业户

我把你当并肩作战的兄弟, 而你想当我的丈夫?

荀灌这个吃狗粮专业户,最近几年吃过各种味道的狗粮。

清河王悦的青梅竹马狗粮、羊献容刘曜破镜重圆终成眷属的狗粮、王戎和戎妻卿卿我我白头到头的狗粮、河东公主和孙会离婚后爱的相杀相爱狗粮、还有王导曹淑把夫妻过成睡在同一屋檐下的兄弟这种怪异狗粮,吃啊吃啊, 居然开始自产狗粮了。

荀灌沉默, 对她而言,爱情来得太快, 就像龙卷风,她需要时间消化自产狗粮。

周抚在情窦初开时就遇到了耀眼夺目的荀灌,当即就沦陷了,陷入情网无法自拔。得知宛城有难, 他就立刻去找王悦接应荀灌,哪怕那个时候荀家和江南属于两个政权。

颍川荀氏是周家需要仰望的家族, 荀灌也是周抚需要仰望的士族女子。虽然周抚的父亲周访官职和荀灌之父荀崧平行,但是士族和寒族是两个阶级,打破这个阶级, 士族和寒族的通婚屈指可数。

荀灌是士族嫡出贵女, 还是举世闻名的女英雄, 周抚何止高攀了?简直从马里亚纳海沟攀登到珠穆朗玛峰好吗!

然而, 爱情是唯一有实力打破阶级壁垒的东西, 周抚本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勇气向荀灌表白。

表白之前忐忑不安,心中像是有一万只兔子闹腾、一树的夏蝉齐齐叫道知了知了。表白之后, 周抚反而平静了, 就像刑场上看到了刽子手举起大刀, 朝着自己的头颅砍过来。

死就死吧!我至少表白过了。

周抚等待荀灌的回答。

荀灌觉得太难了,比宛城那晚背水一战,单骑闯千人敌阵还难。她一战成名天下闻之后,说亲的人家络绎不绝,女子到了婚龄,定亲结婚再寻常不过,父母也在为她挑选人家。

女英雄也要结婚,荀灌给父母说过她对未来夫婿唯一要求:必须保证她婚后依然可以领兵,可以上阵杀敌,绝对不能解甲归家,以相夫教子为己任。

这个条件赶走了绝大多数的士族。有部分人表示同意,但是父母觉得同意得有些勉强,需要再考量

对方求娶的诚意,反正荀灌只有十六岁,再留几年也不迟。

但是荀家对未来女婿的要求和考量,周抚不知道啊,在他看来,荀灌被那么多士族求娶,个个都是名门后裔,来头不小,荀灌很快就要订婚了。

他现在还能见到荀灌,荀灌一旦结婚,他就没有理由再见。

荀灌终于开口了,“我信任你、欣赏你,但是你刚才问的两个问题,是否心悦你、愿意嫁给你,老实说,我从来想过。从小到大,我的目标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建功立业,保家卫国。从来就不是嫁人生子。”

周抚的目光黯淡下去,没戏了。

荀灌坐在湖畔柳树下的石凳上,看着娄湖碧水柔波里鸡飞蛋打的王羲之,目光有些迷茫:

“但是,这个世界要求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除了出家当和尚尼姑,谁都逃不过。我曾经跟父母说,我不嫁,一辈子单身也挺好,能让我专注的练习武艺,冲锋陷阵,没有后顾之忧,没有家室拖累。但是父母反对,他们说会和未来夫婿事前约定,不能干涉我出去练兵打仗,甚至说未来如果实在过不下去,我可以和离,或者丧夫也无所谓。”

荀灌把“丧夫”说的云淡风轻,周抚觉得颈脖一凉:士族的女子,都是这样看待婚姻的吗?